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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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顧遲曜當然不會真的就這麽聽話的走了。
不過他也害怕這樣會引來崔景和更大的反感，所以一直等了好幾天才再次踏入老城區。
還是上次如出一轍，一路而來更是經受了數不清的異樣目光。
但是到達目的地後門關著。
顧遲曜敲了好幾下，確認崔景和不在。
天色暗下來，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他還能去哪兒。
但是來都來了，總歸不能就這樣走了，顧遲曜只好靠在旁邊空閑處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是大半宿。
老城區居民樓環境差到令人發指，走廊燈那一點亮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卻並不妨礙崔景和看清楚門口下方蹲著的人。
濃郁酒氣在空氣裏擴散，顧遲曜從臂彎裏擡起頭，看見崔景和回來立刻站直身體。
起來的太猛，腦部血流供應不及時導致眼前一黑。顧遲曜腳步趔趄著扶上墻壁，崔景和冷眼相望，沒什麽表情。
好一會兒，顧遲曜終於緩了過來，沒問他去了哪裏，而是嗅著酒味似好友問候：“吃過飯了嗎？”
崔景和眼尾眉梢都是嘲諷的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顧遲曜沈默垂眸，一直到崔景和越過他去開門他才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
拽住崔景和手腕。
“能告訴我阿姨的醫院在哪兒嗎？”
又是這些。
現在只要他倆說話，圍繞的問題無非就是阮白英的情況和崔景和現在在幹什麽。
這些話崔景和聽見就煩，酒意上頭，門打開後他拖著顧遲曜進去就把人甩上墻壁。
夏季衣服本就單薄，肩胛骨不遺餘力撞上磚頭，滋味可想而知。
顧遲曜口中洩出來一聲痛呼，很輕，但崔景和聽見了。
這個姿勢算不上好，酒味在逼仄不透風的空間裏擴散更快，甚至顧遲曜都隱約感受到幾分不太明顯的醉意。
平日裏只顧關註崔景和的臉，卻疏忽了他也是個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比他還高的男人。
酒精味混雜著不知名香水氣像堵墻一樣壓下來，顧遲曜後知後覺感到恐懼，他不確定這種被酒精麻痹情況下的崔景和面對一個“兇手”會做出什麽來。
“崔景和？”
他兩條手臂擋到身前做出防禦戒備姿勢，崔景和比他高出半個頭，離得近看他的時候會略微彎腰，嗅到顧遲曜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
“不想走是嗎？”
出乎意料的，崔景和什麽也沒做，只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顧遲曜還以為崔景和同意了，面色一喜，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崔景和按住兩只手不管不顧地吻下來。
酒味來勢洶洶，一切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等顧遲曜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
崔景和落到他嘴唇上的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成一種發洩。
血腥味很快充斥整個口腔，活了快二十年，顧遲曜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強吻，而且還掙脫不開，在大腦即將缺氧前夕崔景和總算抽回一絲理智，往後撤開半步放過了他。
突如其來的撒手讓顧遲曜登時渾身一軟，癱倒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氣。
呼吸太猛，嗆得一陣咳嗽。
崔景和一提褲腿蹲下來和他平視，把玩著顧遲曜右手，沒什麽溫度地說：“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還不走，就得跟我在一起糾纏一輩子。”
怎麽個糾纏法不言而喻，顧遲曜眼睛被嗆出淚花，不可置信地看向崔景和。
“我，你……”
他“你你我我”半天也沒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崔景和聽得不耐煩，卡住他右手腕關節暗暗使勁，逼得顧遲曜又是一聲呻.吟洩出。
“想留下來贖罪讓自己良心好受也可以，那就必須得聽我的，做不到的話門就在旁邊，你現在就滾，永遠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右手充血發麻，手指尖隱隱漸冷，顧遲曜努力分辨著崔景和這番話，如果他能預知未來，那麽顧遲曜發誓，他一定在最開始就絕對不會踏入江沅半步。
鐘表分針轉了兩圈，顧遲曜下唇還淌著血，緩聲道：“我不走……”
他渾身顫抖，目光閃躲：“什麽都可以，怎樣都行，給我什麽我都照單全收，是我的錯，我都認。”
