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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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自從樹被砍後，苗江玉嫌棄現在的墻難翻，就沒翻出來過了。最近秦允川說又找到了個寶藏地方逃課，就在廢棄器材室裏。
廢棄器材室離教學樓很遠，坐落在學校角落。已經多年沒用了，學校也沒找人來處理，就這麽放著。
放器材的破舊架子上落滿了灰，上面生的銹斑斑點點的，宛若時間灼的星火。
後面的窗戶被架子遮擋住，沒鎖，打開就能通往外邊，真是絕佳的逃課地點。
這幾日似乎也有人來過，地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腳印。
“你怎麽發現的？”
苗江玉的頭從窗戶探望出去，看著外面熟悉的街道，像回到家了一樣，空氣都變得清新。
秦允川攬住他的肩，一臉求誇的樣子：“前幾天發現的。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來，好奇跟了過來，發現了這個。”
苗江玉拍開他的手，翻了出去，迫不及待地：“快走，正好下午沒老班的課。”
班主任沒課的時候，很少會來教室檢查，就算來了也只是看一眼，不會待很久，除非有特殊情況。
見他完全沒註意到自己的心思，秦允川臉上做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緊隨其後。
兩人很有目的性、且默契地往一個方向去，在街道後面的一家網吧停了下來。
老板好長時間沒見到兩人一起來，看見自己的常客，“喲”了一聲，道：“前幾天還有一群小子找你們呢！”
苗江玉一下子就想到是哪幾個人了，臉上露出一種“飽受折磨”的疲憊感。
這幾個人已經連續幾天信息轟炸自己了，早上是這樣，下午是這樣，晚上也是這樣。手機上的信息都是他們的，感覺再有幾天就要爆掉了。
天天問他什麽時候來網吧打游戲！
是他不想嗎？？！
還不是因為樹被砍了！
說的好像自己再也不玩了。
苗江玉剛上高中那會兒跟秦允川並不是同班，兩人都是逃課到網吧認識的。
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兩人在游戲上打起了PK。
2：1
秦允川輸了。
苗江玉摘下耳機，一回頭就發現身後不知不覺圍上了不少人，其中包含那幾人。
於是，那幾人死纏爛打。
一群人玩到了現在。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見屋內兩人後，原本還在吵鬧的隊伍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一人扯著嗓子，聲音響徹雲霄：
“哥，你總算來了！”
苗江玉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被震掉了幾層，他上前拍歪了下那人的頭，說：“喊這麽大聲幹嘛！”
“這幾日就看見秦哥，看不見你，我茶飯不思，游戲玩不下去了。”
瞎說，明明每天都看到他們上線。
“你不在，秦哥玩游戲都不上心了。”
“……”
這回他的頭又被秦允川拍歪了，“閉嘴。”
……
苗江玉玩著玩著，便感受到一道不同往常的視線，脊梁骨像被蟲子爬過般，麻麻的。
他僵硬地回過頭，對上一雙淡漠的眸子，瞳孔很清，被湖水潤洗過似的。
“你嚇死我了。”苗江玉往他身上扇了一巴掌。
禾知然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
秦允川站起身來，拉住苗江玉另一邊，問：“你要幹什麽？”
禾知然盯著那處，不作聲。
苗江玉忽然覺得有大事發生，這是跟禾知然多年感情得出的經驗。他微微掙開秦允川的手，笑道：“感覺老班在找我們。”
“？”
秦允川盯著他。
禾知然這才說：“班主任來班上了，找你們。”
秦允川：“挖槽。”
“你看，我就說嘛。”苗江玉慢半拍，還在笑，反應過來後也跟著說了句“挖槽”。
禾知然將他往身上帶了帶，說：“別講這個。”
說完，拉著他走了。
苗江玉措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已經在外面了。他掙著手，說：“關你什麽事，松手。”
禾知然依言松手，說：“你講得太難聽，像牛嚎一樣，聽得難受。”
“？”
苗江玉跳了起來，“那你別聽！”
禾知然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你以為我想聽？”
“那你還聽！”
“說我講話像牛叫一樣，那你不想聽就別聽了。”
“剛才還嚇我一大跳。”
苗江玉有些委屈。
禾知然：“對不起。”
苗江玉楞住。
禾知然又道：“對不起。”
苗江玉所有的情緒都煙消雲散了，他吸了吸鼻子，說：“你以後不要這麽看我，我不喜歡，我被嚇到了。”
感覺很兇，兇到要把他吃掉，又很淡，像看陌生人一樣。
禾知然點了點頭，說：“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
禾知然低頭，藏住了那一抹心底裏泛開的酸勁。
“老班今天在班裏待了很久嗎？”不然怎麽會發現他倆逃了。
禾知然看了他一眼，說：“課間的時候就來了，上課發現你們沒回來，等了你們半個小時，後面讓我來找你們。”
怪不得……
苗江玉已經想象到待會面對的是什麽了。
他說：“我感覺我要被罵慘了。”
“那下次別逃課了。”禾知然說。
