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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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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笑話

赤井秀一唇角上揚,將手機隨意丟到副駕駛位,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墨綠色的眼眸專註著前方,耐心地等候著……算不上獵物的目標到場。

蘇格蘭的利用之心十分明顯,他心知肚明,卻沒有太大的感受。

或許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從剛開始相對的立場,盡管到了現在真相大白,他們仍然無法親近,哪怕笑著時都不約而同地帶上了假面。

一路走來,已經習慣了。

當然,FBI和公安的理念並不相同,本來也算不上一路人。

相當於競爭、甚至敵對的關系。

誰也不相信誰,才是常態。

就像現在,和平共處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妥協。

在徹底搗毀組織、抓住琴酒前,他們會是比較可靠的同伴。

但,一切結束後,會為了該由誰來接手而爭執。

未來的事並不需要他一個小小的探員操心,他的任務和目標只放在眼前,即順利的揪出組織、幹掉琴酒,以及找出所有的真相。

現在,和平共處期間,有個人不遵守約定、帶頭搞起了特殊。

作為正義的搜查官,不能視而不見,必須要親自跟蹤確定再判斷利弊。

眼前出現了波本的身影,目送著對方上了車、車輛啟動,赤井秀一馬上跟了上去。無論蘇格蘭在想什麽陰謀詭計,只有一點是肯定的——跟著波本便能夠找到琴酒。依據是昨晚的「意外」,還有男人的直覺。

路上的車輛不多,漸漸匯流,隔了兩個車位以防被發現得太早。

波本似乎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或許正在謹慎的試探是否被跟蹤。

他的速度慢下來,點了根香煙提提神,同時心思開始飄遠: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在組織裏,波本確實比他受歡迎多了。

大概是情報人員比較吃香?

不說其他人,單看琴酒,要不是有「搭檔」的身份約束著,恐怕那家夥不會跟他說半句話,完全是冷酷無情的態度的。但對待波本卻不一樣了,越過了朗姆,主動溝通,背地裏不曉得見過多少面,情分想必很不一般吧。

就算,琴酒的接吻對象是蘇格蘭,波本也不見得是清白的。

沒看見蘇格蘭都一臉不可置信的懷疑嗎?

畢竟是被區別對待了的人。

說實話,他還是很驚訝的。

倒不是指琴酒個人感情傾向,畢竟那位大哥極其不講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作為受害者之一,他感覺自己要麽是習慣了、要麽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眼前所見,未必是真實」,用在他們這群人身上再合適不過。

此時真正讓他驚訝的是,波本與蘇格蘭兩個的變化。

公安防備著FBI,蘇格蘭/波本對他有所隱瞞,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無比正常的。因為各種因素和事實擺在面前,彼此間永遠做不到坦誠相待。

但,沒想到本該互相協助的、波本和蘇格蘭之間竟也互相防備。

比如昨天,沒透露半點有用情報的波本,顯然選擇了親近琴酒。

不過,換位思考,蘇格蘭詐死同樣選擇了琴酒,波本的做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了生氣的報覆,或者更私人的原因……雖然他不是很能理解,但有著相同決定的蘇格蘭,想必一定能夠感同身受吧。

作為臨時組合的威士忌組合中的一員,赤井秀一自認為自己比較正常,無法跟另外兩人產生共鳴,他只是借此機會看清楚了一件事:

這些年波本的針對全是為了蘇格蘭,被設計「殺害」了蘇格蘭的自己其實是冤枉的,而從中可以看出,當時波本跟蘇格蘭是非常要好的關系……

據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好得跟親兄弟沒啥區別。

按理說,兩人互相扶持,又有著相同的經歷,應該更加緊密才對,可因為琴酒的出現,一切都變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琴酒產生了隔閡,想想還真是無法不令人感慨啊:琴酒,你可真不做人!

但凡你做個人,說清楚誰才是你的真愛,我們也不至於弄到如此地步!

