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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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林修今早一大早被叫回了家，不是之前他跟唐淩的那個家，是他父母那邊的那個家。
回到那裏的時候，林父林母正要吃早餐，於是他就被留在那裏一起跟他們進餐。
“怎麽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林父現在大概也就五十出頭，人看起來還不算老，現在身體還算硬朗，還能管管頭上的公司。在早餐上齊之前他都有看新聞的習慣，他一邊劃拉著手上的平板，一邊趁著這個間隙向回來得及其倉促的兒子問話。
林修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回應起來也很敷衍，“沒來得及。”
對於他這個回答林父沒有多追究，今天的新聞他看得七七八八了便放下手中的平板，轉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聽說近個月來，你工作的態度有些消極？”
林父邊問邊向這邊投來了探究的眼神，他畢竟是管理公司這麽多年的人了，看向人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嚴肅的意味。
他跟林雲的公司裏有他爸的眼線，這個問題問的也是意料之中，面對林父嚴厲的問責，林修沒有多大的反應，冷漠地回了一聲，“嗯。”
林父對他這樣的態度可謂是非常不滿，同時也察覺到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之前林修哪怕再抗拒接手他的公司，但只要一提及唐淩他就不會表現得那麽抗拒，可是現在……
對，只要提及唐淩。
“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想擺給誰看？擺給我看還是擺給唐淩看？”
林修原本就心不在焉，他這邊雖然看著是在聽他爸講話，實則心早就飄到唐淩身上去了。昨晚他站在吧臺不遠處看著唐淩不要命似的喝酒，他心如刀割，想上去制止，卻找不到立場。
直到後面那群人都喝得有些醉了，唐淩更是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才敢上去將人抱出來送回家去。
一大早就被他爸的一通電話給叫回了這裏，換平時他肯定不願意過來，抱著唐淩美美睡一覺比什麽都值得。
只是思及兩人現在的關系，唐淩估計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後面還是回來這邊了。
原本他爸不提唐淩還好，一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皺了皺眉，林父似乎沒看見，也可能是認定只要一提及唐淩，他就會收起脾氣一般，繼續講了下去。
“新公司剛有些許起色就開始怠惰，我說過了，你只有真的白手起家成功了，我才放心將上面的公司交給你。”
他每說一句，林修的臉色就越難看，“那我不接手你的公司了。”
林父原本還想繼續往下講的，聽到林修說了這麽句話他卡住了。
“你……你說什麽？”
林修依舊面不改色，“我說你讓我接手我也不想要那個公司。”
林父看著他偏冷的臉色，意識到他的兒子沒跟他說笑。
“畢竟從一開始我就不想接手你那公司，忘了？”林修現在有些煩躁，他不想去看他爸那張“任何人都要聽我的”的臉，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看了起來。
突然想起他昨天給心理醫生發的消息好像還沒收到回覆，他又切回了小號去看了一眼，發現確實還沒有回覆，正想退出來就看到了頂上“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
緊接著心理醫生就問他怎麽稱呼，他順手回了消息，他爸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
“你現在突然說不想接手？你新公司白手起家了兩年才得到現在的成績，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還以為這些年你沈穩下來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任性，你不想接手公司你要做什麽？”
“你想要自由，想要不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你想過你老婆嗎，你舍得讓你老婆……”陪你吃苦嗎？
“夠了！”林修聽著聽著直接打斷了林父的話，他煩躁地關掉手機，看向此時有些怔楞的林父。
“之前你就是這樣跟我說的，說只要我有能力接手了公司，賺到錢才不會讓我老婆吃生活的苦。可是！”
可是他老婆根本就不需要錢，甚至離婚前他什麽都沒想要，要不是他強硬劃過去，唐淩就真的是什麽都沒要他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手他爸的家產，公司總裁，公司董事，這種稱呼聽起來很酷很上流，可是他知道，這種只要一當上就沒有自由一說的了。
當代流傳的網絡小說裏的霸總總是很瀟灑，動不動就是天涼了該讓哪個公司破產了，可是林修接觸到的霸總，不是熬夜看投資方案就是隨地大小會不要命的開。
能力越大者肩負的東西就越多，總之霸總不是那麽好當的一個角色。
他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跟唐淩平平淡淡地過好普通人的日子，在他的想法裏，哪怕錢財不富裕，日子至少也是幸福的。
