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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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反常
幾乎同時發生。
把少年往自己這邊拉過來，阻擋住好友的「突襲」。
前面的公安舉起了槍，風見威脅：“我勸你不要再有動作。”
不可能真的會開/槍，作為警示已經足夠了。
無論什麽理由，幹擾公安辦事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松田陣平這才稍稍偏頭，與曾經的好友對視。
幾秒後，面上的嚴肅如風吹開，為了打破冰冷的氣氛而妥協，“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我們可不是身份不明的人。”
昔日的夥伴回以冷漠，“你要反對我？”
「身份不明」…根本是在說我吧！
的確，假死了幾年，換成他也會懷疑。
松田陣平直視過去，飽含深意般的爭鋒相對，“你做事有你的風格，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對我的小朋友出手。”
他既然把工藤叫上了，理所當然要保證人家的安全。
“尤其是在利用完以後。”
捫心自問，這種做法跟黑澤有什麽區別？
不，黑澤做的事尚且沒證據完全定性，你卻被我抓了個正著啊景光！
諸伏景光無言以對。
這會兒臥底和其他類型的警察的不同就體現出現了。
公安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會不擇手段。
何況只不過是讓人睡一會兒，他能保證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癥。
以此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不過是手段粗暴了點，既可以控制（有嫌疑的）少年，又可以從中主動出擊（比如搶過手機，方便自己跟那邊的人聯絡），最後還能保護少年（不參與便不會有危險），在他看來是非常劃算的，甚至可以說沒有比這更值得的了。
至於少年本人是否願意，在以上優勢下，這根本不需要他去考慮。
然而，好友的想法顯然不一樣。
“冷靜點，景光。我們沒有惡意，而且很願意配合你。”
看著好友的表情，松田陣平心軟了下來，語氣不經意變得溫和、耐心，“雖然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但我想我知道你著急的理由……”
觀察了一路了，即使景光竭力掩飾，也欺瞞不了他這個熟人。
焦慮，擔憂，急迫。
為了某事，或者某人。
跟黑澤相關是肯定的，但黑澤現在肯定不會有危險，所以只能是另一個人。能夠牽動著他的好友的心的……
“是他遇到麻煩了吧……我跟你的，同一個好朋友。”
另一個好友。
降谷零。
雖然三個人之間略覆雜，但他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那段友情是不會消失的。景光最在意的人，一定會是零。
被迫低頭並聽著上方的聲音來判斷情況的少年偵探：“……”
想要抗議的動作微頓，後知後覺對兩人的關系好奇了起來。
聽那意思，不僅僅是同期那麽簡單，兩個人非常了解，甚至還有個共同認識的人——就是剛才沒聽清的那個、可能是代號的名稱嗎？
諸伏景光依然沈默著，思索著接下來該采取怎樣的動作。
開/槍是絕對不行的，舍不得，而且也不符合身份。
“如果是他，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參與吧？”松田陣平目不轉睛盯著好友，下定決心絕不會輕易離開，這沒遇上還好，已經猜到前方有多危險，怎麽還能無動於衷！
風見快速地瞄了眼諸伏先生，然後厲聲拒絕，“這是公安的任務，與你無關！你們應該做的是，馬上離開！”
松田陣平無奈地揚了揚唇，沒有從講道理的風見身上入手，而是對好友軟硬兼施，“我們沒時間在這裏耗。你不會希望我從你的同事的槍/下好不容易逃出去，然後拖著半殘的身軀獨自尋找真相吧？”
刻意加重語氣的幾個字，大大方方的表達內心的不愉快。
比如「半殘」，他敢肯定，此時的景光沒保留多少體力。
萬一遇上了強敵，別說救出零，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給折損進去！
他雖然目前是個交警，但要比起戰鬥力，他有自信不會比在場的人差！
諸伏景光也很無奈，“陣平，你不該為難我。”
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讓無辜的人加入戰局。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不為所動，“實際上，是你在為難我啊，景光。”
“你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現在下車。”
“那不可能。”
“……”
“為什麽不試著相信我呢，景光。”松田陣平不希望真的被趕走，強硬以後繼續示弱，“在面對他的問題上，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樣，這點你比誰都清楚，你們是我僅剩的好友，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我都無法袖手旁觀。”
