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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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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做

跑道上出現的血色腦袋將其他參賽選手嚇了一跳,一部分玩家更是直接嚇得趴在地上雙手捂住頭瑟瑟發抖,等了一會兒卻發現無事發生。

血色腦袋徑直從他們身邊滾過,去追最前面那個學生去了。

玩家們捂著心口,心有餘悸,那學生是犯了什麽天譴嗎?怎麽那怪物就追著他不放?

不對!他們還在比賽!

玩家們立馬翻身站起,急急忙忙開始跑。

星絡一邊跑一邊抹眼淚,每次跑到顏池和封望身邊都要喊一句,“封望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沒人愛!嗚嗚嗚小池老師救救我。”

隨後他如同一陣風跑遠了,不敢停下一步。

血色腦袋也從顏池面前滾了過去,它的速度微微慢了下來,快速對顏池眨了下眼睛。

顏池:……這是wink嗎?

連燈替自家崽崽表達喜歡,“水寶寶很喜歡小池老師的。”

說著,連燈欣慰地看著血色腦袋跑在最前面,十分驕傲,宛若是看著自家孩子考了第一名的家長。

顏池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它……叫水寶寶?”

這玩意有他半人高,還長得獵奇可怕的,名字竟然叫“寶寶”?

“嗯嗯!” 連燈看向顏池,“寶寶很喜歡你給他起的這個名字的,它之前叫小三來著,可它很不喜歡這個名字,非要改名叫水寶寶。”

小三……顏池覺得連燈在某種程度而言,也是個罕見地起名奇才。

等等,什麽叫水寶寶這個名字是他取的?顏池懷疑難道是他丟失了某段記憶中,他什麽時候給這顆腦袋起了這個名字?

“連燈……” 不知想到了什麽,顏池面色一僵,看著跑道上風馳電掣的大腦袋,喉嚨啞了啞,“連燈啊,這個腦袋該不會就是你那個小紙盒裏那個水寶寶吧?”

連燈點頭,“是啊是啊,就是它。”

“所以它身上的紅水也不是掉色?是……血?” 顏池說話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他多麽希望連燈可以搖頭否認這一點,在看見連燈點頭之後,他眼前一黑。

難怪他之前一直覺得這顆紅色水寶寶會動,原來它真的是紅的,還是一顆腦袋?!

顏池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就連摸過“水寶寶”的手指間都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粘稠感。

他洗過很多次手了,沒事的沒事的……顏池只能拼命安慰自己才是克制住立馬去洗手的沖動。

八千米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尾聲,誰也沒想到星絡最強勁的對手是那個老爺子。

前幾圈老爺子跑得不緊不慢的,在大家累得跑不動時他的老胳膊老腿的瞬間充滿幹勁,一路披荊斬棘地沖到了星絡的身後。

星絡時不時往後看了一眼他和水寶寶之間的距離,乍一眼看見了老爺子以百米沖刺的勁頭跟在他身後,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上次見到這老頭還杵著拐杖呢?現在就健步如飛,一腳一個青年人了?!

水寶寶見星絡的速度慢了下來,它勝負欲極強地追了上去,再次把星絡嚇得哇哇大叫,成功戰勝老爺子,率先跑到終點。

顏池早就在終點處等著他,星絡一下子撲倒他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懷中,大叫,“嗚嗚嗚小池老師快救我,快把這東西弄走,我怕嗚嗚嗚……”

“沒事沒事,連燈已經把它收起來了。” 顏池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安慰著,“你轉頭看看,是不是已經不見了?”

星絡小心翼翼轉頭看了眼,跟惡鬼般纏在他身後的水寶寶早已經消失不見,他繃緊的身體瞬間松懈起來,委屈便盡數爆發出來,抱著顏池嗚嗚咽咽地控訴封望的惡劣行為。

“可別冤枉我。” 封望朝這邊走來,順便從裁判那裏領了個金牌丟到星絡懷中,“要不是我想出這個主意,就你那兩個小短腿慢悠悠撲騰著也想拿第一?”

星絡摸了把眼淚,憤憤不平,“你明明可以提前跟我說一下的!”

