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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酒兒和小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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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酒兒和小昊(下)

番外五 酒兒和小昊(下)

從那天起,他們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每當酒兒在家裏被父親虐待時,張昊仁會在家拿著醫藥箱等著酒兒過來。等到酒兒過來以後,張昊仁會熟練的為酒兒塗藥。

有時候,張昊仁會和酒兒分享他喜歡的零食。根據張昊政的說法,張昊仁從來沒有分享零食給他,偏偏只給酒兒和媽媽。

轉眼間,張昊仁和酒兒已經8歲了,他們的生活習慣開始了轉變。張昊仁因為功課變多,他和酒兒在公園玩耍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不過張昊仁在做功課的時候,酒兒也會在旁邊看著他做作業。

有一天,王怡娜註意到這個事情,她好奇地問酒兒:“酒兒,你不用去上學嗎?”

“爸爸不給我上學。”酒兒搖搖頭說:“他說浪費錢,所以不給我上學。”

“這怎麽可以?你一定要上學啊!”王怡娜皺眉看向電視後面的墻壁,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父親要做到如此地步。

她有試過親自登門拜訪這個鄰居,她只知道那個鄰居姓秦,其餘一概不知。

只可惜,那名秦先生在開門看到王怡娜的那一剎那,他以為王怡娜是推銷員,不但辱罵了她更是直接摔門。

後來她聽鄰居說這個男子之前本來有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在生下酒兒後難產離世。那個男子也因此大受打擊,因此整天酗酒度日,在上個租屋處被房東趕走後才搬到這裏。

想到酒兒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王怡娜為酒兒感到一陣心痛。

“要不是酒兒不讓您報警,那個人早就送去監牢裏面了...”坐在沙發做作業的張昊政一臉鄙視的看著隔壁嘀咕道。

“哥哥,不可以這麽說。”王怡娜警告完張昊政,她看向酒兒問道:“酒兒,阿姨認識小昊的老師,那個老師可以免費為你上課,你要來上課嗎?”

聽到這,酒兒好奇的指著張昊仁:“請問...上課就是和小昊做一樣的事情的意思嗎?”

王怡娜點點頭,酒兒開心的笑道:“謝謝阿姨!我也要做和小昊一樣的事情!”

得到酒兒的答應後,王怡娜欣慰的撥通了那個電話。過了幾分鐘,那名老師來到了張家。為了方便老師面試,王怡娜讓老師和酒兒在兄弟倆的房間進行面試。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酒兒!”

聽著酒兒的回答,老師一臉為難的看向王怡娜:“小娜,我不認為他可以用這個名字去上課,你們要幫他取個名字嗎?”

“取名字嗎?”王怡娜看著酒兒不禁擔憂:“可是...我們沒問過酒兒的父親...而且也是我決定送他去上學,這樣好嗎?”

“沒事,你以監護人的身份代簽就好。”

王怡娜看向酒兒,又看向張昊仁和張昊政後,她對三人露出微笑說:“哥哥,小昊,你們要幫酒兒取個名字嗎?”

“我去拿字典。”張昊政說完到客廳找字典。

“我要!”張昊仁興奮的握著酒兒的手說:“酒兒!我要幫你想名字!我要幫你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酒兒一臉期待的看著張昊仁:“那麽...你要給我取什麽名字?”

張昊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他開心地說:“我想到了!叫芥末!”

在場的兩個大人面面相覷,酒兒疑惑問道:“芥...末?”

“沒錯!芥末!”張昊仁天真地說:“小昊喜歡芥末!酒兒要不要叫芥末?”

就在酒兒即將答應前,張昊政趕緊拿著字典沖到酒兒面前大喊:“等等!不要隨便答應啊!”

經過一番討論,大人們最終還是采納張昊仁提議的【芥末】...當然不是這個詞,是分別用兩個詞的諧音來取,得到【傑盟】這個名字。

“好的...所以你在學校裏面的名字就是秦傑盟了...”老師記錄完酒兒的名字,她對酒兒笑道:“小盟,我們一起在學校見面吧!”

酒兒——秦傑盟正想謝謝老師,張昊仁一把抱著秦傑盟興奮地大喊:“太好了!酒兒!你有新名字了!我們可以一起上學了!”

