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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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今年的冬格外的冷，苗江玉怕冷，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便出門了。
好巧不巧，又撞上前來的禾知然，他穿著件深色大衣，寬肩窄腰、身形挺拔，是走出去路人都會多看兩眼的存在。
他收回要敲門的手，眉眼低垂，盯著眼前的人，悠悠開口問道：“去哪？”
苗江玉回他：“關你什麽事？！”
“不是說好了一起跨年？”
禾知然面色如常，但苗江玉感受到了一絲威壓感。
他輕“哼”了聲，說：“我又沒說不一起。”
聽罷，禾知然讓開位置，給他出去。
讓出的位置很小，還不如不讓。
苗江玉擦著他的肩過去，想了想，實在氣不過，又回去撞了他一下。
禾知然笑著給他重新戴好歪歪扭扭的圍巾，說：“記得早點回來。”
“哦。”
苗江玉將臉埋在圍巾處，呼出的熱氣撲得臉紅，他悶悶的應了句。
到了約定的地方，他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人群中的秦允川。
苗江玉走了過去，從背後輕拍一下秦允川的肩。
秦允川嚇得一激靈，連忙轉身，看見是他，滿臉笑意：“你來了。”
苗江玉抱著手臂，發絲被風吹起。他擡頭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秦允川這才註意到他有些冷，側身擋住吹來的風，說：“你能陪我走一會兒嗎？”
苗江玉點頭答應。
兩人走入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一路無言。
秦允川握緊的手又松開，反覆幾次，剛要開口，卻被苗江玉打斷：“你再不說我斃了你！”
“你等我一下。”秦允川楞了幾秒，笑了。
話音剛落，他走進一家花店裏，不到片刻就出來了，手裏還抱著一束花。
挖槽！
苗江玉眼皮跳了一下，才知道他要幹什麽，轉身就要跑，被他叫住了。
他停腳，尬笑了兩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玉。”
秦允川又叫了他一聲。
苗江玉定住了，嘆了一口氣，先他一步開口：“秦允川，我第一次知道你喜歡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麽。”
“我只把你當好朋友。”
秦允川有些落寞，但還是不死心地問：“真的沒有機會嗎？”
苗江玉點頭，再次強調：“我只把你當好朋友。”
他其實被忽如其來的告白砸得有些發懵，第一次才知道秦允川的心思，但現在沒有機會，以後也不會有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與其給他一絲期望，不如一次性說清楚。
秦允川苦笑，將花收了回去，問：“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苗江玉：“我們一直是好朋友。”
秦允川徹底知道他的答案了，點了點頭，最後一滴期待也消失了。
“好，我知道了。”
他聽著遠方傳來的鐘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苗江玉拒絕了，說：“有人來接我的。”
秦允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只道：“那行，註意安全。”
話音一落，苗江玉答應著，轉身走了。
走到無人的巷子，苗江玉才停了下來，拍著胸膛大口喘息，被急促躥進來的空氣嗆的咳了幾聲。
他被嗆得眼淚花都冒了出來。
秦允川肯定是在報覆他搶了他的球！！！
緩了半響，他擡腳要走，沒註意腳下，被石頭絆倒在地。
他的腳真是多災多難，又腫了，膝蓋處的褲子也擦破了。
苗江玉擺爛了，直接躺在地上，看著皎潔的月光以及滿天的星辰。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夜晚躺著鄉下的屋頂上，月光作伴，他看著星星入睡。
苗江玉忽然想到了禾知然，想到了讓他早點回去的禾知然。
鬼使神差地，他打了個電話給禾知然。
在這種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就是他。此刻，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依賴他的，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關系。
只是一瞬間，電話就接通了，聲音像電流般傳入耳中，流滿全身，又癢又麻。
“在哪？”禾知然問。