戀愛真可怕啊。

尤其是跟頂級殺手的戀愛。

吸了口尼古丁的王牌探員有感而發,得虧他克制住了自己,沒有以身試險。(就算以他跟琴酒的性格,發展成戀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湊合著做一對追求肉/體極限的朋♂友還是沒問題的。)

否則,今天還不知道是怎樣覆雜、難以面對的局面呢。

戀愛的可怕在各方各面,除了讓好朋友反目成仇,還有讓人性情大變的效果。比如,蘇格蘭——沒錯,蘇格蘭是他見到的最明顯的例子。

恢覆了真正的身份,並沒有使這位在組織裏扮演老好人形象的公安變得更好,反而往另外一條深不見底的方向轉變了。

類似於「陽光開朗、溫柔善良,一看就是正義感超強的好人」的、本該屬於警察的、正派的東西鮮少出現,大部分時間(他見到的)都是陰險詭異,是馬上混進組織也不會被懷疑的程度!

相比之下,曾經蘇格蘭偽裝的形象,真是「善良」過頭了。

想到臥底期間,從未懷疑過的自己,赤井秀一眼眸動了動,決定不去刻意為難自己——畢竟那時情況覆雜了點,他腦子裏全是琴酒,對於蘇格蘭的印象更多的是懷疑要從他手裏搶人……幹擾項太多,導致無法正常思考,情有可原。而且,說句實話,有個琴酒對比,蘇格蘭確實不算特別突出。

誰會想到整天跟警察打電話發信息的是真正的殺手,而一聽到警察自然躲遠的才是臥底呢?

好吧,有了波本做對比,蘇格蘭倒是有那麽點像,至少在琴酒逼著他選出個臥底時,他心中下意識地先排除了波本。

……倒沒想到波本也是個臥底。

只有琴酒,看起來最瀟灑,最像臥底的家夥,居然是個殺手。

殺手大哥是閑得慌,故意將三個臥底召集到一塊玩耍嗎?

呵!

還有基爾……CIA竟然也插了一腳!

臥底前,他從沒想過,原來父親去過的那個組織,臥底竟如此之多。

把所有的臥底揪出來弄走,琴酒這半年一定過得非常開心吧?

旁邊的車輛按了聲喇叭,將半走偏的思緒拉回來,赤井秀一擡眼看見波本的車速越來越快,隱約有違反交規、挑釁交警的嫌疑。

公安帶頭違規,FBI也不能落後啊。

手裏的方向盤猛然一帶,怒踩油門,探員先生果斷超車——

忽然加速,很可能,波本已經發現了跟蹤。

再不追上去,估計要被甩掉了。

超車的過程中,追求感官刺激的同時,他忽然勾起唇角自嘲的弧度,因為不經意想到了每次開車都自覺遵守規則的某殺手……

離開組織後,仍然會產生那種「究竟他(琴酒)是好人,還是我是好人」的來自靈魂的自我質問。畢竟,琴酒實在是太守規則了,這方面比經常飆車的他們好太多,簡直可以上交通部的宣傳榜單。

誰能想到犯罪團夥的老大那麽遵守交通規則呢!

不僅僅是開356A,開別的車,琴酒也沒越過線。

如果坐在副駕駛,見你速度太快了還會出聲警告,語氣沈重到仿佛你的人生在一次違規上便駛入了黑暗,從此後再沒有能見到光明的一天。

他有懷疑過,交通部是不是有讓琴酒害怕的人,或者曾經發生過不太好的事,不然怎麽解釋為什麽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為?其專註的程度,FBI和公安都得低頭認輸啊!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赤井秀一想了很多,表面的追逐卻十分從容。

波本被他咬得死死的,不曾脫離視線一秒鐘。

索性街道不算擁擠,兩人的車技交鋒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操控著雪佛蘭側滑、跳躍等高難度動作的FBI心滿意足,奇怪的竟然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覺,終於擺脫了琴酒帶來的傷害(不能飆車的憋屈)!

估計波本與他想法一致,速度越來越快,技術的展現逐漸瘋狂,超級棒!如果在組織裏,波本有露出這一面,說不定他倆還能成為好朋友。

興奮中,雙雙超越了紅綠燈,路旁的綠色身影一晃而過,並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跡。不過很快,傲慢付出了代價,當耳邊響起警方獨特的喊話聲,兩人過激的情緒才清醒過來,意識到情況變得不太妙……

“……請迅速靠邊停車,接受檢查。重覆一遍,車牌號……”

看著狂追上來的交警巡邏車,正享受著自由的FBI探員沈默了,第一反應竟然是:原來,交警的車技這麽神嗎?