諸伏景光如今並不怎麽吃這套，“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但那可太小看我了，我要生氣的。”
“……”
好吧，可能還是有點吃的。
車上的通訊器響了響，接到的同事神色微變，然後覆雜地說：“諸伏先生，上級要求我們與搜查一科合作，盡快鎖定目標，不能再拖了。”
顯然，警視廳不會幹坐著，必然會采取行動。
剛才輕易放他們離開，原來是不甘心偷偷去交涉了。
松田陣平將抵擋的動作換成了緊貼，像以往一樣給出友情的安慰，“相信我，不管有什麽事，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諸伏景光還是很不樂意，卻只能無奈地皺了皺眉，“……你剛才還為了別人阻止我呢。”
“吃醋了嗎？”
“…還好。”不是，你怎麽學萩原了。
松田陣平靠近了些，幾乎是抵著額頭，言語中滿是真誠，“再說一次，相信我。哪怕為了零，別再瞻前顧後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你擔心我的安全，我明白。可一想到我的兩個朋友在未知的地方遭遇危險，我怎麽能夠無動於衷呢？”
“陣平……”
“讓我盡一份力吧！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亂來！”
“……”
諸伏景光沒辦法拒絕，尤其松田的目標裏涉及到零。
松田陣平一看便知道景光動搖了，“這麽說定了！”
不容反駁的，同時岔開話題，“對了，我還欠你一句道歉。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把你抓進了警視廳。如果不是我，你的身份也不會暴露…”
“…可以的話，別再提了。”剛剛那點兒感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諸伏景光有些無語，對於一名臥底來說，被同行抓緊了局子，還不得不暴露身份、讓同事來接走，簡直是恥辱……一點都不想回憶。他看穿了松田內心的愧疚，語氣軟了下來：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若不是剛巧遇上你，或許我已經被追上了。”對上萊伊的後果，他可不敢隨便想。
松田陣平假裝沒聽見，“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願意受你的指揮。”唯一能想到的補救方法，沒有理由逃避。他知道景光很溫柔，可不代表他能原諒自己。
當然彼此的關系並不需要說太多，表達完決心後，又用玩笑來緩解尷尬，“僅限於此。其它的，你別多想哦。”
“你真是……”諸伏景光無奈極了。
盡管很不情願，但再想把人趕走太遲了。
至少目前來看，情況比想象中要好，男孩是少數看穿了琴酒的人，松田沒有受到欺騙，有搜查科的協助興許能更快找到零。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松了口，剛說完又似逞強般地補充：“我會被抓住，是前期放松警惕了，換成平時，你想那麽輕易抓到我是不可能的事。”指揮什麽的，你顧著你自己吧！
松田陣平忍不住發笑，“就當你說得對吧。”
工藤新一月牙眼，被壓制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他不得不提醒頭頂上聊天入神的兩位，“那個，能顧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我犯了什麽錯，要被這樣對待！！
曾經在警校裏小有名氣的兩人對視了眼，默契地放開了手，拉開距離。
松田陣平敷衍地笑：“不好意思，工藤。一不小心忘了你。”
“……”找不到借口時，請不要說話，松田先生！
諸伏景光一直皺著的眉頭微松，與風見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既然上級開了口，與搜查科聯手調查是板上釘釘的事，與其固執的尋找不自在，不如順其自然。以他對松田的了解，絕對會說到做到，比起松田獨自盲目的搜查，跟他們在一起會安全許多。檸檬小說
車輛繼續啟動，剛才並沒有到達真正的目的地。
見狀，松田陣平毫無意外，比起這些，他更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景光，能稍微透露一點麽，需要我們怎麽做？”
諸伏景光視線淡淡掃過少年，顯然還有點不確定。
松田陣平順手擼了下少年的頭發，笑著說：“我相信這孩子，他能給你驚喜。”
潛臺詞：車都上了，別再想把人家撇下了。
根據他自身的經驗，少年總能夠發現很細節的東西，從而扭轉局勢。何況工藤跟黑澤的感情非同一般，把人留在面前最合適。
既然好友這麽說了，諸伏景光不再反對，他也想看看讓自己的朋友、還有琴酒刮目相看的孩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我正要去現場確認，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他頓了頓，與其遮遮掩掩導致嚴重拖後腿，不如開誠布公，“我們的一個同伴，他也潛伏在那個組織裏，今天他原本和琴酒——你們知道這個代號吧？琴酒。”
