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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墨白家比原先夏蕭眠的家更小一點,家裏只有一位老人在。
劉導在一旁給遙遙講著戲,這一幕是小墨白因上次表演提前回家沒有聽見家庭作業,所以挨打的場景。
夏蕭眠也站在一旁聽著別人講話,大部分都在談論接下來的一場戲。
只是那時的場景還有一部分,不過宋煥並不知情。
“這個劇本其實是你的前十八年,後面的劇情我改了許多。”宋煥站在夏蕭眠旁邊看著屋內的人。
夏蕭眠沒說話,口腔內的糖果還在慢慢融化,草莓味刺激著味蕾,讓他一邊陷入回憶又一邊看著片場內。
記憶像一部沒有暫停鍵的老電影,不斷循環。
只是這次他站在了旁觀者的角度。
雨愈下愈大了。
夏蕭眠站在課堂上低著頭,耳邊傳來老師責怪的話語夾雜著同學細小的談論聲,面前空白的作業本像一部寫滿了紅色錯誤的手冊。
“作業為什麽沒寫?”
“不知道?全班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
“罰站一節課,今晚補齊作業,明天交給我。”
其實那節課他都沒有聽進去幾個字,只是本能地低著頭,唏噓聲傳入耳中太過清晰,那個年齡也已經知道了丟人二字。
片場內已經準備完畢,開始進行拍攝。
此時的小墨白正在被奶奶接回家的路上,他向奶奶說了今天沒寫作業被懲罰的事情。
其實宋煥並不清楚夏蕭眠當時在學校有沒有受到懲罰,只是憑著感覺,學生沒寫作業,不知情的老師都會進行懲罰,但他沒有去細寫這段。
奶奶:“你作為學生,怎麽能沒寫作業呢?”
小墨白沒吭聲,他知道是自己的錯,只是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鏡頭轉向家,記憶深處的小孩與小墨白漸漸重疊。
小墨白正在補昨日並未寫的家庭作業,父親回來了,從奶奶那得知了小墨白沒寫家庭作業這件事,父親開始進行一貫的責罵。
記憶裏的奶奶在一旁附和著,片場內飾演奶奶的演員已經下了場。
“你現在才一年級,你就已經開始不寫作業了?那長大了還得了?”
——沒寫作業?今天真給我丟臉你知道嗎?我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穿,你連最簡單的學習都完不成?養只狗都比養你好。
“全班都寫了就你沒寫,你說自己不知道家庭作業怎麽全班就你一個人不知道?”
——你現在才一年級,居然就開始不寫作業了,學生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將來會有什麽用?
“你還在這裏狡辯什麽?沒寫作業就是事實。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
——你媽跑了丟下你這個拖油瓶給我,哭什麽哭?我說錯了?
……
記憶不停回放,電影也在進行拍攝。
怨氣聲夾雜著奶奶不解的附和聲,那會兒的夏蕭眠知道自己好像犯錯了只是控制不住地哭,哭聲使父親更覺煩躁。
哭泣聲與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再次重疊。
小墨白挨了兩下打就結束了,記憶中的小孩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挨打,久到甚至吸氣都覺得疼痛。
這一幕演完,劉導看著鏡頭回放喊了聲“卡”,一時間整個片場都沒人吭聲,這已經是美化後的劇情了,那真實的場景又是怎樣?
他們甚至無法去評價這裏面的任何一位,錯與對也成了謎團。
整個片場的氛圍有些沈重,扮演父親的李緒坐在一旁雙手撐著腦袋低著頭,遙遙也還未從哭戲中緩過神,偶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小聲討論這段劇情。
夏蕭眠倒是覺得沒什麽,輕咬著腮幫,畢竟是已經過去了十八年的事情,舌尖還殘留著糖果甜膩的味道。
他看著傅濯安站在一旁淡漠地看著前方,手指摩挲著卷起的劇本,看起來很平靜。
他突然很想問問傅濯安的想法。
“你回去是坐傅濯安的車還是我的?”宋煥打斷了夏蕭眠的思緒。
“不知道。”夏蕭眠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給傅濯安發了消息。
[夏蕭眠]:晚上回去還可以繼續坐你的車嗎?
