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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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你怎麽來了？”宴習順勢摟住桑榆的腰, “你不是在家過節嗎？”
桑榆蹭了蹭他的鼻子，笑著說：“笨蛋，我想你了。”
宴習緊緊抱住桑榆，埋在他的頸間, 聲音沈沈說：“我也好想你。”
“你怎麽穿那麽少？”桑榆摸了摸他的臉, 很涼, 心疼說：“頭發也濕了。”
宴習臉頰蹭了蹭桑榆的掌心,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說：“你的手很冷，傻瓜，怎麽不戴手套。”
來的路上，一定也很冷吧。
桑榆發白的唇淺淺勾出個笑意：“來得急, 忘了。”
因為著急見你, 所以再冷的風, 也不過如此。
“下次別來找我了, 我去找你。”宴習啄了桑榆一小口，他舍不得冷著自己最在乎的人。
“不要！我就要來找你。”
桑榆耍起賴來, 宴習完全招架不住, 只能順著他的話笑著說：“好~來找我~找到我就不能把我丟掉了哦~”
“不丟！”
宴習才註意到桑榆手裏的小狗玩偶, 驚喜說：“你什麽時候買的？！”
“瞞著你偷偷買的。”桑榆的氣息噴在宴習耳廓，“送給你。”
“謝謝。”宴習接過小狗玩偶開心地親了一大口。
桑榆知道宴習上次說不想要是因為價格貴, 但其實他是很喜歡這個公仔。
“好了，快把衣服鞋襪穿上, 別著涼了。”桑榆去把陽臺門關上，回來時把桌面糊成一團早就結塊的湯圓倒掉, 擰開保溫瓶倒出熱氣騰騰的芝麻湯圓。回頭看向穿衣服的宴習，他臉色憔悴、頭發亂糟糟。
桑榆微微蹙眉, 看來宴習這個冬至過得並不好。
宴習抱著小狗公仔過來，笑起來像個小孩：“哇~阿榆，你還給我帶湯圓了！”
“媽媽讓我給你帶來的。”
“阿姨？”
“嗯。”桑榆給他勺子。
宴習捏住勺子的指尖愈發用力，心裏的情緒很覆雜。把別人的兒子帶上這條路……
桑榆伸出指尖擡起他低下的頭，輕輕板過他的臉，認真註視著宴習的眼睛，“別多想，我媽媽很喜歡你。”
宴習絲毫不介意被桑榆戳中心思，反倒有些釋然。他坐在椅子上，雙臂環住桑榆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小腹：“桑榆，謝謝你。”
“傻瓜，和我不用說謝謝。”看著現在頹廢的宴習，恍惚間桑榆眼前閃過宴習平常愛笑的模樣。桑榆的心就像被人剖開一樣，疼得他喘不過氣。
到底是經歷了多麽大的打擊，才會把人變成這樣。
桑榆緩緩撫摸宴習的後背，希望這樣能讓宴習好受些。你說讓我不要來，可是……笨蛋，我又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難受。
“阿榆，你也嘗嘗。”宴習把湯圓遞到桑榆嘴邊。
桑榆微笑著搖頭，“我在家吃過了，你吃吧。”
宴習咬了口，豎起大拇指：“好吃！”
“那你都吃光了。”桑榆猜他今晚一定沒怎麽吃飯。
宴習擦了擦桌面，把小狗公仔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生怕碰了摔了。
桑榆笑道：“我送的玩偶是陪你玩的，不是讓你供著的。”
宴習則不同意：“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很有紀念意義的，我要把它收藏起來，誰也不讓碰！”
桑榆欲言又止，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說話又閉上。
