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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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這兩日有部分項目的決賽陸陸續續開始，但中國游泳隊已經連續兩日沒有獎牌進帳了，而且他們還是在主場作戰。
晚上5點半，本屆亞運會女子800自決賽即將在半小時後拉開序幕。
黎琉和參賽選手坐在檢錄區內，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來自韓國的兩位選手，來自日本的兩位選手，以及來自其他亞洲國家的選手，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面色平靜地坐在位置上，但手指還是輕輕蜷縮起來。
她回想王露和她共同制定的戰術，預賽要卡時間留體力給決賽，所以她卡在第六名，以8'29''17的成績闖進了決賽，且，她第一次登上洲際大賽舞臺，比起方方面面都被人拿著放大鏡研究，關註度不高不完全是壞事，沒有深入關註她的人，就不知道她的狀態如何。
廣播的聲音清晰傳到各個角落，各位選手以此出場，輪到黎琉的時候，她出了場，在那一瞬間，全場轟然，來自同一個國家的面孔坐滿了各個座位。
這就是東道主。
黎琉看到這麽多人支持自己，會心一笑，在場裏尋找人影。
前一陣子，她媽還別別扭扭地問她亞運會門票怎麽買，應該買到了吧……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地方。
第一排居中的位置，坐了一個身長挺拔，面容出眾的人，即便戴了一個棒球帽，黎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江路川坐在第一排，但依舊和黎琉隔了不近的一段距離，他們根本無法用語言交流，聽不到，四周太吵。
江路川擡起手，他手裏的五星紅旗落入她的眼簾。
像是一個信號。
再然後，她看到了滿場舉起的赤色旗幟。
黎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點緊張忽然就淡去了，取而代之是難以名狀的動容，她她整理好了裝備，走向跳臺。
“take your marks—”
入水。
入了水，黎琉對自己說，今天最後的戰術是女子800自跟緊奧運銀牌得主金恩秀。
經過教練組和她的研究，金恩秀也是後程型的選手，和黎琉的節奏、技術都比較貼近，跟著她準沒錯。
中長距離的游泳比賽不如短距離那麽激烈，800米有8個來回，賽程長達8分鐘到9分鐘，400米也不短，1500m就更長了，相比於那些一分鐘甚至幾十秒就定勝負，一眨眼就錯過了很多精彩的比賽來說，它們不會一來就給人上腎上腺素。
所以在前期，很多運動員都是在猥瑣發育中，觀眾的心態相對平和一點，在電視機前講解的解說員也偏向娓娓道來的風格：“第七泳道的是我國的小將黎琉，小姑娘這個賽季的成績很不錯，她師從我國游泳名將王露。”
“是的，黎琉的成績在這個賽季的進步速度特別明顯，比我們可以看到，她現在跟緊了六道的韓國名將金恩秀，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目前是四道的日本選手排在第一名，黎琉是第六名。”
“她是一位後程型選手，不要著急，說不定會有驚喜呢，如果小姑娘能夠跟緊了金恩秀，大概率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是啦，大家不要著急，讓我們把目光放在五道選手……”
兩位解說員交談期間，黎琉觸壁轉身，前四百米已過。
六百米，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身後的金恩秀起腿，甩開黎琉近一個身位。
黎琉能感受到浪花和阻力變大，也差不多到她的沖刺期，她也開始加了速。
“我們可以看到，現在已經有多位選手開始加速，黎琉目前排名第五，和金恩秀的差距是半個身位……”
金恩秀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黎琉沒想過，跟緊她是一件比她預料的還要難上十倍百倍的考驗。
在七百米時，她覺得自己的耐力都已經完全透支了，減少訓練額度和降低強度對她來說，肯定有影響，但她也有自己打下的基礎。
到最後，幾乎是一個信念支撐著她，黎琉沒有和王露說過這個想法。
跟著金恩秀自然沒錯，但她這個賽季的成績比較中規中矩，黎琉都有幾次游到過這個水平。
那為什麽不能超過她呢。
“最後二十五米，局勢還是沒有大變化，黎琉的體力好像有點不足了，她現在排名第四，和金恩秀還是差了半個身位……哦不，黎琉，她還在加速，現在是不到半個身位的距離，最後十米，差距還在縮小，最後五米！！”
黎琉的手臂幾乎都無法擡起，但還是一下一下劃動著水，眼裏也只有隔壁泳道的金恩秀。
她要超過她。
到邊！
黎琉在水裏安靜地呆了幾秒，再出水，沒來得及看自己的成績，就被鋪天蓋地的歡呼充斥著耳膜。
她摘下泳鏡，望向大屏幕。
第一名，8'21''35。
