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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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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 55 章

“你們倆又給我惹事!”任老怒氣沖沖地從講臺下來。

桑榆和宴習乖乖站起, 低頭聽訓的動作熟練到令人心疼。

“上次打架開車,現在還學會翻墻了?!”任老噴出來的唾沫能淹死他倆,“下次是不是要造核彈炸掉地球?”

桑榆和宴習一左一右站好,一聲不吭。

“說話!!”任老怒喝。

宴習緩緩擡頭, 不確定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任老瞪他, “說!!!”

宴習嘀咕:“……我還真有想過。”

“……”, 任老顫抖著手指著他, “行!真行啊……還學會頂嘴了!!!”

全部同學吃瓜憋笑。

桑榆踩了宴習腳背一腳。

宴習收到暗示, 迅速認錯:“我錯了,保證下次不再犯。”

“保證?要是你們的保證有用的話,還用得著三天兩頭站在國旗下念檢討書!”任老血壓飆升,罵道。

這次宴習不敢吭聲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 任老不想浪費同學們學習的時間, 咬牙道:“你們站到後面去!等下才來修理你們!!”

宴習和桑榆肩並著肩杵在教室後面, 站著聽課。

任老轉身回講臺, 走了兩步頓住,扭頭對方致遠和厲子曜警告道:“你倆不許學他們!”

方致遠&厲子曜:“!”

完了, 翻墻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一天天的, 凈是沒好事!”任老邊走邊罵。

任老繼續講題, 講到一半,越講越氣。

“你倆過來, 把這道題做了。”任老朝後面的桑榆和宴習說。

桑榆和宴習走上來,站在黑板兩頭, 一人一邊,拿起粉筆開始做題。

任老不知從哪抽出一個雞毛撣, 站在他們身後晃悠。

桑榆率先寫完答案,任老眉頭舒展, 滿意地點點頭,最後拿著雞毛撣做了個讓他下去的動作。

桑榆走回教室後面,靜靜站好,態度還算不錯。

半分鐘後,宴習也做完題,一回頭就看到任老拿著雞毛撣站在他身後,板著臉盯著他。

宴習放下粉筆:“……任老,學校不允許體罰。”

“誰說我要體罰你了?你要是扣一分,我就鞭你們林校一下,扣十分就鞭十下,不及格就往死裏鞭!學生做錯題,難道做校長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說完,任老就揮動手臂,雞毛撣撕破空氣發出嚇人的“啪啪”聲。

宴習縮了縮脖子:林校辛苦了……

任老仔細看了宴習的答題步驟,全對。

桑榆的答案是標準的解法,而宴習的是一種全新的解法。這種解法融合了大學高數思維,很少學生能想得到。

任老瞥了宴習一眼,心道:這道壓軸題能做對,這小子最近是真的用功了。就算以前學習再強,荒廢一年後還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到這樣的水平,絕不是件容易事,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

“行了,回去站著吧。”任老消森*晚*整*理氣,軟下聲來。

宴習滿臉失望,低聲囈語:“早知道就最後一步故意算錯扣兩分,鞭林校兩下了……”

“你說什麽?”任老沒聽清。

“沒沒沒,我說還是任老教得好。”宴習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任老可不吃他這套,打發他到後面站著,“少嘴貧,趕緊下去。要是真想感謝我,就少違紀、少氣我,讓我多活幾年。”

宴習:“……”

一節課是時間過得很快,任老踩著時間在下課最後一分鐘講完難點重點。

教室的大喇叭掐點響起《運動員進行曲》,大家一激靈,條件反射跑向操場集合。

何媛媛手忙腳亂地起身,站起來才想起沒帶紙巾。

低頭一看桌面,大聲驚呼:“誰又‘偷’了我的紙巾?!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三包了!!”

高中時期總是有個詭異現象,大大咧咧放在筆筒的現金,別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但放在桌上的抽紙,上個廁所的時間就不見了一大半!

這點,尤其是女孩子深受其害!

“什麽?!又被‘偷’了?誰幹的!”陸小梅義憤填膺罵道,“被我捉出來,我非扒了他衣服,要他裸奔!”