很快碗裏的湯圓就被宴習一掃而空，他突然嚴肅地看著桑榆一聲不吭。
桑榆：“？”
“阿榆，湯圓很甜。”
“？？”
“你知道有多甜嗎？”
“？？？”
宴習：“你親我一口，就知道有多甜了。”
桑榆：“……”
桑榆薄唇輕翹，朝他勾了勾手指。
“！”，宴習搖著尾巴就過去了。
桑榆附在他耳邊，用氣音小聲說：：“你想得美！”
宴習：“……”可惡，又被釣了。
***
晚上桑榆回去後，宴習就上床睡覺，這一覺很踏實，再睜眼醒來已經天亮。
提著袋炒米粉回教室：“早啊，子曜。”
“早，宴哥。”厲子曜往嘴裏塞了個東西，鬼鬼祟祟地把手裏的東西收起來。
“？”，宴習走過去盯著他，“吃什麽？”
厲子曜眨眼：“沒。”
“還撒謊？交出來！”
厲子曜把手裏的東西護得更緊了。
“哎呀~竟敢瞞著我們吃獨食？了不得了，厲子曜你現在翅膀硬了。”宴習上手扒拉厲子曜，總算把他手裏的東西搶過來。
宴習低頭一看，“檸檬？”
厲子曜作勢搶回來，宴習眼疾手快躲過，“檸檬就檸檬唄，有什麽特別的，你那麽緊張幹嘛？”
“你不能吃！”
宴習逆反了：“我就要吃！”
拿起一片檸檬放在嘴裏一咬，刺激的味道充斥味蕾，宴習的臉逐漸猙獰。
厲子曜露出微笑：“宴哥，是不是很甜？”
“甜！真、他、媽、甜！！”一個字一個字從宴習嘴裏蹦出來，他狠狠地拍了拍厲子曜的肩，那力度恨不得當場把厲子曜拍骨折。
方致遠哼著小曲回來，看著他們奇奇怪怪的，問道：“你們幹嘛？”
“沒幹嘛、沒幹嘛……”宴習和厲子曜說話唧唧嗚嗚，看起來好像在藏什麽東西。
方致遠：“？？？”不對，絕對有事瞞著我！
“藏什麽呢！”方致遠大喝，連書包都來不及放下就搶他們手裏的東西，“檸檬？”
“你不能吃、不能吃……”宴習和厲子曜雙雙‘護食’。
他們不搶還好，一搶方致遠就緊張起來：“我就吃！”捉起最大的那塊塞進嘴裏，方致遠當即深吸一口氣咬住牙，拳頭攥到發青。
宴習和厲子曜笑得奸詐：“是不是很甜？”
“甜！！！”方致遠眼都睜不開，舌頭發麻，楞是死要面子憋出一個字。
“你們怎麽了？”桑榆從後門進來，就看到他們幾個一副詭異的表情。
“沒事沒事、真沒事……”
“？”，桑榆：“你們吃檸檬？”
“榆哥，你別吃，你吃不得的。”
“對對對，榆哥你把握不住的。”
“阿榆，你千萬別吃！”
桑榆：“？？？”
視線在他們三個之間轉了個圈，桑榆慢慢拿起一塊檸檬放嘴裏，表情又一瞬間僵硬，而後很快恢覆平靜，面無表情地評價：“很甜。”
說完，又往嘴裏放了一塊。
宴習&方致遠&厲子曜：“！！！”該死，勝負欲被激發。
宴習一口氣吃了兩塊，大腿都快掐出淤腫：“確實。”
方致遠眼邊吃邊流淚，牙齒打顫但依然嘴硬：“誰說不甜呢，比、比麥芽糖還好吃。”
厲子曜生吞了一塊，唾液瘋狂分泌，說話都開始彈舌了：“甜……甜，一點也不酸。”
就這樣，一盒檸檬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消失，大家回座位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就非得要強。
好了，現在四個人的眼神像癡呆兒一樣。
何媛媛打水回來：“哇，子曜，你全吃完了？”
“四、四的！”厲子曜舌頭還沒擼直。
何媛媛：“恭喜你懲罰結束。”
“什麽懲罰？”宴習問。
何媛媛：“昨晚和子曜玩游戲，他輸了，罰吃檸檬。”
桑榆&宴習&方致遠齊聲：“厲！子！曜！”
厲子曜縮了縮脖子，“各位好哥哥，難道檸檬不甜嗎？”
“你還敢說！”三人齊喊。