說完，崔景和突然毫無征兆地俯身壓下來。
從那個暴戾的吻開始，顧遲曜就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後果。
所以此時哪怕再恐懼，也是將自己死命按到原地不做反抗。
他緊閉著濕潤雙眼偏頭，感受到崔景和的手順著衣擺一路往上，而另一只則是勾在了他的衣服邊緣。
浴室花灑氤氳出白色熱氣，顧遲曜意識模糊不清，哭聲被砸到破碎扭曲，崔景和在他身後伸出手掐他下巴，不厭其煩地找他接吻。
而再往後，顧遲曜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率先映入視線的就是崔景和放大了的臉。
……
顧遲曜不知道該怎麽去描繪當時的心情，那個時候他倆都是第一次，完全沒有什麽技術可言。
崔景和更是隨心所欲，也像是狠了心要報覆顧遲曜，看著他生理淚水把枕頭浸濕了一大半，嗓子都哭啞了，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想到此，顧遲曜覺得自己也是夠命大，吳聲見他找完崔景和回來一直沒精打采，過去在他跟前打了個響指。
“咋了？魂被勾跑了？”
“別煩。”顧遲曜推開他，“在想事呢。”
吳聲拉過來椅子坐好：“你能想什麽事？你對象要跟你分手啊？”
那個稱呼顧遲曜沒有反駁，尹歸本來在上面打游戲，一聽見他倆有瓜，立馬按低音量探出一顆腦袋。
“啥？顧哥要分手？”
“咋說話呢？”吳聲搶在顧遲曜罵人之前回懟，“雖然那個誰長的確實沒得挑，但我顧哥是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打著燈都找不來的好男人，誰會想不開跟他分手？”
“得得得……”眼看這孩子要把自己吹翻天，顧遲曜緊急給他按下剎車，“別貧了，我知道自己很優秀，但也經不住你這麽誇。”
尹歸操控著冰凍大姐糾正：“繩子哪是誇你啊，這分明是捧殺好不好？”
“胡說八道！”吳聲叫嚷，“爹這是實話實說，你個傻逼你懂個蛋啊？”
這倆每次一爭起來沒個頭尾的，顧遲曜聽著就頭大，看著時間下午考核都已經結束了，點開崔景和微信聊天界面。
肆：【你今天要去餘笙嗎？】
大概是在忙，崔景和隔了快半個小時才回覆他。
J：【有事？】
想到此人今天的種種反常，顧遲曜決定再賭一把他的耐心：【我跟你一起去。】
J：【今天不去，要回去收拾東西。】
現在這時間收拾啥東西呢？
顧遲曜疑惑：【收拾宿舍？】
崔景和窩在言行一椅子裏喝著豆漿打字：【找了個寒假工，包吃住。】
也就是寒假不回老城區了唄。
那這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顧遲曜剛松開一口氣，崔景和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J：【但是東西有點多，過來幫我拿點兒。】
顧遲曜表情僵在臉上。
早知道就不問了。
心中腹誹，手上卻還是老實乖巧回答：【好。】
現在已經到了飯點，崔景和扔掉空了杯的豆漿再次打字：【現在過來吧。】
肆：【去哪兒？你宿舍？】
J：【嗯。】
聊天在這裏終結，顧遲曜飯都還沒吃，見狀也只好換好大衣出門。
晚風陣陣刮骨，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大概率會降雪，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來。
男生宿舍分為好幾棟，顧遲曜按照崔景和說的找過去，701，就在電梯拐角，連門都沒關。
門口有人提著垃圾站著，有點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言行一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顧遲曜，長睫毛顫了顫，能猜出個大概原因。
“景和。”他對著屋裏喊了聲，“應該是來找你的。”
顧遲曜沒在意他是怎麽知道的，屋裏隱隱傳出來一聲什麽，顧遲曜沒聽清，倒是言行一對著他一揚瘦削下巴——
“他讓你進去。”
恰巧劉銘封子軒此時從裏面出來，幾人目光各異，言行一手掌按住劉銘頭頂：“去按電梯。”
“哦……”劉銘接收到旨意，目光不再亂瞟。
三人走遠，奈堯宿舍布景都差不多，崔景和床位在最裏面，正在看老師發布的題集。
密密麻麻的，顧遲曜有點輕微近視，看不清上面都什麽。
就算不近視估計他也看不懂。
宿舍裏面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崔景和挪開視線遞給他一盒壽司。
“在旁邊等會兒，車還沒到。”
“哦，好。”
顧遲曜順手接過來，崔景和見他就這麽捧著壽司在旁邊傻站著，不禁失笑。
“吃個東西還得讓餵你嗎？”
“啊？”聽他這麽一說，顧遲曜後知後覺不可置信，“這是給我的？”
崔景和就這麽一手撐著腦袋看他：“還是說你想餓著肚子過一夜？”
那倒不至於。
顧遲曜老實拆開包裝，沒看見筷子，就直接用手捏了一塊塞進嘴裏。
崔景和把言行一椅子從後面拉過來，對著他一招手：“過來，坐這裏吃。”
椅子離他很近，顧遲曜嘴上動作停了下，還是聽話坐過去。
宿舍裏開著空調，崔景和撥弄著顧遲曜衣領，食指勾著裏面那件毛衣探進去半截，懶聲問：
“不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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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遲曜當然不會真的就這麽聽話的走了。
