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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去地獄找你的石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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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去地獄找你的石涅

“石涅,我愛你。”

“?”

畢一帆重咳一聲,試圖加強說服力:“我是認真的。”

“哈?”

畢一帆忽然想起前幾天看的一部苦情劇男主演的語調,驟地提高音量,抑揚頓挫:“以前沒有機會告訴你,但我真的很羨慕陳青獲。也記恨他,不懂珍惜!!!石涅,我的巴蛇,我的好同事,好戰友,我愛你,真的,我愛你。”

他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他似乎已經被自己感動了。

吳硯之面無表情,賞他一個字:“滾。”

“靠。”

艱苦決絕地熱臉貼冷屁股真tm是自虐。畢一帆心說當年饕餮能給石涅這口畸形的鍋,找到陳青獲這塊畸形的蓋,竟還能貼得嚴絲合縫,簡直天才。

吳硯之卻一楞,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帶到身前:“讓他滾。”

“?”

就在這時,房門毫無征兆地開了,陳青獲定定立在門外。

狐貍精竟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濕答答的桃色發絲,一綹一綹貼在額前。右手搭在門把上,握得指節泛白。

都這麽狼狽了也不忘勾引誰。襯衫的領口敞開,露出結實的頸部和分明的鎖骨。西褲也被水浸透,緊緊貼在修長的雙腿上,勾勒下肢每一道線條。

畢一帆可算知道姚桃派來的救火的是誰了。可究竟是救火,還是添一把火。他決定賭一把,湊到吳硯之耳邊:“我知道你不想被陳青獲認出來。”

“....。”

“那麽配合我。”

“......”

得到默許,畢一帆手上用力把吳硯之抓進懷裏。姿態像極了耳鬢廝磨。

“......”

見效顯著。

陳青獲從巨大的錯愕裏回過神,狠狠放開門把,往前一步反摔上門。

畢一帆笑:“九尾狐?你怎麽找來的。”

陳青獲面無表情:“怎麽。我不能來?”

畢一帆下巴點了點門外:“客浴有一次性毛巾,你要不...先去擦擦自己?”

陳青獲一記厲色:“礙你眼了,還是礙你事了?”

轉而看向吳硯之,閉了閉眼調整情緒:“你果然是妖怪...吳硯之,吳少。你真的把我完全蒙在鼓裏。”

吳硯之把臉埋得更低,幾乎貼在畢一帆耳邊:“讓他滾。”

畢一帆無奈笑了,頗紳士地牽起吳硯之手背置下一吻:“九尾狐,現在不是你該出現的場合。”

陳青獲步步走近,眼裏泛起赤金色的光斑,“你再動手動腳,我讓你親手拔光自己的毛。”

“‘動手動腳’的指控也太過分了。”畢一帆優雅拉開與吳硯之的安全社交距離,“以為我是你嗎?”

“......”

“巴蛇向我們指控,你蠱惑他,折磨他,還唆使他自殺。”

陳青獲把濕透了的毛絨狐貍攥得更緊,滴水聲驟然加劇:“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吳硯之,換個地方,我有些話要問你。”

而吳硯之偏頭定凝著墻上掛畫,看都不看他一眼。

“陳青獲。你把監獄辦成酒吧,上面一直是勉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不久前派出吳硯之,就是為了測試你。”這是畢一帆與姚桃、俞昆早就商量好的串詞,他們要將吳硯之的身份重新包裝,包裝成他們的棋子。而這場陽謀,吳硯之——石涅無可辯解。

“你耽溺酒色,擅離職守。上面已經決定,革除你的典獄長位置,將囹圄交給新生的巴蛇。”

陳青獲嗤聲冷笑:“要我讓出囹圄,做夢。除非——”

走近一步,再一步,單膝跪在吳硯之膝邊,除非吳硯之就是石涅。

陳青獲持起他的小狐貍,殷切望著。石涅啊,只要看見他的尾巴就走不動路:“這個送你。”

吳硯之無動於衷。陳青獲就這樣持著,直到畢一帆噗嗤笑開:“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陳青獲試圖把芒果幹堵進吳硯之眼裏:“現在...是醜了點。但你回去吹一吹幹,就能抱著睡覺。”

吳硯之的目光略過陳青獲,直接與畢一帆對視:“他在說什麽。”

畢一帆聳聳肩:“反正和我們沒關系。”

“吵鬧。”

“你也覺得吵啊。”畢一帆一拍雙膝,起身站起,“那不如我們走吧。你當下還有一場內部會議要開。”

吳硯之緊隨其後,徑直從陳青獲身邊走過。

“別走。”陳青獲追著站起,隔著襯衫緊握他的手腕,“還記得嗎,上次你喝多了,是你求我別走。”

