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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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溪水
這一刻鐘過得很漫長。
時間一到，涼釉就掙紮著跳下來，往屋外沖。
“不玩啦！吃飯了。”
飯桌上，關執坐在涼釉旁邊，給他盛了碗湯，“一會兒睡個午覺，天氣涼快點帶你在村裏逛逛？”
涼釉點點頭，嘴裏啃著清蒸排骨。
“你晚點叫我。”
六月的夏天傍晚，天空特別美，晚霞映襯著雲朵，顏色絢麗。
槐山村有條溪流，在村落和大片農田之間流淌，不是很深，特別清澈。
此刻一群小孩正挽著褲腳在裏面踩水玩耍。
見關執兩人走過來，有人喊哥哥、有人喊叔叔，叫得很熱鬧。
“執哥，這是你朋友嗎？之前都沒見過。”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好奇地說道。
他曬得皮膚黃黃的，笑起來還缺兩顆牙。
關執蹲下，“是啊。太陽都下山了，一會兒著涼了就被罵。”
關大柱用腳踢踢水面，濺到其他人，又惹來一陣嬉鬧。
“哈哈哈，就回！”
涼釉也蹲下，手撐下巴看著，臉上帶笑，“真好玩。”
關執扭頭看他一眼，“下去？”
“哈哈！執哥他們下水啦！潑他們！”關大柱嘎嘎笑，招呼著小夥伴，瞬間將目標瞄準了關執。
關執立刻擡頭護涼釉的臉，扭頭看關大柱，“你小子，一會兒可不許哭。”
涼釉扒拉下去他的手，眼睛亮亮地看著那群小孩，二話沒說就掀起水花往那邊濺。
一時間，溪邊的尖叫聲、笑聲混著響起。
涼釉的衣服、頭發都濕了，他笑得直喘氣，“不、不行了，我投降。”
“耶！勝利！”
小孩們歡呼。
關執也停手了，笑著道：“快回家換衣服，生病了我可不負責。”
轉頭看涼釉，他正毫無形象地坐在溪邊，走過去，伸手把他貼臉頰的頭發捋一邊，“怎麽樣？”
涼釉擡頭任他動作，嘴角含笑，“挺好玩的，涼快。”
他們沒敢太用力回潑，結果就是被一群小孩圍著潑了全身。
但是是真的很快樂。
溪水經過太陽一日的照曬，不冷不熱，剛剛好緩解夏日的悶。
關執也坐他旁邊，看著遠處勞作的人們，“坐一會就回去？”
“執哥！給你，我們下午在旁邊的田溝裏撿的，拿醬炒下可好吃啦！”
小孩們走了兩步，忽然停下，關大柱拎著荷葉包跑過來。
關執探頭一看，荷葉裏包著拇指大小的石螺，還吸著荷葉想往上爬呢。
他立刻推辭。
關大柱把荷葉往地上一放，笑著道：“我們幾個一起撿的，明天還可以撿。本來還有蓬蘽的，我們玩著玩著就吃完啦。”
涼釉一直笑著聽他講話，感覺這裏的小孩特別好玩，活潑又自由。
“大柱，走啦！”
關大柱揮揮手，跑去和朋友匯合。
“快走快走！趁我娘還沒回家，換衣服。”
“大柱，執哥有說什麽嗎？明天他還來的話，我可以給他留一點蓬蘽……”
“執叔他朋友肯定是城裏人，好白好好看。”
小朋友的嘰嘰喳喳聲漸漸遠到聽不見，涼釉和關執回神，對視一眼，笑了。
涼釉撞撞關執的肩，“你還挺受小孩歡迎的嘛。”
他猜，但凡和關執共事過的人肯定不會相信關執能和一群小孩玩一起。
關執微笑，“小孩反而是最好交朋友的。”
他們不會想太多東西，覺得你人好、好說話，就能和你玩起來。
而且他們的分享欲也很強，你只要認真聽他們說話，他們就覺得你是朋友了。
而且說得自大點，槐山村現在比周邊都富裕些，都是靠關執，所以大部分人家都對關執懷有好意。
但是大人顧忌很多反而覺得太多接觸關執會不自在，小孩則不然，聽著家裏說關執的好，立刻就很熱情地和關執打招呼了。
“回去讓廚房做炒螺吧，你吃過嗎？”關執抓起荷葉邊兜住石螺，起身，“我們也回去吧。”
“還真沒吃過，這個要怎麽吃啊？”
涼釉傾身湊過去戳戳緩緩爬到荷葉邊緣的石螺，石螺立刻掉了進去。
“村裏人的話會直接嗦螺，吃它的醬汁香味，肉就前面一點點。你可以用簽子戳著吃，配酒也極好……”
