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愚人眾學校？
關燈
小
中
大
第41章 愚人眾學校？
“在每個時間段裏做應該做的事，我無意教你什麽生活哲學——只是想說，這是我的生活方式。當前是我的下班時間，如果想要說什麽的話，我們———”
艾爾海森的話隨著肩頭傳來的力道戛然而止，他看了看自己繃直的披風，又看了看金發少年死死攥住自己披風的手，銀發青年眉眼劃過“變麻煩了”的神情後也掠過一絲思量，最後嘆了口氣。“好吧，希望我們可以盡快結束這份回顧科普。”
......
“流浪者回提瓦特了。”
艾爾海森先解釋著自己另一位臨時同僚的去向。
“在那些深淵改造咒靈還沒有科學的方式封印存放時，把它們放在這兒是危險的。他似乎有別的辦法去聯系一些人研究應對改造深淵能量的方法——他是因論派的天才學者，這點上我相信他的能力。只是我想，如果他更願意與他人合作的話——這個實驗的危險性也能被均攤。”
空頓了下，明白了艾爾海森的意思。極有可能是流浪者知道深淵改造能量的危險性，它們放在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溢散著汙染能量。因此某天他就獨自帶著那些改造咒靈回到了提瓦特打算自己研究。
空抿了抿唇，打算之後給流浪者打個電話。
只是青年的話中還有另一些信息他很在意。
“聯系一些人——？”
“他會聯系誰呢？”
“唔，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
艾爾海森頓了頓，目光微微浮在空中，平靜地凝視著某一個點。每當他露出這副神情時便意味著他正在凝思。“他應該會去找那位真正的愚人眾執行官先生吧——雖然那位執行官仍擁有著愚人眾的兇名。但是他也是你的朋友——而且他很講義氣。所以、”
空已經知道艾爾海森說的是誰了。
“公子？”
“是的，他應該會幫忙。愚人眾似乎對深淵研究頗為深入。而且裏面我聽說也有一位教令院優秀學子。”
空：……
空也大概知道艾爾海森這一位【優秀學子】說的是誰了。
艾爾海森雖然總是說著——這只是推測而已。但是他的推測幾乎沒有出錯過。
金發少年垂下眼。
或許下次公子來時，可能真會帶來什麽轉機......
不過還是要聯系流浪者。一個人這樣做有些太危險了。他在提瓦特又不再是投影了——
暗自想好後之後要做的事後，空再次擡起頭。
“那這些公司部門——”
空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門口的銀發青年：……
推開門跨出大半個身子的艾爾海森：…
銀灰發的青年頓了頓，面上毫無被抓包離開的尷尬，而是帶著令人敬佩的從容道，“我想執行總監應該會很樂意帶你參觀的——今天加班積分會多50%。”
一旁一直抓著鎮靈之燈燈柄懶洋洋搖晃的須彌商人驟然眼睛一亮。
空：......
————
基地第一層到第四層都分部著愚人眾的各個工作部門，在多莉的帶領參觀下，空逐漸也明白發生了什麽。
愚人眾一系列的改革需要眾多的人手，比如積分app的上線需要研發技術人員、產品運營，積分線上兌換咒具和愚人眾物料的商城又需要線上客服、市場人員。而且驟然增加的眾多功能也會給後勤帶來極大壓力，無論是庫存管理、倉儲運輸、還是財務審計都需要眾多人手。
一開始是五條悟以一敵十，再帶著咒術界裏的一些人頂上。
只是咒術界本就人員稀少，沒有強大術式的窗成員在改革後也要被分到地區支部做管理工作，有強大術式的咒術師都想去接任務賺積分，原本抵上這些雜事的人就少得可憐，全靠五條悟六眼全天不歇的運轉，而五條悟現在也被艾爾海森放了長假，所以——
“所以其實因果倒置了。”
在空即將要在心裏得出【因為艾爾海森放五條悟休假了，人員不足所以要招聘普通人】的答案時，須彌商人仿佛察覺了他的想法，抓著燈柄在漂浮的魔燈上搖搖晃晃，輕快開口道。
“愚人眾對咒術界的改革必然會使咒術界逐漸建立起現代社會中正常的組織體制——比如公司制。這肯定會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一開始書記官大人就在和這個世界的政府商談愚人眾雇傭普通人的事，需要達成怎樣的協定、制定怎樣的勞動條例等等。”
“因為一開始還沒商談結束，各項事宜還未確定，所以書記官大人才拉了五條家那個年輕人還有其他咒術師來打工啦。”
“最近條例終於確定了，愚人眾可以雇傭一部分普通人了，書記官大人自然就可以把效率更低的咒術師們踢走了。畢竟大部分咒術師都不會使用現代辦公工具，除了五條家的那位，也沒有別的咒術師能夠一周內學會信息管理和基礎代碼編寫。不過盡管那小子天資很高，比起工作經驗豐富的程序員還是差了很多，所以——”
一起被踢走了。
聽懂多莉言下之意的空：......