就這樣，三個人憋著一股氣，直到上體育課再也憋不住了，正想揍厲子曜一頓的時候，那家夥跑得比兔子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這次先放過他，再有下次，皮給他剝了！”宴習咬牙切齒。
“放心，致遠會教訓他的。”桑榆勾住宴習的手指，“別生氣了，我們去逛逛。”
高三的體育課，老師點完人數一般就自由活動，沒人留意他們。
“好，我們到處走走。”宴習纏繞桑榆的指尖，走在樹林的小道上。
冬季的小樹林光禿禿，寒風吹散滿地枯葉，卻吹不走兩個相觸的炙熱體溫。
萬籟寂靜，兩人慢悠悠地安靜走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桑榆攏了攏外套衣領。
宴習摩挲他的手背，溫聲問：“冷嗎？我們回去吧。”
“不冷。”桑榆的聲音懶懶的，“我挺享受這種慢悠悠散步的感覺。”
遠處傳來籃球場拍球的回聲，顯得小樹林愈發寂靜。幾米遠的地方突然跑過一群人，他們響亮的歡笑聲讓桑榆和宴習握著的手一緊。
笑聲消失後，小樹林又歸於平靜，連湖面水流被吹動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宴習笑了笑：“你覺得不覺得我現在像什麽？”
“像什麽？”
宴習玩味說：“像偷情。”
桑榆貼近他，兩人近到能相互感受到彼此灼熱的呼吸，桑榆的薄唇性感地吐出三個字：“刺激嗎？”
宴習的心砰砰亂跳：“刺、刺激……”
明明室外的溫度只有三四度，但宴習卻感到全身仿佛被火燒般滾燙，握著桑榆微涼的手，他覺得自己好像一把火要將桑榆這塊冰徹底吞噬、融化，淹沒在一場歡愉之中……
有股瘋狂的沖動正在沖擊他的理智。
桑榆沈默地註視著宴習不說話，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在加快，似乎只要——
“啊哈~捉到你們了！”樹林裏突然跳出一個人。
暧昧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看清來人，桑榆和宴習不約而同地心頭一震，兩人牽著的手下意識動了動。
“別動！”保安大叔大吼一聲。
宴習和桑榆當即楞住。
保安大叔盯著他們十只緊扣的手，意味不明地瞇起眼睛：“可別松，要是松了就證明這個男人沒擔當、沒責任心，處不得！”
桑榆&宴習：“……”
保安大叔見他們不撒手，甚為滿意：“以我捉奸……呸！捉早戀多年的經驗來看，我就知道你們不對勁，果然！現在被我捉了個正著！！”
宴習&桑榆：“……”感情松不松手都死路一條。
保安大叔正義淩然：“走，跟我去校長室！”
“叔，給我們一次機會。”宴習捏了捏桑榆的指尖。
保安大叔冷哼一聲：“想得美！走，隨我去自首！”
“叔，我們是不會松手的。但如果你不肯放我們一條活路，那我們就只好——”
保安大叔：“？”
“跑！！”
宴習牽著桑榆撒腿就跑，那速度放校運會三千米絕對能破紀錄。
保安大叔被甩了老遠，叫喊的聲音響徹整個小樹林：“給我站住！別想跑，你們是跑不掉的！你們是哪個班的，說！”
宴習和桑榆在前面狂奔，突然，他腳下一停：“阿榆，這邊！”拉著桑榆跳進了公廁旁邊的草叢裏。
正蹲下的時候，驀地發現旁邊有兩個人。
宴習&桑榆震驚：“你們怎麽在這？”
方致遠&厲子曜：“噓——”
保安大叔追了上來，邊跑邊喊：“站住，你們別想跑……”
四人蹲在樹叢裏屏息凝神，等保安大叔終於跑遠了才松了口氣。
忽的，一根繩子從頭上緩緩掉下來。
宴習：“？”好眼熟的情景。
接著，一份外賣從天而降落在宴習跟前。
“……”
突然，身後有人拍了拍。
桑榆、宴習、方致遠、厲子曜一同轉身，瞬間沈默。
