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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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簡誠周看看前面一排空著的桌子，又看看後面一排還沒啟封的水，最後看向紀閑臨：“前面的不補貨？”
“......”
紀閑臨松了口：“一瓶一百。”
“我靠！坐地起價啊！”邵林澈大聲叫出來，指著後面那一排零售價2R的農夫山泉，“你這是在踐踏開發者的初衷。”
雖然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貴——
但是！這特麽把他們當豬宰啊！
“一瓶一千。”紀閑臨聲音淡淡，“這才是坐地起價。”
邵林澈：“......”
我沒想聽您解釋。
大環山附近沒任何商店，他們走得又熱又渴，就像是大一提前開學軍訓，已經站在了烈日的驕陽下，邵林澈心內感慨又苦思，到底怎麽才能逃脫軍訓？
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亮層層堆疊的箱子，和外圍十幾瓶單獨拿出來的水。
簡誠周看到紀閑臨把這些水放回箱子，數量剛好填充箱子的一半，他稀奇道：“你在Omega裏體型算大的了，怎麽力氣這麽小？這都拿不動。”
紀閑臨：“不說話會憋死嗎。”
“會啊，不跟你說話會憋死。我就愛跟你說話，你越煩我就越想說。”簡誠周賤兮兮的小學生發言，“也真是難為你了，煩我還要花心思坑我這種冤大頭。”
“哦，原來你自己也知道，我還以為你蠢呢。”
紀閑臨把兩瓶水扔過去，彎腰抱起箱子，準備走——
想起錢還沒收。
他掏出手機，把收款碼呈到簡誠周面前：“冤大頭，付錢，別賴賬。”
“財迷，你看我像會騙人的樣子嗎？”簡誠周掃完碼，好笑地看著紀閑臨，後者臉對著手機屏幕，竟然在查看錢有沒有到賬。
直到手機屏幕彈出收款到賬2500元的消息。
2500。
紀閑臨看到這個數字後皺了下眉，這人幼不幼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罵人方式真夠有病的。
這麽多錢買瓶水，他都想給簡誠周送點優惠券，滿2500減 2498，但估計對方也用不著，以後應該不會在他這裏買水了。
簡誠周捏著瓶身的底部，帶有蓋子的頭部朝向紀閑臨：“1500，幫我擰個瓶蓋不過分吧？”
“？？”邵林澈開瓶蓋，看向這位揮金如土的少爺，“你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上次去酒吧，有個Omega給了你一顆解酒糖，你還給人家一套房。”
“你閉嘴。”簡誠周剜了一眼邵林澈，姿態散漫地擡了下水瓶，示意對方來接。
“......”
紀閑臨放下箱子，沒什麽表情地接了過來。
擰了一下，沒擰開。
又擰了第二下，還是沒擰開。
“......”
他不是肌無力，說出來有誰信一下麽？
“怎麽給你錢你都賺不到？”簡誠周的下巴揚起一個很小的幅度，眼皮半合著笑，“沒這實力就別當保安了，細胳膊細腿地，隨便來個漢子都能把你撂倒。”
面前的人沒說話，而是揉了揉手腕，換只手，掌心第三次蓋上瓶蓋。
前額的碎發擋住了眼睛，延伸出的陰影隨著肩膀的顫動參差不一地上下搖擺。
“開了。”
他把水遞到簡誠周面前，動作有點快，瓶口處的水晃出來一部分，涼涼地流到手背上。
簡誠周剛要去接，對面的人倏然收回手，順帶抽了一巴掌水瓶，水流在燈光的照射下被拋出一條亮晶晶的弧線，然後漂亮地摔在了他的腳上。
邵林澈嘿了一聲，看熱鬧不嫌事大：“你的2500掉你的20w上了，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金錢碰撞。”
空氣靜默片刻。
正當簡誠周想對方是不是蓄意謀殺自己時，半懸在空中的手心被塞進了一瓶新的水。
紀閑臨彎腰撿起水瓶，蓋上瓶蓋，說了一句抱歉。
“真不是蓄意謀殺嗎？”簡誠周拿手機的手向上擡了擡，食指按住手機的燈光口，暗紅色的光把眼前人的臉照亮了一些。
“愛信不信。”
紀閑臨抱著箱子回到大棚。
邵林澈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霎時覺得涼爽極了，看著手裏的水，他驚喜道：“他都沒收我錢，你說我人緣咋比你好那麽多呢。”
打臉來的是真快，得意沒幾秒，紀閑臨走回來了，收款碼被放到了邵林澈面前。
邵林澈：“......”