“小昊!酒...小盟已經有新名字了!以後不要再叫那個名字了!”張昊政在旁口頭教育道。

王怡娜無奈的看著三個孩子在玩鬧,轉頭看到老師招手讓她過來。

“小娜,我家王子也是警局的,不如讓他好好處理這個孩子的事情吧?”老師站在門口小聲地對王怡娜說道。

“可是...他不願意,我也不希望強迫他...”王怡娜一想起這件事不禁搖搖頭說:“之前我也想過,可是沒有他的證詞,這個報警條件也不成立啊...”

她的丈夫也是一名警察,基本的報警條件她當然知曉一二。

“沒事!當作私下調查就好!等到證據確鑿就行!”

見老師如此執意,王怡娜只好點頭答應:“就拜托你了...”

等到老師離去後,王怡娜拍著臉盡量讓自己別那麽難看。她走到房間對三個孩子說:“孩子們!為了慶祝小盟上課,今天我們一起吃餃子吧!”

晚上,王怡娜煮了一大鍋餃子放在桌上,整個房子瞬間充滿了餃子香噴噴的味道。

王怡娜為秦傑盟勺了好幾塊餃子放在他的面前說:“小盟,這是為了你特地煮的,記得多吃點!”

“謝謝阿姨。”

“酒兒!裏面也有我包的餃子!你吃吃看!”張昊仁說完從自己的碗裏夾出一塊餃子放在秦傑盟碗裏。

“小昊!他以後叫傑盟了!不要再叫那個名字!”

“小昊可以繼續叫我酒兒...”秦傑盟對張昊仁露出微笑,把剛剛張昊仁夾給他的餃子吃了下去。

這顆餃子雖然和其他餃子無異,但秦傑盟總覺得這顆餃子好好吃。

從那天開始,秦傑盟和張昊仁一起上學。為了避免被酒鬼父親發現他去上課,他把他的學習用品放在張昊仁家。每到上學時間,他會過去張昊仁家換校服和張昊仁一起坐接送車去上學。

秦傑盟很喜歡每天在學校的日子,這不但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酒鬼父親,他還可以在學校和張昊仁一起上課玩耍。

時光如白駒過隙般流逝般非常快,轉眼他們已經10歲了。

某堂課上,老師在班上和他們討論起關於夢想的話題。

“夢想,就是你長大後要成為什麽的意思。”老師解釋完這個詞,接著她以自己為例子說:“例如老師,老師的夢想就是成為老師,現在老師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同學們可以在書上寫下你們的夢想。”

張昊仁和秦傑盟坐在同一張桌子前,張昊仁好奇的看著秦傑盟問道:“酒兒,你的夢想是什麽?”

張昊仁只有在私底下才會稱呼秦傑盟【酒兒】,其餘時間都會叫他【小盟】。

“我的夢想嗎...”秦傑盟低頭思考,他不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麽,於是他反問張昊仁:“小昊呢?小昊的夢想是什麽?”

“嘿嘿,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醫生!”張昊仁胸懷大志的說:“這樣我就可以治療你的傷口了!”

秦傑盟沒想到張昊仁居然為他著想,他感動的看著張昊仁說:“小昊...謝謝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要送你什麽...”

“嗯...”張昊仁想了一會兒說:“不然酒兒你跳舞吧!你跳舞給我看,這樣我就知道你的傷口好不好了!”

秦傑盟覺得張昊仁說的話有理,於是他寫下了他的夢想。

按照規矩,他們每個人以同組為方式說他們未來的夢想。輪到張昊仁和秦傑盟,他們是這麽說的:

“我要成為舞者,為昊仁編一支舞!”

“我要成為醫生,為傑盟治療傷口!”

兩人的夢想獲得了班上同學們的鼓掌,這更加堅定他們的夢想。

只可惜,他們的夢想還沒發芽,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襲...

這天,兩人像往常一樣放學後準備回張家一起做功課。就在他們進入張家前那一剎那,秦家的門突然被推開,喝得醉醺醺的秦父拿著酒瓶走了出來,剛好和兩人六目交錯。

“好啊!原來你不在的時候居然給老子去上學!”秦父粗魯的拽過秦傑盟臭罵:“老子還納悶你這幾個月到底去哪裏等死,結果你給老子去上學?混賬玩意!”

“爸!不要!”秦傑盟做著徒勞的掙紮:“爸!你先回去...”

“你敢命令老子?你這個X玩意!”

秦父掄起酒瓶劃向秦傑盟,秦傑盟躲避及時,只被酒瓶掃到了後腦勺。

氣急敗壞的秦父直接把秦傑盟扔到一旁的墻邊,他註意到目睹一切的張昊仁,他拿著酒瓶直接對著張昊仁大罵:“你!趕緊給老子進去!沒看到老子在教育兒子嗎?”

