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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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7
不遠處，何嬋娟手中物品落地，顧遲曜在看清來人後一瞬間大腦宕機，嘴唇囁嚅好久：
“……媽。”
“你……”何嬋娟無暇顧及其他，腳下踉蹌著沖上去一把推開崔景和。
顧遲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拽住她：“媽，媽！”
早在當時崔景和就見過何嬋娟，只是此時再相見早已換了一種心情。
“阿姨您——”
“你說實話，”何嬋娟眼淚順勢而下，指著崔景和質問，“是不是他逼你的？！”
崔景和一楞。
盡管不想承認，但如果知道他們之間關系的人大概率都會這麽認為。
隔著血海深仇，怎麽看都像報覆。
眼下這種情況怎麽樣看起來都會是百口莫辯，崔景和呆滯片刻，顧遲曜搶先否認道：“不是的。”
門還開著，眼前這個人最先冷靜下來。
何嬋娟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
“媽。”顧遲曜閉了閉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進屋說吧。”
該來的總會來的。
紙包不住火，更何況顧遲曜從一開始也沒想要瞞著他們。
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開這個口。
現在既然都已經撞破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這段感情，遲早要見光的。
愛不應該被埋葬。
身後崔景和對上顧遲曜覆雜眼神，讀懂了那雙眼睛裏最深處的含義。
……
客廳。
何嬋娟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現在科技發展迅速，人們思想也在不斷前進發展。
同性間的感情何嬋娟不是沒聽說過，上流到下流整個階段都會有這類人的存在，她只是想不到這種情況會落在顧遲曜身上。
更想不到對方會是崔景和。
來的時候何嬋娟帶了很多顧遲曜愛吃的，剛才都掉在了外面地上，崔景和一一撿起來，小心放好。
此時的顧遲曜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崔景和坐在他旁邊，何嬋娟在他倆的對面，一會兒看顧遲曜一會兒看崔景和。
好幾次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都不了了之。
“阿姨。”
必須得有人開個頭，崔景和在下面按住顧遲曜手背，敢作敢當。
“這件事情跟遲曜沒關系。”
剛出口，顧遲曜“唰”地回頭看他，崔景和無視對方疑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安撫地握上他手指尖。
“可能在您看來，我們的相遇是在醫院，但其實不是。”
“我一次見遲曜是在商場裏，是我先招惹的他，後來發生的那些事都是沒辦法阻止改變的，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他不好……”
“崔景和。”顧遲曜打斷他，又扭頭看何嬋娟，“媽，之前的事情您都知道，那都是我有錯在先，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麽過分的事……”
“先不說這個。”何嬋娟神情疲憊，不願意去看他們兩個，卻又忍不住想從自己兒子臉上找出來一絲端倪。
迫不得已、被逼無奈，怎樣都好。
但是很可惜，她楞楞看了很久，諸如以上的種種情緒都沒有從顧遲曜臉上捕捉到。
更別提那個崔景和。
她想說的話想了又想，最後只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顧遲曜楞了下，只說了個大概：“沒多久。”
“遲遲。”她似乎疲憊極了，聲音小到好像下一刻就會被風吹散。
“你先回房間，我跟他單獨聊幾句。”
“媽……”
在顧遲曜說出來之前，崔景和率先一步攔住他搖了搖頭，很溫柔地笑了一下，小聲說：
“聽話。”
空氣安靜著，幾秒後，顧遲曜一言不發起身。
臥室房門打開又合。
動靜消失後，何嬋娟好像突然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淚水落的無聲無息。
“孩子，我知道我們一家對不起你們，但是……”
這個外表嬌柔的女人渾身顫抖，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還是抹幹凈了眼淚，直起身體。
“遲曜跟你差不多大，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哪裏懂得什麽感情啊，你如果只是單純想報覆我們，你沖我來，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只要放過我兒子……”
這話說的簡直前言不搭後語，崔景和能感受到這件事把何嬋娟刺激得不輕，他沈默著聽到最後，抽了些紙給她。
等抽泣聲小了，崔景和才緩聲開了口：“阿姨，我從來都沒想報覆你們。”
何嬋娟眼神微楞。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想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崔景和深吸一口氣，“您相信也好，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我想對他好、和他在一起，想在他以後的生活裏加上我的名字——就這樣。”