他正在考慮是否要配合,前面狂野型選手降谷零已經停下,還是很猛地、急剎車。為了不再多背負個罪名——當交警的面撞飛執法公安——他也急剎車,停在了離前方馬自達RX-7尾巴一公分的距離。

話說回來,現在的波本應該很生氣,下一秒是不是要氣沖沖地跑下來,不管不顧的當著所有人質問他,為什麽要跟蹤?

“……請靠邊停車。”

在兩車中間剎停的巡邏車裏再次傳來聲音。

略耳熟。

赤井秀一將註意力分散,偏頭望過去,正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松田陣平!恍惚間,好似明白了琴酒如此遵守交規的原因——被交警喊話並圍賭很丟臉,被認識的交警喊話圍堵並對上一雙飽含譴責的眼睛,丟臉雙倍並且伴隨著微妙的羞恥,的確有一種人生駛入了黑暗的錯覺。

特別是街道兩旁還有圍觀群眾,他甚至看見有人舉起了手機在拍照。

馬自達RX-7一聲不吭地靠邊站,姿勢特別乖巧。

雪佛蘭C-1500同樣要認輸。

一身正氣的松田陣平下了車,先走向了雪佛蘭C-1500,畢竟馬自達RX-7上坐著他的好朋友,親自逮到好友犯規的體驗怪覆雜的,一時間無法面對。

降谷,你怎麽還這麽急躁?

雖然你的車技讓我很感動,但是對不起,作為交警,我不能忍。

赤井秀一默默地抽了口煙,主動掏出了證件,“我在執行任務。”

站在車外的交警先生低頭看他,語氣冷淡的反駁,“你危險駕駛。”

先不說,你追的是一名公安警察,是算執法還是妨礙公務,市區內飆車該犯的你都犯了,我們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何況,你一FBI在霓虹別太理直氣壯好麽,小心我加查你簽證到沒到期。

FBI無言以對,畢竟是事實,“我很抱歉。”

松田陣平仿佛一臺莫得感情的機器,“請出示您的證件。”

快點,別廢話,趕場。

我還要面對被我親手逮住的警校同學呢!

赤井秀一眼眸微轉,倒沒有反抗的念頭,雖然他擔心波本會有。

畢竟正義的公安臥底作風實在瘋狂,他個FBI有時都看不過去。

“我沒有其它的請求,他怎麽樣,我就怎麽樣。”遞過去的是搜查官的證件,先擺明立場,杜絕有可能發生的徇私枉法。

松田陣平:“……”

不是很懂你們這群暴露身份的臥底。

是不是臥底期間互相針對久了,出來以後無法用正常的態度交流?

為什麽同屬於正義的一方,不僅沒有互幫互助,還扯後腿?

“恐怕不行。”執法要嚴謹,接過證件的交警冷酷無情。

此時,正當FBI驚訝且懷疑要被不公對待時,馬自達RX-7的車主下來了——淺金發的司機在不被陽光照射的角落,沖他露出獨屬於「波本」的、溢滿黑氣的笑容,讓他心裏不自覺地突了突,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認真的交警說:“你無視信號燈,情況更嚴重。”

FBI聞言很遲疑,回憶裏似乎確實有一點點不對勁,但,“他沒有嗎?”

“我可以給你看監控。”讓你心服口服。

松田陣平語氣微妙,隱隱帶著一絲自豪,這一波是我的好友勝利了!

降谷零走過來,惡劣得逞的笑容無影無蹤,換上誠懇的表情,微微低頭還有些沮喪,“對不起,警官。我已充分認識到我的錯誤,並深刻反省。”

松田陣平:“……”

赤井秀一:“……”

這種馬上要深刻檢討的既視感!

果然,充分認識到錯誤的公安維持著反省的姿態,情感充沛地說:“我不該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肆意擾亂秩序,只顧炫耀,不顧他人的安危。如此惡劣的行為,理應受到懲罰,我願意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確實好深刻!!!

警官無言以對,準備好的教育無法開口。

總覺得有必要跟萩說一聲,零的覺悟竟然如此之高!