兩人互相看了看，一同點頭。
松田陣平神色有點覆雜，“黑澤……”
黑澤陣。琴酒。
這代號取的還挺省事的。
“順便一提，我原來的代號是「蘇格蘭」。然後與我一同潛入的同事，波本，淺金色的短發、個子跟我差不多，然後瞳孔很特別是紫灰色的……”諸伏景光描述著零的樣貌，主要是希望從少年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但他沒想到會這麽有用——
“你見過。”松田陣平遞了個「安心」的眼神，偏頭提醒正在回憶的偵探少年，“那一次在餐廳發生車輛撞進來的案件，他說要給我們分組比誰先找兇手，當時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一點的。”
“啊，服務員小哥哥！”工藤新一錘了下手心，恍然大悟，“我就說嘛，他果然不是壞人。”要不怎麽會喜歡福爾摩斯呢！
諸伏景光疑惑臉：“什麽比賽？”
有一種被踢出群聊很久了的感覺。
什麽「服務員小哥哥」，你對零的認知是不是不太對？
案件、分組，那又是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擡眸，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就是比賽找出兇手，我和零還有另一個人一組，工藤跟黑澤以及另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一組。最後的結果是，工藤贏了呢。”
諸伏景光心情十分微妙——
另一個黑色長發……難不成是萊伊？
還有零……
總覺得自他離開東京後，這邊的生活格外豐富。
難怪琴酒會催促他快點回來。
“我見過不止一次。”少年一點戒心都沒有，雙眼亮晶晶。
發現自己的感覺對了以後，那感受非常愉快。
不枉費他扛住了自家老師多次的暗示，固執己見得有價值。
“是嗎…”諸伏景光有點恍惚，但不可否認，這樣一來會省事許多，“時間緊迫，我不問細節了。總之，現在要找到的人就是他。”大概說了下情況，到了目的地，仍然不放心地再次強調。
倒不覺得組織的人辦完事還會留下，只是特殊時期，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松田陣平輕捶了下他的肩膀，溫聲笑道：“沒事，你別擔心，任何人。別忘了我的格鬥成績，零更有著不輸於我的本領，怎麽會輕易輸給其他人。”
諸伏景光回笑，“我知道。”
不得不說，好友在旁邊鼓勵，情緒上不至於那麽緊張了。
“走吧。”
深吸一口氣，前方如何，他也只能面對。
…………
這邊，貝爾摩德內心無比覆雜。
當她親眼看著琴酒放任疑似FBI的萊伊跑掉，還故意背過身、一副享受的表情時，盡管聽到了「寶貝」這樣暧昧的稱呼，她也迷茫得搞不清楚情況。
“你在搞什麽啊？”她忍不住問道。
寶貝怎麽了？
寶貝就可以這麽奔放嗎！
你放走的是你的敵人，你知道嗎？
還有商有量的，你考慮過死去的boss和朗姆的感受嗎？
boss怎麽回事沒看見就算了，朗姆的死可是清清楚楚啊，好歹是跟你爭鋒相對了多年的對手，你一下子就把人家搞死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
憑什麽FBI待遇可以不同？
到底誰才是你的同伴啊琴酒！！
“很簡單，我要獵殺他。”
壓根沒有意識到貝爾摩德的心情有多難過，沈浸在自身快樂中的殺手露出反派之笑，興奮而自信：是時候發洩內心的不痛快了！終於！赤井秀一——！
“這不像你……”心情不佳的千面魔女很不好惹，“你應該在發現萊伊是FBI的那一刻就解決掉，而不是幽默的搞什麽獵殺。”
呵，我懷疑你是在找借口，該不會舍不得殺掉吧？
哦！可惡的「寶貝」！
雖然早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男人，但沒想到會是萊伊。
波本有哪裏不好嗎？（劃掉）
琴酒無言以對，幹脆扭過頭，計算著萊伊藏好的時間。
他知道站在這裏的一圈人想要聽他說點什麽，可是他沒心情。
此時，至關重要的人好像只有一個人，萊伊。
他要把這個隱患除掉。
掐著點，等待時間一到，殺手咧嘴笑得更加嚇人，轉過身、擡起腳便往外走，無視周圍人各色的註視。
察覺到事情大不妙的本堂躲在人群裏，盡量不引起註意。
望著琴酒殺氣騰騰追出去
的背影，再結合被點出來真實身份的萊伊，他不得不考慮起自身的安危：
如果萊伊是FBI，那麽親手殺死FBI的琴酒立場偏黑…
從現狀分析，琴酒將能阻礙的人全部幹掉了，極有可能是沖著組織的最高位置去的，假設這是事實，那麽身份早已暴露的自己，一定是下個目標。
他要在琴酒還沒有想起來之前，先想辦法離開。
或者……
鋌而走險，通知同事到場，將所有人一起帶走？
“那，我們要不要處理一下？”
其中一個幹部大概是受不了沈默詭異的氣氛，開口示意大家看看boss和朗姆的下場——琴酒真是個狠人，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Topkiller！
想想前幾年，大家還以為失去了boss寵信的Topkiller日子不會好過，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去找茬，結果……反正他是再沒有見過那些人了。
連boss都……
嘖嘖嘖，果然說厲害，還是得咱們的Topkiller啊。