“我說了啊,我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封望一臉無辜地攤開手,忽略他止不住上揚的唇角,倒真顯得他是一心一意為星絡著想。

“再說了,要是提前跟你說了有連燈的崽子們出場,你就不會爆發出這麽強的潛力了。”

星絡磨了磨牙,這就是報覆!徹頭徹尾的報覆!

“先喝口水。” 顏池看著這兩個孩子之間的糾紛,眼中滿是笑意,他給謝陶擰開一瓶水,跑這麽久肯定很累。

星絡緩過來之後全身疲軟,他就著顏池的手喝了幾口水,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老師……” 星絡委屈巴巴地仰著頭看顏池,“我腿軟。”

他的兩條腿就像是長時間工作之後憤而罷工了,又酸又疼的。

顏池擔憂:“那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第二名的老爺子正用著毛巾擦汗,聽到這話看了眼窩在顏池懷中的星絡,搖了搖頭,“哎呦,這就是肌肉拉傷了,去啥醫務室啊,怕是平日裏就沒鍛煉,跑之前也沒做個熱身訓練,過個幾天就好了。”

老爺子一副很有經驗,很靠譜的神情,同時目光輕輕掃了眼顏池的胳膊,“你平日裏也沒怎麽鍛煉吧?”

顏池在他那雙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視線下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嗯……”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 老爺子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拿著第二名的銀牌,撿起他隨手丟在地上的拐杖,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

顏池看著這位老人家,想到了他的院長媽媽,她年紀也大了,每次見到他和謝陶都會念叨著,讓他們平日裏不要一直待在空調裏,要時不時出去走走,鍛煉身體。

長輩的愛總是藏在這些細碎小事的念叨中,所以顏池非但沒有不耐煩,反而還很懷念。

星絡聽完老爺子的話後決定不去醫務室了,讓封望和沈長樂扶著他回公寓。

沈長樂對顏池說道:“那我今天去隔壁陪著他。”

自從沈明宿和顏池在一起後,他也跟著入贅到了顏池家裏,沈明宿原本的教師公寓給了星絡住。

顏池點頭,“有事就來隔壁喊我們。”

沈長樂:“好。”

下午的比賽自此結束,而名次落後的玩家面色慘白地看著裁判,按照他們之前的經驗,他們這些失敗者都會被裁判殺死,現在到了處決他們的時候了?

但裁判連看他們一眼都沒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玩家們:“……”

他們又將目光放在身邊的學生身上。

這些參加過比賽的學生中有部分心中已經盤算好這次的考核報告該怎麽寫,嘴裏念念有詞,迫不及待要回去將心得寫下來。

而絕大多數腦子毫無思緒,每每看見一個玩家都像是看見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參考答案,那炙熱的目光將玩家盯著全身發涼。

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害他們的行為。

直播間的觀眾看不懂這個副本的發展。

【其他副本都有明確的任務指導,但這個副本是什麽情況?陪著NPC跑兩圈就行了?贏了輸了都沒懲罰?】

【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吧,不然之前折在裏面的玩家都是怎麽死的?】

【一定是陰謀,這群NPC肯定是為了放松我們的警惕,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

【運動會有三天……你們說會不會是在最後一天要進行清算?】

【……】

不僅僅是觀眾們心生懷疑,絕大多數的玩家都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他們已經來雲州兩天了,第一天晚上他們害怕地睜著雙眼到了天亮,最後發現什麽也沒發生,那群等級高到離譜的NPC學生也沒有攻擊他們的行為,任由他們在學校裏走來走去。

這一切都太祥和了,玩家們反而不安起來。

他們會是那個溫水裏的青蛙嗎?

對於玩家們的異動,顏池一無所知,他回家之後將墨鏡翻找了出來,擺在桌子上,準備明天帶給小僵屍。

窗外的天逐漸暗了下去,沈明宿踏著夜色回到家中,聽到廚房裏傳來的動靜,走了過去。

白熾燈下,顏池穿上了圍裙在做飯,他舀起湯汁嘗了嘗味道,袖子中的手臂白皙細嫩,騰起的水蒸氣潤濕了他卷翹的睫毛。

顏池正想著沈明宿什麽時候回家,鬼使神差地轉頭看了眼。

男人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後,修長勻稱的身子倚在墻上,墨綠色的眼睛仿佛是深林中伺機而動的危險巨蛇,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生吃下肚。

湯勺掉落在湯中,顏池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沒好氣地說道:“你走路怎麽不出聲啊,嚇死我了。”

沈明宿那張俊美非常的臉上展露出溫柔笑意,在這一刻恢覆成之前那個溫順無害的樣子,“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

“你這是驚嚇。” 顏池指使他,“飯菜都做好了,端出去吃飯吧。”

餐桌上,顏池邊吃飯邊問他,“抓到人了嗎?”

