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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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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

另一邊的花相景不敢走太快,怕又觸碰到什麽機關,但這地上都一個樣,怎麽走也都沒什麽區別。

這回不知觸碰哪了,從天上“唰唰”的飛下來無數細小的銀針,花相景用水袖在空中一轉,銀針就都落到了地上,但這還沒完,地面上又有微微的東西在動,花相景立馬抓著杜燕霄和花永慕,躍到了更遠的地方,原先的那地面突然冒出一排的尖刺,花相景又觀察了現在所站的地方一番,沒問題後才長舒一口氣。

花相景邊用袖子擦拭著額角的冷汗, “帶倆孩子可真難。”

花永慕見花相景照顧兩個人有些累,就道:“哥,你可以不用管我。”

話一出,腦門就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蛋殼還在屁股上,不管你還能飛?”

花永慕被懟得又不說話了。“相景,我需要照顧。”

杜燕霄把頭靠在花相景的肩上,手慢慢的伸入花相景的袖子中。

“小心,別把暗器扯出來了。”

杜燕霄摸到一根線,就停了下來,“這根線是什麽?”

杜燕霄又撫著花相景的腰,花相景回答道:“勾住花瓣的。”

杜燕霄順著那細腰往下摸,他想調情幾句,但花相景見花永慕臉色煞白,就給他使了個眼色,沒讓他說;杜燕霄看著花相景紅潤的嘴唇,想親,但現在不能,為什麽花永慕會在這?杜燕霄最後花相景的臀上掐了一下,因為光線暗,花永慕沒看到,只見到花相景臉色不太好。

“永慕,你走前頭吧,我墊後。”

花永慕走到前頭後,花相景耳語道:“我弟在這,別不老實。”

杜燕霄撒嬌道:“相景,我想親你。”

花相景拿他沒辦法,攬住他的腰,吻了上去,“不好意思,打撓二位一下。”

花相景一驚,將杜燕霄護在身後,方工聿帶著幾個人站在他們面前,杜燕霄還是當沒人似的,從後面抱住花相景,還肆無忌憚的吻著花相景的脖子。

“你們倆是來爭火靈精華的,還是談戀愛的?”

花相景掙開,剛要說話,就聽後邊的花永慕道:“你管得著嗎?”

方工聿沒理他,用劍指著花相景,“你打不打?”

“打不打有何分別?那東西還不是我。”

方工聿二話不說,帶著身後的人沖了上去;花相景懶得打,帶著兩人往前跑去。一會兒天上就劃出來幾個巨大的板斧,杜燕霄險些沒跟上,花相景就把人給抱了起來,這樣一來就甩了方工聿一段距離。

“老東西!你給我站住!”

“方掌門,你要是把人給殺了?苗寨就與你勢不兩立!”

方工聿好不容易躲過了天上的東西,後面又追上來三個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方工聿真想讓上頭纏著丌官羽涅的兩位下來。

“你們楞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攔著!”

方工聿對門下弟子道,說罷就朝花相景揮劍而去,花相景把杜燕霄放到地上,一轉身就甩出花瓣,花永慕跟在花相景身後,拔出長刀向方工聿砍去,方工聿橫劍擋住,卻見花相景的水袖迎面而來,於是就往後一退一躍躲過了。

“哥,你先走,我……”

花相景沒等花永慕說完,揪著他的耳朵往杜燕霄那邊一甩,“誰讓你過來的?跟你嫂子站一塊。”

說罷就又一水袖甩出,方工聿一個後空翻躲開,花相景一腳躍起,朝著方工聿一掌打出,方工聿也是打出一掌;瞬時整個洞穴都在顫抖,上空不停的有石塊落下,一群全都向著前方跑著。

又是一個分岔路,眾人止住了步伐,紛紛看著花相景,而花相景偷偷的給杜燕霄使眼色,杜燕霄就用眼神示意他哪條是正確的,花相景卻不把眾人往那邊帶,他怕走到一半時被發現,就沒有讓杜燕霄和花永慕先走;走了一段後就見著滾滾的巖漿。

“小子,你耍我?”