他爸那時卻笑他天真，說他沒結過婚，沒為柴米油鹽擔心過，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樣的日子叫幸福，要是沒錢，他們以後遲早會吃生活的苦。
他那時還比較沖動，腦子裏全都是如果是真的，唐淩以後跟了他真的吃苦了怎麽辦。
就因為他爸那句“你以後真的結婚了，真的舍得讓你老婆跟著你吃苦？”，他放棄了所謂的自由，為自己畫地為牢，他以為這個牢籠會將他牢牢地圈在唐淩身邊，殊不知後面卻是將他自己困在了裏面，捉不住漸行漸遠的唐淩。
他知道這幾年來，是因為他自己的的疏忽才會讓他跟唐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怪不了他爸，要怪只能怪自己。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感情和事業沖突時，他卻本末顛倒，選了為感情才選下的事業。
林父還不知道林修跟唐淩已經離婚的事，只知道今天的林修看起來火氣很大，而且往日裏能用來勸說林修拼命工作的理由也不作數了。
這頓早餐不歡而散。
林修從那裏出來之後就不知道該往哪去了，回家？不對，那個已經是唐淩家了。
那回去繼續工作？算了吧，老婆都跑了，他現在回去工作也沒什麽意義了。
林修突然就茫然了，他垂下頭，早晨的陽光落在他的發梢上，發梢的陰影就遮住了他那雙常年清澈的雙眼。
好半會他才重新拿出手機，解鎖之後發現二十分鐘前那個心理醫生問了他一句，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林修頓了頓，修長的手指在聊天框裏打了“一個月”這幾個字，剛想點擊發送，想了想還是將那幾個刪了，又重新打字發過去。
*
唐淩這邊剛還說今天早上來問診的人不多，沒過多久這個說法就不成立了。
等唐淩忙完這邊之後，才看到線上已經有人給他留言了。
他還是逐個逐個地回覆，巧的是最後回的那個也是那個鬧夫妻矛盾的林先生。
林先生給他最新的一條留言是——
【大概有兩年了。】
兩年。
唐淩沈默地看著，好半會才松了口氣。
今天早上看到對方姓林，他雖然心裏一直跟自己說這個世界上姓林的人多的是，別因為最近跟林修離婚，對面也是有這方面的矛盾，他就想到林修身上。這是巧合，他一早上都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但是又有個很小的念頭冒出來說——萬一呢，萬一對面真的是林修呢？畢竟他跟林修昨天剛離婚就有這麽一個姓林的人來咨詢這麽接近他們近況的內容。
直到現在，他看著屏幕上，那裏真真切切顯示的是兩年，他就放安心了，對面絕對不可能是林修。
他公事公辦地問。
【怎麽這麽久才過來咨詢？】
對面很快回覆【之前沒發現，最近才意識到的。】
有些心理壓抑的患者確實會在前期發現不了自己的問題，到後面才會意識到，對面這個說法也能說的過去。
唐淩又回【日常生活中夫妻間偶爾有些小摩擦是正常，林先生不用太焦慮。方便問問林先生現在跟伴侶是什麽情況嗎？】
【他說他不愛我了，然後不要我了。】
【兩人有發生爭執嗎？】潛臺詞——這次的矛盾大不大，有沒有激烈到起爭執。
【沒有。】
【對方有過度抗拒交流嗎？】潛臺詞——對方的態度有沒有很惡劣，兩人的感情是不是已經到了無可挽留的地步。
【沒有。】
【之前有發生過什麽比較大的爭執嗎？】潛臺詞——是不是因為有導火索，之前有過矛盾導致感情有裂縫。
對面還是回【沒有。】
唐淩看著對方發過來了好幾個“沒有”，似是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都沒有的話，夫妻之間的感情好端端的怎麽會有裂痕呢？
唐淩正疑惑著，剛想問兩人是怎麽起爭執的，就見林先生又發了條新消息過來——
【都沒有，他只是很平靜地跟我說不愛我了，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冷落了他太多時間，所以他對我失望了。】
其實從林先生問診到現在他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就很少，對面從一開始就是匿名咨詢，唐淩問他就答，半點沒有要將所有事情都講出來的意思，唐淩也有點能看出這位林先生似乎是有些抗拒看心理醫生的。
按照正常的心理治療流程這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礙於對面只是咨詢，並且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隱私，唐淩也就沒有強硬地要求人全盤托出。
還是那句話，線上咨詢不收費，他只會安靜地當個合格的傾聽者並給予建議。
【林先生最近有什麽癥狀嗎？】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失戀，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癥狀的話也不用著急，等時間久了就能釋懷了。
這次對面似乎是在思考，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回，【吃不下飯，食之無味，工作不了，厭惡工作，睡不著覺，一閉眼腦海裏全是我老婆不要我之後冷冰冰的模樣。】
唐淩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覺得很奇怪，既然表現得對方對自己這麽重要，為什麽一開始還要冷落人家。
好半會唐淩才回【林先生，初步鑒定你這個應該是普通失戀，這段時間先不要跟伴侶接觸，可以找一些事情做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時間久了可能就會慢慢釋懷的。】
