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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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氣憤
恢覆了身份的FBI探員緩緩走下樓，沒有試圖不理智地去追殺琴酒。
不如說，今天能還一槍已經讓他心裏好受很多了，起碼能支撐到養好身體去尋找更加合適的機會。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與宿敵的對決。
背著包，從另一側離開，壓根不存在等待另一個同夥的念頭。
在下來前，他已經跟蘇格蘭通過話了，寥寥幾句成功讓彼此關系變差。
“你想做什麽？”他主動開的口。
雖然早有猜測蘇格蘭跟琴酒的真實關系，但真的被證實、尤其是還舞到了面前，便讓他非常不高興，差點沒手抖當場再送兩枚子/彈。
很好嘛，以前還只是在電話裏沖我耀武揚威，現在都敢當面炫耀了？
說什麽帶上狙擊/槍，根本不是擔心琴酒會對你下手，而是為了讓我跟琴酒徹底成為死敵吧——雖然有沒有這茬，他和琴酒都註定了是敵人。
更可恨的是，蘇格蘭還笑著回答：“沒什麽，我只是讓他屬於我。”
…呵呵，所以你就要這樣對我嗎？
痛擊「情敵」的手段可真是卑鄙啊，要不是我對琴酒只有點到為止的情愫，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說不定還真會被氣到。
話說回來，原來蘇格蘭是這種性格麽，以前完全沒有發現啊。
正直的FBI不屑解釋，只會反擊：“是麽，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樣想。”
你想讓他只屬於你，一兩個親吻能將人綁定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而且，這不能證明什麽…誰不曾有過呢。”
心情不好導致邪惡念頭頻繁冒出來的探員勾了勾唇，甚至不惜抹黑自身的形象，要用半真半假的謊言來給兩人找點麻煩，“他可不止一次跟我耳鬢廝磨，在興奮至極時失控地喊我「寶貝」……”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可沒少對我說些越界的話啊！
那天要是願意，他和琴酒早就有過實際關系了。（劃掉）
“萊伊……”蘇格蘭明顯有些生氣了，“別開玩笑了。”
“如果你覺得是玩笑的話。”他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事要慢慢爆出來才能效果拔群。反正能證實的人，又不止他一個。
琴酒，你以前敢做，現在就要承擔後果。
真好，被搶走女朋友的仇能報了呢！
不過，當時明美被威脅，主要原因莫非就是為了隱瞞蘇格蘭的存在？
那麽一定在某些時刻，明美親自接觸過蘇格蘭，或許還和琴酒在一起。
懷著幾個疑問，心裏的迷霧卻散去了不少，赤井秀一腳步變得輕快。
總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會浮出水面，忍耐住，不要著急。
天臺上。
諸伏景光低頭望著樓下，看著熟悉的車輛急速離去，剛想要嘆過去，又看見了另一輛不太熟悉的車緊咬著追過去。
在心裏想了一秒「會是誰」，甚至下意識拿著手機要回撥給琴酒，忽然意識到已經破裂的關系，不得不將剛撥通的號碼掛斷，自嘲地想著：還好，真說了，估摸著更難取信原先的同事了，這行為妥妥的「通風報信」。
而且，剛說完狠話就打電話，總有一種莫名輸了的感覺。
雖然不相信萊伊說的那些，但……老好人也會生氣的！！！
寶貝？興奮至極？呵呵，你們玩得還他媽挺刺激。
將手機粗暴地塞回口袋，坐下來吹了會兒風，不打算下樓遇到萊伊。
其實要說心裏沒點準備是騙人的，畢竟前男友一張臉仿佛寫了「莫愛我，我就是個走腎派」，像那種沒點感情突然興致辦個事的情況估摸著以前經常發生，不過跟他在一起後，走腎派大概走不動了……
所以其實對於萊伊的話，他是半信半疑的，即有可能騷/話是真說過，那家夥有時候說話根本沒自覺！但要說做，基本不可能實現，畢竟是需要做很長心理建設的——在他這兒沒成功的事，沒道理換到萊伊身上能行啊。
