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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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寸土寸金的寧泊公館，一大清早，綠化率極高的建築群尚被薄薄白霧籠罩，一輛小車沖破迷霧，打破了這份寧靜。
金發金瞳的男人趴在床上沈睡，露出一截肌肉健美的手臂，地上灑落一兩個枕頭，淩亂的大床暴露出男人欠佳的睡相。
手機和門鈴同時響起，驚天動地的，像突發了什麽可怕災難。
淩非被吵醒，睡眼朦朧，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是沒什麽起床氣的，但在睡得正沈的時候被硬生生吵醒，是個人都會不爽。
套上睡衣，淩非揉著一頭淩亂的金發去開門，邊咕噥：“讓我看看哪個找死的……”
打開門，一張懨懨淒美的臉出現在眼前。
“謔，你搞什麽啊，大清早來嚇我？”淩非嘖了聲，自顧轉身回屋。
林再星在他身後關上門，熟門熟路進去，踢掉鞋子，蹲坐在沙發上，撈起毯子把自己包起來。
淩非打了個哈欠，遲鈍的感官回歸，揉了揉鼻子：“幹嘛，你剛結束發情期？”
林再星不言語。
淩非自個兒去洗手間洗漱，等洗完出來發現人還是那個死樣，不禁翻了個白眼。
“給你一分鐘把事說清楚，不然就好好想想打擾我睡覺的後果。”
林再星渾身上下只露出張精致的小臉，啞著嗓子開口：“我有個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
什麽叫一開口就是王炸，這就是。
淩非剛舉著水瓶往嘴裏湊，被驚得手一歪，瓶口撞上了牙齦，疼得他的臉扭曲一瞬。
“等等！你居然會喜歡人？誰啊？男的女的？肯定不是Alpha，是Beta還是Omega？等等！那人不喜歡你？”
淩非臉上帶著純粹的好奇和興奮，誰能想到一個絕世大瓜突然就塞進嘴裏來了。
他和林再星是在國外認識的，兩人還不是校友，是被各自朋友帶出去才接觸的。本來一個Alpha，一個Omega，是很難處成純粹的好哥們的，但他倆都有毛病，性格也合得來，所以關系一直不錯。
淩非知道林再星有多受歡迎，他自個兒吸引的都是些小弱O，林再星則是A和O都飛蛾一樣往他身上撲。
他那外表太出眾了，也有一定的欺騙性，Alpha想強他，Omega想投懷送抱，那好家夥，每次一在公眾場合尤其是酒吧露面，搭訕的人就沒停過。導致林再星極度討厭派對聯誼，別人就說他傲慢，花錢都請不來，他也毫不在意。
林再星炮都不打，更別說談戀愛、喜歡人，淩非是萬萬沒想到，他才剛回國多久啊，這就遇上真命天子啦？
淩非想象不出有誰會拒絕那張臉，激動得不行：“誰啊，給我看看照片，快點，我好奇死了。”
林再星眼皮一掀，那雙通紅的眼讓淩非噎了下。
乖乖，這一副受到情傷的樣子，來真的啊？
“行吧，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洗耳恭聽。”淩非一雙大長腿搭在茶幾上，隨手撈過一包薯片哢嚓哢嚓。
“……我前幾天周期到了，他來看我了，但是沒碰我。”林再星垂著頭，把頭上的毯子往下拉，只隱隱能看得見一個下巴。
淩非差點被薯片噎到：“這得多正人君子啊，是個Beta吧，不過肯定會被信息素影響到，不過就算是Beta也不該無動於衷吧，除非……他討厭你？”
“他沒有討厭我！”林再星情緒突然激動，“他很關心我，所以才特意來看我！他對我是有好感的，每次我找他聊天他都會回應我，我撒謊騙他他也輕易原諒我了，他從沒對我露出過一點點不耐和厭煩！”
“對，他心裏是有我的……”
淩非目瞪口呆，絕了，這不是動真格了，這是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吧。
聽他這麽說，對方應該是個老好人吧，也不是，可能就是習慣性對人好。林再星也許都沒意識到，對方沒對他展露過負面情緒，欺騙也能輕而易舉原諒，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就是一種生分的表現嗎？
淩非砸咂舌：“成吧，你冷靜一下，現在沒成，你就努把力唄，反正對你來說追人不就分分鐘。”
林再星冷漠下去。
淩非不吃薯片了，擦擦手，得嘞，瞧這樣子是追過了，結果不理想？
