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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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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第 56 章

隱隱約約有廣場舞的音樂傳來, 沈帆星想從柏硯懷中起來,又被腰後的胳膊用力攬了回去。

柏硯眼熟的名字,價格偏高, 他剛隨手了三道菜,金額已經到了278。

沈帆星就看著柏硯抱著自己, 在哪裏設置著綁銀行卡,一手拿著沈帆星的手機, 一手打開他自己的手機,翻著相冊裏的銀行卡號。

沈帆星偶然間一瞥, 看到了右上角一架小小的飛機圖案,柏硯他, 手機是飛行模式。

停車場時, 柏硯說:我是偷偷跑來的。

很任性, 很不負責的做法, 沈帆星望著他因嫌麻煩而微皺的眉頭,眼眶微微發熱。

對柏硯的喜歡, 好像又多了些。

其實,從柏硯在洗手間露面的那一刻,沈帆星就知道了, 柏硯是不煩自己的,錄音應該是有誤會。

只是,沈帆星還是委屈惱怒。

沈帆星輕輕抽走自己的手機,用自己的卡付了款。

柏硯在他P股上捏了下, 沈帆星不由的腰背緊繃了起來。

“沈帆星,要不我們換一種玩法。”柏硯興致勃勃的提議。

沈帆星喜歡他嘴角的飛揚, 配合的問:“換什麽?”

希望不是太覆雜的,要不然他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來。

柏硯:“不玩床伴了, 玩包養怎麽樣?”

沈帆星楞了下,隨後臉上有些發熱,是他思想不健康了。

柏硯:“你包養我怎麽樣?”

沈帆星:???

沈帆星誠實的說了句:“包不起。”

一頓外賣278,夠他半個月的夥食費了。

柏硯聲音輕了些:“那我包養你?”

仿佛這才是他的目的。

沈帆星心裏的那股委屈不講道理的湧來,難以壓制。

他從柏硯的腿上起來,靠在白墻上,一時間像是在拒人千裏。

柏硯還以為自己傷了他自尊心,剛想開口解釋兩句,就聽沈帆星垂著眉眼問:“討厭我,為什麽還要來找我。”

“你過來。”柏硯沖他勾了勾手指。

沈帆星遲疑了兩秒,擡腳又走了回去,在柏硯面前站著。

猝爾,耳朵被人揪住,輕著動作擰了一圈。

沈帆星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柏硯。

疼是不疼,就是......這動作是不是做反了,按照柏硯那種霸道態度,自己的體位應該是下面那個,按照沈帆星補了兩本耽美小說的經驗來看,不應該是受揪攻嗎?

柏硯被他震驚的神情逗的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咬著後槽牙罵了句:“沈帆星,你有沒有腦子?”

罵了一句似乎是還不解恨,又抽過沈帆星手裏的手機,對著沈帆星的臉解了鎖,在外賣軟件上點道爆炒豬心豬肝。

還是剛才那家店,價格依舊直奔兩百多,付款的時候柏硯又把手機對準沈帆星的臉。

沈帆星突然有點心疼錢了,兩個人一頓外賣五百多,肯定吃不完。

“知道我現在給你的備註是什麽嗎?沒心沒肝沒腦子的男人。”

沈帆星:......“幼稚。”

柏硯恨不得吃了他:“我幼稚?沈帆星你不幼稚?判死刑之前還有個審訊呢!你憑什麽問都不問我,就把我微信刪了,電話拉黑,用其他的電話打也不接,要不是最後喬然告訴我你出去旅游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柏硯都不想回憶這一個月是如何過的,一覺醒來網上有了那什麽亂七八糟的錄音,給沈帆星打電話才發現,沈帆星把他刪了個幹凈。

那時也顧不上網上的事情,連夜回舟城,想著和沈帆星解釋清楚,其他的事都可以後面再說。

誰知道追到舟城找不到人,追到上海還是找不到人,周藝給他看了沈帆星的的資料,沈帆星在PM留的地址是五年前的,早就搬了家。

要不是確定沈帆星沒退圈,柏硯非被逼瘋,大張旗鼓的招搖尋找。

入骨的思念啃食著理智,柏硯像是織網的漁夫,耐心卻焦躁著等沈帆星自己回來。

和沈帆星不同,柏硯的神情很生動,高興時桃花眼眼尾輕佻,和別人生氣時眼底含霜,和沈帆星生氣時,像是氣到跳腳又拿他沒辦法的無奈。

沈帆星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了,累的不想再討論。

只是他剛轉過頭,下巴就被一個虎口卡住。

柏硯在強迫沈帆星和他對視:“說話,有什麽說什麽,不要給我把情緒悶在心裏。”

沈帆星下巴動了下,沒掙開柏硯的手:“你先松開。”

柏硯:“不松,沈帆星,你這是病,得治。”

霸道強勢的讓人無奈。

敷衍道:“什麽病?”