瞅瞅，人家這魄力，是能幹大事的人！
至於咱，輕易被別人抓住了弱點，還是老實點別起心思好啊。
靜默幾秒後，其他人也附和，“嗯，要清理的。”
貝爾摩德：“……”
皮斯科：“……”
boss，朗姆，你們真的…
頭一次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了黑方的無情。
這就是他們生存的世界現實。
“不過，琴酒是怎麽回事？”皮斯科怪納悶的，扭頭跟貝爾摩德嘀咕，“你不是說他跟萊伊關系不行麽？”
怎麽連寶貝都叫上了？
貝爾摩德冷漠臉，“我聽過無數次他不喜歡萊伊。”
皮斯科搖頭，“嘖嘖”兩聲，“年輕人啊……”
把討厭的喊「寶貝」，反正我老人家想不出來。
“你說過他另有喜歡的男人？”貝爾摩德發出質問。
當年若不是皮斯科在一旁佐證，她哪裏會懷疑琴酒的喜好變了性別！又怎麽會發現琴酒這幾年有偷偷談戀愛的某些特征！
“我是說過，我還見過。”回憶往昔那一幕，老人家感慨到面無表情。
因為見到了一直以來戒備的殺手那樣一面，導致他後來每次坐在那間休息室都渾身不自在，總在想他離開後，那倆幹了些啥。
事到如今，貝爾摩德不隱瞞了，直接將心中的答案報出來：“那個人難道不是波本嗎？”
印象裏跟琴酒來往的人不多，在那個時間段裏，出場頻率較多的不是萊伊就是波本，既然琴酒強烈的表現出對萊伊的排斥，那剩下的不就是波本了嗎！何況，當她試探的詢問兩人關系時，波本的態度特別暧昧，簡直就好像在明說：沒錯，我和琴酒不一般…！
“什麽波本？”皮斯科震驚，“我從來沒說過是波本啊！”
貝爾摩德忍了下，憋出一句：“總不能是伏特加吧？“
雖然伏特加沒啥不好，但琴酒喜歡這樣的類型？
可是她每次對伏特加的感覺，更傾向於是個隨叫隨到的司機。
“不不不，我說的蘇格蘭。”皮斯科終於說出了當年的驚天大秘密，同時無比疑惑：“你怎麽會想到波本？我根本沒跟波本接觸過。”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疑惑又驚訝：“蘇格蘭？”
“嗯…你可能忘記了，他已經確認死亡了。”皮斯科回憶起來，還是那麽郁悶。好不容易找到琴酒的弱點，結果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人家不在了。
時刻關註組織新鮮事的千面魔女思索了片刻，從記憶裏扒拉出來，“我記得，那是別處潛伏在組織的間諜，由萊伊親自處決的，琴酒還為此特意給萊伊提交幹部申請？”
這，對待情人的方式，是否太殘忍了？
就算是琴酒也不至於如此沒人性吧？
“……”
“……”
兩人對視了將近半分鐘。
皮斯科恍然大悟，“難道，蘇格蘭只是個幌子？”
貝爾摩德：“……”
“其實琴酒真正愛的人是萊伊，但不希望別人知道，更確切的是，他想保護萊伊，所以才另外找了個替身！”
皮斯科推理能力一級棒，瞬間覺得破案了、破案了，“你說的波本，極有可能是同樣的、只為了給心愛的萊伊打掩護。”
聽起來好像沒毛病，但……
“你是笨蛋嗎？”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想想他現在又在做什麽！”
真愛會是這樣嗎？
而且你個人的惡意太滿了吧！
雖然琴酒看起來確實不太像那種專心的男人，卻不至於淪落成那種利用感情來達到目的的貨色。
何況，她根本無法想象，那個男人會為愛犧牲、勉強整天跟不愛的人調情。再者，他選擇的對象沒個簡單的！——蘇格蘭不熟，可是波本，絕非被騙了還不自知。
那是組織中觀察力首屈一指的情報員。
皮斯科露出了一副「莎朗，你還是太年輕」的表情，沈浸在自己幾乎完美的推理中，“琴酒到底是殺手，當無意中發現所愛之人是FBI的騙子時，怎麽還能容忍？愛不等同於失去自尊，我們的Topkiller也是要面子的男人。”
“……”貝爾摩德莫名被說服。
“這麽一想，琴酒怪可憐的，被騙身騙心…”老人家若有所思，“難怪會情緒不穩了，你不覺得他今天很反常嗎？”
雖然得到了事業上的成功，但輸掉了愛情啊。
男人嘛，遭受愛情的背叛會憤怒的。
只是放在琴酒身上，瘋得較明顯。
但畢竟是琴酒嘛，誰能指望殺手是個正常人呢。
貝爾摩德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但琴酒確實奇怪，她無法反駁。
…………
盡情享受獵殺時刻的Topkiller完全不知道，就這麽一小會兒，自己的形象遭受了怎樣的毀滅，他只在乎萊伊……不，是FBI探員，赤井秀一。
專門營造的恐怖氛圍，空間似被無限壓縮，讓人逃無可逃。
手扛從boss房間裏拿到的機/槍，完美殺手一步步朝著獵物可能的藏身之所走去，竭力要每一步踩點在人家的心上——
只要一想到傳說中的宿敵此時心慌意亂，他就高興，恨不得一梭子/彈全部打光。
“躲在哪裏呀？赤井，出來玩嘛。”
銀發飛舞，美好的畫面中，因為那種扭曲的興奮感而添了幾分殘酷。
此時此刻，哪有什麽心懷正義、忍辱負重黑澤陣，只有冷血殺手琴酒。
被深情呼喚的赤井秀一無聲笑了，雖然長久的欺騙被證實了有些難過，但與此同時，激蕩在心底的、更多的卻是蓬勃的戰意和心悸般的興奮。
若是同行，並肩作戰倒不錯；
可……
果然是敵人真是太好了。
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反擊了。
也許他們該是命中註定的敵人。