畢方揚起眉:“他已經知道石涅的遭遇,怕是不吃你這套了。”

吳硯之重重把那只潮濕的大手甩開,掏進胸口抓出一張深色方巾,左右拭幹手上水漬。

陳青獲頗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苦笑:“涅涅,你偷偷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

新生的巴蛇抄起方巾,一揚摔他臉上:“去地獄找你的石涅。”

——

新生晚宴終於正式端菜上桌。詭異的是奏樂統一換成了姚桃出道三周年組曲串燒。陳青獲坐在別墅臺階上,各路妖怪獻給巴蛇的新生賀禮從屋裏堆到屋外。手上半顆畢方院子裏報覆性私摘的觀賞杏。

“嚼...嚼...”

太酸了。這個夏天所有將熟未熟的杏子都往他嘴裏塞。

咬完整顆,狐貍捕獵的目光沒有離過遠處某只該死的走地雞,以及身邊他迷途的小笨蛇。

吳硯之繼任[蜒]席的消息不脛而走,時不時有妖怪向他獻上新生賀禮走關系套近乎。由畢一帆笑瞇瞇替他一一過目。

陳青獲尋思自己的手紮狐貍真不比什麽大House差吧。可惜沒人要算了,丟進不可回收垃圾桶了。

“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聯歡會都開始半天了。”許小聽出現他身後,手上拿著一塊精致小蛋糕,“你沒上去,都不知道畢老爺準備得多走心,我們[翺]內部聚會,都沒那陣仗。”

陳青獲腦袋聳拉,濕漉漉的長發都被燥熱的夏風吹得烘幹:“一個《山海經》裏的妖怪,還搞什麽美式泳池派對。呵。”

“反正人家這個無人機表演,可比你的‘沈痛哀悼前任典獄長暴斃一千周年暨熱烈慶祝現任典獄長上任一千周年派對’紅底白字橫幅走心。”

“....”

“給你看看網上對畢老爺別墅的評價,揭秘簌落山私人晚宴...#電影感...#美國二三十年代的紙醉金迷...富豪的房子真是Disgustingly Rich。住在這種Mansion裏,我做夢都會笑醒。”

“.....”

許小聽在他身邊坐下:“我猜你不僅沒追到老婆。還發現老婆和外人很親密。”

陳青獲抓著那帕潮濕的方巾,面無表情:“我搞錯了。吳硯之不是石涅。”

“啊?你怎麽忽然想通了?”

“.石涅不可能對我的尾巴毫無反應。”

“呃...”許小聽認為那毛焉毛焉的玩意兒已經算不上尾巴了,“這麽簡單就放棄,不像你啊。”

陳青獲把臉埋進方巾裏:“被傷透的心還能愛誰。”

“哦。那你現在還吃什麽醋呢?”

“我吃醋?”

“酸味汪亦白在囹圄都聞得見。”

“開玩笑。他又不是我老婆我吃什麽醋。他愛和畢一帆貼,就讓他貼去。”

“哦。那你把眼睛移開。”

移不開。從頭到尾陳青獲直勾勾盯著人群簇擁的小蛇,還有他身邊那只:“走地雞。該死的走地雞。”狠狠咬了一口酸杏,整張臉持續螺旋狀變形。

“呃。走地雞...?”許小聽嗅到商機,“這樣吧,我找個法子把畢老爺引開。你找機會和吳硯之單獨聊聊唄。”

“........他又不是我老婆,我和他單獨聊什麽。”

遠處,畢一帆把餐桌上的馬卡龍小甜品放進了吳硯之的盤子裏。銀叉碰盤,很是清脆。

陳青獲捏爛了整個杏:“許小聽!!!”

“啊?”

“管好你領導!!”

“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陳青獲展開手掌,看自己滿手酸汁:“他才不是石涅...他不可能是石涅...石涅會看得上走地雞?”

“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畢老爺原身也有毛。”

“......”

許小聽坐到他身邊:“要不,我們聊聊報酬?”

陳青獲肩膀垮了:“...雙倍年假。”

“五倍。”

“你最好能直接把他宰了放血。”

許小聽嘆氣:“根據我飽覽追妻火葬場小說的經驗,你最好不要想著一步到位。”

“追什麽妻?他又不是我老婆。”

遠處,畢一帆摘起一張潔白餐布,輕輕拭去吳硯之嘴角甜品殘渣。

——被反手一個比鬥打飛。

陳青獲把杏核都捏碎:“許小聽!!!還不快去!!”

“這都醋?畢老爺不是挨揍了嗎。”

“他、他怎麽可以甩別人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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