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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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養傷
“你放著，我剛吃飽，吃不下了。”
“冷了就更苦了。”
涼釉瞪他，不想看他端著的那碗飄著詭異味道的藥。
“我昨日就喝了，我一會兒會喝的。”
關執看涼釉的樣子，把藥碗放旁邊，坐得更近了，傾身，虛虛地籠罩在涼釉身上抱著他，手搭在他後肩頸處。
“幼悠受委屈了。”
涼釉一下就眼睛熱熱地了，他單手搭在關執腰上，喉嚨發出毫無意義地破碎音節。
他其實將內心的感受藏得很好的，但是一早上見到關執就有些小孩子似的，想和對方撒嬌、述說委屈。
關執熱乎乎的手掌就在那輕輕拍著。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沒幹，就又是受傷、又是要喝苦苦的藥……”
涼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委屈，想著自己一個大男子，好像不該這樣表現，但是又覺得好冤枉，確實是委屈的感覺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委屈，關執聽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幼悠，應該是生活在快樂中，最大的委屈就是想吃的什麽東西沒立刻吃到、想玩什麽得推遲點，而不是因為他人的恩怨受傷遭罪。
“嗯，是他們太壞，幼悠太好，被他們牽連了。等傷好了，你想幹嘛我都陪你去。”
關執笨拙地模仿著見過的哄人話語。
涼釉埋頭在他懷裏蹭了蹭，擡頭看他，“這些人怎麽這麽壞啊？以前為了錢，現在直接都殺人了。”
關執低頭看他，“以前？”
涼釉點點頭，嘟著嘴，“對啊。你不是知道我怕黑嘛。就是小時候那個奶娘，她丈夫出去賭錢輸了，然後就攛掇她一起把我從家裏帶走關著，就是為了點錢。”
關執聽著他的話語，不忍想象幼時的涼釉經歷了什麽。
涼釉現在的表情和語氣很淡定。
關執喉嚨滾動，低頭湊近，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他的額頭，停頓片刻，語氣輕微柔和，“幼悠以後不會再經歷這些了。”
涼釉定住，眨眨眼，等關執說完話才覺出自己一直屏著氣，忙小口的換氣。
臉上一片通紅，已經想不起那些糟糕事了。
“你、你……”
關執看著他輕笑，“幼悠不是早知我心意了嗎？”
涼釉睜大眼看著他，這也不能親他吧！
“我以為幼悠已經回應了我。”關執狀作失落，低頭看他腰間。
涼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空蕩蕩的腰間。
嗯？涼釉忽然想起什麽，對他怒目而視。
“你都知道我帶你送的玉佩，你什麽都不說！”
他開始還期待了下關執發現他佩戴了那玉佩會有什麽反應呢，結果他問都沒問一句，現在還敢說出來！
關執抱住他笑，“我原本想找個好時機再問你的。”
若沒這事，按他計劃，過段時間他會布置個更適合兩人心意互通的場景。
他也等不及太久了。
但是這意外一出，關執也沒心思再籌劃什麽，只想趕緊和這個人在一起，讓兩人間擁有更多時間和回憶。
“幼悠，我心儀你。你可願與我朝朝暮暮相守？”
涼釉聽著耳邊溫柔而鄭重的聲音，臉頰、眼尾都染上了紅，眼中水潤。
“你，我不都帶上玉佩了嘛。”涼釉的聲音軟糯，半是抱怨地說。
關執笑得開懷，沒放開他，又說：“幼悠，我不是什麽好人，我很偏執，表面上民主讓你選擇是否接受，實際上在強迫你愛我。執著讓我成功從身無分文到如今南海城數一數二的商人，也讓我更加偏執了。我不覺得有什麽是我努力會得不到的。但是我確定你是我努力得到後也會一直珍惜的。”
“哼哼，是我得到了你，如果我膩了就拋棄你。”
聽完關執的話，涼釉也不怕，挑眉揚氣地說。