在太陽的餘暉中，兩人慢慢往閑雅莊走去。
玩水時潑的水多是在下身，頭發和上衣濕得不多，但是兩人還是各自回屋洗了個徹底。
待晚飯開始，已經是天色漆黑了。
涼釉這次住的是關執在閑雅莊的獨院客房中，收拾好便沿連廊去找關執吃飯。
“咦？”涼釉外出的步伐一頓，四處掃掃，“怎麽感覺閑雅莊有些變動？”
前面領路的下人笑著答：“近來夜晚唯一變的，或許是燭光？”
涼釉瞬間恍然，他總感覺變了什麽，原是四處的燈盞多了許多。
遙想第一次來閑雅莊迷路時，燈光影影綽綽，意境有了，但是對他來說有點不友好。
“怎麽忽然加了這麽多？”
“五月初吧？關爺嫌太暗了，整個閑雅莊都加了燈盞。”
走入廳堂，關執已經在裏面坐著了。
關執笑得溫柔，待涼釉坐下，照例給他盛湯、布菜。
“你嘗嘗石螺，但是它沒什麽肉可吃，最愜意的做法是吃得七分飽了再騰出手慢慢吃。”
涼釉好奇地夾起，滑溜溜的，夾得費勁，所謂的嗦也費勁。
他眉毛都皺起了，不確定地看看關執。
關執在一旁笑，石螺本就是市井食物，難登大雅之堂，吃法自然是優雅不得。
“不好嗦的話就用簽子。”
竹簽子好用，一手用筷子按住石螺，一手用竹簽子挑，把它的蓋挑開、再挑肉。
但是對一些人來說，肉也不好下嘴，下面連著彎彎曲曲的其餘部分，勸退一些人。
涼釉盯著看得仔細，目光游移。
關執笑著把旁邊一盤菜推過來，“你還是吃這個吧，廚房已經把肉挑出來了。”
黑黑小小的石螺肉被醬汁裹著，和青紅二色的辣椒絲炒一起。
小孩送的石螺自然沒那麽多，廚房看著關曲拿過來的石螺就立刻讓人去收石螺了，不然哪有一盤肉。
涼釉竹簽拿著不知該不該放下，“這個……我先吃了吧。”
話音未落，涼釉就見關執探頭過來，一口就把他手中的竹簽一起扯走了。
“吃吧。”關執將上面的一小粒螺肉咬掉，放下竹簽。
最終，涼釉吃著炒螺肉，看著關執嗦螺。
嗦螺這個動作算是不優美的，但是涼釉看著關執一口一個的樣子，只覺得：怎麽感覺他吃的更好吃？
兩人吹著穿窗而過的夜風，吃著東西，聊著天，感覺時間都變慢了。
待吃飽，也沒急著回房，兩人對窗坐著，看外面和白日不同的景象發呆消食。
夜色似乎會給所有東西都籠罩一層陌生的面紗。
一些白日裏看著漂亮的花草樹木變成了陰森森看著人類的恐怖生物。
但一旦把光照過去，它們又是美好無害的模樣。
涼釉忽然開口：“怎麽想著給外面加那麽多燈。”
關執轉頭看他，夜晚燈光下的涼釉精致的五官少了距離感，多了些柔和，“你不喜歡？”
涼釉嘴角上揚，“你猜到了？”
“嗯，應該是的。”關執笑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怕黑而已，以後閑雅莊多點些燈，夜間無事不外出就好。
涼釉垂眸看著窗沿，似乎在研究上面的紋路，“其實也沒那麽怕的，去夜肆也沒問題。”
關執靠過去，兩人身側挨著，他看著外面，嘴角的笑淡淡的，“嗯，但是這樣也不礙事。”
即使能鼓起勇氣出門，但是某些時刻路過被遮住光的地方還是一樣會害怕的吧？
改變不了世界，但是可以改變力所能及的周圍。
如果有能力給予你舒適的環境的話。
有些恐懼不是一定要戰勝的。
涼釉忽然笑著轉頭看他，“誒，你現在真的很明目張膽，像公子哥的樣子了。”
關執盯著他的笑容，道：“我可以捏一下嗎？”
說著，伸手往他白嫩的臉頰肉上捏了一把，迅速收手。
看著他捂著臉，瞪大眼睛，關執笑了。
“抱歉，忍不住。”
軟軟嫩嫩的臉頰肉，看著手癢。
旋即回答他問題，“那當然，想追求涼小少爺，就得主動、明顯地說出來。”
不然以涼釉的心思，哪裏想得到情ai上。
每次講到這個上面涼釉都坐不住，這次也是，站起身就打算回房休息。
“那你慢慢追吧。”
關執連忙喊住他，“幼悠，明日要不要去我老家玩？”
涼釉回頭，“老家？”
“嗯，明日我弟弟休沐回來。”
關執有一弟一妹，妹妹請了女先生在家教學，弟弟則去了南海城上學，一月回一次。