“急什麽，又不是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一時沒到手就繼續唄。”淩非不在意道，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給人當戀愛參謀的一天，這跟他當眾被拉出來當媒婆有什麽區別？
林再星靜默片刻，忽開口道：“我要二次分化的藥劑。”
淩非聽此臉色一變：“你要幹嘛？”
林再星聲線冰冷：“自己用。”
“你發瘋啊？”
淩非收起漫不經心的姿態，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老頭子似的來回走了一圈，末了停下盯著他：“你認真的？”
林再星擡頭，那雙猩紅的眼裏平靜至極，眼底深處透露出不可改變的決意和執著。
淩非深深皺眉：“不行。”
林再星：“想辦法給我一支，不要從明面上過，事後會被查到。”
淩非聲線拔高：“你還挺會替我考慮？問題是這個嗎？是你腦子不清醒了，在抽瘋！”
林再星：“以前我就有這個想法。”
淩非：“呵，管你什麽想法，事實就是你沒做，現在突然這樣，是因為那個Beta？他是下面的？他說你幹不了他你倆就玩完？”
“淩非！”林再星的眼銳利到像要射出尖刀，“不要侮辱他。”
林再星咬破口腔內的一塊軟肉，血腥味刺激著大腦。
許秋白的眼光是放在身邊那個學長身上的，他有所察覺，但不願深想。
如果一開始他就以和溫羅相同的樣子出現，也許許秋白就不會對他摻雜那點可笑的憐憫。
沒錯，那個人天生對Omega多一份包容和遷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討點小甜頭，卻難以再進一步，畢竟那人只是同情心泛濫，不是愛意泛濫。
從一開始他就走錯了，可許秋白是關心他的，他還沒輸，還有機會。
林再星堅信這一點，也在安慰自己。
空氣凝滯了一瞬。
淩非看他那樣，兩眼一抹黑，這人真要完了。
“我不知道你倆具體什麽情況，但是你再想想其它法子，實在不行換個人喜歡，犯不著這麽冒險。”
淩非胡亂揉了把金發，不是他不想幫好友的忙，只是人為的二次分化沒那麽簡單。
二次分化，是指讓性別發生第二次轉變。要達成二次分化的條件，需要多方覆雜因素的疊加合成，概率小不說，大多還都是自然發生的，難以抗拒和幹預。
相比自然二次分化，人工二次分化風險大大提高，所涉及的藥劑、實驗手術都還不成熟。淩家做的是醫療相關的生意，二次分化的臨床試驗研究走在前沿，研發出的藥劑是市面上成功率最高的，但就是這樣，也還是不夠。
“你不會不知道這裏面的風險，這玩意兒有時候就是靠運氣，把自己弄殘的一大堆，嚴重點的命都沒了。”淩非看著他說。
不然這手術要是有百分百成功率，那早就人人都要來做，人人都二次分化成Alpha，當人上人了。
林再星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自顧堅持道：“醫生我自己找，你今天就把藥劑給我，盡量快點。”
淩非砰地踢了下桌子：“你他媽沒聽我說話是不是？你已經24了！做不了的！”
人工二次分化條件嚴苛，最佳時間是第一次分化後的一至三年內，超過時間失敗率再拔高一個度，林再星早過了那個時間段了。
林再星置若罔聞：“不要啰嗦了，我只待到十二點，你不幫我，我去找其他人。”
淩非真是被氣笑了：“市面上除了淩氏醫藥，就沒有哪家的成功率有超過50%的！”
林再星冷靜地看著他。
淩非拍了下腦門，好嘛，合著在這兒等他呢，這下他還不得不給出去了，不然好友就得用其它的劣質品，等於他把人往更危險的處境上推。
“可真有你的。”淩非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下來，“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想，一天換一個都成，何必呢。”
林再星的眸光裏盡是執著：“我只要他。”
淩非呵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居然還是戀愛腦。”
喜歡一個人真可怕，他以後打死不談戀愛。
林再星垂眸：“沒有他，我也會做。”
淩非沈吟片刻，說：“但你可以晚一點的。”
他不是不知道林再星的憎恨和掙紮，他之前也是有所察覺的，這個手術林再星早晚都會做，但設想中的時間點起碼不是現在。二次分化劑已經在改良了，結果就在這兩三年內，他可以等到更安全的時候再做的。