關執看著他，眼中帶著笑意，“好，是我被你得到了，我會努力讓你一直不覺得我膩的。不過，如果哪一天你膩了，別拋棄我，告訴我要怎麽才能讓你有新鮮感。”
放開是不可能放開的。
涼釉對著他咧嘴笑，點點頭，“好吧，那就做好要對著我看一輩子的準備了。”
明明白白攤開兩人的心意說完，涼釉推推他，“我要靠著枕頭。”
兩人太激動，有些碰到了。
關執立刻扶他靠好，“痛嗎？”
“一點點，沒什麽大礙。”涼釉伸手，“把藥給我吧。”
中藥要趁溫熱時喝，一兩口全灌下，不然會很折磨。
涼釉捏著鼻子讓關執給他倒。
不敢停歇，兩口喝完，吐著舌頭，五官扭曲。
關執動作迅速地將蜂蜜泡的甜水遞給他喝，眉頭跟著他皺緊卻無可奈何，“喝一點緩緩。”
喝完藥，門外也傳來了涼母的聲音。
涼母進門就見涼釉旁邊站著個人，高高大大的，眉目溫和。
涼釉見他們進來，忙喊道：“爹、娘，這是關執，聽說我受傷了，特意來探望。”
涼母一聽，這不就是涼釉嘴裏的閑雅莊主人嘛？總聽涼釉提起。
涼父看看外面的天色，不過早膳後，這麽早過來探病？
關執和涼父打過交道，但是第一次以涼釉好友的身份見涼父，聲音微緊：“伯父、伯母好。”
涼母沒想太多，見是涼釉的朋友探望，點點頭，笑著道謝。
“可用了早膳？”
幾人聚在涼釉的寢室，有些許尷尬地寒暄著。
涼母拉拉涼父，說著讓他們好友慢慢聊，便回去了。
涼釉一口氣還未松，涼壁又進來了。
“幼悠，今天好點沒？大哥一會兒得去巡店，先來看看你。”話音落，涼壁頓步看著那兩人，總覺得那畫面有些許不對勁。
涼釉揮揮手，笑瞇瞇地看著大哥，“好多啦！我感覺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
涼壁聽著這話，一下子把關執拋一邊，走過去扒拉他衣服看傷口，“我看看，這才一日，不能亂動。”
涼釉任由大哥扒拉，擡著頭和關執對視，擠眉弄眼地笑了下。
“我腿又沒受傷，慢慢走走總沒事，躺著太難受了。”
涼壁將衣服小心拉好，沈吟片刻，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話頭一轉，“那叫郎中來看看，你總得聽郎中的吧。”
涼釉忙點頭，他爹娘在這兒時他都沒敢提，還是大哥比較好說話，躺一天感覺腿和背都僵了。
郎中倒是沒否了這個要求，只說要短時、緩慢地走一走。
涼釉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涼壁拍拍他的頭，“不能貪久。我讓小六多監督你。”
說著就出門幹活了。
涼釉伸手拉關執的手，“扶我一下，我想走一走。”
明明也就一天沒下床，卻感覺好久了。
關執笑著應他，隨即單膝跪地，將他兩腿放膝上，一只一只穿好鞋。
涼釉看著，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
明明不管是小六還是其他下人，總是幫他穿鞋，但是他從沒這種感覺，心中緊張又羞恥。
手輕輕拍他肩，語氣羞惱，“你、幹嘛？讓小六來。”
關執擡頭看著他笑，手上還握著他裹著足衣的腳，“這有什麽？你不是要下地嗎？”
涼釉不知道如何形容，在外人面前嚴肅正經的關執跪地給他穿鞋，是一種視覺的反差沖擊。
關執將鞋子妥帖穿好，到一旁水盆裏洗了洗，緩步過來，彎腰和他臉貼得極近。
“發完呆了嗎？要不要走走？”語帶笑意。
涼釉盯著他眼睛，忽然回神，笑著往前一貼，輕輕觸碰便分開，“要！”
關執楞住了。
腦子在努力回憶、記住剛剛那一刻的感覺。
溫熱柔軟的觸覺，只註視著他的眼睛……
涼釉難得看他這幅模樣，哈哈笑著，下一秒就被關執抓著兩側腰提了起來。
他的力氣很大，涼釉見過他擼起袖子用力的樣子，上面肌肉虬結，青筋明顯。
此刻提著他腰，完全不用涼釉使勁，人就起身了。
涼釉雙手趕忙抓著他手臂，因為關執沒後退，兩人貼著站著。
關執手微松，旋即交叉著環抱住他。
涼釉的腰很細，關執抱著，感覺這個人完全嵌在了自己懷中，忽然就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一直讓他待在懷裏多好。