說完了照搬過去印象裏無比深刻的套話,善良的公安轉頭看向眼冒火光的FBI,故作驚訝,“哦呀,這不是FBI搜查官赤井君嗎?好巧啊。”

FBI搜查官扯了個虛偽的笑容,“是好巧,公安警察降谷君。”

松田陣平:“……”

果然,我不能理解。

跟蹤和被跟蹤的人都那麽淡定,是我沒想到的。

“咳咳。”既然雙方通了身份,接下來的對話可以順暢點,“他說他在執行任務,你……”雖然飆車是不好的行為,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如果有緊急的任務,完全可以迅速放行,之後經過內部討論再判定,反正人又跑不掉。

公安適時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視線在FBI臉上打轉,“執行任務?”

好啊,你個FBI,居然把我當做任務!

FBI預判了結果,愁悶地嘆了口氣,並不為自己辯解。

反正,還有個一起扛責任的。

紫灰色的眼眸微瞇,降谷零看穿了一切,心中冷哼,卻沒有當著所屬不同的警校好友掀老底、溫柔的給彼此留了最後的顏面。

“不,我不在工作期……這個時間點,我已經下班了。”

松田陣平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十二點,確實是下班的時間。

既然說了不是執行任務,那麽……

FBI搜查官還有什麽話說?

“……我願意接受懲罰。”赤井秀一自暴自棄了。

總不能實話實說,你們的另一個校友故意暗示我要追上來的吧!

要懷疑你們警校圈合夥針對我了啊!!

降谷零態度端正,半點沒有坑害夥伴的不安,真誠地接受了來自好友親手開出的罰單,承諾一定會改正後,便可愛的晃了晃手跟FBI道別,“那麽,不打擾你們了,我還要回家餵狗狗。”

赤井秀一:“……”

總覺得你在內涵什麽。

松田陣平默默看著校友離開,輕輕嘆息了聲,對著眼神秒變犀利的FBI說:“那麽,你想怎樣走程序?”

馬自達RX-7噴出尾氣,絕情地離開。

FBI眼神變幻,遲疑了幾秒後選擇放棄,只是,“可以給我點時間麽,我需要打個電話。”「任務」失敗,總得告訴試圖成為幕後黑手的人。

松田陣平做了個自便的手勢,退後一步跟同事交流起來。

車窗關上,形成狹小的密閉空間。

面無表情地撥通了蘇格蘭的電話,“是我,很遺憾,我被甩下了。”

正在跟愛爾蘭友好交談的諸伏景光:“……這樣啊。”

萊伊,竟如此不靠譜!我終究是錯付了!

厲害還是Zero厲害啊。

“哼…”不用想也知道蘇格蘭的失落與幸災樂禍,赤井秀一閉上眼,大度的不去計較,“詳細的情況,見面再說。現在,你有空過來一趟嗎?”

諸伏景光沒有猶豫,畢竟愛爾蘭的心不容易被打動,“什麽位置?”

“很近。”赤井秀一看了眼車窗外的交警,莫名覺得那一抹淺綠色十分刺眼,“警視廳交通課。”

“……”急促的腳步停住了。

“我正打算跟警官回去,人你很熟悉,是松田君呢。”

“……其實,我還有事要忙。”

“……”

“既然你失敗了,我只能自己上了。”聲音忽然拔高,公安警察語氣裏滿滿是正氣,“我不能任由Zero犯錯!!”

赤井秀一冷笑打斷,“什麽犯錯,他只是回家餵狗狗而已。”

不想來直接說!

果然是塑料合作,脆弱得經不起絲毫考驗。

“……”

“我確認下,波本養狗了嗎?”嚴謹的FBI沈默後,再次開口。

萬一此狗非彼狗,那……事情不就大條了嗎?

「回家」、「餵」、「狗狗」……多麽引入遐想的組合啊。

被討論的對象冷漠地看著後視鏡,越來越遠的距離讓他安心。

終於,把礙事的家夥甩開了。

但,這不能使他露出笑容,哪怕是片刻的、虛假的。

從發現萊伊在跟蹤,短暫的氣憤過後理智思考,很快想通了關鍵——

FBI行動自由,與公安的聯絡並不密集,甚至可以說兩方互不幹

涉。

換句話說:彼此間信任度很低,互相懷疑是常態。

昨天他的隱瞞會引起狡猾的萊伊重視是肯定的,對於能夠帶來新情報的人,蹲守、監視一舉一動是基本操作。也就是說,萊伊用盯獵物或犯人的態度,將他死死盯住,企圖抓住他犯罪(與琴酒見面)的證據!

