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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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第 85 章
“誒？這個人是……”宴習忽的眼神一亮, 指著一張照片，不可思議地念出他的名字，“柏澈洌？！！”
桑榆肯定了宴習的猜想：“沒錯，他就是柏奶奶的孫子。”
“臥槽！終於見到正主了。”宴習好好端詳了一番柏澈洌。
照片上的人很年輕, 像是剛大學畢業拍的。鼻梁架著個無框眼鏡, 嘴角淺淺勾起, 但笑意涼薄。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深邃, 眼神透過玻璃鏡片看過來, 給人一種很強的洞悉感，像有一種從容掌控一切的能力。
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但與其說“帥”宴習倒覺得不如用“人格魅力”來形容。
有的人天生就具有某種氣質。例如桑榆，他冷漠淡然, 似乎對任何事物都全不關心。再例如方致遠, 任何人見到他都覺得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柏澈洌也一樣, 哪怕只是一張照片, 宴習也能敏銳地感知到柏澈洌與生俱來的一種上位者氣質。成熟睿智、強大可靠，出色的外表更是給人一種與夏城格格不入的高貴感。
宴習站在柏澈洌的照片跟前, 沈默地盯著他的眼睛很久, 久到燈泡因接觸不良而閃了一下, 他才回過神來。
“看出什麽了？”桑榆笑著打趣宴習。
“野心。”
桑榆嘴角的微笑僵住，語氣立刻沈了下去：“別看了, 我們還要搞衛生。”
“哦。”宴習拿起掃把又放了回去，忽的掏出手機拍了張柏澈洌的照片。
桑榆：“？”
宴習清了清嗓子, 語氣欠欠地按動語音：“紅毛，我有你大哥的照片。要的扣個‘要’。”
那邊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過來。
宴習一笑, 發了半張臉過去。
那邊幾乎是秒回，“操, 宴習你他媽的哪來的照片？”
宴習開始忽悠模式：“校史館，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進來哦~”
“媽的，發我！”
“不發！”
“操，你想怎樣？”
“叫聲哥！”
莫鴻：“……”
等不到回應，宴習說：“叫不叫？不叫哥，喊一聲爸爸也行！”
莫鴻大罵：“我爸死得早，你也想早死啊？”
“你他媽的……”
“我媽也早死了，你要找她就趕緊下去！”
宴習反手就掛了電話，罵罵咧咧：“媽的，好心當做驢肝肺！老子不差你一個兒子！”
桑榆：“……”
方致遠和厲子曜擦完另一邊的東西過來幫忙。
宴習看見他們就叉著腰招手，語氣自然地說：“兒子們過來，爸累了去歇會，這就交給你們了。”
方致遠&厲子曜：“？？？”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宴習就邊嘀咕罵人邊走開了。
方致遠：“我好像被人占便宜了。”
厲子曜：“遠哥，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方致遠：“……”
過了幾分鐘，又美滋滋地折回來拍了兩張柏澈洌的照片，然後哼著小曲主動掃地，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桑榆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方致遠奇道：“咋啦，宴習又發癲啊？”
“不是，是他又多了個兒子。”桑榆說。
方致遠&厲子曜：“……”好像被cue到。
校史館的清潔接近尾聲，厲子曜突然接到體委的電話，說籃球賽馬上開始了。
“各位哥哥，我先去集合了。”厲子曜扔下一句話就急匆匆跑了。
方致遠從門口探出頭來，扒住門框大喊：“小心點，不爭第一，但安全第一！”
“知道啦……”厲子曜的聲音遠遠飄來。
過了一會總算是搞完衛生，桑榆收拾好東西，將拖把放回原來的位置。從兜裏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了，籃球賽上半場應該快結束了：“我們去看看子曜。”
“好。”宴習剛打開微信，班群就蹦出來99+的消息，“哇！這麽熱鬧，我們班和誰打啊……”
點開抽簽的比賽表後，宴習心裏一咯噔。他和桑榆對視一眼，而後默契地轉身看著開開心心晾好抹布等下班的方致遠。
“？”，方致遠歪了歪頭，眨巴眼：“咋啦？”
***
“他媽的，和18班打怎麽沒人告訴我！！”方致遠怒氣沖天地快步朝籃球場走去。
