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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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清晨天還沒亮, 床頭的鬧鈴就催命似的響起。
宴習迷迷糊糊地從被窩伸出一只手，寒冷的氣溫讓他一哆嗦，關了鬧鐘趕緊把手重新塞回暖和的被窩，順勢拉過被子蓋過頭。
賴了好一會的床, 宴習才掙紮著坐起來, 在床上雙眼放空發呆, 最後才慢悠悠地捉過冷冰冰的衣服穿上。
從護梯爬下床的時候, 冰冷的金屬迅速帶走掌心的溫度, 刺骨的冰凍讓宴習瞬間清醒。
去陽臺刷牙洗臉，洗漱回來剛坐下，就聽到門外有東西捅進鎖芯的動靜。
宴習正納悶的時候，突然隨著一聲巨響——“嘭”。
宿舍門被人暴力踢開！
宴習手裏的保溫杯抖了抖, 水灑在他褲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桑、桑榆？”
桑榆進來的時候一聲不吭, 臉色陰沈無比。他把手裏的書包直接砸在宴習身上, 力度很大，宴習悶哼一聲。
宴習腦袋一片空白, 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桑榆, 你怎麽了？”
可桑榆依舊沒理會他, 而是俯身一把攥緊宴習的衣領把人扯過來，他聲音比從雪地拔出的刀刃還冷：“宴習, 你什麽意思！”
面對逼近而來的桑榆，宴習被禁錮在椅子上, 楞著問：“什……什麽？”
宴習從沒見過發這麽大脾氣的桑榆。
桑榆無聲盯住宴習的那雙眼睛此刻犀利冷漠，但眼底卻湧動幾分失望和悲涼, 這樣的眼神很覆雜。
宴習心裏一緊：“桑榆到底發生……”
話還沒說完，桑榆就對著他的臉來了一拳！
這一拳力氣很足, 宴習直接撞在書桌，全部東西劇烈震了震，發出一片響聲。
桑榆再次捉住宴習的衣領，把人粗暴地扯了回來。他瞪紅了眼，嘴裏的話一字一頓往外蹦：“你、耍、我！”
宴習雙手捉住他的手腕，溫聲問：“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說過會帶你見我父母，你為什麽退縮了！！”這句話，幾乎是桑榆吼出來的。
宴習楞在原地，盯著桑榆的雙眼短暫地失去聚焦，最後在沈默中偏過頭去。
桑榆見他這樣的反應，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說想要有個家嗎，我現在給你了，你卻不稀罕了？”
宴習垂下眼，捉住桑榆的手逐漸松開：“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跑！為什麽要躲！”桑榆厲聲逼問他。
宴習顫抖地死死咬住唇，一言不發。
“宴習……你到底想怎麽樣……”桑榆像是被卸了全身力氣，無力地問。
我期盼和你分享我的美好，我允許你進入我的世界，但現在你卻退縮了，你想我怎麽辦……
我願意為你打破慣例，我願意讓你成為例外。
但你現在卻不敢往前走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一開始要往我走來、為什麽一開始要朝我伸手。
桑榆捉緊宴習領子的手愈發用力，甚至指尖發白，他都不願意放開宴習……
十幾平米的空間寂靜無比，就連時間仿佛也在這刻停止。陽臺外傳來其他宿舍擰開水龍頭接水的聲音，樓上有人走動踢踏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仍然得不到回應。再一片緘默中，桑榆放手了。
他松開了宴習……
捉起書包，桑榆轉身離去，背影孤寂脆弱。一向高傲的他，竟因為一個人落到這狼狽不堪的下場。
“桑榆——”宴習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桑榆，帶著哭腔不斷重覆：“不是的……我沒有……你不要走……”
桑榆平靜地站在門後，低下頭，額發擋住他的眼睛。
“我只是害怕……”宴習在他耳邊痛苦地哽咽。
桑榆喉嚨發幹，嗓音輕顫：“害怕什麽？”
“害怕擁有了，最後會失去……”
冬季的風很冷，但晨曦的光卻很暖。冬日的太陽升起那刻，照亮了兩個少年的身影。
桑榆轉過身來，捧起宴習的臉，溫柔而堅定地說：“我們會一直走下去的，所以不要害怕，好嗎？”
宴習明明比桑榆高，但反而像個被欺負的小孩掛在桑榆身上，帶著隱忍的嗚咽聲說：“你不許撒謊騙我。”
“不騙。”
宴習吸了吸鼻子，眼圈瑩濕通紅，聲音帶著暗啞：“真的？”