第二名，8'24''89。
第三名，8'26''12，來自中國。
解說員激動地連說了三個“好”，道：“中國小將黎琉以不俗的實力獲得了女子800米自由泳亞洲第三的名次，斬獲了中國游泳隊本次亞運征程的第一枚獎牌，可喜可賀！”
“這是黎琉第一次登上亞運會，她以優秀的實力和心態獲得了她的第一枚大賽獎牌，讓我們期待她未來的成長，她一定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希望她在中場距離的自由泳產生更多的突破，恭喜黎琉，未來可期！”
**
記者在女子800自決賽現場找到了陷入風波的江路川，做了個很輕松的閑聊采訪，問他目前的狀態如何。
“一直很好。”
記者說:“看來路川已經做好反擊流言蜚語的準備了。”
江路川微微聳肩:“我一直在訓練，沒有考慮過這些。”
“看來你很豁達呢。”
“該受到懲罰的人已經接受了懲罰，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在流言蜚語上。”
他把重心放在反擊和嘴炮上不會讓原本就有偏見的人改變偏見。
他們說你是神你就是神，說你是鬼就是鬼，熱衷於造神的幻想，熱衷於跌落神壇的戲碼，熱衷於毀滅完再來哀悼。
向來如此。
采訪接近尾聲，記者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愛我，恨我，喜歡我，討厭我，羨慕我，嫉妒我，這都很正常，不過——”江路川笑得張揚:“明年世錦賽的接力，混接，50自，100自早點搶票，免得手都搓出火了又沒搶到。”
**
黎琉飛奔下場，到了王露旁邊，接過浴巾裹上，站在王露面前等待一個如常的擁抱和第一個鼓勵，不過王露掏出兜裏的手機，和她說：“你手機一直響。”
“誰啊。”黎琉拿過手機，垂眸一看。
好家夥，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現場。
來電顯示江路川。
黎琉怪得意的，給他炫耀：“怎麽了，恭喜你榮獲了現場觀賞的機會。”
她擡頭，隔著重重人群，她很快就找到了江路川，聽到他說：“是，滿意了”
黎琉拿著電話走遠了，故作矜持:“還行吧。”
一般一般，亞洲第三。
王露：？
不是，你教練我熱淚盈眶準備了老半天的祝賀還沒說出口呢。
江路川故態覆萌，恢覆了的語氣：“我看到了，你特別滿意。”
“特別”兩個字，他還濃墨重彩地講了出來。
黎琉：……
倒也沒有這麽誇張吧。
黎琉產生了疑問：“我有，特別嗎？”
“不特別的話，”江路川擡了擡眉，篤定地說：“你怎麽第一個問我？”
黎琉反駁他：“因為你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啊，按這個邏輯，你第一個給我打電話，肯定是關註我的比賽，覺得我很厲害咯。”
江路川笑，聲音隔著電話貼在她耳邊，就這麽明晃晃承認了:“恭喜。”
黎琉接到了下場來第一個恭喜，楞了兩秒，摸了摸發麻的耳朵，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隨著第一面國旗的升起，無疑給大家註射了一針強心劑，漸漸地，中國游泳隊以勢如破竹的勢頭拿下了大部分優勢項目，以良好的成績收官了本次亞運會。
**
黎琉比完所有的項目，在比賽倒數第三天就離開了場地，剩餘的幾個項目與她無關。
王露在她早上比完後，和她交待了兩句，先開車走了，據說省裏有一個冠軍賽，她去考察一個最新看上的苗子。
是錢敏佳。
錢敏佳因為心態很不穩定屢屢發揮失常，被國家隊退了一次，虛歲22，在泳隊並不算年輕了，這次還能回來的話，說明她的成績比以前更出色了。
黎琉正一路思考著，車子緩緩啟動，駛離樹蔭，外頭的陽光透過玻璃車窗，斜射窗內。
黎琉被陽光照到了眼睛，擡起手遮住臉，另一只手拉過窗簾：“好曬啊。”
下一刻，一頂帽子被扣在她頭上，遮住了她的視線，在黑暗中，嗅覺變得更加敏銳，她聞到了清淡幹爽的氣息。
黎琉擡起帽子。
江路川整張臉露在光下，染上光暈，正收回了扣上帽子的手。
黎琉驚奇：“你也被安排坐這輛車？”
江路川眉眼微揚：“不能蹭一下車嗎。”
“好嘛。”黎琉指了指手裏的帽子，問他：“這是你的帽子嗎，怎麽給我戴？”
江路川：“不是說曬。”
黎琉有點沒反應過來：“是啊，很曬，所以呢。”
看著黎琉慢半拍的表情，江路川覺得怪有意思的，嘴角微擡：“所以讓你戴上。”
“哦。”黎琉坐在窗邊，夏天的陽光高溫酷曬，她捏了捏手裏的帽子，乖乖戴上了。
車內漸漸安靜，許多運動員陷入睡眠，黎琉連軸轉了幾天，身體也挺疲憊的，她打了個哈欠，慢慢睡著了。
只不過，在夢裏似乎也能感受到被陽光照射的帽子泛出的淡淡暖意，以及似有若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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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琉和參賽選手坐在檢錄區內，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來自韓國的兩位選手，來自日本的兩位選手，以及來自其他亞洲國家的選手，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面色平靜地坐在位置上，但手指還是輕輕蜷縮起來。