只是這句之後，那邊卻很久都沒有再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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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今早一大早被叫回了家，不是之前他跟唐淩的那個家，是他父母那邊的那個家。
回到那裏的時候，林父林母正要吃早餐，於是他就被留在那裏一起跟他們進餐。
“怎麽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林父現在大概也就五十出頭，人看起來還不算老，現在身體還算硬朗，還能管管頭上的公司。在早餐上齊之前他都有看新聞的習慣，他一邊劃拉著手上的平板，一邊趁著這個間隙向回來得及其倉促的兒子問話。
林修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回應起來也很敷衍，“沒來得及。”
對於他這個回答林父沒有多追究，今天的新聞他看得七七八八了便放下手中的平板，轉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聽說近個月來，你工作的態度有些消極？”
林父邊問邊向這邊投來了探究的眼神，他畢竟是管理公司這麽多年的人了，看向人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嚴肅的意味。
他跟林雲的公司裏有他爸的眼線，這個問題問的也是意料之中，面對林父嚴厲的問責，林修沒有多大的反應，冷漠地回了一聲，“嗯。”
林父對他這樣的態度可謂是非常不滿，同時也察覺到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之前林修哪怕再抗拒接手他的公司，但只要一提及唐淩他就不會表現得那麽抗拒，可是現在……
對，只要提及唐淩。
“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想擺給誰看？擺給我看還是擺給唐淩看？”
林修原本就心不在焉，他這邊雖然看著是在聽他爸講話，實則心早就飄到唐淩身上去了。昨晚他站在吧臺不遠處看著唐淩不要命似的喝酒，他心如刀割，想上去制止，卻找不到立場。
直到後面那群人都喝得有些醉了，唐淩更是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才敢上去將人抱出來送回家去。
一大早就被他爸的一通電話給叫回了這裏，換平時他肯定不願意過來，抱著唐淩美美睡一覺比什麽都值得。
只是思及兩人現在的關系，唐淩估計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後面還是回來這邊了。
原本他爸不提唐淩還好，一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皺了皺眉，林父似乎沒看見，也可能是認定只要一提及唐淩，他就會收起脾氣一般，繼續講了下去。
“新公司剛有些許起色就開始怠惰，我說過了，你只有真的白手起家成功了，我才放心將上面的公司交給你。”
他每說一句，林修的臉色就越難看，“那我不接手你的公司了。”
林父原本還想繼續往下講的，聽到林修說了這麽句話他卡住了。
“你……你說什麽？”
林修依舊面不改色，“我說你讓我接手我也不想要那個公司。”
林父看著他偏冷的臉色，意識到他的兒子沒跟他說笑。
“畢竟從一開始我就不想接手你那公司，忘了？”林修現在有些煩躁，他不想去看他爸那張“任何人都要聽我的”的臉，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看了起來。
突然想起他昨天給心理醫生發的消息好像還沒收到回覆，他又切回了小號去看了一眼，發現確實還沒有回覆，正想退出來就看到了頂上“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
緊接著心理醫生就問他怎麽稱呼，他順手回了消息，他爸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
“你現在突然說不想接手？你新公司白手起家了兩年才得到現在的成績，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還以為這些年你沈穩下來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任性，你不想接手公司你要做什麽？”
“你想要自由，想要不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你想過你老婆嗎，你舍得讓你老婆……”陪你吃苦嗎？
“夠了！”林修聽著聽著直接打斷了林父的話，他煩躁地關掉手機，看向此時有些怔楞的林父。
“之前你就是這樣跟我說的，說只要我有能力接手了公司，賺到錢才不會讓我老婆吃生活的苦。可是！”
可是他老婆根本就不需要錢，甚至離婚前他什麽都沒想要，要不是他強硬劃過去，唐淩就真的是什麽都沒要他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手他爸的家產，公司總裁，公司董事，這種稱呼聽起來很酷很上流，可是他知道，這種只要一當上就沒有自由一說的了。
當代流傳的網絡小說裏的霸總總是很瀟灑，動不動就是天涼了該讓哪個公司破產了，可是林修接觸到的霸總，不是熬夜看投資方案就是隨地大小會不要命的開。
能力越大者肩負的東西就越多，總之霸總不是那麽好當的一個角色。
他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跟唐淩平平淡淡地過好普通人的日子，在他的想法裏，哪怕錢財不富裕，日子至少也是幸福的。
他爸那時卻笑他天真，說他沒結過婚，沒為柴米油鹽擔心過，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樣的日子叫幸福，要是沒錢，他們以後遲早會吃生活的苦。