對吧，親愛的，宿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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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發生。
把少年往自己這邊拉過來，阻擋住好友的「突襲」。
前面的公安舉起了槍，風見威脅：“我勸你不要再有動作。”
不可能真的會開/槍，作為警示已經足夠了。
無論什麽理由，幹擾公安辦事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松田陣平這才稍稍偏頭，與曾經的好友對視。
幾秒後，面上的嚴肅如風吹開，為了打破冰冷的氣氛而妥協，“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我們可不是身份不明的人。”
昔日的夥伴回以冷漠，“你要反對我？”
「身份不明」…根本是在說我吧！
的確，假死了幾年，換成他也會懷疑。
松田陣平直視過去，飽含深意般的爭鋒相對，“你做事有你的風格，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對我的小朋友出手。”
他既然把工藤叫上了，理所當然要保證人家的安全。
“尤其是在利用完以後。”
捫心自問，這種做法跟黑澤有什麽區別？
不，黑澤做的事尚且沒證據完全定性，你卻被我抓了個正著啊景光！
諸伏景光無言以對。
這會兒臥底和其他類型的警察的不同就體現出現了。
公安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會不擇手段。
何況只不過是讓人睡一會兒，他能保證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癥。
以此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不過是手段粗暴了點，既可以控制（有嫌疑的）少年，又可以從中主動出擊（比如搶過手機，方便自己跟那邊的人聯絡），最後還能保護少年（不參與便不會有危險），在他看來是非常劃算的，甚至可以說沒有比這更值得的了。
至於少年本人是否願意，在以上優勢下，這根本不需要他去考慮。
然而，好友的想法顯然不一樣。
“冷靜點，景光。我們沒有惡意，而且很願意配合你。”
看著好友的表情，松田陣平心軟了下來，語氣不經意變得溫和、耐心，“雖然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但我想我知道你著急的理由……”
觀察了一路了，即使景光竭力掩飾，也欺瞞不了他這個熟人。
焦慮，擔憂，急迫。
為了某事，或者某人。
跟黑澤相關是肯定的，但黑澤現在肯定不會有危險，所以只能是另一個人。能夠牽動著他的好友的心的……
“是他遇到麻煩了吧……我跟你的，同一個好朋友。”
另一個好友。
降谷零。
雖然三個人之間略覆雜，但他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那段友情是不會消失的。景光最在意的人，一定會是零。
被迫低頭並聽著上方的聲音來判斷情況的少年偵探：“……”
想要抗議的動作微頓，後知後覺對兩人的關系好奇了起來。
聽那意思，不僅僅是同期那麽簡單，兩個人非常了解，甚至還有個共同認識的人——就是剛才沒聽清的那個、可能是代號的名稱嗎？
諸伏景光依然沈默著，思索著接下來該采取怎樣的動作。
開/槍是絕對不行的，舍不得，而且也不符合身份。
“如果是他，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參與吧？”松田陣平目不轉睛盯著好友，下定決心絕不會輕易離開，這沒遇上還好，已經猜到前方有多危險，怎麽還能無動於衷！
風見快速地瞄了眼諸伏先生，然後厲聲拒絕，“這是公安的任務，與你無關！你們應該做的是，馬上離開！”
松田陣平無奈地揚了揚唇，沒有從講道理的風見身上入手，而是對好友軟硬兼施，“我們沒時間在這裏耗。你不會希望我從你的同事的槍/下好不容易逃出去，然後拖著半殘的身軀獨自尋找真相吧？”
刻意加重語氣的幾個字，大大方方的表達內心的不愉快。
比如「半殘」，他敢肯定，此時的景光沒保留多少體力。
萬一遇上了強敵，別說救出零，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給折損進去！
他雖然目前是個交警，但要比起戰鬥力，他有自信不會比在場的人差！
諸伏景光也很無奈，“陣平，你不該為難我。”
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讓無辜的人加入戰局。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不為所動，“實際上，是你在為難我啊，景光。”
“你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現在下車。”
“那不可能。”
“……”
“為什麽不試著相信我呢，景光。”松田陣平不希望真的被趕走，強硬以後繼續示弱，“在面對他的問題上，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樣，這點你比誰都清楚，你們是我僅剩的好友，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我都無法袖手旁觀。”