這樣,跟蹤的事便能說清了。

如果在此之前,他沒有遇見景光的話。

回憶景光當時的神態,正確答案應該是:原本有個三人之約,被他拒絕以後,景光通知了萊伊。

整件事的意義不一樣,區別在於是誰做出的決定。

提示到這裏,不難得出結論:提議要跟蹤他的,是他的好朋友。

雖然不是沒有預想過,但真切發生後,才發現沒那麽容易接受。

至少,他現在是難過的。

或許,無論結局如何,他與景光都無法回到過去。

那樣的話——!

簡訊到來的提示音響起,垂下眼眸瞥見內容上的地址,緊抿著雙唇的公安早已有了決意,絕不會為任何人輕易改變。雙手按住方向盤猛然一轉,在遵紀守法的邊緣加速超越,無比迫切,只為了盡快與某人見面。

他不會再有任何顧慮了!

松田陣平等了幾分鐘,見FBI開窗,便過去問:“怎麽樣?”

說實話,我不太想讓你去追零。

畢竟我和零還是朋友,在你和他之間,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雖然我很好奇公安養的狗狗,但還是麻煩警官帶我回去接受懲罰吧。”FBI搜查官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小事,“降谷君的反省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提醒我今後無論如何,絕對不要試圖挑戰規則。”

“…………”為什麽你的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對了,有個小問題,警官能否滿足我的好奇心。”

“……你說。”果然有事!是覺得我執法不公正嗎?

“你有抓到過琴酒嗎?”他是不是違規被教育過,不然很難解釋啊,堂堂殺手竟然會如此忌憚交警!

松田陣平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錯愕片刻後,揚起嘲諷的弧度,“很可惜,沒抓到。大概,因為他比你們更守法吧。”

赤井秀一勾起不由衷的笑,淡淡反擊,“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交警無奈,愛信不信,“事實如此。”

“來電鈴聲。”靠在柱子旁的長野縣警頂著守法公民灼灼的目光,從衣服裏掏出手機,看了眼顯示的號碼後,再擡頭禮貌暗示:“我那個朋友。”

“不是約了晚上嗎?”琴酒蹙了蹙眉,這年頭嫌疑人都這麽積極嗎?

“或許有特殊的情況發生。“諸伏高明主動讓疑似綁架了他的黑澤看手機屏幕,“我可以接聽?”

排除了某些臥底,琴酒臉色緩了緩,回答:“接吧。”

諸伏高明沒有後退或躲避,當著琴酒的面接通了電話,他還來不及開口,朋友嘶啞似哭的聲音和著驚恐傳來:“諸伏,出事了!有人…死了!”

諸伏高明有瞬間楞神,但很快撿起了刑警應有的素養,“什麽情況?你安全嗎?報警了嗎?”

敬業中仍然不忘觀察另一名聽眾的神情,最後得出結論:

似笑非笑,眉頭蹙得緊緊的,看起來非常愁。

……黑澤君,就算嘴裏說著不在乎,實際上還是忍不住關心啊。

憂愁的黑澤君:艹,估錯時間了。

這麽迫不及待嗎?

大白天殺人,晚上鬼鬼祟祟發出的動靜圖什麽?

“我不知道啊!”那頭的「嫌疑人/朋友」崩潰哭訴,“到了約定的時間,我來找杉野先生,等了許久不見他,於是就跟杉野夫人一同去房間裏,哪知道一開門——杉野先生被殺死了!地上全是血,他的胸膛被刺穿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場景簡直是半輩子的噩夢,難怪要哭了。

“還有其它的異常嗎?”諸伏高明皺著眉頭,光是聽聽都覺得很慘,作為刑警他不能坐視不管,望向琴酒的目光逐漸變得堅毅,若是得不到同意,必要時會采取一些冒險的舉動。一句話,沒人能阻止他去現場。

琴酒冷漠臉,尋思著要不要掏出槍來了,反正和波本之間並不需要信守承諾。只是……明明性格不同,眼睛裏傳遞出來的感情有時卻相似,該說不愧是親兄弟嗎?稍微有點不爽,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兄弟吧。

“好像窗戶開了?難道有人闖入,殺了杉野先生後,逃跑了嗎?”