桑榆笑笑，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痕：“真的，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好，那你證……”
宴習的話驀地被堵在唇間，他霎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溫熱的唇瓣觸碰到另一份柔軟，整個人如觸電般昏昏沈沈。
一觸即回的吻，青澀的少年有些驚慌失措。
宴習徹底僵住，睫毛輕輕顫了顫，像呆了一樣。
桑榆嘴角勾起，故意伸出食指放在他艷紅的唇上，啞著聲音說：“這裏好軟。”
宴習終於回過神來，眼裏全是不敢置信的震驚：“所、所以你……你就親了它？”
“對，我親了它。”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宴習捉緊衣擺，小聲嘀咕：“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桑榆湊到他耳邊，性感的聲音讓人瘋狂：“要準備什麽？”
“這是我的初吻……”宴習偷偷舔了舔唇瓣。
“這也是我的初吻。”桑榆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悄聲說：“然後呢？”
宴習紅著臉撇開頭，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委屈：“我還沒親出是什麽滋味……”
桑榆噗呲一笑，突然說：“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什麽？”
微涼的唇再次貼了上來，宴習呼吸一滯。
晨曦的光灑在窗臺，跳了進來，碎碎點點地落了一地。
桑榆瞳孔倒影著宴習呆呆的模樣，笑著問：“這次呢？親出什麽滋味沒？”
宴習傻傻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腦袋像被糊了一團漿糊，懵懵地，完全沒法思考。甚至被桑榆勾住手指來到教室，宴習還沒回過神來。
方致遠路過，“榆哥，今天這麽早啊。”
“哦，對，今天來得比較早。”桑榆應道。
方致遠又喊了聲宴習：“宴狗，操！你的黑眼圈怎麽回事？別告訴我一晚沒睡。”
“啊？”宴習擡頭茫然地看了方致遠一眼，呆滯地說：“哦，對，一晚沒睡。”
“……”，方致遠正想擡步離開的時候，視線卻被宴習褲子吸引住：“你褲子怎麽濕了一大片，別告訴我你尿了。”
“啊森*晚*整*理？”宴習雙眼無神地又應了聲，“哦，對，尿了。”
方致遠：“……”服了。
***
早讀鈴響起，桑榆才剛翻出語文詩詞冊，任老就急忙忙地走進1班，徑直朝桑榆而去。
“小榆，我今早上班的時候聽街坊說你爸爸媽媽回來了？”
桑榆點頭：“是的，昨晚回來的。”
“不是春節才回來嗎？”
“爸爸說時間提前了。”
“哎呦！好好好，能提前都是好事！”大家從來沒見過任老笑得這麽開心，“你媽媽身體怎麽樣？”
“媽媽說經過治療病情已經得到控制，後期好好休養就好。”
任老滿臉笑容，心裏止不住的喜悅：“這就好，這就好！哎呀，我也好久沒見過你爸爸媽媽了，今晚我和林校去你家看看。”
桑榆乖巧地應了聲。
任老邊走邊自言自語：“最近天冷，煲點什麽湯好呢？羊肉湯太滋補了不行……”
方致遠幾個刷的齊齊轉過頭來，驚喜說：“叔叔阿姨回來了？！”
桑榆高興地點點頭。
陸小梅撲過去給了桑榆一個熊抱，她真的替桑榆高興，忍不住都哭了。桑榆從小到大幫了她很多，但她卻沒什麽可以幫桑榆的，現在終於可以替桑榆做一件事了——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方致遠抖著手從書包找到手機，滑動屏幕的時候好幾次都按不到正確地方：“爸，懷叔叔和白阿姨回來了！昨晚回來的！！”
“什麽？！回來了！”方叔驚訝大喊，接著就是一陣吵鬧：“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了，家有喜事，休店一天……我得看看家裏有什麽，都帶去小榆家……對對對，上次花大價格買的藥材……”
宴習握住桑榆書桌下的手，說出一個字：“家。”
桑榆冰涼的手被他捂熱，就像心裏空了很久的地方終於被填滿：“對，家。”
我們的家。
***
放學後，桑榆和宴習再次走在17號街。
沿路街道，很多街坊拉住桑榆說話，還一袋兩袋地往桑榆手裏塞，說帶回去讓白阿姨補補身子。
桑榆都一一推脫，和宴習小跑著離開。才沒跑多久，就被一個人喊住。
“黃阿姨。”
黃老師站在樓下，看模樣在這裏等了很久：“聽說你爸爸媽媽回來了？”
“是的。”