空沒有想過背後的故事居然如此殘酷。
說白了就是一開始艾爾海森就想在普通人社會裏撈工作經驗豐富、項目經歷對口的普通打工人來幫助愚人眾建立組織體制，只是他們這種非正常組織要雇傭普通人需要和政府商談，在沒談好時艾爾海森就捏著鼻子用著積分又貴又沒用的咒術師，普通人打工人一湧入，艾爾海森就成功把那些解放出的咒術師下放到地方。現在愚人眾也需要把公有的咒具和愚人眾可兌換材料等送到地方，解放出的打工咒術師便因此一刻不歇地被運去了更適合他們的位置上。
而五條悟，五條悟這位超級打工人也可以被踢......也可以休假了。
雖然空覺得很有可能是艾爾海森嫌一直跟著他的五條悟有點打擾他了，但是......
空決定把這件事埋在心底，畢竟事件背後的原因沒有那麽暖心......
不過等五條悟回來後就會發現艾爾海森多了一個公司，公司裏還沒有他的位置......
聽完多莉的講述，空擡頭，發現這兒的普通人都行路匆匆，忙於工作的模樣。
多莉說他們是從錨點被傳送進來的，雖然一開始都會因為咒術界、還有愚人眾反常的各種設施感到驚奇，也會因為錨點傳送而世界觀破碎呆楞許久，但是不過半天就會徹底無暇思考這些和普通人社會迥異的奇怪能量和現象了......
畢竟現在雖然日本政府給愚人眾開了個口子，允許他們在日本社會正常聘用一部分的人，然而正在改革初期的愚人眾所需人手缺口是巨大的，能夠高薪吸引來不被咒術界異常嚇跑的普通人也是有限的，再加上不是招來即用，還要培訓篩選等等......
按照多莉的說法是，路過這些辦公室時都得走快點，慢一步都可能被抓進去打工。甚至有過有加班到半夜的社畜迷迷糊糊把塵歌壺裏的狐貍抓來幫他改代碼的事情......
而且不知是誰傳出了咒術界有反轉術式這一東西的事，現在這些打工人已經從抓動物幫自己加班到了試圖自學反轉術式進化掉睡眠的地步。
“唔......雖然有些可憐。但是他們的薪水就是我看了也很羨慕~即使這樣高壓也願意留下來，實際上也是覺得撐過了這段時間，招入更多新人後就會輕松很多吧。”多莉這樣輕快地說著，只是與她輕松的說法相反，她人還是不肯從鎮靈之燈下下來，坐著鎮靈之燈飛速在廊道中移動躲開那些從辦公室裏伸出的仿若喪屍一樣的手臂。
空有些疑惑地看著多莉閃離的身影。
“？”
然後就驟然被許多只手擋住了視野。
空：......
“啊......是新人嗎？來把這些報表打印出來吧。”
“快來個人把這部分的網頁做了啊，設計版面先改出300份來吧。”
“又有咒術師在我這兒投訴服務器蹦了，你是研發那兒的人嗎？今天下班別想走了——”
被眾多只手扒住定在原地的空：......
————
“往上就是卡維的學校了。”多莉正等在第四層的電梯口。看見衣衫淩亂從窗口翻入的金發少年也毫無自己剛剛不講義氣甩下對方的自覺，而是又哥倆好地攬住空走進電梯。
空剛剛傳送出基地再傳送回塵歌壺，為了躲避怨氣可怖的打工人，他硬生生從基地外面爬了四樓翻進來。
正在喘氣的空：......
所以艾爾海森那家夥究竟是怎麽衣衫整潔如此從容地走路下班的啊？？
——總不能一步一鏡閃吧、
不過空的腹誹還沒持續多久他就被粉發的須彌商人攬著走進了電梯內，空被推得踉蹌了下，擡頭就看見了電梯燈屏上變幻的數字。
“一天會開三次課，卡維不會每節課都去上，很多時候仍然是聘請的普通人社會中的學者、講師等等。”
“嗯？我以為卡維會想親自教學的。”
“唔，卡維他的話最近好像還忙著擴建基地，聽他說，這個世界的寫字樓給了他很大靈感，他似乎打算每層樓都設置不同的建築風格。所以暫時抽不出太多時間備課講課，不過他還是花了很大錢在外面聘請了些老師。”
“哦......”