方致遠站在過道喝水嗆了幾聲,隨即對後面的男生大喊:“對啊,誰做的?站出來,老實交代。一包紙巾多大事啊,不能總是讓女生吃虧,今天回去一人帶一包回來!”

班裏的男生:“???”

此時,一個正路過的同學忽然停下,轉身說:“班長,不是你做的嗎?我親眼看見你一口氣抽了十幾張。”

方致遠:“……”

班裏的男生:“……”

何媛媛&陸小梅齊聲大喊:“方!致!遠!”

方致遠瞬間一手撐住桌面,屈起雙腿瀟灑一躍,整個人跳到隔壁組,然後撒腿就跑。

陸小梅和何媛媛追上去。

厲子曜緊張大喊:“遠哥快跑!她們追上來啦!”

還沒喊完,厲子曜幹脆也跟了上去。

桑榆扯了扯宴習衣角。

宴習收到暗示,跟在桑榆後面貼著墻壁悄悄溜到後門,趁著現在人多混亂,先跑了再說!

就在距離後門還有一步之際,任老爆怒的聲音在身後炸響:“你們兩個要去哪?給我回來!”

桑榆:“……”

宴習:“……”

任老像趕鴨子似的,把他們兩個趕到操場旁的圍墻底下。

後面在跑操的同學路過時,紛紛慢下腳步看向這邊。

從遠處過來的林校見一堆人堵在這,罵道:“眼睛看哪?目視前方,挺胸擡頭,起步跑!”

滿臉好奇的同學們只好收起探究的眼光,繼續繞著操場跑步。

“牛雜味道怎麽樣?”林校的這個問題像是不經意發問。

宴習實話實說:“挺好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量大管飽,才35塊,是挺良心的。”林校讚同地點點頭。

宴習&桑榆:“?”

林校擰眉似乎想到一件重要事情,“聽說下個星期國慶搞活動,能打八折。哎,任任,下個星期我們再去吃一次。”

宴習&桑榆:“!!!”

剛、剛才林校喊任老什麽?!

任……任任???

宴習和桑榆在風中有些淩亂……

“國慶我要去市裏參加比賽,哪有時間。”任老遺憾說。

“哦……對哦。那行,我打包一份,開車送到市裏給你。”林校說。

宴習&桑榆:“???”

你倆真當我們透明了。

任老忽然想起旁邊還有兩個人,幹咳兩聲,故意放大音量:“那個……先把翻墻的事處理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林校回過神來,“對對對,差點忘了這茬了。”

宴習&桑榆:“……”

林校神色瞬間嚴肅,“你倆怎麽回事?膽子挺肥啊,敢翻墻?”

“對不起,是我的錯,和宴習沒關系。”桑榆語氣誠懇。

“他吃了你翻墻帶回來的東西就是共犯,你們一個也逃不掉!”林校說。

桑榆沒想過逃脫責任,“我願意接受校方的批評處分。”

“不是我說你,小榆。”林校拍了拍他桑榆,“你要翻墻起碼挑個沒攝像頭的地方,你非得在攝像頭底下翻嗎?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桑榆順著林校的視線看去,楞了足足五秒,說:“這裏什麽時候有的攝像頭?”

林校:“昨天剛裝沒五分鐘,你就屁顛屁顛跑來了。”

桑榆:“……”

林校:“該說不說,你翻墻的時候有我當年幾分風姿。”

桑榆&宴習:“……”

“林雨生,有你這樣教學生的嗎!”任老罵道,“我都懷疑17號街的孩子是不是被你帶壞的。你沒回來之前,一個個乖得沒邊,今年你回來了,他們不是打架就是翻墻,這裏面哪樣不是你當年做過的!”

“別說,還真是我全都做過,但那不是懷哥帶的頭嗎……咳!”林校轉臉正色道,“就是,有你們這樣當學生的嗎?不是打架就是翻墻!嚴懲!必須嚴懲!!”

任老掏出雞毛撣,“來,打一頓。”

林校:“不了吧,學校不能體罰。”

任老:“誰說要打他們,我說要打你!”

