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高嶺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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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高嶺之花
雲城一中開學軍訓打亂班級順序，於是各班學生拖拖拉拉在找連隊位置。
烈日之下，學生無精打采地移動著。
學校廣場上若幹穿迷彩裝的人晃來晃去。
“哇，你看……”有兩三個學生突然打起精神指著遠處早已找到位置、站得挺拔的一個女孩激動地說。
沈搖浪圍過去，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
她看到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女，少女把統一的制服穿出高級感，露出脖頸、臉上那一片瓷白的皮膚，整個人精致得自帶美顏濾鏡。
沈搖浪嘖嘖幾聲，含笑走過去。
“還不快整隊！”
學生們的討論被教官的呵斥打斷，迅速散開找到自己的隊伍。
沈搖浪不偏不倚站在少女旁邊，兩人身高差不多，沈搖浪凈身高一米六六，比少女高一點點，於是站在她的右邊。
教官整隊，幾乎用吼的：“現在開始報數，聲音都給我大點！”
“1、2、3……”學生一個個喊著報下去，盡量提高自己的音量。
“42。”到少女這音量恢覆正常，教官盯她一眼。
“43。”沈搖浪緊接著用更小的音量報數。
“停！”皮膚黝黑的教官打斷她，“再報一遍！”
“43。”音量沒變，沈搖浪笑而不語看著教官，她其實一直不懂為什麽要扯著嗓子喊這些，又不是聽不見而且還費嗓子。
教官估計也是新上任的，在和沈搖浪的對視中先轉移視線，若無其事道：“繼續！”
“44！”報數聲在空氣中炸開。教官滿意點頭，回在隊列前恢覆雙手背在身後的站姿。
“嘿，你叫什麽名字？”沈搖浪趁教官註意力轉移低聲問少女。
少女不為所動，直視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沈搖浪。
沈搖浪也不尷尬，轉而用氣聲呼喚前面的女孩：“梳子，你知道她名字嗎？”
被喚作疏子的女孩本名林月疏，只是一推眼鏡，沒回答，只打個手勢。沈搖浪沒再說話。
下訓後，食堂路上。
“梳子，今天上午問你話怎麽不回我？”沈搖浪邊活動手臂邊問。
“不給你打手勢了嗎？再說軍訓說話會被拎出去當眾示範齊步走，我才不想……”林月疏絮絮叨叨。
周圍人越來越多了，沈搖浪舒展完手臂後拉起林月疏往食堂狂奔：“再不快點又沒菜了！”
林月疏後知後覺想起回答沈搖浪：“對了，站你旁邊長得特好看那女孩叫棠聽雨，海棠的棠。”
沈搖浪被觸發關鍵詞一樣停下奔跑，任由迷彩大軍包圍食堂，垂眸片刻又看向林月疏：“我請你吃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這是…一見鐘情了？”林月疏猜測。
沈搖浪含糊其辭：“這不想了解更多有關美女的消息嘛。”
她知道林月疏這人敏銳的觀察力，選擇了最保險的回答。
誰知她這好友接著用苦口婆心的語氣勸她：“阿浪，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初中和這美女同校，別看這人長得跟仙女似的，其實心和石頭一樣硬。”
“怎麽說？”沈搖浪突然好奇起來。
林月疏手放在肚子上，不疾不徐道：“誒呀，這肚子突然好餓，都沒力氣想事情了呢……”
“行，那咱先去吃飯。”沈搖浪招呼著。
雲城一中外小巷，人聲嘈雜。這個時間正好飯點，各種小吃攤前、飯店裏都熱火朝天的。
林月疏吃了軍訓以來最痛快的一頓晚飯，期間也講了棠聽雨的事：
“棠聽雨初中就是民選校花，她才貌雙全：會彈鋼琴、成績優秀、人又漂亮。
“——據說她連續三年霸榜年級第一，每次都是以超第二名大幾十分拉開差距，給當時的年級第二留下深刻陰影。
“平常也沒見她和誰走得近，又因為太優秀了，讓人覺得看起來很難接近。盡管如此，總有人被她的臉吸引，頭一熱就給她告白了。”
“然後呢？”沈搖浪難得這麽話少。
“然後棠聽雨只是看那人一眼幹脆拒絕就走開了，留下告白的人兀自體驗到失敗、傷心的滋味。”