還要擴建啊、
空望了望電梯燈屏下的數排層數按鈕，又看了看塵歌壺的負荷上限，打算之後回璃月找萍姥姥把塵歌壺再擴容一些。
“不過——卡維的學校這算是已經辦起來了嗎？”
隨著“叮”地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多莉點了點頭。“算小有雛形吧~”
粉發的須彌商人又跳上魔燈代步，搖搖晃晃地坐在燈上為空講解著當前的學校設置。
“目前算是幾校合並。學生不必再每次完成祓除咒靈任務後回到東京或京都的學校上課。因為剛剛也有提到，愚人眾在日本各地都有設置支部，各個支部都有錨點，可以直接通過錨點傳送回基地這裏進行上課。”
“一天開設三輪課程，可以通過自己的時間安排選擇課程，修滿學分即可。”
“人文藝術教育是一天早上、下午、晚上三班課程，學生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時間來上課修滿學分。同時根據一些咒術師少年的術式——比如可能對數學、物理有更多的教學需求，也可以向學校提出申請，學校提前幾天約好相關老師而後開設專屬課程。咒術相關的課程是線上線下同步進行，不過目前咒術的通識性教育還是以線上網課為主——畢竟大部分咒術師少年不是在出任務的路上，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空點了點頭，怪不得他這一路上看到的教室裏只有一些小孩在聽課，透過玻璃窗望進時空還看到了熟悉的面容，禪院家的雙生姐姐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對著他偷偷揮手。空也下意識笑著頷首。除此之外還有些陌生的小孩面容，看來是有的家族也把自己覺醒了術式的小孩送來了。
多莉註意到了空的目光，慢悠悠道，“原本的禦三家都奉行家族式精英教育，一方面他們的教育十分偏科，基本只教授術式相關內容，另一方面嘛——按照卡維的說法，讓小孩自小生存在封閉的環境、脫離正常的社交環境也可能會培育出畸形的性格——禪院家的那個傲慢小鬼不就是實證嘛。”
空點了點頭，餘光看見多莉不知想起了什麽，須彌商人皺了皺眉，聳了聳鼻子。“不過——為了讓更多的家族願意把小孩送過來，卡維免除了所有的學費——書記官大人下批的預算可沒有那麽多。為了不讓新來的可憐財務頭痛，他算是自掏腰包。”
“不過——”多莉眉又舒展開了些。“好在那些家族都是要面子的大老爺~基本都自己上交了學費。只有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家夥、”
多莉又皺了下眉。“聽說免學費就把他家的一對小孩都送了過來，連普通人小孩都送了過來，也只有卡維那個家夥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啦——明明送來小孩的那個人身上也看不出咒力和術式、分明應該不算我們的接收對象的——唉、算啦算啦~”
空聽著多莉絮絮叨叨時正在和又註意到了他的禪院家的雙生妹妹、禪院真依打著招呼，短發的妹妹似乎用咒力在控制書本漂浮，想要向他證明自己學會了咒力控制，女孩咧著門牙還缺了一塊的嘴對空笑著，空鼓勵地伸出拇指，只是目光一偏移，又對上了另一個小孩的目光。
那是個坐在一位長發女孩身邊的黑發小孩，發型倒是少見的海膽頭，小孩在看見他時楞了一瞬，又迅速移開目光拿書本擋住。空溫和地笑了笑，斂回目光。
“那其他的高專學生呢？”
多莉抻了抻肩，長長呼出一口氣，便繼續道，
“因為原本的高專學生、和後來加入學校的少年學生都有出任務的需求——沒辦法，這個世界的成年人都太沒用了一些。因此把他們集中起來教授咒術知識效率太低。
通識性的咒術基礎教育就通過網課的形式讓他們學習，修滿這部分課程學分後，就可以進一步之前禦三家隱秘的術式知識，這部分是選修——不過好像研發還沒有把這裏的功能開發好，雖然他們已經加了半個月班——”多莉吐槽了會兒當前的研發效率，然後繼續道，“另一部分更高級的術式知識則需要積分解鎖了。嗯、就像我之前賣的那種禁忌知、呃，我是說，高級貨。那些從禦三家收繳充公的知識和咒具自然不能全部免費公開，還是設置了一定的梯度。”
空仔細聽著多莉的講述，一邊在腦海中過著這些條例設置一邊點了點頭。
“而線下術式實踐和體術課程則聘請的是特級咒術師——是的，那個叫夏油傑的少年在你離開這段時間升至了特級咒術師哦~”
“之前不知道是他突然想通了什麽還是悟性大發，突然接了很多任務去祓除咒靈。唔，他那個術式真是方便啊——一邊能拿到積分、一邊咒靈還能自己用。”
空想起了自己交給夏油傑的、香菱已經改制完畢的菜單，低眉笑了笑。
“然後卡維在禪院家時好像聽說了一個、呃，是叫天與咒縛的人吧，似乎很想聘用他作為體術老師，只是——”
“還沒有提交提案就被書記官大人拒絕了。”
“似乎說是因為前面卡維無節制聘用各類名師，又為學生設置一對一課程聘用老師等等已經超預算很多了。”
空：......
