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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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鴨
廚房沒有烤爐到底不行, 溫仲夏請來工匠在廚房外側砌了一個爐窖，有一大一小兩個口子。
雖說這種土制烤爐沒有溫度控制，但熟能生巧, 多摸索摸索就能逐漸掌控火候。有了烤爐，終於可以吃到烤制的小蛋糕, 其他各種烤制食物已經安排上。
烤出來的蛋糕香味更濃更誘人，出爐的剎那奶香味能直沖靈魂。
盡管她暫時沒有鼓搗出奶油, 但塗抹果醬或者酸奶, 味道也不差。酸奶早就有了, 《齊民要術》裏甚至有詳細的制作方法，老百姓把它叫做酪。
只不過不管是塗抹果醬，還是酸奶, 蛋糕都不是學生日日消費得起的，除了馮淵那幫子不差錢的衙內, 要不是她限制, 能一次性給她買光咯。成本高，溫仲夏沒有做太多，走精品路線，另外打算給學生們搞個積分制, 消費十次或者消費兩百文以上，免費贈送一個杯子小蛋糕，他們很吃這套。
溫仲夏還烤了幾爐酥脆小餅幹，並杯子蛋糕，讓溫孟冬一起帶去給杜先生、師母和小同窗們分享。
這蛋糕和小餅幹正對伍方的口味，為此專門在放學後跟著溫孟冬回來買。
沒錯, 在知道溫仲夏是被貶的禮部尚書溫旬之女之後，伍長貴夫婦之後並沒有限制子女同他們來往。
伍婉娘照常使喚小廝來溫記百味買吃食, 隨身攜帶的點心都換成了溫仲夏做的。
溫仲夏賭對了一半，看來伍長貴對她父親應當確實沒有什麽敵意，至少沒有落井下石，那麽她也可以繼續和伍家接觸。
伍方一來就眼巴巴地等著杯子小蛋糕，不過這次溫仲夏還有一樣別的吃食，正好讓小家夥一同帶回去。
“溫姐姐，是什麽吃食啊？”伍方現在對溫仲夏極度信任，她做什麽東西肯定都好吃。
“是烤鴨，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烤爐留了兩個口，一個小的用來烤點心，那個大的口子用來烤肉類吃食，這樣分開不會串味。
她用的是類似於掛爐烤鴨的方式，果木柴在底下燒，火焰燒得旺旺的，炙烤著上方掛起的烤鴨。
用這種明火的方式烤鴨子，可以肉眼觀測到火候，並隨時翻轉鴨子保證受熱均勻。
還有一種更傳統的燜爐烤鴨，不僅預熱時間長，鴨子放進去後關上爐門，中間一次都不能打開，全憑廚子多年經驗把握時辰，太難了。
相比較而言，還是掛爐的方式更適合她。
上輩子當美食博士的時候，她專門去一家開了數十年的烤鴨店學習過，故而現在上手比較快。
溫仲夏看了一眼，烤鴨獨有的肉香味隨著熱浪撲面而來。
飽滿的鴨子外表已經成了鮮亮的橙紅色，鴨油不斷地往下滴落，掉到木炭中，發出“刺啦”一聲響。
她一邊觀察，一邊指導金水。
“時辰差不多了，可以拿出來。”
“掌櫃的，我來。”
金水用一根帶鉤子的桿子將烤鴨挑出來，放到淺口大盤中。
相比於炒或者燉，鴨肉被炙烤過的香氣實在是太霸道，太勾人了。
伍方、溫孟冬嗅到這味道，齊齊奔到後廚來。
“哇溫姐姐，好香，”伍方扒著桌子，望著油亮噴香的鴨子垂涎欲滴，“我能不能先吃個烤鴨腿？”
“不要急，烤鴨不是那麽吃的。”
溫仲夏磨了一下刀，鋒利的刀口在鴨子胸部輕輕劃拉一下，一整片晶瑩剔透的鴨皮被完美地剔了下來。
她把這鴨皮切成幾小份，趁熱分給眾人嘗了嘗。
鴨皮焦香酥脆，被炙烤出來的油汁浸潤在鴨皮上，本來以為會膩，但油潤的口感太香了，外皮刷過蜂蜜水，細細品來還有絲絲甘甜。
此時那奶香味十足的杯子蛋糕都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溫仲夏雖然比不上多年的烤鴨師傅手法利落，但速度也不算慢，沒一會兒就片好了兩只鴨子。
她將片好的鴨皮鴨肉，並荷葉餅、特調的蘸醬以及胡瓜絲、蔥絲，一起裝盤放入食盒，交給伍家小廝，並仔細告訴小伍方烤鴨的吃法。
伍方其實恨不得就在店裏吃飽了再回去，但他知道娘在等他回家吃飯，於是催促小廝快些趕車，生怕到家這烤鴨都涼了。
緊趕慢趕，相同的路程比平時少用了一半。
“娘，姐姐，有烤鴨吃了！”
伍家的晚餐桌上多了一道菜。
伍長貴明顯對烤鴨比對甜點有興趣多了，拿起筷子就想夾。
“爹，等一下，不是那麽吃的。”
伍方先給家裏人打了個樣，拿起一片薄薄的荷葉餅道：“溫姐姐說烤鴨得這麽吃。”
焦皮連肉蘸一蘸秘制醬料，鋪在荷葉餅上，胡瓜絲和蔥絲各來幾根，荷葉餅對折裹起，再送入口中。
“太好吃了！”伍方兩口吃完，一臉興奮，比在溫記百味裏空口吃鴨皮還香。
伍長貴道：“有那麽誇張？”
他走南闖北多年，鴨子的做法吃過不少，這種還是第一次見。
柳氏笑道：“看得我也饞了。”
伍長貴拿起荷葉餅包了一片，不加蔥絲，先放到妻子碟中。
“爹爹還時刻記得娘不吃生蔥啊，”伍婉娘故意撒嬌，“我也要。”