諸伏景光如今並不怎麽吃這套，“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但那可太小看我了，我要生氣的。”
“……”
好吧，可能還是有點吃的。
車上的通訊器響了響，接到的同事神色微變，然後覆雜地說：“諸伏先生，上級要求我們與搜查一科合作，盡快鎖定目標，不能再拖了。”
顯然，警視廳不會幹坐著，必然會采取行動。
剛才輕易放他們離開，原來是不甘心偷偷去交涉了。
松田陣平將抵擋的動作換成了緊貼，像以往一樣給出友情的安慰，“相信我，不管有什麽事，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諸伏景光還是很不樂意，卻只能無奈地皺了皺眉，“……你剛才還為了別人阻止我呢。”
“吃醋了嗎？”
“…還好。”不是，你怎麽學萩原了。
松田陣平靠近了些，幾乎是抵著額頭，言語中滿是真誠，“再說一次，相信我。哪怕為了零，別再瞻前顧後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你擔心我的安全，我明白。可一想到我的兩個朋友在未知的地方遭遇危險，我怎麽能夠無動於衷呢？”
“陣平……”
“讓我盡一份力吧！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亂來！”
“……”
諸伏景光沒辦法拒絕，尤其松田的目標裏涉及到零。
松田陣平一看便知道景光動搖了，“這麽說定了！”
不容反駁的，同時岔開話題，“對了，我還欠你一句道歉。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把你抓進了警視廳。如果不是我，你的身份也不會暴露…”
“…可以的話，別再提了。”剛剛那點兒感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諸伏景光有些無語，對於一名臥底來說，被同行抓緊了局子，還不得不暴露身份、讓同事來接走，簡直是恥辱……一點都不想回憶。他看穿了松田內心的愧疚，語氣軟了下來：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若不是剛巧遇上你，或許我已經被追上了。”對上萊伊的後果，他可不敢隨便想。
松田陣平假裝沒聽見，“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願意受你的指揮。”唯一能想到的補救方法，沒有理由逃避。他知道景光很溫柔，可不代表他能原諒自己。
當然彼此的關系並不需要說太多，表達完決心後，又用玩笑來緩解尷尬，“僅限於此。其它的，你別多想哦。”
“你真是……”諸伏景光無奈極了。
盡管很不情願，但再想把人趕走太遲了。
至少目前來看，情況比想象中要好，男孩是少數看穿了琴酒的人，松田沒有受到欺騙，有搜查科的協助興許能更快找到零。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松了口，剛說完又似逞強般地補充：“我會被抓住，是前期放松警惕了，換成平時，你想那麽輕易抓到我是不可能的事。”指揮什麽的，你顧著你自己吧！
松田陣平忍不住發笑，“就當你說得對吧。”
工藤新一月牙眼，被壓制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他不得不提醒頭頂上聊天入神的兩位，“那個，能顧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我犯了什麽錯，要被這樣對待！！
曾經在警校裏小有名氣的兩人對視了眼，默契地放開了手，拉開距離。
松田陣平敷衍地笑：“不好意思，工藤。一不小心忘了你。”
“……”找不到借口時，請不要說話，松田先生！
諸伏景光一直皺著的眉頭微松，與風見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既然上級開了口，與搜查科聯手調查是板上釘釘的事，與其固執的尋找不自在，不如順其自然。以他對松田的了解，絕對會說到做到，比起松田獨自盲目的搜查，跟他們在一起會安全許多。檸檬小說
車輛繼續啟動，剛才並沒有到達真正的目的地。
見狀，松田陣平毫無意外，比起這些，他更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景光，能稍微透露一點麽，需要我們怎麽做？”
諸伏景光視線淡淡掃過少年，顯然還有點不確定。
松田陣平順手擼了下少年的頭發，笑著說：“我相信這孩子，他能給你驚喜。”
潛臺詞：車都上了，別再想把人家撇下了。
根據他自身的經驗，少年總能夠發現很細節的東西，從而扭轉局勢。何況工藤跟黑澤的感情非同一般，把人留在面前最合適。
既然好友這麽說了，諸伏景光不再反對，他也想看看讓自己的朋友、還有琴酒刮目相看的孩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我正要去現場確認，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他頓了頓，與其遮遮掩掩導致嚴重拖後腿，不如開誠布公，“我們的一個同伴，他也潛伏在那個組織裏，今天他原本和琴酒——你們知道這個代號吧？琴酒。”
兩人互相看了看，一同點頭。
