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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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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都是一些比賽登場率最低的英雄。

ban的實在是太隨便了。

“看完對面bp,我感覺現在的奧恩強得可怕。”LanLan樂了,倒不是小瞧TIV,只是TIV的針對意圖明顯得令人發笑。

三個ban位全送給了簡誠周。

這場景來得似曾相識,但與現在相比,以前更誇張,第一次與TIV打比賽的第三場,TIV的四個ban位都是Idle的拿手英雄,還要滑稽的是其中兩個英雄Idle剛剛才用過。

“你要拿奧恩嗎?要的話我拿一手賽娜輔助你。”Q68說道。

商量完後,Q68鎖了賽娜。

“別掉以輕心。”吳洋明要冷靜點,“他們禁Simple的打野,有大部分原因是已經摸透了我們,用拿手的,反倒容易被針對。”

“你們盡情發揮,按平常心打。”簡誠周發了話。

“既然隊長都這麽說,那我可就上了!”

LanLan鎖定奧恩。

隊內沈默了。

[你們隨意發揮,不足的我補,輸不了。]

太特麽耳熟了,跟紀閑臨當年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拿下冠軍。

“歡迎召喚師進入峽谷!”

游戲正式開始。

“泰坦和執法官占住了TD藍區的視野,看來是有想法啊,但是被賽娜發現了,TIV暫時撤退,我看TD這邊是想先幫猴子刷野呀。”

猴子這把傷害起來,金克絲就不好活。

TIV如果想保著金克絲打,就不能讓猴子發育得太舒服,看來還是想針對簡誠周打。

Leo的脾氣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別的打野踩在他頭上。

紀閑臨扒下口罩,專註地看向比賽屏幕。

下路輔助泰坦和打野執法官想開TD的射手奧恩,結果沒抓住機會,還丟了上半區的小龍。

“Leo這波只能先回自家野區把紅刷了,誒呀不好,Simple帶TD的法師和輔助來反紅,TIV輔助靠過來,看來是想守一下。”

“誒!”主持人驚一聲。

Leo想守紅,輔助卻走了!

“泰坦不幫打野守紅嗎,金克絲還在下路補兵沒有過來!2打3,沒有配合呀!賽娜把人留住了!還能走嗎?!走不了了!”

[TD.Simple擊殺HIV.Leo]

“TD成功拿下一血!”

“操。”Leo罵了一聲,“我不是說幫我守紅來打一波嗎?”

“抱歉,隊長,對面卡我位置過不去。”

“算了,圍著金克絲打吧。”

TD下路放塔,奧恩轉中跟中單打配合,再收掉兩波小龍,TIV的金克絲還在下路貪兵。

主持人:“TD用下塔跟TIV換了節奏,上單的鱷魚被TD四人越塔帶走,TD節奏實在是太好了呀,猴子3:0,經濟很高,對金克絲威脅很大,TIV再找不到機會,就要被TD滾雪球結束游戲了。”

“河道草叢可能有人,奧恩。”簡誠周的猴子站在視野盲區,賽娜已經站進外圍草叢內。

LanLan立即會意:“明白,我去賣個破綻,你們跟上。”

“奧恩位置很危險呀,這波要是被TIV蹲到,就是TIV打破局面的好機會!金克絲現在的經濟和猴子相差無幾,說不定能反打——”

“泰坦勾到了奧恩!”

“誒呀我草,賣破綻真把自己賣進去了,隊長!”LanLan張大嘴巴,差點沒給自己跪倒。

“來了。”

四人進場,打了TIV一個措手不及!

“能留能留能留,奧恩不要管了,隊長,Ming,過來跟我一起把他們都留了!”Q68直接沖。

LanLan:“那我就死了唄。”

話雖這麽說,但簡誠周還是順手救了。

是真的順手。

“傷害恐怖如斯啊!”

咬住奧恩的泰坦血條清零,LanLan還剩一絲血,沒有再追,但Leo明顯想過來換,他位移全交,還是沒能僥幸逃脫。

TIV最後的金克絲閃進自家紅區,想走,但被殺紅眼的猴子預判了逃跑路線,本就大殘,一棒平a越塔敲死,齊天大聖瀟灑轉身!

“太帥了!隊長!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等待覆活的LanLan激情配音。

毫無懸念,TD成功推掉TIV的水晶,拿下首勝!

“這他媽贏得也太輕松了吧,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快掐我一把!啊啊啊啊啊啊!帥哥,你真掐我啊!”Omega小程興奮大叫。

張柯頓時有點眼紅。

多久了,多久了,多久了!TD多久沒有出現在世界總決賽上了?兩次,難不成兩次,都能創造神話?

“今年要是能贏,我踏馬就再也不當黑粉了!”