“叔叔!請你不要這樣!”即使面對這個瘋子的酒瓶,張昊仁忍著恐懼勸說:“是我們讓小盟去上學,請你不要打小盟!”

“什麽小盟?你們還給這個混賬玩意取名字了?”張昊仁這句話徹底激怒秦父,他拿著酒瓶直接砸向秦傑盟大喊:“X的!給老子去死!”

秦傑盟認為自己躲不過這個酒瓶,只好乖乖的接受被砸的命運。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昊仁居然直接沖到他的面前,為他擋下了酒瓶。

“劈劈啪啪!”

隨著酒瓶子玻璃渣嘩啦嘩啦的倒在地上,秦傑盟看著眼前的少年頭破血流的倒在他的面前。

“昊仁!快醒醒!你不要嚇我!昊仁!”秦傑盟害怕地抱著失去意識的張昊仁,可是張昊仁失血過多,意識慢慢的開始模糊。

發現自己做錯事了,秦父趕緊扔下手上的碎酒瓶逃跑,他沒想到這一幕剛好被放學回家的張昊政看見。

“昊仁!!!”張昊政扔下背包,他怒不可遏的沖向秦父,抓住他的手大喊:“來人啊!抓人啊!快來人啊!”

附近的鄰居全都被張昊政的聲音吸引,他們全都看到眼前這一幕。有幾個見義勇為的鄰居趕緊上前壓制住秦父,張昊政放手後趕緊查看張昊仁的狀況。

“昊仁!你不要嚇我啊!昊仁!”張昊政抱起張昊仁,他看向秦傑盟大罵:“還楞著幹什麽?快進去我家裏找一個叫王叔的電話!快!”

秦傑盟沒想太多,他直接沖進張家找尋一番找到了寫著【王叔】和電話號碼的紙張,顫巍巍的撥打著上面的號碼。

“餵?”

“請你快點過來!”秦傑盟大聲的對著電話那頭哭喊:“昊仁受傷了!請你快點過來!快點過來!”

後來,警車和救護車同時趕到,警車載走了秦父、救護車載走了張昊仁、秦傑盟跟著張昊政坐在那個名叫王叔的男人車上一起前往醫院。

得到消息後的王怡娜第一時間沖到了手術室外,看到王叔和兩個孩子,她堅持不住抱頭大哭。

“媽,小昊沒事,小昊一定沒事...”

張昊政忍著淚安慰王怡娜,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哭,他是家中唯一能保護母子倆的長子。

坐在長椅上的秦傑盟也想哭,可他知道他沒有立場。害張昊仁受傷的是他的父親,他沒資格為張昊仁哭泣。

“你是傑盟小朋友嗎?”

王叔直接坐在秦傑盟旁邊,秦傑盟看著這個岸然道貌的警察後,他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

“放心,叔叔不是要來罵你的。”王叔安慰秦傑盟,他拿出手機翻找幾個頁面說:“其實叔叔在調查你和你的爸爸,可是叔叔掌握到的證據不是透過正規渠道拿到的,請你原諒叔叔花這麽久的時間...”

秦傑盟不知道王叔在說什麽,他一心只想知道張昊仁好不好。

“叔叔...小...昊仁會好起來嗎?”秦傑盟小聲地問道。

“昊仁小弟弟會好起來。”王叔也對這個孩子感到心痛,他把手機遞在秦傑盟面前,秦傑盟看到手機上的照片是他沒見過的一家三口。

“他們是你的陳舅舅和陳舅媽,也是你媽媽的弟弟...”王叔繼續說:“他們和你們很久沒有聯絡了,之前叔叔問過他們,問他們願不願意讓你和他們一起生活在國外...他們也答應了...”

秦傑盟本想拒絕,可他想起了剛剛張昊仁為他擋下酒瓶的那一幕。

剛剛他明明可以直接推倒張昊仁,這樣張昊仁就不用為他擋下酒瓶。如果他足夠強大,或許他可以徒手當下秦父的酒瓶,張昊仁也就不會受傷了。他怨恨自己的弱小,從小他幾乎都是被張昊仁幫助,他卻一丁點沒幫助過張昊仁,還害張昊仁遭受這般苦難。

想到這,秦傑盟萬念俱灰的看向王叔:“叔叔,請你帶我去見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張昊仁歷經手術後終於脫離了危險,他在醫院睡了整整一個星期。等到他睜開眼睛,一直照顧他的王怡娜和張昊政終於松了一口氣。

“你終於醒來了...”王怡娜抱著張昊仁,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醫生你在你的頭上縫了好幾針,你會痛嗎?”