涼釉默默回抱。
擁抱是一件很溫暖的事，兩人靜靜地貼靠在對方身上，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和暖意，似乎其他東西一下子就遠離了腦袋，內心平和安靜。
“我扶著你走一走？”
關執的聲音溫柔低沈在涼釉耳邊響起，涼釉點點頭，腦袋在他胸膛一敲一敲的，“好。”
涼釉傷的位置其實還好，除了要小心傷口不要碰到出血，頂多影響右手活動沒那麽方便，此刻搭著關執的手在房中走動，感覺很自如。
“我想出去。”
關執看著他精神不錯，點點頭，“出去的話，在涼亭坐會兒休息。”
涼釉乖乖地點頭。
他也不敢放肆，若是因為一時快樂拖延了痊愈時間，那可就更難受了。
緩步走到涼亭，關執照舊直接拎著他腰讓他坐下。
涼釉靠著關執坐著，還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好搞笑哦。”
關執聽懂了，嘴角揚著，“沒辦法，有力氣沒處花。”
兩人靠坐著看院中景色，涼釉精神很好，閑聊著廚房做的什麽好吃，讓關執中午嘗嘗。
關執應著，眼神隨意略過一側站著的卓銘。
或許是因為出了一次意外，卓銘比以往更靠近涼釉，悄無聲息地站那兒守護。
關執轉頭笑著捏捏涼釉的臉頰肉，“中午得多吃點，可不能把肉消沒了。”
涼釉鼓腮瞪他，將他手彈開。
關執悶聲笑了起來。
涼釉伸手捏他的臉，沒什麽軟肉，捏不起來，手感不好，嫌棄地松手。
卓銘在旁邊站著，餘光一直看著涼釉，見兩人親昵地互動著，胸口沈悶，卻也只能轉頭認真地掃視周圍。
即使在涼府，他也要認真守著少爺，不會再讓少爺經歷昨天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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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釉瞪他，不想看他端著的那碗飄著詭異味道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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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執看涼釉的樣子，把藥碗放旁邊，坐得更近了，傾身，虛虛地籠罩在涼釉身上抱著他，手搭在他後肩頸處。
“幼悠受委屈了。”
涼釉一下就眼睛熱熱地了，他單手搭在關執腰上，喉嚨發出毫無意義地破碎音節。
他其實將內心的感受藏得很好的，但是一早上見到關執就有些小孩子似的，想和對方撒嬌、述說委屈。
關執熱乎乎的手掌就在那輕輕拍著。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沒幹，就又是受傷、又是要喝苦苦的藥……”
涼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委屈，想著自己一個大男子，好像不該這樣表現，但是又覺得好冤枉，確實是委屈的感覺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委屈，關執聽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幼悠，應該是生活在快樂中，最大的委屈就是想吃的什麽東西沒立刻吃到、想玩什麽得推遲點，而不是因為他人的恩怨受傷遭罪。
“嗯，是他們太壞，幼悠太好，被他們牽連了。等傷好了，你想幹嘛我都陪你去。”
關執笨拙地模仿著見過的哄人話語。
涼釉埋頭在他懷裏蹭了蹭，擡頭看他，“這些人怎麽這麽壞啊？以前為了錢，現在直接都殺人了。”
關執低頭看他，“以前？”
涼釉點點頭，嘟著嘴，“對啊。你不是知道我怕黑嘛。就是小時候那個奶娘，她丈夫出去賭錢輸了，然後就攛掇她一起把我從家裏帶走關著，就是為了點錢。”
