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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詢問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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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詢問與逃避

假期結束,大家又再次見面,大多都散發著疲憊懶散的氣息,所謂的假期綜合癥。

不過傅濯安跟夏蕭眠看起來倒是沒有這種狀況。

劉樓看著一旁沒受到任何影響的人沒忍住問:“你不會過年也在工作吧?”

傅濯安聞言搖了搖頭,“還沒有瘋到這個程度。”

片場內開始進行拍攝,傅濯安又一次ng,直到第五次劉樓沒忍住招了招手。

傅濯安看著劉樓手裏的劇本,“抱歉。”

“這段很簡單,你到現在不至於這個也拍不好。”劉樓皺眉說,“看來話不能說太早,我收回早上說你狀態看起來正常的話。”

“嗯。”傅濯安接過劇本,“等會再試試。”

劉樓見狀奪走傅濯安剛從他手裏拿走的劇本,“今天不拍你的片段,我估計今天再拍多少次都一樣,明天再說。”

傅濯安點了下頭,坐在一旁看著片場內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提前拍攝別的片段。

視線不知不覺就放在了夏蕭眠的身上,內心不免又起了焦躁,思來想去他只是想解決這件事,最後還是得看對方的配合程度,不然都是白搭。

他拿出手機給人發去了消息。

[傅濯安]:今晚有空嗎?

夏蕭眠那邊沒立刻回覆,畢竟在工作……

手機特殊提示音突然響起。

[夏蕭眠]:嗯。

傅濯安擡起頭看著另一邊,夏蕭眠正站在那垂著眼捧著手機,一旁的工作做了一半。

他很清楚,夏蕭眠的手機一直以來都是靜音,從沒在一起時就發現了。在一起後,每次發消息給對方,對方大部分時候都是秒回,不過他都認為只是下班時間所以有空看見了手機消息,而兩人如果在一起那麽根本不會用手機互發消息。

這次發送消息只是突然性的想法,所以自從在一起後,夏蕭眠可能一直開著提示音。

[傅濯安]:問問。

[夏蕭眠]:好。

夏蕭眠看著消息有些楞神,再等待傅濯安的下一句,可傅濯安發完後就沒了下文。

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在說今晚一起有事,又好像只是隨意的一句話。

他還沒給對方發去詢問,結果先等到了對方的下一句。

[傅濯安]:一直站著看手機幹什麽?

夏蕭眠擡起頭看了一眼傅濯安的位置,果不其然對視,又迅速低下頭回覆。

[夏蕭眠]:今晚有什麽事嗎?

傅濯安實話實說。

[傅濯安]:想跟你聊聊。

夏蕭眠不清楚要聊什麽,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每次基本上都是傅濯安先主動,而後兩人才會產生話題,哪怕每天下班是一起走,他也很少開口。

[夏蕭眠]:好。

下班時,劉樓又喊了傅濯安,讓人過來。

傅濯安看了眼站在另一邊等著的夏蕭眠,笑著問:“劉導,什麽事?”

劉樓自然沒錯過面前人的小動作,不過也習以為常,“我覺得你跟小眠今天都不對勁。”

“是嗎?”傅濯安說,“可能是所謂的假期綜合癥。”

劉樓搖搖頭:“不像。”

又指了指另一邊的工作人員,“那邊才像,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傅濯安沒說話,將視線轉移到一旁。

劉樓見狀換了話題:“明天能調整好狀態?也沒多少片段了。”

“嗯。”傅濯安說。

“對了,還有前幾天就想問了,你怎麽跟小眠情人節那天都要請假?小眠的怎麽還是你請的?”劉樓拿出手機,“我收到消息時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傅濯安笑了笑:“字面意思,情人節那天我們兩個都有事。”

“情人節有什麽事?跟你們有什麽關系?”劉樓說,“總不可能是你們兩個去過情人節,這太荒謬了。”

傅濯安隨口亂說道:“陪我爸給我媽挑選情人節禮物。我爸認為就我們兩個人不夠,多一個人多一個更好的選擇,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想了想覺得我爸說得有道理,不如將他也帶著。”

劉樓扯了扯嘴角:“你們家關系還挺好的。”

“嗯,我也覺得。”傅濯安點頭,“再見了劉導。”

夏蕭眠看著傅濯安跟劉樓談完話向這邊走來,上前往人那邊走去。

“今晚住我那?”傅濯安看似沒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是平常熟悉的語氣。

夏蕭眠看著人,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嗯。”

兩人在車上也沒了多餘的對話,雖然往常也很少說話,但夏蕭眠卻莫名覺得空氣稀薄,傅濯安似乎不對勁。

他看著前方的車,腦子裏不斷想該如何詢問,直到思考被傅濯安打斷。

“過年這段時間開心嗎?”

