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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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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無情

蘇格蘭開始發愁,方面是感覺打萊伊無望,另方面則是來自於琴酒給的壓力。

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壓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纏著喜意的小埋怨

實在是……

太可愛!

不知道怎麽比喻,總之,這種語氣太可愛了!

若是平時沒有問題,可現在……你知道我需要多努力才能不笑出來嗎!?

你這樣讓我很難專心知不知道啊!

我要是笑出來,零會打死我的吧哈哈哈哈。

“咳咳。”在鉆了空子、喘息的空間,蘇格蘭假裝咳嗽,用手掩住笑意,艱難地控制住聲音。

也確實很艱難,畢竟笑笑都會扯動沒好全的傷疤。多笑兩下,感覺命都要丟了。

波本何等犀利,哪裏會看不出景光的異樣?

他危險地瞇了瞇眼睛,雖然不知道讓景光在此時發笑的原因,但不妨礙他把琴酒加入個人黑名單。

如果他會好好地寫暗殺筆記,那最少得有二十頁寫滿琴酒的名字。

就超級不爽啊!曾經牽動景光情緒的明明是我,你從哪裏冒出來的?你們關系究竟是怎麽變質的?

還有在景光跟我打架的時候,你卻引他發笑……你是看不起我嗎??

話說我們好歹也算有共同的秘密,起追蹤過犯人、起撒謊騙過警察,怎麽沒見你對我特殊對待?

這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與某種特殊的感情無關,只不過是與……

怎麽說呢?

如果換成其他的、別的什麽人,波本還不至於如此。不玩就不玩,我還不稀罕你們呢。

但個是他相識多年的好友,另個算比較可以的新朋友,這兩個人瞞著他在起了……

就是那種,本來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差不多甚至他自覺自己應該更占時間的優勢,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另外兩個人瞞著你,感情突飛猛進,於是三人行變成二人行,你的存在格外多餘……

是個人都會不高興的吧?

琴酒看著屏幕,有那麽剎那,仿佛穿透空間真實地對視了眼。

波本的眼裏有非常明顯的氣憤,他沒什麽感覺,都這樣了再不生氣他要懷疑他沒脾氣了。

“夠了嗎?”十分不高興的波本舉起了槍,“你贏不了我。”

嘖!要什麽友誼!大家來為國家而戰啊!

“萊伊想直接狙擊你們。”琴酒盯著槍口幾眼,提醒道:“他可是下定了決心要殺了你們的。”

蘇格蘭貫笑點很低,但有零在面前,他也不敢太張揚,早被槍口對準腦袋時,就已經恢覆了常態。

此時聽到琴酒的話,表情嚴肅,不動聲色地在周圍尋找萊伊的身影。

琴酒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薄唇輕抿,眼波流轉,看不出多少情緒。

“那可說不定。”蘇格蘭用冷硬的口吻回敬波本,搶回機會避開了會被擊中的地方,就地滾而立起,拿起了狙擊槍,並沒有立刻開槍,而是藏了起來。在中途他給了波本暗示,若是有足夠的默契……

波本連開幾槍,精準在不會實際的給蘇格蘭造成傷害上,見人不見了,惱怒地“切”了聲,也往旁邊閃身尋找躲避之所。快速地換彈夾,同時警惕著周圍,旦有可疑人物出沒……

忽然他想起了萊伊,面色怔:琴酒擺明了不會出現,所以最終的目標變成了萊伊嗎?

跟琴酒暧昧不清的態度相比,萊伊完全是個純黑了吧?

既然如此……

蘇格蘭悄悄地問:“本來我就打不過萊伊了,現在更是如此,我真的不能和波本聯手嗎?”

說起來,你剛才突然變得可愛,是被萊伊刺激到了嗎?

琴酒無所謂地哼了哼,“隨便你。”

我看你和波本聯手也不定可以打敗萊伊。

“……”這樣來,反而更猶豫了。

蘇格蘭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今天沒能成功殺掉萊伊,會不會將來留下隱患。

他自己倒是沒有關系,身份遲早會暴露,可零能取得的成績明顯會更大,要是因此失敗就太可惜了。

琴酒不耐煩地催促了聲,“怎麽樣都好,快點結束。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浪費!”

蘇格蘭眼角抽了抽,心想:明明是你主場的,還要嫌棄被你操控的「棋子」不聽話嗎?