“同學們不在班群裏@你了嗎，是你自己手機靜音。”宴習安慰方致遠，“你別急、冷靜點，這是校運會正規比賽，18班的人不敢亂來的。”
“這是什麽狗屁運氣，這也能抽到18班！亂不亂來只有18班那群畜生知道，萬一子曜受傷了怎麽辦。媽的，都怪我，我好端端的讓他參加籃球做什麽！”方致遠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你別這樣說！參加比賽是子曜自願的，和你沒關系。”被方致遠情緒感染，宴習本來穩住的心也開始惴惴不安了。
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那裏圍著一堆人，前面就是籃球場了。
桑榆腳步很急，直接跳下臺階：“我去看看子……”
話還沒說出口，桑榆就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厲子曜被18班的人故意絆倒摔倒在地！
三人全身一僵，瞳孔猛地擴大。這一刻，在他們眼裏被無限放慢……
“子曜——”方致遠失聲大吼。
“嗶——”暫停的哨聲尖銳刺耳，體育老師對18班的人罰了黃牌。
上半場結束。
方致遠幾乎是沖過去的，他扶起厲子曜到休息區，給他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傷口，小臂全擦破了，鮮紅的血刺痛方致遠的心臟。
“讓我看看。”方致遠溫柔地半跪在厲子曜腳邊，輕輕掀起褲子，只見膝蓋紅腫一大片。他愧疚到連聲音都是哽咽的：“是不是很疼？”
“嗯……”厲子曜發出一個委屈的鼻音。
“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厲子曜低頭，失神地看著方致遠張開嫣紅的嘴唇靠近他的膝蓋。唇瓣一張一合，就像一朵在綻放的花，好看、性感。
他鬼迷心竅地動了動，膝蓋似是不小心地擦過方致遠的唇。那種觸感是柔軟的、溫熱的，讓人食髓知味……
厲子曜的手指用力扣住身後的木板，試圖控制身體的顫栗與反應。
其實他並不覺得傷口疼痛。只是既然遠哥問了，那就要說疼……
厲子曜盯著方致遠的眼神無聲移動，就像獵人在黑暗中親吻自己的獵物。視線游走在方致遠的唇間、到耳廓、再到素白的脖頸和沒入衣領的鎖骨，最後停留在給他擦藥的手腕上。
那裏有一道疤，是遠哥為我做的手術。所以……遠哥一定很愧疚吧。
如果我告訴遠哥，我參加籃球比賽是因為替他去的，他是不是會更加愧疚……
方致遠從小就喜歡打籃球，雖然手腕做了手術康覆得不錯，但還是不能進行激烈運動。所以對於這次不能參加籃球比賽，他已經嚎了好久了。
厲子曜不喜歡籃球，更不喜歡這種競技比賽。但是方致遠喜歡，他就去學。如果方致遠喜歡但做不到，他就去替方致遠做到……
***
“嗶——”下半場比賽開始了。
厲子曜一瘸一拐地站起來，一只手卻忽然搭在他肩上。
桑榆的聲音很冷：“主力球員受傷，該候補上場了。”
宴習換完衣服回來：“我們要讓一些人知道，對付他們不用主力上場，我們候補就足夠了。”
桑榆和宴習相視一眼，兩人一同穿著球服走上球場。
18班的人面露驚訝，他們沒想到桑榆和宴習會上場，畢竟剛才板凳上可沒他們！
“老師，他們冒名頂替！”18班的人大喊，義正言辭地舉報。
體育老師翻了一下報名表，“沒搞錯，人家本來就報名了。”
“媽的！”18班有人暗罵了一聲，他們相互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麽，但眼神狠辣地刺過來。
“準備——嗶！”哨聲一響，場上的人全森*晚*整*理都沸騰起來。
陸小梅和何媛媛剛比完賽過來，就知道厲子曜和班裏有兩個男生受傷了，就立馬跑去休息室，出來時氣憤不已。
陸小梅朝賽場上的桑榆大叫：“桑榆他們欺負我們班，揍他丫的！打到他們在地上趴！”
方致遠扶著厲子曜到觀賽去，而後起身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塊板磚！
18班的人見狀不妙，馬上告狀：“老師，方致遠拿著塊磚頭！”
體育老師瞥了眼觀眾席，而後不滿地扭頭對18班的人說：“人家又沒扔、又沒砸、更沒打人，只是拿來墊屁股坐著，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專心比賽！”
18班：“……”
球在18班人手裏，宴習瞇了瞇眼，快速跑過去往上一躍，瀟灑地淩空截住，而後動作幹凈漂亮地往斜右方一扔。
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桑榆一跳捉住籃球，腳落地的時候就目標明確地奔去面前，然後來了個帥氣的三步上籃！
18班的人反應過來時候，球已經“哐當”一聲進了！
“牛逼！”
“漂亮！”
觀眾席一陣歡呼。