涼釉點點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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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鐘過得很漫長。
時間一到，涼釉就掙紮著跳下來，往屋外沖。
“不玩啦！吃飯了。”
飯桌上，關執坐在涼釉旁邊，給他盛了碗湯，“一會兒睡個午覺，天氣涼快點帶你在村裏逛逛？”
涼釉點點頭，嘴裏啃著清蒸排骨。
“你晚點叫我。”
六月的夏天傍晚，天空特別美，晚霞映襯著雲朵，顏色絢麗。
槐山村有條溪流，在村落和大片農田之間流淌，不是很深，特別清澈。
此刻一群小孩正挽著褲腳在裏面踩水玩耍。
見關執兩人走過來，有人喊哥哥、有人喊叔叔，叫得很熱鬧。
“執哥，這是你朋友嗎？之前都沒見過。”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孩好奇地說道。
他曬得皮膚黃黃的，笑起來還缺兩顆牙。
關執蹲下，“是啊。太陽都下山了，一會兒著涼了就被罵。”
關大柱用腳踢踢水面，濺到其他人，又惹來一陣嬉鬧。
“哈哈哈，就回！”
涼釉也蹲下，手撐下巴看著，臉上帶笑，“真好玩。”
關執扭頭看他一眼，“下去？”
“哈哈！執哥他們下水啦！潑他們！”關大柱嘎嘎笑，招呼著小夥伴，瞬間將目標瞄準了關執。
關執立刻擡頭護涼釉的臉，扭頭看關大柱，“你小子，一會兒可不許哭。”
涼釉扒拉下去他的手，眼睛亮亮地看著那群小孩，二話沒說就掀起水花往那邊濺。
一時間，溪邊的尖叫聲、笑聲混著響起。
涼釉的衣服、頭發都濕了，他笑得直喘氣，“不、不行了，我投降。”
“耶！勝利！”
小孩們歡呼。
關執也停手了，笑著道：“快回家換衣服，生病了我可不負責。”
轉頭看涼釉，他正毫無形象地坐在溪邊，走過去，伸手把他貼臉頰的頭發捋一邊，“怎麽樣？”
涼釉擡頭任他動作，嘴角含笑，“挺好玩的，涼快。”
他們沒敢太用力回潑，結果就是被一群小孩圍著潑了全身。
但是是真的很快樂。
溪水經過太陽一日的照曬，不冷不熱，剛剛好緩解夏日的悶。
關執也坐他旁邊，看著遠處勞作的人們，“坐一會就回去？”
“執哥！給你，我們下午在旁邊的田溝裏撿的，拿醬炒下可好吃啦！”
小孩們走了兩步，忽然停下，關大柱拎著荷葉包跑過來。
關執探頭一看，荷葉裏包著拇指大小的石螺，還吸著荷葉想往上爬呢。
他立刻推辭。
關大柱把荷葉往地上一放，笑著道：“我們幾個一起撿的，明天還可以撿。本來還有蓬蘽的，我們玩著玩著就吃完啦。”
涼釉一直笑著聽他講話，感覺這裏的小孩特別好玩，活潑又自由。
“大柱，走啦！”
關大柱揮揮手，跑去和朋友匯合。
“快走快走！趁我娘還沒回家，換衣服。”
“大柱，執哥有說什麽嗎？明天他還來的話，我可以給他留一點蓬蘽……”
“執叔他朋友肯定是城裏人，好白好好看。”
小朋友的嘰嘰喳喳聲漸漸遠到聽不見，涼釉和關執回神，對視一眼，笑了。
涼釉撞撞關執的肩，“你還挺受小孩歡迎的嘛。”
他猜，但凡和關執共事過的人肯定不會相信關執能和一群小孩玩一起。
關執微笑，“小孩反而是最好交朋友的。”
他們不會想太多東西，覺得你人好、好說話，就能和你玩起來。
而且他們的分享欲也很強，你只要認真聽他們說話，他們就覺得你是朋友了。
而且說得自大點，槐山村現在比周邊都富裕些，都是靠關執，所以大部分人家都對關執懷有好意。
但是大人顧忌很多反而覺得太多接觸關執會不自在，小孩則不然，聽著家裏說關執的好，立刻就很熱情地和關執打招呼了。
“回去讓廚房做炒螺吧，你吃過嗎？”關執抓起荷葉邊兜住石螺，起身，“我們也回去吧。”
“還真沒吃過，這個要怎麽吃啊？”
涼釉傾身湊過去戳戳緩緩爬到荷葉邊緣的石螺，石螺立刻掉了進去。
“村裏人的話會直接嗦螺，吃它的醬汁香味，肉就前面一點點。你可以用簽子戳著吃，配酒也極好……”
在太陽的餘暉中，兩人慢慢往閑雅莊走去。
玩水時潑的水多是在下身，頭發和上衣濕得不多，但是兩人還是各自回屋洗了個徹底。