“總覺得像意料之中呢......”
多莉也已經熟悉了卡維這樣的遭遇，稍稍嘆了口氣便又略過繼續道，
“另外，他們這些未成年咒術師出任務必須有輔助監督隨行。”
空頓了下，有些疑惑地擡頭。“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
多莉則是拋著摩拉有些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今時不同往日啦旅行者大人~”
“現在的輔助監督不只需要降下那個什麽什麽屏障，還要隨行攜帶口袋錨點、愚人眾回血菜肴等等，唔，總之艾爾海森後面好像設置了很多，來保證參加任務的咒術師安全——尤其是未成年咒術師。”
“遇到危險輔助監督需要判斷情形，優先把咒術師和自己通過隨行錨點傳送回支部，同時利用隨身攜帶的營養袋幫助咒術師療傷——總之呢，任務可以不完成，但是咒術師不能受傷啦，尤其是未成年咒術師~”
“畢竟對於愚人眾來說，沒有難以解決的咒靈，而——”多莉的聲音一下沈了下去，她菱形墨鏡之後的眼眼睫也微微垂下。“人死則不能覆生。”
“之前咒術界的任務頒布與後勤設置有些不惜咒術師性命，現在每一位咒術師都是我們愚人眾的寶貴資源~不能隨意浪費呢~”
仿佛剛剛的深沈只是空的錯覺一般，多莉的聲音又輕快了起來。手指一掀，拋著摩拉又穩穩接住。
“如果咒術師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輔助監督以及地方組織部都會收到風紀官的審查處理啦。”
“唔。”
空垂下眸，想著以後自己出任務可能也會因為這改革有些麻煩。
再去拜托冥冥小姐嗎？希望她還是輔助監督吧——雖然總覺得她可能也會為了高薪升至什麽不得了的位置......
空還在腦海裏為這個改革碎碎念著，突然頓住腳步。
腦海中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特殊角色命途改變，原石獎勵*400。】
【達成成就“羽翼未折的少年”——】
金發少年茫然地擡起頭，一瞬四周仿佛都被靜音，只有多莉的聲音好像在海底失真一般，被拉長緩慢地在耳邊播放。
“因為積分制鋪開——倒有很多已經是二級、三級咒術師、但是還是未成年的少年來求學——”
是、誰...？
又是因為什麽改變的？
夕光從廊道一側的玻璃窗鋪入，滿滿當當地將整個廊道都染上飽滿的沈金色。浮塵就在光暈中慢慢游動。金發少年的目光在這飽滿的、又陰影深沈的廊道中茫然漂浮。
又隨著“吱呀——”一聲。
面前一側的辦公室門被推開。空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晃動的門縫光影處。
踏進夕光裏的首先是少年的帆布鞋。走出的是一位過於高挑的金發少年，背著黑色手提包，在他身後則踉蹌著走出了另一位同樣高挑的黑發少年，像是因為自己剛剛差點摔倒的笨拙笑了起來，正打算和身前的少年說著什麽——
又一瞬註意到了空這邊的目光。
黑發少年徹底脫出門口的陰影，走進夕光中，黑色的發絲似乎都晃動著輕快的光芒，他的聲音似乎天然帶著少年的朝氣，活力滿滿。
“誒？你們也是來報道的嗎——？”
空還在怔楞。
而多莉和黑發少年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他們應該算你的學弟吧。”
“我叫灰原！旁邊這個高個子是七海——”
黑發少年一把攬住旁邊似乎是混血的金發少年，在金發少年微微蹙著眉不耐撇過頭時，他笑容燦爛地這樣對空介紹著。
一時夕光爛漫。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在每個時間段裏做應該做的事，我無意教你什麽生活哲學——只是想說，這是我的生活方式。當前是我的下班時間，如果想要說什麽的話，我們———”
艾爾海森的話隨著肩頭傳來的力道戛然而止，他看了看自己繃直的披風，又看了看金發少年死死攥住自己披風的手，銀發青年眉眼劃過“變麻煩了”的神情後也掠過一絲思量，最後嘆了口氣。“好吧，希望我們可以盡快結束這份回顧科普。”
......