不過他也害怕這樣會引來崔景和更大的反感，所以一直等了好幾天才再次踏入老城區。
還是上次如出一轍，一路而來更是經受了數不清的異樣目光。
但是到達目的地後門關著。
顧遲曜敲了好幾下，確認崔景和不在。
天色暗下來，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他還能去哪兒。
但是來都來了，總歸不能就這樣走了，顧遲曜只好靠在旁邊空閑處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是大半宿。
老城區居民樓環境差到令人發指，走廊燈那一點亮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卻並不妨礙崔景和看清楚門口下方蹲著的人。
濃郁酒氣在空氣裏擴散，顧遲曜從臂彎裏擡起頭，看見崔景和回來立刻站直身體。
起來的太猛，腦部血流供應不及時導致眼前一黑。顧遲曜腳步趔趄著扶上墻壁，崔景和冷眼相望，沒什麽表情。
好一會兒，顧遲曜終於緩了過來，沒問他去了哪裏，而是嗅著酒味似好友問候：“吃過飯了嗎？”
崔景和眼尾眉梢都是嘲諷的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顧遲曜沈默垂眸，一直到崔景和越過他去開門他才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
拽住崔景和手腕。
“能告訴我阿姨的醫院在哪兒嗎？”
又是這些。
現在只要他倆說話，圍繞的問題無非就是阮白英的情況和崔景和現在在幹什麽。
這些話崔景和聽見就煩，酒意上頭，門打開後他拖著顧遲曜進去就把人甩上墻壁。
夏季衣服本就單薄，肩胛骨不遺餘力撞上磚頭，滋味可想而知。
顧遲曜口中洩出來一聲痛呼，很輕，但崔景和聽見了。
這個姿勢算不上好，酒味在逼仄不透風的空間裏擴散更快，甚至顧遲曜都隱約感受到幾分不太明顯的醉意。
平日裏只顧關註崔景和的臉，卻疏忽了他也是個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比他還高的男人。
酒精味混雜著不知名香水氣像堵墻一樣壓下來，顧遲曜後知後覺感到恐懼，他不確定這種被酒精麻痹情況下的崔景和面對一個“兇手”會做出什麽來。
“崔景和？”
他兩條手臂擋到身前做出防禦戒備姿勢，崔景和比他高出半個頭，離得近看他的時候會略微彎腰，嗅到顧遲曜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
“不想走是嗎？”
出乎意料的，崔景和什麽也沒做，只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顧遲曜還以為崔景和同意了，面色一喜，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崔景和按住兩只手不管不顧地吻下來。
酒味來勢洶洶，一切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等顧遲曜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
崔景和落到他嘴唇上的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成一種發洩。
血腥味很快充斥整個口腔，活了快二十年，顧遲曜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強吻，而且還掙脫不開，在大腦即將缺氧前夕崔景和總算抽回一絲理智，往後撤開半步放過了他。
突如其來的撒手讓顧遲曜登時渾身一軟，癱倒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氣。
呼吸太猛，嗆得一陣咳嗽。
崔景和一提褲腿蹲下來和他平視，把玩著顧遲曜右手，沒什麽溫度地說：“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還不走，就得跟我在一起糾纏一輩子。”
怎麽個糾纏法不言而喻，顧遲曜眼睛被嗆出淚花，不可置信地看向崔景和。
“我，你……”
他“你你我我”半天也沒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崔景和聽得不耐煩，卡住他右手腕關節暗暗使勁，逼得顧遲曜又是一聲呻.吟洩出。
“想留下來贖罪讓自己良心好受也可以，那就必須得聽我的，做不到的話門就在旁邊，你現在就滾，永遠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右手充血發麻，手指尖隱隱漸冷，顧遲曜努力分辨著崔景和這番話，如果他能預知未來，那麽顧遲曜發誓，他一定在最開始就絕對不會踏入江沅半步。
鐘表分針轉了兩圈，顧遲曜下唇還淌著血，緩聲道：“我不走……”
他渾身顫抖，目光閃躲：“什麽都可以，怎樣都行，給我什麽我都照單全收，是我的錯，我都認。”
說完，崔景和突然毫無征兆地俯身壓下來。
從那個暴戾的吻開始，顧遲曜就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後果。
