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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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兒, 四海先生是你？”杭曜滿眼都是震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杭妍點頭一笑：“正是令妹，我。”
杭曜扭頭看向溫仲夏求證, 溫仲夏笑彎了眼，也道：“妍兒寫的故事很受歡迎呢。”
杭曜依然難以置信, “妍兒你幾時會寫話本的？”
杭妍這會兒也不裝正經了，歡快地跳到杭曜面前。
“怎麽, 哥哥不相信是我寫的？”
她大聲強調, “家裏還有我寫廢的稿紙呢, 不然我拿來給你瞧瞧。”
杭曜忙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竟會寫話本，幾時開始寫的, 怎麽沒告訴我？”
“我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杭妍笑瞇瞇道。
溫仲夏看這兄妹倆站著話說不完，笑著拉他們入座。
“初辰, 要我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自己妹妹還有寫話本的才華，你啊還是對妍兒關心不夠。”
杭妍立馬順桿爬，“哼哥哥平日裏就知道欺負我, 說我這不會那不會，就會成天瞎玩，看亂七八糟的閑書……”
杭曜聽著妹妹的聲討，有些尷尬。
杭妍嗓音清脆響亮，“現在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了，我不是只會玩只會鬧的小丫頭片子, 我也能幹成一件正經事。”
溫仲夏攬著杭妍的肩頭，輕輕捏了一把她的軟腮, 笑道：“妍兒厲害著呢，你寫的故事幫我招攬來了好多客人，我還要給你分紅咧。”
杭妍馬上扭捏起來，“姐姐說的哪裏話，你肯讓我的故事在酒樓登場，便是給我最大的報酬了，我怎麽還能要你的錢？
要不是你的鼓勵，我也不可能動筆寫，也不會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有點本領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杭曜看著對面兩人親熱的謝來謝去，思緒萬千。
想起這幾日聽《雲笑江湖》說書時的感受，他是真心欽佩四海先生編寫故事的才華，也暢想過和先生見面的情景，只是萬萬沒料到這個人會是自己親妹妹。
難怪妹妹好幾回坐到他身邊，旁敲側擊打聽他對《雲笑江湖》和四海先生的看法。
看樣子，溫仲夏早就知道了，也一直瞞著他。
杭妍看哥哥半晌沒出聲，嘟起嘴巴問他：“哥哥，你該不是發現四海先生是我，就想把之前誇獎我的話收回去吧？
我可不依啊，你說的那些話我都有人證的，溫姐姐就能證明。”
杭曜還是無法把眼前這個好動調皮的小丫頭和他想象中的四海先生聯系起來，但事實就是如此。
看來他真是忽略了小妹。
杭曜伸出手，越過桌子，輕拍了一下杭妍的頭頂，感慨道：“妍兒你真的長大了，話本寫的十分精彩，哥哥自愧不如。”
杭妍鼻頭頓時發酸，眼眶泛出濕意，極力被她按捺住才沒掉下淚來。
“人家早就是大姑娘了，你才知道啊。”
杭曜有些無措。
溫仲夏嗔了他一眼，勸慰杭妍：“你哥哥就是個書呆子，他看得出來才怪。”
杭妍噗嗤笑出聲，又故意道：“好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瞧上我哥哥什麽，在我眼裏，你值得更好的。”
溫仲夏忍著笑容，“不怕，反正沒成親，哪天我遇著更好的男人，我就一腳踹了他。”
杭曜立時瞪大眼睛，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批判他起來了？
杭妍，不是才誇了你嗎，你居然胳膊肘朝外拐！
杭曜心驚膽戰，不過看到溫仲夏眼底流露出的淺淺笑意，又略微松了口氣。
她應當是開玩笑的，不過還真是令他生出危機感。
杭妍隨即告訴杭曜自己為了寫《雲笑江湖》做了多少準備，到處搜羅素材，寫廢的稿紙都有好幾沓，比成書還厚，前些日子更是日日掌燭寫到半夜。
寫話本真是一件極其勞心勞力的事。
不過她樂在其中。
“怪道前幾日我晚上回去看到你屋子裏還亮著燈，也不往外跑了。”
杭曜恍然大悟，當時他還以為她又在偷摸看什麽不正經的話本。
他又是一驚，沒想到妹妹素日裏看那麽多不正經的書，自己寫的故事倒是很正經，文風質樸幽默，時不時還能針砭時弊，頗有格調。
聽到探花郎哥哥一再誇讚，杭妍歡喜地小臉紅撲撲。
“等一下……”
杭曜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我記得雲笑江湖中說到棲雲有一個中了進士的表哥，為人迂腐，總是鬧出糗事，這個人的原型該不會是……我吧。”
杭妍上揚的嘴角登時僵住，糟糕，哥哥好敏銳，被發現了。