柳氏臉上一紅，嗔了女兒一眼。
“行行，給咱們寶貝女兒也包一個。”伍長貴長得粗，心思細。
伍方見狀喊：“爹，我也要你包。”
伍長貴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吃你的吧。”
伍方：……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伍長貴最後才給自己裹了一片荷葉餅，四五片鴨肉，滿滿當當一大包，張大嘴才能咬下。
荷葉餅很是柔軟，鴨肉酥脆嬌嫩，薄而不碎，油潤的汁水在唇齒間不斷冒出，醬料是鹹甜口味的，愈加豐富了鴨肉的口感。
再咬到那胡瓜絲和蔥絲，清脆爽口，襯托得鴨肉更加醇香不膩。
每一樣都不可或缺，這種吃法，真是絕配。
有餅，有肉，有菜，連吃幾大包，飯也不消吃了。
伍家一口都吃得嘴角泛油光，尤其是伍長貴，一大半是被他幹掉的。
柳氏擦拭嘴角，感慨：“這溫掌櫃是全才啊，點心做得好不說，烤鴨也有一絕，難為她還記得給我們送來嘗嘗。”
伍長貴默默回味烤鴨美妙的滋味，心中了然，那小娘子大概是在投其所好。
不過算被她投中了，他確實好這一口。
回到溫記百味。
溫仲夏自然也給自家人留了一只烤鴨，她喜歡將鴨皮蘸糖吃。
焦脆的鴨皮沾著一層綿密的白糖，熱乎乎的鴨汁伴隨則清甜的白糖滑入舌中，實在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剩下的烤鴨架也別丟掉，混著豆腐還能燉一碗鹹香四溢的湯，好喝極了。
幾個小的端著碗咕嘟咕嘟，喝得停不下來。
徐袖不得不感慨：“這烤鴨算是被你徹徹底底吃幹抹凈了。”
溫仲夏笑了，這可是成千上萬的食客琢磨出來的妙招。
“這樣時不時往伍家送吃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徐袖道。
溫仲夏放下手中幹幹凈凈的鴨骨頭，說：“不管有沒有用，和伍老爺保持良好關系也不會出錯，說不定將來有機會一起做買賣呢。”
人家一個開綢緞莊的大老板，能和他們這麽個小食店做什麽買賣啊？
徐袖想都不敢想。
……
“就是這裏吧，溫記百味。”
安萍率先下了馬車，緊隨其後的是她的密友王淑珍。
兩人俱戴著粉色帷帽，左右查看了一遍路況，然後才走到溫記百味的店門口。
“這真是溫仲夏開的店？”王淑珍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安萍道：“都叫溫記了，還能有假？這是她親口說的。”
讓小廝、丫鬟在門口待著，兩人攜手走了進去。
李田田看到來客，趕忙迎上來招待。
“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安萍想到什麽便說什麽，“是不是做的不好，沒客人上門？”
李田田保持著微笑：“客官，現在不是飯點，所以客人少，等上半個多時辰，太學散堂，人就多了，可能還會沒位置。”
安萍道：“是嗎？我不信。”
溫仲夏以前也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安萍始終無法想象她在廚房裏煎炒烹炸的場面。
不止她不信，從伍婉娘的及笄禮回家後，她立馬聯絡了幾位交往密切的好友，分享了這則重大消息。
所有人都不相信，故而她和王淑珍才會專程來實地求證。
“你家掌櫃的人呢？”
“她在後面做吃食。”
“我去看看。”
安萍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往裏走，王淑珍楞了楞，跟了上去。
李田田傻眼了，這是攔，還是不攔啊？
“溫仲夏！”
安萍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同時鼻尖嗅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香味。
有點像奶香，但又比奶香更醇更猛，從鼻腔竄入喉嚨直達胸口，人不由自主地跟著香味走了。
“溫仲夏，你手裏的是什麽？”
溫仲夏端著托盤，看向來人，略顯訝異。
“真是你啊。”王淑珍見她戴著圍裙和袖套，一身廚娘打扮，驚得合不攏嘴。
溫仲夏心中嘆了口氣，安萍這個大喇叭的性格，見到她後果然是廣而告之，又招來一位千金。
罷了罷了，說不定能多幾個大顧客。
“掌櫃的，這兩位客人非要進來。”李田田忐忑解釋。
“兩位客官請去前廳坐，後廚外人不宜進入。”溫仲夏神色平靜。
安萍依然盯著她托盤裏一個個黃色的小圓餅，香味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這是什麽東西？上回及笄禮你沒做這個。”