林校:“這裏人多,給我留點面子……”

“好,回家再打。”任老默默收起雞毛撣。

桑榆&宴習:“……”

“念你們初犯,這次就口頭警告。”林校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們明天下午放學後,把校道上的樹葉全部清掃幹凈,不掃幹凈不許回家。”

宴習:“!”桑榆陪我過夜,還有這種好事?!

“明天我會把地掃幹凈的。”桑榆淡淡說。

宴習嘆氣:我就知道沒這種好事。

任老看著墻上生銹的鐵絲網說:“只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和林校都不想任何一個學生有事。”

桑榆繃緊嘴角,良久說:“對不起。”

林校沿著墻壁踱步,來回走了一遭。

這裏墻根較矮,但也有兩米多高。墻壁的裂痕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從墻面一直裂到墻體。早就氧化褪色的墻漆經過日曬雨淋,斷裂成塊狀勉強貼在泥灰上,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連塊脫落,化作墻腳邊上野草的養分。

仰頭望去,勉強能看到陽光下幾絲青綠,墻頭上稀稀疏疏長著幾處苔蘚。苔蘚上是一團褐紅色的鐵絲網,這些鐵絲網有些年頭了,一折就斷。

看來,這裏是得好好修繕了。

“你倆過來。”林校踩了一下墻根,確定十分結實後說。

他朝桑榆和宴習擡了擡下巴,輕描淡寫地說:“翻一個。”

桑榆:“翻墻違紀。”

宴習:“請校領導不用再試探。”

林校:“???”我只是想看看哪裏還有漏洞,明天找師傅一起弄好而已。

林校被他們氣笑了,開玩笑說:“翻!怎麽不翻?你們那麽愛翻墻,今天我讓你們翻個夠。你們那麽厲害,今天放學回家都別從學校正門出去了,直接翻墻出去!”

林校拍了拍桑榆的肩膀,“你第一個。”

“真翻?”桑榆不確定地問。

林校語氣堅定:“翻!!”

桑榆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便小跑幾步助跑到墻腳,右腳貼墻用力一瞪,順勢雙手攀上斜對面的墻壁,手臂發力一蕩,整個人輕盈飄到墻頭,穩穩以半蹲姿勢落下。踢開腳邊毫無防護能力的鐵絲網,而後縱身一躍,跳到墻的另一邊的石碓上,至此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整個動作過程像設計過一樣,每一步精準縝密,幹凈利落,看得遠處的同學目瞪口呆。

1班的同學大喊:“學委牛逼——”

任老扯著脖子大罵:“吵什麽吵,不許吵!”

林校則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出去的,看來明天得把鐵絲網全部換成帶電的!

“到你了。”林校對宴習說。

宴習驚訝:“啊?我住校也要翻嗎?”

林校說:“別廢話,趕緊的!”

哪還需修繕,我一起記錄了。

宴習觀察了一下地形。忽的,他雙眼微瞇,小跑到一旁,借助地上幾塊花崗巖石塊,用力向上一躍,雙手輕而易舉捉住墻頭上邊,沾了一手的苔蘚。隨後收緊核心,手臂發力,左腳蹬了一下墻腳的黃皮樹,右手一撐,整個人翻身至墻外。

遠處看熱鬧的同學步也不跑了,只顧著忘情大喊:“宴習牛逼——”

任老罵道:“喊什麽喊,不許喊!”

林校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看來這邊的石頭要移走,那邊的樹也要砍掉。

設計好圍墻重建方案,林校朝外頭大喊一聲:“可以了,過來吧。”

此刻剛好跑操結束,音樂關閉,全場人都不願離開,雙眼盯著圍墻邊看熱鬧。

一分鐘後。

整個操場,寂靜無聲。

林校轉頭問任老:“他們為什麽沒動靜?”

任老張了張嘴:“你好像……沒叫他們翻回來。”

林校沈默半晌:“我叫他們翻墻回家,只是開個玩笑。”

任老:“他們一向聽不懂好賴話。”

林校:“……”

全體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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