她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杭曜愈發確認，半瞇起了眼睛。
杭妍當即跳起來，躲到溫仲夏椅子背後，“姐姐救我！”
杭曜氣得一向溫潤儒雅的表情幾乎要失控。
溫仲夏卻樂個不行，果然千萬莫要得罪寫故事的人。
杭妍寫書一事告知了杭曜以後，也就沒必要再瞞著父母。
杭起遠和周氏聽到這事後的反應比杭曜還要大。
尤其是杭起遠，以為杭妍是在瞎說，直到看到她的書稿，確認是女兒的筆跡，才終於相信。
看了幾頁後，發現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孤男寡女私相授受的故事，更是對女兒刮目相看。
然而最終到了嘴邊卻是一句：“都是祖宗庇佑，讓杭家子孫各個都有出息。”
杭妍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自個兒努力的，之前她看話本子，不曉得被老父親以老祖宗的名頭罵過多少回呢，現在咋就成他們的功勞了？
父親就是不願正面誇她一句。
周氏很是高興，“好好，咱們家出了個探花郎，現在又多了個大才女。”
她問個不停，“說書幾時開始的，你這丫頭怎麽不早說，我豈不是錯過開頭了？
這是我閨女寫的故事，我必須去聽。”
她還預備把她相熟的幾位夫人全帶去聽。
廣而告知，多有面子。
對這件事接受最為迅速的反倒是杭老夫人，她摟著杭妍眉開眼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妍兒是有本事的，別說寫書，她要是男兒，去考科舉都不成問題。”
誇得杭妍都不好意思，考科舉，那還是有些難度的啦。
杭老夫人拿出了祖傳的金釵，原本是打算等杭妍出嫁給她的嫁妝，現在是大喜事，必須獎勵孫女一番。
“謝謝祖母。”杭妍喜上眉梢。
沒多久，杭家所有人都出現在溫記酒樓。
溫仲夏原本打算幫杭妍找書商刊印，現在不用她操心了，杭起遠動用他的人脈包辦了。
不過書商並不是懼於開封府尹的淫威，而是得知《雲笑江湖》說書反響不錯，刊印出來確實有賣相，有錢不掙是傻子，答應得極其爽快。
自從杭妍四海居士的名號在家裏人面前暴露以後，又有歡喜又有憂。
之前她可以慢悠悠的寫，想寫什麽就寫什麽，現在可好，老祖母和母親竟然開始催促她趕緊寫新故事了，她倆甚至還很有想法，點名要她在故事裏寫某某橋段。
杭曜也來摻和，提的要求很是刁鉆，合理懷疑他是蓄意報覆。
杭妍，真是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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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兒, 四海先生是你？”杭曜滿眼都是震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杭妍點頭一笑：“正是令妹，我。”
杭曜扭頭看向溫仲夏求證, 溫仲夏笑彎了眼，也道：“妍兒寫的故事很受歡迎呢。”
杭曜依然難以置信, “妍兒你幾時會寫話本的？”
杭妍這會兒也不裝正經了，歡快地跳到杭曜面前。
“怎麽, 哥哥不相信是我寫的？”
她大聲強調, “家裏還有我寫廢的稿紙呢, 不然我拿來給你瞧瞧。”
杭曜忙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竟會寫話本，幾時開始寫的, 怎麽沒告訴我？”
“我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杭妍笑瞇瞇道。
溫仲夏看這兄妹倆站著話說不完，笑著拉他們入座。
“初辰, 要我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自己妹妹還有寫話本的才華，你啊還是對妍兒關心不夠。”
杭妍立馬順桿爬，“哼哥哥平日裏就知道欺負我, 說我這不會那不會，就會成天瞎玩，看亂七八糟的閑書……”
杭曜聽著妹妹的聲討，有些尷尬。
杭妍嗓音清脆響亮，“現在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了，我不是只會玩只會鬧的小丫頭片子, 我也能幹成一件正經事。”
溫仲夏攬著杭妍的肩頭，輕輕捏了一把她的軟腮, 笑道：“妍兒厲害著呢，你寫的故事幫我招攬來了好多客人，我還要給你分紅咧。”
杭妍馬上扭捏起來，“姐姐說的哪裏話，你肯讓我的故事在酒樓登場，便是給我最大的報酬了，我怎麽還能要你的錢？
要不是你的鼓勵，我也不可能動筆寫，也不會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有點本領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杭曜看著對面兩人親熱的謝來謝去，思緒萬千。