聽說是附近有個小世界發現了白蟻的人,沈明宿便去看了眼,顏池原本以為他會很快處理完就回來,沒想到竟然拖到了晚上。

“抓到了,直接殺了。” 沈明宿說得很輕松。

但顏池何其了解他,挑了挑眉,“就這些?”

沈明宿點頭,“當然啦。”

於是在接下來的吃飯時間裏,顏池一句話也沒跟沈明宿說,他知道,這人肯定有事瞞著他。

半夜躺在床上,顏池按照之前的習慣是會給沈明宿一個晚安吻的,但今天他直接背對著沈明宿,冷酷無情,“關燈睡覺吧。”

沈明宿呆呆看著他毛茸茸的後腦勺,小聲提醒,“小池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沒有。”

沈明宿還在掙紮,企圖提醒他,“是不是還有個吻沒有給我?”

顏池翻過身,琥珀色的眼眸直直註視著沈明宿,“有嗎?可我不記得了。”

這明顯就是生氣了。

沈明宿擠到他身邊,有些強硬地把他抱到懷中,嗅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也不用嘴硬了,乖乖地認了錯,“對不起小池老師,是我錯了。”

顏池催促:“那你就快說!”

沈明宿欲言又止,最後嘆息一聲,“當初黎閑不是被白蟻的殺了嗎?”

“嗯。”

“他們吞噬完黎閑的血肉之後混入了我們當中。” 沈明宿的語氣有些沈重,“今天殺掉的那個A級同伴就是白蟻的成員,明彩媽媽已經確定了。”

這個玩家在A級世界生活了十年,有妻有女,要不是他的妻子發現異常,通知了明彩的媽媽,恐怕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玩家。

在即將被殺死前,他怒斥著他的妻子,“憑什麽要用一次罪過就否認我的一生?!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們!”

最後被忍無可忍地沈明宿抹了脖子。

顏池沈默了,擡眸看著他,“那我可以幫忙嗎?我可以讓所有的白蟻成員都去死。”

沈明宿:“……還不行。”

“為什麽?” 顏池急躁,他對白蟻的人已經深惡痛絕,“你不是說過我這個能力做什麽都可以嗎?”

沈明宿安撫地撫摸著他的腦袋,“等你到了你爸爸那個等級,說不定可以,但現在還不行。”

顏池明白這個意思是在說他太弱了。也是,他甚至沒他們班上的學生厲害。想到這裏,顏池失落地垂下眼簾,他好沒用。

“我們家小池老師還太小啊。” 沈明宿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吻了吻他的額頭,“你才成年沒多久,又沒有爸爸在身邊,現在等級是A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們與人類不同,幼崽的成長需要他們的創造者給他們提供營養,一般養個一兩百年才會把孩子放出去。

所以顏池現在有點像是營養不良,才顯得比較弱。

顏池目露期待:“那要怎麽樣才能快點提升等級?”

“要麽把你爸爸找回來。” 沈明宿提了個不切實際的意見,把顏池塞到被窩裏,在他眼皮上吻了吻,“要麽就乖乖睡覺,所以現在能給我一個晚安吻了嗎?”

顏池:“……”

他無奈地湊上去,在沈明宿唇上吻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柔軟的唇一觸即分,剛想後仰分開,沈明宿卻按住他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顏池氣喘籲籲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眼中水波瀲灩,眼尾發紅,“不是說了就要一個晚安吻嗎?”