柏硯:“不想和人溝通的病。”

“我不會。”沈帆星不知道如何去聊天。

一閃而過的挫敗在眼中劃過,柏硯松開他的下巴,摸了摸沈帆星的眼尾。

“不會可以,不想不行。”

沈帆星太悶了,悶到說不兩句就退縮,仿佛累的張不開嘴。

沈帆星平靜的眸子似是落下了一道霹靂,炸開了他眼中的安寧。

是不會,還是不想,這個問題沈帆星沒想過,可是現在被柏硯提出來,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既是不會,也是不想,不想的比例大於不會。

柏硯看到他眼底的震粟,輕柔的摩摩著沈帆星的眼尾:“你剛才想說什麽?是想解釋為什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棕色的窗簾拉著,是早上沈帆星換衣服時拉上的,此刻被風吹起一角,似是矮人在翩翩起舞。

沈帆星沈迷柏硯給的溫柔,緩緩說出給柏硯定刑的依據:“我聽得出來你的聲音。”

不是合成,不是配音,是柏硯的聲音。

嗯,挺煩。

聲音裏都是煩躁。

沈帆星的音很平,外在被包裝的很完美,可是柏硯卻在一剎那,聽到了他靈魂的顫抖,無聲的嗚咽。

“是我說的。”沈帆星的身子僵了下,柏硯忙說:“不是說你,是說舒光遠,他組了個局,一直在找我說話,其他朋友就鬧著問著玩。”

“證據。”沈帆星對上柏硯的雙眼,要改刑的無罪證據。

柏硯:......

柏硯把人拽到自己懷裏,吻了下他的眼角:“我犯不著騙你,如果真的煩你,現在就不會抱著你,如果只是貪圖你的身體,那天你說床伴的時候,森*晚*整*理我當天就可以把你睡了,隨後拍拍屁股走人。”

他拉著沈帆星的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腰,低頭輕輕吻上。

柏硯松了手,環在他腰上的手卻沒有放開。

沈帆星抱住了他的腰,睫毛輕顫的臉微微側著,任由柏硯吻的深情。

片刻後,唇上的吻離去,他的額頭被人抵住,柏硯深邃的桃花眸子直直望向他的眼底:“沈帆星,我要是煩你,會這麽親你嗎?”

沈帆星因他眼中的炙熱心跳驟停。

“那天舒光遠竄了個局,稍微有些亂......”

柏硯的話還沒說完,沈帆星就問了句:“怎麽個亂法?”

“就人多點,你以為是怎麽個亂法?”柏硯討伐的目光看向沈帆星,譴責他的懷疑。

沈帆星推開柏硯,坐在床上,點了根煙,垂眸說:“你繼續說。”

柏硯坐在房間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繼續說:“沒想到會有人錄音,是唯遠的一個藝人,叫李恣,錄音後拼接後發給了狗仔。”

“嗯,挺煩,這三個字是我說的,沒動手腳,前面的問話改了,不是你的名字,是朋友問煩不煩舒光遠,我就說他挺煩。”

沈帆星看著柏硯,煙霧讓他的眉眼格外朦朧。

他明顯在思索,柏硯看著他:“在想什麽?”

“按照邏輯來說,不是很合理,李恣沒有得罪你的理由。”沈帆星說。

“你還講邏輯?”柏硯打趣他。

沈帆星:......

柏硯說:“這事李恣認了,那晚他說自己是同,想上我車,我肯定是為你守著的,堅定的拒絕了,他說他覺得被侮辱了。”

沈帆星:......

“他腦子不好嗎?”沈帆星真誠發問。

因為一時之氣,葬送了自己的事業,這事有些想不開。

柏硯挑眉而笑:“我也這樣覺得,所以我就又追了下。”

沈帆星靠在床頭抽煙,已經不想追問了,累。

“柯向陽。”柏硯說。

沈帆星擡眸看他,眼中閃過意外。

“他們認識?”沈帆星雖是問句,卻已經有了肯定的語氣。

如果是柯向陽,那就說得通了,柯向陽恨沈帆星,也恨柏硯。

對錄音做手腳這個事情很傻,不過柯向陽走到末路,想出口惡氣惡心人也能理解。

“你是網上的消息一點都不看?”柏硯意外。

沈帆星不解其意的拿出手機,邊打開邊說:“看過兩眼。和錄音剛出來的時候一樣,我評論下都是罵我的。”

柏硯:“狗仔爆錄音的同一時間,網上開始出來大量的營銷號,發PM卸磨殺驢,為捧新人故意拉老人下馬,剛巧,柯向陽和PM的合同還剩不到一年。”

“《兼善天下》梁曉恩接替了柯向陽的角色,劇組的時候,合照的事情鬧的也不小,所以你和梁曉恩,就成了吃人血饅頭的新人。”