“流浪者回提瓦特了。”
艾爾海森先解釋著自己另一位臨時同僚的去向。
“在那些深淵改造咒靈還沒有科學的方式封印存放時，把它們放在這兒是危險的。他似乎有別的辦法去聯系一些人研究應對改造深淵能量的方法——他是因論派的天才學者，這點上我相信他的能力。只是我想，如果他更願意與他人合作的話——這個實驗的危險性也能被均攤。”
空頓了下，明白了艾爾海森的意思。極有可能是流浪者知道深淵改造能量的危險性，它們放在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溢散著汙染能量。因此某天他就獨自帶著那些改造咒靈回到了提瓦特打算自己研究。
空抿了抿唇，打算之後給流浪者打個電話。
只是青年的話中還有另一些信息他很在意。
“聯系一些人——？”
“他會聯系誰呢？”
“唔，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
艾爾海森頓了頓，目光微微浮在空中，平靜地凝視著某一個點。每當他露出這副神情時便意味著他正在凝思。“他應該會去找那位真正的愚人眾執行官先生吧——雖然那位執行官仍擁有著愚人眾的兇名。但是他也是你的朋友——而且他很講義氣。所以、”
空已經知道艾爾海森說的是誰了。
“公子？”
“是的，他應該會幫忙。愚人眾似乎對深淵研究頗為深入。而且裏面我聽說也有一位教令院優秀學子。”
空：……
空也大概知道艾爾海森這一位【優秀學子】說的是誰了。
艾爾海森雖然總是說著——這只是推測而已。但是他的推測幾乎沒有出錯過。
金發少年垂下眼。
或許下次公子來時，可能真會帶來什麽轉機......
不過還是要聯系流浪者。一個人這樣做有些太危險了。他在提瓦特又不再是投影了——
暗自想好後之後要做的事後，空再次擡起頭。
“那這些公司部門——”
空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門口的銀發青年：……
推開門跨出大半個身子的艾爾海森：…
銀灰發的青年頓了頓，面上毫無被抓包離開的尷尬，而是帶著令人敬佩的從容道，“我想執行總監應該會很樂意帶你參觀的——今天加班積分會多50%。”
一旁一直抓著鎮靈之燈燈柄懶洋洋搖晃的須彌商人驟然眼睛一亮。
空：......
————
基地第一層到第四層都分部著愚人眾的各個工作部門，在多莉的帶領參觀下，空逐漸也明白發生了什麽。
愚人眾一系列的改革需要眾多的人手，比如積分app的上線需要研發技術人員、產品運營，積分線上兌換咒具和愚人眾物料的商城又需要線上客服、市場人員。而且驟然增加的眾多功能也會給後勤帶來極大壓力，無論是庫存管理、倉儲運輸、還是財務審計都需要眾多人手。
一開始是五條悟以一敵十，再帶著咒術界裏的一些人頂上。
只是咒術界本就人員稀少，沒有強大術式的窗成員在改革後也要被分到地區支部做管理工作，有強大術式的咒術師都想去接任務賺積分，原本抵上這些雜事的人就少得可憐，全靠五條悟六眼全天不歇的運轉，而五條悟現在也被艾爾海森放了長假，所以——
“所以其實因果倒置了。”
在空即將要在心裏得出【因為艾爾海森放五條悟休假了，人員不足所以要招聘普通人】的答案時，須彌商人仿佛察覺了他的想法，抓著燈柄在漂浮的魔燈上搖搖晃晃，輕快開口道。
“愚人眾對咒術界的改革必然會使咒術界逐漸建立起現代社會中正常的組織體制——比如公司制。這肯定會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一開始書記官大人就在和這個世界的政府商談愚人眾雇傭普通人的事，需要達成怎樣的協定、制定怎樣的勞動條例等等。”
“因為一開始還沒商談結束，各項事宜還未確定，所以書記官大人才拉了五條家那個年輕人還有其他咒術師來打工啦。”
“最近條例終於確定了，愚人眾可以雇傭一部分普通人了，書記官大人自然就可以把效率更低的咒術師們踢走了。畢竟大部分咒術師都不會使用現代辦公工具，除了五條家的那位，也沒有別的咒術師能夠一周內學會信息管理和基礎代碼編寫。不過盡管那小子天資很高，比起工作經驗豐富的程序員還是差了很多，所以——”
一起被踢走了。
聽懂多莉言下之意的空：......