她回想王露和她共同制定的戰術，預賽要卡時間留體力給決賽，所以她卡在第六名，以8'29''17的成績闖進了決賽，且，她第一次登上洲際大賽舞臺，比起方方面面都被人拿著放大鏡研究，關註度不高不完全是壞事，沒有深入關註她的人，就不知道她的狀態如何。
廣播的聲音清晰傳到各個角落，各位選手以此出場，輪到黎琉的時候，她出了場，在那一瞬間，全場轟然，來自同一個國家的面孔坐滿了各個座位。
這就是東道主。
黎琉看到這麽多人支持自己，會心一笑，在場裏尋找人影。
前一陣子，她媽還別別扭扭地問她亞運會門票怎麽買，應該買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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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路川坐在第一排，但依舊和黎琉隔了不近的一段距離，他們根本無法用語言交流，聽不到，四周太吵。
江路川擡起手，他手裏的五星紅旗落入她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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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她看到了滿場舉起的赤色旗幟。
黎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點緊張忽然就淡去了，取而代之是難以名狀的動容，她她整理好了裝備，走向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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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
入了水，黎琉對自己說，今天最後的戰術是女子800自跟緊奧運銀牌得主金恩秀。
經過教練組和她的研究，金恩秀也是後程型的選手，和黎琉的節奏、技術都比較貼近，跟著她準沒錯。
中長距離的游泳比賽不如短距離那麽激烈，800米有8個來回，賽程長達8分鐘到9分鐘，400米也不短，1500m就更長了，相比於那些一分鐘甚至幾十秒就定勝負，一眨眼就錯過了很多精彩的比賽來說，它們不會一來就給人上腎上腺素。
所以在前期，很多運動員都是在猥瑣發育中，觀眾的心態相對平和一點，在電視機前講解的解說員也偏向娓娓道來的風格：“第七泳道的是我國的小將黎琉，小姑娘這個賽季的成績很不錯，她師從我國游泳名將王露。”
“是的，黎琉的成績在這個賽季的進步速度特別明顯，比我們可以看到，她現在跟緊了六道的韓國名將金恩秀，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目前是四道的日本選手排在第一名，黎琉是第六名。”
“她是一位後程型選手，不要著急，說不定會有驚喜呢，如果小姑娘能夠跟緊了金恩秀，大概率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是啦，大家不要著急，讓我們把目光放在五道選手……”
兩位解說員交談期間，黎琉觸壁轉身，前四百米已過。
六百米，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身後的金恩秀起腿，甩開黎琉近一個身位。
黎琉能感受到浪花和阻力變大，也差不多到她的沖刺期，她也開始加了速。
“我們可以看到，現在已經有多位選手開始加速，黎琉目前排名第五，和金恩秀的差距是半個身位……”
金恩秀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黎琉沒想過，跟緊她是一件比她預料的還要難上十倍百倍的考驗。
在七百米時，她覺得自己的耐力都已經完全透支了，減少訓練額度和降低強度對她來說，肯定有影響，但她也有自己打下的基礎。
到最後，幾乎是一個信念支撐著她，黎琉沒有和王露說過這個想法。
跟著金恩秀自然沒錯，但她這個賽季的成績比較中規中矩，黎琉都有幾次游到過這個水平。
那為什麽不能超過她呢。
“最後二十五米，局勢還是沒有大變化，黎琉的體力好像有點不足了，她現在排名第四，和金恩秀還是差了半個身位……哦不，黎琉，她還在加速，現在是不到半個身位的距離，最後十米，差距還在縮小，最後五米！！”
黎琉的手臂幾乎都無法擡起，但還是一下一下劃動著水，眼裏也只有隔壁泳道的金恩秀。
她要超過她。
到邊！
黎琉在水裏安靜地呆了幾秒，再出水，沒來得及看自己的成績，就被鋪天蓋地的歡呼充斥著耳膜。
她摘下泳鏡，望向大屏幕。
第一名，8'21''35。
第二名，8'24''89。