關執聽著他的話語，不忍想象幼時的涼釉經歷了什麽。
涼釉現在的表情和語氣很淡定。
關執喉嚨滾動，低頭湊近，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他的額頭，停頓片刻，語氣輕微柔和，“幼悠以後不會再經歷這些了。”
涼釉定住，眨眨眼，等關執說完話才覺出自己一直屏著氣，忙小口的換氣。
臉上一片通紅，已經想不起那些糟糕事了。
“你、你……”
關執看著他輕笑，“幼悠不是早知我心意了嗎？”
涼釉睜大眼看著他，這也不能親他吧！
“我以為幼悠已經回應了我。”關執狀作失落，低頭看他腰間。
涼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空蕩蕩的腰間。
嗯？涼釉忽然想起什麽，對他怒目而視。
“你都知道我帶你送的玉佩，你什麽都不說！”
他開始還期待了下關執發現他佩戴了那玉佩會有什麽反應呢，結果他問都沒問一句，現在還敢說出來！
關執抱住他笑，“我原本想找個好時機再問你的。”
若沒這事，按他計劃，過段時間他會布置個更適合兩人心意互通的場景。
他也等不及太久了。
但是這意外一出，關執也沒心思再籌劃什麽，只想趕緊和這個人在一起，讓兩人間擁有更多時間和回憶。
“幼悠，我心儀你。你可願與我朝朝暮暮相守？”
涼釉聽著耳邊溫柔而鄭重的聲音，臉頰、眼尾都染上了紅，眼中水潤。
“你，我不都帶上玉佩了嘛。”涼釉的聲音軟糯，半是抱怨地說。
關執笑得開懷，沒放開他，又說：“幼悠，我不是什麽好人，我很偏執，表面上民主讓你選擇是否接受，實際上在強迫你愛我。執著讓我成功從身無分文到如今南海城數一數二的商人，也讓我更加偏執了。我不覺得有什麽是我努力會得不到的。但是我確定你是我努力得到後也會一直珍惜的。”
“哼哼，是我得到了你，如果我膩了就拋棄你。”
聽完關執的話，涼釉也不怕，挑眉揚氣地說。
關執看著他，眼中帶著笑意，“好，是我被你得到了，我會努力讓你一直不覺得我膩的。不過，如果哪一天你膩了，別拋棄我，告訴我要怎麽才能讓你有新鮮感。”
放開是不可能放開的。
涼釉對著他咧嘴笑，點點頭，“好吧，那就做好要對著我看一輩子的準備了。”
明明白白攤開兩人的心意說完，涼釉推推他，“我要靠著枕頭。”
兩人太激動，有些碰到了。
關執立刻扶他靠好，“痛嗎？”
“一點點，沒什麽大礙。”涼釉伸手，“把藥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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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釉捏著鼻子讓關執給他倒。
不敢停歇，兩口喝完，吐著舌頭，五官扭曲。
關執動作迅速地將蜂蜜泡的甜水遞給他喝，眉頭跟著他皺緊卻無可奈何，“喝一點緩緩。”
喝完藥，門外也傳來了涼母的聲音。
涼母進門就見涼釉旁邊站著個人，高高大大的，眉目溫和。
涼釉見他們進來，忙喊道：“爹、娘，這是關執，聽說我受傷了，特意來探望。”
涼母一聽，這不就是涼釉嘴裏的閑雅莊主人嘛？總聽涼釉提起。
涼父看看外面的天色，不過早膳後，這麽早過來探病？
關執和涼父打過交道，但是第一次以涼釉好友的身份見涼父，聲音微緊：“伯父、伯母好。”
涼母沒想太多，見是涼釉的朋友探望，點點頭，笑著道謝。
“可用了早膳？”
幾人聚在涼釉的寢室，有些許尷尬地寒暄著。
涼母拉拉涼父，說著讓他們好友慢慢聊，便回去了。
涼釉一口氣還未松，涼壁又進來了。
“幼悠，今天好點沒？大哥一會兒得去巡店，先來看看你。”話音落，涼壁頓步看著那兩人，總覺得那畫面有些許不對勁。
涼釉揮揮手，笑瞇瞇地看著大哥，“好多啦！我感覺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
涼壁聽著這話，一下子把關執拋一邊，走過去扒拉他衣服看傷口，“我看看，這才一日，不能亂動。”