待晚飯開始，已經是天色漆黑了。
涼釉這次住的是關執在閑雅莊的獨院客房中，收拾好便沿連廊去找關執吃飯。
“咦？”涼釉外出的步伐一頓，四處掃掃，“怎麽感覺閑雅莊有些變動？”
前面領路的下人笑著答：“近來夜晚唯一變的，或許是燭光？”
涼釉瞬間恍然，他總感覺變了什麽，原是四處的燈盞多了許多。
遙想第一次來閑雅莊迷路時，燈光影影綽綽，意境有了，但是對他來說有點不友好。
“怎麽忽然加了這麽多？”
“五月初吧？關爺嫌太暗了，整個閑雅莊都加了燈盞。”
走入廳堂，關執已經在裏面坐著了。
關執笑得溫柔，待涼釉坐下，照例給他盛湯、布菜。
“你嘗嘗石螺，但是它沒什麽肉可吃，最愜意的做法是吃得七分飽了再騰出手慢慢吃。”
涼釉好奇地夾起，滑溜溜的，夾得費勁，所謂的嗦也費勁。
他眉毛都皺起了，不確定地看看關執。
關執在一旁笑，石螺本就是市井食物，難登大雅之堂，吃法自然是優雅不得。
“不好嗦的話就用簽子。”
竹簽子好用，一手用筷子按住石螺，一手用竹簽子挑，把它的蓋挑開、再挑肉。
但是對一些人來說，肉也不好下嘴，下面連著彎彎曲曲的其餘部分，勸退一些人。
涼釉盯著看得仔細，目光游移。
關執笑著把旁邊一盤菜推過來，“你還是吃這個吧，廚房已經把肉挑出來了。”
黑黑小小的石螺肉被醬汁裹著，和青紅二色的辣椒絲炒一起。
小孩送的石螺自然沒那麽多，廚房看著關曲拿過來的石螺就立刻讓人去收石螺了，不然哪有一盤肉。
涼釉竹簽拿著不知該不該放下，“這個……我先吃了吧。”
話音未落，涼釉就見關執探頭過來，一口就把他手中的竹簽一起扯走了。
“吃吧。”關執將上面的一小粒螺肉咬掉，放下竹簽。
最終，涼釉吃著炒螺肉，看著關執嗦螺。
嗦螺這個動作算是不優美的，但是涼釉看著關執一口一個的樣子，只覺得：怎麽感覺他吃的更好吃？
兩人吹著穿窗而過的夜風，吃著東西，聊著天，感覺時間都變慢了。
待吃飽，也沒急著回房，兩人對窗坐著，看外面和白日不同的景象發呆消食。
夜色似乎會給所有東西都籠罩一層陌生的面紗。
一些白日裏看著漂亮的花草樹木變成了陰森森看著人類的恐怖生物。
但一旦把光照過去，它們又是美好無害的模樣。
涼釉忽然開口：“怎麽想著給外面加那麽多燈。”
關執轉頭看他，夜晚燈光下的涼釉精致的五官少了距離感，多了些柔和，“你不喜歡？”
涼釉嘴角上揚，“你猜到了？”
“嗯，應該是的。”關執笑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怕黑而已，以後閑雅莊多點些燈，夜間無事不外出就好。
涼釉垂眸看著窗沿，似乎在研究上面的紋路，“其實也沒那麽怕的，去夜肆也沒問題。”
關執靠過去，兩人身側挨著，他看著外面，嘴角的笑淡淡的，“嗯，但是這樣也不礙事。”
即使能鼓起勇氣出門，但是某些時刻路過被遮住光的地方還是一樣會害怕的吧？
改變不了世界，但是可以改變力所能及的周圍。
如果有能力給予你舒適的環境的話。
有些恐懼不是一定要戰勝的。
涼釉忽然笑著轉頭看他，“誒，你現在真的很明目張膽，像公子哥的樣子了。”
關執盯著他的笑容，道：“我可以捏一下嗎？”
說著，伸手往他白嫩的臉頰肉上捏了一把，迅速收手。
看著他捂著臉，瞪大眼睛，關執笑了。
“抱歉，忍不住。”
軟軟嫩嫩的臉頰肉，看著手癢。
旋即回答他問題，“那當然，想追求涼小少爺，就得主動、明顯地說出來。”
不然以涼釉的心思，哪裏想得到情ai上。
每次講到這個上面涼釉都坐不住，這次也是，站起身就打算回房休息。
“那你慢慢追吧。”
關執連忙喊住他，“幼悠，明日要不要去我老家玩？”
涼釉回頭，“老家？”
“嗯，明日我弟弟休沐回來。”
關執有一弟一妹，妹妹請了女先生在家教學，弟弟則去了南海城上學，一月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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