沈明宿摩挲著他精瘦的腰部,聲音還有些委屈,“可是我想你啊小池老師,我們整整一天都沒見面了。”

“……你下午才出的門……唔……別揉那裏!” 顏池腦子一個激靈,腰部微微上挺,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沈明宿不由分說按住他的小腹,炙熱的呼吸撲打在顏池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小池老師,今晚長樂不在家。”

“謝陶還在。”

“他在一樓,沒事的。”

顏池抿著唇,緩緩松開他的手。

夜涼如水,植物園裏的花朵迎來了替它們傳粉的小昆蟲,小昆蟲忙忙碌碌地扇著翅膀,鉆到花瓣中,裹著花粉心滿意足地離開。

此刻的學生公寓中,辛夏雙目無神盯著窗外繁星點綴的夜幕,他的三個隊友都站在他門口憂心忡忡地看著他的背影。

自從他們也進了雲州後,辛夏便從他原本的公寓搬來跟隊友們一起住。

被稱為“烏鴉嘴”的大漢名叫彭開嚴,他對辛夏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感到不解,“他不是去找那個小姑娘了嗎?難道是沒找到人?”

容文石的觀察比彭開嚴仔細,他當時模糊看見了塞西亞的喉結,但距離太遠,他也不能確定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個男生。

就在這時,藺恒不放心他們的安全就進來看了眼,見他們都圍在辛夏門前,“怎麽了?”

“老大。” 容文石先是喊了聲藺恒,隨後轉頭叫辛夏,“老大來了,你要是沒找到那女生可以問問他。”

藺恒一陣奇怪,“什麽女生?”

容文石輕笑:“辛夏中午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一見鐘情了。”

藺恒驚詫地看向辛夏。

“……我找到了。” 辛夏不想聽著他們討論他的感情,會讓他很別扭,“她就在一班,我下午還跟她說了話,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只是這個妹妹是個大果凍,還想要吃掉他……

辛夏想到這裏,塞西亞的那句“你好香”在他腦海中回響,她也對別人說過這種話嗎?還是說只對他說過?他比較合她的胃口?

辛夏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

“一班?小池老師的班級?” 藺恒對一班的同學很了解,明明只有兩個女生,他楞是分不出哪個是他們口中的可愛妹妹。

明彩和阿卉可愛?藺恒不是很懂他們。

畢竟是自己老朋友的孩子,藺恒多嘴問了一句,“叫什麽名字?”

辛夏羞答答的,“叫塞西亞。”

藺恒:“……塞西亞是男生。”

辛夏:“……”

三個隊友:“……”

容文石嘀嘀咕咕:“那我沒看錯,原來真的是喉結。”

辛夏:“……”

妹妹是個怪物就算了,她怎麽還是個男的?!

辛夏憋了一下午的眼淚徹底決堤,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藺恒心情覆雜地給他遞了一張紙,轉頭離開,繼續帶著學生們去巡邏了。

……

早上七點半的鬧鐘準時響起,顏池身體疲軟地從床上爬起來,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差點腿軟跪下,及時撐住了床。

顏池嘆息一聲,看來以後晚上不能鬧得太晚,不然影響早上上班。

“小池老師。” 沈明宿從外面進來,一把將顏池抱起來,輕柔放在床上,給他揉腰,“要不然今天就不去了,那群小崽子我幫你去看著。”

“不行。” 顏池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老師怎麽能因為私事耽誤學生的時間?”

說著他推開沈明宿的手,去了衛生間洗漱、換衣服。這期間沈明宿一直圍在他身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看看,沒有發熱,昨晚也給你清理幹凈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閉嘴!” 顏池臉色通紅,眼見有惱羞成怒的架勢,“不許再說了!”

他就不該答應沈明宿試一試的。

沈明宿知道他臉皮薄,連忙哄道:“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我給你熬了粥,等會兒去吃點。”

顏池嗯了聲,深秋的天氣逐漸涼了下來,他今天特地穿上了穿上高領毛衣,遮擋住脖子上斑駁痕跡。

早上的餐桌上,謝陶面色古怪地看著沈明宿哄顏池吃飯,這兩人一向很膩歪,但沒想到今天還能膩歪到更高的程度。

謝陶不禁盯著顏池看,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顏池在他的視線下逐漸變得心虛,“你……你昨晚睡得怎麽樣?”

謝陶:“你們昨晚做什麽了?”

“做”這個字眼戳中顏池敏感的心,他立馬不說話了,假裝埋頭吃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虛。

謝陶是個成年人,立馬猜到發生了什麽,生氣地轉頭看向沈明宿,沈明宿手指放在唇上,對著他“噓”了一下。

謝陶:“……”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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