涼釉任由大哥扒拉，擡著頭和關執對視，擠眉弄眼地笑了下。
“我腿又沒受傷，慢慢走走總沒事，躺著太難受了。”
涼壁將衣服小心拉好，沈吟片刻，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話頭一轉，“那叫郎中來看看，你總得聽郎中的吧。”
涼釉忙點頭，他爹娘在這兒時他都沒敢提，還是大哥比較好說話，躺一天感覺腿和背都僵了。
郎中倒是沒否了這個要求，只說要短時、緩慢地走一走。
涼釉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涼壁拍拍他的頭，“不能貪久。我讓小六多監督你。”
說著就出門幹活了。
涼釉伸手拉關執的手，“扶我一下，我想走一走。”
明明也就一天沒下床，卻感覺好久了。
關執笑著應他，隨即單膝跪地，將他兩腿放膝上，一只一只穿好鞋。
涼釉看著，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
明明不管是小六還是其他下人，總是幫他穿鞋，但是他從沒這種感覺，心中緊張又羞恥。
手輕輕拍他肩，語氣羞惱，“你、幹嘛？讓小六來。”
關執擡頭看著他笑，手上還握著他裹著足衣的腳，“這有什麽？你不是要下地嗎？”
涼釉不知道如何形容，在外人面前嚴肅正經的關執跪地給他穿鞋，是一種視覺的反差沖擊。
關執將鞋子妥帖穿好，到一旁水盆裏洗了洗，緩步過來，彎腰和他臉貼得極近。
“發完呆了嗎？要不要走走？”語帶笑意。
涼釉盯著他眼睛，忽然回神，笑著往前一貼，輕輕觸碰便分開，“要！”
關執楞住了。
腦子在努力回憶、記住剛剛那一刻的感覺。
溫熱柔軟的觸覺，只註視著他的眼睛……
涼釉難得看他這幅模樣，哈哈笑著，下一秒就被關執抓著兩側腰提了起來。
他的力氣很大，涼釉見過他擼起袖子用力的樣子，上面肌肉虬結，青筋明顯。
此刻提著他腰，完全不用涼釉使勁，人就起身了。
涼釉雙手趕忙抓著他手臂，因為關執沒後退，兩人貼著站著。
關執手微松，旋即交叉著環抱住他。
涼釉的腰很細，關執抱著，感覺這個人完全嵌在了自己懷中，忽然就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一直讓他待在懷裏多好。
涼釉默默回抱。
擁抱是一件很溫暖的事，兩人靜靜地貼靠在對方身上，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和暖意，似乎其他東西一下子就遠離了腦袋，內心平和安靜。
“我扶著你走一走？”
關執的聲音溫柔低沈在涼釉耳邊響起，涼釉點點頭，腦袋在他胸膛一敲一敲的，“好。”
涼釉傷的位置其實還好，除了要小心傷口不要碰到出血，頂多影響右手活動沒那麽方便，此刻搭著關執的手在房中走動，感覺很自如。
“我想出去。”
關執看著他精神不錯，點點頭，“出去的話，在涼亭坐會兒休息。”
涼釉乖乖地點頭。
他也不敢放肆，若是因為一時快樂拖延了痊愈時間，那可就更難受了。
緩步走到涼亭，關執照舊直接拎著他腰讓他坐下。
涼釉靠著關執坐著，還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好搞笑哦。”
關執聽懂了，嘴角揚著，“沒辦法，有力氣沒處花。”
兩人靠坐著看院中景色，涼釉精神很好，閑聊著廚房做的什麽好吃，讓關執中午嘗嘗。
關執應著，眼神隨意略過一側站著的卓銘。
或許是因為出了一次意外，卓銘比以往更靠近涼釉，悄無聲息地站那兒守護。
關執轉頭笑著捏捏涼釉的臉頰肉，“中午得多吃點，可不能把肉消沒了。”
涼釉鼓腮瞪他，將他手彈開。
關執悶聲笑了起來。
涼釉伸手捏他的臉，沒什麽軟肉，捏不起來，手感不好，嫌棄地松手。
卓銘在旁邊站著，餘光一直看著涼釉，見兩人親昵地互動著，胸口沈悶，卻也只能轉頭認真地掃視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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