18班的人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不忿地瞪向桑榆。
“嗶——”18班的人開始底線發球。
桑榆冷靜地游走在球場邊，漆黑的眸子專註地盯著18班的運球路徑。他不動聲色地朝宴習打了個手勢，宴習點了點頭。
忽的，桑榆直沖了過去，由於動作太快，18班在緩緩運球的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直到發現手下一空，18班所有人才猛地回神，頃刻間全部人都往籃框底下跑去，想在那攔住桑榆。
可誰料桑榆拿到球後，直接往自己籃板方向扔。
觀眾席一片驚呼：“靠，不會是烏龍球了吧！”
直到球穩穩落在籃板下的宴習手裏，大家才松了口氣。
宴習卻在三分線外一躍而起，手臂肌肉蓄力把球用力一投，直接命中！
全場爆起歡呼：“操，三分球！”
方致遠興奮地抱住厲子曜：“臥槽！宴習牛逼啊！和榆哥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18班的人肯定都懵了，哈哈哈……爽！！”
因為方致遠過於激動，衣服領子被扯到一邊去，脖頸間裸.露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厲子曜眼前。
熟悉的肥皂味飄進鼻腔，厲子曜垂眸靜靜看著方致遠白凈的肌膚，他刻意低下頭去：“遠哥，你說我們會贏嗎？”
說話間，厲子曜的唇觸碰到方致遠脖子上的小絨毛。在方致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無聲勾起……
“會啊，肯定會！”方致遠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什麽，激動地松開厲子曜繼續給1班加油。
厲子曜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底卻悄無聲息地劃過一絲精光。
原來觸碰自己喜歡的人，是這樣感覺……
“哐當——”又是一個暴扣！
所有人都被這場精彩的比賽吸引，根本沒人留意到最前排的厲子曜。
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喜歡遠哥，但沒關系，我不再乎。
球賽還剩十分鐘，賽況愈發激烈。
桑榆運球過人的動作矯健，直接單槍匹馬沖到18班的籃板下，騰空一躍，右手用力一擲，整個人掛在籃框上。
“球進了！牛逼！”
“桑榆太帥了！”
桑榆松手跳下來的時候，宴習在下面接住他。
賽場外的陸小梅看了眼計分器，1班早就反超且拉開十幾分！
“桑榆，還有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就贏了！加油！”何媛媛雙手做了個大喇叭。
18班的人也轉身看了眼分數，越來越不利了。他們相互對了個眼神，而後往兩邊散去。
發球後一切如常，桑榆拿到球就跑，但半路卻被人絆了一腳，球被人趁機搶去。桑榆勉強站穩，要不是他平衡性好，這下肯定會摔狠。
等桑榆跑起來的時候，18班的人忽然爆出一聲叫喊，他們球進了。
體育老師手拿著球，示意1班的人站出界外發球，雙方球員開始走動。18班的人路過時，特意囂張地朝桑榆豎起中指，臉上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嗶——”再次發球。
1班的體委接到球，正準備給宴習傳球時卻被人從身後用力撞了一下，力度之大讓他當場撲倒在地，球因此脫手。
明明是犯規卻沒聽到吹哨，宴習往體育老師那看去，才發現體育老師正被人故意遮擋視線，視覺盲區根本看不到這邊，而目光早就隨著18班手裏的球去了。
“媽的！這群骯臟的東西！”宴習罵道。
“哐當——”18班又進球了，比分逐漸拉近。
再一次發球，宴習想跑過去接桑榆的球，但突然一前一後跑來兩個人把他擠在中間。宴習往右邊跑去，卻不料前面的人驀地曲起手臂，卯足力氣給了宴習的下巴一手肘！
宴習當場捂住下巴摔在地上，眼前一片發黑，他狠狠甩了甩頭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
“你怎麽樣了，宴習？”桑榆和1班的同學馬上圍了過來。
“沒事！”宴習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神不是很清明。
桑榆握緊拳頭，手背的青筋暴起：“還能堅持嗎？”
“沒問題。”宴習揚起個笑臉，但露出來的虎牙沾有血絲。
桑榆心疼地擰起眉頭：“還有五分鐘，再堅持一下。”
“行！”宴習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眼眸盯著18班的人逐漸變了狠辣，“但我們換種打法。”