但他還是好脾氣地回答:“我盡量。”

“嗯。”琴酒敷衍道。

根本沒覺得蘇格蘭能「盡量」。

蘇格蘭遲疑了下,往外觀察了圈,直看不到萊伊的身影,很可能人先躲起來了。

或者和琴酒說的樣,正在某個地方用狙擊槍瞄準這邊。

他不能坐以待斃,要想辦法確認萊伊的位置,然後反擊!

身向外傾,忽又頓住,“琴酒……”

“嗯?”

“沒什麽。”似乎還差了點火候,想要說的話說不出來,“我會回來見你的!”

搖晃酒杯的手頓了頓、隨即恢覆自然,琴酒沈默著、沒有回應。

萊伊本來是打算正面加入戰局的,但後來想到,可能會出現被另外兩人聯手針對的結果。

即使面對琴酒時,能毫不心虛,可假的就是假的、改變不了,關鍵時刻還是會忍不住多疑。

說是說懷疑三個人是臥底,誰知道在琴酒的心裏有沒有答案啊!

所以,他沒有冒然沖進去質問誰是臥底,而是躲在邊觀察,用狙擊鏡。情勢不妙的話,還有退路。

看見波本連開了幾槍,蘇格蘭躲開後,兩個人順勢分開,有點休戰的樣子。

他架好了狙擊槍,拿在手裏倒是不陌生,但他還是從頭到尾檢查了遍,沒有發現明顯的問題。

那琴酒換槍的

行為就令人費解了。

總不能擔心他給自己的槍做手腳弄得殺不了人吧?

就算是fbi探員也是用真槍實彈的好不好!

波本沒有多管蘇格蘭,好朋友想法致,他也在尋找萊伊。

如果非要幹掉個人才能平息的話,那還是萊伊吧,畢竟萊伊是真的黑。

而且,他還沒有打消懷疑:為什麽萊伊能那麽快找到自己?會不會之前感受到的視線就來自於萊伊?

各懷心思的三個人開始了獨立的行動。

這片區域乍看、仿佛是能眼望到盡頭的荒涼,可實際上可以利用的東西有很多。

借著建築物的遮蔽,蘇格蘭悄然行動,從原來的地方推測大概可以狙擊的位置,加上琴酒給的信息,很快判斷出方向。向著那邊摸過去……展現出的是個優秀警察的能力。

找到更加適合的射擊的地方,端起了槍,深吸口氣,“不要怪我哦,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很快樂。”面色嚴肅,眼神冰冷,手指輕彎、扣板動,發射出無情的子彈……!

琴酒換了坐姿,翹起腿,手上點了根煙,看見蘇格蘭的舉動,突然欣慰。

總算不是無可救藥!

能被選中去做臥底的,能得到代號的,怎麽可能真的如表面那麽良善。

不過是差別對待,有些人下不去手,有些人則無所謂而已。

快速飛掠的子彈穿破了空氣,無聲陷入皮肉裏,在風中的悶哼聲很快被散開。

萊伊剛開始沒想太多,即使他很謹慎了,但也不免犯下了輕敵的錯誤處在優勢,似乎只要當個捕手,等待著獵物冒出頭就可以了。但那邊沈默的時間太長了,風吹草動間,讓察覺到了異樣,卻沒能及時躲開唯幸運的事,沒有擊中心臟等要害,也就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吧。

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差錯,滾動躲避間,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聲。

輕輕抹掉唇邊的血,手按住傷口,慶幸有穿防彈衣的習慣。

蘇格蘭有點可惜,次沒有打中,再想偷襲就難了。

他蹲下來,尋找下次機會。

波本聽到槍聲,判斷著應該是蘇格蘭開的槍,於是也拿著手槍等待時機。

手槍不適合遠程射擊,但抓住到了機會樣可以將人殺死。

琴酒有點後悔沒有多安裝幾個攝像頭,只能通過放在蘇格蘭身上的小型攝像看到部分的情況,不過從蘇格蘭的反應來看,萊伊並沒有被殺死倒也是,未來的銀色子彈哪有那麽輕易被幹掉。

雖然這麽想,但他私心裏還是覺得遺憾的。

不過,因為不是主要目的,這點遺憾很快就被丟到了旁。

他拿著手機開了錄像功能,做著兩手的準備。

因為沒有適合的高地,狙擊得沒有那麽簡單,蘇格蘭稍緩了緩,便舉著槍準備第二次的射擊。

還沒起來,便被從旁擦過的飛彈逼了回去。

看來,萊伊傷得不重……只是時機沒有把握準確……只差點,就可以擊中他的頭部了。

雙方僵持了好會兒,屏住氣息,耐心地……

現在!