想起這幾日聽《雲笑江湖》說書時的感受，他是真心欽佩四海先生編寫故事的才華，也暢想過和先生見面的情景，只是萬萬沒料到這個人會是自己親妹妹。
難怪妹妹好幾回坐到他身邊，旁敲側擊打聽他對《雲笑江湖》和四海先生的看法。
看樣子，溫仲夏早就知道了，也一直瞞著他。
杭妍看哥哥半晌沒出聲，嘟起嘴巴問他：“哥哥，你該不是發現四海先生是我，就想把之前誇獎我的話收回去吧？
我可不依啊，你說的那些話我都有人證的，溫姐姐就能證明。”
杭曜還是無法把眼前這個好動調皮的小丫頭和他想象中的四海先生聯系起來，但事實就是如此。
看來他真是忽略了小妹。
杭曜伸出手，越過桌子，輕拍了一下杭妍的頭頂，感慨道：“妍兒你真的長大了，話本寫的十分精彩，哥哥自愧不如。”
杭妍鼻頭頓時發酸，眼眶泛出濕意，極力被她按捺住才沒掉下淚來。
“人家早就是大姑娘了，你才知道啊。”
杭曜有些無措。
溫仲夏嗔了他一眼，勸慰杭妍：“你哥哥就是個書呆子，他看得出來才怪。”
杭妍噗嗤笑出聲，又故意道：“好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瞧上我哥哥什麽，在我眼裏，你值得更好的。”
溫仲夏忍著笑容，“不怕，反正沒成親，哪天我遇著更好的男人，我就一腳踹了他。”
杭曜立時瞪大眼睛，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批判他起來了？
杭妍，不是才誇了你嗎，你居然胳膊肘朝外拐！
杭曜心驚膽戰，不過看到溫仲夏眼底流露出的淺淺笑意，又略微松了口氣。
她應當是開玩笑的，不過還真是令他生出危機感。
杭妍隨即告訴杭曜自己為了寫《雲笑江湖》做了多少準備，到處搜羅素材，寫廢的稿紙都有好幾沓，比成書還厚，前些日子更是日日掌燭寫到半夜。
寫話本真是一件極其勞心勞力的事。
不過她樂在其中。
“怪道前幾日我晚上回去看到你屋子裏還亮著燈，也不往外跑了。”
杭曜恍然大悟，當時他還以為她又在偷摸看什麽不正經的話本。
他又是一驚，沒想到妹妹素日裏看那麽多不正經的書，自己寫的故事倒是很正經，文風質樸幽默，時不時還能針砭時弊，頗有格調。
聽到探花郎哥哥一再誇讚，杭妍歡喜地小臉紅撲撲。
“等一下……”
杭曜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我記得雲笑江湖中說到棲雲有一個中了進士的表哥，為人迂腐，總是鬧出糗事，這個人的原型該不會是……我吧。”
杭妍上揚的嘴角登時僵住，糟糕，哥哥好敏銳，被發現了。
她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杭曜愈發確認，半瞇起了眼睛。
杭妍當即跳起來，躲到溫仲夏椅子背後，“姐姐救我！”
杭曜氣得一向溫潤儒雅的表情幾乎要失控。
溫仲夏卻樂個不行，果然千萬莫要得罪寫故事的人。
杭妍寫書一事告知了杭曜以後，也就沒必要再瞞著父母。
杭起遠和周氏聽到這事後的反應比杭曜還要大。
尤其是杭起遠，以為杭妍是在瞎說，直到看到她的書稿，確認是女兒的筆跡，才終於相信。
看了幾頁後，發現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孤男寡女私相授受的故事，更是對女兒刮目相看。
然而最終到了嘴邊卻是一句：“都是祖宗庇佑，讓杭家子孫各個都有出息。”
杭妍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自個兒努力的，之前她看話本子，不曉得被老父親以老祖宗的名頭罵過多少回呢，現在咋就成他們的功勞了？
父親就是不願正面誇她一句。
周氏很是高興，“好好，咱們家出了個探花郎，現在又多了個大才女。”
她問個不停，“說書幾時開始的，你這丫頭怎麽不早說，我豈不是錯過開頭了？
這是我閨女寫的故事，我必須去聽。”
她還預備把她相熟的幾位夫人全帶去聽。
廣而告知，多有面子。
對這件事接受最為迅速的反倒是杭老夫人，她摟著杭妍眉開眼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妍兒是有本事的，別說寫書，她要是男兒，去考科舉都不成問題。”
誇得杭妍都不好意思，考科舉，那還是有些難度的啦。
杭老夫人拿出了祖傳的金釵，原本是打算等杭妍出嫁給她的嫁妝，現在是大喜事，必須獎勵孫女一番。
“謝謝祖母。”杭妍喜上眉梢。
沒多久，杭家所有人都出現在溫記酒樓。
溫仲夏原本打算幫杭妍找書商刊印，現在不用她操心了，杭起遠動用他的人脈包辦了。
不過書商並不是懼於開封府尹的淫威，而是得知《雲笑江湖》說書反響不錯，刊印出來確實有賣相，有錢不掙是傻子，答應得極其爽快。
自從杭妍四海居士的名號在家裏人面前暴露以後，又有歡喜又有憂。
之前她可以慢悠悠的寫，想寫什麽就寫什麽，現在可好，老祖母和母親竟然開始催促她趕緊寫新故事了，她倆甚至還很有想法，點名要她在故事裏寫某某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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