“好！”桑榆的聲音冷成冰霜。
體育老師確認宴習沒問題後，繼續吹哨開始比賽。
1班的同學開始傳球，宴習接到球後不僅沒跑，反而當場抄起籃球砸在18班的人臉上，那個被砸的人當場倒下！
宴習笑了：“還你們的！”
體育老師吹哨，給了宴習一張黃牌，但沒人在意。
比賽繼續，18班的人運球徑直跑過來，桑榆站在原地不動。就在18班的人越過他身旁的時候，桑榆直接給了他們一拳！
“操你媽！桑榆你他媽有病啊！！”18的人大喊。
桑榆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話：“跟你們學的。”
“你——媽的，瘋子！”
桑榆冷冷地挑起薄薄的眼皮子：“你說對了。”
體育老師又掏出一張黃牌，但是又有什麽所謂呢。
桑榆拿著球，慢慢地拍打朝18班的籃球框走去，但這次沒有18班的人敢攔他，全都離得遠遠的。
忽的，桑榆停下來半蹲在地，把球放在腳邊。
18班的人面面相覷，不敢亂動。
直到五秒後桑榆才拿著球站起來，他冷笑一聲：“慌什麽，不過是系鞋帶而已。”
18班的人感覺被羞辱了，馬上沖了上來。
桑榆修長的指尖一動，把球滾到一旁，薄唇微啟玩味說：“骨頭，去追吧。”
“你他媽的！桑榆，你當老子是什麽？”18班帶頭的人暴怒，掄起拳頭就要上來，但被人攔住。
桑榆不僅不怕，反而走到那人跟前，用極其輕蔑的語氣說：“別把自己比作狗，這個字——你不配。”
“桑榆！！！”18班的人死死盯著他，拼命大叫，“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宴習走過來對18班的人陰陽怪氣：“你看看，急了、又急了。就這？這就惱羞成怒了？”
“宴習！你去死吧！！”
18班的人剛說出這句話，桑榆就狠狠壓了一下眉梢，在體育老師的吹哨聲中一拳把那人打趴下！
“紅牌！桑榆出場！”體育老師過來分開他們。
桑榆無所謂地下場走向觀眾席。
宴習瞄了眼時間還剩兩分鐘，1班領先6分。
方致遠站起來大喊：“還打個屁的比賽！直接幹他丫的！！”
宴習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牛逼哥，英雄所見略同。
陸小梅帶頭喊：“幹他！幹他！幹他！”
接著是排山倒海的“幹他”。
體育老師面對如此獨特的“助威”懵了，這是他從業幾十年第一次見到有學生如此團結且熱血沸騰。但人家又沒有違紀破壞比賽，體育老師也不好說什麽，只好繼續吹哨。
18班帶球過人，動作很快，他們要爭取在這兩分鐘內奪回6分。
突然，宴習走過去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把球搶過來，牢牢護在懷裏不撒手。
18班的人臉上出現迷茫：“你、你搶球就硬搶？！”
“對啊，我硬搶。”宴習理直氣壯，“我不僅要搶球，我還要打你。”
說完，就一巴掌扇過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空曠的籃球場。
不僅18班的人楞了，連體育老師也楞了。
“你、你扇我？”18班的人瞪直了眼，不敢置信地說。
“對啊，我扇你，爽不？”宴習微笑說。
“嗚嗚嗚……”18班的人大哭，“我爸都沒扇過我，你扇我……嗚嗚嗚……”
宴習一激靈：“誒？那我扇了你，不就是你爸爸？乖~叫爸爸！”
18班的那人哭著要回家，卻被宴習捉回來。
“你叫不叫，我叫我就——”說著，宴習再次揚起手。
“爸爸！！”18班的人猛地閉眼一吼。
“滾！誰是你爸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宴習厲色。
“……”18班的人先是楞怔，接著是聲嘶力竭的哭號，“啊啊啊，我不做人了，嗚嗚嗚……”
體育老師回神後，哨子都快吹爛了，他奔過來要阻止宴習。
方致遠一看，這還得了？趕緊放下手裏的磚頭，跑過去堵住體育老師：“老師您就讓他扇吧，扇都扇了，就讓他全扇了！”
“對啊、老師你就讓他扇吧！”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跑過來把體育老師圍了個水洩不通。
體育老師：“……”這該死的團結！
宴習扭動手腕，場上還有四個18班的：“一個一個來，都給我叫爸爸！！”
18班的四人轉身就跑，但在看到桑榆那刻全都頓住。
“啪——”
“爸爸！”
四聲巴掌響徹天際，四句爸爸“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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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個人是……”宴習忽的眼神一亮, 指著一張照片，不可思議地念出他的名字，“柏澈洌？！！”
