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見&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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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見&回歸
神陵中，自尚軒沈睡後，帝昀一直關註著外界的動靜，仲天與詠倩的到來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在看見詠倩的那一刻時，他本想趁著尚軒沈睡，將這個‘禍源’消滅。但仲天也在，他雖無損，但到底不如仲天善戰，況且‘婳琤’必然不會束手就擒。帝昀一直‘註視’著他們，直到仲天對詠倩提出疑問時，他才驚異地察覺到，他們竟知曉了尚軒的情況。
帝昀沈思了許久，幾度猶豫著想要出手，卻又顧忌尚軒，再加上詠倩所說的能拯救尚軒的辦法，他同樣心動了。
若將尚軒與所有同伴置於天平，他永遠只會倒向他的神明，但若是尚軒能無恙，他亦不願對同伴出手。
他深深凝視了一眼冰面之下沈睡的創世神，下一秒，帝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你如何證明？”山林中，正當仲天要發問時，一道深沈的聲音突然響起。
詠倩不意外地擡眸望去，長發散落在身後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他們不遠處，投來的眸光頗為冷凝。
“帝昀。”仲天開口道：“你早發現我們的到來，為何此時才出現？”
帝昀卻無心理會仲天的質問，一心盯著詠倩問道：“回答我，你不是要說服我嗎？”
他有理由懷疑，詠倩察覺到了他在輪回之中動的‘手腳’。
詠倩沒有多說，只取出了一枚與帝昀‘山’之屬性相類似的結晶拋擲過去，“試試看便知道了。”
帝昀半疑半信地接住了那枚結晶，試探性地吸收了一點，隨後便震驚地發現此物竟當真能彌補他損失的力量。
“……可有尚軒能用的？！”他瞬間靠近了詠倩，激動地追問道。
“有，但不在我手中。”詠倩言簡意賅地說道：“婳琤早已拿去救尚軒了。”
“何意？”帝昀與仲天皆擰起了眉頭，早就對詠倩口中關於‘婳琤’的話題感到不解，“婳琤的元靈一直都在轉世之身上，你此話……莫非你們分開了？”
“沒錯。”詠倩坦然地說道：“你不必在意李盈，她此世都不會覺醒，作為下一世的我更不會。因為，從一開始，婳琤的元靈一直都是清醒的。”
二人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怎麽可能？”
“自遠古消逝後，婳琤便不可能再完整的回來，她將自己分成了兩半，原因我想你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我便不多說了。帝昀，這個東西要在下一世輪回後才有機會得到，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一千多年後的世界，而我來是為了確保尚軒的狀態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
暮輪與水鏡忽然出現在她手中，“我知道你們心中其實都還有些懷疑，但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個暮輪與水鏡了。當時情況緊急，我與婳琤破被分開，婳琤回去了，我流落在外，好不容易聯系上，尚軒便將暮輪藏於水鏡中交給我自保之用。”
仲天不會認不出自己打造的神器，帝昀更不會認錯尚軒的暮輪，頓時沒了二話。
徹底打消了他們心中的懷疑後，詠倩意有所指地看著帝昀說道：“尚軒為將同伴歸位，已經付出了代價，而這代價他更不可能收回。你們要做的，便是讓這個代價不再增加，更沒有虛耗，如此，他才不會繼續加重砝碼。”
帝昀一怔，臉色微沈，心中已經明白了詠倩之意。
“雖然婳琤走時帶走了所有的光暗結晶，但其他屬性的結晶未必不能幫到尚軒，只是效率較低。你先帶我們去他的沈睡之地，我會將剩餘的水系結晶轉化為神力，渡給尚軒，至於其它屬性的結晶就要靠你們了。”
此話一出，帝昀徹底沒了選擇。
他能感受到手中那枚結晶對自己的幫助，但轉化之後尚軒接收到的必然會少上許多，可見屬性相合的幫助。所以，只有他自己是不行的，更是對結晶的一種浪費。在最需要神力補充的此刻，帝昀無法容忍此事發生，便只得捏著鼻子放棄自己先前的計劃。