保安大叔笑得陰森：“捉到你們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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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宴習順勢摟住桑榆的腰, “你不是在家過節嗎？”
桑榆蹭了蹭他的鼻子，笑著說：“笨蛋，我想你了。”
宴習緊緊抱住桑榆，埋在他的頸間, 聲音沈沈說：“我也好想你。”
“你怎麽穿那麽少？”桑榆摸了摸他的臉, 很涼, 心疼說：“頭發也濕了。”
宴習臉頰蹭了蹭桑榆的掌心,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說：“你的手很冷，傻瓜，怎麽不戴手套。”
來的路上，一定也很冷吧。
桑榆發白的唇淺淺勾出個笑意：“來得急, 忘了。”
因為著急見你, 所以再冷的風, 也不過如此。
“下次別來找我了, 我去找你。”宴習啄了桑榆一小口，他舍不得冷著自己最在乎的人。
“不要！我就要來找你。”
桑榆耍起賴來, 宴習完全招架不住, 只能順著他的話笑著說：“好~來找我~找到我就不能把我丟掉了哦~”
“不丟！”
宴習才註意到桑榆手裏的小狗玩偶, 驚喜說：“你什麽時候買的？！”
“瞞著你偷偷買的。”桑榆的氣息噴在宴習耳廓，“送給你。”
“謝謝。”宴習接過小狗玩偶開心地親了一大口。
桑榆知道宴習上次說不想要是因為價格貴, 但其實他是很喜歡這個公仔。
“好了，快把衣服鞋襪穿上, 別著涼了。”桑榆去把陽臺門關上，回來時把桌面糊成一團早就結塊的湯圓倒掉, 擰開保溫瓶倒出熱氣騰騰的芝麻湯圓。回頭看向穿衣服的宴習，他臉色憔悴、頭發亂糟糟。
桑榆微微蹙眉, 看來宴習這個冬至過得並不好。
宴習抱著小狗公仔過來，笑起來像個小孩：“哇~阿榆，你還給我帶湯圓了！”
“媽媽讓我給你帶來的。”
“阿姨？”
“嗯。”桑榆給他勺子。
宴習捏住勺子的指尖愈發用力，心裏的情緒很覆雜。把別人的兒子帶上這條路……
桑榆伸出指尖擡起他低下的頭，輕輕板過他的臉，認真註視著宴習的眼睛，“別多想，我媽媽很喜歡你。”
宴習絲毫不介意被桑榆戳中心思，反倒有些釋然。他坐在椅子上，雙臂環住桑榆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小腹：“桑榆，謝謝你。”
“傻瓜，和我不用說謝謝。”看著現在頹廢的宴習，恍惚間桑榆眼前閃過宴習平常愛笑的模樣。桑榆的心就像被人剖開一樣，疼得他喘不過氣。
到底是經歷了多麽大的打擊，才會把人變成這樣。
桑榆緩緩撫摸宴習的後背，希望這樣能讓宴習好受些。你說讓我不要來，可是……笨蛋，我又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難受。
“阿榆，你也嘗嘗。”宴習把湯圓遞到桑榆嘴邊。
桑榆微笑著搖頭，“我在家吃過了，你吃吧。”
宴習咬了口，豎起大拇指：“好吃！”
“那你都吃光了。”桑榆猜他今晚一定沒怎麽吃飯。
宴習擦了擦桌面，把小狗公仔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生怕碰了摔了。
桑榆笑道：“我送的玩偶是陪你玩的，不是讓你供著的。”
宴習則不同意：“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很有紀念意義的，我要把它收藏起來，誰也不讓碰！”
桑榆欲言又止，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說話又閉上。
很快碗裏的湯圓就被宴習一掃而空，他突然嚴肅地看著桑榆一聲不吭。