桑榆肯定了宴習的猜想：“沒錯，他就是柏奶奶的孫子。”
“臥槽！終於見到正主了。”宴習好好端詳了一番柏澈洌。
照片上的人很年輕, 像是剛大學畢業拍的。鼻梁架著個無框眼鏡, 嘴角淺淺勾起, 但笑意涼薄。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深邃, 眼神透過玻璃鏡片看過來, 給人一種很強的洞悉感，像有一種從容掌控一切的能力。
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但與其說“帥”宴習倒覺得不如用“人格魅力”來形容。
有的人天生就具有某種氣質。例如桑榆，他冷漠淡然, 似乎對任何事物都全不關心。再例如方致遠, 任何人見到他都覺得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柏澈洌也一樣, 哪怕只是一張照片, 宴習也能敏銳地感知到柏澈洌與生俱來的一種上位者氣質。成熟睿智、強大可靠，出色的外表更是給人一種與夏城格格不入的高貴感。
宴習站在柏澈洌的照片跟前, 沈默地盯著他的眼睛很久, 久到燈泡因接觸不良而閃了一下, 他才回過神來。
“看出什麽了？”桑榆笑著打趣宴習。
“野心。”
桑榆嘴角的微笑僵住，語氣立刻沈了下去：“別看了, 我們還要搞衛生。”
“哦。”宴習拿起掃把又放了回去，忽的掏出手機拍了張柏澈洌的照片。
桑榆：“？”
宴習清了清嗓子, 語氣欠欠地按動語音：“紅毛，我有你大哥的照片。要的扣個‘要’。”
那邊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過來。
宴習一笑, 發了半張臉過去。
那邊幾乎是秒回，“操, 宴習你他媽的哪來的照片？”
宴習開始忽悠模式：“校史館，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進來哦~”
“媽的，發我！”
“不發！”
“操，你想怎樣？”
“叫聲哥！”
莫鴻：“……”
等不到回應，宴習說：“叫不叫？不叫哥，喊一聲爸爸也行！”
莫鴻大罵：“我爸死得早，你也想早死啊？”
“你他媽的……”
“我媽也早死了，你要找她就趕緊下去！”
宴習反手就掛了電話，罵罵咧咧：“媽的，好心當做驢肝肺！老子不差你一個兒子！”
桑榆：“……”
方致遠和厲子曜擦完另一邊的東西過來幫忙。
宴習看見他們就叉著腰招手，語氣自然地說：“兒子們過來，爸累了去歇會，這就交給你們了。”
方致遠&厲子曜：“？？？”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宴習就邊嘀咕罵人邊走開了。
方致遠：“我好像被人占便宜了。”
厲子曜：“遠哥，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方致遠：“……”
過了幾分鐘，又美滋滋地折回來拍了兩張柏澈洌的照片，然後哼著小曲主動掃地，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桑榆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方致遠奇道：“咋啦，宴習又發癲啊？”
“不是，是他又多了個兒子。”桑榆說。
方致遠&厲子曜：“……”好像被cue到。
校史館的清潔接近尾聲，厲子曜突然接到體委的電話，說籃球賽馬上開始了。
“各位哥哥，我先去集合了。”厲子曜扔下一句話就急匆匆跑了。
方致遠從門口探出頭來，扒住門框大喊：“小心點，不爭第一，但安全第一！”
“知道啦……”厲子曜的聲音遠遠飄來。
過了一會總算是搞完衛生，桑榆收拾好東西，將拖把放回原來的位置。從兜裏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了，籃球賽上半場應該快結束了：“我們去看看子曜。”
“好。”宴習剛打開微信，班群就蹦出來99+的消息，“哇！這麽熱鬧，我們班和誰打啊……”
點開抽簽的比賽表後，宴習心裏一咯噔。他和桑榆對視一眼，而後默契地轉身看著開開心心晾好抹布等下班的方致遠。
“？”，方致遠歪了歪頭，眨巴眼：“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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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和18班打怎麽沒人告訴我！！”方致遠怒氣沖天地快步朝籃球場走去。
“同學們不在班群裏@你了嗎，是你自己手機靜音。”宴習安慰方致遠，“你別急、冷靜點，這是校運會正規比賽，18班的人不敢亂來的。”