松田陣平神色有點覆雜，“黑澤……”
黑澤陣。琴酒。
這代號取的還挺省事的。
“順便一提，我原來的代號是「蘇格蘭」。然後與我一同潛入的同事，波本，淺金色的短發、個子跟我差不多，然後瞳孔很特別是紫灰色的……”諸伏景光描述著零的樣貌，主要是希望從少年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但他沒想到會這麽有用——
“你見過。”松田陣平遞了個「安心」的眼神，偏頭提醒正在回憶的偵探少年，“那一次在餐廳發生車輛撞進來的案件，他說要給我們分組比誰先找兇手，當時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一點的。”
“啊，服務員小哥哥！”工藤新一錘了下手心，恍然大悟，“我就說嘛，他果然不是壞人。”要不怎麽會喜歡福爾摩斯呢！
諸伏景光疑惑臉：“什麽比賽？”
有一種被踢出群聊很久了的感覺。
什麽「服務員小哥哥」，你對零的認知是不是不太對？
案件、分組，那又是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擡眸，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就是比賽找出兇手，我和零還有另一個人一組，工藤跟黑澤以及另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一組。最後的結果是，工藤贏了呢。”
諸伏景光心情十分微妙——
另一個黑色長發……難不成是萊伊？
還有零……
總覺得自他離開東京後，這邊的生活格外豐富。
難怪琴酒會催促他快點回來。
“我見過不止一次。”少年一點戒心都沒有，雙眼亮晶晶。
發現自己的感覺對了以後，那感受非常愉快。
不枉費他扛住了自家老師多次的暗示，固執己見得有價值。
“是嗎…”諸伏景光有點恍惚，但不可否認，這樣一來會省事許多，“時間緊迫，我不問細節了。總之，現在要找到的人就是他。”大概說了下情況，到了目的地，仍然不放心地再次強調。
倒不覺得組織的人辦完事還會留下，只是特殊時期，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松田陣平輕捶了下他的肩膀，溫聲笑道：“沒事，你別擔心，任何人。別忘了我的格鬥成績，零更有著不輸於我的本領，怎麽會輕易輸給其他人。”
諸伏景光回笑，“我知道。”
不得不說，好友在旁邊鼓勵，情緒上不至於那麽緊張了。
“走吧。”
深吸一口氣，前方如何，他也只能面對。
…………
這邊，貝爾摩德內心無比覆雜。
當她親眼看著琴酒放任疑似FBI的萊伊跑掉，還故意背過身、一副享受的表情時，盡管聽到了「寶貝」這樣暧昧的稱呼，她也迷茫得搞不清楚情況。
“你在搞什麽啊？”她忍不住問道。
寶貝怎麽了？
寶貝就可以這麽奔放嗎！
你放走的是你的敵人，你知道嗎？
還有商有量的，你考慮過死去的boss和朗姆的感受嗎？
boss怎麽回事沒看見就算了，朗姆的死可是清清楚楚啊，好歹是跟你爭鋒相對了多年的對手，你一下子就把人家搞死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
憑什麽FBI待遇可以不同？
到底誰才是你的同伴啊琴酒！！
“很簡單，我要獵殺他。”
壓根沒有意識到貝爾摩德的心情有多難過，沈浸在自身快樂中的殺手露出反派之笑，興奮而自信：是時候發洩內心的不痛快了！終於！赤井秀一——！
“這不像你……”心情不佳的千面魔女很不好惹，“你應該在發現萊伊是FBI的那一刻就解決掉，而不是幽默的搞什麽獵殺。”
呵，我懷疑你是在找借口，該不會舍不得殺掉吧？
哦！可惡的「寶貝」！
雖然早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男人，但沒想到會是萊伊。
波本有哪裏不好嗎？（劃掉）
琴酒無言以對，幹脆扭過頭，計算著萊伊藏好的時間。
他知道站在這裏的一圈人想要聽他說點什麽，可是他沒心情。
此時，至關重要的人好像只有一個人，萊伊。
他要把這個隱患除掉。
掐著點，等待時間一到，殺手咧嘴笑得更加嚇人，轉過身、擡起腳便往外走，無視周圍人各色的註視。
察覺到事情大不妙的本堂躲在人群裏，盡量不引起註意。
望著琴酒殺氣騰騰追出去
的背影，再結合被點出來真實身份的萊伊，他不得不考慮起自身的安危：
如果萊伊是FBI，那麽親手殺死FBI的琴酒立場偏黑…
從現狀分析，琴酒將能阻礙的人全部幹掉了，極有可能是沖著組織的最高位置去的，假設這是事實，那麽身份早已暴露的自己，一定是下個目標。
他要在琴酒還沒有想起來之前，先想辦法離開。
或者……
鋌而走險，通知同事到場，將所有人一起帶走？
“那，我們要不要處理一下？”
其中一個幹部大概是受不了沈默詭異的氣氛，開口示意大家看看boss和朗姆的下場——琴酒真是個狠人，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Topkiller！
想想前幾年，大家還以為失去了boss寵信的Topkiller日子不會好過，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去找茬，結果……反正他是再沒有見過那些人了。
連boss都……
嘖嘖嘖，果然說厲害，還是得咱們的Topkiller啊。
瞅瞅，人家這魄力，是能幹大事的人！
至於咱，輕易被別人抓住了弱點，還是老實點別起心思好啊。