黃老師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桑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替我向你媽媽問好。”
“謝謝。”桑榆誰的東西都沒收，唯獨收下了黃老師的。
黃老師剛走，任老和林校就從身後經過：“小榆，走！一起去你家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宴習肩上，林校笑嘻嘻地帶著他走出幾步遠。
確認後面的人聽不到說話，林校立刻變了臉：“小子，你去哪？”
宴習說：“去桑榆家。”
林校瞇了瞇眼，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去小榆家做什麽！”
“去桑榆家……”見岳父岳母。
後半句話，宴習沒敢說出來。
“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林校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壓低音量：“我告訴你，桑榆媽媽大病初愈受不得一點刺激，你最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宴習抿了抿唇：“我知道。”
林校語氣一轉，嘆了口氣：“你說啊……我怎麽就招了你回來呢，造孽啊。”
宴習：“……”
“誒？要不這樣吧！”林校一拍手，出主意說：“你來我們小小的夏城屈才了，我給你轉學到深一附中吧。”
宴習：“？”
“到時我肯定罩你的，不管你是罵附中的校長、還是動手打附中的校長，我通通給你擺平！小小校長室，炸掉它！”
“？？”
林校對自己主意很滿意：“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宴習搖頭。
林校見忽悠不成，只好改賽道：“直說吧，開個價、要多少才肯離開他。”
宴習剛想說話，林校忽然補充了句：“但要價別太高，我零花錢每個月就幾百。”
宴習也嘆了口氣：“林校，我和桑榆的感情不是用錢可以解決的，而且重點是……”
林校：“？”
“你也沒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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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沒亮, 床頭的鬧鈴就催命似的響起。
宴習迷迷糊糊地從被窩伸出一只手，寒冷的氣溫讓他一哆嗦，關了鬧鐘趕緊把手重新塞回暖和的被窩，順勢拉過被子蓋過頭。
賴了好一會的床, 宴習才掙紮著坐起來, 在床上雙眼放空發呆, 最後才慢悠悠地捉過冷冰冰的衣服穿上。
從護梯爬下床的時候, 冰冷的金屬迅速帶走掌心的溫度, 刺骨的冰凍讓宴習瞬間清醒。
去陽臺刷牙洗臉，洗漱回來剛坐下，就聽到門外有東西捅進鎖芯的動靜。
宴習正納悶的時候，突然隨著一聲巨響——“嘭”。
宿舍門被人暴力踢開！
宴習手裏的保溫杯抖了抖, 水灑在他褲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桑、桑榆？”
桑榆進來的時候一聲不吭, 臉色陰沈無比。他把手裏的書包直接砸在宴習身上, 力度很大，宴習悶哼一聲。
宴習腦袋一片空白, 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桑榆, 你怎麽了？”
可桑榆依舊沒理會他, 而是俯身一把攥緊宴習的衣領把人扯過來，他聲音比從雪地拔出的刀刃還冷：“宴習, 你什麽意思！”
面對逼近而來的桑榆，宴習被禁錮在椅子上, 楞著問：“什……什麽？”
宴習從沒見過發這麽大脾氣的桑榆。
桑榆無聲盯住宴習的那雙眼睛此刻犀利冷漠，但眼底卻湧動幾分失望和悲涼, 這樣的眼神很覆雜。
宴習心裏一緊：“桑榆到底發生……”
話還沒說完，桑榆就對著他的臉來了一拳！
這一拳力氣很足, 宴習直接撞在書桌，全部東西劇烈震了震，發出一片響聲。
桑榆再次捉住宴習的衣領，把人粗暴地扯了回來。他瞪紅了眼，嘴裏的話一字一頓往外蹦：“你、耍、我！”
宴習雙手捉住他的手腕，溫聲問：“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說過會帶你見我父母，你為什麽退縮了！！”這句話，幾乎是桑榆吼出來的。
宴習楞在原地，盯著桑榆的雙眼短暫地失去聚焦，最後在沈默中偏過頭去。