反正他絕對不承認，萊伊的身材比他更有吸引力，誰還不是硬漢呢？
如果真成功了，那次在電話裏，萊伊也不至於說那種話了，分明是沒得逞嘛！他真沒必要跟個只會逞口舌的人計較。雖然他也沒得逞……
意識到這點，再想起琴酒剛剛說沒來得及上/床的話，他忍不住摳了摳地面：真難受啊，所以，到底是什麽原因阻止了一件你情我願的事情發生？
不，等等，現在不是計較那種事的時候！
反正他不相信琴酒會出軌的，就算對象是不得不朝夕相處的萊伊。
好歹是自己喜歡的人，他願意相信，琴酒那家夥看起來冷淡，但絕不會那麽屑，不可能差勁到除了臉、一無是處。嗯，就是這樣，萊伊是嫉妒的，故意來搞他心態，想要挑撥離間嘛，他不會上當的。
但是……果然「寶貝」什麽的真不能忍！！
琴酒，你這家夥，從來沒那麽叫過我！！！
憤怒的「前」小情人一拳砸在了地上，然後若無其事地起身，收拾好心態，將外套重新穿好並把帽子扣在腦袋上，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離開。
腳步聲在空曠之處回響，走出了大樓，街道同樣安靜。
朝著相反的道路前行，本應該只有一個人的路上忽然聽到了另外的腳步聲，很輕，卻特意放在了能剛好讓他察覺到的程度，偶爾會有壓迫力，是明顯到無法忽視的跟蹤。
悄悄握住了手/槍，在拐角前猛然轉身，後面的風吹著樹葉打了個旋。
“出來談談怎麽樣？
”盡管動作有點冒險，但心情不佳，他不想花精力在與人周旋上，這個時候能找上來的，要麽是敵人、要麽是同伴，但無論是哪一種，此時還沒有給他惡念的感覺，“你也不想頂著冷風僵持一晚吧。”
從剛剛路過的街口傳來有些尖銳的笑聲，很快走出來一道影子——是個女人，一個單從影子上便能判斷的有魅力的女人。很快他看到了人，的確如此，非常美麗，舉手投足間充滿誘惑，只可惜他的審美已經被琴酒掰彎了。
“一直聽說過你，見面後才承認，你確實不一般。”
被一種奇異的視線紮遍全身，諸伏景光感覺不是很舒服，但他猜測這位女士極有可能目睹了方才精彩的一幕，“你是說警察跟殺手嗎，那不是在小說裏很容易發生的情況麽，惺惺相惜、最後才發現彼此的身份什麽的。”
“相信我，至少他們不會接吻。”女人輕聲提醒。
“嗯，稍微走偏了點。”他笑了笑，只是預想的友情變成了愛情而已。
“看來你還樂在其中呢。”
“因為，他真的很可愛嘛。”以一種輕松的口吻說著溫柔眷戀的話語，滿意地瞧見女人原本從容帶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神色古怪，不由地反問了一句，“你認真的嗎？”
“當然。”諸伏景光給予肯定的回答，無論中間有過多少種變化，琴酒的可愛是他唯一貫徹到底的認知。不過，這些並不需要向別人證明，把話題拉了回來，“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總不會想要從身上獲得情報吧？”
只是短暫的接觸，眼前女人的身份，他已經有了答案——能夠坦然地跟他聊琴酒，言語中還不自覺透著一股熟稔感的，結合這幾年收集到的情報，還有偶爾從琴酒口中聽到的評價，答案只有一個：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被猜出了身份也不驚訝，淡淡一笑，“我只是好奇，什麽樣的人能夠讓那個男人刮目相看。”
“那，見到後呢？”諸伏景光也不著急，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至少現在不覺得了。”貝爾摩德收回打量的目光，真誠地回答：“比起萊伊，我覺得是你，更容易讓我接受。”
雖然我猜的是波本，但比起讓波本輸給萊伊，還是他們倆一起輸了比較好。
“我很榮幸。”諸伏景光這麽說著，卻露出了微苦惱的表情，“不過，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萊伊比較。”
簡直就像在反向證明，在他缺席的期間裏，萊伊和琴酒之間真的有過什麽啊，他實在無法高興。
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很愉快能給萊伊拉點仇恨值。
雖然沒有很大的仇恨，但偶爾的、不經意的針對日益積累後，還是讓彼此間不是很能看順眼，更何況萊伊明面上還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
