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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爆汁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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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爆汁牛丸

“阿姐快來看啊, 又開了一朵。”

大清早,溫孟冬一睜眼便跳下床去看屋裏的山茶花,那叫一個積極。

溫仲夏看他只穿單薄的中衣, 連忙從衣架上拿下襖子給他裹起來。

“也不怕凍出病。”

溫孟冬只嘿嘿傻樂,“阿姐我不冷。”

他指著一朵開了一半左右的山茶花, “阿姐你看,等我上學回來肯定就全開了吧。”

溫仲夏老早便看到了, 說來這山茶花比她想象中還要堅韌。

這兩日氣溫驟降, 她還擔心這花可能抗不過去, 沒成想不僅撐住了,花骨朵也漸漸綻放。

好樣的!

溫孟冬還想觀察,被她拽起來穿衣服, “它又不會跑,下午回來再看, 現在刷牙吃飯。”

這天真冷啊, 剛打上來的井水寒氣刺骨,幸好廚房整夜竈火不斷,爐子拎起來便有熱水可用。

每到這個時候,不管來了多久, 她都無比懷念上輩子的暖氣。

冬兒吃完早飯去上學,大夥兒在蘭姑帶領下練了個半個多時辰的拳腳。

比起最開始馬步都站不穩,現在大家進步明顯,而且都願意來練一練。

不說成為像蘭姑一樣的俠女,至少練完一套拳,渾身舒坦, 精神格外充沛。

隨後,溫仲夏叫來幾個丫頭加固院子裏的棚子。

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雪, 萬一下大,把棚子壓塌,這些臘味可就糟蹋了。

正當她圍著棚子一陣忙碌時,杭曜興沖沖登門,拎了包鼓鼓囊囊的布袋。

“慢點慢點。”

杭曜扶著樓梯,小心翼翼護著溫仲夏下梯子。

他問:“你這是要幹嗎,我來幫你。”

溫仲夏站定,拍拍手笑道:“我怕會下大雪,往棚子頂上多鋪了些稭稈,已經弄好了。”

她看向杭曜手裏的布袋,“你手裏是什麽?”

杭曜笑著舉起來,“這是花肥,我專程向花農討來的。”

他打開布袋,裏面的東西黑灰相交,又像是泥,又像是沙。

溫仲夏皺皺鼻子,“這花肥……不會是牛糞之類的東西吧?”

杭曜唇角上揚,“你放心,這些只是草木灰、豆粉,還有豆渣等調和而成,幹凈得很,養花很有成效的。”

溫仲夏這才放下心來,不是她嫌棄糞肥,只是山茶花畢竟放在睡房裏,她和冬兒又成日擺弄,用糞肥多少心裏膈應。

“那山茶花怎麽樣了,還活著嗎?”杭曜問道。

溫仲夏道:“太小瞧人了,難不成我還養不好一盆花?”

杭曜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算養壞了也無礙,你喜歡我再送你幾盆。”

溫仲夏從房裏抱出來,杭曜看到山茶依然花繁葉茂,便知道她費了心思。

她對山茶上心,就是對他上心。

杭曜心裏歡喜得很。

他將花農教的施肥法子教給溫仲夏,又現場撒了一層。

“只要這樣照料,等熬過這個冬天,結了種子,來年便可繼續種,想種幾盆都行。”

溫仲夏單手撐著下巴,看他一點一點往花的根部撒肥,細致輕柔,比她還寶貝,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她故意道:“養這一盆就夠麻煩的了,再來幾盆,我哪顧得過來,我情願多種菜。”

“有我啊,”杭曜脫口而出,“你沒空的話,我來照料,你負責欣賞就行。”

“傻子。”溫仲夏輕聲嘀咕。

她喚他:“唉。”

杭曜擡頭,“怎麽了?”

溫仲夏笑吟吟道:“等這盆山茶花全開了,我有一件事告訴你。”

“什麽事啊?”

“不都說了,等山茶花全開了我就告訴你。”

溫仲夏唇角含笑,眼珠黑亮,難得流露出小女兒嬌俏動人之態。

杭曜的心不禁顫了顫,似乎猜到了什麽,又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唉,他真是被這個女人吃的死死的,偏偏還樂在其中。

他看向山茶花的眼神愈發專註和期待,花兄弟,你可得爭氣啊,努力綻放吧。

山茶花也是怪難的。

上午還未到飯點,溫仲夏已經在廚房忙起來。

榮秀縣主昨兒派丫鬟來傳話,突然很想吃溫記做的爆汁牛丸,那她必須親自下廚。

徐袖問:“算一算,榮秀縣主快臨盆了吧?”