第三名，8'26''12，來自中國。
解說員激動地連說了三個“好”，道：“中國小將黎琉以不俗的實力獲得了女子800米自由泳亞洲第三的名次，斬獲了中國游泳隊本次亞運征程的第一枚獎牌，可喜可賀！”
“這是黎琉第一次登上亞運會，她以優秀的實力和心態獲得了她的第一枚大賽獎牌，讓我們期待她未來的成長，她一定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希望她在中場距離的自由泳產生更多的突破，恭喜黎琉，未來可期！”
**
記者在女子800自決賽現場找到了陷入風波的江路川，做了個很輕松的閑聊采訪，問他目前的狀態如何。
“一直很好。”
記者說:“看來路川已經做好反擊流言蜚語的準備了。”
江路川微微聳肩:“我一直在訓練，沒有考慮過這些。”
“看來你很豁達呢。”
“該受到懲罰的人已經接受了懲罰，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在流言蜚語上。”
他把重心放在反擊和嘴炮上不會讓原本就有偏見的人改變偏見。
他們說你是神你就是神，說你是鬼就是鬼，熱衷於造神的幻想，熱衷於跌落神壇的戲碼，熱衷於毀滅完再來哀悼。
向來如此。
采訪接近尾聲，記者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愛我，恨我，喜歡我，討厭我，羨慕我，嫉妒我，這都很正常，不過——”江路川笑得張揚:“明年世錦賽的接力，混接，50自，100自早點搶票，免得手都搓出火了又沒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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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琉飛奔下場，到了王露旁邊，接過浴巾裹上，站在王露面前等待一個如常的擁抱和第一個鼓勵，不過王露掏出兜裏的手機，和她說：“你手機一直響。”
“誰啊。”黎琉拿過手機，垂眸一看。
好家夥，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現場。
來電顯示江路川。
黎琉怪得意的，給他炫耀：“怎麽了，恭喜你榮獲了現場觀賞的機會。”
她擡頭，隔著重重人群，她很快就找到了江路川，聽到他說：“是，滿意了”
黎琉拿著電話走遠了，故作矜持:“還行吧。”
一般一般，亞洲第三。
王露：？
不是，你教練我熱淚盈眶準備了老半天的祝賀還沒說出口呢。
江路川故態覆萌，恢覆了的語氣：“我看到了，你特別滿意。”
“特別”兩個字，他還濃墨重彩地講了出來。
黎琉：……
倒也沒有這麽誇張吧。
黎琉產生了疑問：“我有，特別嗎？”
“不特別的話，”江路川擡了擡眉，篤定地說：“你怎麽第一個問我？”
黎琉反駁他：“因為你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啊，按這個邏輯，你第一個給我打電話，肯定是關註我的比賽，覺得我很厲害咯。”
江路川笑，聲音隔著電話貼在她耳邊，就這麽明晃晃承認了:“恭喜。”
黎琉接到了下場來第一個恭喜，楞了兩秒，摸了摸發麻的耳朵，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隨著第一面國旗的升起，無疑給大家註射了一針強心劑，漸漸地，中國游泳隊以勢如破竹的勢頭拿下了大部分優勢項目，以良好的成績收官了本次亞運會。
**
黎琉比完所有的項目，在比賽倒數第三天就離開了場地，剩餘的幾個項目與她無關。
王露在她早上比完後，和她交待了兩句，先開車走了，據說省裏有一個冠軍賽，她去考察一個最新看上的苗子。
是錢敏佳。
錢敏佳因為心態很不穩定屢屢發揮失常，被國家隊退了一次，虛歲22，在泳隊並不算年輕了，這次還能回來的話，說明她的成績比以前更出色了。
黎琉正一路思考著，車子緩緩啟動，駛離樹蔭，外頭的陽光透過玻璃車窗，斜射窗內。
黎琉被陽光照到了眼睛，擡起手遮住臉，另一只手拉過窗簾：“好曬啊。”
下一刻，一頂帽子被扣在她頭上，遮住了她的視線，在黑暗中，嗅覺變得更加敏銳，她聞到了清淡幹爽的氣息。
黎琉擡起帽子。
江路川整張臉露在光下，染上光暈，正收回了扣上帽子的手。
黎琉驚奇：“你也被安排坐這輛車？”
江路川眉眼微揚：“不能蹭一下車嗎。”
“好嘛。”黎琉指了指手裏的帽子，問他：“這是你的帽子嗎，怎麽給我戴？”
江路川：“不是說曬。”
黎琉有點沒反應過來：“是啊，很曬，所以呢。”
看著黎琉慢半拍的表情，江路川覺得怪有意思的，嘴角微擡：“所以讓你戴上。”
“哦。”黎琉坐在窗邊，夏天的陽光高溫酷曬，她捏了捏手裏的帽子，乖乖戴上了。
車內漸漸安靜，許多運動員陷入睡眠，黎琉連軸轉了幾天，身體也挺疲憊的，她打了個哈欠，慢慢睡著了。
只不過，在夢裏似乎也能感受到被陽光照射的帽子泛出的淡淡暖意，以及似有若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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