“……我明白了，跟我來。”他沈著臉，以‘山’為媒介，帶著二人轉換空間，直接來到了尚軒沈睡的冰面上。
望著冰下被神劍貫穿自我封印的神祗，仲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連他自己此刻亦是半覺醒之態，尚未完全恢覆。遠古之時，尚軒給予了他們第一次生命，如今……是第二次了。
詠倩取出了他們三人最符合的屬性結晶分別遞出，“先盡力幫助他恢覆一些力量吧，真正能救他的東西，都在婳琤手中。想必她早已救了尚軒，只不過出了意外，我才會出現在這個本不該出現的輪回之中。也或許，我會來此，是為了保證尚軒能夠支撐到那個未來吧。”
“也好。”帝昀低聲嘆道，目光總算不再那般陰沈了。若真是婳琤，她必定會救尚軒的。雖然他一直氣惱她的所為，但她到底是尚軒最心愛之人……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過去，而是專註的開始轉化力量，而後從封印中輸送給尚軒。仲天亦是如此，只是他的力量過於暴虐，要轉化的話得多費些功夫。詠倩是三人中進展最順利的，很快她便將自己能用的結晶悉數轉化輸給了尚軒。
直到他們手中的結晶悉數用盡，帝昀看著封印中臉色仿佛恢覆了些許的神祗，心中寬慰不少。
“剩下的這些便交給帝昀你保管吧，仲天接下來還要去撫養昊玥，只有你一直守在神陵。待其他人覺醒，再將他們喚來神陵為尚軒輸送力量吧。”詠倩將存放結晶的空間交給了帝昀，比起增長力量，還是先確保尚軒活著最要緊。
帝昀小心地接過空間芥子，將之收藏好，鄭重地說道：“我明白了。”
他是真的不會再對同伴出手，那些動過的手腳也會被他取消，如今他甚至比仲天更加渴望他們的歸位。
“李盈那邊，不必插手，順其自然便可。”詠倩再度強調，就怕這個偏執狂還是不願放過李盈。
“……我知道。”話雖這麽說，但帝昀心中打定主意還是要關註的，李盈不能覺醒，不然沒了下一世，詠倩和婳琤也就沒了救尚軒的機會了。
大不了不插手，除非她要覺醒了。
詠倩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便看命運了。她相信到時候帝昀會有分寸，祂會勸住尚軒的。祂的底線是尚軒的命，但這並不意味著祂不在乎其他同伴。
而這一世婳琤的覺醒是關鍵，只要祂明白婳琤是不可能覺醒的，而就尚軒的機會在下一世，祂便不會插手。更會勸住尚軒，將希望留在下一世。既然李盈註定不會成為婳琤，而尚軒亦不會消逝，祂又何必毀了昊玥的夢。
對祂而言，尚軒能活下來，同伴們也會歸來，而婳琤亦將只屬於尚軒，不再令他傷心，這不正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嗎？
她垂眸凝視著冰面下沈睡的尚軒，紫發青年雙目緊閉，胸口還插著仲天打造的神劍，臉上的神情卻是平靜的，只是眉頭微鎖。
再等等吧……尚軒，婳琤終究會回到你的身邊，而我曾虧欠你的，也將悉數還清。她收回目光，卻不曾見冰面之下的紫發青年那微微顫抖了一霎的眼睫。
“之前千湄說優河有危險，仲天，我此行目的已達成，該離開了，你也盡快去幫他吧。希望優河沒有動用覺醒的種子，否則便功虧一簣了。”詠倩這話既是說給仲天的，同時也是為了提醒帝昀。
帝昀頓時臉色微變，差點忘了自己已經動過手腳的那個，趕緊在心裏想補救之法，他還等著千湄和優河覺醒來給尚軒轉化結晶輸送力量呢！
不行，得想法子補救！
仲天皺著眉，“離開前我們約好了地點，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完成，我即刻啟程去找他們。詠倩，那你呢？”
“我？”她微微一笑，不再壓制那種自到來的那一刻起便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被時空排斥的感覺，時間久了，那股痛楚甚至漸漸蔓延至她的靈魂，“我也該回去了，這個時代，本就不該有兩位轉世存在。”
仲天與帝昀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體漸漸淡去，變得透明起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忍受著被時空排斥的痛苦。一個時間點，又怎能出現兩名婳琤的轉世？若非詠倩是神，她的靈魂恐怕早已瀕臨崩潰。也幸而她們兩個一直未曾相見，否則情況只會更加惡化。
“抱歉，是我疏忽了，詠倩，一路平安，願你順利回家。”仲天誠摯地說道。
