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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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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代

成親的第二日還要趕去太廟,太陽已經升到天空的最上方,杜燕霄仍癱軟在床上,他身上的衣服大敞著,肌膚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花相景剛沐浴回來,又抱著床上的杜燕霄親了會兒。

杜燕霄被親的不舒服,閉著眼翻過身去繼續睡,花相景無奈的又推了推他,杜燕霄便又將自己裹到了被子裏去。

“一會兒還要去太廟的,快起來。”

杜燕霄又哼哼唧唧了好一陣,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花相景牽著那只手往外拉,將杜燕霄抱了起來,而後將人抱到禦池去清洗了。

整理完後,二人便來到了太廟,點上香拜了三拜,杜燕霄直直看著神主龕上的靈位,可惜了,他們沒能看到杜燕霄成親;一個個都離他而去,現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個花相景。

花相景撫著杜燕霄的背,杜燕霄便突然一頭栽倒花相景懷裏,沒有哭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好似只是這樣就不難過,花相景抱著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九州之上,一個南,一個北,南杜,北周,不對現在不應該說是北周,而是陟國;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雙方對對方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花相景知陟國皇帝是軒轅蘿,杜燕霄也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貿然行動。

陟國的勢力日益增大,還聯合了武林當中的勢力,若軒轅蘿真想稱霸九州,那南杜便危在旦夕;杜燕霄在龍椅面朝文官百官,花相景坐在旁邊的鳳椅上,氣氛十分凝重,因為不久前陟國來向南杜求合;以陟國的實力完全不用怕南杜,怎會莫名求和,恐有詐。

“陟國身後有武林的勢力,南杜又處於弱勢,臣以為還是聯合陟國,以便提升本國勢力,等到勢力相當之時再反擊。”

平日徐寧之說的話都很少人反對,但現在卻有官員反對的聲音,不只有官員,還有花相景。

“若與之聯合,當我們沒有防備之時,陟國便會趁虛而入。”

“皇後所言極是,臣也認為不應答應求和。”

杜燕霄聽著,在思考怎麽辦,“諸位,朕覺得也應該先接受求和,雙方實力懸殊,不能硬碰硬。”

此話一出,所有官員都閉了嘴,杜燕霄都說了,就沒什麽好爭的;兩國聯合,禮當小國君主到大國去,皇宮裏都在收拾著杜燕霄要用的東西。

花相景站在窗前,看著頭上的月亮,今晚是滿月,他卻覺得心慌,杜燕霄鉆到懷裏抱著他的腰,花相景也低下頭輕輕的吻著杜燕霄的唇。

“相景,明日我就要走了,你不想說什麽話嗎?”

花相景捏著杜燕霄的臉道:“我覺得此次不簡單,不如我替你去。”

杜燕霄沒在意,還用鼻間蹭了蹭花相景,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蹭著蹭著就親了上去。

“你想去見你弟弟?”

花相景知杜燕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要是明白了,那他便替不了了,他只好點了點頭;花相景覺得杜燕霄有些時候是的很天真,給了一顆糖,便會認為這人是好人。

“那好,順便替我向師姐問好。”

杜燕霄真的好可愛,就跟那些貓沒區別,花相景親著杜燕霄,但願軒轅蘿只是單純的想求和。

次日一早,花相景穿上杜燕霄的龍袍,將臉易容成杜燕霄的樣子,又將杜燕霄易容成自己的樣子,這易容術還是從索綽羅.薩伊薩那裏學的,現在剛好能派上用場;他走時杜燕霄還在床上睡著,一走後,杜燕霄從床上坐起來,陶思拿著一個冊子從窗外翻了進來。

“陛下,這是你要的東西;徐太尉多次去見了同一個女人,而且那元己夢已有許久沒去織雲紡了,從禦史臺偷來的消息也是,太尉府自嘉景年六月十四後便沒見到元己夢與徐月池。”

杜燕霄翻著小冊子,點點頭,“這次求和必定是陷阱,朕正好能接機好好查一查徐寧之,等放餌釣大魚。”

“那皇後知道嗎?”

