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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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哈哈——”餘望聽完這話，松開手裏的刀，像是哭又像是大笑似得，“我真是個軟弱無比的男人，說著要殺他們，卻一個也下不去手，我是不是很沒用？”
“餘望，你生氣了嗎？”丹小心翼翼的問。
餘望搖搖頭，他自己也搞不清這是生氣還是開心，亦或者是其他的心情。
毫無疑問，丹這個瘋子又拯救了自己一次。
為什麽自己會一遍遍幹著蠢事？為什麽？
“求求你，說點什麽話吧，罵我也行，說我瘋子，腦子有病也行···”
“抱歉···”餘望擡起蒼白的臉，“我沒有你果然不行···走吧，回去吧。”
丹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他彎下腰撿起自己的刀塞進口袋裏，然後握住餘望的手晃蕩起來，“那我們就回去吧。”
餘望已經沒力氣甩開他的手，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回去。
他們跑出的距離不算遠，幾分鐘就回到地下倉庫，陳還是那副模樣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上。
“看著就生氣，要不是因為你，我肯定用讓他最痛苦的死法殺了他。”丹嫌棄的眼神掠過陳，“找個其他倉庫關著吧，以後肯定有用處。”
“嗯，按你說的辦吧。”
“餘望······”陳還想說什麽，但看著餘望平靜的臉，最後什麽也沒說。
餘望確實也再沒了殺人的想法，他緩緩坐下來，“丹，你的手給我看看。”
“沒事，我是機械體，回頭去黑市找個替換的。”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這一點就是比人類軀體好，對不對？”
他說完，從藥品架子上找出了什麽針劑，緩緩走到陳身後，飛快的為他註射。
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著那藥劑被緩緩推入自己的肌肉中。
“你這個···瘋子···幹什麽？”
丹卻冷笑一聲，“瘋子？這時候不該叫我救命恩人嗎？”
餘望看著地下的子彈殼，忍不住笑，確實是了。
不多會，陳就開始晃晃悠悠的，一閉眼睡了過去。
丹丟掉註射器，“接下來的話，我不太想讓他聽到，餘望，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還想找出聆夢來嗎？還想殺了她嗎？”
餘望聽到這話，陷入了沈思。
許久之後，他點點頭，“我要找到她，做個了結，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所有人，幫我殺了她。”
丹也跟著點點頭，“可以，只要是你的話，我可以殺了她，但如果···”
餘望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沒有如果，現在一切都不清楚，只要抱著這個想法就好，見到她問清楚然後殺了她。”
自上次全員在一起已經過了挺長時間。
高原一直奔走在上下城區點火鬧事，雷伊在上城區內潛伏，娜娜一直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每天在所謂的正規公司幹活，支援高原和雷伊的行動。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餘望把剩餘的錢攤在桌子上，“這是接下來的資金。”
高原看著那大量的紙幣，有些驚訝，“這是···”
“除了購買彈藥槍支和給士兵的錢，剩下應該還有一些，你們可以分掉。”餘望笑了笑。
丹正喝著飲料，嘰嘰咕咕說著自己也沒有這麽多零花錢，然後把瓶子咚得一聲丟在地面。
三個人立即擺正臉色，認真的看向餘望和丹。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爭了。”餘望收斂笑意，打開全系屏幕，將第六分界線的通行點全部標註出來，“這些通行點你們應該很熟悉了，每日的換班時間，兵力資源和槍支彈藥的情況···在革命之火點燃之前，先燒掉這些通行點吧。”
高原聽到這話，像是得到獎賞的小狗，眼神一下亮了，“終於到這一步了嗎？”
“啊呀，這麽激動的想去幹活，看來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高原聽到丹冷颼颼的話，一下子僵住。
餘望踹了一腳丹，“不要亂嚇唬人。”
“知道了~知道了~”丹撇過頭去。
餘望又說：“一旦我們開始攻擊通行點，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應該會在最快時間集結軍隊和武器，向我們發起戰爭。”
“那我們之後···”娜娜擔心的看了一眼高原，忍不住問。
餘望點點頭，像是回答娜娜似得，說：“我們的目標只是擊毀通行點，一旦得手就要撤退，不要和軍隊硬著來，躲回難民區和平民區裏。”
“我知道了，我這邊的軍隊已經準備好。”高原重重點點頭，“丹···丹他說再行動之前，您會和大家見面是嗎？親自鼓舞士氣。”