“我等不了了。”
墨家要選下任繼承人的配偶，林家咬死這個機會，綁也會把他綁回去，就算結果不成，他也不會再被輕易放出來了。
事趕事都堆到這個時間點上，他必須提前行動了，私底下的那些準備也要安排上了，只要能活著出來就行，下回他會做好更完全的準備。
林再星催他：“別再浪費時間了，趕快把藥劑送來，要最新的。”
淩非翻了個白眼，進屋去拿手機，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現在跟林家聯系，能不能阻止林再星？
“別給我多事。”林再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略帶警告。
要是現在被林家發現他的意圖，那往後他就都沒有機會了。
淩非心虛了下，把額前的碎發擼上去，聯系人拿藥劑。
算了，他是勸不動了，林再星是個成年人了，他可以自己做決定。
兩個小時後，林再星把自己收拾幹凈，準備出發去拿藥劑，為防止事後淩非被林家追究，他們要小心隱蔽地進行。
“你等一下，你找的那個醫生靠不靠譜？要不我給你找一個……”
“不用，這幾年我又不是幹坐著等死的，醫生早找好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痕跡記得消除，別人問起不要承認。”
淩非心想還有腦子思考這些呢，看來還算清醒，他故意嗤了一聲：“藥劑是我提供的，說這話是不是晚了。”
林再星戴著口罩，桃花眼清冷：“連累你了，抱歉。”
淩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柔弱地抱緊自己堅實的臂膀：“你說這種話好惡心，行了，滾吧。”
頓了頓，又說：“做完了第一時間跟我說下，記得啊。”
林再星點了下頭，轉身離開，腳步不曾有一絲猶疑。
淩非大咧咧躺回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半響喃喃：“媽的，美好的早晨就這樣被破壞了。”
他們兩個剛才誰都沒有提，最大的困難其實不止二次分化的成功率，還有林家。林家的怒火會讓林再星再剝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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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非被吵醒，睡眼朦朧，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是沒什麽起床氣的，但在睡得正沈的時候被硬生生吵醒，是個人都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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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一張懨懨淒美的臉出現在眼前。
“謔，你搞什麽啊，大清早來嚇我？”淩非嘖了聲，自顧轉身回屋。
林再星在他身後關上門，熟門熟路進去，踢掉鞋子，蹲坐在沙發上，撈起毯子把自己包起來。
淩非打了個哈欠，遲鈍的感官回歸，揉了揉鼻子：“幹嘛，你剛結束發情期？”
林再星不言語。
淩非自個兒去洗手間洗漱，等洗完出來發現人還是那個死樣，不禁翻了個白眼。
“給你一分鐘把事說清楚，不然就好好想想打擾我睡覺的後果。”
林再星渾身上下只露出張精致的小臉，啞著嗓子開口：“我有個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
什麽叫一開口就是王炸，這就是。
淩非剛舉著水瓶往嘴裏湊，被驚得手一歪，瓶口撞上了牙齦，疼得他的臉扭曲一瞬。
“等等！你居然會喜歡人？誰啊？男的女的？肯定不是Alpha，是Beta還是Omega？等等！那人不喜歡你？”
淩非臉上帶著純粹的好奇和興奮，誰能想到一個絕世大瓜突然就塞進嘴裏來了。
他和林再星是在國外認識的，兩人還不是校友，是被各自朋友帶出去才接觸的。本來一個Alpha，一個Omega，是很難處成純粹的好哥們的，但他倆都有毛病，性格也合得來，所以關系一直不錯。