苗江玉：“不行啊～在學校憋得難受。”
“明天你要搬來跟我坐。”
“啊？”
禾知然解釋道：“老班讓的，說要分開你們，讓我管著你。”
“我不允許！”
“反抗也沒用。”
苗江玉更想逃課了。
禾知然撩了撩他要戳到眼睛上的發絲，問：“跟我坐不好嗎？”
“不好。”苗江玉沒有半分猶豫。
禾知然轉而掐了掐他的臉，惡劣道：“反正我覺得挺好的，你感覺不好就不好著吧，你不想也得跟我坐。”
苗江玉咬牙，撲到他背上，抓著他的肩晃著，“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你當我是搖搖車？下去！別摔了。”禾知然道。
“我不下！你跟老班說……”
苗江玉的話音一頓，臀部被人拍了一下，還彈了彈。瞬間全身臊了起來，他揪著禾知然的頭發，難以啟齒：“你拍哪裏？”
禾知然又拍了一下：“下去！”
苗江玉連滾帶爬地離他數米遠，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都沒這麽親密過。
他臉都紅了。
禾知然朝他靠近一步，他就退一步，最後指著他，急得聲音都大了起來：“你別過來！”
禾知然停住了，目光定在他身上，像是把他摸了個遍，然後漫不經心道：“你臉紅什麽？”
苗江玉瞳孔放大，“誰臉紅了！”
“你啊。”
“喜歡我？”
苗江玉：“誰喜歡你！？”
“不然怎麽會臉紅。”禾知然笑了。
苗江玉被他沒臉沒皮的樣子驚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又不說了？”禾知然又道。
苗江玉被惹急了：“誰讓你拍我屁股的。”
“就這個？”禾知然一攤手，有些無所謂：“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洗過澡，這有什麽的？況且誰讓你一直晃我不下去的，摔了怎麽辦？”
話裏話外都像是說苗江玉大驚小怪的。
苗江玉怒瞪他：“那能一樣嗎？我們現在都這麽大了！”
“我錯了。”禾知然說：“我讓你拍回來。”
苗江玉語塞：“你怎麽這樣！”
說完，他不想跟禾知然再講話了，直接跑了。
禾知然楞了幾秒，壓抑住笑，追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
苗江玉怒道。
禾知然站住了，笑道：“那我看著你走。”
苗江玉盯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沒要做什麽，說：“誰要你看著！”
“是。是我想看著。”禾知然哄道。
苗江玉臉更紅了，心裏被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埋藏在地下的泉水，此刻的泉眼有松動的跡象。
“那你就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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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樹被砍後，苗江玉嫌棄現在的墻難翻，就沒翻出來過了。最近秦允川說又找到了個寶藏地方逃課，就在廢棄器材室裏。
廢棄器材室離教學樓很遠，坐落在學校角落。已經多年沒用了，學校也沒找人來處理，就這麽放著。
放器材的破舊架子上落滿了灰，上面生的銹斑斑點點的，宛若時間灼的星火。
後面的窗戶被架子遮擋住，沒鎖，打開就能通往外邊，真是絕佳的逃課地點。
這幾日似乎也有人來過，地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腳印。
“你怎麽發現的？”
苗江玉的頭從窗戶探望出去，看著外面熟悉的街道，像回到家了一樣，空氣都變得清新。
秦允川攬住他的肩，一臉求誇的樣子：“前幾天發現的。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來，好奇跟了過來，發現了這個。”
苗江玉拍開他的手，翻了出去，迫不及待地：“快走，正好下午沒老班的課。”
班主任沒課的時候，很少會來教室檢查，就算來了也只是看一眼，不會待很久，除非有特殊情況。
見他完全沒註意到自己的心思，秦允川臉上做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緊隨其後。
兩人很有目的性、且默契地往一個方向去，在街道後面的一家網吧停了下來。
老板好長時間沒見到兩人一起來，看見自己的常客，“喲”了一聲，道：“前幾天還有一群小子找你們呢！”
苗江玉一下子就想到是哪幾個人了，臉上露出一種“飽受折磨”的疲憊感。
這幾個人已經連續幾天信息轟炸自己了，早上是這樣，下午是這樣，晚上也是這樣。手機上的信息都是他們的，感覺再有幾天就要爆掉了。
天天問他什麽時候來網吧打游戲！
是他不想嗎？？！
還不是因為樹被砍了！
說的好像自己再也不玩了。
苗江玉剛上高中那會兒跟秦允川並不是同班，兩人都是逃課到網吧認識的。
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兩人在游戲上打起了PK。
2：1
秦允川輸了。
苗江玉摘下耳機，一回頭就發現身後不知不覺圍上了不少人，其中包含那幾人。
於是，那幾人死纏爛打。
一群人玩到了現在。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見屋內兩人後，原本還在吵鬧的隊伍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一人扯著嗓子，聲音響徹雲霄：