“人見過了，我該走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她沒有特別的目的，似乎僅僅是來見一見跟琴酒扯到一塊的男人。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他有預感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見面。現在並不是逞強捕捉貝爾摩德的時候。
至於貝爾摩德特意來打招呼有什麽深意……
他收起/槍，轉過身，繼續往無邊的夜色走去。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不要著急。
……
從偏僻的街道行駛至繁華地區，即使是深夜，也能看到路人和車輛。
琴酒面無表情看著街景，插在口袋裏的手緊挨著手機，手指輕彈，為剛剛只響了兩下、還不等接通便掛斷的、來自剛分手的前男友的來電而心生猜忌。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讓一個剛剛放狠話的家夥突然撥號……
是發生了某種足夠讓蘇格蘭那樣的男人失控的事嗎？
該不會是遇到了危險，然後想要給他提醒，但沒有成功？
又是誰會趁機對一個公安下手呢？
“大哥，前面好像出事了。”
伏特加忽然出聲，打斷了琴酒的思緒。
擡頭看去，前面的車忽然不動了，隱隱能看見交警在前指揮。
琴酒有些微妙，但就算成為了通緝犯也有正常行駛的權利，他將手/槍上/膛，放在順手但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遲早有一天會面對、再次被熟悉的面孔攔下來那種糟心事，只要對方沒有過激行為便相安無事。
伏特加見大哥謹慎的模樣，察覺到了與以往的細微區別，卻無話可說。
將車窗稍微搖下點空隙，銳利的雙眼警惕著周圍的一切，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彌漫在空氣裏的緊張，還有不知由來的窺探。從思索前男友異常的情緒裏掙脫，琴酒將更多的註意力投入現場，直覺在尖叫著有危險。
車子再次啟動時，眼看有交警上前了，車窗一下子搖到了最上面。
慶幸的是，沒有看見那個脾氣不好的女警官，看來這次能避免交鋒。
琴酒抽出根七星煙咬在嘴裏，態度轉為漫不經心，盡管內心深處還保留著基本的警惕性。
車窗被敲響，卻不是本該按照順序檢查過來的那個，他看著還在為前方車輛做檢查的交警，在看看窗外似乎是從旁邊躥出來的、將帽子壓得極低、無法看清到臉的人，內心剛暫停警報器陡然發出叫聲，將警覺拉到最大化。
給了伏特加一個眼神，搖下車窗時，手/槍已到了手邊，一旦有所不對，他必定要先發制人。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連聲音聽著都有種
故意壓低的神秘感。
琴酒一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卻還是克制不住暴脾氣，“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會知道我不是司機，你走錯方向了。”
一直欲言又止的伏特加終於松了口氣，剛才他就覺得不對，作為司機不該如此沒有存在感啊！還是大哥好，會尊重開車的我！
神秘的交警悶笑幾聲，聲音漸漸變得正常，是能夠被分辨出來的程度。
至少琴酒認出來了，出了有些驚訝外，還隱隱有點嫌棄，內心各種情緒匯聚成一句話大概是：怎麽又是你？
交警先生向前傾，手肘撐在車窗上，擡頭露出真面目，正是松田陣平。
“大老遠看到你的車了，特意來打聲招呼，還好嗎？”
平淡到仿佛朋友之間的問候，然而琴酒卻沒有辦法當真，一方面雙方立場不可調和，另一方面則是他倆確實算不上朋友的範圍。
“很好。”他沒心情探究警視廳目前的態度，“我可以走了嗎？”
該不會大動幹戈的檢查，就為了抓住他這個通緝犯吧？
“恐怕不行。”松田陣平笑說了一句，見琴酒神色似在意料之中，便也不耽誤時間，直接說明來意，“我正好下班了，方便載我一程嗎？”
琴酒勾起唇角，冷笑著，剛要無情拒絕掉。
“我也有點話想要跟你說。”松田陣平緊接著補充，雖然還是很友好的樣子，可態度上多了一絲不容拒絕，“對我很重要，可能對你也是。”