空沒有想過背後的故事居然如此殘酷。
說白了就是一開始艾爾海森就想在普通人社會裏撈工作經驗豐富、項目經歷對口的普通打工人來幫助愚人眾建立組織體制，只是他們這種非正常組織要雇傭普通人需要和政府商談，在沒談好時艾爾海森就捏著鼻子用著積分又貴又沒用的咒術師，普通人打工人一湧入，艾爾海森就成功把那些解放出的咒術師下放到地方。現在愚人眾也需要把公有的咒具和愚人眾可兌換材料等送到地方，解放出的打工咒術師便因此一刻不歇地被運去了更適合他們的位置上。
而五條悟，五條悟這位超級打工人也可以被踢......也可以休假了。
雖然空覺得很有可能是艾爾海森嫌一直跟著他的五條悟有點打擾他了，但是......
空決定把這件事埋在心底，畢竟事件背後的原因沒有那麽暖心......
不過等五條悟回來後就會發現艾爾海森多了一個公司，公司裏還沒有他的位置......
聽完多莉的講述，空擡頭，發現這兒的普通人都行路匆匆，忙於工作的模樣。
多莉說他們是從錨點被傳送進來的，雖然一開始都會因為咒術界、還有愚人眾反常的各種設施感到驚奇，也會因為錨點傳送而世界觀破碎呆楞許久，但是不過半天就會徹底無暇思考這些和普通人社會迥異的奇怪能量和現象了......
畢竟現在雖然日本政府給愚人眾開了個口子，允許他們在日本社會正常聘用一部分的人，然而正在改革初期的愚人眾所需人手缺口是巨大的，能夠高薪吸引來不被咒術界異常嚇跑的普通人也是有限的，再加上不是招來即用，還要培訓篩選等等......
按照多莉的說法是，路過這些辦公室時都得走快點，慢一步都可能被抓進去打工。甚至有過有加班到半夜的社畜迷迷糊糊把塵歌壺裏的狐貍抓來幫他改代碼的事情......
而且不知是誰傳出了咒術界有反轉術式這一東西的事，現在這些打工人已經從抓動物幫自己加班到了試圖自學反轉術式進化掉睡眠的地步。
“唔......雖然有些可憐。但是他們的薪水就是我看了也很羨慕~即使這樣高壓也願意留下來，實際上也是覺得撐過了這段時間，招入更多新人後就會輕松很多吧。”多莉這樣輕快地說著，只是與她輕松的說法相反，她人還是不肯從鎮靈之燈下下來，坐著鎮靈之燈飛速在廊道中移動躲開那些從辦公室裏伸出的仿若喪屍一樣的手臂。
空有些疑惑地看著多莉閃離的身影。
“？”
然後就驟然被許多只手擋住了視野。
空：......
“啊......是新人嗎？來把這些報表打印出來吧。”
“快來個人把這部分的網頁做了啊，設計版面先改出300份來吧。”
“又有咒術師在我這兒投訴服務器蹦了，你是研發那兒的人嗎？今天下班別想走了——”
被眾多只手扒住定在原地的空：......
————
“往上就是卡維的學校了。”多莉正等在第四層的電梯口。看見衣衫淩亂從窗口翻入的金發少年也毫無自己剛剛不講義氣甩下對方的自覺，而是又哥倆好地攬住空走進電梯。
空剛剛傳送出基地再傳送回塵歌壺，為了躲避怨氣可怖的打工人，他硬生生從基地外面爬了四樓翻進來。
正在喘氣的空：......
所以艾爾海森那家夥究竟是怎麽衣衫整潔如此從容地走路下班的啊？？
——總不能一步一鏡閃吧、
不過空的腹誹還沒持續多久他就被粉發的須彌商人攬著走進了電梯內，空被推得踉蹌了下，擡頭就看見了電梯燈屏上變幻的數字。
“一天會開三次課，卡維不會每節課都去上，很多時候仍然是聘請的普通人社會中的學者、講師等等。”
“嗯？我以為卡維會想親自教學的。”
“唔，卡維他的話最近好像還忙著擴建基地，聽他說，這個世界的寫字樓給了他很大靈感，他似乎打算每層樓都設置不同的建築風格。所以暫時抽不出太多時間備課講課，不過他還是花了很大錢在外面聘請了些老師。”
“哦......”