所以此時哪怕再恐懼，也是將自己死命按到原地不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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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花灑氤氳出白色熱氣，顧遲曜意識模糊不清，哭聲被砸到破碎扭曲，崔景和在他身後伸出手掐他下巴，不厭其煩地找他接吻。
而再往後，顧遲曜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率先映入視線的就是崔景和放大了的臉。
……
顧遲曜不知道該怎麽去描繪當時的心情，那個時候他倆都是第一次，完全沒有什麽技術可言。
崔景和更是隨心所欲，也像是狠了心要報覆顧遲曜，看著他生理淚水把枕頭浸濕了一大半，嗓子都哭啞了，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想到此，顧遲曜覺得自己也是夠命大，吳聲見他找完崔景和回來一直沒精打采，過去在他跟前打了個響指。
“咋了？魂被勾跑了？”
“別煩。”顧遲曜推開他，“在想事呢。”
吳聲拉過來椅子坐好：“你能想什麽事？你對象要跟你分手啊？”
那個稱呼顧遲曜沒有反駁，尹歸本來在上面打游戲，一聽見他倆有瓜，立馬按低音量探出一顆腦袋。
“啥？顧哥要分手？”
“咋說話呢？”吳聲搶在顧遲曜罵人之前回懟，“雖然那個誰長的確實沒得挑，但我顧哥是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打著燈都找不來的好男人，誰會想不開跟他分手？”
“得得得……”眼看這孩子要把自己吹翻天，顧遲曜緊急給他按下剎車，“別貧了，我知道自己很優秀，但也經不住你這麽誇。”
尹歸操控著冰凍大姐糾正：“繩子哪是誇你啊，這分明是捧殺好不好？”
“胡說八道！”吳聲叫嚷，“爹這是實話實說，你個傻逼你懂個蛋啊？”
這倆每次一爭起來沒個頭尾的，顧遲曜聽著就頭大，看著時間下午考核都已經結束了，點開崔景和微信聊天界面。
肆：【你今天要去餘笙嗎？】
大概是在忙，崔景和隔了快半個小時才回覆他。
J：【有事？】
想到此人今天的種種反常，顧遲曜決定再賭一把他的耐心：【我跟你一起去。】
J：【今天不去，要回去收拾東西。】
現在這時間收拾啥東西呢？
顧遲曜疑惑：【收拾宿舍？】
崔景和窩在言行一椅子裏喝著豆漿打字：【找了個寒假工，包吃住。】
也就是寒假不回老城區了唄。
那這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顧遲曜剛松開一口氣，崔景和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J：【但是東西有點多，過來幫我拿點兒。】
顧遲曜表情僵在臉上。
早知道就不問了。
心中腹誹，手上卻還是老實乖巧回答：【好。】
現在已經到了飯點，崔景和扔掉空了杯的豆漿再次打字：【現在過來吧。】
肆：【去哪兒？你宿舍？】
J：【嗯。】
聊天在這裏終結，顧遲曜飯都還沒吃，見狀也只好換好大衣出門。
晚風陣陣刮骨，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大概率會降雪，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來。
男生宿舍分為好幾棟，顧遲曜按照崔景和說的找過去，701，就在電梯拐角，連門都沒關。
門口有人提著垃圾站著，有點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言行一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顧遲曜，長睫毛顫了顫，能猜出個大概原因。
“景和。”他對著屋裏喊了聲，“應該是來找你的。”
顧遲曜沒在意他是怎麽知道的，屋裏隱隱傳出來一聲什麽，顧遲曜沒聽清，倒是言行一對著他一揚瘦削下巴——
“他讓你進去。”
恰巧劉銘封子軒此時從裏面出來，幾人目光各異，言行一手掌按住劉銘頭頂：“去按電梯。”
“哦……”劉銘接收到旨意，目光不再亂瞟。
三人走遠，奈堯宿舍布景都差不多，崔景和床位在最裏面，正在看老師發布的題集。
密密麻麻的，顧遲曜有點輕微近視，看不清上面都什麽。
就算不近視估計他也看不懂。
宿舍裏面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崔景和挪開視線遞給他一盒壽司。
“在旁邊等會兒，車還沒到。”
“哦，好。”
顧遲曜順手接過來，崔景和見他就這麽捧著壽司在旁邊傻站著，不禁失笑。
“吃個東西還得讓餵你嗎？”
“啊？”聽他這麽一說，顧遲曜後知後覺不可置信，“這是給我的？”
崔景和就這麽一手撐著腦袋看他：“還是說你想餓著肚子過一夜？”
那倒不至於。
顧遲曜老實拆開包裝，沒看見筷子，就直接用手捏了一塊塞進嘴裏。
崔景和把言行一椅子從後面拉過來，對著他一招手：“過來，坐這裏吃。”
椅子離他很近，顧遲曜嘴上動作停了下，還是聽話坐過去。
宿舍裏開著空調，崔景和撥弄著顧遲曜衣領，食指勾著裏面那件毛衣探進去半截，懶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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