拒絕的話無法說出口，琴酒不確定地看著這個曾經的拆/彈專家，註意到對方一瞬間的眼神轉動、似乎意有所指。
不提其它，從現實考慮，將人帶走私下算賬要比當眾開/槍、然後對上現場所有交警更劃算些。
幾秒的時間裏，琴酒便有了打算，“上車。”
如果松田真的那麽不識趣，非要用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找茬，那他只能多當次殺手了。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再糟糕的情況都能挺過來。
松田陣平並沒有上車，反而提出：“方向盤交給我吧。”
視線朝著伏特加身上轉了圈，擺明了想要一個只有彼此的談話空間。
“放心，我方向感很好。”註意到琴酒的眼神，他又加了一句。
“……”是啊，挺好的，大概能飛起來的程度。
體會過波本開車的速度，琴酒有些無奈，但松田的做法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理由能讓一個警察與他獨自見面。
伏特加先是不敢相信，居然有警察提出這樣的要求，心想大哥肯定不會同意，可沒想到不一會兒就接受到了大哥要他換位置的暗示，頓時感覺覆雜起來了，微妙地看了好幾眼有點眼熟的交警：
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餵！
為什麽能讓大哥對你如此寬容？
大哥，你到底給我找了幾個大嫂，一次性說清楚可好？
我到底在哪裏見過呢？這樣一張面孔，應該不容易忘掉吧？
松田陣平露出個能看出真心的笑容，看見駕駛員準備讓出位置了，直起了身體，同時習慣性地將帽子扣下，快速繞到駕駛位，禮貌地道了個歉便坐了上去。剛好輪到他們了，隨意找了個借口，省掉了其他人來檢查。
琴酒挑了挑眉，剩下的那點兒隱藏的不爽也消失了。別說，有警方的熟人辦事的確能省略掉很多麻煩，前提是熟人不主動找出更大的麻煩。
“「德國雨蛙」果然不同凡響。”
看著似乎很興奮的卷毛警官，殺手瞇了瞇眼，但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再次看向車外，尋找如曇花一現的窺探來源——雖然有可能就是身邊這人造成的，但謹慎一些總歸沒錯。
特意落後兩個車的距離上，憑著憤怒直追上來的波本楞了楞，沒想到忽然會有交警上了琴酒那輛車，偏偏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樣貌，這使他更加氣憤——無論是交警被脅迫了（幾乎不可能），還是組織向警方安插了人手，亦或是組織中有人假扮的，皆視為對警方的挑釁！
眼看著保時捷開走了，自己卻還在等待檢查，波本遲疑了瞬，到底沒有請求同行幫忙堵人。反正方向記住了，大致能想到會在哪裏交匯……
雖然對自己的技術有足夠的信心，可還是感覺等待的時間極其漫長，再加上十分狼狽的自身狀態，焦急的情緒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很難受。
雙手緊握住方向盤、青筋凸起，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念頭，不知為何仍然定在了琴酒無情離開的背影上。
眼眶莫名有些酸澀，薄唇上的傷疤再度滲出了血絲，憑著無法釋懷的恨意硬生生地熬過了檢查——在輪到自己時，竟然還能強迫自己揚起無害的笑意，對於面上的傷口委婉且惡意地解釋成「不小心惹怒了妻子，所以……」，然後在同情的目光下勻速前行，直到拜托了同行的註視，才猛然一腳踩下了油門。
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那麽介意，只是結果擺在面前，無法否認。
或許只有親手抓住了琴酒才能夠釋然吧。
心裏的想法很快消散，一出視線外，便積極地尋找著保時捷的蹤影。
沒過多久，便找到了。
他的判斷沒有出錯，琴酒不會留在附近，慶幸這塊地方的交叉口較少。
踩油門的腳放松了不少，露出勢在必得的、猙獰微笑的公安緊盯著前面的保時捷。