“這是什麽狗屁運氣，這也能抽到18班！亂不亂來只有18班那群畜生知道，萬一子曜受傷了怎麽辦。媽的，都怪我，我好端端的讓他參加籃球做什麽！”方致遠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你別這樣說！參加比賽是子曜自願的，和你沒關系。”被方致遠情緒感染，宴習本來穩住的心也開始惴惴不安了。
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那裏圍著一堆人，前面就是籃球場了。
桑榆腳步很急，直接跳下臺階：“我去看看子……”
話還沒說出口，桑榆就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厲子曜被18班的人故意絆倒摔倒在地！
三人全身一僵，瞳孔猛地擴大。這一刻，在他們眼裏被無限放慢……
“子曜——”方致遠失聲大吼。
“嗶——”暫停的哨聲尖銳刺耳，體育老師對18班的人罰了黃牌。
上半場結束。
方致遠幾乎是沖過去的，他扶起厲子曜到休息區，給他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傷口，小臂全擦破了，鮮紅的血刺痛方致遠的心臟。
“讓我看看。”方致遠溫柔地半跪在厲子曜腳邊，輕輕掀起褲子，只見膝蓋紅腫一大片。他愧疚到連聲音都是哽咽的：“是不是很疼？”
“嗯……”厲子曜發出一個委屈的鼻音。
“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厲子曜低頭，失神地看著方致遠張開嫣紅的嘴唇靠近他的膝蓋。唇瓣一張一合，就像一朵在綻放的花，好看、性感。
他鬼迷心竅地動了動，膝蓋似是不小心地擦過方致遠的唇。那種觸感是柔軟的、溫熱的，讓人食髓知味……
厲子曜的手指用力扣住身後的木板，試圖控制身體的顫栗與反應。
其實他並不覺得傷口疼痛。只是既然遠哥問了，那就要說疼……
厲子曜盯著方致遠的眼神無聲移動，就像獵人在黑暗中親吻自己的獵物。視線游走在方致遠的唇間、到耳廓、再到素白的脖頸和沒入衣領的鎖骨，最後停留在給他擦藥的手腕上。
那裏有一道疤，是遠哥為我做的手術。所以……遠哥一定很愧疚吧。
如果我告訴遠哥，我參加籃球比賽是因為替他去的，他是不是會更加愧疚……
方致遠從小就喜歡打籃球，雖然手腕做了手術康覆得不錯，但還是不能進行激烈運動。所以對於這次不能參加籃球比賽，他已經嚎了好久了。
厲子曜不喜歡籃球，更不喜歡這種競技比賽。但是方致遠喜歡，他就去學。如果方致遠喜歡但做不到，他就去替方致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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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下半場比賽開始了。
厲子曜一瘸一拐地站起來，一只手卻忽然搭在他肩上。
桑榆的聲音很冷：“主力球員受傷，該候補上場了。”
宴習換完衣服回來：“我們要讓一些人知道，對付他們不用主力上場，我們候補就足夠了。”
桑榆和宴習相視一眼，兩人一同穿著球服走上球場。
18班的人面露驚訝，他們沒想到桑榆和宴習會上場，畢竟剛才板凳上可沒他們！
“老師，他們冒名頂替！”18班的人大喊，義正言辭地舉報。
體育老師翻了一下報名表，“沒搞錯，人家本來就報名了。”
“媽的！”18班有人暗罵了一聲，他們相互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麽，但眼神狠辣地刺過來。
“準備——嗶！”哨聲一響，場上的人全森*晚*整*理都沸騰起來。
陸小梅和何媛媛剛比完賽過來，就知道厲子曜和班裏有兩個男生受傷了，就立馬跑去休息室，出來時氣憤不已。
陸小梅朝賽場上的桑榆大叫：“桑榆他們欺負我們班，揍他丫的！打到他們在地上趴！”
方致遠扶著厲子曜到觀賽去，而後起身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塊板磚！
18班的人見狀不妙，馬上告狀：“老師，方致遠拿著塊磚頭！”
體育老師瞥了眼觀眾席，而後不滿地扭頭對18班的人說：“人家又沒扔、又沒砸、更沒打人，只是拿來墊屁股坐著，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專心比賽！”
18班：“……”
球在18班人手裏，宴習瞇了瞇眼，快速跑過去往上一躍，瀟灑地淩空截住，而後動作幹凈漂亮地往斜右方一扔。
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桑榆一跳捉住籃球，腳落地的時候就目標明確地奔去面前，然後來了個帥氣的三步上籃！