還要擴建啊、
空望了望電梯燈屏下的數排層數按鈕，又看了看塵歌壺的負荷上限，打算之後回璃月找萍姥姥把塵歌壺再擴容一些。
“不過——卡維的學校這算是已經辦起來了嗎？”
隨著“叮”地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多莉點了點頭。“算小有雛形吧~”
粉發的須彌商人又跳上魔燈代步，搖搖晃晃地坐在燈上為空講解著當前的學校設置。
“目前算是幾校合並。學生不必再每次完成祓除咒靈任務後回到東京或京都的學校上課。因為剛剛也有提到，愚人眾在日本各地都有設置支部，各個支部都有錨點，可以直接通過錨點傳送回基地這裏進行上課。”
“一天開設三輪課程，可以通過自己的時間安排選擇課程，修滿學分即可。”
“人文藝術教育是一天早上、下午、晚上三班課程，學生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時間來上課修滿學分。同時根據一些咒術師少年的術式——比如可能對數學、物理有更多的教學需求，也可以向學校提出申請，學校提前幾天約好相關老師而後開設專屬課程。咒術相關的課程是線上線下同步進行，不過目前咒術的通識性教育還是以線上網課為主——畢竟大部分咒術師少年不是在出任務的路上，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空點了點頭，怪不得他這一路上看到的教室裏只有一些小孩在聽課，透過玻璃窗望進時空還看到了熟悉的面容，禪院家的雙生姐姐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對著他偷偷揮手。空也下意識笑著頷首。除此之外還有些陌生的小孩面容，看來是有的家族也把自己覺醒了術式的小孩送來了。
多莉註意到了空的目光，慢悠悠道，“原本的禦三家都奉行家族式精英教育，一方面他們的教育十分偏科，基本只教授術式相關內容，另一方面嘛——按照卡維的說法，讓小孩自小生存在封閉的環境、脫離正常的社交環境也可能會培育出畸形的性格——禪院家的那個傲慢小鬼不就是實證嘛。”
空點了點頭，餘光看見多莉不知想起了什麽，須彌商人皺了皺眉，聳了聳鼻子。“不過——為了讓更多的家族願意把小孩送過來，卡維免除了所有的學費——書記官大人下批的預算可沒有那麽多。為了不讓新來的可憐財務頭痛，他算是自掏腰包。”
“不過——”多莉眉又舒展開了些。“好在那些家族都是要面子的大老爺~基本都自己上交了學費。只有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家夥、”
多莉又皺了下眉。“聽說免學費就把他家的一對小孩都送了過來，連普通人小孩都送了過來，也只有卡維那個家夥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啦——明明送來小孩的那個人身上也看不出咒力和術式、分明應該不算我們的接收對象的——唉、算啦算啦~”
空聽著多莉絮絮叨叨時正在和又註意到了他的禪院家的雙生妹妹、禪院真依打著招呼，短發的妹妹似乎用咒力在控制書本漂浮，想要向他證明自己學會了咒力控制，女孩咧著門牙還缺了一塊的嘴對空笑著，空鼓勵地伸出拇指，只是目光一偏移，又對上了另一個小孩的目光。
那是個坐在一位長發女孩身邊的黑發小孩，發型倒是少見的海膽頭，小孩在看見他時楞了一瞬，又迅速移開目光拿書本擋住。空溫和地笑了笑，斂回目光。
“那其他的高專學生呢？”
多莉抻了抻肩，長長呼出一口氣，便繼續道，
“因為原本的高專學生、和後來加入學校的少年學生都有出任務的需求——沒辦法，這個世界的成年人都太沒用了一些。因此把他們集中起來教授咒術知識效率太低。
通識性的咒術基礎教育就通過網課的形式讓他們學習，修滿這部分課程學分後，就可以進一步之前禦三家隱秘的術式知識，這部分是選修——不過好像研發還沒有把這裏的功能開發好，雖然他們已經加了半個月班——”多莉吐槽了會兒當前的研發效率，然後繼續道，“另一部分更高級的術式知識則需要積分解鎖了。嗯、就像我之前賣的那種禁忌知、呃，我是說，高級貨。那些從禦三家收繳充公的知識和咒具自然不能全部免費公開，還是設置了一定的梯度。”
空仔細聽著多莉的講述，一邊在腦海中過著這些條例設置一邊點了點頭。
“而線下術式實踐和體術課程則聘請的是特級咒術師——是的，那個叫夏油傑的少年在你離開這段時間升至了特級咒術師哦~”
“之前不知道是他突然想通了什麽還是悟性大發，突然接了很多任務去祓除咒靈。唔，他那個術式真是方便啊——一邊能拿到積分、一邊咒靈還能自己用。”
空想起了自己交給夏油傑的、香菱已經改制完畢的菜單，低眉笑了笑。
“然後卡維在禪院家時好像聽說了一個、呃，是叫天與咒縛的人吧，似乎很想聘用他作為體術老師，只是——”
“還沒有提交提案就被書記官大人拒絕了。”
“似乎說是因為前面卡維無節制聘用各類名師，又為學生設置一對一課程聘用老師等等已經超預算很多了。”
空：......
