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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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再見一面
2024/05/21 15:43:47
【那就再見一面吧，什麽時候？】
2024/05/21 17:29:30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晚六點，禾來旁邊的咖啡廳】
【剛剛陪客戶去法院處理了點急事，沒能及時回覆你的消息，很抱歉】
【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早點把誤會說開，如果你不方便來，我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嗎？或者視頻？】
2024/05/21 19:00:03
【小時，你能不能……回一下我的消息？就算你反悔了，不想見我，你也可以直說，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2024/05/21 20:43:26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Sorry——】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那晚他在禾來旁邊的咖啡廳，從傍晚六點坐到深夜十二點，不知道續了多少杯咖啡，還是沒等來時斂的身影，回到家裏，整宿沒睡。
又失聯了。
封惟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自時斂不告而別後，手機成為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媒介，司韶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號碼再次變回空號，他只好屢試屢敗地，給時斂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他怕對方會覺得他煩，所以有意地克制頻率，換來的結果是，時斂只在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三點短暫地出現了一下，回覆了他寥寥幾語，像是同意和解的信號，然後，宛如人間蒸發一般，徹底地，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我說，封律，你帶的那位可愛的實習律師呢？”某天，江律師隨口問道，“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他了，怎麽了，他是請病假了嗎？”
日子一晃到了初夏，六月的尾巴，原來2024年的春天已經過去了，封惟算了算，時斂得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了，往往是病假才需要請這麽長的時間，但他對“病”這個字眼深惡痛絕，“他沒有生病，你不要亂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因為什麽？無故曠工？”江律師開玩笑道。
“家裏有事。”
“哈哈，太敷衍了吧，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唄……在我印象中，他已經連續休了塊一個月的事假了，哎，他不會是不想幹直接跑路了吧？”
聽得封惟不由得雙眉緊鎖，“他會回來的。”
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可能明天？
或許下周？
還是下個星期？下個月？下個季度？下一年？
反正他又回到了無止境的、被動的等待之中，好在他的人生還有幾十年，他等得起。
“對了，今晚客戶請我們吃飯。”
“去了又要喝酒吧，我不去，簡直煩死了。”封惟說。
“我也不想去，但是律師費十多萬啊，也是老顧客了，你要是去了，說不定當場就談成，合同簽好，你也知道的，這年頭學法的越來越多，律師的漲速比案源快，能掙一筆是一筆啊，但我這不是在逼你去，就是言盡於此，你考慮考慮。”
……最後封惟還是去了，和江律師一起去的。
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
江律的酒量要比封惟好得多，至少還能分得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他叫了代駕，打算先把封惟送回家再說。
出租車後座，封惟頭靠著窗，雙眉緊蹙，從外套口袋掏他的止痛藥，抖著手倒了一粒，找不到水，就這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在酒局上，江律其實幫封惟擋了許多杯，但是架不住封惟的胃過於脆弱，這些年裏已經到了滴酒不能沾的地步，可是這種局吧，一旦去了，一杯不喝是絕對不可能的，“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封惟擰著眉毛喃喃道：“不對……”
江律：“什麽不對？”
“你應該說，我感覺你……不像沒事的……樣子，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吧。”
“然後我說，沒事的，不用去醫院，然後你說……喝不了就不喝了，一個客戶而已，這世界上，總有不喜歡喝酒的……甲方吧，有些甲方，根本就不把乙方，當人看。”
江律：“……”
怎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到了啊，兩位。”
出租車司機的聲音忽然響起，江律的思緒被打斷。
他付過錢，吃力地將封惟扶下車，耳邊再次傳來低啞的呢喃，“我的貓丟了……”
“貓？你不是好久沒養貓了嗎？”
封惟卻置若罔聞，“可能我又做錯了什麽……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隱瞞，我不該騙他，可是我又很害怕……他接受不了真相，我害怕重蹈覆轍……我害怕死亡，生離會比死別，讓人更好接受一些，所以我好像又什麽都沒有做錯，那為什麽，我現在還是……很難受呢，可能因為……我喝了太多的酒，對，酒……我討厭喝酒。”
“騙他？他是誰？”
“我的貓。”
“什麽？”江律確定封惟已經徹底醉倒，這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封大律師欺騙了他的貓，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語句。
“你說……他什麽時候才願意回來見我一面？”
“他，指的是誰？”江律沈默片刻，“你該不會說的是……？”
“我的貓。”
……不是那位初戀啊，江律扶著人往前走，“你和你的貓，是因為什麽分開的？”
“因為我騙了他。”
江律:？
人的邏輯會因為喝醉酒退化成這樣嗎？而且眼前這位，還是以邏輯著稱的封律啊！
他正想著，掛在他肩膀上的封惟像是看到了什麽，猛地甩開他的胳膊，沖至前方。
江律定睛一看，什麽啊，原來是三只流浪貓。
分別是三花、奶牛和黑貓。
封惟緩緩蹲了下來，目光緊緊盯著流浪貓，像是抓住了僅存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們有見過我的貓嗎？它一只藍黃異瞳的白色小貓，真的很小，大概……這麽大。”他用手比劃著。
“如果你們見到它了，能不能告訴我，它在哪裏？或者幫我傳個話，就說，我很想再見他一面，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喵。”
“喵～”
“喵——”
尾音消散於濃稠黑夜，接著是漫長的死寂。
“我聽不懂，但還是謝謝你們。”封惟垂下眼眸，“如果他還在就好了，他會幫我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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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晚六點，禾來旁邊的咖啡廳】
【剛剛陪客戶去法院處理了點急事，沒能及時回覆你的消息，很抱歉】