這一回，他不會再離那麽遠了，或許會在合適的機會裏一鼓作氣直接「追」上去，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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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今天能還一槍已經讓他心裏好受很多了，起碼能支撐到養好身體去尋找更加合適的機會。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與宿敵的對決。
背著包，從另一側離開，壓根不存在等待另一個同夥的念頭。
在下來前，他已經跟蘇格蘭通過話了，寥寥幾句成功讓彼此關系變差。
“你想做什麽？”他主動開的口。
雖然早有猜測蘇格蘭跟琴酒的真實關系，但真的被證實、尤其是還舞到了面前，便讓他非常不高興，差點沒手抖當場再送兩枚子/彈。
很好嘛，以前還只是在電話裏沖我耀武揚威，現在都敢當面炫耀了？
說什麽帶上狙擊/槍，根本不是擔心琴酒會對你下手，而是為了讓我跟琴酒徹底成為死敵吧——雖然有沒有這茬，他和琴酒都註定了是敵人。
更可恨的是，蘇格蘭還笑著回答：“沒什麽，我只是讓他屬於我。”
…呵呵，所以你就要這樣對我嗎？
痛擊「情敵」的手段可真是卑鄙啊，要不是我對琴酒只有點到為止的情愫，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說不定還真會被氣到。
話說回來，原來蘇格蘭是這種性格麽，以前完全沒有發現啊。
正直的FBI不屑解釋，只會反擊：“是麽，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樣想。”
你想讓他只屬於你，一兩個親吻能將人綁定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而且，這不能證明什麽…誰不曾有過呢。”
心情不好導致邪惡念頭頻繁冒出來的探員勾了勾唇，甚至不惜抹黑自身的形象，要用半真半假的謊言來給兩人找點麻煩，“他可不止一次跟我耳鬢廝磨，在興奮至極時失控地喊我「寶貝」……”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可沒少對我說些越界的話啊！
那天要是願意，他和琴酒早就有過實際關系了。（劃掉）
“萊伊……”蘇格蘭明顯有些生氣了，“別開玩笑了。”
“如果你覺得是玩笑的話。”他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事要慢慢爆出來才能效果拔群。反正能證實的人，又不止他一個。
琴酒，你以前敢做，現在就要承擔後果。
真好，被搶走女朋友的仇能報了呢！
不過，當時明美被威脅，主要原因莫非就是為了隱瞞蘇格蘭的存在？
那麽一定在某些時刻，明美親自接觸過蘇格蘭，或許還和琴酒在一起。
懷著幾個疑問，心裏的迷霧卻散去了不少，赤井秀一腳步變得輕快。
總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會浮出水面，忍耐住，不要著急。
天臺上。
諸伏景光低頭望著樓下，看著熟悉的車輛急速離去，剛想要嘆過去，又看見了另一輛不太熟悉的車緊咬著追過去。
在心裏想了一秒「會是誰」，甚至下意識拿著手機要回撥給琴酒，忽然意識到已經破裂的關系，不得不將剛撥通的號碼掛斷，自嘲地想著：還好，真說了，估摸著更難取信原先的同事了，這行為妥妥的「通風報信」。
而且，剛說完狠話就打電話，總有一種莫名輸了的感覺。
雖然不相信萊伊說的那些，但……老好人也會生氣的！！！
寶貝？興奮至極？呵呵，你們玩得還他媽挺刺激。
將手機粗暴地塞回口袋，坐下來吹了會兒風，不打算下樓遇到萊伊。
其實要說心裏沒點準備是騙人的，畢竟前男友一張臉仿佛寫了「莫愛我，我就是個走腎派」，像那種沒點感情突然興致辦個事的情況估摸著以前經常發生，不過跟他在一起後，走腎派大概走不動了……
所以其實對於萊伊的話，他是半信半疑的，即有可能騷/話是真說過，那家夥有時候說話根本沒自覺！但要說做，基本不可能實現，畢竟是需要做很長心理建設的——在他這兒沒成功的事，沒道理換到萊伊身上能行啊。
反正他絕對不承認，萊伊的身材比他更有吸引力，誰還不是硬漢呢？
如果真成功了，那次在電話裏，萊伊也不至於說那種話了，分明是沒得逞嘛！他真沒必要跟個只會逞口舌的人計較。雖然他也沒得逞……