真特麽黑心商家！
簡誠周：“你倒是挺自作多情的。”
兩人一起喝了一口水，跟普通的農夫山泉就是不一樣，甘甜到沁人心脾，一點銅錢的惡臭味都沒有。
一級比賽是最沒有看頭的比賽，偏偏參加的人多，廢水，偶爾還會有觀眾過來買水，所以紀閑臨是比較忙的。
比賽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人群散的差不多，紀閑臨把最後一箱水搬回貨車關上門。
“小紀，今天幹的不錯。”高康把一瓶水遞過去，“辛苦了。”
紀閑臨接過放進自行車的車籃裏，“這種比賽要持續多久？”
“夏季都會有，又不分冠軍什麽的，只看積分名次，有人報名就能舉辦，現在剛開始，人就多點。”
高康點了一支煙，喊了太久的嗓子已經啞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待太久，這裏牛馬混雜，沒什麽好人。”
他咳了幾聲：“我記得你是Alpha？”
“嗯。”紀閑臨坐上車墊，“我先走了。”
高康搖了搖手，盯著小道的方向，吐出一口煙圈。
道上人少，卻不安靜，整條路都是蟬鳴的聲音，綿延不絕，吵得紀閑臨耳朵疼。
他騎快了點，卻見第二個拐口的路燈下停了一輛車，道路窄，車身一半雖然進了彎口邊緣的草地，但沒能空出多少空間。
誰沒事在這裏停車。
他放慢車速，剛到車尾時，前面的車門忽然打開了，紀閑臨剎住車，傾斜身子穩定平衡。
車裏下來的人徑直走到車頭的位置，剛要打開車蓋，擡頭瞧見了對面的紀閑臨，他明顯一楞，把手按在車蓋上。
紀閑臨重新踩上踏板。
“你怎麽總喜歡擋路？”
“只能說我們太有緣，哪哪都能碰到一起。”簡誠周聳聳肩，偏了下頭，“不走嗎？還是說想跟我在這共度良宵？”
“共度良宵？我看某人是要風餐露宿了。”紀閑臨掃了一眼車蓋，嘲諷道。
“你懂什麽？我只是停在這裏欣賞風景，等會就走，又不是走不了。”簡誠周轉身，半坐在車蓋上，“倒是你，騎自行車小心變態尾隨，我可不想看到你後面哭唧唧騎回來找我。”
前面黑暗團成一片，只有條小路，能看見什麽風景，荒無人煙，又有什麽變態。
簡誠周：“.....”
“那您慢慢欣賞。”
紀閑臨重新踏動自行車，慢悠悠地出現在遠方的小路上。
左右搖搖晃晃，看得出騎的人很慢又很悠閑，反正比簡誠周走路的速度快多了。
而且愈行愈遠——
這背影比這晚上的風還要冷。
簡誠周拆開一顆棒棒糖的包裝，咬住糖果，擡頭看月色。
第二天上班，紀閑臨把車停好，今天的比賽是在白天下午兩點到晚上九點，剛來到老位置——
貨車車板上坐了人。
準確來說，是躺。
雖說昨天晚上黑，紀閑臨沒仔細看貨車裏面的樣子，但憑昨晚坐過的如指壓板一樣的感覺，車板上是絕對沒有毯子的。
還是一條十分幹凈的碎花毯子。
一張擺滿水果拼盤的小桌子，也是絕對沒有的，重要的是，沒有這個人。
簡誠周翹著二郎腿，嘴裏咬一根長吸管，長吸管延伸到桌上的一杯果汁，模樣好不愜意。
紀閑臨：“你在這幹什麽？”
車板上的人戴著墨鏡，偏頭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嗎？在‘風餐露宿’。”
“你拿我的果汁幹什麽？......！”冰涼的液體如磅礴大雨沖在了臉上，簡誠周猛得坐起來，“你就這麽水靈靈把我潑了？？”
“不小心手滑了。”紀閑臨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手指轉而扶上桌子，“手好像抽筋了，動不了。”
“你要幹什麽？”
紀閑臨手掌往上挑。
簡誠周見狀，迅速跳下車板，小桌子沒有預期倒下，他摘下墨鏡，不可置信道：“你嚇我？”
“簡少爺眼底烏青很濃啊，這麽大驚小怪，昨晚是不是遇到變態了啊？”紀閑臨放下手，表情故作訝異關心。
簡誠周冷哼一聲：“確實遇到了，沒見幾次就知道我姓簡，你敢說你不是偷偷調查我的變態？”
紀閑臨用看傻逼的眼神覷了一眼對方。
“你把頭擡起來，看上面。”
簡誠周不明所以擡頭，瞇眼看天空：“？”
紀閑臨把碎花毯子扔到他臉上：“頂著你的碎花毯子給我滾。”
“......”簡誠周扯下毯子，在空中把灰塵抖了抖，“我偏不，你要我走我就走，我是你的狗啊那麽聽話。”
邵林澈邊走邊拿著一張紙扇風：“你在這幹嘛呢，不是說要參賽嗎，我名都給你報好了，現在不去？”