對狙!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不是生就是死!

波本看到了兩個人,但目測後發現超出了射程,只好繼續往前,試圖縮短距離。

可千鈞發,轉瞬之間,即使他像鳥兒樣有雙翅膀都不定可以趕過去阻止。

兩聲槍響,落日餘暉下,不遠處的林中驚起了無數飛鳥。

波本猛然頓住,慌張且驚恐地望著蘇格蘭的方向,張了張嘴,欲喊而不得……

他看見蘇格蘭倒下了,那是中彈後的表現。

等他再回神時,發現萊伊早不見了蹤影……

不,不可能,景光!

怎麽會死在這裏!

定……

對,還沒有確認……

必須去確認……

但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錘了捶大腿

快動起來啊,我的腿!

我必須馬上過去!

景光!

波本這會兒可不會考慮,會不會暴露他和蘇格蘭的關系,在強大的意志力下,奔跑過去。

混亂中不僅憎恨萊伊,還有直躲在暗中的琴酒,以及放任了切、沒有起到作用的自己。

明明在現場的……

怎麽可以讓蘇格蘭在面前被殺死。

琴酒看著眼前驟然黑下去的屏幕,頗有些意外,沒想到會那麽巧被打中了監視設備。

他倒是不太擔心蘇格蘭的安全……如果「那些東西」全部是正品的話。

“是我。”他從靠邊的廢棄樓房裏下來,同時撥通了愛爾蘭的號碼,“派人解決下。”

想了想:現在直接把車開走,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掛掉愛爾蘭的電話後,轉而打給了私人醫生,“準備下,有個人,槍傷,應該不是特別嚴重。”

“嗚嗚嗚”宛如嗚咽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波本腳步微滯,眼中閃過絲希望:警察!

是誰提前安排好的都無所謂,只要能讓他的朋友有線生機!

萊伊並沒有走遠,自然聽到了警笛聲,心裏納悶了下,日本警方出動的還挺迅速的。

再荒涼的地方,有了槍響就會被註意到啊。

傷口隱隱作痛,比較耿耿於懷,之前的預感居然是錯的,他點都不覺得不危險。

不過真沒想到跟他對狙的是蘇格蘭。

還以為定是波本呢。

以後再也沒有辦法起玩音樂了吧……

說沒有遺憾是假的,畢竟同住了段時間,人家還請他喝了那麽多草莓牛奶……

動作困難地從褲袋裏掏出手機,快速地撥打琴酒的電話,接通後喘著粗氣的笑著,“你看到了吧?”

“有話直說。

”皮鞋踩在有些濕潤的泥土裏,按下了車鑰匙,彎腰進去。

萊伊聽到了車解鎖的聲音,難過地說:“你就這麽走了嗎?我可是被擊中了呢。”

不僅僅是我,還有蘇格蘭。

他對你可比我對你好多了,人死了連看都不看眼?

太無情了。

“嗯。”琴酒啟動車子,“躲在那裏別動。”

萊伊歪靠著墻,牽動了下疼痛處,直白地表示懷疑,“你是來救我,還是處決我?”

琴酒:“……”

要不幹脆處決你好了!

趁著你受了傷,我隨便搞搞,就能把你搞死。

“剛才還懷疑我是條子不是嗎?”萊伊邊發出強忍住痛苦的聲音,邊堅強地跟大哥說笑,“他的攻勢太兇猛了,我連試探的機會都沒有……”誰是臥底什麽的,我真不知道!而你會不會以此為由誣陷我呢?

“已經沒有意義了。”琴酒情緒沒有波瀾地說道,“你要想死在那裏或者被抓住,我也隨便你。”

“請來接我吧。”死是不可能死的,抓也是絕對不行的!

琴酒沒把他疑似示弱的話當真,開車先轉了圈,飛速行駛先繞到波本面前。

波本猛然回頭,下意識地舉起了槍,眼神淩厲:不管是誰……

車窗沒有關,晚風吹拂起銀色發絲是琴酒!