淩非知道林再星有多受歡迎，他自個兒吸引的都是些小弱O，林再星則是A和O都飛蛾一樣往他身上撲。
他那外表太出眾了，也有一定的欺騙性，Alpha想強他，Omega想投懷送抱，那好家夥，每次一在公眾場合尤其是酒吧露面，搭訕的人就沒停過。導致林再星極度討厭派對聯誼，別人就說他傲慢，花錢都請不來，他也毫不在意。
林再星炮都不打，更別說談戀愛、喜歡人，淩非是萬萬沒想到，他才剛回國多久啊，這就遇上真命天子啦？
淩非想象不出有誰會拒絕那張臉，激動得不行：“誰啊，給我看看照片，快點，我好奇死了。”
林再星眼皮一掀，那雙通紅的眼讓淩非噎了下。
乖乖，這一副受到情傷的樣子，來真的啊？
“行吧，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洗耳恭聽。”淩非一雙大長腿搭在茶幾上，隨手撈過一包薯片哢嚓哢嚓。
“……我前幾天周期到了，他來看我了，但是沒碰我。”林再星垂著頭，把頭上的毯子往下拉，只隱隱能看得見一個下巴。
淩非差點被薯片噎到：“這得多正人君子啊，是個Beta吧，不過肯定會被信息素影響到，不過就算是Beta也不該無動於衷吧，除非……他討厭你？”
“他沒有討厭我！”林再星情緒突然激動，“他很關心我，所以才特意來看我！他對我是有好感的，每次我找他聊天他都會回應我，我撒謊騙他他也輕易原諒我了，他從沒對我露出過一點點不耐和厭煩！”
“對，他心裏是有我的……”
淩非目瞪口呆，絕了，這不是動真格了，這是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吧。
聽他這麽說，對方應該是個老好人吧，也不是，可能就是習慣性對人好。林再星也許都沒意識到，對方沒對他展露過負面情緒，欺騙也能輕而易舉原諒，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就是一種生分的表現嗎？
淩非砸咂舌：“成吧，你冷靜一下，現在沒成，你就努把力唄，反正對你來說追人不就分分鐘。”
林再星冷漠下去。
淩非不吃薯片了，擦擦手，得嘞，瞧這樣子是追過了，結果不理想？
“急什麽，又不是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一時沒到手就繼續唄。”淩非不在意道，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給人當戀愛參謀的一天，這跟他當眾被拉出來當媒婆有什麽區別？
林再星靜默片刻，忽開口道：“我要二次分化的藥劑。”
淩非聽此臉色一變：“你要幹嘛？”
林再星聲線冰冷：“自己用。”
“你發瘋啊？”
淩非收起漫不經心的姿態，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老頭子似的來回走了一圈，末了停下盯著他：“你認真的？”
林再星擡頭，那雙猩紅的眼裏平靜至極，眼底深處透露出不可改變的決意和執著。
淩非深深皺眉：“不行。”
林再星：“想辦法給我一支，不要從明面上過，事後會被查到。”
淩非聲線拔高：“你還挺會替我考慮？問題是這個嗎？是你腦子不清醒了，在抽瘋！”
林再星：“以前我就有這個想法。”
淩非：“呵，管你什麽想法，事實就是你沒做，現在突然這樣，是因為那個Beta？他是下面的？他說你幹不了他你倆就玩完？”
“淩非！”林再星的眼銳利到像要射出尖刀，“不要侮辱他。”
林再星咬破口腔內的一塊軟肉，血腥味刺激著大腦。
許秋白的眼光是放在身邊那個學長身上的，他有所察覺，但不願深想。
如果一開始他就以和溫羅相同的樣子出現，也許許秋白就不會對他摻雜那點可笑的憐憫。
沒錯，那個人天生對Omega多一份包容和遷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討點小甜頭，卻難以再進一步，畢竟那人只是同情心泛濫，不是愛意泛濫。
從一開始他就走錯了，可許秋白是關心他的，他還沒輸，還有機會。
林再星堅信這一點，也在安慰自己。
空氣凝滯了一瞬。
淩非看他那樣，兩眼一抹黑，這人真要完了。
“我不知道你倆具體什麽情況，但是你再想想其它法子，實在不行換個人喜歡，犯不著這麽冒險。”
淩非胡亂揉了把金發，不是他不想幫好友的忙，只是人為的二次分化沒那麽簡單。
二次分化，是指讓性別發生第二次轉變。要達成二次分化的條件，需要多方覆雜因素的疊加合成，概率小不說，大多還都是自然發生的，難以抗拒和幹預。