“但是孩子，你和他都是男生！”何嬋娟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她思想不封建，她只是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崔景和。
崔明瀾剛出事那段時間，顧遲曜在江沅回家後臉上、胳膊上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尤其後面她翻到了顧遲曜的檢查報告。
手腕骨受損，不可逆。
在家誰也不會對顧遲曜動手，知子莫如母，顧遲曜是什麽樣的人何嬋娟最清楚不過。
要強不吃虧，不會輕易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如果有也肯定會想方設法還回去。
像當時那樣回去後一言不發，問什麽都說沒事只會是他自己自願的。
而能讓當初顧遲曜自願變成這樣的人，除了崔景和何嬋娟想不到第二個。
“你們兩個中間發生的那些事，就算你覺得沒什麽，你不在意，但是你想過你母親嗎？”
崔景和低頭不語。
何嬋娟深呼吸，自以為找到了崔景和的軟肋和易攻略的破綻口。
“你們兩個在一起需要面對的問題很多很多，單論眼前這麽一條就很難跨過去，更別提以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別人的異樣眼光。”
“您說的這些我都有考慮過。”崔景和聽完，見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了，於是擡頭。
“這些事情我有信心能夠處理好，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至於我媽媽……”
說到這裏崔景和才終於露出一絲少年人該有的脆弱，稍縱即逝。
“她現在記憶不太好，很多人都忘了，但是脾氣性格還是一如既往。”
“她只會祝福，祝福我，祝福遲曜。”
何嬋娟忽然語塞，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撿起這個話匣子。
好在這時一直趴在門上偷聽的顧遲曜一把拉開門，過來後二話不說直接在何嬋娟面前跪下了。
何嬋娟嚇了一跳：“遲遲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媽，您先聽我說。”他撥開何嬋娟的手，眼中淚光閃爍，“是孩子不孝，讓顧家在我這裏斷了香火，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喜歡他。”
“……遲遲。”看著顧遲曜長到現在，何嬋娟還確實沒有從他嘴裏這麽直白地聽見過他喜歡誰。
“我沒有這麽喜歡過誰，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媽，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
“從剛開始到現在，都是我自願的，我喜歡他，並且以後應該也都是他。”
何嬋娟看了他很久很久。
崔景和一直想扶他起來，但情況不合適一直沒敢動。
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跟著一起跪、合不合規矩的時候，何嬋娟動了——
她把顧遲曜拉起來，崔景和立刻跟著站到顧遲曜身旁。
兩個少年人並肩而立，何嬋娟淚水幹在臉上，隱隱刺痛。
“只要你們都想好了。”良久過去，她露出一個很輕的微笑，有點發苦，“以後的人生還很長，當父母的不可能一輩子都替你們做決定，這條路不好走，你們都要想好。”
顧遲曜眼中一喜，淚意上湧。
“謝謝媽！”
謝完又想到另一個人，“我爸……”
“你爸爸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本來何嬋娟只是心血來潮想要來看看自己兒子的新家，沒想到剛到地方就看到了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愛情這件事情本就沒有什麽條條框框。
愛本不該被束縛。
從現在開始，崔景和不再是顧遲曜那個調侃有歧義的“唇友誼”，而是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會和他共同奔赴未來的男朋友。
年輕人談戀愛小別勝新婚，當媽的也不好意思在這裏多待，何嬋娟雖然同意了，但精神明顯還有些恍惚。
晚飯都沒吃直接走了。
錢養人，這些年來何嬋娟一直很註重自身保養，可現在顧遲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莫名看到了一絲心酸。
把何嬋娟送走，回去後顧遲曜始終悶悶不樂。
把廚房收拾幹凈，到臥室裏顧遲曜開著暖風只露出來一個發頂。
應該洗完澡了，因為剛彎腰靠近他崔景和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還在想阿姨嗎？”
“……”顧遲曜露出一雙悶紅的眼，對視幾秒鐘視線又落下去，“我應該慢慢跟她說的，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今天這樣……有點像趕鴨子上架了，好像她是因為我強逼著才同意的。”
崔景和坐到床邊：“下次我去跟阿姨賠禮道歉——要不我也跪一個也可以。”
“你跪什麽？”顧遲曜一撐床榻坐起來，推著崔景和肩膀讓他躺好，自己坐在他腰腹那裏惡聲惡氣。
“哥們今天為了你個小狐貍精出櫃，以後你要是敢丟下我自己跑我就把你綁起來。”