“放心，我會守著尚軒，直到那個輪回的到來。我們，在未來等你。”帝昀亦是鄭重地發誓道。
詠倩的聲音愈發清淺，“代我向奉劍與昊玥道別，諸位，未來再見。”
最後，眸光掃過冰面下的那道身影，黑發少女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二人面前。若非帝昀手中的空間芥子，二人怕是都會忍不住懷疑先前發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夢。
好在，這一切都是真的。
封印中，尚軒緩緩睜開眼，只來得及看一眼那抹淡如影子般的身影後，對方便如煙消雲散般徹底不見。
李盈，詠倩，婳琤……
他再度緩緩闔上雙眸，未來嗎……緊鎖的眉宇漸漸松開，心中迎來了久違的希望，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
當詠倩身體乃至靈魂的痛楚漸漸消散，視線也恢覆了光明時，她聽見了久違的聲音滿含欣喜地在呼喚她。
“詠倩！”
隨後，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具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婳琤喜極而泣，“你終於回來了……”
詠倩恍惚了一霎，這才緩緩擡手回抱住她，“……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清潤的聲音中帶著笑意，詠倩擡眸望去，正是尚軒。
不遠處，另外幾人也在。
千湄的眼睛依舊有光，少年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絲毫不見記憶中那膽怯的模樣，他笑著說道：“還有我們啊，詠倩，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仲天也松了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總算是平安歸來。”
帝昀還是那副老樣子，“我未曾食言。”
詠倩有些意外，但看著他們臉上滿是善意親近的笑容，心下一松，唇角也微微揚起。
“我回來了。”
這漫長的旅程，終於到了結束之時。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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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昀沈思了許久，幾度猶豫著想要出手，卻又顧忌尚軒，再加上詠倩所說的能拯救尚軒的辦法，他同樣心動了。
若將尚軒與所有同伴置於天平，他永遠只會倒向他的神明，但若是尚軒能無恙，他亦不願對同伴出手。
他深深凝視了一眼冰面之下沈睡的創世神，下一秒，帝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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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證明？”山林中，正當仲天要發問時，一道深沈的聲音突然響起。
詠倩不意外地擡眸望去，長發散落在身後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他們不遠處，投來的眸光頗為冷凝。
“帝昀。”仲天開口道：“你早發現我們的到來，為何此時才出現？”
帝昀卻無心理會仲天的質問，一心盯著詠倩問道：“回答我，你不是要說服我嗎？”
他有理由懷疑，詠倩察覺到了他在輪回之中動的‘手腳’。
詠倩沒有多說，只取出了一枚與帝昀‘山’之屬性相類似的結晶拋擲過去，“試試看便知道了。”
帝昀半疑半信地接住了那枚結晶，試探性地吸收了一點，隨後便震驚地發現此物竟當真能彌補他損失的力量。
“……可有尚軒能用的？！”他瞬間靠近了詠倩，激動地追問道。
“有，但不在我手中。”詠倩言簡意賅地說道：“婳琤早已拿去救尚軒了。”
“何意？”帝昀與仲天皆擰起了眉頭，早就對詠倩口中關於‘婳琤’的話題感到不解，“婳琤的元靈一直都在轉世之身上，你此話……莫非你們分開了？”
“沒錯。”詠倩坦然地說道：“你不必在意李盈，她此世都不會覺醒，作為下一世的我更不會。因為，從一開始，婳琤的元靈一直都是清醒的。”