意識到這點，再想起琴酒剛剛說沒來得及上/床的話，他忍不住摳了摳地面：真難受啊，所以，到底是什麽原因阻止了一件你情我願的事情發生？
不，等等，現在不是計較那種事的時候！
反正他不相信琴酒會出軌的，就算對象是不得不朝夕相處的萊伊。
好歹是自己喜歡的人，他願意相信，琴酒那家夥看起來冷淡，但絕不會那麽屑，不可能差勁到除了臉、一無是處。嗯，就是這樣，萊伊是嫉妒的，故意來搞他心態，想要挑撥離間嘛，他不會上當的。
但是……果然「寶貝」什麽的真不能忍！！
琴酒，你這家夥，從來沒那麽叫過我！！！
憤怒的「前」小情人一拳砸在了地上，然後若無其事地起身，收拾好心態，將外套重新穿好並把帽子扣在腦袋上，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離開。
腳步聲在空曠之處回響，走出了大樓，街道同樣安靜。
朝著相反的道路前行，本應該只有一個人的路上忽然聽到了另外的腳步聲，很輕，卻特意放在了能剛好讓他察覺到的程度，偶爾會有壓迫力，是明顯到無法忽視的跟蹤。
悄悄握住了手/槍，在拐角前猛然轉身，後面的風吹著樹葉打了個旋。
“出來談談怎麽樣？
”盡管動作有點冒險，但心情不佳，他不想花精力在與人周旋上，這個時候能找上來的，要麽是敵人、要麽是同伴，但無論是哪一種，此時還沒有給他惡念的感覺，“你也不想頂著冷風僵持一晚吧。”
從剛剛路過的街口傳來有些尖銳的笑聲，很快走出來一道影子——是個女人，一個單從影子上便能判斷的有魅力的女人。很快他看到了人，的確如此，非常美麗，舉手投足間充滿誘惑，只可惜他的審美已經被琴酒掰彎了。
“一直聽說過你，見面後才承認，你確實不一般。”
被一種奇異的視線紮遍全身，諸伏景光感覺不是很舒服，但他猜測這位女士極有可能目睹了方才精彩的一幕，“你是說警察跟殺手嗎，那不是在小說裏很容易發生的情況麽，惺惺相惜、最後才發現彼此的身份什麽的。”
“相信我，至少他們不會接吻。”女人輕聲提醒。
“嗯，稍微走偏了點。”他笑了笑，只是預想的友情變成了愛情而已。
“看來你還樂在其中呢。”
“因為，他真的很可愛嘛。”以一種輕松的口吻說著溫柔眷戀的話語，滿意地瞧見女人原本從容帶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神色古怪，不由地反問了一句，“你認真的嗎？”
“當然。”諸伏景光給予肯定的回答，無論中間有過多少種變化，琴酒的可愛是他唯一貫徹到底的認知。不過，這些並不需要向別人證明，把話題拉了回來，“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總不會想要從身上獲得情報吧？”
只是短暫的接觸，眼前女人的身份，他已經有了答案——能夠坦然地跟他聊琴酒，言語中還不自覺透著一股熟稔感的，結合這幾年收集到的情報，還有偶爾從琴酒口中聽到的評價，答案只有一個：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被猜出了身份也不驚訝，淡淡一笑，“我只是好奇，什麽樣的人能夠讓那個男人刮目相看。”
“那，見到後呢？”諸伏景光也不著急，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至少現在不覺得了。”貝爾摩德收回打量的目光，真誠地回答：“比起萊伊，我覺得是你，更容易讓我接受。”
雖然我猜的是波本，但比起讓波本輸給萊伊，還是他們倆一起輸了比較好。
“我很榮幸。”諸伏景光這麽說著，卻露出了微苦惱的表情，“不過，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萊伊比較。”
簡直就像在反向證明，在他缺席的期間裏，萊伊和琴酒之間真的有過什麽啊，他實在無法高興。
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很愉快能給萊伊拉點仇恨值。
雖然沒有很大的仇恨，但偶爾的、不經意的針對日益積累後，還是讓彼此間不是很能看順眼，更何況萊伊明面上還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