琴酒瞥了他眼,開車超過,停在了蘇格蘭的面前。

波本搞不明白琴酒的想法,咬牙快跑過去,而此時琴酒彎腰摘掉了蘇格蘭的耳麥。

這舉動像極了廢物、不是、從失去用途的人身上收回證物啊!

他手癢了,手指上下滑動,在開槍與否之間左右為難。

琴酒先是把手搭在蘇格蘭的脖子上確認脈搏,然後才摘掉耳麥的,往後拉開段距離,示意在旁邊發呆的波本,“你不去確認下嗎?”

波本看到蘇格蘭的慘狀時,已經快崩潰了,只是因為琴酒在場才直克制著。

在被提醒後,深深地看了眼琴酒,然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蹲下來……

親自確認蘇格蘭的死亡。

背對著琴酒,他面色悲痛,卻也更加仇恨,咬牙硬是忍住了。

萊伊、琴酒、組織……

我定要摧毀你們!

轉瞬間收斂好情緒,波本轉過身,告誡自己要以最自然的狀態去面對,結果

“你是在拍攝嗎?!”他看到了什麽?他居然看到琴酒拿著手機對準這邊拍!

景光都死了,你還有心情做這種事!

再好的心態也會崩啊!

還讓不讓臥底好好演戲了!

“要保留證據。”顯然人類的感情並不相通,琴酒可體會不到波本的心情,將手機隨意放進口袋,回頭望了眼,“警察快到了,拿上他的槍,撤退。”

波本舍不得走,“不能把他……起帶走嗎?”

“你說呢?”琴酒嫌疑地說:“警察都來了,難道還要我處理嗎?”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奇怪?

說好在組織會回收屍體呢?為什麽偏偏景光的就隨便丟在這裏?

琴酒轉身回到了車裏,不耐煩地敲著方向盤,似乎在催促著波本動作快點。

波本不知道該以什麽心情面對,但或許比起自己來,交給警察會更好。

如今的他自身難保,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

最後留戀的看了眼蘇格蘭,決然地轉身走向琴酒。

景光,我定會為你報仇的。

所以安息吧。

琴酒瞥了眼自作主張坐在後座的波本,也沒有去提醒,調轉方向將車開走。

後視鏡裏,被留下的蘇格蘭還保持著靠坐、傾斜、歪頭的姿勢,動不動。

波本收回視線,閉目中將那渾身是血的模樣牢牢地記住,再睜開眼已是片冰冷。

巧妙地繞過了警車,琴酒把車開向了萊伊,按了按喇叭催促。

波本納悶地往外看,頓時差點又沒忍住萊伊!

萊伊自覺地走出來,他可從來沒期待過大哥會溫柔地問他傷得嚴重不嚴重、還能不能動。捂住傷口,高大的身軀微彎,另只手則明目張膽地握著手槍,對上波本憎恨的目光還有點詫異,不過只是秒,波本就轉開了視線,他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剛才還處在你死我活的狀態,現在同乘輛車難免尷尬。

可惜,蘇格蘭回不來了。

“你過去。”在萊伊要拉開前座時,琴酒瞄了眼他的狀況,讓他去後面。

萊伊並不是很想和波本坐起,短暫的留下了印象的眼神讓他不得不在意。

正好波本也不想,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主動開口:“我要坐前面!”

“……”啊,被討厭了呢。

琴酒唇角上揚,卻不動聲色,任由波本換了位置。

萊伊沒什麽感覺,坐在後面確實比較合適,原本準備了很多話,但因為波本在場而不得不作罷。

大概是經歷了場目的不夠明確的「內部殘殺」,車內氣壓直很低沈,沒有人說話。

琴酒很滿意,他也不耐煩總是被問東問西,開車離開這塊區域。

天邊殘光漸漸被黑幕吞噬取代,甩在很後面的人與景物徹底看不見了。

警車停了下來,下車的警察眼看見蘇格蘭,瞳孔緊縮,快步走過去蹲下來查看。

“諸伏警官!”身後的警員跟來看,立刻拿出對講機,“我這就叫救護車!”

“不用了。”諸伏高明搖了搖頭,表情沈痛:“已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狼子木野心”投火箭炮1比心

感謝澆灌營養液:“三十三”20、“暫無”5,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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