桑榆：“？”
“阿榆，湯圓很甜。”
“？？”
“你知道有多甜嗎？”
“？？？”
宴習：“你親我一口，就知道有多甜了。”
桑榆：“……”
桑榆薄唇輕翹，朝他勾了勾手指。
“！”，宴習搖著尾巴就過去了。
桑榆附在他耳邊，用氣音小聲說：：“你想得美！”
宴習：“……”可惡，又被釣了。
***
晚上桑榆回去後，宴習就上床睡覺，這一覺很踏實，再睜眼醒來已經天亮。
提著袋炒米粉回教室：“早啊，子曜。”
“早，宴哥。”厲子曜往嘴裏塞了個東西，鬼鬼祟祟地把手裏的東西收起來。
“？”，宴習走過去盯著他，“吃什麽？”
厲子曜眨眼：“沒。”
“還撒謊？交出來！”
厲子曜把手裏的東西護得更緊了。
“哎呀~竟敢瞞著我們吃獨食？了不得了，厲子曜你現在翅膀硬了。”宴習上手扒拉厲子曜，總算把他手裏的東西搶過來。
宴習低頭一看，“檸檬？”
厲子曜作勢搶回來，宴習眼疾手快躲過，“檸檬就檸檬唄，有什麽特別的，你那麽緊張幹嘛？”
“你不能吃！”
宴習逆反了：“我就要吃！”
拿起一片檸檬放在嘴裏一咬，刺激的味道充斥味蕾，宴習的臉逐漸猙獰。
厲子曜露出微笑：“宴哥，是不是很甜？”
“甜！真、他、媽、甜！！”一個字一個字從宴習嘴裏蹦出來，他狠狠地拍了拍厲子曜的肩，那力度恨不得當場把厲子曜拍骨折。
方致遠哼著小曲回來，看著他們奇奇怪怪的，問道：“你們幹嘛？”
“沒幹嘛、沒幹嘛……”宴習和厲子曜說話唧唧嗚嗚，看起來好像在藏什麽東西。
方致遠：“？？？”不對，絕對有事瞞著我！
“藏什麽呢！”方致遠大喝，連書包都來不及放下就搶他們手裏的東西，“檸檬？”
“你不能吃、不能吃……”宴習和厲子曜雙雙‘護食’。
他們不搶還好，一搶方致遠就緊張起來：“我就吃！”捉起最大的那塊塞進嘴裏，方致遠當即深吸一口氣咬住牙，拳頭攥到發青。
宴習和厲子曜笑得奸詐：“是不是很甜？”
“甜！！！”方致遠眼都睜不開，舌頭發麻，楞是死要面子憋出一個字。
“你們怎麽了？”桑榆從後門進來，就看到他們幾個一副詭異的表情。
“沒事沒事、真沒事……”
“？”，桑榆：“你們吃檸檬？”
“榆哥，你別吃，你吃不得的。”
“對對對，榆哥你把握不住的。”
“阿榆，你千萬別吃！”
桑榆：“？？？”
視線在他們三個之間轉了個圈，桑榆慢慢拿起一塊檸檬放嘴裏，表情又一瞬間僵硬，而後很快恢覆平靜，面無表情地評價：“很甜。”
說完，又往嘴裏放了一塊。
宴習&方致遠&厲子曜：“！！！”該死，勝負欲被激發。
宴習一口氣吃了兩塊，大腿都快掐出淤腫：“確實。”
方致遠眼邊吃邊流淚，牙齒打顫但依然嘴硬：“誰說不甜呢，比、比麥芽糖還好吃。”
厲子曜生吞了一塊，唾液瘋狂分泌，說話都開始彈舌了：“甜……甜，一點也不酸。”
就這樣，一盒檸檬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消失，大家回座位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就非得要強。
好了，現在四個人的眼神像癡呆兒一樣。
何媛媛打水回來：“哇，子曜，你全吃完了？”
“四、四的！”厲子曜舌頭還沒擼直。
何媛媛：“恭喜你懲罰結束。”
“什麽懲罰？”宴習問。
何媛媛：“昨晚和子曜玩游戲，他輸了，罰吃檸檬。”
桑榆&宴習&方致遠齊聲：“厲！子！曜！”
厲子曜縮了縮脖子，“各位好哥哥，難道檸檬不甜嗎？”
“你還敢說！”三人齊喊。
就這樣，三個人憋著一股氣，直到上體育課再也憋不住了，正想揍厲子曜一頓的時候，那家夥跑得比兔子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這次先放過他，再有下次，皮給他剝了！”宴習咬牙切齒。