“哥，你總算來了！”
苗江玉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被震掉了幾層，他上前拍歪了下那人的頭，說：“喊這麽大聲幹嘛！”
“這幾日就看見秦哥，看不見你，我茶飯不思，游戲玩不下去了。”
瞎說，明明每天都看到他們上線。
“你不在，秦哥玩游戲都不上心了。”
“……”
這回他的頭又被秦允川拍歪了，“閉嘴。”
……
苗江玉玩著玩著，便感受到一道不同往常的視線，脊梁骨像被蟲子爬過般，麻麻的。
他僵硬地回過頭，對上一雙淡漠的眸子，瞳孔很清，被湖水潤洗過似的。
“你嚇死我了。”苗江玉往他身上扇了一巴掌。
禾知然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
秦允川站起身來，拉住苗江玉另一邊，問：“你要幹什麽？”
禾知然盯著那處，不作聲。
苗江玉忽然覺得有大事發生，這是跟禾知然多年感情得出的經驗。他微微掙開秦允川的手，笑道：“感覺老班在找我們。”
“？”
秦允川盯著他。
禾知然這才說：“班主任來班上了，找你們。”
秦允川：“挖槽。”
“你看，我就說嘛。”苗江玉慢半拍，還在笑，反應過來後也跟著說了句“挖槽”。
禾知然將他往身上帶了帶，說：“別講這個。”
說完，拉著他走了。
苗江玉措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已經在外面了。他掙著手，說：“關你什麽事，松手。”
禾知然依言松手，說：“你講得太難聽，像牛嚎一樣，聽得難受。”
“？”
苗江玉跳了起來，“那你別聽！”
禾知然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你以為我想聽？”
“那你還聽！”
“說我講話像牛叫一樣，那你不想聽就別聽了。”
“剛才還嚇我一大跳。”
苗江玉有些委屈。
禾知然：“對不起。”
苗江玉楞住。
禾知然又道：“對不起。”
苗江玉所有的情緒都煙消雲散了，他吸了吸鼻子，說：“你以後不要這麽看我，我不喜歡，我被嚇到了。”
感覺很兇，兇到要把他吃掉，又很淡，像看陌生人一樣。
禾知然點了點頭，說：“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
禾知然低頭，藏住了那一抹心底裏泛開的酸勁。
“老班今天在班裏待了很久嗎？”不然怎麽會發現他倆逃了。
禾知然看了他一眼，說：“課間的時候就來了，上課發現你們沒回來，等了你們半個小時，後面讓我來找你們。”
怪不得……
苗江玉已經想象到待會面對的是什麽了。
他說：“我感覺我要被罵慘了。”
“那下次別逃課了。”禾知然說。
苗江玉：“不行啊～在學校憋得難受。”
“明天你要搬來跟我坐。”
“啊？”
禾知然解釋道：“老班讓的，說要分開你們，讓我管著你。”
“我不允許！”
“反抗也沒用。”
苗江玉更想逃課了。
禾知然撩了撩他要戳到眼睛上的發絲，問：“跟我坐不好嗎？”
“不好。”苗江玉沒有半分猶豫。
禾知然轉而掐了掐他的臉，惡劣道：“反正我覺得挺好的，你感覺不好就不好著吧，你不想也得跟我坐。”
苗江玉咬牙，撲到他背上，抓著他的肩晃著，“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你當我是搖搖車？下去！別摔了。”禾知然道。
“我不下！你跟老班說……”
苗江玉的話音一頓，臀部被人拍了一下，還彈了彈。瞬間全身臊了起來，他揪著禾知然的頭發，難以啟齒：“你拍哪裏？”
禾知然又拍了一下：“下去！”
苗江玉連滾帶爬地離他數米遠，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都沒這麽親密過。
他臉都紅了。
禾知然朝他靠近一步，他就退一步，最後指著他，急得聲音都大了起來：“你別過來！”
禾知然停住了，目光定在他身上，像是把他摸了個遍，然後漫不經心道：“你臉紅什麽？”
苗江玉瞳孔放大，“誰臉紅了！”
“你啊。”
“喜歡我？”
苗江玉：“誰喜歡你！？”
“不然怎麽會臉紅。”禾知然笑了。
苗江玉被他沒臉沒皮的樣子驚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又不說了？”禾知然又道。
苗江玉被惹急了：“誰讓你拍我屁股的。”
“就這個？”禾知然一攤手，有些無所謂：“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洗過澡，這有什麽的？況且誰讓你一直晃我不下去的，摔了怎麽辦？”
話裏話外都像是說苗江玉大驚小怪的。
苗江玉怒瞪他：“那能一樣嗎？我們現在都這麽大了！”
“我錯了。”禾知然說：“我讓你拍回來。”
苗江玉語塞：“你怎麽這樣！”
說完，他不想跟禾知然再講話了，直接跑了。
禾知然楞了幾秒，壓抑住笑，追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
苗江玉怒道。
禾知然站住了，笑道：“那我看著你走。”
苗江玉盯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沒要做什麽，說：“誰要你看著！”
“是。是我想看著。”禾知然哄道。
苗江玉臉更紅了，心裏被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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