紀閑臨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跳如打鼓,能贏嗎?簡誠周。

他盯著那挺拔如松的身影,答案輒止在嘴邊,呼之欲出。

第二場比賽,第三場比賽,他都能贏,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有天賦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電競圈需要一代又一代新人為觀眾打開新視野,創造新成就,無論在任何領域,都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紀閑臨不行了,TIV也不行了,後面的路,該讓出來。

舞臺與觀眾席之間是無數根隱形的線,連著他和簡誠周相似的敏感神經,連著心與心的律動,連向遙遠的記憶。

淌光的隊服,亮白的發梢,紀閑臨在昏暗的觀眾席靜靜看著舞臺最耀眼的存在,手裏寫了Simple的燈牌驀然在灰暗的眼球裏燃燒。

視野晃了晃,小程猛搖他的雙肩,喊道:“我們贏了!”

“TD贏了!”

“老子就知道TD今年一定能站起來!我看誰還敢說TD不行!誰說TD不行老子一口水噴死他!”

真.....贏了?

他好像被晃出幻覺來了,舞臺飛起的綢緞,怎麽飄到了眼前?

比賽是何時結束的?兩場都結束了嗎?他有發呆這麽久?紀閑臨情不自禁彎起唇角,真的贏了嗎?為什麽要質疑,那可是他的Alpha啊。

第一次做臺下人的感覺,還不賴。

不止這一次,後面還會有很多很多次機會,他要看簡誠周奪冠,一次又一次,長久地立於賽場的燈光下。

“讓我們恭喜中國隊TD拿下世界冠軍!Transcend difference!”

Transcend difference,起名字的初衷,紀閑臨一點兒沒忘——超越差異,跨越每一個階段的TD。

如今這樣,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善終。

他這般想著,卻忽地和臺上捧著獎杯的人視線相撞,不是突然,不是巧合,簡誠周直直望向他,沒有驚訝,兩雙眸子像是勾人的紅線,將他纏在原地。

主持人將話筒遞到面前,簡誠周仍目不斜視,盯得紀閑臨渾身發麻。

“還沒有結束呢。”

還沒…結束?

紀閑臨屏住呼吸,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游戲已經結束了,簡誠周拿到冠軍,TD拿到冠軍,Simple打破質疑,建立自己的成就,已經結束了。

片場的音樂關停,簡誠周收回目光,所有噪音在他開口後全部消弭:“我已經向當地法院以故意傷害罪起訴TIV全體隊員。”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突兀響徹在現場,全場嘩然,以故意傷害罪起訴TIV全體隊員?!什麽罪?起訴誰?!為什麽起訴?認真的嗎?!

話筒聲音被掐斷的最後幾秒,簡誠周不疾不徐的嗓音蕩進在場每個人耳中,甚至是屏幕外的兩億玩家,也全部都聽到了!

“咱們明天的法院見。”

簡誠周留下一個吊人的鉤子,留下惶恐在原地的TIV和合不攏嘴的主持人,洋洋灑灑帶著TD的其他人走下臺,大步越過擠來的觀眾,徑直走到紀閑臨面前 。

怎麽能這樣。

紀閑臨睜著眼睛,巴巴望向簡誠周,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裏緩過神。

“你,你們認識?!”小程不可置信,臺上的人,就這麽走過來了?!走到他們這不起眼的最後一排?!

這tm什麽情況?

而且他媽的,他媽的,他怎麽被擠出去了!!肩膀上一股力道,小程是被扯出去的:“我請問呢張柯你拉我幹嘛?!”

“你擋人家隊員的道了!”

“我擋誰了——”

禁音。

TD上單Ming,射手LanLan,輔助Q68,中單Uni,都過來了。

“隊長!”

本以為這一聲叫的是簡誠周,但他們的眼睛看的卻都是坐在他旁邊的口罩帥哥,小程糊塗了,張柯也糊塗了。

“你們…商量好的?”被這麽多雙眼睛盯住,被這稱謂罩上頭,紀閑臨咽了咽口水。

吳洋明躬身道:“那天對不起,隊長。”

“傻楞著幹什麽,準備準備打官司了。”簡誠周牽著人直接往外跑,隊員後面跟,媒體後面追。

這他媽是動物大遷徙吧,紀閑臨笑了,真心實意地笑,染上簡誠周古怪的瘋勁兒的笑,一路跑出大道。

貼著TD牌子的公交車停在飄雨的路燈口,他們一窩蜂地鉆進去,車發動後才發現司機是薛雲森,他們差點跳車了。

“哥也來了啊!?”天天待在基地打游戲,一運動身體散架了,Uni拖著膝蓋,骨碌碌爬到前排座位,驚喜道:“哥,我沒給你丟臉,我贏了!”