苗江玉感覺到一片冰涼落在臉上，他擡頭，發現南城下雪了，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被溫熱的手心接住，化為一灘水。
月色朦朧中，他看見了從雪中走來的禾知然。
他跟禾知然又一次見證了南城的初雪。
禾知然看著他的傷，“嘖”了聲，好看的眉蹙起：“怎麽又受傷了？”
“豬蹄不想要了就燉了。”
苗江玉剜了他一眼：“我讓你來不是來說這個的！”
禾知然輕笑了聲，背向他蹲下，說：“上來，才一會兒就受傷了，還兇巴巴的。”
苗江玉趴在他背上，手環住他的脖頸，說：“還不是因為你，整天到晚盡說些不愛聽的話。”
“我的錯。”
走到廣場，已經擁滿了人，兩人才註意到大屏幕上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到計時。
禾知然瞥了一眼，說：“看來今年只有我們倆一起跨年了。”
苗江玉不語。
倒計時為零時，天邊傳來一聲響，煙花炸開，火星四躥，消散在夜色中。
苗江玉讓身/下的人將他放下。
禾知然扶著他。
苗江玉明亮的眸子映著這場煙火。
這是他和禾知然過的第十三個年。
在他有記憶以來，禾知然就是他記憶中的一部分。
煙火結束後，禾知然繼續背起他。
背著他走得很穩，很安心。
苗江玉盯著他看了片刻，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處，悶悶道：“禾知然，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貼著的人僵了下，苗江玉聽到一聲嘆息。
“你說呢？”
“因為我們一起長大。”
“再說。”
苗江玉又說了幾個，人還讓他接著說下去。
他一下子就不想說了，捶了下貼著的背，說：“我不知道！”
禾知然低低笑了，說：“你是真不懂。”
“我是喜歡你。”
他說話間，苗江玉感覺到底下的微微顫動，顫得他的心跳動了起來。
埋藏多年的泉水，此刻終於湧了出來。
他吸了吸鼻子，說：“你這是喜歡人嗎？”
“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
“還說我不懂。”
禾知然把他往上托了托，又一次道：“我的錯，那你喜歡我嗎？”
苗江玉不回答了。
大腿被人捏了捏。
他瞬間耳朵就紅了，輕聲說：“你別捏，我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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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格外的冷，苗江玉怕冷，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便出門了。
好巧不巧，又撞上前來的禾知然，他穿著件深色大衣，寬肩窄腰、身形挺拔，是走出去路人都會多看兩眼的存在。
他收回要敲門的手，眉眼低垂，盯著眼前的人，悠悠開口問道：“去哪？”
苗江玉回他：“關你什麽事？！”
“不是說好了一起跨年？”
禾知然面色如常，但苗江玉感受到了一絲威壓感。
他輕“哼”了聲，說：“我又沒說不一起。”
聽罷，禾知然讓開位置，給他出去。
讓出的位置很小，還不如不讓。
苗江玉擦著他的肩過去，想了想，實在氣不過，又回去撞了他一下。
禾知然笑著給他重新戴好歪歪扭扭的圍巾，說：“記得早點回來。”
“哦。”
苗江玉將臉埋在圍巾處，呼出的熱氣撲得臉紅，他悶悶的應了句。
到了約定的地方，他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人群中的秦允川。
苗江玉走了過去，從背後輕拍一下秦允川的肩。
秦允川嚇得一激靈，連忙轉身，看見是他，滿臉笑意：“你來了。”
苗江玉抱著手臂，發絲被風吹起。他擡頭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秦允川這才註意到他有些冷，側身擋住吹來的風，說：“你能陪我走一會兒嗎？”
苗江玉點頭答應。
兩人走入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一路無言。
秦允川握緊的手又松開，反覆幾次，剛要開口，卻被苗江玉打斷：“你再不說我斃了你！”
“你等我一下。”秦允川楞了幾秒，笑了。
話音剛落，他走進一家花店裏，不到片刻就出來了，手裏還抱著一束花。
挖槽！
苗江玉眼皮跳了一下，才知道他要幹什麽，轉身就要跑，被他叫住了。
他停腳，尬笑了兩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玉。”
秦允川又叫了他一聲。
苗江玉定住了，嘆了一口氣，先他一步開口：“秦允川，我第一次知道你喜歡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麽。”
“我只把你當好朋友。”
秦允川有些落寞，但還是不死心地問：“真的沒有機會嗎？”