二人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怎麽可能？”
“自遠古消逝後，婳琤便不可能再完整的回來，她將自己分成了兩半，原因我想你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我便不多說了。帝昀，這個東西要在下一世輪回後才有機會得到，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一千多年後的世界，而我來是為了確保尚軒的狀態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
暮輪與水鏡忽然出現在她手中，“我知道你們心中其實都還有些懷疑，但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個暮輪與水鏡了。當時情況緊急，我與婳琤破被分開，婳琤回去了，我流落在外，好不容易聯系上，尚軒便將暮輪藏於水鏡中交給我自保之用。”
仲天不會認不出自己打造的神器，帝昀更不會認錯尚軒的暮輪，頓時沒了二話。
徹底打消了他們心中的懷疑後，詠倩意有所指地看著帝昀說道：“尚軒為將同伴歸位，已經付出了代價，而這代價他更不可能收回。你們要做的，便是讓這個代價不再增加，更沒有虛耗，如此，他才不會繼續加重砝碼。”
帝昀一怔，臉色微沈，心中已經明白了詠倩之意。
“雖然婳琤走時帶走了所有的光暗結晶，但其他屬性的結晶未必不能幫到尚軒，只是效率較低。你先帶我們去他的沈睡之地，我會將剩餘的水系結晶轉化為神力，渡給尚軒，至於其它屬性的結晶就要靠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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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跟我來。”他沈著臉，以‘山’為媒介，帶著二人轉換空間，直接來到了尚軒沈睡的冰面上。
望著冰下被神劍貫穿自我封印的神祗，仲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連他自己此刻亦是半覺醒之態，尚未完全恢覆。遠古之時，尚軒給予了他們第一次生命，如今……是第二次了。
詠倩取出了他們三人最符合的屬性結晶分別遞出，“先盡力幫助他恢覆一些力量吧，真正能救他的東西，都在婳琤手中。想必她早已救了尚軒，只不過出了意外，我才會出現在這個本不該出現的輪回之中。也或許，我會來此，是為了保證尚軒能夠支撐到那個未來吧。”
“也好。”帝昀低聲嘆道，目光總算不再那般陰沈了。若真是婳琤，她必定會救尚軒的。雖然他一直氣惱她的所為，但她到底是尚軒最心愛之人……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過去，而是專註的開始轉化力量，而後從封印中輸送給尚軒。仲天亦是如此，只是他的力量過於暴虐，要轉化的話得多費些功夫。詠倩是三人中進展最順利的，很快她便將自己能用的結晶悉數轉化輸給了尚軒。
直到他們手中的結晶悉數用盡，帝昀看著封印中臉色仿佛恢覆了些許的神祗，心中寬慰不少。
“剩下的這些便交給帝昀你保管吧，仲天接下來還要去撫養昊玥，只有你一直守在神陵。待其他人覺醒，再將他們喚來神陵為尚軒輸送力量吧。”詠倩將存放結晶的空間交給了帝昀，比起增長力量，還是先確保尚軒活著最要緊。
帝昀小心地接過空間芥子，將之收藏好，鄭重地說道：“我明白了。”
他是真的不會再對同伴出手，那些動過的手腳也會被他取消，如今他甚至比仲天更加渴望他們的歸位。
“李盈那邊，不必插手，順其自然便可。”詠倩再度強調，就怕這個偏執狂還是不願放過李盈。
“……我知道。”話雖這麽說，但帝昀心中打定主意還是要關註的，李盈不能覺醒，不然沒了下一世，詠倩和婳琤也就沒了救尚軒的機會了。
大不了不插手，除非她要覺醒了。
詠倩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便看命運了。她相信到時候帝昀會有分寸，祂會勸住尚軒的。祂的底線是尚軒的命，但這並不意味著祂不在乎其他同伴。
而這一世婳琤的覺醒是關鍵，只要祂明白婳琤是不可能覺醒的，而就尚軒的機會在下一世，祂便不會插手。更會勸住尚軒，將希望留在下一世。既然李盈註定不會成為婳琤，而尚軒亦不會消逝，祂又何必毀了昊玥的夢。