“別跟我邀功啊,我有紅眼病。”薛雲森繃著臉,從後視鏡裏瞥人,不知是不是氛圍使然,Uni白凈的小臉看起來還挺漂亮。

總之,順眼多了。

他又看向最後一排的簡誠周和紀閑臨,兩個人跑得累,靠在一塊喘,咧著唇,紀閑臨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真沒想到前隊員老隊員還有和諧相處的一天,前段時間薛雲森回基地拿東西,還見到這群人在吵架呢,吵得不兇,什麽都說,心裏話都往外吐,還逮著呂華年把當年的事情問個明白。

“隊長的事情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們?你一句退役將我們也敷衍過去了,我們是和他並肩的朋友啊!你也是啊!”

...

也歸功於吵架,他們才能笑得這麽開懷。

“你都跟他們說了?”紀閑臨挽走簡誠周額角的發絲,將他的臉收進眼底。

“沒說你的事。”看到許久不見的人,他心裏熱,想念充得滿當,瞟向紀閑臨攥著的燈牌,身上的血液沸騰不止,想跟紀閑臨單獨相處,聊別的,聊情愛,就是不聊這檔子事。

主要是他心裏虛。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到我的?”礙著有人,紀閑臨想問的小聲點,結果沒壓住,被吳洋明這個大嗓門聽到了。

“隊長,你進現場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你了,在後臺全程盯著你入座呢,嘿嘿。”吳洋明怕紀閑臨不信,還拿手比劃行走路線。

他尷尬摸摸鼻梁,手側邊簡誠周的臉貼上來,枕著紀閑臨的肩膀,毫不在意旁人目光。

這樣太親密了,不正常。

全車的目光都看向他們,連開車的薛雲森也偷偷瞟了眼後視鏡。

“那今天的事你們都知情,就我不知道,是吧?”

也不知道這句有什麽問題,其他人聽完紀閑臨的話,神色都頗為奇異,跟紀閑臨沒見過幾次面不太熟的Uni趴在椅子上歪了歪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隊長要起訴TIV戰隊的。”

Uni歇夠了,星星眼極快地眨兩下:“網上一直說Idle前輩為人高冷,不好相處,是個面癱,我今天見了還好啊,前輩說話溫溫柔柔的,長得也好看,嘿嘿。”

“這話不對,我們隊長以前....”吳洋明幹笑了笑,湊到Uni耳邊,神秘道:“挺兇的,你薛偶像有次都差點被他罵哭。”

“誒誒誒。”薛雲森耳尖,連忙幫紀閑臨正名,“謠言謠言,我那是打哈欠流的淚,紀閑臨對我可好了。”

“對你有多好?”簡誠周問。

“你這正宮的語氣,我哪敢說啊。”薛雲森嘿笑,“紀閑臨,快哄哄你男朋友,要吃醋了呀,嘖嘖嘖。”

男,男朋友?

紀閑臨剜了一眼簡誠周:你什麽時候跟薛雲森說的?

那其他人.....?

全車人都是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

公開也不跟他說。

紀閑臨戰術性咳兩聲:“我會回去哄的。”

他看向肩頭的人。

簡誠周抿直唇,盯著某處發呆,沒聽進他們講話。

從進車後他的狀態就不太對,平時最愛說話的人到現在籠統就講了兩句,實在是有點奇怪。

呂華年和教練沒跟他們一起回酒店,倒是住在了外面 ,也是,紀閑臨在這,見面得多尷尬。

吳洋明買了酒和各種小吃,一夥人聚在酒店沙發的中央吃喝玩樂。

打贏了比賽,不得好好慶祝嘛!吳洋明說。

簡誠周喝得最多,話說得最少,紀閑臨旁邊陪著,看著 ,不阻止也不說話。

“少喝點啊隊長。”吳洋明自己喝得爛醉如泥,紅著一張臉,過去勸腦袋還清醒的簡誠周。

薛雲森把人拉過來:“得了吧,你先管好你自己,才喝幾瓶就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再喝!”

薛雲森扶住吳洋明:“我把他送回去休息,你們繼續喝。”

Uni立即站起來,主動說要幫忙。

紀閑臨點了點頭,奪走簡誠周的酒杯按在桌上。

LanLan也不想給這對情侶當電燈泡,隨便編個理由跑了。

紀閑臨有很多事情想問簡誠周,一樁樁一件件,都想問清楚問明白,也想跟他做幾個約定。

好不容易等到獨處時間,他望了簡誠周半晌,張口道:“怎麽一直悶悶不樂的?”