“不是沒有可能。”諸伏高明移開視線,叮囑在案發現場的朋友,“冷靜些,先報警,我馬上趕到。還有,在警方到來之前,不要破壞現場。”

雖然職業不同,但朋友很快冷靜下來,“我知道了。”

“隨時保持聯絡。方便的話,幫我拍幾張現場的照片,在門外。”

“好的。”

叮囑完畢,諸伏高明沒有過多的安慰,先結束了通話狀態。

再來面對眼神冰冷的「綁架犯」,有著成年男人的無可奈何,“你聽到了,黑澤君。我不能置之不理。”

琴酒冷哼,就要拿出他心愛的伯/萊/塔。

“而且,約好見面卻沒能見到,警察會在意的吧?”諸伏高明冷靜地跟他講道理,含蓄表明:一旦被警察發現,我被你「綁架」了,恐怕你的計劃無法得逞。我沒有記錯,景光還有一個好友正是刑警。

“確實是個問題。”手指觸摸到了槍/把,琴酒並不打算受此威脅,畢竟只要改一改計劃,早點把正確的地址發給波本,將人引過來就好了。

雖然多一個人質多一份保障,但一個也是夠用的。

唯一的麻煩是,無法估量悲傷過頭的蘇格蘭帶來多大的損失。

但,人不好藏,屍體好藏。

有人報案,不代表警方會立馬重視,而重視也不是馬上能找到人的。

哪怕晚兩天發現,他該做的也能做了。

主要是打個時間差,成功隱瞞過去是優勢,失敗就是不可控的小劣勢。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去現場?”諸伏高明提出建議,一方面是為了滿足對方的綁架欲,另一方面則是出於微妙的同情,希望能實現黑澤君親自參與到現場的願望,“運氣好遇到了白鳥警官,你可以親自問你在意的事。”

多好啊,不用迂回地向我打聽。

“…………”那真是糟糕透了。

果然是圈套吧!

你們紅方沒個好人!!

沒被說服的前topkiller決定拔/槍威脅。

聰明的長野縣警馬上理清關鍵,繼續建議,“你想不動聲色的得到答案,可以考慮下改變形象……我記得景光房間裏有很多假發,你……”

不是很懂你們的工作風格,但改變形象簡單偽裝應當不在話下。

“我的頭發是真的。”別以為誰都有囤假發的癖好。

諸伏高明面露懷疑,本來他從來沒想過的,但萬一是假發呢?

“……”嘖!蘇格蘭害我!

重點錯了,重新來過——

在覆雜的目光註視下,琴酒松開了槍,感覺到長野縣警想要他跟上去的心思,內心更加堅定了有陰謀的想法。

既如此,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圈套,能調動多少人,主謀是誰。

“不需要。”是的,組織boss該有自信,“我不怕被看見。”

反正我身上攜帶了足量的炸/藥,大不了跟你們同歸於盡。

比起只能拉下赤井秀一的「自己」棒多了!

當然,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視情況而定,是否將由組織發起攻擊。

諸伏高明:“……”

總覺得你在諷刺誰。

“走吧。”這地下室什麽都沒有,不適合搞長期的監/禁。

“……”你剛才不是拒絕很果斷麽,怎麽變積極了?

反客為主的殺手很自然地分析了下案情,“沒想到老板如此不堪一擊,雖然你朋友說窗戶開了,但我還是堅信,兇手就在那群人當中!”

長野縣警還能說什麽呢?

當然是理智勸說,“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不要無故做有罪推論。”

“兇手不在其中,我不姓黑澤。”自信的殺手揚眉,語氣篤定。

提到這個,諸伏高明忽然想起歐豆豆擅自改變的姓氏,神色變得無比糾結。至今他還是不知道,小景是怎麽做到的。

為愛而改姓是多大的決心,又怎麽能說愛就不愛?

那,下次見面,是不是要叫「降谷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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