桑榆見他這樣的反應，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說想要有個家嗎，我現在給你了，你卻不稀罕了？”
宴習垂下眼，捉住桑榆的手逐漸松開：“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跑！為什麽要躲！”桑榆厲聲逼問他。
宴習顫抖地死死咬住唇，一言不發。
“宴習……你到底想怎麽樣……”桑榆像是被卸了全身力氣，無力地問。
我期盼和你分享我的美好，我允許你進入我的世界，但現在你卻退縮了，你想我怎麽辦……
我願意為你打破慣例，我願意讓你成為例外。
但你現在卻不敢往前走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一開始要往我走來、為什麽一開始要朝我伸手。
桑榆捉緊宴習領子的手愈發用力，甚至指尖發白，他都不願意放開宴習……
十幾平米的空間寂靜無比，就連時間仿佛也在這刻停止。陽臺外傳來其他宿舍擰開水龍頭接水的聲音，樓上有人走動踢踏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仍然得不到回應。再一片緘默中，桑榆放手了。
他松開了宴習……
捉起書包，桑榆轉身離去，背影孤寂脆弱。一向高傲的他，竟因為一個人落到這狼狽不堪的下場。
“桑榆——”宴習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桑榆，帶著哭腔不斷重覆：“不是的……我沒有……你不要走……”
桑榆平靜地站在門後，低下頭，額發擋住他的眼睛。
“我只是害怕……”宴習在他耳邊痛苦地哽咽。
桑榆喉嚨發幹，嗓音輕顫：“害怕什麽？”
“害怕擁有了，最後會失去……”
冬季的風很冷，但晨曦的光卻很暖。冬日的太陽升起那刻，照亮了兩個少年的身影。
桑榆轉過身來，捧起宴習的臉，溫柔而堅定地說：“我們會一直走下去的，所以不要害怕，好嗎？”
宴習明明比桑榆高，但反而像個被欺負的小孩掛在桑榆身上，帶著隱忍的嗚咽聲說：“你不許撒謊騙我。”
“不騙。”
宴習吸了吸鼻子，眼圈瑩濕通紅，聲音帶著暗啞：“真的？”
桑榆笑笑，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痕：“真的，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好，那你證……”
宴習的話驀地被堵在唇間，他霎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溫熱的唇瓣觸碰到另一份柔軟，整個人如觸電般昏昏沈沈。
一觸即回的吻，青澀的少年有些驚慌失措。
宴習徹底僵住，睫毛輕輕顫了顫，像呆了一樣。
桑榆嘴角勾起，故意伸出食指放在他艷紅的唇上，啞著聲音說：“這裏好軟。”
宴習終於回過神來，眼裏全是不敢置信的震驚：“所、所以你……你就親了它？”
“對，我親了它。”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宴習捉緊衣擺，小聲嘀咕：“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桑榆湊到他耳邊，性感的聲音讓人瘋狂：“要準備什麽？”
“這是我的初吻……”宴習偷偷舔了舔唇瓣。
“這也是我的初吻。”桑榆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悄聲說：“然後呢？”
宴習紅著臉撇開頭，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委屈：“我還沒親出是什麽滋味……”
桑榆噗呲一笑，突然說：“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什麽？”
微涼的唇再次貼了上來，宴習呼吸一滯。
晨曦的光灑在窗臺，跳了進來，碎碎點點地落了一地。
桑榆瞳孔倒影著宴習呆呆的模樣，笑著問：“這次呢？親出什麽滋味沒？”
宴習傻傻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腦袋像被糊了一團漿糊，懵懵地，完全沒法思考。甚至被桑榆勾住手指來到教室，宴習還沒回過神來。
方致遠路過，“榆哥，今天這麽早啊。”
“哦，對，今天來得比較早。”桑榆應道。
方致遠又喊了聲宴習：“宴狗，操！你的黑眼圈怎麽回事？別告訴我一晚沒睡。”
“啊？”宴習擡頭茫然地看了方致遠一眼，呆滯地說：“哦，對，一晚沒睡。”