簡誠周躺進沙發裏打馬虎眼兒:“還好吧。”

“到底怎麽了?”紀閑臨也躺進沙發,枕著簡誠周展開的手臂,和皇泉灣那時的姿勢一樣。

簡誠周避而不談,擡了擡手臂:“空調開得有點熱,我想去調下溫度。”

遙控機就在紀閑臨左手邊,他按兩下扔回去,沒起身,眸子盯緊簡誠周,後者歪頭仰望天花板,看不出什麽情緒,以至於,紀閑臨沒有任何猜測的方向。

不問了,聊別的唄,起訴TIV的事情他還沒得到解釋呢。

“擅作主張,是你的優點。”紀閑臨說。

“什麽?”簡誠周偏回頭,覺得這句話耳熟,好像在哪聽過,記憶在腦子裏轉一圈,和紀閑臨相處的片段挑挑揀揀,停在公司前臺,那是他想去休息室睡覺的隨口一說。

紀閑臨放到現在說,是拿這句話陰陽他亂辦事呢。

“你明明答應我,以後做什麽事情都會跟我商量,但你現在還是擅作主張,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過分嗎?”言語雖是在抱怨,但語氣平平,沒有情緒起伏,紀閑臨並沒生氣,“你這個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盡量。”簡誠周側身抱住紀閑臨,捧著他的右手,慢慢地在手心上摩挲。

“又給我畫餅?”紀閑臨垂眸註視這張低落的臉,抿緊的唇似乎有話要說,他靜靜等著,半天沒等來下一句,手倒是被搓熱了。

話說輕了,某人都能肆無忌憚地無視,他幹脆點,重點:“你要是再敢瞞著我做任何事,就別再想跟我在一塊了。”

手背上的手指果然頓住,奏效了,紀閑臨聽到簡誠周小聲咕噥:“我不是故意的,你看,這不是讓你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了,我保證。”

“最好是這樣。”紀閑臨滿意了,“對了,起訴TIV的事,你證據準備的怎麽樣?能成功嗎?”

“前段時間我去查了你說的那個地方,巷口有攝像頭,不過裏面的內容已經被刪了,我花了點時間做修覆,但畫面還是模糊。”簡誠周頓了頓,“但有一個司機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他們的臉,挺清楚的。”

行車記錄儀紀閑臨不清楚,但巷口攝像頭裏的視頻是紀閑臨刪的。

他掏出手機,相冊裏存著兩段視頻,他點開一個放給簡誠周看:“你找到的是不是這個?”

攝像頭老舊,原視頻的畫面就是模糊的,但對比簡誠周的要清楚一些,時間也更長,TIV把紀閑臨拖進裏面開始,到五人逃走,小孩的出現,都記錄在裏面。

“你怎麽會有這個視頻?”簡誠周坐起,有些驚訝。

“韓國我回來過,那視頻就是我刪的。”紀閑臨說。他本來就沒想放過TIV,只是當時沒有背景與他們對抗,就先收集證據,等待時機。

刪視頻是想讓TIV放下戒心,認為他們自己做的萬無一失。

紀閑臨本來還想找到視頻裏的小孩當證人,但他查遍了海城都找不到他的信息。

現在簡誠周手裏多了行車記錄儀裏的視頻,小孩也就可有可無,變得不再重要。

而且他的計劃是在淩空之旅獲得營收之後再起訴TIV,這樣就有錢跟TIV耗,但簡誠周幫他提前了。

走了後臺的感覺。

“突然覺得自己背景好硬。”紀閑臨由衷而說,“我像不像你圈養的小情人?”

“說什麽呢,你是我正兒八經的男朋友。”簡誠周專註於這長達半小時的視頻,空白的地方開倍速,小孩出現以後,紀閑臨卻倏地把手機抽走了。

“我還沒看完。”

“後面的你自己不都看過一遍了。”紀閑臨掌跟托住臉,把手機放到身後,擡手,朝他勾了勾,“過來。”

簡誠周喉結滾了一遭,剛俯下身子,紀閑臨的掌心就推拒在他的胸膛上,房內暖氣充足,毛衣穿在身顯得熱許多。

“先去把燈關上。”紀閑臨道。

簡誠周抓住他的手:“你戲弄我?”

“沒,想你呢。”

簡誠周松開手,起身關了燈。

酒店落地窗沒拉簾子,外面的月色透過霧氣玻璃陳在潔白的床上,朦朦朧朧,卻把紀閑臨的側臉打得很清晰,上彎的眼尾,月白鋪照的瞳仁裏有他漸漸放大的陰影,他俯身吻住紀閑臨,裹住舌頭的熱酥酥地爬滿神經。

紀閑臨勾住他的脖子,仰頭與之深吻,比起久別後的促膝長談,他還是更喜歡這樣直接的接觸來表達思念。

手臂松了松,他擡眼,能看到毫厘之距牽出的銀絲在月光下熠熠發亮,這是賽場上那根紅線,是他們連接的證明。

他想看到更多——那些隱形的線。

“你只會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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