方工聿剛要揮劍,花相景便道:“入口在那巖漿下面,信不信由你。”

他又趁著光線不是很好,讓杜燕霄和花永慕偷偷遛走。

“花相景,你別急著理這老東西。我問你,你跟吳太啟到底什麽關系?”

安尚益走到花相景面前道:“他是不是喜歡你?”

利姆赤擋在花相景前頭道:“安門主,你是否有疑心病?”

“我問他,你在這叫什麽勁?莫非你看上他了?”

“對,我是看上他了,你想怎的?”

方工聿在一邊,感覺自己又被孤立了,走過來就插了一句,“花相景,路呢?”

花相景沒管那三位,對方工聿道:“方大掌門以你這麽多年的江湖經驗,不會還不知道吧?”

“花相景!你敢騙我!”

說著便拿著劍向他刺去,耶寨勾拔出刀為花相景檔住,“你自己沒反應過來,怎能怪我?”

花相景邊說邊拿出花瓣扔出去,方工聿躲開,又一劍向他揮去,耶寨勾用刀將其擋住,利姆赤就從背後砍去,方工聿用刀把耶寨勾推開,縱身一躍向後方打出一掌,利姆赤一閃,灑出毒粉這裏的空間比較封閉,這毒粉一灑,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涉及到,耶寨勾和利姆赤拉著花相景就往回跑。

跑到先前岔路口,花相景甩開兩人道:“你倆夠了。”

利姆赤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的道:“三小宮主,你回去吧,舵主很想你。”

“想我?他是想我這個人,還是想我的身子?”

耶寨勾道:“三小宮主,你別忘了他之前是如何對你好的。”

“不會有無原無故的關懷,他這種目的性極強。”

“三小宮主,他是真心想與你廝守終生,他送你的那捧刺玫花就能證明。”

“那個安尚益你又名何解釋?”

耶寨勾給問住了,吳太啟只是為了苗寨的利益才與安尚益好的,這種類似的勾當不在少數,耶寨勾不知道要不要把把主子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捅出來。

這時利姆赤道:“他只是為了利益。”

“利益?可笑,他為了利益連當時那個什麽也不知道的我也成了他利益的犧牲品。”

利姆赤和耶寨勾都是一楞,不知花相景此意為何?“三小宮主,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對你怎麽了?”

花相景不語,只是諷刺的笑著。時間回到花相景還在瀟湘,他與吳太啟關系還沒有崩潰時。瀟湘的雪紛紛而下,樹木全都被雪裝飾得白茫茫的,花相景蹲在地上耍著覆蓋在花草上的冰,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了他。

“這麽冷的天,你被什麽吸引著都不覺冷了?”

吳太啟身上的銀飾叮叮當當的響著,藍色的耳墜格外耀眼,那雙狐貍眼看誰都沒有那麽溫柔的看著花相景,披散的頭發滑落到花相景的背上。

“回寨子裏坐著吧,別生病了。”

花相景站起身軟軟的啍嘰了一聲,吳太啟托起他的手放到面前哈著氣,又怕他被凍著的搓著他的手;花相景的皮膚在冬日裏顯得更加的白皙,再加上他那身雪白的衣服,像極了一個軟糯糯的團子,真想咬上一口嘗嘗是什麽味道的。

吳太啟牽著他的手走在雪地上,真像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情侶,他也是曾喜歡過吳太啟的,當時年幼的他也想過要與吳太啟過一輩子。

“小團子,看我做什麽?”

吳太啟那雙明亮的狐貍眼又媚又柔的看著花相景,眼尾下方的淚痣勾人於無形。

“你的眼睛真好看。”

花相景小時說話總軟棉棉的,很是可愛,有種想要將人揉進骨子裏疼愛的感覺。

“小嘴這麽甜,長大了可怎麽辦呀?”