“之前罵你的,是我的粉絲,後面就是柯向陽的粉絲。”

一直被罵的沈帆星把手機又鎖上,放在了桌子上。

“他這一招很聰明。”沈帆星誇了句。

只要柯向陽的事情還有回旋餘地,走不到牢獄之災,他借著網友的同情心,就能絕處逢生,更上一層樓。

剪輯錄音,誘導網友,這是觸犯法律的事。

李恣沒有理由得罪柏硯,因為這事對他沒好處。

值得冒險的,只有柯向陽。

劇組的洗手間,他被自己和柏硯按到了馬桶裏,有足夠的仇恨。

順勢攪渾水,贏了,就能絕地反擊,輸了,也不過是多坐一年牢,對清白的人來說,坐牢是個可怕的事,對確定要坐牢的人來說,那就是增加一年的時間,可以接受。

因為坐五年老,和坐六年牢,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樣的看法。

沈帆星看向柏硯,柏硯說:“柯向陽沒救了。”

“不過錄音的事沒證據,李姿不咬他,弄不到柯向陽身上。”

沈帆星眨了下眼,柏硯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不知道怎麽說。

“李恣這個人有點邪門,我一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為了他來求我,護人的態度很堅決,看那意思,情願和我絕交都要護他。”

“你跑了,我也挺火的,把人揍了一頓,當天晚上,李恣就自殺了。”

沈帆星手指顫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你揍的是誰?”

柏硯楞了下:“李明楠,就我那蠢貨發小。”

“那還好。”沈帆星松了口氣。

柏硯又楞了下,沈帆星:“你要是揍的是李恣,他自殺,你怕是會惹上麻煩。”

柏硯一把把人拉到懷裏,笑的猶如狐貍:“關心我?”

沈帆星沒答這句,問:“李恣死了?”

柏硯手指探入沈帆星的衣服下擺:“沒死,只是就不好再追下去了。”

“我讓人去看過,是真的割腕自殺,醒來之後嚷著要死,這是逼我放過他。”

沈帆星想按住他的手,又有些舍不得按住,摟著柏硯的雙肩,腰間有些泛酸。

“我能受他威脅?”柏硯說到這個語氣帶著惱怒。

沈帆星問:“所以?”

“李恣無所謂,我不作惡,總不能讓人欺負,最厭惡別人威脅我。”

“只是李明楠那個沒腦子的,跪著求我,說李恣死了,他也不活了。”話至此,柏硯耍流氓的手都停了,胸膛起伏的,可見氣的不輕。

“那算了。”沈帆星主動說算了,想讓柏硯好受點。

這件事的受害者,是他們兩個人。

沈帆星知道,被發小坑了,柏硯氣歸氣,但是也只是氣,要是真的出點什麽事,弄成兩個人一輩子的怨懟,總歸是有遺憾的。

柏硯撫上沈帆星的發,對著他的唇深深吻上,裏面仿佛有千言萬語。

響起兩聲敲門聲,沈帆星在柏硯的胸膛上靠了一會,才放開柏硯的腰,走到門口。

按照以往的慣例,外賣小哥把東西放在門口就會離開。

沈帆星拉開門看到依舊站著的黃色衣服,心裏咯噔了下,把門又合緊了點。

接過外賣袋說了聲謝謝。

外賣員忙說:“應該的。”

主要是沈帆星這一戶在這一片外賣群裏出了名的怪,之前突然不點外賣了,還有人說是不是出事了,要報警。

今天又突然點了這麽多外賣,和之前只點米飯判若兩人,外賣員就想著看看什麽情況。

沈帆星的住處只有一張桌子,沒有什麽餐桌書桌之說,他把桌子上的書紙之類的,都移到了櫃子裏。

把桌子搬到了床邊後才開始拆外賣。

他坐在床上,把椅子讓給了柏硯。

拮據和狹窄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桌上的精致菜肴,色香味俱全,不是沈帆星十幾塊錢的外賣可比擬的。

他拆了筷子遞給柏硯,柏硯沒接。

“沈帆星,又想親你了。”

沈帆星動作頓了下,隨後微微彎腰,傾了傾身子。

柏硯耍了句流氓,沒想到他這麽配合,伸手覆在沈帆星的腦後,隔著桌子吻上了他的唇。

沈帆星乖的,讓他愛不釋手。

沈帆星閉上眼沈浸其中,他喜歡柏硯在他唇上輾轉反側,喜歡柏硯的呼吸逐漸變的炙熱。

這個吻不如前兩次激烈,卻溫柔的讓沈帆星難以自拔。

“沈帆星。”

“嗯?”

“能不能別只饞我的身子,不要我的心?”

兩人額頭低著,柏硯強勢著攻陷沈帆星的眼底,不達目的不罷休。

沈帆星猝爾失笑,推開他,把手中的筷子放在柏硯面前。

“吃飯。”沈帆星沒回答柏硯的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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