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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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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

陽光灑在地面的雪上,泛著金光,車輪壓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壓的地上一有一串又一串的車轍印;馬車激起的寒風吹進了帷幔內,冷得花相景打了一哆嗦。

他緊抱著小柚,促使身上暖和些,北方的冬日的確比南方要冷;他倒了一杯熱茶喝下,暖意便從咽喉到了全身,他又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上茶,撩開帷幔伸向吳萍蓮。

一個小姑娘在雪地裏一直走著,而且還沒什麽取暖的東西,花相景他一個大男人坐在馬車裏都覺得冷,何況是吳萍蓮一個小姑娘。

吳萍蓮拿著茶杯先暖了暖手,然後慢慢的喝下,又還給了花相景;他收回杯子,準備又倒上第二杯時,吳萍蓮便擺手表示不要了,花相景也沒有要硬塞給她,拿著茶杯放回小桌上,又放下了帷幔。

到了目的花相景下了馬車就立即有人過來撐傘,辛開帝和阿婷也都下了車,阿婷看到花相景手裏抱著的小柚,心裏直癢癢,想搶到自己手裏來,不過不用急,過不了多久她便會動手,到時候那小紫貂自然也是她的。

“鄭兒,你想先往哪處去?” 辛開帝走到阿婷身旁,摟著她問道,阿婷臉上一臉歡喜。

“陛下向往何處,妾身便也向往何處去。”

辛開帝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又看向正緩緩走來的花相景,辛開帝又將他拉過來,摸著他的大腿。

“嚴愛妃想先往何處?”

花相景的回答也不意外,與阿婷說的相差無幾,最終還是選擇湖邊;秦淮河以北的地方,河流湖泊都是有結冰期的,而且越往北走結冰期越長,溫度也越來越冷。

阿婷走到邊上,用腳尖點了點冰面,然後站了上去,旁邊的宮女太監都怕他跳下去,都在喊著“娘娘小心”。

花相景將小柚拿給吳萍蓮抱著,然後又向辛開帝靠去,他好想離開北辛,回到南杜,回到杜燕霄身邊,回到他旁邊這人的外甥身邊。

阿婷提著裙擺走了過來,“陛下,這湖這麽大,生長在這的魚應該很多,都將妾身饞的想吃魚了。”

花相景看著阿婷,這大冬天的鑿冰取魚?真是夠折騰人的,也不知阿婷是怎想的。眾人將冰面鑿開,十幾根竹竿便將冰窟窿圍了一圈;一壺茶的時間過去,接著是一炷香,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依然沒有一條魚上鉤;突然,阿婷想冰窟窿中扔了一塊石頭。

“都一個時辰了,怎麽十幾人連一條魚也釣不上來?陛下平日養你們都是做什麽的?還不如一頭豬。”

眾人聽後都是一跪,辛開帝的手搭在阿婷的腰上,對眾人道:“下賤的東來人將他們的皮剝下來,扔到湖裏餵魚。”

那一群人嚇得跪在地上直抖著,幾個大漢站在他們面前,手裏拿著環首刀,眾人的臉刷的一白,有幾人轉身正要跑,背後突然一道橫掃而來,那幾人便倒在了地上,隨後便是一大片的慘叫聲,白色的冰面沾染了血跡;那些人現在不能說是人了,因為他們全是上下都血肉模糊,一個個都慎得慌。

那些人現在都還有氣,倒在冰面上痛苦的叫著;花相景縱然殺過許多人,這種血腥而又毫無人性的場面也看不下去,與辛開帝說了暈血便到一邊去了。

“娘娘。”

吳萍蓮站到他身旁喊了他一聲,花相景說不出什麽話,這事他也第一次見;阿婷還在那裏看著,那底下的人狠狠瞪著阿婷。

“陛下,那幾人的眼睛一直看著妾,妾怕。”

阿婷挽著辛開帝,將下巴放到辛開帝的肩上;辛開帝一手挑起阿婷的下巴,一手摟住她的腰。

“沒聽見嗎?愛妃說害怕。”