18班的人反應過來時候，球已經“哐當”一聲進了！
“牛逼！”
“漂亮！”
觀眾席一陣歡呼。
18班的人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不忿地瞪向桑榆。
“嗶——”18班的人開始底線發球。
桑榆冷靜地游走在球場邊，漆黑的眸子專註地盯著18班的運球路徑。他不動聲色地朝宴習打了個手勢，宴習點了點頭。
忽的，桑榆直沖了過去，由於動作太快，18班在緩緩運球的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直到發現手下一空，18班所有人才猛地回神，頃刻間全部人都往籃框底下跑去，想在那攔住桑榆。
可誰料桑榆拿到球後，直接往自己籃板方向扔。
觀眾席一片驚呼：“靠，不會是烏龍球了吧！”
直到球穩穩落在籃板下的宴習手裏，大家才松了口氣。
宴習卻在三分線外一躍而起，手臂肌肉蓄力把球用力一投，直接命中！
全場爆起歡呼：“操，三分球！”
方致遠興奮地抱住厲子曜：“臥槽！宴習牛逼啊！和榆哥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18班的人肯定都懵了，哈哈哈……爽！！”
因為方致遠過於激動，衣服領子被扯到一邊去，脖頸間裸.露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厲子曜眼前。
熟悉的肥皂味飄進鼻腔，厲子曜垂眸靜靜看著方致遠白凈的肌膚，他刻意低下頭去：“遠哥，你說我們會贏嗎？”
說話間，厲子曜的唇觸碰到方致遠脖子上的小絨毛。在方致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無聲勾起……
“會啊，肯定會！”方致遠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什麽，激動地松開厲子曜繼續給1班加油。
厲子曜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底卻悄無聲息地劃過一絲精光。
原來觸碰自己喜歡的人，是這樣感覺……
“哐當——”又是一個暴扣！
所有人都被這場精彩的比賽吸引，根本沒人留意到最前排的厲子曜。
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喜歡遠哥，但沒關系，我不再乎。
球賽還剩十分鐘，賽況愈發激烈。
桑榆運球過人的動作矯健，直接單槍匹馬沖到18班的籃板下，騰空一躍，右手用力一擲，整個人掛在籃框上。
“球進了！牛逼！”
“桑榆太帥了！”
桑榆松手跳下來的時候，宴習在下面接住他。
賽場外的陸小梅看了眼計分器，1班早就反超且拉開十幾分！
“桑榆，還有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就贏了！加油！”何媛媛雙手做了個大喇叭。
18班的人也轉身看了眼分數，越來越不利了。他們相互對了個眼神，而後往兩邊散去。
發球後一切如常，桑榆拿到球就跑，但半路卻被人絆了一腳，球被人趁機搶去。桑榆勉強站穩，要不是他平衡性好，這下肯定會摔狠。
等桑榆跑起來的時候，18班的人忽然爆出一聲叫喊，他們球進了。
體育老師手拿著球，示意1班的人站出界外發球，雙方球員開始走動。18班的人路過時，特意囂張地朝桑榆豎起中指，臉上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嗶——”再次發球。
1班的體委接到球，正準備給宴習傳球時卻被人從身後用力撞了一下，力度之大讓他當場撲倒在地，球因此脫手。
明明是犯規卻沒聽到吹哨，宴習往體育老師那看去，才發現體育老師正被人故意遮擋視線，視覺盲區根本看不到這邊，而目光早就隨著18班手裏的球去了。
“媽的！這群骯臟的東西！”宴習罵道。
“哐當——”18班又進球了，比分逐漸拉近。
再一次發球，宴習想跑過去接桑榆的球，但突然一前一後跑來兩個人把他擠在中間。宴習往右邊跑去，卻不料前面的人驀地曲起手臂，卯足力氣給了宴習的下巴一手肘！
宴習當場捂住下巴摔在地上，眼前一片發黑，他狠狠甩了甩頭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
“你怎麽樣了，宴習？”桑榆和1班的同學馬上圍了過來。
“沒事！”宴習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神不是很清明。
桑榆握緊拳頭，手背的青筋暴起：“還能堅持嗎？”
“沒問題。”宴習揚起個笑臉，但露出來的虎牙沾有血絲。
桑榆心疼地擰起眉頭：“還有五分鐘，再堅持一下。”