林月疏吃完飯喝完湯，長舒一口氣。環視四周，都是三三五五出來吃飯的高中生，飯桌上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服務員穿梭在飯桌間上菜。
沈搖浪聽完她的話，右手撐下巴思考著什麽。
好一陣，她才發現飯店裏突然安靜下來，好像大家不約而同被什麽吸引目光。林月疏在猛戳她，眼睛都快要閃壞了，瘋狂示意她往收銀臺那邊看。
沈搖浪漫不經心轉頭，正好和結好賬的棠聽雨對視，對方表情毫無變化，沈搖浪感覺自己被猝不及防凍到一樣。
這人確實是漂亮得不像話，但是就跟個冰塊一樣。
沈搖浪這般想著，對棠聽雨露出燦爛的笑容，自來熟地舉起手打招呼：“嗨~好巧啊！”
棠聽雨只是看她一眼，輕輕點下頭，轉身就走，接著又幹脆利落地拒絕掉一眾上前要微信的人。
“不愧是高嶺之花啊。”林月疏看到後小聲嘀咕。
沈搖浪卻對著棠聽雨遠去的背影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林月疏看到沈搖浪認真的表情，苦口婆心勸：“阿浪，作為你的朋友，為了避免你受傷，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棠聽雨真的真的很難追！讀初中時我根本就沒看到她跟哪幾個人走得近過。”
沈搖浪不在乎這個：“梳子，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回宿舍的路上，林月疏見沈搖浪心不在焉的——從自己給她科普了棠聽雨的初中各種輝煌的奪冠事跡後就這樣了。
林月疏開玩笑試探：“你不會真想追棠聽雨吧？”一邊拉著她衣角防止撞樹。
在差點第4次撞上綠化帶的樹後，沈搖浪突然眼睛發亮，念道：“有了！”
這動靜給林月疏嚇一跳，問：“有什麽了，這是？”
“我如果想追棠聽雨，我得先讓她註意到我！”
“然後呢？”林月疏問。
“我想到讓棠聽雨註意到我的方法了！”沈搖浪自顧自講下去，“我只要排名超過她，她肯定能註意到我！”
林月疏被這獨特的思路震驚到了，回想起被棠聽雨支配的整個初中生活，憑空打個冷顫，安慰般拍了拍沈搖浪的肩：“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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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之下，學生無精打采地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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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看……”有兩三個學生突然打起精神指著遠處早已找到位置、站得挺拔的一個女孩激動地說。
沈搖浪圍過去，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
她看到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女，少女把統一的制服穿出高級感，露出脖頸、臉上那一片瓷白的皮膚，整個人精致得自帶美顏濾鏡。
沈搖浪嘖嘖幾聲，含笑走過去。
“還不快整隊！”
學生們的討論被教官的呵斥打斷，迅速散開找到自己的隊伍。
沈搖浪不偏不倚站在少女旁邊，兩人身高差不多，沈搖浪凈身高一米六六，比少女高一點點，於是站在她的右邊。
教官整隊，幾乎用吼的：“現在開始報數，聲音都給我大點！”
“1、2、3……”學生一個個喊著報下去，盡量提高自己的音量。
“42。”到少女這音量恢覆正常，教官盯她一眼。
“43。”沈搖浪緊接著用更小的音量報數。
“停！”皮膚黝黑的教官打斷她，“再報一遍！”
“43。”音量沒變，沈搖浪笑而不語看著教官，她其實一直不懂為什麽要扯著嗓子喊這些，又不是聽不見而且還費嗓子。
教官估計也是新上任的，在和沈搖浪的對視中先轉移視線，若無其事道：“繼續！”
“44！”報數聲在空氣中炸開。教官滿意點頭，回在隊列前恢覆雙手背在身後的站姿。
“嘿，你叫什麽名字？”沈搖浪趁教官註意力轉移低聲問少女。
少女不為所動，直視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沈搖浪。