“對，今晚我會和所有人見面，找個可以容得下他們的地方。”
“好！我會在下城區設置流動的指揮點，負責指揮戰鬥，和接受您的命令。”高原有些亢奮，連連點頭，“剩下的我去做好應對準備，娜娜你回公司去，按照計劃支援我就好。”
雷伊看向餘望，似乎在問他要做什麽。
“雷伊，現在我還不可以讓你從上城區撤出，我需要你繼續潛伏，還有聆夢和黑的蹤跡沒有找到，而且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你是最快可以得到消息的，看你的了。”餘望像是鼓舞他一樣，拍拍他的肩膀。
雷伊有些楞神，但連忙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力收集情報，關註上城區的動靜。”
“聽起來很厲害哦~”丹哼笑一聲，並沒有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在發動襲擊之前，隨便搞點事引走一部分警衛，雖然說士兵，和真的警衛幹起來，也沒有太多勝算，還有找一些人負責伏擊，阻止更多人增援，撤退後負責殿後的敢死隊成員也要準備好，要是被尾隨打到老巢就得不償失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丹，他那平常表現出來的瘋狂在這緊要關頭再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害怕的冷靜與謹慎。
餘望卻微微笑著，“從明天開始的襲擊，還要分出一些自願參加革命軍的平民來負責收尾和各處支援。”
說著，餘望站起來拍了拍手。
丹也跟著站起來，冷冽的目光掃過三個人，“事前說一聲，不論你們是行動失敗還是怎麽，被抓了被殺了，都不準連累餘望，聽到了嗎？”
“我們都知道。”幾個人對視一眼，“絕不會透露半點信息出去。”
三個人離開後，丹看向餘望，“這樣就好嗎？”
“既然決定做了，就不會後悔，反正沒有我們革命軍，很快就會有什麽反抗軍。”餘望歪頭，隨口說著。
“那我呢？需要做什麽？”
“我不希望你去戰鬥。”餘望正了正聲。
丹卻笑起來，“我也不想為了什麽人與人平等之類的屁話戰鬥，我戰鬥的理由只有你一個。”
到了晚間，高原發來消息說已經準備好地方等他，大部分精英部隊已經集結，只等他一聲令下。
除了第一次襲擊指揮所，餘望從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
來到高原準備好的集聚點附近，餘望看著黑洞洞的大門，丹的身影投在大門上，修長又健碩的影子微微搖晃著，就在餘望的身側。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打開門。”
那廢屋裏充斥著男人的汗味和臭味以及火藥味，還有鮮血的腥臭味。
“啊——出現了，那就是首領！”
“那就是我們的首領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首領呢~”
·······
餘望緩緩走到前方，臭哄哄的屋子裏什麽也沒有，只有這群面相兇狠的男人們，一個個盯著餘望。
和高原說的一樣，有形形色色的人，但這些人無一不是殺過人的眼神。
“看不出來這麽瘦弱的男人是首領唉，我以為更加兇狠呢——”
“噓，別亂說！你找死！”
········
餘望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丹沈重的腳步聲緩緩走進，他就站在自己身後，如一只聽話的狗。
他的出現，瞬間讓所有盯著餘望的人面色一變。
丹卻咧嘴一笑，“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首領說話時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群年輕人，千萬不要搗亂哦~~~”
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卻滿臉冷笑，仿佛只要有一個人不守規矩，他就會沖過去殺了他。
被他這氣勢一驚嚇，那些議論紛紛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你們應該認識我的臉對嗎？”餘望很平和的開口，聲音也非常正常，不兇惡不瘋狂，甚至在這群惡人裏算得上溫柔。
那群戰戰兢兢的男人們都點了點頭。
“對，我就是那個被全城通緝的男人，我出生在下城區，曾經拼盡全力考進了警衛學院，即便我成績出色，可是出身讓我沒辦法成為高貴的特級警衛，我心裏非常憤怒，憑什麽我不可以，憑什麽他們都可以！我的憤怒你們應該很理解，因為我也是下城區的豬仔。”
聽到這話，那些人臉上出現似乎被餘望的話共情一樣的表情。
“所以也不用我多說這個操蛋的下城區有多惡心了，生活有多苦了。”餘望繼續笑著說，“因為我和你們嘗過同樣的苦，現在上城區那幫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吃著我們的肉，喝著我們的血，享受我們勞動帶來的一切，而我們只能窩在這種地方吃殘羹冷飯。”
“去他媽的上城區！”
“去他媽的老爺們！”
········
人群開始憤怒起來，有人吼叫著怒罵著。