“……”，方致遠正想擡步離開的時候，視線卻被宴習褲子吸引住：“你褲子怎麽濕了一大片，別告訴我你尿了。”
“啊森*晚*整*理？”宴習雙眼無神地又應了聲，“哦，對，尿了。”
方致遠：“……”服了。
***
早讀鈴響起，桑榆才剛翻出語文詩詞冊，任老就急忙忙地走進1班，徑直朝桑榆而去。
“小榆，我今早上班的時候聽街坊說你爸爸媽媽回來了？”
桑榆點頭：“是的，昨晚回來的。”
“不是春節才回來嗎？”
“爸爸說時間提前了。”
“哎呦！好好好，能提前都是好事！”大家從來沒見過任老笑得這麽開心，“你媽媽身體怎麽樣？”
“媽媽說經過治療病情已經得到控制，後期好好休養就好。”
任老滿臉笑容，心裏止不住的喜悅：“這就好，這就好！哎呀，我也好久沒見過你爸爸媽媽了，今晚我和林校去你家看看。”
桑榆乖巧地應了聲。
任老邊走邊自言自語：“最近天冷，煲點什麽湯好呢？羊肉湯太滋補了不行……”
方致遠幾個刷的齊齊轉過頭來，驚喜說：“叔叔阿姨回來了？！”
桑榆高興地點點頭。
陸小梅撲過去給了桑榆一個熊抱，她真的替桑榆高興，忍不住都哭了。桑榆從小到大幫了她很多，但她卻沒什麽可以幫桑榆的，現在終於可以替桑榆做一件事了——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方致遠抖著手從書包找到手機，滑動屏幕的時候好幾次都按不到正確地方：“爸，懷叔叔和白阿姨回來了！昨晚回來的！！”
“什麽？！回來了！”方叔驚訝大喊，接著就是一陣吵鬧：“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了，家有喜事，休店一天……我得看看家裏有什麽，都帶去小榆家……對對對，上次花大價格買的藥材……”
宴習握住桑榆書桌下的手，說出一個字：“家。”
桑榆冰涼的手被他捂熱，就像心裏空了很久的地方終於被填滿：“對，家。”
我們的家。
***
放學後，桑榆和宴習再次走在17號街。
沿路街道，很多街坊拉住桑榆說話，還一袋兩袋地往桑榆手裏塞，說帶回去讓白阿姨補補身子。
桑榆都一一推脫，和宴習小跑著離開。才沒跑多久，就被一個人喊住。
“黃阿姨。”
黃老師站在樓下，看模樣在這裏等了很久：“聽說你爸爸媽媽回來了？”
“是的。”
黃老師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桑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替我向你媽媽問好。”
“謝謝。”桑榆誰的東西都沒收，唯獨收下了黃老師的。
黃老師剛走，任老和林校就從身後經過：“小榆，走！一起去你家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宴習肩上，林校笑嘻嘻地帶著他走出幾步遠。
確認後面的人聽不到說話，林校立刻變了臉：“小子，你去哪？”
宴習說：“去桑榆家。”
林校瞇了瞇眼，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去小榆家做什麽！”
“去桑榆家……”見岳父岳母。
後半句話，宴習沒敢說出來。
“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林校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壓低音量：“我告訴你，桑榆媽媽大病初愈受不得一點刺激，你最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宴習抿了抿唇：“我知道。”
林校語氣一轉，嘆了口氣：“你說啊……我怎麽就招了你回來呢，造孽啊。”
宴習：“……”
“誒？要不這樣吧！”林校一拍手，出主意說：“你來我們小小的夏城屈才了，我給你轉學到深一附中吧。”
宴習：“？”
“到時我肯定罩你的，不管你是罵附中的校長、還是動手打附中的校長，我通通給你擺平！小小校長室，炸掉它！”
“？？”
林校對自己主意很滿意：“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宴習搖頭。
林校見忽悠不成，只好改賽道：“直說吧，開個價、要多少才肯離開他。”
宴習剛想說話，林校忽然補充了句：“但要價別太高，我零花錢每個月就幾百。”
宴習也嘆了口氣：“林校，我和桑榆的感情不是用錢可以解決的，而且重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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