“人見過了，我該走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她沒有特別的目的，似乎僅僅是來見一見跟琴酒扯到一塊的男人。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他有預感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見面。現在並不是逞強捕捉貝爾摩德的時候。
至於貝爾摩德特意來打招呼有什麽深意……
他收起/槍，轉過身，繼續往無邊的夜色走去。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不要著急。
……
從偏僻的街道行駛至繁華地區，即使是深夜，也能看到路人和車輛。
琴酒面無表情看著街景，插在口袋裏的手緊挨著手機，手指輕彈，為剛剛只響了兩下、還不等接通便掛斷的、來自剛分手的前男友的來電而心生猜忌。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讓一個剛剛放狠話的家夥突然撥號……
是發生了某種足夠讓蘇格蘭那樣的男人失控的事嗎？
該不會是遇到了危險，然後想要給他提醒，但沒有成功？
又是誰會趁機對一個公安下手呢？
“大哥，前面好像出事了。”
伏特加忽然出聲，打斷了琴酒的思緒。
擡頭看去，前面的車忽然不動了，隱隱能看見交警在前指揮。
琴酒有些微妙，但就算成為了通緝犯也有正常行駛的權利，他將手/槍上/膛，放在順手但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遲早有一天會面對、再次被熟悉的面孔攔下來那種糟心事，只要對方沒有過激行為便相安無事。
伏特加見大哥謹慎的模樣，察覺到了與以往的細微區別，卻無話可說。
將車窗稍微搖下點空隙，銳利的雙眼警惕著周圍的一切，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彌漫在空氣裏的緊張，還有不知由來的窺探。從思索前男友異常的情緒裏掙脫，琴酒將更多的註意力投入現場，直覺在尖叫著有危險。
車子再次啟動時，眼看有交警上前了，車窗一下子搖到了最上面。
慶幸的是，沒有看見那個脾氣不好的女警官，看來這次能避免交鋒。
琴酒抽出根七星煙咬在嘴裏，態度轉為漫不經心，盡管內心深處還保留著基本的警惕性。
車窗被敲響，卻不是本該按照順序檢查過來的那個，他看著還在為前方車輛做檢查的交警，在看看窗外似乎是從旁邊躥出來的、將帽子壓得極低、無法看清到臉的人，內心剛暫停警報器陡然發出叫聲，將警覺拉到最大化。
給了伏特加一個眼神，搖下車窗時，手/槍已到了手邊，一旦有所不對，他必定要先發制人。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連聲音聽著都有種
故意壓低的神秘感。
琴酒一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卻還是克制不住暴脾氣，“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會知道我不是司機，你走錯方向了。”
一直欲言又止的伏特加終於松了口氣，剛才他就覺得不對，作為司機不該如此沒有存在感啊！還是大哥好，會尊重開車的我！
神秘的交警悶笑幾聲，聲音漸漸變得正常，是能夠被分辨出來的程度。
至少琴酒認出來了，出了有些驚訝外，還隱隱有點嫌棄，內心各種情緒匯聚成一句話大概是：怎麽又是你？
交警先生向前傾，手肘撐在車窗上，擡頭露出真面目，正是松田陣平。
“大老遠看到你的車了，特意來打聲招呼，還好嗎？”
平淡到仿佛朋友之間的問候，然而琴酒卻沒有辦法當真，一方面雙方立場不可調和，另一方面則是他倆確實算不上朋友的範圍。
“很好。”他沒心情探究警視廳目前的態度，“我可以走了嗎？”
該不會大動幹戈的檢查，就為了抓住他這個通緝犯吧？
“恐怕不行。”松田陣平笑說了一句，見琴酒神色似在意料之中，便也不耽誤時間，直接說明來意，“我正好下班了，方便載我一程嗎？”
琴酒勾起唇角，冷笑著，剛要無情拒絕掉。
“我也有點話想要跟你說。”松田陣平緊接著補充，雖然還是很友好的樣子，可態度上多了一絲不容拒絕，“對我很重要，可能對你也是。”
拒絕的話無法說出口，琴酒不確定地看著這個曾經的拆/彈專家，註意到對方一瞬間的眼神轉動、似乎意有所指。