[夏蕭眠]:OVO
傅濯安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兩下,他拿出手機低頭看著屏幕上夏蕭眠的消息,動了動手指。
[傅濯安]:可以。
[夏蕭眠]:OVO
傅濯安看著兩條顏文字消息,覺得有些奇怪,仿佛能通過顏文字看見夏蕭眠的那張冷淡的臉,而下面其實是與顏文字一樣的神情。
他們之前的聊天很平淡,雙方都只有冷冰冰的文字,只是夏蕭眠的消息簡短,他的消息時長時短。
[傅濯安]:現在怎麽喜歡發起顏文字了?
[夏蕭眠]: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嗎?倒也不是,只覺得夏蕭眠這幅模樣很怪,他選了個中等的回覆。
[傅濯安]:還好。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蕭眠,沒等到對面發出下一條消息,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不斷顯示又消失。
他又發去了一條消息。
[傅濯安]:不過我們為什麽要這樣聊天?一開始的問題你可以直接來問的。
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了一瞬,又再次顯示。
[夏蕭眠]:現場氛圍太安靜了……不想打擾大家OAO
傅濯安望著這條消息遲遲沒有進行回覆,他不習慣。
[傅濯安]:好好說話。
[夏蕭眠]:O^O
得到了一個不開心的顏文字,傅濯安關上手機,不再繼續回這最後一條消息,擡起頭就看見夏蕭眠正望著自己,距離不算近,淺而淡的薄唇抿起。
劉導開口打破了沈默:“也不早了,大家盡快收拾完,然後一起回去。”
片場內又陸續恢覆嘈雜聲,夏蕭眠走到傅濯安身旁站好,低下頭看地,倒是有種罰站的感覺。
“罰站?”傅濯安瞥了一眼。
“沒有。”夏蕭眠頓了幾秒,“只是在思考剛剛聊天哪裏不正常。”
傅濯安:“……”
全部收拾完後,劉導說:“回去估計八九點了,要不今晚一起聚一下,慶祝遲來的正式開工?”
“謝謝劉導~”
“下了班感覺又幸福了…”
“快點吧,好餓好餓好餓。”
眾人的談話聲逐漸遠去,劉導將預約的餐廳位置分享在了工作群,是一家海鮮自助餐廳。
夏蕭眠坐在傅濯安的車上,拿出手機這才發現自己被拉入了工作群,將消息免打擾後繼續正坐,安安穩穩做一樽神色寡淡的雕塑。
傅濯安開車前又想起了中午的情景,他問:“要聽點什麽麽?”
這次夏蕭眠還真有點不知道聽什麽。
可能是他沈默的時間太久,傅濯安開了導航,車內響起冰冷的機械女聲。
鄉村的夜晚並沒什麽車,路燈也少,車內開了燈,傅濯安的側臉在暖黃下隨著窗外後退的景,在這片夜晚倒是有了份韻味。
大概是夏蕭眠的視線太過灼熱,傅濯安終於碰上一個紅燈路口停了車,轉頭與夏蕭眠對視。
“看我幹什麽?”傅濯安雙手在方向盤上交疊。
夏蕭眠被逮到也沒移開視線,像是刻意找的話題,“你有喜歡聽的歌嗎?”
傅濯安看著前方的紅燈,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沒有?”