“行！”宴習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眼眸盯著18班的人逐漸變了狠辣，“但我們換種打法。”
“好！”桑榆的聲音冷成冰霜。
體育老師確認宴習沒問題後，繼續吹哨開始比賽。
1班的同學開始傳球，宴習接到球後不僅沒跑，反而當場抄起籃球砸在18班的人臉上，那個被砸的人當場倒下！
宴習笑了：“還你們的！”
體育老師吹哨，給了宴習一張黃牌，但沒人在意。
比賽繼續，18班的人運球徑直跑過來，桑榆站在原地不動。就在18班的人越過他身旁的時候，桑榆直接給了他們一拳！
“操你媽！桑榆你他媽有病啊！！”18的人大喊。
桑榆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話：“跟你們學的。”
“你——媽的，瘋子！”
桑榆冷冷地挑起薄薄的眼皮子：“你說對了。”
體育老師又掏出一張黃牌，但是又有什麽所謂呢。
桑榆拿著球，慢慢地拍打朝18班的籃球框走去，但這次沒有18班的人敢攔他，全都離得遠遠的。
忽的，桑榆停下來半蹲在地，把球放在腳邊。
18班的人面面相覷，不敢亂動。
直到五秒後桑榆才拿著球站起來，他冷笑一聲：“慌什麽，不過是系鞋帶而已。”
18班的人感覺被羞辱了，馬上沖了上來。
桑榆修長的指尖一動，把球滾到一旁，薄唇微啟玩味說：“骨頭，去追吧。”
“你他媽的！桑榆，你當老子是什麽？”18班帶頭的人暴怒，掄起拳頭就要上來，但被人攔住。
桑榆不僅不怕，反而走到那人跟前，用極其輕蔑的語氣說：“別把自己比作狗，這個字——你不配。”
“桑榆！！！”18班的人死死盯著他，拼命大叫，“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宴習走過來對18班的人陰陽怪氣：“你看看，急了、又急了。就這？這就惱羞成怒了？”
“宴習！你去死吧！！”
18班的人剛說出這句話，桑榆就狠狠壓了一下眉梢，在體育老師的吹哨聲中一拳把那人打趴下！
“紅牌！桑榆出場！”體育老師過來分開他們。
桑榆無所謂地下場走向觀眾席。
宴習瞄了眼時間還剩兩分鐘，1班領先6分。
方致遠站起來大喊：“還打個屁的比賽！直接幹他丫的！！”
宴習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牛逼哥，英雄所見略同。
陸小梅帶頭喊：“幹他！幹他！幹他！”
接著是排山倒海的“幹他”。
體育老師面對如此獨特的“助威”懵了，這是他從業幾十年第一次見到有學生如此團結且熱血沸騰。但人家又沒有違紀破壞比賽，體育老師也不好說什麽，只好繼續吹哨。
18班帶球過人，動作很快，他們要爭取在這兩分鐘內奪回6分。
突然，宴習走過去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把球搶過來，牢牢護在懷裏不撒手。
18班的人臉上出現迷茫：“你、你搶球就硬搶？！”
“對啊，我硬搶。”宴習理直氣壯，“我不僅要搶球，我還要打你。”
說完，就一巴掌扇過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空曠的籃球場。
不僅18班的人楞了，連體育老師也楞了。
“你、你扇我？”18班的人瞪直了眼，不敢置信地說。
“對啊，我扇你，爽不？”宴習微笑說。
“嗚嗚嗚……”18班的人大哭，“我爸都沒扇過我，你扇我……嗚嗚嗚……”
宴習一激靈：“誒？那我扇了你，不就是你爸爸？乖~叫爸爸！”
18班的那人哭著要回家，卻被宴習捉回來。
“你叫不叫，我叫我就——”說著，宴習再次揚起手。
“爸爸！！”18班的人猛地閉眼一吼。
“滾！誰是你爸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宴習厲色。
“……”18班的人先是楞怔，接著是聲嘶力竭的哭號，“啊啊啊，我不做人了，嗚嗚嗚……”
體育老師回神後，哨子都快吹爛了，他奔過來要阻止宴習。
方致遠一看，這還得了？趕緊放下手裏的磚頭，跑過去堵住體育老師：“老師您就讓他扇吧，扇都扇了，就讓他全扇了！”
“對啊、老師你就讓他扇吧！”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跑過來把體育老師圍了個水洩不通。
體育老師：“……”這該死的團結！
宴習扭動手腕，場上還有四個18班的：“一個一個來，都給我叫爸爸！！”
18班的四人轉身就跑，但在看到桑榆那刻全都頓住。
“啪——”
“爸爸！”
四聲巴掌響徹天際，四句爸爸“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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