吳太啟揉著他的發,動作十分的溫柔,花相景打算告訴吳太啟,他的心是向著他的,他喜歡吳太啟,想要將下半輩子一都交出去,他不要什麽成親,他想要與吳太啟過一輩子。

“舵主,我喜……”

花相景的話說到一半,旁邊就冒出來一個人,是表成派的掌門劉訂。

“吳舵主,你上次說的那東西,前幾次的條件恐怕不夠吧?”

花相景沒見過這人,有些怕生,便躲到吳太啟的身後,攥著他的衣角,吳太啟摸著他的腦袋。

“我跟這位叔叔有些事要說,你到旁邊等一會兒吧。乖,別亂跑。”

花相景聽話的點了點頭,就跑到一邊去了。劉訂看著花相景那誘人的小腰,舔了舔嘴唇。

“你養的?”

劉訂抱著吳太啟的腰問著,吳太啟不想讓花相景見著,便將劉訂推開,“說事兒。”

劉訂拿出一把鑰匙道:“東西已經拿來了,只是這東西掌握著半個武林,你給的不夠。”

“不夠呀,要不我讓苗王給我放個假,去遠點,讓你上個三天三夜。”

劉訂的目光一直看著花相景,那張臉雖不像吳太啟那樣媚態,卻比吳太啟還要好看,劉訂指了指遠處的花相景道:“把他借給我玩會兒,鑰匙就是你的。”

吳太啟沒想到劉訂會看上花相景,他那麽愛的小團子呀,怎麽會給別人,他壓住心中的火氣對劉訂道:“他是我妹夫,你不能。”

劉訂卻將鑰匙收了起來,“既然舵主這樣,那劉某就告辭了。”

半個武林,那可是半個武林,犧牲一個人就能掌握半個武林,誰面對這樣的誘惑不心動?感情這玩意兒能支持多久?何況花相景是他吳太啟的未來妹夫,他也不知道花相景是否也喜歡他,犧牲一個人怎麽了難道這世上除了花相景就不會有更人了?他為什麽要死盯著花相景不放?

“等一等。”吳太啟這一聲將劉訂叫住,“別下死手。”

劉訂把鑰匙給了吳太啟,就向花相景走去,那笑容不知有多猥瑣。

“舵主!”花相景在那傻傻的喊著心上人,什麽也不知道,“舵主!”

吳太啟向山下走著,他不敢回頭看花相景,他怕他會心軟。

“你要幹什麽?放開我!舵主!”

隨後就是一聲聲痛苦的慘叫,花相景看著吳太啟離去的背影,眼裏充滿了絕望,心好似裂開了,再也縫不上了。

吳太啟在山下一直等著花相景,他希望花相景自己回來後這事就完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花相景會不會迷路了?會不會不回來了?會不會恨他?會不會……

吳太啟不想想下去,提著一盞燈又上了山,“三小宮主!朵兒!”

忽見得花相景赤裸著身子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血把四周都染成了鮮紅色,那嬌小的身子被凍得通紅,還止不住的顫抖著,臉上的淚水被凍上了;吳太啟脫下外衣將他裹住,這才發現花相景全身滾燙的,發燒了,花相景睜開眼看著吳太啟,不想動。

“三小宮主,你要撐住,我這就帶你回家。”

回家?他早就沒有了家,花相景連質問的話都不想說了,他好累,除了身體上還有心理上的。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他?他只是喜歡吳太啟,又沒有做錯什麽。

吳太啟趁著黑夜悄悄將花相景帶進寨子裏,花相景現在這副樣子被誰見到了都不好,吳太啟把花相景抱到自己的房裏,但沒有料到吳萍蓮也在。

“哥,這怎麽了?”

吳萍蓮走過去看花相景,花相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把頭扭開,“阿妮,出去。”

吳萍蓮最後看了一眼花相景就出去了;吳太啟把熱燒好後,就將花相景放到水中,一道道的血痕出現在那原本幹幹凈凈的肌膚上,他本就像雪一樣純凈,現在卻沾染上了汙漬,他好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他總會被夢魘折騰得不知夢裏夢外,他與吳太啟的關系就從那時漸漸淡了。後來吳太啟就說花相景因天太冷而病了,但誰也不知那天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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