“像是蛀蟲一樣搜刮下城區的錢財，把我們不當人一樣對待，我絕不原諒上城區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我脫下了警衛制服，站到這裏，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要反抗！我要把那群混蛋從下城區裏揪出來，讓他們嘗一嘗我們吃過的苦！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人！”
餘望越說越激昂，語調也變得極快。
“把那群家夥，那群豬狗不如不把人當人的家夥全部一個不留殺光！！！”
“啊啊啊啊啊——對！殺光他們！”
“反抗他們！把他們全殺了！！！”
“一個不留！！！”
········
人群像是被這番演講點燃了火焰，瞬間高漲。
餘望緩緩走下來，滿意的看著眼前這群高呼的瘋子們。
隨即高原將黑色袋子遞過來。
餘望猛地扯開拉鏈，從裏面掏出一卷卷紙幣，朝著天空撒去。
“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和那群腦滿腸肥的家夥們到底誰厲害！！！”餘望再次灑出一把紙幣。
漫天飛舞的紙幣讓人群沸騰開。
丹好似看見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忍不住吹起口哨，低聲說：“你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惡鬼~”
高原也楞住了，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加油打氣，或者喊幾聲口號，沒想到短短幾分鐘，那群還不服的惡人們，一個個為餘望吼叫著。
現在只要一聲令下，那群人就會沖向上城區。
“好了，演講也結束了，這些錢，兄弟們拿著喝酒去吧！”餘望把袋子扔向他們，“今晚不醉不歸！我們明天大幹一場！”
“啊啊啊啊！多謝首領！”
“首領！！！”
······
這群家夥開始發出狂熱的呼喊聲和笑聲，已經完全淪為餘望的武器，毫無理智可言。
——
餘望緩緩走出大門，擡頭看著深夜的夜空。
好像已經過了0點。
高原已經解散了燥熱的人群，現在這裏安靜地有些嚇人。
丹在他身側，低聲說：“你這家夥真的太棒了，我在你演講的時候，都成了你的粉絲哦~”
他面帶著笑容，似乎是安撫餘望燥熱的心一樣。
餘望再度看向夜空，星星點點的光亮閃爍著，這裏能看到上城區看不到的星空。
“這樣，我的覆仇也真正的開始了。”
丹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夜空，有些開玩笑似得說：“還是忘不掉以前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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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餘望聽完這話，松開手裏的刀，像是哭又像是大笑似得，“我真是個軟弱無比的男人，說著要殺他們，卻一個也下不去手，我是不是很沒用？”
“餘望，你生氣了嗎？”丹小心翼翼的問。
餘望搖搖頭，他自己也搞不清這是生氣還是開心，亦或者是其他的心情。
毫無疑問，丹這個瘋子又拯救了自己一次。
為什麽自己會一遍遍幹著蠢事？為什麽？
“求求你，說點什麽話吧，罵我也行，說我瘋子，腦子有病也行···”
“抱歉···”餘望擡起蒼白的臉，“我沒有你果然不行···走吧，回去吧。”
丹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他彎下腰撿起自己的刀塞進口袋裏，然後握住餘望的手晃蕩起來，“那我們就回去吧。”
餘望已經沒力氣甩開他的手，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回去。
他們跑出的距離不算遠，幾分鐘就回到地下倉庫，陳還是那副模樣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上。
“看著就生氣，要不是因為你，我肯定用讓他最痛苦的死法殺了他。”丹嫌棄的眼神掠過陳，“找個其他倉庫關著吧，以後肯定有用處。”
“嗯，按你說的辦吧。”
“餘望······”陳還想說什麽，但看著餘望平靜的臉，最後什麽也沒說。
餘望確實也再沒了殺人的想法，他緩緩坐下來，“丹，你的手給我看看。”
“沒事，我是機械體，回頭去黑市找個替換的。”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這一點就是比人類軀體好，對不對？”
他說完，從藥品架子上找出了什麽針劑，緩緩走到陳身後，飛快的為他註射。
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著那藥劑被緩緩推入自己的肌肉中。
“你這個···瘋子···幹什麽？”
丹卻冷笑一聲，“瘋子？這時候不該叫我救命恩人嗎？”
餘望看著地下的子彈殼，忍不住笑，確實是了。
不多會，陳就開始晃晃悠悠的，一閉眼睡了過去。
丹丟掉註射器，“接下來的話，我不太想讓他聽到，餘望，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還想找出聆夢來嗎？還想殺了她嗎？”