張昊仁搖搖頭,他左看右看,卻沒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

“媽媽...哥哥...小盟呢?”

一提到這個名字,張昊政臉色變得極差,他直接對張昊仁說:“他走了,他再也不回來了!”

“昊政!”王怡娜呵斥張昊政,她正想對張昊仁解釋,卻發現張昊仁在流淚。

“媽媽...我以後...以後再也見不到小盟了嗎?”

王怡娜知道她隱瞞不了一時,她只好點頭回答了張昊仁。

想到再也見不到秦傑盟,張昊仁當場哭了出來。

“為什麽!我們是朋友啊!為什麽他要離開?”張昊仁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我不要小盟離開!我不要!!!”

他真的舍不得秦傑盟離開,他們明明還要為對方實現願望。他喜歡和秦傑盟一起上課、喜歡和秦傑盟一起吃飯、喜歡和秦傑盟一起玩耍、喜歡和秦傑盟一起做任何事...

他,好像離不開沒有秦傑盟的生活了。

等到張昊仁出院後,他們全家搬離了這片傷心之地,來到了隔壁市區新治市就住。

從那天開始,張昊仁的生活像是缺少一片拼圖一樣,他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又覺得好像沒什麽。這股思念之情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長,讓他更加懷念那邋遢的小男孩。

或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在張昊仁就讀星宇國中的那年,他們班轉來了一名轉學生。

他說他是天高的舞者演員,之前在公司培訓一年後才來這裏上學,他還說他叫秦傑盟。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張昊仁震驚的看著那個少年。那個少年比之前高壯許多,外表也和印象中的他差不多,就連他臉上的笑容也和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張昊仁想去接觸這個人,只不過班上同學對於新同學的身份實在是好奇,所以他只能等到放學。

放學鈴聲響起,張昊仁坐在座位上遲遲未走。他有種預感,他認為那個人一定會找他。當他看到那個人一臉靦腆的站在他的面前時,他知道他們又相遇了。

“小昊同學,你好嗎?”這是秦傑盟和張昊仁重遇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好啊!酒兒同學!”這是張昊仁和秦傑盟重遇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後來,他們在教室中互相告白,正式成為了一對情侶。

張昊仁也沒想到,秦傑盟居然在很久之前就喜歡他,更沒想到秦傑盟為了遵守他們的夢鄉成為了舞者。

“我成為舞者了,我等你成為醫生的那天親手治療我的疤痕吧!”

“好!你等我!”

直到現在,這對情侶依舊喜歡彼此。在新治電視臺2號拍攝棚內,一個身為參賽舞者在舞臺上盡情的揮灑汗水跳舞,另一個身為觀眾帶著媽媽和哥哥一起在臺下為他加油。

等到秦傑盟以劈叉做為結尾,他獲得了全場的歡呼以及吶喊。

“傑盟!傑盟!傑盟!傑盟!”

秦傑盟聽著觀眾們叫著他的名字,他也在人群中看到了張昊仁一家的身影。

“謝謝傑盟選手帶來的自編舞曲《小How》!”主持人敬業的拿著麥克風訪問:“在那之前,我要問觀眾也感到好奇的問題,請問你身上的傷疤...”

秦傑盟身上只穿著一件無袖上衣,這件衣服雖然帥氣,但這也讓秦傑盟身上的傷疤暴露的一覽無餘。

秦傑盟接過話筒坦然地回答:“摔傷的。”

秦傑盟的這句回答惹得觀眾和評審哈哈大笑,主持人也沒想到秦傑盟會這麽回答,於是他換個問題問道:“那你沒打算去做除疤手術嗎?”

“暫時沒打算,因為有人約好要幫我治療傷口,我等他幫我治療。”

聽到這,張昊仁感覺臉紅紅的。臺下的他剛擡頭,剛好和臺上的秦傑盟四目交錯。

小盟...是故意的吧...張昊仁紅著臉心想。

我就是故意的。秦傑盟心想。

少年為他留下頭上的傷疤,所以他想保護少年一輩子。這個少年把他從“酒兒”變成了“傑盟”,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少年,他會永遠喜歡著,愛著這個少年——張昊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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