“總覺得像意料之中呢......”
多莉也已經熟悉了卡維這樣的遭遇，稍稍嘆了口氣便又略過繼續道，
“另外，他們這些未成年咒術師出任務必須有輔助監督隨行。”
空頓了下，有些疑惑地擡頭。“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
多莉則是拋著摩拉有些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今時不同往日啦旅行者大人~”
“現在的輔助監督不只需要降下那個什麽什麽屏障，還要隨行攜帶口袋錨點、愚人眾回血菜肴等等，唔，總之艾爾海森後面好像設置了很多，來保證參加任務的咒術師安全——尤其是未成年咒術師。”
“遇到危險輔助監督需要判斷情形，優先把咒術師和自己通過隨行錨點傳送回支部，同時利用隨身攜帶的營養袋幫助咒術師療傷——總之呢，任務可以不完成，但是咒術師不能受傷啦，尤其是未成年咒術師~”
“畢竟對於愚人眾來說，沒有難以解決的咒靈，而——”多莉的聲音一下沈了下去，她菱形墨鏡之後的眼眼睫也微微垂下。“人死則不能覆生。”
“之前咒術界的任務頒布與後勤設置有些不惜咒術師性命，現在每一位咒術師都是我們愚人眾的寶貴資源~不能隨意浪費呢~”
仿佛剛剛的深沈只是空的錯覺一般，多莉的聲音又輕快了起來。手指一掀，拋著摩拉又穩穩接住。
“如果咒術師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輔助監督以及地方組織部都會收到風紀官的審查處理啦。”
“唔。”
空垂下眸，想著以後自己出任務可能也會因為這改革有些麻煩。
再去拜托冥冥小姐嗎？希望她還是輔助監督吧——雖然總覺得她可能也會為了高薪升至什麽不得了的位置......
空還在腦海裏為這個改革碎碎念著，突然頓住腳步。
腦海中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特殊角色命途改變，原石獎勵*400。】
【達成成就“羽翼未折的少年”——】
金發少年茫然地擡起頭，一瞬四周仿佛都被靜音，只有多莉的聲音好像在海底失真一般，被拉長緩慢地在耳邊播放。
“因為積分制鋪開——倒有很多已經是二級、三級咒術師、但是還是未成年的少年來求學——”
是、誰...？
又是因為什麽改變的？
夕光從廊道一側的玻璃窗鋪入，滿滿當當地將整個廊道都染上飽滿的沈金色。浮塵就在光暈中慢慢游動。金發少年的目光在這飽滿的、又陰影深沈的廊道中茫然漂浮。
又隨著“吱呀——”一聲。
面前一側的辦公室門被推開。空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晃動的門縫光影處。
踏進夕光裏的首先是少年的帆布鞋。走出的是一位過於高挑的金發少年，背著黑色手提包，在他身後則踉蹌著走出了另一位同樣高挑的黑發少年，像是因為自己剛剛差點摔倒的笨拙笑了起來，正打算和身前的少年說著什麽——
又一瞬註意到了空這邊的目光。
黑發少年徹底脫出門口的陰影，走進夕光中，黑色的發絲似乎都晃動著輕快的光芒，他的聲音似乎天然帶著少年的朝氣，活力滿滿。
“誒？你們也是來報道的嗎——？”
空還在怔楞。
而多莉和黑發少年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他們應該算你的學弟吧。”
“我叫灰原！旁邊這個高個子是七海——”
黑發少年一把攬住旁邊似乎是混血的金發少年，在金發少年微微蹙著眉不耐撇過頭時，他笑容燦爛地這樣對空介紹著。
一時夕光爛漫。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