相比自然二次分化，人工二次分化風險大大提高，所涉及的藥劑、實驗手術都還不成熟。淩家做的是醫療相關的生意，二次分化的臨床試驗研究走在前沿，研發出的藥劑是市面上成功率最高的，但就是這樣，也還是不夠。
“你不會不知道這裏面的風險，這玩意兒有時候就是靠運氣，把自己弄殘的一大堆，嚴重點的命都沒了。”淩非看著他說。
不然這手術要是有百分百成功率，那早就人人都要來做，人人都二次分化成Alpha，當人上人了。
林再星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自顧堅持道：“醫生我自己找，你今天就把藥劑給我，盡量快點。”
淩非砰地踢了下桌子：“你他媽沒聽我說話是不是？你已經24了！做不了的！”
人工二次分化條件嚴苛，最佳時間是第一次分化後的一至三年內，超過時間失敗率再拔高一個度，林再星早過了那個時間段了。
林再星置若罔聞：“不要啰嗦了，我只待到十二點，你不幫我，我去找其他人。”
淩非真是被氣笑了：“市面上除了淩氏醫藥，就沒有哪家的成功率有超過50%的！”
林再星冷靜地看著他。
淩非拍了下腦門，好嘛，合著在這兒等他呢，這下他還不得不給出去了，不然好友就得用其它的劣質品，等於他把人往更危險的處境上推。
“可真有你的。”淩非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下來，“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想，一天換一個都成，何必呢。”
林再星的眸光裏盡是執著：“我只要他。”
淩非呵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居然還是戀愛腦。”
喜歡一個人真可怕，他以後打死不談戀愛。
林再星垂眸：“沒有他，我也會做。”
淩非沈吟片刻，說：“但你可以晚一點的。”
他不是不知道林再星的憎恨和掙紮，他之前也是有所察覺的，這個手術林再星早晚都會做，但設想中的時間點起碼不是現在。二次分化劑已經在改良了，結果就在這兩三年內，他可以等到更安全的時候再做的。
“我等不了了。”
墨家要選下任繼承人的配偶，林家咬死這個機會，綁也會把他綁回去，就算結果不成，他也不會再被輕易放出來了。
事趕事都堆到這個時間點上，他必須提前行動了，私底下的那些準備也要安排上了，只要能活著出來就行，下回他會做好更完全的準備。
林再星催他：“別再浪費時間了，趕快把藥劑送來，要最新的。”
淩非翻了個白眼，進屋去拿手機，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現在跟林家聯系，能不能阻止林再星？
“別給我多事。”林再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略帶警告。
要是現在被林家發現他的意圖，那往後他就都沒有機會了。
淩非心虛了下，把額前的碎發擼上去，聯系人拿藥劑。
算了，他是勸不動了，林再星是個成年人了，他可以自己做決定。
兩個小時後，林再星把自己收拾幹凈，準備出發去拿藥劑，為防止事後淩非被林家追究，他們要小心隱蔽地進行。
“你等一下，你找的那個醫生靠不靠譜？要不我給你找一個……”
“不用，這幾年我又不是幹坐著等死的，醫生早找好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痕跡記得消除，別人問起不要承認。”
淩非心想還有腦子思考這些呢，看來還算清醒，他故意嗤了一聲：“藥劑是我提供的，說這話是不是晚了。”
林再星戴著口罩，桃花眼清冷：“連累你了，抱歉。”
淩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柔弱地抱緊自己堅實的臂膀：“你說這種話好惡心，行了，滾吧。”
頓了頓，又說：“做完了第一時間跟我說下，記得啊。”
林再星點了下頭，轉身離開，腳步不曾有一絲猶疑。
淩非大咧咧躺回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半響喃喃：“媽的，美好的早晨就這樣被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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