“讓他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況且那邊還有武林的人,出不了事。”

花相景坐在馬車內,撩開帷幔看著長安城,沈亮見街上有人在看花相景,便去將帷幔拉了過來。

“陛下,這是陟國,要小心。”

花相景知道,但是他看到了長安內有大量的苗人,生苗和熟苗都有,苗族的人都很少到大城市,就算有也只會是少數的熟苗,生苗就更不能了,出苗寨都難,除非苗王在這。

他下了馬車,陶思扶著他,在許多人的帶領下走到了太極宮,軒轅蘿身著龍袍,坐在龍椅上,旁邊站著姚千善。

“師弟好啊,這麽久未見朕甚是想念。”

花相景模仿著杜燕霄的聲音道:“師姐若是要求和,那便別廢話。”

“別急呀,好不容易見一面,肯定是要敘敘舊的,師弟請。”

花相景坐下,一旁的侍女倒了一杯酒,他怕有毒,不敢喝;軒轅蘿向姚千善使了個眼色,姚千善便跪坐在花相景邊上,然而在看到花相景的手時一驚,她自是看得出這雙手的,當年阿婷告訴她想要找一個手好看的人,她便找了一個不僅手好看,臉也好看的人給阿婷。

可姚千善不想告訴軒轅蘿,便若無其事的道:“陛下若是怕酒裏有毒,那妾便先替陛下試毒。”

姚千善雙手捧著酒杯,用袖子遮住臉,一飲而盡,喝完後還將酒杯裏展示給花相景,侍女又拿來一個酒杯,再次滿上;後面上來的飯菜都先由姚千善試過有無毒後,花相景才吃的,但他是好不敢懈怠,雖說都認識但始終是敵國。

軒轅蘿拿出兩張紙,紙上寫求和內容,她又拿上玉璽蓋在上頭,花相景怕內容有問題,迅速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也拿出玉璽蓋了上去。

“還記得小時候你才那麽大點,日日愛跟著我,跟只小貓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成皇帝了,有時候是真懷念少時,在最灰暗的時候有只小貓陪著。”

花相景不知道杜燕霄和軒轅蘿是怎樣的,不敢輕易開口,只有軒轅蘿自顧的說著。

“小善她呀,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認出來了,她是我師父的女兒,我這個師父可不是說的莫山亦,是尖山派之前的大師姐百裏霜飔。”

花相景總覺得軒轅蘿話裏有話,莫山亦與百裏霜飔,軒轅蘿給自己另取名為百裏遼傾,莫不是莫山亦殺了百裏霜飔,又害了軒轅蘿?

他正想著,軒轅蘿便捏了捏他的臉,“小師弟,不該你管的別管,想想師姐何時害過你?”

害沒害過杜燕霄,他花相景自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今晚上恐怕要睜著眼睛睡;夜裏,沈亮還是老樣子的在門口守著,花相景將芳傾規躺在床底下,身上的衣服還沒脫下,窗外便跳進來一個人。

吳太啟一進來就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按到墻上,“杜燕霄,今晚上你必須跑,百裏遼傾要殺你。”

花相景怕吳太啟發現自己不是杜燕霄,特意將膝蓋彎曲,蹲了點下去;他雖然也覺得軒轅蘿會暗殺,但從吳太啟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有待考慮。

“你想想花相景,我雖一直都喜歡他,但你若死了,他會難過的。”

花相景透過漆黑的夜看著吳太啟,的確,吳太啟沒有必要騙他,正當吳太啟要帶花相景跑時,房門突然被踹開。

“吳太啟,看來本座是真不應該讓你活著。”

軒轅蘿將手中的明負翺甩開,一道如利刃般的風襲來,吳太啟抓住花相景往地上撲去,而後將花相景放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又向軒轅蘿扔出幾個飛鏢;軒轅蘿一轉手中的明負翺,將那幾個飛鏢都彈開,吳太啟拔出腰間的刀向軒轅蘿砍去,軒轅蘿往旁邊走了幾步,吹了聲口哨,仰留喀乾打便手持著鞭子而來,一鞭子纏住吳太啟的刀。

仰留喀乾打想要將吳太啟引到更遠的地方去,可吳太啟還要護著花相景,沒有中計;軒轅蘿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向花相景,身後是吳太啟砍來的幾刀,卻都被仰留喀乾打擋住。

“師弟乖,不要南杜了,跟著姐姐。”

花相景迅速將床底下的芳傾規抽出來,一撥琴弦,面前的幾人全都被音波震到屋外去了,半邊的屋子也都破了,花相景從地上站起身,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又將頭上的十二旒冠取下丟在一旁,如瀑布般的頭發散落到肩上。

“花相景?”

面前的三人同時一驚,吳太啟看到是花相景時,心都跟著一顫,仰留喀乾打便趁機一鞭子抽過去,吳太啟迅速回神,用刀面擋住。

軒轅蘿用明負翺輕輕扇著風,將眼睛瞇的狹長,“原來是景哥哥,哎呀,這可難辦了。”

軒轅蘿一拍手,姚千善和索綽羅.薩伊薩便不知從哪兒來了,花相景看到索綽羅.薩伊薩時一怔,她不是老早就回了松花江的?怎會在軒轅蘿這?

“薩伊薩?”