註意到紀閑臨也在，他扭頭對著簡誠周說：“你怎麽老纏著人家不放，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臉皮這麽厚？”
紀閑臨對這句話表示讚同，他擡起下巴指向賽場口，下了驅逐令：“趕緊滾吧。”
末了，想提醒一句什麽，又止住話。
那兩人剛走到一個棚位下，高康就過去了。
他分了點視線在高康身上，後者似乎在跟簡誠周搭話，說什麽聽不到，手拿刷卡機，看表情聊得挺開心的。
紀閑臨收回目光，跟他又沒關系，自己管這麽多幹什麽，閑的。
他又瞥了眼大屏幕上的積分排行，排名第一代號為“Awi”的人積分是38000，簡誠周不缺錢，倒是愛出風頭，八成就是奔著這個去的。
第一場比賽就是簡誠周的，是今年第一場二級賽，一級賽還沒比完就到了二級賽，高康手裏的刷卡機起的就是插隊作用吧。
別的選手沒什麽異議，對他們來說能比就行。
高康比以往高興更多，舉著話筒，還未有什麽動作，額頭上早已大汗淋漓，幾滴汗水隨口哨聲紛紛滑落，機車如劍出鞘，快地掀起一陣風。
兩輛車並排超過第一道彎口，不分上下，跑過背陰的半環路，卻在第二道彎口迅速拉開了差距！
“這小子過彎過彎不減速啊。”有人說。
沒人理會這句話，才第二個彎口，勝負還早，過彎不減速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他們擡頭繼續盯著大屏幕。
第3個彎口，加速。
第4個彎口，還特麽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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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閑臨松了口：“一瓶一百。”
“我靠！坐地起價啊！”邵林澈大聲叫出來，指著後面那一排零售價2R的農夫山泉，“你這是在踐踏開發者的初衷。”
雖然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貴——
但是！這特麽把他們當豬宰啊！
“一瓶一千。”紀閑臨聲音淡淡，“這才是坐地起價。”
邵林澈：“......”
我沒想聽您解釋。
大環山附近沒任何商店，他們走得又熱又渴，就像是大一提前開學軍訓，已經站在了烈日的驕陽下，邵林澈心內感慨又苦思，到底怎麽才能逃脫軍訓？
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亮層層堆疊的箱子，和外圍十幾瓶單獨拿出來的水。
簡誠周看到紀閑臨把這些水放回箱子，數量剛好填充箱子的一半，他稀奇道：“你在Omega裏體型算大的了，怎麽力氣這麽小？這都拿不動。”
紀閑臨：“不說話會憋死嗎。”
“會啊，不跟你說話會憋死。我就愛跟你說話，你越煩我就越想說。”簡誠周賤兮兮的小學生發言，“也真是難為你了，煩我還要花心思坑我這種冤大頭。”
“哦，原來你自己也知道，我還以為你蠢呢。”
紀閑臨把兩瓶水扔過去，彎腰抱起箱子，準備走——
想起錢還沒收。
他掏出手機，把收款碼呈到簡誠周面前：“冤大頭，付錢，別賴賬。”
“財迷，你看我像會騙人的樣子嗎？”簡誠周掃完碼，好笑地看著紀閑臨，後者臉對著手機屏幕，竟然在查看錢有沒有到賬。
直到手機屏幕彈出收款到賬2500元的消息。
2500。
紀閑臨看到這個數字後皺了下眉，這人幼不幼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罵人方式真夠有病的。
這麽多錢買瓶水，他都想給簡誠周送點優惠券，滿2500減 2498，但估計對方也用不著，以後應該不會在他這裏買水了。
簡誠周捏著瓶身的底部，帶有蓋子的頭部朝向紀閑臨：“1500，幫我擰個瓶蓋不過分吧？”
“？？”邵林澈開瓶蓋，看向這位揮金如土的少爺，“你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上次去酒吧，有個Omega給了你一顆解酒糖，你還給人家一套房。”
“你閉嘴。”簡誠周剜了一眼邵林澈，姿態散漫地擡了下水瓶，示意對方來接。
“......”
