第 13 章

不知不覺，寒假就過去了兩個星期。

大年初一，不能賴床。餘女士在前一天晚上警告了他很多次，早上鬧鐘響了好幾次他才起來。

有氣還不能發出來，不然會被家中兩人嘮叨個遍。

苗江玉吃完早飯，得了父母給的兩個紅包就去隔壁串門了。

禾知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便在門口等著，所以他一出門就碰見了他。

苗江玉縮到圍巾裏，擋住下巴，蹭了過去，像毛茸茸的小動物一樣，很可愛。

禾知然嘴角噙著笑，牽起他冰冷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裏，另一只手從另一邊口袋裏拿出一個紅包塞進對方的口袋，像往年一樣。

紅包很厚，脹得苗江玉的口袋鼓鼓的。

林女士看見他過來，很高興，也給他塞了個紅包，說：“玉玉，先吃點零食水果，待會讓哥哥帶你出去玩。”

苗江玉乖巧點頭，眉眼彎彎：“謝謝阿姨。”

林女士：“誒！真乖。”

天氣很冷，外邊街道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禾知然確認他穿得嚴實，才帶著他出門。

“我們去哪？”苗江玉問。

禾知然的吻隔著圍巾落到他唇上，問：“你想去哪？”

苗江玉臉上泛紅，“…我都可以。”

禾知然輕笑了聲，說：“去找溫亦川，昨晚就嚷嚷著讓我帶著你去找他。”

附近新開了一家滑雪場，溫亦川約他們在那裏見面。

去到時，他正笑著和身邊長相昳麗的男生講話，只不過那個男生表情淡淡的，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兩人的相處看著有些奇怪，卻又出奇的合適。

溫亦川瞥見他們，招了招手。

“這是方卿。”溫亦川介紹道：“這個是苗江玉。”

苗江玉看著方卿。

方卿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四人租了滑雪工具，苗江玉劃拉劃拉著便看不見兩人人影了。

禾知然滑到他身邊，捏了捏他的臉：“想什麽？”

苗江玉瞪向他，說：“你別老捏我的臉。”

禾知然把腦袋湊過去：“讓你捏回來。”

苗江玉習慣了他這種行為，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就更不要臉了。

他拍了下那人的臉，滑走，留下一句：“我才不捏。”

禾知然笑著跟了上去。

跟屁蟲一樣，他滑哪禾知然就跟到哪。

苗江玉憤憤道：“你真討厭！”

前面有個下坡，禾知然先滑了下去，而後看著他，用嘴型說：“註意安全。”

苗江玉回：“我知道！”

他有些不熟練，但總歸是滑了下去，速度快點有些刺激。

他想再來一次。

禾知然眉毛上挑，站到角落邊緣看著他。

兩人玩夠了，出了場地，把滑雪服脫了下來，還了回去。

由於溫亦川和方卿還沒出來，禾知然給人發了條信息，便帶著苗江玉四處逛逛。

苗江玉熱出了一身薄薄的汗，不想穿羽絨服。

禾知然眼神警告他。

他又不滿地穿上了。

苗江玉看中了冰上碰碰車這個項目，拉著禾知然就去排了隊。

人多得排了大概半小時才玩上，苗江玉出來時大汗淋漓。

禾知然見他熱，又怕他感冒，便允許他把裏面的毛衣脫了。

苗江玉舒服了很多，又摘下圍巾丟給旁邊的人。

禾知然手腕處搭著他的衣服，看到不遠處的奶茶店，給他帶了杯熱奶茶。

苗江玉沖他笑了笑，喝了一口，又遞給了他。

禾知然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覺得膩得慌，便沒再喝了。

苗江玉喝得滿足。

天漸漸沈了下來，兩人才看到溫亦川他們。

苗江玉落在溫亦川臉上的目光一頓，看到了他嘴角有些破皮。

他倏地明白他們是什麽關系了。

四人準備玩最後一個項目———摩天輪，升到高空欣賞樂園準備的煙花盛宴。

煙火像是在身邊炸開一樣，好似一伸手就觸碰到了。

苗江玉還看到了整個城市，布局有序，燈火通明，像點綴在地上的星星。

他眼睛亮亮地看向禾知然，比星星還璀璨。

禾知然沒忍住，輕輕吻上他的星星，抓住了小時候那抹光。

“我愛你，玉玉。”

苗江玉一楞，隨即臉紅到脖頸處。

煙火消散，兩人回到地面。

禾知然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家裏走去，如千千萬萬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手心的溫度卻依舊燙人。

他捂暖了苗江玉的一只手後又換了另一邊。

苗江玉心裏一暖，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停住。

“怎麽了？”禾知然問：“冷嗎？”

苗江玉搖頭，踮起腳親在他唇上，回應他剛才那句：“禾知然，你是我人生中不可缺的一部分。”

禾知然呼吸一滯，靠近了他些許，頭埋在他肩窩處。

雪忽地一落，兩人發絲中夾雜著幾片雪花。

禾知然擁住了他。

願與君共白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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