“放心，致遠會教訓他的。”桑榆勾住宴習的手指，“別生氣了，我們去逛逛。”
高三的體育課，老師點完人數一般就自由活動，沒人留意他們。
“好，我們到處走走。”宴習纏繞桑榆的指尖，走在樹林的小道上。
冬季的小樹林光禿禿，寒風吹散滿地枯葉，卻吹不走兩個相觸的炙熱體溫。
萬籟寂靜，兩人慢悠悠地安靜走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桑榆攏了攏外套衣領。
宴習摩挲他的手背，溫聲問：“冷嗎？我們回去吧。”
“不冷。”桑榆的聲音懶懶的，“我挺享受這種慢悠悠散步的感覺。”
遠處傳來籃球場拍球的回聲，顯得小樹林愈發寂靜。幾米遠的地方突然跑過一群人，他們響亮的歡笑聲讓桑榆和宴習握著的手一緊。
笑聲消失後，小樹林又歸於平靜，連湖面水流被吹動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宴習笑了笑：“你覺得不覺得我現在像什麽？”
“像什麽？”
宴習玩味說：“像偷情。”
桑榆貼近他，兩人近到能相互感受到彼此灼熱的呼吸，桑榆的薄唇性感地吐出三個字：“刺激嗎？”
宴習的心砰砰亂跳：“刺、刺激……”
明明室外的溫度只有三四度，但宴習卻感到全身仿佛被火燒般滾燙，握著桑榆微涼的手，他覺得自己好像一把火要將桑榆這塊冰徹底吞噬、融化，淹沒在一場歡愉之中……
有股瘋狂的沖動正在沖擊他的理智。
桑榆沈默地註視著宴習不說話，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在加快，似乎只要——
“啊哈~捉到你們了！”樹林裏突然跳出一個人。
暧昧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看清來人，桑榆和宴習不約而同地心頭一震，兩人牽著的手下意識動了動。
“別動！”保安大叔大吼一聲。
宴習和桑榆當即楞住。
保安大叔盯著他們十只緊扣的手，意味不明地瞇起眼睛：“可別松，要是松了就證明這個男人沒擔當、沒責任心，處不得！”
桑榆&宴習：“……”
保安大叔見他們不撒手，甚為滿意：“以我捉奸……呸！捉早戀多年的經驗來看，我就知道你們不對勁，果然！現在被我捉了個正著！！”
宴習&桑榆：“……”感情松不松手都死路一條。
保安大叔正義淩然：“走，跟我去校長室！”
“叔，給我們一次機會。”宴習捏了捏桑榆的指尖。
保安大叔冷哼一聲：“想得美！走，隨我去自首！”
“叔，我們是不會松手的。但如果你不肯放我們一條活路，那我們就只好——”
保安大叔：“？”
“跑！！”
宴習牽著桑榆撒腿就跑，那速度放校運會三千米絕對能破紀錄。
保安大叔被甩了老遠，叫喊的聲音響徹整個小樹林：“給我站住！別想跑，你們是跑不掉的！你們是哪個班的，說！”
宴習和桑榆在前面狂奔，突然，他腳下一停：“阿榆，這邊！”拉著桑榆跳進了公廁旁邊的草叢裏。
正蹲下的時候，驀地發現旁邊有兩個人。
宴習&桑榆震驚：“你們怎麽在這？”
方致遠&厲子曜：“噓——”
保安大叔追了上來，邊跑邊喊：“站住，你們別想跑……”
四人蹲在樹叢裏屏息凝神，等保安大叔終於跑遠了才松了口氣。
忽的，一根繩子從頭上緩緩掉下來。
宴習：“？”好眼熟的情景。
接著，一份外賣從天而降落在宴習跟前。
“……”
突然，身後有人拍了拍。
桑榆、宴習、方致遠、厲子曜一同轉身，瞬間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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