紀閑臨放下箱子，沒什麽表情地接了過來。
擰了一下，沒擰開。
又擰了第二下，還是沒擰開。
“......”
他不是肌無力，說出來有誰信一下麽？
“怎麽給你錢你都賺不到？”簡誠周的下巴揚起一個很小的幅度，眼皮半合著笑，“沒這實力就別當保安了，細胳膊細腿地，隨便來個漢子都能把你撂倒。”
面前的人沒說話，而是揉了揉手腕，換只手，掌心第三次蓋上瓶蓋。
前額的碎發擋住了眼睛，延伸出的陰影隨著肩膀的顫動參差不一地上下搖擺。
“開了。”
他把水遞到簡誠周面前，動作有點快，瓶口處的水晃出來一部分，涼涼地流到手背上。
簡誠周剛要去接，對面的人倏然收回手，順帶抽了一巴掌水瓶，水流在燈光的照射下被拋出一條亮晶晶的弧線，然後漂亮地摔在了他的腳上。
邵林澈嘿了一聲，看熱鬧不嫌事大：“你的2500掉你的20w上了，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金錢碰撞。”
空氣靜默片刻。
正當簡誠周想對方是不是蓄意謀殺自己時，半懸在空中的手心被塞進了一瓶新的水。
紀閑臨彎腰撿起水瓶，蓋上瓶蓋，說了一句抱歉。
“真不是蓄意謀殺嗎？”簡誠周拿手機的手向上擡了擡，食指按住手機的燈光口，暗紅色的光把眼前人的臉照亮了一些。
“愛信不信。”
紀閑臨抱著箱子回到大棚。
邵林澈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霎時覺得涼爽極了，看著手裏的水，他驚喜道：“他都沒收我錢，你說我人緣咋比你好那麽多呢。”
打臉來的是真快，得意沒幾秒，紀閑臨走回來了，收款碼被放到了邵林澈面前。
邵林澈：“......”
真特麽黑心商家！
簡誠周：“你倒是挺自作多情的。”
兩人一起喝了一口水，跟普通的農夫山泉就是不一樣，甘甜到沁人心脾，一點銅錢的惡臭味都沒有。
一級比賽是最沒有看頭的比賽，偏偏參加的人多，廢水，偶爾還會有觀眾過來買水，所以紀閑臨是比較忙的。
比賽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人群散的差不多，紀閑臨把最後一箱水搬回貨車關上門。
“小紀，今天幹的不錯。”高康把一瓶水遞過去，“辛苦了。”
紀閑臨接過放進自行車的車籃裏，“這種比賽要持續多久？”
“夏季都會有，又不分冠軍什麽的，只看積分名次，有人報名就能舉辦，現在剛開始，人就多點。”
高康點了一支煙，喊了太久的嗓子已經啞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待太久，這裏牛馬混雜，沒什麽好人。”
他咳了幾聲：“我記得你是Alpha？”
“嗯。”紀閑臨坐上車墊，“我先走了。”
高康搖了搖手，盯著小道的方向，吐出一口煙圈。
道上人少，卻不安靜，整條路都是蟬鳴的聲音，綿延不絕，吵得紀閑臨耳朵疼。
他騎快了點，卻見第二個拐口的路燈下停了一輛車，道路窄，車身一半雖然進了彎口邊緣的草地，但沒能空出多少空間。
誰沒事在這裏停車。
他放慢車速，剛到車尾時，前面的車門忽然打開了，紀閑臨剎住車，傾斜身子穩定平衡。
車裏下來的人徑直走到車頭的位置，剛要打開車蓋，擡頭瞧見了對面的紀閑臨，他明顯一楞，把手按在車蓋上。
紀閑臨重新踩上踏板。
“你怎麽總喜歡擋路？”
“只能說我們太有緣，哪哪都能碰到一起。”簡誠周聳聳肩，偏了下頭，“不走嗎？還是說想跟我在這共度良宵？”
“共度良宵？我看某人是要風餐露宿了。”紀閑臨掃了一眼車蓋，嘲諷道。
“你懂什麽？我只是停在這裏欣賞風景，等會就走，又不是走不了。”簡誠周轉身，半坐在車蓋上，“倒是你，騎自行車小心變態尾隨，我可不想看到你後面哭唧唧騎回來找我。”
前面黑暗團成一片，只有條小路，能看見什麽風景，荒無人煙，又有什麽變態。
簡誠周：“.....”