餘望聽到這話，陷入了沈思。
許久之後，他點點頭，“我要找到她，做個了結，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所有人，幫我殺了她。”
丹也跟著點點頭，“可以，只要是你的話，我可以殺了她，但如果···”
餘望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沒有如果，現在一切都不清楚，只要抱著這個想法就好，見到她問清楚然後殺了她。”
自上次全員在一起已經過了挺長時間。
高原一直奔走在上下城區點火鬧事，雷伊在上城區內潛伏，娜娜一直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每天在所謂的正規公司幹活，支援高原和雷伊的行動。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餘望把剩餘的錢攤在桌子上，“這是接下來的資金。”
高原看著那大量的紙幣，有些驚訝，“這是···”
“除了購買彈藥槍支和給士兵的錢，剩下應該還有一些，你們可以分掉。”餘望笑了笑。
丹正喝著飲料，嘰嘰咕咕說著自己也沒有這麽多零花錢，然後把瓶子咚得一聲丟在地面。
三個人立即擺正臉色，認真的看向餘望和丹。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爭了。”餘望收斂笑意，打開全系屏幕，將第六分界線的通行點全部標註出來，“這些通行點你們應該很熟悉了，每日的換班時間，兵力資源和槍支彈藥的情況···在革命之火點燃之前，先燒掉這些通行點吧。”
高原聽到這話，像是得到獎賞的小狗，眼神一下亮了，“終於到這一步了嗎？”
“啊呀，這麽激動的想去幹活，看來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高原聽到丹冷颼颼的話，一下子僵住。
餘望踹了一腳丹，“不要亂嚇唬人。”
“知道了~知道了~”丹撇過頭去。
餘望又說：“一旦我們開始攻擊通行點，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應該會在最快時間集結軍隊和武器，向我們發起戰爭。”
“那我們之後···”娜娜擔心的看了一眼高原，忍不住問。
餘望點點頭，像是回答娜娜似得，說：“我們的目標只是擊毀通行點，一旦得手就要撤退，不要和軍隊硬著來，躲回難民區和平民區裏。”
“我知道了，我這邊的軍隊已經準備好。”高原重重點點頭，“丹···丹他說再行動之前，您會和大家見面是嗎？親自鼓舞士氣。”
“對，今晚我會和所有人見面，找個可以容得下他們的地方。”
“好！我會在下城區設置流動的指揮點，負責指揮戰鬥，和接受您的命令。”高原有些亢奮，連連點頭，“剩下的我去做好應對準備，娜娜你回公司去，按照計劃支援我就好。”
雷伊看向餘望，似乎在問他要做什麽。
“雷伊，現在我還不可以讓你從上城區撤出，我需要你繼續潛伏，還有聆夢和黑的蹤跡沒有找到，而且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你是最快可以得到消息的，看你的了。”餘望像是鼓舞他一樣，拍拍他的肩膀。
雷伊有些楞神，但連忙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力收集情報，關註上城區的動靜。”
“聽起來很厲害哦~”丹哼笑一聲，並沒有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在發動襲擊之前，隨便搞點事引走一部分警衛，雖然說士兵，和真的警衛幹起來，也沒有太多勝算，還有找一些人負責伏擊，阻止更多人增援，撤退後負責殿後的敢死隊成員也要準備好，要是被尾隨打到老巢就得不償失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丹，他那平常表現出來的瘋狂在這緊要關頭再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害怕的冷靜與謹慎。
餘望卻微微笑著，“從明天開始的襲擊，還要分出一些自願參加革命軍的平民來負責收尾和各處支援。”
說著，餘望站起來拍了拍手。
丹也跟著站起來，冷冽的目光掃過三個人，“事前說一聲，不論你們是行動失敗還是怎麽，被抓了被殺了，都不準連累餘望，聽到了嗎？”
“我們都知道。”幾個人對視一眼，“絕不會透露半點信息出去。”
三個人離開後，丹看向餘望，“這樣就好嗎？”
“既然決定做了，就不會後悔，反正沒有我們革命軍，很快就會有什麽反抗軍。”餘望歪頭，隨口說著。
“那我呢？需要做什麽？”
“我不希望你去戰鬥。”餘望正了正聲。
丹卻笑起來，“我也不想為了什麽人與人平等之類的屁話戰鬥，我戰鬥的理由只有你一個。”
到了晚間，高原發來消息說已經準備好地方等他，大部分精英部隊已經集結，只等他一聲令下。
除了第一次襲擊指揮所，餘望從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
來到高原準備好的集聚點附近，餘望看著黑洞洞的大門，丹的身影投在大門上，修長又健碩的影子微微搖晃著，就在餘望的身側。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打開門。”