沈搖浪也不尷尬，轉而用氣聲呼喚前面的女孩：“梳子，你知道她名字嗎？”
被喚作疏子的女孩本名林月疏，只是一推眼鏡，沒回答，只打個手勢。沈搖浪沒再說話。
下訓後，食堂路上。
“梳子，今天上午問你話怎麽不回我？”沈搖浪邊活動手臂邊問。
“不給你打手勢了嗎？再說軍訓說話會被拎出去當眾示範齊步走，我才不想……”林月疏絮絮叨叨。
周圍人越來越多了，沈搖浪舒展完手臂後拉起林月疏往食堂狂奔：“再不快點又沒菜了！”
林月疏後知後覺想起回答沈搖浪：“對了，站你旁邊長得特好看那女孩叫棠聽雨，海棠的棠。”
沈搖浪被觸發關鍵詞一樣停下奔跑，任由迷彩大軍包圍食堂，垂眸片刻又看向林月疏：“我請你吃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這是…一見鐘情了？”林月疏猜測。
沈搖浪含糊其辭：“這不想了解更多有關美女的消息嘛。”
她知道林月疏這人敏銳的觀察力，選擇了最保險的回答。
誰知她這好友接著用苦口婆心的語氣勸她：“阿浪，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初中和這美女同校，別看這人長得跟仙女似的，其實心和石頭一樣硬。”
“怎麽說？”沈搖浪突然好奇起來。
林月疏手放在肚子上，不疾不徐道：“誒呀，這肚子突然好餓，都沒力氣想事情了呢……”
“行，那咱先去吃飯。”沈搖浪招呼著。
雲城一中外小巷，人聲嘈雜。這個時間正好飯點，各種小吃攤前、飯店裏都熱火朝天的。
林月疏吃了軍訓以來最痛快的一頓晚飯，期間也講了棠聽雨的事：
“棠聽雨初中就是民選校花，她才貌雙全：會彈鋼琴、成績優秀、人又漂亮。
“——據說她連續三年霸榜年級第一，每次都是以超第二名大幾十分拉開差距，給當時的年級第二留下深刻陰影。
“平常也沒見她和誰走得近，又因為太優秀了，讓人覺得看起來很難接近。盡管如此，總有人被她的臉吸引，頭一熱就給她告白了。”
“然後呢？”沈搖浪難得這麽話少。
“然後棠聽雨只是看那人一眼幹脆拒絕就走開了，留下告白的人兀自體驗到失敗、傷心的滋味。”
林月疏吃完飯喝完湯，長舒一口氣。環視四周，都是三三五五出來吃飯的高中生，飯桌上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服務員穿梭在飯桌間上菜。
沈搖浪聽完她的話，右手撐下巴思考著什麽。
好一陣，她才發現飯店裏突然安靜下來，好像大家不約而同被什麽吸引目光。林月疏在猛戳她，眼睛都快要閃壞了，瘋狂示意她往收銀臺那邊看。
沈搖浪漫不經心轉頭，正好和結好賬的棠聽雨對視，對方表情毫無變化，沈搖浪感覺自己被猝不及防凍到一樣。
這人確實是漂亮得不像話，但是就跟個冰塊一樣。
沈搖浪這般想著，對棠聽雨露出燦爛的笑容，自來熟地舉起手打招呼：“嗨~好巧啊！”
棠聽雨只是看她一眼，輕輕點下頭，轉身就走，接著又幹脆利落地拒絕掉一眾上前要微信的人。
“不愧是高嶺之花啊。”林月疏看到後小聲嘀咕。
沈搖浪卻對著棠聽雨遠去的背影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林月疏看到沈搖浪認真的表情，苦口婆心勸：“阿浪，作為你的朋友，為了避免你受傷，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棠聽雨真的真的很難追！讀初中時我根本就沒看到她跟哪幾個人走得近過。”
沈搖浪不在乎這個：“梳子，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回宿舍的路上，林月疏見沈搖浪心不在焉的——從自己給她科普了棠聽雨的初中各種輝煌的奪冠事跡後就這樣了。
林月疏開玩笑試探：“你不會真想追棠聽雨吧？”一邊拉著她衣角防止撞樹。
在差點第4次撞上綠化帶的樹後，沈搖浪突然眼睛發亮，念道：“有了！”
這動靜給林月疏嚇一跳，問：“有什麽了，這是？”
“我如果想追棠聽雨，我得先讓她註意到我！”
“然後呢？”林月疏問。
“我想到讓棠聽雨註意到我的方法了！”沈搖浪自顧自講下去，“我只要排名超過她，她肯定能註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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