剛才那幾個大漢便又走了過去把那幾人的眼睛給挖了出來,辛開帝又令人將挖出來的眼睛強塞到那幾人的嘴裏,迫使那幾人咽下。

花相景看的一陣反胃,那些人又沒做錯什麽,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呀,怎麽在這裏就什麽也不是了,在宮中恐怕就連禦花園裏的植物也比不上,在這裏的人為什麽會受這般痛苦,像這種昏君怎麽還高高坐在那個位子上?不過沒關系,用不了多久南杜就會將北辛推翻,到時候就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但阿婷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陛下,德妃妹妹看著他們犯惡心。”

阿婷回頭看向花相景,他看出來阿婷是想借自己來做出其他更荒謬的事,那些人已經夠痛苦了。

“陛下,妾身並未不適,鄭妃姐姐多慮了。”

阿婷切了一聲,便又轉了回去。

“鄭兒,你說將他們掛在樹上,使血從高處滴下來,如何?”

阿婷一笑,辛開帝以為阿婷願意,便讓人這麽做了;一根長木枝從兩只手臂中穿出繩子,一頭綁在木枝上,另一頭綁在樹上將人吊起;樹上一片叫喊聲,血順著往下淌,白色的地面上便出現一灘又一灘的紅;有些人是被活活痛死的,也有的是被冬日裏的寒氣凍死的。

花相景看到面前的兩人,阿婷那笑不是真正的笑,而是諷刺,諷刺辛開帝的荒唐;阿婷看到那麽血腥的一刻在想什麽?她呆在宮中這麽久了,這種場景應該很常見吧。花相景想用原聲去喊她,但這兒人太多了,他怕出事。

“馮潔婷。”

花相景用千裏傳音,直接傳到阿婷耳中,旁人是根本不會聽到的;那聲音還是像多年前那樣溫柔,聽得一陣暖,阿婷回首找著她,以為她會看到幼時那個最疼愛自己的翩翩少年,卻只見到一個美艷的女人;但她殊不知嚴槐釵就是花相景。

“陛下可聽到什麽聲音?”

辛開帝沒註意到阿婷的異樣,摟著她道:“當然,那是死人在慘叫。”

阿婷沒理辛開帝,她又偷偷往後看,花相景此時背對著她往前走,花相景今日穿得素,淺色衣服在雪中襯得高潔,背影也如同年少那般驚鴻一瞥,似是要將整個日月星辰都比下去;她還記得初見花相景時的場景,一個漂亮的男生被姚千善拉到她面前,眼眸極亮,與之對視一眼便會淪陷其中,五官冷俊中透著儒雅,都說男人皮膚白了就不陽剛,可花相景並不是,白中帶著少年特有的陽光;她最喜歡的還是花相景那雙手,修長白皙,被撫摸時會不自覺的感到安心。

她最好的花哥哥,最愛她的花哥哥呀,她想她的花哥哥了;那麽好看又那麽溫柔,關鍵還很愛她,她本應該是一個幸福的不能再幸福的女人,可到頭來卻什麽也沒有了,是她把她的花哥哥趕走的,若讓她再選一次,她都絕不會對她的花哥哥發脾氣的,也絕不會一時沖動。

“花哥哥。”

她無聲的喊著,她希望她那華哥哥能聽到,能來找她。

吳萍蓮看了身後的阿婷一眼,又回頭沖花相景道:“娘娘,鄭妃的臉色不對。”

花相景,也轉身看去,卻裝上了阿婷的目光,阿婷先前那部隊的臉色忽的轉為驚恐,而後又正常了下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瓔珞,那明是個女人,而且還是自己準備殺掉的人,怎麽就和他那無人能及的花哥哥聯系上了?真不應該。

夜間,辛開帝讓花相景到房裏去,花相景知道阿婷也在,就稱不舒服,便待在自己房中了。

房中只有他和吳萍蓮,吳萍蓮躺到侍女專用的榻上,蓋著被子,“諸乘夫人被關在離皇宮八千米外的長公主府中,外邊看守的有些嚴,不過最大一個缺點是上面沒有人看守,但是下頭的人能看到上邊。”

這後半段說了跟沒說一樣,花相景往火盆裏加了些柴,問道:“多少人?”

吳萍蓮在被子裏縮了縮道:“大約千百來號人吧。”

“回宮後你能否畫出一幅地形圖?”

“不能。”

花相景以為吳萍蓮會毫不猶豫的說能,不會的話也會找大堆理由,誰料卻毫不猶豫的說了不能,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花相景正想給杜燕霄寫信時,發現房內竟然沒有紙和墨,這是天讓他回宮後再動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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