空蕩的街口,只留下一盞顫顫的路燈,還有正閃著紅光的紅燈,劇組的車還未趕上這個路口。
這個回答能解釋為什麽傅濯安很少聽歌,以及曾經兩人每次在車內聽的歌旋律都不一樣,甚至沒有過重覆。
夏蕭眠沒說話。
紅燈轉變為綠燈,車繼續行駛。
“對了,我記得你不喜歡吃海鮮來著。”傅濯安看著前方隨口說道。
夏蕭眠楞了楞,“嗯。”
“那今晚打算吃什麽?”傅濯安的語氣自然,是作為朋友的普通關懷。
“再看吧。”夏蕭眠說,“可以少吃點蝦。”
傅濯安沒什麽表示,他也喜歡吃蝦,這是兩人都知道的事情。
*
晚上八點多,眾人來到海鮮自助餐廳,餐廳內並沒有人,大家都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劉導也早早跟餐廳老板打過招呼,自掏腰包包了一樓。
餐廳分為兩樓,一樓有四人桌與八人桌適合他們這麽多人分散開坐下,調料架擺放在最右邊,旁邊是一堆海鮮。
夏蕭眠看著一旁的四人桌,拉了拉傅濯安的衣袖垂著眼。
傅濯安感受到輕微的力道轉頭看著夏蕭眠。
“一起坐嗎?”夏蕭眠低下頭小聲道。
兩人的距離被迅速縮短,傅濯安看著距離沈默了幾秒,重新轉過頭丟下了一句“隨你”。
夏蕭眠跟在傅濯安身後,寸步不離。
傅濯安調好醬料接著進行下一步,夏蕭眠將傅濯安的醬料覆制了一遍,兩人選完餐後選了個四人桌,桌上另外兩個人是劉導跟宋煥。
夏蕭眠坐在傅濯安對面,兩人盤子裏都擺放著幾只蝦。
兩人戴著塑料手套,像是這麽多年的習慣,就連剝蝦的動作都同步。
宋煥看見同樣的醬料與一比一還原的動作咂了咂嘴,如果一開始只是他的猜想,那麽現在看見這幅場景他可以斷定這兩人五年前不單單是普通同事關系。
他跟傅濯安第一次見面時,傅濯安隨意望向的方向確實是夏蕭眠,不是他的錯覺。
他看著慢條斯理剝蝦的夏蕭眠與那張無悲無喜的臉,又去瞧了瞧斜對面的傅濯安,現在才發現傅濯安若是沈著臉兩人的氣質倒是有些相像。
大概是這麽多年寫文的直覺,他覺得這兩人只要待在一起,別人根本無法融入那種獨有的氛圍。
劉導在一旁跟妻子女兒視頻,帶著歡快的交談聲。
宋煥突然發現四人桌上自己才像那個湊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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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墨白家比原先夏蕭眠的家更小一點,家裏只有一位老人在。
劉導在一旁給遙遙講著戲,這一幕是小墨白因上次表演提前回家沒有聽見家庭作業,所以挨打的場景。
夏蕭眠也站在一旁聽著別人講話,大部分都在談論接下來的一場戲。
只是那時的場景還有一部分,不過宋煥並不知情。
“這個劇本其實是你的前十八年,後面的劇情我改了許多。”宋煥站在夏蕭眠旁邊看著屋內的人。
夏蕭眠沒說話,口腔內的糖果還在慢慢融化,草莓味刺激著味蕾,讓他一邊陷入回憶又一邊看著片場內。
記憶像一部沒有暫停鍵的老電影,不斷循環。
只是這次他站在了旁觀者的角度。
雨愈下愈大了。
夏蕭眠站在課堂上低著頭,耳邊傳來老師責怪的話語夾雜著同學細小的談論聲,面前空白的作業本像一部寫滿了紅色錯誤的手冊。
“作業為什麽沒寫?”
“不知道?全班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
“罰站一節課,今晚補齊作業,明天交給我。”
其實那節課他都沒有聽進去幾個字,只是本能地低著頭,唏噓聲傳入耳中太過清晰,那個年齡也已經知道了丟人二字。
片場內已經準備完畢,開始進行拍攝。
此時的小墨白正在被奶奶接回家的路上,他向奶奶說了今天沒寫作業被懲罰的事情。
其實宋煥並不清楚夏蕭眠當時在學校有沒有受到懲罰,只是憑著感覺,學生沒寫作業,不知情的老師都會進行懲罰,但他沒有去細寫這段。
奶奶:“你作為學生,怎麽能沒寫作業呢?”
小墨白沒吭聲,他知道是自己的錯,只是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鏡頭轉向家,記憶深處的小孩與小墨白漸漸重疊。
小墨白正在補昨日並未寫的家庭作業,父親回來了,從奶奶那得知了小墨白沒寫家庭作業這件事,父親開始進行一貫的責罵。
記憶裏的奶奶在一旁附和著,片場內飾演奶奶的演員已經下了場。
“你現在才一年級,你就已經開始不寫作業了?那長大了還得了?”