索綽羅.薩伊薩伸著爪子對著花相景,“去鄖陽那晚上,她們告訴我只要跟了她們,我的族人便會有救。”

姚千善卻沒有說話,一直保持沈默,軒轅蘿看不下去,直接一扇子扇下去,狂風乍起,又順勢將明負翺甩向花相景;花相景翻身躲過,軒轅蘿伸手接住明負翺,一揮手,索綽羅.薩伊薩被一爪子向花相景抓過去,軒轅蘿雙手中的繩鏢同時甩出。

花相景一腳躍起,一個輪指,手上的芳傾規便向下打出幾道火來,索綽羅.薩伊薩順時翻身躲開,姚千善也收回繩鏢,折下樹上的一片葉子,用力向花相景扔去,花相景水袖一出又一甩,將葉子甩到一邊;姚千善身上的披帛一出,雙手抓住披帛,將繩鏢藏入其中,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又甩出,索綽羅.薩伊薩也跳到半空中一爪抓去,花相景將芳傾規舉起,撥了幾下琴弦又丟到天上,火順著琴弦蔓延而下,花相景在下頭甩著帶著花瓣的水袖,花瓣沾上了芳傾規的火焰,向四處飛去。

姚千善甩動著披帛,使之與繩鏢分離,披帛在上阻攔火焰,繩鏢在下去向花相景而去,索綽羅.薩伊薩在披帛之下一爪抓向花相景;花相景水袖一甩,火帶著花瓣一同甩出,索綽羅.薩伊薩緊貼地面滑過去,手指在地上摩擦出點點火花,姚千善一轉手中的繩鏢,從頭頂向花相景刺去,花相景水袖一出,纏住繩鏢;索綽羅.薩伊薩趁機一抓,又尖又以的爪子將花相景龍袍的前衿都撕破了,杜鵑花上幾條爪痕,股股的鮮血從中流出。

花相景反手一掌打向索綽羅.薩伊薩,用火蔓延到姚千善的繩鏢上,而後拿上芳傾規,彈著芳傾規的手越來越快,火焰也四處飛速的蔓延;軒轅蘿一扇明負翺,將火都返回去,姚千善和索綽羅.薩伊薩順著風用輕功飛到天上,繩鏢從天上甩下,花相景勾起琴弦,將琴弦勾住繩鏢,自己又從下邊劃過去,用力一拉琴弦,姚千善便被拉了下來;花相景狠下心,對準姚千善一拔琴弦,姚千善一口鮮血吐出,重重摔在了地上。

索綽羅.薩伊薩趁機又一爪向花相景抓去,花相景轉身反手抓住索綽羅薩伊薩的手,用力一掰,只聽哢嚓一聲,索綽羅.薩伊薩的一只手便脫臼了;索綽羅.薩伊薩一擡腿向花相景踹去,花相景側身一躲,一個爪子卻從他背後抓來,索綽羅.薩伊薩的爪子一半都在花相景背上,只要將爪子拿出便會血流不止,流血身亡。

“朵兒。”

吳太啟抽出點空看向花相景,吳太啟也好不到哪去,滿天都是有毒的蝴蝶,身上多種毒素混合在一起。

花相景抱著芳傾規喘著氣,額角全是汗,不敢動,“薩伊薩,你真要如此?”

索綽羅.薩伊薩沒說話也沒動,正這時天空下起了雨,伴隨著一陣雷聲,丌官羽涅帶著武林各大門派來了。

“軒轅蘿,你若放下殺戮,我們暫且還能饒你。”

不知是哪點觸到軒轅蘿,她大笑出聲,聽著寒毛倒數,“你們饒我?真是好笑。”

“軒轅蘿,你不要不知好歹!”

“哈哈哈,穿著善人的衣服就忘了自己是誰了,我叫你清哥是給你臉,不要以為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你多年的秘密;姬少清,你這輩最該對不起的人是華裳音。”

“少廢話!”

丌官羽涅撐開念華璠,所有人便提著武器而去,軒轅蘿用力在地上一踩,積水全起來,她又用明負翺一扇,積水便如子彈般的打出;姚千善一繩鏢甩向眾人,仰留喀乾打也一腳踹開吳太啟去了。

花相景看著那邊,背上疼得快失去肢覺了,索綽羅.薩伊薩也站著,兩人都不敢動,吳太啟趁機溜過來。

“索綽羅.薩伊薩,這都與他無關。”

索綽羅.薩伊薩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是要他死的嗎?”

吳太啟看著花相景背上的手,在花相景身上點了幾個穴位,索綽羅.薩伊薩這才將手抽了出,她的手上全是粘膩的血,花相景兩眼一黑,向下倒去,吳太啟迅速接住,抱到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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