崔景和聞言立刻雙手舉起來，可憐兮兮道：“我怎麽敢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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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何嬋娟手中物品落地，顧遲曜在看清來人後一瞬間大腦宕機，嘴唇囁嚅好久：
“……媽。”
“你……”何嬋娟無暇顧及其他，腳下踉蹌著沖上去一把推開崔景和。
顧遲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拽住她：“媽，媽！”
早在當時崔景和就見過何嬋娟，只是此時再相見早已換了一種心情。
“阿姨您——”
“你說實話，”何嬋娟眼淚順勢而下，指著崔景和質問，“是不是他逼你的？！”
崔景和一楞。
盡管不想承認，但如果知道他們之間關系的人大概率都會這麽認為。
隔著血海深仇，怎麽看都像報覆。
眼下這種情況怎麽樣看起來都會是百口莫辯，崔景和呆滯片刻，顧遲曜搶先否認道：“不是的。”
門還開著，眼前這個人最先冷靜下來。
何嬋娟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
“媽。”顧遲曜閉了閉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進屋說吧。”
該來的總會來的。
紙包不住火，更何況顧遲曜從一開始也沒想要瞞著他們。
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開這個口。
現在既然都已經撞破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這段感情，遲早要見光的。
愛不應該被埋葬。
身後崔景和對上顧遲曜覆雜眼神，讀懂了那雙眼睛裏最深處的含義。
……
客廳。
何嬋娟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現在科技發展迅速，人們思想也在不斷前進發展。
同性間的感情何嬋娟不是沒聽說過，上流到下流整個階段都會有這類人的存在，她只是想不到這種情況會落在顧遲曜身上。
更想不到對方會是崔景和。
來的時候何嬋娟帶了很多顧遲曜愛吃的，剛才都掉在了外面地上，崔景和一一撿起來，小心放好。
此時的顧遲曜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崔景和坐在他旁邊，何嬋娟在他倆的對面，一會兒看顧遲曜一會兒看崔景和。
好幾次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都不了了之。
“阿姨。”
必須得有人開個頭，崔景和在下面按住顧遲曜手背，敢作敢當。
“這件事情跟遲曜沒關系。”
剛出口，顧遲曜“唰”地回頭看他，崔景和無視對方疑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安撫地握上他手指尖。
“可能在您看來，我們的相遇是在醫院，但其實不是。”
“我一次見遲曜是在商場裏，是我先招惹的他，後來發生的那些事都是沒辦法阻止改變的，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他不好……”
“崔景和。”顧遲曜打斷他，又扭頭看何嬋娟，“媽，之前的事情您都知道，那都是我有錯在先，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麽過分的事……”
“先不說這個。”何嬋娟神情疲憊，不願意去看他們兩個，卻又忍不住想從自己兒子臉上找出來一絲端倪。
迫不得已、被逼無奈，怎樣都好。
但是很可惜，她楞楞看了很久，諸如以上的種種情緒都沒有從顧遲曜臉上捕捉到。
更別提那個崔景和。
她想說的話想了又想，最後只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顧遲曜楞了下，只說了個大概：“沒多久。”
“遲遲。”她似乎疲憊極了，聲音小到好像下一刻就會被風吹散。
“你先回房間，我跟他單獨聊幾句。”
“媽……”
在顧遲曜說出來之前，崔景和率先一步攔住他搖了搖頭，很溫柔地笑了一下，小聲說：
“聽話。”
空氣安靜著，幾秒後，顧遲曜一言不發起身。
臥室房門打開又合。
動靜消失後，何嬋娟好像突然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淚水落的無聲無息。
“孩子，我知道我們一家對不起你們，但是……”
這個外表嬌柔的女人渾身顫抖，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還是抹幹凈了眼淚，直起身體。
“遲曜跟你差不多大，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哪裏懂得什麽感情啊，你如果只是單純想報覆我們，你沖我來，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只要放過我兒子……”
這話說的簡直前言不搭後語，崔景和能感受到這件事把何嬋娟刺激得不輕，他沈默著聽到最後，抽了些紙給她。
等抽泣聲小了，崔景和才緩聲開了口：“阿姨，我從來都沒想報覆你們。”
何嬋娟眼神微楞。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想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崔景和深吸一口氣，“您相信也好，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我想對他好、和他在一起，想在他以後的生活裏加上我的名字——就這樣。”