不提其它，從現實考慮，將人帶走私下算賬要比當眾開/槍、然後對上現場所有交警更劃算些。
幾秒的時間裏，琴酒便有了打算，“上車。”
如果松田真的那麽不識趣，非要用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找茬，那他只能多當次殺手了。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再糟糕的情況都能挺過來。
松田陣平並沒有上車，反而提出：“方向盤交給我吧。”
視線朝著伏特加身上轉了圈，擺明了想要一個只有彼此的談話空間。
“放心，我方向感很好。”註意到琴酒的眼神，他又加了一句。
“……”是啊，挺好的，大概能飛起來的程度。
體會過波本開車的速度，琴酒有些無奈，但松田的做法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理由能讓一個警察與他獨自見面。
伏特加先是不敢相信，居然有警察提出這樣的要求，心想大哥肯定不會同意，可沒想到不一會兒就接受到了大哥要他換位置的暗示，頓時感覺覆雜起來了，微妙地看了好幾眼有點眼熟的交警：
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餵！
為什麽能讓大哥對你如此寬容？
大哥，你到底給我找了幾個大嫂，一次性說清楚可好？
我到底在哪裏見過呢？這樣一張面孔，應該不容易忘掉吧？
松田陣平露出個能看出真心的笑容，看見駕駛員準備讓出位置了，直起了身體，同時習慣性地將帽子扣下，快速繞到駕駛位，禮貌地道了個歉便坐了上去。剛好輪到他們了，隨意找了個借口，省掉了其他人來檢查。
琴酒挑了挑眉，剩下的那點兒隱藏的不爽也消失了。別說，有警方的熟人辦事的確能省略掉很多麻煩，前提是熟人不主動找出更大的麻煩。
“「德國雨蛙」果然不同凡響。”
看著似乎很興奮的卷毛警官，殺手瞇了瞇眼，但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再次看向車外，尋找如曇花一現的窺探來源——雖然有可能就是身邊這人造成的，但謹慎一些總歸沒錯。
特意落後兩個車的距離上，憑著憤怒直追上來的波本楞了楞，沒想到忽然會有交警上了琴酒那輛車，偏偏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樣貌，這使他更加氣憤——無論是交警被脅迫了（幾乎不可能），還是組織向警方安插了人手，亦或是組織中有人假扮的，皆視為對警方的挑釁！
眼看著保時捷開走了，自己卻還在等待檢查，波本遲疑了瞬，到底沒有請求同行幫忙堵人。反正方向記住了，大致能想到會在哪裏交匯……
雖然對自己的技術有足夠的信心，可還是感覺等待的時間極其漫長，再加上十分狼狽的自身狀態，焦急的情緒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很難受。
雙手緊握住方向盤、青筋凸起，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念頭，不知為何仍然定在了琴酒無情離開的背影上。
眼眶莫名有些酸澀，薄唇上的傷疤再度滲出了血絲，憑著無法釋懷的恨意硬生生地熬過了檢查——在輪到自己時，竟然還能強迫自己揚起無害的笑意，對於面上的傷口委婉且惡意地解釋成「不小心惹怒了妻子，所以……」，然後在同情的目光下勻速前行，直到拜托了同行的註視，才猛然一腳踩下了油門。
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那麽介意，只是結果擺在面前，無法否認。
或許只有親手抓住了琴酒才能夠釋然吧。
心裏的想法很快消散，一出視線外，便積極地尋找著保時捷的蹤影。
沒過多久，便找到了。
他的判斷沒有出錯，琴酒不會留在附近，慶幸這塊地方的交叉口較少。
踩油門的腳放松了不少，露出勢在必得的、猙獰微笑的公安緊盯著前面的保時捷。
這一回，他不會再離那麽遠了，或許會在合適的機會裏一鼓作氣直接「追」上去，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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