對祂而言，尚軒能活下來，同伴們也會歸來，而婳琤亦將只屬於尚軒，不再令他傷心，這不正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嗎？
她垂眸凝視著冰面下沈睡的尚軒，紫發青年雙目緊閉，胸口還插著仲天打造的神劍，臉上的神情卻是平靜的，只是眉頭微鎖。
再等等吧……尚軒，婳琤終究會回到你的身邊，而我曾虧欠你的，也將悉數還清。她收回目光，卻不曾見冰面之下的紫發青年那微微顫抖了一霎的眼睫。
“之前千湄說優河有危險，仲天，我此行目的已達成，該離開了，你也盡快去幫他吧。希望優河沒有動用覺醒的種子，否則便功虧一簣了。”詠倩這話既是說給仲天的，同時也是為了提醒帝昀。
帝昀頓時臉色微變，差點忘了自己已經動過手腳的那個，趕緊在心裏想補救之法，他還等著千湄和優河覺醒來給尚軒轉化結晶輸送力量呢！
不行，得想法子補救！
仲天皺著眉，“離開前我們約好了地點，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完成，我即刻啟程去找他們。詠倩，那你呢？”
“我？”她微微一笑，不再壓制那種自到來的那一刻起便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被時空排斥的感覺，時間久了，那股痛楚甚至漸漸蔓延至她的靈魂，“我也該回去了，這個時代，本就不該有兩位轉世存在。”
仲天與帝昀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體漸漸淡去，變得透明起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忍受著被時空排斥的痛苦。一個時間點，又怎能出現兩名婳琤的轉世？若非詠倩是神，她的靈魂恐怕早已瀕臨崩潰。也幸而她們兩個一直未曾相見，否則情況只會更加惡化。
“抱歉，是我疏忽了，詠倩，一路平安，願你順利回家。”仲天誠摯地說道。
“放心，我會守著尚軒，直到那個輪回的到來。我們，在未來等你。”帝昀亦是鄭重地發誓道。
詠倩的聲音愈發清淺，“代我向奉劍與昊玥道別，諸位，未來再見。”
最後，眸光掃過冰面下的那道身影，黑發少女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二人面前。若非帝昀手中的空間芥子，二人怕是都會忍不住懷疑先前發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夢。
好在，這一切都是真的。
封印中，尚軒緩緩睜開眼，只來得及看一眼那抹淡如影子般的身影後，對方便如煙消雲散般徹底不見。
李盈，詠倩，婳琤……
他再度緩緩闔上雙眸，未來嗎……緊鎖的眉宇漸漸松開，心中迎來了久違的希望，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
當詠倩身體乃至靈魂的痛楚漸漸消散，視線也恢覆了光明時，她聽見了久違的聲音滿含欣喜地在呼喚她。
“詠倩！”
隨後，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具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婳琤喜極而泣，“你終於回來了……”
詠倩恍惚了一霎，這才緩緩擡手回抱住她，“……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清潤的聲音中帶著笑意，詠倩擡眸望去，正是尚軒。
不遠處，另外幾人也在。
千湄的眼睛依舊有光，少年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絲毫不見記憶中那膽怯的模樣，他笑著說道：“還有我們啊，詠倩，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仲天也松了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總算是平安歸來。”
帝昀還是那副老樣子，“我未曾食言。”
詠倩有些意外，但看著他們臉上滿是善意親近的笑容，心下一松，唇角也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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