夏蕭眠楞了一下,但還是說:“開心。”

“真的嗎?”傅濯安輕敲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像只是隨意的一句反問,沒什麽特別的意味。

夏蕭眠過了幾秒才回覆:“因為每天都在與你聊天,所以開心。”

傅濯安沒說話,直到過了一個紅綠燈又開口,語氣平常像不經意:“你除夕夜真的在家嗎?”

夏蕭眠心裏一驚,依舊沒說實話:“嗯。”

傅濯安沒立刻回覆。

不清楚過了多久,夏蕭眠只覺得心跳聲在這個狹小的車內愈來愈清晰,好像在告訴身旁的人:他在說謊。

“是嗎?”傅濯安突然開口,“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嗯。”夏蕭眠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如果發現他在說謊為什麽不繼續質問?萬一只是隨口一問?

一路無言,直到兩人回到熟悉的屋子,傅濯安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準備好的新年禮物,交到人手上。

夏蕭眠拿著長方形禮盒遲遲沒打開,上面還有一個深藍色蝴蝶結。

“怎麽不打開?”傅濯安站在一旁倒了兩杯水,“新年禮物。”

“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夏蕭眠看著精美包裝有點束手無策,將禮盒又放在了桌上。

“沒關系,我只是想送你就送了,看見的第一反應就想送給你,並不需要你一定回贈我些什麽。”傅濯安有點不太懂,“你不知道這個禮物的話,那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驚喜,而不是所謂的負擔。”

夏蕭眠只是靜靜地看著桌上的禮盒,不敢直視傅濯安的眼睛。

傅濯安繼續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願的。”

他替人將蝴蝶結拆開,又一次推向夏蕭眠,“看看它吧,不然我會傷心的。”

夏蕭眠將禮盒打開,裏面放著一支黑色鋼筆與配套的墨水。

其實這是傅濯安在禮品店裏用vip卡買的,當初給母親與妹妹挑選禮物時無意間看見的,突然就覺得很適合。

“謝謝。”夏蕭眠望著鋼筆,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看過書了,“我很喜歡。”

“嗯,喜歡就好。”傅濯安說。

哪怕他們兩人之間有一些未解決的問題,但傅濯安還是選擇先將東西送出去,緩和一下氛圍。

夏蕭眠還在一旁看著鋼筆不知在想些什麽,打開筆帽又合上。

“快情人節了。”傅濯安說,“沒記錯還有五天。”

夏蕭眠將鋼筆重新放回禮盒,“是要一起過嗎?”

“我們戀愛的第一個情人節,不應該一起過嗎?”傅濯安靠近了夏蕭眠點。

夏蕭眠垂下眼,“嗯,那天是要請假嗎?”

“很簡單。”傅濯安拿出手機,上面是幾天前就跟劉樓說好的聊天頁面,“已經請好了,只要我在情人節前將主要片段全部拍完。”

夏蕭眠掃了一眼沒多問怎麽解決的,“不會太累嗎?”

“不會,只希望能順利一點。”傅濯安隨意道。哪怕最近確實因為一些事覺得累,但還裝出這幅模樣像是習慣。

夏蕭眠又沒了話語,像木頭一樣只是望著傅濯安。

傅濯安看著人嘆了口氣,還是選擇再問最後一次:“你難道真的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或者一些事情的解釋?”

夏蕭眠想了想,最後依舊堅定地選擇搖了搖頭。

如果說在車內得到答案還是存在著煩悶與不適,並且更多的是對方對自己進行撒謊的無奈,那麽現在再一次確定了答案反倒是平靜了許多。

傅濯安“嗯”了一聲,丟下一句“早點休息”迅速蓋過了這個話題。

其實只要夏蕭眠說出實話就可以解決,可對方顯然有什麽必須要隱瞞的事實,他本來焦躁不安的心在得到答案後突然就平靜了,只覺得算了,再等等呢,畢竟還有很長時間。

這天晚上,傅濯安罕見的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晚上,在這段感情裏嘗試著權衡利弊,就像以往他工作一樣。

他又想了一遍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又是為什麽會喜歡對方,以及跟人在一起到底有什麽好的地方。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毫無緣由就喜歡上了。

他很迷茫,想了一下或許是好奇心作祟,又或者是被對方皮囊所蠱惑,這些都有可能是原因。

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好像一直都是突然產生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懂了。

他不清楚現在是幾點,直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二十六了。

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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