“但是孩子，你和他都是男生！”何嬋娟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她思想不封建，她只是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崔景和。
崔明瀾剛出事那段時間，顧遲曜在江沅回家後臉上、胳膊上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尤其後面她翻到了顧遲曜的檢查報告。
手腕骨受損，不可逆。
在家誰也不會對顧遲曜動手，知子莫如母，顧遲曜是什麽樣的人何嬋娟最清楚不過。
要強不吃虧，不會輕易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如果有也肯定會想方設法還回去。
像當時那樣回去後一言不發，問什麽都說沒事只會是他自己自願的。
而能讓當初顧遲曜自願變成這樣的人，除了崔景和何嬋娟想不到第二個。
“你們兩個中間發生的那些事，就算你覺得沒什麽，你不在意，但是你想過你母親嗎？”
崔景和低頭不語。
何嬋娟深呼吸，自以為找到了崔景和的軟肋和易攻略的破綻口。
“你們兩個在一起需要面對的問題很多很多，單論眼前這麽一條就很難跨過去，更別提以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別人的異樣眼光。”
“您說的這些我都有考慮過。”崔景和聽完，見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了，於是擡頭。
“這些事情我有信心能夠處理好，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至於我媽媽……”
說到這裏崔景和才終於露出一絲少年人該有的脆弱，稍縱即逝。
“她現在記憶不太好，很多人都忘了，但是脾氣性格還是一如既往。”
“她只會祝福，祝福我，祝福遲曜。”
何嬋娟忽然語塞，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撿起這個話匣子。
好在這時一直趴在門上偷聽的顧遲曜一把拉開門，過來後二話不說直接在何嬋娟面前跪下了。
何嬋娟嚇了一跳：“遲遲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媽，您先聽我說。”他撥開何嬋娟的手，眼中淚光閃爍，“是孩子不孝，讓顧家在我這裏斷了香火，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喜歡他。”
“……遲遲。”看著顧遲曜長到現在，何嬋娟還確實沒有從他嘴裏這麽直白地聽見過他喜歡誰。
“我沒有這麽喜歡過誰，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媽，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
“從剛開始到現在，都是我自願的，我喜歡他，並且以後應該也都是他。”
何嬋娟看了他很久很久。
崔景和一直想扶他起來，但情況不合適一直沒敢動。
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跟著一起跪、合不合規矩的時候，何嬋娟動了——
她把顧遲曜拉起來，崔景和立刻跟著站到顧遲曜身旁。
兩個少年人並肩而立，何嬋娟淚水幹在臉上，隱隱刺痛。
“只要你們都想好了。”良久過去，她露出一個很輕的微笑，有點發苦，“以後的人生還很長，當父母的不可能一輩子都替你們做決定，這條路不好走，你們都要想好。”
顧遲曜眼中一喜，淚意上湧。
“謝謝媽！”
謝完又想到另一個人，“我爸……”
“你爸爸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本來何嬋娟只是心血來潮想要來看看自己兒子的新家，沒想到剛到地方就看到了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愛情這件事情本就沒有什麽條條框框。
愛本不該被束縛。
從現在開始，崔景和不再是顧遲曜那個調侃有歧義的“唇友誼”，而是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會和他共同奔赴未來的男朋友。
年輕人談戀愛小別勝新婚，當媽的也不好意思在這裏多待，何嬋娟雖然同意了，但精神明顯還有些恍惚。
晚飯都沒吃直接走了。
錢養人，這些年來何嬋娟一直很註重自身保養，可現在顧遲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莫名看到了一絲心酸。
把何嬋娟送走，回去後顧遲曜始終悶悶不樂。
把廚房收拾幹凈，到臥室裏顧遲曜開著暖風只露出來一個發頂。
應該洗完澡了，因為剛彎腰靠近他崔景和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還在想阿姨嗎？”
“……”顧遲曜露出一雙悶紅的眼，對視幾秒鐘視線又落下去，“我應該慢慢跟她說的，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今天這樣……有點像趕鴨子上架了，好像她是因為我強逼著才同意的。”
崔景和坐到床邊：“下次我去跟阿姨賠禮道歉——要不我也跪一個也可以。”
“你跪什麽？”顧遲曜一撐床榻坐起來，推著崔景和肩膀讓他躺好，自己坐在他腰腹那裏惡聲惡氣。
“哥們今天為了你個小狐貍精出櫃，以後你要是敢丟下我自己跑我就把你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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