溫仲夏點頭道:“快的話可能下個月,最晚就是正月,上回見她肚子已經很大了,馮衙內早就請了兩三個穩婆到家裏去侯著。”

她手邊是一盆打成漿的牛肉泥,用虎口攥出一個丸子,丸子戳一個洞,將提前凍好的肉凍丁塞進去。

勺子一刮,丟進鍋裏,沒一會兒,鍋裏便漂浮起滿滿一層圓滾滾的牛丸。

這些牛肉漿全是蘭姑一個人打的。

她這個護衛,除了教教大家練拳腳,平時又沒其他事可做。

可她是個閑不住的,便主動把廚房的一些體力活攬過去,像手打牛丸這種活最喜歡幹了。

對她來說,不僅不覺著累,還可以幫她鍛煉臂力,一舉兩得。

自從蘭姑在,溫記做的牛丸數量大幅上升,造福了愛吃的客人。

溫仲夏做的就是撒尿牛丸,不過這個名字怕一些客人覺得不雅,改叫手打爆汁牛丸。

爆汁牛丸主打一個又彈又嫩,丟在桌上能上下彈上幾個回合。

入口嫩滑有嚼勁,極其彈牙又不粘,咬到中間得小心,鮮香的湯汁一個不慎便會飆射出去,很多客人就愛這一點。

榮秀縣主現在到了孕晚期,食量增了不少。

溫仲夏做了兩種吃法,一個是牛肉丸子蘿蔔湯,一個是紅燒牛丸,另外又單獨裝了一大碗燙得半熟的丸子,給馮宅的廚子做。

準備好的吃食裝到食盒中,食盒底部有滾燙的熱水,可以保溫。

正當她拎著食盒準備出門時,工匠老馬匆匆趕了過來。

她驚訝問:“馬大叔,您怎麽過來了,可是酒樓那邊有什麽事?”

老馬緩了口氣,快速道:“掌櫃的,咱們那批明瓦出了些問題。”

“明瓦怎麽了?”

“有人要搶咱們的貨。”老馬急道。

原來按照約定,昨兒下午作坊應當把做好的明瓦送到酒樓來。

可老馬他們左等右等,沒等著明瓦,只在傍晚時等來作坊派來的一個人,傳話讓他們再等一等,說那批明瓦制作有問題,要重新做。

老馬幹造房修屋半輩子,當時便猜裏面有古怪,一再追問,作坊的人態度卻很敷衍,更加引起他的疑心。

於是等到第二日,老馬從家裏出來,直接先去了作坊找萬掌櫃問清楚。

可是萬掌櫃避而不見。

老馬又悄悄尋了個作坊的夥計,塞了他些錢,才他口中得知原是另有個買家看中了溫記的這批明瓦,出了高價錢購買。

那作坊見錢眼開,接受了這樁買賣,對溫記便使出了拖延交貨這一招。

“竟有這種事,欺人太甚。”徐袖憤憤道。

溫仲夏沒料到在簽了契約的情況下,對方竟敢違約,那買家到底是出了多少錢。

老馬道:“掌櫃的,現在該怎麽辦?要是延遲交貨,那咱們的酒樓年前不一定能完工。”

溫仲夏沈思片刻,開口道:“我親自去一趟,看他們掌櫃的見不見我。”

老馬拍手道:“我也是這麽想,不能讓他們覺得咱們好欺負。”

溫仲夏喊來成七娘,讓她去馮宅給縣主送吃食。

平時七娘和金水等人都去馮宅送過幾回,不是必須她去送。

成七娘應了,匆匆而去。

這邊他們準備動身去郊外的作坊。

徐袖憂心道:“夏兒,我跟你一塊去吧。”

溫仲夏笑道:“嫂子,你留在店裏坐鎮,我帶著蘭姑去看看,有她在,還有馬大叔呢,沒事的。”

“是咧,徐掌櫃盡管放心,我老家就在作坊附近,那一塊我熟得很。”老馬道。

蘭姑掰了掰手腕,她這個護衛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徐袖稍稍安心。

現在還不到午時,抓緊時間趕過去,要是解決得快,下午就能趕回來。

溫仲夏帶著蘭姑,老馬以及他的一個手下,一起乘坐馬車趕往作坊。

那家作坊在郊區,馬車走的快,差不多要將近一個時辰。

等他們趕到,已經是中午時分。

“籲,掌櫃的,就是這裏了。”

馬車停在一處房子門前。

老馬先行跳下馬,作坊大門敞開著。

他上前敲門喊人,“來人,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我們溫記酒樓的掌櫃親自來談事。”

一個小夥計出來詢問情況,看了看他們一行人,忙不疊奔向裏屋。

溫仲夏緊了緊鬥篷,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周邊環境。

這家作坊門裏門外堆著不少大蚌殼,是制作明瓦的材料之一。附近還有幾棟矮小的房子,也是做明瓦的。

裏面的夥計看他們幾眼,又麻木低下頭繼續做事。

等了一小會兒,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瘦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老遠便拱起手,“不知是溫掌櫃大駕光臨,萬某有失遠迎。”

這位就是作坊的萬掌櫃。

溫仲夏淡笑道:“萬掌櫃,我還以為您貴人事忙,懶得見我呢。”

“唉溫掌櫃才是萬某的貴人,我誰都不見也不能不見您啊。”萬掌櫃態度熱絡,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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