溫仲夏望著她垂涎的目光，這會兒又不嫌她拋頭露面當廚娘跌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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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出來的蛋糕香味更濃更誘人，出爐的剎那奶香味能直沖靈魂。
盡管她暫時沒有鼓搗出奶油, 但塗抹果醬或者酸奶, 味道也不差。酸奶早就有了, 《齊民要術》裏甚至有詳細的制作方法，老百姓把它叫做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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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婉娘照常使喚小廝來溫記百味買吃食, 隨身攜帶的點心都換成了溫仲夏做的。
溫仲夏賭對了一半，看來伍長貴對她父親應當確實沒有什麽敵意，至少沒有落井下石，那麽她也可以繼續和伍家接觸。
伍方一來就眼巴巴地等著杯子小蛋糕，不過這次溫仲夏還有一樣別的吃食，正好讓小家夥一同帶回去。
“溫姐姐，是什麽吃食啊？”伍方現在對溫仲夏極度信任，她做什麽東西肯定都好吃。
“是烤鴨，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烤爐留了兩個口，一個小的用來烤點心，那個大的口子用來烤肉類吃食，這樣分開不會串味。
她用的是類似於掛爐烤鴨的方式，果木柴在底下燒，火焰燒得旺旺的，炙烤著上方掛起的烤鴨。
用這種明火的方式烤鴨子，可以肉眼觀測到火候，並隨時翻轉鴨子保證受熱均勻。
還有一種更傳統的燜爐烤鴨，不僅預熱時間長，鴨子放進去後關上爐門，中間一次都不能打開，全憑廚子多年經驗把握時辰，太難了。
相比較而言，還是掛爐的方式更適合她。
上輩子當美食博士的時候，她專門去一家開了數十年的烤鴨店學習過，故而現在上手比較快。
溫仲夏看了一眼，烤鴨獨有的肉香味隨著熱浪撲面而來。
飽滿的鴨子外表已經成了鮮亮的橙紅色，鴨油不斷地往下滴落，掉到木炭中，發出“刺啦”一聲響。
她一邊觀察，一邊指導金水。
“時辰差不多了，可以拿出來。”
“掌櫃的，我來。”
金水用一根帶鉤子的桿子將烤鴨挑出來，放到淺口大盤中。
相比於炒或者燉，鴨肉被炙烤過的香氣實在是太霸道，太勾人了。
伍方、溫孟冬嗅到這味道，齊齊奔到後廚來。
“哇溫姐姐，好香，”伍方扒著桌子，望著油亮噴香的鴨子垂涎欲滴，“我能不能先吃個烤鴨腿？”
“不要急，烤鴨不是那麽吃的。”
溫仲夏磨了一下刀，鋒利的刀口在鴨子胸部輕輕劃拉一下，一整片晶瑩剔透的鴨皮被完美地剔了下來。
她把這鴨皮切成幾小份，趁熱分給眾人嘗了嘗。
鴨皮焦香酥脆，被炙烤出來的油汁浸潤在鴨皮上，本來以為會膩，但油潤的口感太香了，外皮刷過蜂蜜水，細細品來還有絲絲甘甜。
此時那奶香味十足的杯子蛋糕都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溫仲夏雖然比不上多年的烤鴨師傅手法利落，但速度也不算慢，沒一會兒就片好了兩只鴨子。
她將片好的鴨皮鴨肉，並荷葉餅、特調的蘸醬以及胡瓜絲、蔥絲，一起裝盤放入食盒，交給伍家小廝，並仔細告訴小伍方烤鴨的吃法。
伍方其實恨不得就在店裏吃飽了再回去，但他知道娘在等他回家吃飯，於是催促小廝快些趕車，生怕到家這烤鴨都涼了。
緊趕慢趕，相同的路程比平時少用了一半。
“娘，姐姐，有烤鴨吃了！”
伍家的晚餐桌上多了一道菜。
伍長貴明顯對烤鴨比對甜點有興趣多了，拿起筷子就想夾。
“爹，等一下，不是那麽吃的。”
伍方先給家裏人打了個樣，拿起一片薄薄的荷葉餅道：“溫姐姐說烤鴨得這麽吃。”
焦皮連肉蘸一蘸秘制醬料，鋪在荷葉餅上，胡瓜絲和蔥絲各來幾根，荷葉餅對折裹起，再送入口中。
“太好吃了！”伍方兩口吃完，一臉興奮，比在溫記百味裏空口吃鴨皮還香。
伍長貴道：“有那麽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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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臉上一紅，嗔了女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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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方見狀喊：“爹，我也要你包。”