——沒寫作業?今天真給我丟臉你知道嗎?我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穿,你連最簡單的學習都完不成?養只狗都比養你好。
“全班都寫了就你沒寫,你說自己不知道家庭作業怎麽全班就你一個人不知道?”
——你現在才一年級,居然就開始不寫作業了,學生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將來會有什麽用?
“你還在這裏狡辯什麽?沒寫作業就是事實。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
——你媽跑了丟下你這個拖油瓶給我,哭什麽哭?我說錯了?
……
記憶不停回放,電影也在進行拍攝。
怨氣聲夾雜著奶奶不解的附和聲,那會兒的夏蕭眠知道自己好像犯錯了只是控制不住地哭,哭聲使父親更覺煩躁。
哭泣聲與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再次重疊。
小墨白挨了兩下打就結束了,記憶中的小孩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挨打,久到甚至吸氣都覺得疼痛。
這一幕演完,劉導看著鏡頭回放喊了聲“卡”,一時間整個片場都沒人吭聲,這已經是美化後的劇情了,那真實的場景又是怎樣?
他們甚至無法去評價這裏面的任何一位,錯與對也成了謎團。
整個片場的氛圍有些沈重,扮演父親的李緒坐在一旁雙手撐著腦袋低著頭,遙遙也還未從哭戲中緩過神,偶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小聲討論這段劇情。
夏蕭眠倒是覺得沒什麽,輕咬著腮幫,畢竟是已經過去了十八年的事情,舌尖還殘留著糖果甜膩的味道。
他看著傅濯安站在一旁淡漠地看著前方,手指摩挲著卷起的劇本,看起來很平靜。
他突然很想問問傅濯安的想法。
“你回去是坐傅濯安的車還是我的?”宋煥打斷了夏蕭眠的思緒。
“不知道。”夏蕭眠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給傅濯安發了消息。
[夏蕭眠]:晚上回去還可以繼續坐你的車嗎?
[夏蕭眠]:OVO
傅濯安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兩下,他拿出手機低頭看著屏幕上夏蕭眠的消息,動了動手指。
[傅濯安]:可以。
[夏蕭眠]:OVO
傅濯安看著兩條顏文字消息,覺得有些奇怪,仿佛能通過顏文字看見夏蕭眠的那張冷淡的臉,而下面其實是與顏文字一樣的神情。
他們之前的聊天很平淡,雙方都只有冷冰冰的文字,只是夏蕭眠的消息簡短,他的消息時長時短。
[傅濯安]:現在怎麽喜歡發起顏文字了?
[夏蕭眠]: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嗎?倒也不是,只覺得夏蕭眠這幅模樣很怪,他選了個中等的回覆。
[傅濯安]:還好。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蕭眠,沒等到對面發出下一條消息,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不斷顯示又消失。
他又發去了一條消息。
[傅濯安]:不過我們為什麽要這樣聊天?一開始的問題你可以直接來問的。
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了一瞬,又再次顯示。
[夏蕭眠]:現場氛圍太安靜了……不想打擾大家OAO
傅濯安望著這條消息遲遲沒有進行回覆,他不習慣。
[傅濯安]:好好說話。
[夏蕭眠]:O^O
得到了一個不開心的顏文字,傅濯安關上手機,不再繼續回這最後一條消息,擡起頭就看見夏蕭眠正望著自己,距離不算近,淺而淡的薄唇抿起。
劉導開口打破了沈默:“也不早了,大家盡快收拾完,然後一起回去。”
片場內又陸續恢覆嘈雜聲,夏蕭眠走到傅濯安身旁站好,低下頭看地,倒是有種罰站的感覺。
“罰站?”傅濯安瞥了一眼。
“沒有。”夏蕭眠頓了幾秒,“只是在思考剛剛聊天哪裏不正常。”
傅濯安:“……”
全部收拾完後,劉導說:“回去估計八九點了,要不今晚一起聚一下,慶祝遲來的正式開工?”