“那您慢慢欣賞。”
紀閑臨重新踏動自行車，慢悠悠地出現在遠方的小路上。
左右搖搖晃晃，看得出騎的人很慢又很悠閑，反正比簡誠周走路的速度快多了。
而且愈行愈遠——
這背影比這晚上的風還要冷。
簡誠周拆開一顆棒棒糖的包裝，咬住糖果，擡頭看月色。
第二天上班，紀閑臨把車停好，今天的比賽是在白天下午兩點到晚上九點，剛來到老位置——
貨車車板上坐了人。
準確來說，是躺。
雖說昨天晚上黑，紀閑臨沒仔細看貨車裏面的樣子，但憑昨晚坐過的如指壓板一樣的感覺，車板上是絕對沒有毯子的。
還是一條十分幹凈的碎花毯子。
一張擺滿水果拼盤的小桌子，也是絕對沒有的，重要的是，沒有這個人。
簡誠周翹著二郎腿，嘴裏咬一根長吸管，長吸管延伸到桌上的一杯果汁，模樣好不愜意。
紀閑臨：“你在這幹什麽？”
車板上的人戴著墨鏡，偏頭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嗎？在‘風餐露宿’。”
“你拿我的果汁幹什麽？......！”冰涼的液體如磅礴大雨沖在了臉上，簡誠周猛得坐起來，“你就這麽水靈靈把我潑了？？”
“不小心手滑了。”紀閑臨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手指轉而扶上桌子，“手好像抽筋了，動不了。”
“你要幹什麽？”
紀閑臨手掌往上挑。
簡誠周見狀，迅速跳下車板，小桌子沒有預期倒下，他摘下墨鏡，不可置信道：“你嚇我？”
“簡少爺眼底烏青很濃啊，這麽大驚小怪，昨晚是不是遇到變態了啊？”紀閑臨放下手，表情故作訝異關心。
簡誠周冷哼一聲：“確實遇到了，沒見幾次就知道我姓簡，你敢說你不是偷偷調查我的變態？”
紀閑臨用看傻逼的眼神覷了一眼對方。
“你把頭擡起來，看上面。”
簡誠周不明所以擡頭，瞇眼看天空：“？”
紀閑臨把碎花毯子扔到他臉上：“頂著你的碎花毯子給我滾。”
“......”簡誠周扯下毯子，在空中把灰塵抖了抖，“我偏不，你要我走我就走，我是你的狗啊那麽聽話。”
邵林澈邊走邊拿著一張紙扇風：“你在這幹嘛呢，不是說要參賽嗎，我名都給你報好了，現在不去？”
註意到紀閑臨也在，他扭頭對著簡誠周說：“你怎麽老纏著人家不放，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臉皮這麽厚？”
紀閑臨對這句話表示讚同，他擡起下巴指向賽場口，下了驅逐令：“趕緊滾吧。”
末了，想提醒一句什麽，又止住話。
那兩人剛走到一個棚位下，高康就過去了。
他分了點視線在高康身上，後者似乎在跟簡誠周搭話，說什麽聽不到，手拿刷卡機，看表情聊得挺開心的。
紀閑臨收回目光，跟他又沒關系，自己管這麽多幹什麽，閑的。
他又瞥了眼大屏幕上的積分排行，排名第一代號為“Awi”的人積分是38000，簡誠周不缺錢，倒是愛出風頭，八成就是奔著這個去的。
第一場比賽就是簡誠周的，是今年第一場二級賽，一級賽還沒比完就到了二級賽，高康手裏的刷卡機起的就是插隊作用吧。
別的選手沒什麽異議，對他們來說能比就行。
高康比以往高興更多，舉著話筒，還未有什麽動作，額頭上早已大汗淋漓，幾滴汗水隨口哨聲紛紛滑落，機車如劍出鞘，快地掀起一陣風。
兩輛車並排超過第一道彎口，不分上下，跑過背陰的半環路，卻在第二道彎口迅速拉開了差距！
“這小子過彎過彎不減速啊。”有人說。
沒人理會這句話，才第二個彎口，勝負還早，過彎不減速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他們擡頭繼續盯著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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