苗江玉點頭，再次強調：“我只把你當好朋友。”
他其實被忽如其來的告白砸得有些發懵，第一次才知道秦允川的心思，但現在沒有機會，以後也不會有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與其給他一絲期望，不如一次性說清楚。
秦允川苦笑，將花收了回去，問：“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苗江玉：“我們一直是好朋友。”
秦允川徹底知道他的答案了，點了點頭，最後一滴期待也消失了。
“好，我知道了。”
他聽著遠方傳來的鐘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苗江玉拒絕了，說：“有人來接我的。”
秦允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只道：“那行，註意安全。”
話音一落，苗江玉答應著，轉身走了。
走到無人的巷子，苗江玉才停了下來，拍著胸膛大口喘息，被急促躥進來的空氣嗆的咳了幾聲。
他被嗆得眼淚花都冒了出來。
秦允川肯定是在報覆他搶了他的球！！！
緩了半響，他擡腳要走，沒註意腳下，被石頭絆倒在地。
他的腳真是多災多難，又腫了，膝蓋處的褲子也擦破了。
苗江玉擺爛了，直接躺在地上，看著皎潔的月光以及滿天的星辰。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夜晚躺著鄉下的屋頂上，月光作伴，他看著星星入睡。
苗江玉忽然想到了禾知然，想到了讓他早點回去的禾知然。
鬼使神差地，他打了個電話給禾知然。
在這種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就是他。此刻，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依賴他的，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關系。
只是一瞬間，電話就接通了，聲音像電流般傳入耳中，流滿全身，又癢又麻。
“在哪？”禾知然問。
苗江玉感覺到一片冰涼落在臉上，他擡頭，發現南城下雪了，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被溫熱的手心接住，化為一灘水。
月色朦朧中，他看見了從雪中走來的禾知然。
他跟禾知然又一次見證了南城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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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蹄不想要了就燉了。”
苗江玉剜了他一眼：“我讓你來不是來說這個的！”
禾知然輕笑了聲，背向他蹲下，說：“上來，才一會兒就受傷了，還兇巴巴的。”
苗江玉趴在他背上，手環住他的脖頸，說：“還不是因為你，整天到晚盡說些不愛聽的話。”
“我的錯。”
走到廣場，已經擁滿了人，兩人才註意到大屏幕上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到計時。
禾知然瞥了一眼，說：“看來今年只有我們倆一起跨年了。”
苗江玉不語。
倒計時為零時，天邊傳來一聲響，煙花炸開，火星四躥，消散在夜色中。
苗江玉讓身/下的人將他放下。
禾知然扶著他。
苗江玉明亮的眸子映著這場煙火。
這是他和禾知然過的第十三個年。
在他有記憶以來，禾知然就是他記憶中的一部分。
煙火結束後，禾知然繼續背起他。
背著他走得很穩，很安心。
苗江玉盯著他看了片刻，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處，悶悶道：“禾知然，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貼著的人僵了下，苗江玉聽到一聲嘆息。
“你說呢？”
“因為我們一起長大。”
“再說。”
苗江玉又說了幾個，人還讓他接著說下去。
他一下子就不想說了，捶了下貼著的背，說：“我不知道！”
禾知然低低笑了，說：“你是真不懂。”
“我是喜歡你。”
他說話間，苗江玉感覺到底下的微微顫動，顫得他的心跳動了起來。
埋藏多年的泉水，此刻終於湧了出來。
他吸了吸鼻子，說：“你這是喜歡人嗎？”
“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
“還說我不懂。”
禾知然把他往上托了托，又一次道：“我的錯，那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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