靜默幾秒後，其他人也附和，“嗯，要清理的。”
貝爾摩德：“……”
皮斯科：“……”
boss，朗姆，你們真的…
頭一次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了黑方的無情。
這就是他們生存的世界現實。
“不過，琴酒是怎麽回事？”皮斯科怪納悶的，扭頭跟貝爾摩德嘀咕，“你不是說他跟萊伊關系不行麽？”
怎麽連寶貝都叫上了？
貝爾摩德冷漠臉，“我聽過無數次他不喜歡萊伊。”
皮斯科搖頭，“嘖嘖”兩聲，“年輕人啊……”
把討厭的喊「寶貝」，反正我老人家想不出來。
“你說過他另有喜歡的男人？”貝爾摩德發出質問。
當年若不是皮斯科在一旁佐證，她哪裏會懷疑琴酒的喜好變了性別！又怎麽會發現琴酒這幾年有偷偷談戀愛的某些特征！
“我是說過，我還見過。”回憶往昔那一幕，老人家感慨到面無表情。
因為見到了一直以來戒備的殺手那樣一面，導致他後來每次坐在那間休息室都渾身不自在，總在想他離開後，那倆幹了些啥。
事到如今，貝爾摩德不隱瞞了，直接將心中的答案報出來：“那個人難道不是波本嗎？”
印象裏跟琴酒來往的人不多，在那個時間段裏，出場頻率較多的不是萊伊就是波本，既然琴酒強烈的表現出對萊伊的排斥，那剩下的不就是波本了嗎！何況，當她試探的詢問兩人關系時，波本的態度特別暧昧，簡直就好像在明說：沒錯，我和琴酒不一般…！
“什麽波本？”皮斯科震驚，“我從來沒說過是波本啊！”
貝爾摩德忍了下，憋出一句：“總不能是伏特加吧？“
雖然伏特加沒啥不好，但琴酒喜歡這樣的類型？
可是她每次對伏特加的感覺，更傾向於是個隨叫隨到的司機。
“不不不，我說的蘇格蘭。”皮斯科終於說出了當年的驚天大秘密，同時無比疑惑：“你怎麽會想到波本？我根本沒跟波本接觸過。”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疑惑又驚訝：“蘇格蘭？”
“嗯…你可能忘記了，他已經確認死亡了。”皮斯科回憶起來，還是那麽郁悶。好不容易找到琴酒的弱點，結果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人家不在了。
時刻關註組織新鮮事的千面魔女思索了片刻，從記憶裏扒拉出來，“我記得，那是別處潛伏在組織的間諜，由萊伊親自處決的，琴酒還為此特意給萊伊提交幹部申請？”
這，對待情人的方式，是否太殘忍了？
就算是琴酒也不至於如此沒人性吧？
“……”
“……”
兩人對視了將近半分鐘。
皮斯科恍然大悟，“難道，蘇格蘭只是個幌子？”
貝爾摩德：“……”
“其實琴酒真正愛的人是萊伊，但不希望別人知道，更確切的是，他想保護萊伊，所以才另外找了個替身！”
皮斯科推理能力一級棒，瞬間覺得破案了、破案了，“你說的波本，極有可能是同樣的、只為了給心愛的萊伊打掩護。”
聽起來好像沒毛病，但……
“你是笨蛋嗎？”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想想他現在又在做什麽！”
真愛會是這樣嗎？
而且你個人的惡意太滿了吧！
雖然琴酒看起來確實不太像那種專心的男人，卻不至於淪落成那種利用感情來達到目的的貨色。
何況，她根本無法想象，那個男人會為愛犧牲、勉強整天跟不愛的人調情。再者，他選擇的對象沒個簡單的！——蘇格蘭不熟，可是波本，絕非被騙了還不自知。
那是組織中觀察力首屈一指的情報員。
皮斯科露出了一副「莎朗，你還是太年輕」的表情，沈浸在自己幾乎完美的推理中，“琴酒到底是殺手，當無意中發現所愛之人是FBI的騙子時，怎麽還能容忍？愛不等同於失去自尊，我們的Topkiller也是要面子的男人。”
“……”貝爾摩德莫名被說服。
“這麽一想，琴酒怪可憐的，被騙身騙心…”老人家若有所思，“難怪會情緒不穩了，你不覺得他今天很反常嗎？”
雖然得到了事業上的成功，但輸掉了愛情啊。
男人嘛，遭受愛情的背叛會憤怒的。
只是放在琴酒身上，瘋得較明顯。
但畢竟是琴酒嘛，誰能指望殺手是個正常人呢。
貝爾摩德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但琴酒確實奇怪，她無法反駁。
…………
盡情享受獵殺時刻的Topkiller完全不知道，就這麽一小會兒，自己的形象遭受了怎樣的毀滅，他只在乎萊伊……不，是FBI探員，赤井秀一。
專門營造的恐怖氛圍，空間似被無限壓縮，讓人逃無可逃。
手扛從boss房間裏拿到的機/槍，完美殺手一步步朝著獵物可能的藏身之所走去，竭力要每一步踩點在人家的心上——
只要一想到傳說中的宿敵此時心慌意亂，他就高興，恨不得一梭子/彈全部打光。
“躲在哪裏呀？赤井，出來玩嘛。”
銀發飛舞，美好的畫面中，因為那種扭曲的興奮感而添了幾分殘酷。
此時此刻，哪有什麽心懷正義、忍辱負重黑澤陣，只有冷血殺手琴酒。
被深情呼喚的赤井秀一無聲笑了，雖然長久的欺騙被證實了有些難過，但與此同時，激蕩在心底的、更多的卻是蓬勃的戰意和心悸般的興奮。
若是同行，並肩作戰倒不錯；
可……
果然是敵人真是太好了。
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反擊了。
也許他們該是命中註定的敵人。
對吧，親愛的，宿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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