伍長貴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吃你的吧。”
伍方：……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伍長貴最後才給自己裹了一片荷葉餅，四五片鴨肉，滿滿當當一大包，張大嘴才能咬下。
荷葉餅很是柔軟，鴨肉酥脆嬌嫩，薄而不碎，油潤的汁水在唇齒間不斷冒出，醬料是鹹甜口味的，愈加豐富了鴨肉的口感。
再咬到那胡瓜絲和蔥絲，清脆爽口，襯托得鴨肉更加醇香不膩。
每一樣都不可或缺，這種吃法，真是絕配。
有餅，有肉，有菜，連吃幾大包，飯也不消吃了。
伍家一口都吃得嘴角泛油光，尤其是伍長貴，一大半是被他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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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算被她投中了，他確實好這一口。
回到溫記百味。
溫仲夏自然也給自家人留了一只烤鴨，她喜歡將鴨皮蘸糖吃。
焦脆的鴨皮沾著一層綿密的白糖，熱乎乎的鴨汁伴隨則清甜的白糖滑入舌中，實在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剩下的烤鴨架也別丟掉，混著豆腐還能燉一碗鹹香四溢的湯，好喝極了。
幾個小的端著碗咕嘟咕嘟，喝得停不下來。
徐袖不得不感慨：“這烤鴨算是被你徹徹底底吃幹抹凈了。”
溫仲夏笑了，這可是成千上萬的食客琢磨出來的妙招。
“這樣時不時往伍家送吃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徐袖道。
溫仲夏放下手中幹幹凈凈的鴨骨頭，說：“不管有沒有用，和伍老爺保持良好關系也不會出錯，說不定將來有機會一起做買賣呢。”
人家一個開綢緞莊的大老板，能和他們這麽個小食店做什麽買賣啊？
徐袖想都不敢想。
……
“就是這裏吧，溫記百味。”
安萍率先下了馬車，緊隨其後的是她的密友王淑珍。
兩人俱戴著粉色帷帽，左右查看了一遍路況，然後才走到溫記百味的店門口。
“這真是溫仲夏開的店？”王淑珍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安萍道：“都叫溫記了，還能有假？這是她親口說的。”
讓小廝、丫鬟在門口待著，兩人攜手走了進去。
李田田看到來客，趕忙迎上來招待。
“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安萍想到什麽便說什麽，“是不是做的不好，沒客人上門？”
李田田保持著微笑：“客官，現在不是飯點，所以客人少，等上半個多時辰，太學散堂，人就多了，可能還會沒位置。”
安萍道：“是嗎？我不信。”
溫仲夏以前也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安萍始終無法想象她在廚房裏煎炒烹炸的場面。
不止她不信，從伍婉娘的及笄禮回家後，她立馬聯絡了幾位交往密切的好友，分享了這則重大消息。
所有人都不相信，故而她和王淑珍才會專程來實地求證。
“你家掌櫃的人呢？”
“她在後面做吃食。”
“我去看看。”
安萍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往裏走，王淑珍楞了楞，跟了上去。
李田田傻眼了，這是攔，還是不攔啊？
“溫仲夏！”
安萍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同時鼻尖嗅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香味。
有點像奶香，但又比奶香更醇更猛，從鼻腔竄入喉嚨直達胸口，人不由自主地跟著香味走了。
“溫仲夏，你手裏的是什麽？”
溫仲夏端著托盤，看向來人，略顯訝異。
“真是你啊。”王淑珍見她戴著圍裙和袖套，一身廚娘打扮，驚得合不攏嘴。
溫仲夏心中嘆了口氣，安萍這個大喇叭的性格，見到她後果然是廣而告之，又招來一位千金。
罷了罷了，說不定能多幾個大顧客。
“掌櫃的，這兩位客人非要進來。”李田田忐忑解釋。
“兩位客官請去前廳坐，後廚外人不宜進入。”溫仲夏神色平靜。
安萍依然盯著她托盤裏一個個黃色的小圓餅，香味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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