【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早點把誤會說開，如果你不方便來，我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嗎？或者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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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你能不能……回一下我的消息？就算你反悔了，不想見我，你也可以直說，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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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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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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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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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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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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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惟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自時斂不告而別後，手機成為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媒介，司韶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號碼再次變回空號，他只好屢試屢敗地，給時斂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他怕對方會覺得他煩，所以有意地克制頻率，換來的結果是，時斂只在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三點短暫地出現了一下，回覆了他寥寥幾語，像是同意和解的信號，然後，宛如人間蒸發一般，徹底地，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我說，封律，你帶的那位可愛的實習律師呢？”某天，江律師隨口問道，“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他了，怎麽了，他是請病假了嗎？”
日子一晃到了初夏，六月的尾巴，原來2024年的春天已經過去了，封惟算了算，時斂得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了，往往是病假才需要請這麽長的時間，但他對“病”這個字眼深惡痛絕，“他沒有生病，你不要亂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因為什麽？無故曠工？”江律師開玩笑道。
“家裏有事。”
“哈哈，太敷衍了吧，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唄……在我印象中，他已經連續休了塊一個月的事假了，哎，他不會是不想幹直接跑路了吧？”
聽得封惟不由得雙眉緊鎖，“他會回來的。”
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可能明天？
或許下周？
還是下個星期？下個月？下個季度？下一年？
反正他又回到了無止境的、被動的等待之中，好在他的人生還有幾十年，他等得起。
“對了，今晚客戶請我們吃飯。”
“去了又要喝酒吧，我不去，簡直煩死了。”封惟說。
“我也不想去，但是律師費十多萬啊，也是老顧客了，你要是去了，說不定當場就談成，合同簽好，你也知道的，這年頭學法的越來越多，律師的漲速比案源快，能掙一筆是一筆啊，但我這不是在逼你去，就是言盡於此，你考慮考慮。”
……最後封惟還是去了，和江律師一起去的。
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
江律的酒量要比封惟好得多，至少還能分得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他叫了代駕，打算先把封惟送回家再說。
出租車後座，封惟頭靠著窗，雙眉緊蹙，從外套口袋掏他的止痛藥，抖著手倒了一粒，找不到水，就這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在酒局上，江律其實幫封惟擋了許多杯，但是架不住封惟的胃過於脆弱，這些年裏已經到了滴酒不能沾的地步，可是這種局吧，一旦去了，一杯不喝是絕對不可能的，“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封惟擰著眉毛喃喃道：“不對……”
江律：“什麽不對？”
“你應該說，我感覺你……不像沒事的……樣子，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吧。”
“然後我說，沒事的，不用去醫院，然後你說……喝不了就不喝了，一個客戶而已，這世界上，總有不喜歡喝酒的……甲方吧，有些甲方，根本就不把乙方，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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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到了啊，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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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過錢，吃力地將封惟扶下車，耳邊再次傳來低啞的呢喃，“我的貓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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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惟卻置若罔聞，“可能我又做錯了什麽……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隱瞞，我不該騙他，可是我又很害怕……他接受不了真相，我害怕重蹈覆轍……我害怕死亡，生離會比死別，讓人更好接受一些，所以我好像又什麽都沒有做錯，那為什麽，我現在還是……很難受呢，可能因為……我喝了太多的酒，對，酒……我討厭喝酒。”
“騙他？他是誰？”
“我的貓。”
“什麽？”江律確定封惟已經徹底醉倒，這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封大律師欺騙了他的貓，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語句。
“你說……他什麽時候才願意回來見我一面？”
“他，指的是誰？”江律沈默片刻，“你該不會說的是……？”
“我的貓。”
……不是那位初戀啊，江律扶著人往前走，“你和你的貓，是因為什麽分開的？”
“因為我騙了他。”
江律:？
人的邏輯會因為喝醉酒退化成這樣嗎？而且眼前這位，還是以邏輯著稱的封律啊！
他正想著，掛在他肩膀上的封惟像是看到了什麽，猛地甩開他的胳膊，沖至前方。
江律定睛一看，什麽啊，原來是三只流浪貓。
分別是三花、奶牛和黑貓。
封惟緩緩蹲了下來，目光緊緊盯著流浪貓，像是抓住了僅存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們有見過我的貓嗎？它一只藍黃異瞳的白色小貓，真的很小，大概……這麽大。”他用手比劃著。
“如果你們見到它了，能不能告訴我，它在哪裏？或者幫我傳個話，就說，我很想再見他一面，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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