他那時還比較沖動，腦子裏全都是如果是真的，唐淩以後跟了他真的吃苦了怎麽辦。
就因為他爸那句“你以後真的結婚了，真的舍得讓你老婆跟著你吃苦？”，他放棄了所謂的自由，為自己畫地為牢，他以為這個牢籠會將他牢牢地圈在唐淩身邊，殊不知後面卻是將他自己困在了裏面，捉不住漸行漸遠的唐淩。
他知道這幾年來，是因為他自己的的疏忽才會讓他跟唐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怪不了他爸，要怪只能怪自己。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感情和事業沖突時，他卻本末顛倒，選了為感情才選下的事業。
林父還不知道林修跟唐淩已經離婚的事，只知道今天的林修看起來火氣很大，而且往日裏能用來勸說林修拼命工作的理由也不作數了。
這頓早餐不歡而散。
林修從那裏出來之後就不知道該往哪去了，回家？不對，那個已經是唐淩家了。
那回去繼續工作？算了吧，老婆都跑了，他現在回去工作也沒什麽意義了。
林修突然就茫然了，他垂下頭，早晨的陽光落在他的發梢上，發梢的陰影就遮住了他那雙常年清澈的雙眼。
好半會他才重新拿出手機，解鎖之後發現二十分鐘前那個心理醫生問了他一句，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林修頓了頓，修長的手指在聊天框裏打了“一個月”這幾個字，剛想點擊發送，想了想還是將那幾個刪了，又重新打字發過去。
*
唐淩這邊剛還說今天早上來問診的人不多，沒過多久這個說法就不成立了。
等唐淩忙完這邊之後，才看到線上已經有人給他留言了。
他還是逐個逐個地回覆，巧的是最後回的那個也是那個鬧夫妻矛盾的林先生。
林先生給他最新的一條留言是——
【大概有兩年了。】
兩年。
唐淩沈默地看著，好半會才松了口氣。
今天早上看到對方姓林，他雖然心裏一直跟自己說這個世界上姓林的人多的是，別因為最近跟林修離婚，對面也是有這方面的矛盾，他就想到林修身上。這是巧合，他一早上都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但是又有個很小的念頭冒出來說——萬一呢，萬一對面真的是林修呢？畢竟他跟林修昨天剛離婚就有這麽一個姓林的人來咨詢這麽接近他們近況的內容。
直到現在，他看著屏幕上，那裏真真切切顯示的是兩年，他就放安心了，對面絕對不可能是林修。
他公事公辦地問。
【怎麽這麽久才過來咨詢？】
對面很快回覆【之前沒發現，最近才意識到的。】
有些心理壓抑的患者確實會在前期發現不了自己的問題，到後面才會意識到，對面這個說法也能說的過去。
唐淩又回【日常生活中夫妻間偶爾有些小摩擦是正常，林先生不用太焦慮。方便問問林先生現在跟伴侶是什麽情況嗎？】
【他說他不愛我了，然後不要我了。】
【兩人有發生爭執嗎？】潛臺詞——這次的矛盾大不大，有沒有激烈到起爭執。
【沒有。】
【對方有過度抗拒交流嗎？】潛臺詞——對方的態度有沒有很惡劣，兩人的感情是不是已經到了無可挽留的地步。
【沒有。】
【之前有發生過什麽比較大的爭執嗎？】潛臺詞——是不是因為有導火索，之前有過矛盾導致感情有裂縫。
對面還是回【沒有。】
唐淩看著對方發過來了好幾個“沒有”，似是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都沒有的話，夫妻之間的感情好端端的怎麽會有裂痕呢？
唐淩正疑惑著，剛想問兩人是怎麽起爭執的，就見林先生又發了條新消息過來——
【都沒有，他只是很平靜地跟我說不愛我了，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冷落了他太多時間，所以他對我失望了。】
其實從林先生問診到現在他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就很少，對面從一開始就是匿名咨詢，唐淩問他就答，半點沒有要將所有事情都講出來的意思，唐淩也有點能看出這位林先生似乎是有些抗拒看心理醫生的。
按照正常的心理治療流程這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礙於對面只是咨詢，並且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隱私，唐淩也就沒有強硬地要求人全盤托出。
還是那句話，線上咨詢不收費，他只會安靜地當個合格的傾聽者並給予建議。
【林先生最近有什麽癥狀嗎？】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失戀，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癥狀的話也不用著急，等時間久了就能釋懷了。
這次對面似乎是在思考，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回，【吃不下飯，食之無味，工作不了，厭惡工作，睡不著覺，一閉眼腦海裏全是我老婆不要我之後冷冰冰的模樣。】
唐淩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覺得很奇怪，既然表現得對方對自己這麽重要，為什麽一開始還要冷落人家。
好半會唐淩才回【林先生，初步鑒定你這個應該是普通失戀，這段時間先不要跟伴侶接觸，可以找一些事情做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時間久了可能就會慢慢釋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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