那廢屋裏充斥著男人的汗味和臭味以及火藥味，還有鮮血的腥臭味。
“啊——出現了，那就是首領！”
“那就是我們的首領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首領呢~”
·······
餘望緩緩走到前方，臭哄哄的屋子裏什麽也沒有，只有這群面相兇狠的男人們，一個個盯著餘望。
和高原說的一樣，有形形色色的人，但這些人無一不是殺過人的眼神。
“看不出來這麽瘦弱的男人是首領唉，我以為更加兇狠呢——”
“噓，別亂說！你找死！”
········
餘望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丹沈重的腳步聲緩緩走進，他就站在自己身後，如一只聽話的狗。
他的出現，瞬間讓所有盯著餘望的人面色一變。
丹卻咧嘴一笑，“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首領說話時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群年輕人，千萬不要搗亂哦~~~”
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卻滿臉冷笑，仿佛只要有一個人不守規矩，他就會沖過去殺了他。
被他這氣勢一驚嚇，那些議論紛紛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你們應該認識我的臉對嗎？”餘望很平和的開口，聲音也非常正常，不兇惡不瘋狂，甚至在這群惡人裏算得上溫柔。
那群戰戰兢兢的男人們都點了點頭。
“對，我就是那個被全城通緝的男人，我出生在下城區，曾經拼盡全力考進了警衛學院，即便我成績出色，可是出身讓我沒辦法成為高貴的特級警衛，我心裏非常憤怒，憑什麽我不可以，憑什麽他們都可以！我的憤怒你們應該很理解，因為我也是下城區的豬仔。”
聽到這話，那些人臉上出現似乎被餘望的話共情一樣的表情。
“所以也不用我多說這個操蛋的下城區有多惡心了，生活有多苦了。”餘望繼續笑著說，“因為我和你們嘗過同樣的苦，現在上城區那幫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吃著我們的肉，喝著我們的血，享受我們勞動帶來的一切，而我們只能窩在這種地方吃殘羹冷飯。”
“去他媽的上城區！”
“去他媽的老爺們！”
········
人群開始憤怒起來，有人吼叫著怒罵著。
“像是蛀蟲一樣搜刮下城區的錢財，把我們不當人一樣對待，我絕不原諒上城區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我脫下了警衛制服，站到這裏，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要反抗！我要把那群混蛋從下城區裏揪出來，讓他們嘗一嘗我們吃過的苦！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人！”
餘望越說越激昂，語調也變得極快。
“把那群家夥，那群豬狗不如不把人當人的家夥全部一個不留殺光！！！”
“啊啊啊啊啊——對！殺光他們！”
“反抗他們！把他們全殺了！！！”
“一個不留！！！”
········
人群像是被這番演講點燃了火焰，瞬間高漲。
餘望緩緩走下來，滿意的看著眼前這群高呼的瘋子們。
隨即高原將黑色袋子遞過來。
餘望猛地扯開拉鏈，從裏面掏出一卷卷紙幣，朝著天空撒去。
“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和那群腦滿腸肥的家夥們到底誰厲害！！！”餘望再次灑出一把紙幣。
漫天飛舞的紙幣讓人群沸騰開。
丹好似看見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忍不住吹起口哨，低聲說：“你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惡鬼~”
高原也楞住了，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加油打氣，或者喊幾聲口號，沒想到短短幾分鐘，那群還不服的惡人們，一個個為餘望吼叫著。
現在只要一聲令下，那群人就會沖向上城區。
“好了，演講也結束了，這些錢，兄弟們拿著喝酒去吧！”餘望把袋子扔向他們，“今晚不醉不歸！我們明天大幹一場！”
“啊啊啊啊！多謝首領！”
“首領！！！”
······
這群家夥開始發出狂熱的呼喊聲和笑聲，已經完全淪為餘望的武器，毫無理智可言。
——
餘望緩緩走出大門，擡頭看著深夜的夜空。
好像已經過了0點。
高原已經解散了燥熱的人群，現在這裏安靜地有些嚇人。
丹在他身側，低聲說：“你這家夥真的太棒了，我在你演講的時候，都成了你的粉絲哦~”
他面帶著笑容，似乎是安撫餘望燥熱的心一樣。
餘望再度看向夜空，星星點點的光亮閃爍著，這裏能看到上城區看不到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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