“謝謝劉導~”
“下了班感覺又幸福了…”
“快點吧,好餓好餓好餓。”
眾人的談話聲逐漸遠去,劉導將預約的餐廳位置分享在了工作群,是一家海鮮自助餐廳。
夏蕭眠坐在傅濯安的車上,拿出手機這才發現自己被拉入了工作群,將消息免打擾後繼續正坐,安安穩穩做一樽神色寡淡的雕塑。
傅濯安開車前又想起了中午的情景,他問:“要聽點什麽麽?”
這次夏蕭眠還真有點不知道聽什麽。
可能是他沈默的時間太久,傅濯安開了導航,車內響起冰冷的機械女聲。
鄉村的夜晚並沒什麽車,路燈也少,車內開了燈,傅濯安的側臉在暖黃下隨著窗外後退的景,在這片夜晚倒是有了份韻味。
大概是夏蕭眠的視線太過灼熱,傅濯安終於碰上一個紅燈路口停了車,轉頭與夏蕭眠對視。
“看我幹什麽?”傅濯安雙手在方向盤上交疊。
夏蕭眠被逮到也沒移開視線,像是刻意找的話題,“你有喜歡聽的歌嗎?”
傅濯安看著前方的紅燈,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沒有?”
空蕩的街口,只留下一盞顫顫的路燈,還有正閃著紅光的紅燈,劇組的車還未趕上這個路口。
這個回答能解釋為什麽傅濯安很少聽歌,以及曾經兩人每次在車內聽的歌旋律都不一樣,甚至沒有過重覆。
夏蕭眠沒說話。
紅燈轉變為綠燈,車繼續行駛。
“對了,我記得你不喜歡吃海鮮來著。”傅濯安看著前方隨口說道。
夏蕭眠楞了楞,“嗯。”
“那今晚打算吃什麽?”傅濯安的語氣自然,是作為朋友的普通關懷。
“再看吧。”夏蕭眠說,“可以少吃點蝦。”
傅濯安沒什麽表示,他也喜歡吃蝦,這是兩人都知道的事情。
*
晚上八點多,眾人來到海鮮自助餐廳,餐廳內並沒有人,大家都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劉導也早早跟餐廳老板打過招呼,自掏腰包包了一樓。
餐廳分為兩樓,一樓有四人桌與八人桌適合他們這麽多人分散開坐下,調料架擺放在最右邊,旁邊是一堆海鮮。
夏蕭眠看著一旁的四人桌,拉了拉傅濯安的衣袖垂著眼。
傅濯安感受到輕微的力道轉頭看著夏蕭眠。
“一起坐嗎?”夏蕭眠低下頭小聲道。
兩人的距離被迅速縮短,傅濯安看著距離沈默了幾秒,重新轉過頭丟下了一句“隨你”。
夏蕭眠跟在傅濯安身後,寸步不離。
傅濯安調好醬料接著進行下一步,夏蕭眠將傅濯安的醬料覆制了一遍,兩人選完餐後選了個四人桌,桌上另外兩個人是劉導跟宋煥。
夏蕭眠坐在傅濯安對面,兩人盤子裏都擺放著幾只蝦。
兩人戴著塑料手套,像是這麽多年的習慣,就連剝蝦的動作都同步。
宋煥看見同樣的醬料與一比一還原的動作咂了咂嘴,如果一開始只是他的猜想,那麽現在看見這幅場景他可以斷定這兩人五年前不單單是普通同事關系。
他跟傅濯安第一次見面時,傅濯安隨意望向的方向確實是夏蕭眠,不是他的錯覺。
他看著慢條斯理剝蝦的夏蕭眠與那張無悲無喜的臉,又去瞧了瞧斜對面的傅濯安,現在才發現傅濯安若是沈著臉兩人的氣質倒是有些相像。
大概是這麽多年寫文的直覺,他覺得這兩人只要待在一起,別人根本無法融入那種獨有的氛圍。
劉導在一旁跟妻子女兒視頻,帶著歡快的交談聲。
宋煥突然發現四人桌上自己才像那個湊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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