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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第 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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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第 九章

談判陷入僵局,柏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棒棒糖,低頭撕著糖衣。

“要不改個合同,我0片酬。”

李章平被酒嗆到,顧不得擦腿上的酒,忙不疊的追問:“當真?”

柏硯把棒棒糖塞到嘴裏,點點頭。

李章平堅定道:“改,肯定改。”

時勇銳剛想說話,李章平就看著他認真道:“老時,我回去給你磕三個。”

柏硯嘆氣:“哎,果然,這世道哪裏還有什麽人情,還是錢最好,能看清兩個人的嘴臉。”

說著他站起身,悲痛的離去。

李章平/時勇銳:突然良心有些痛了。

許輝的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裏,見柏硯上了車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人認出來,沒鬧出動靜。”

柏硯摘下帽子,扒拉了兩下被壓趴的頭發:“你以為我是財神爺,逮到了大家就不用上班了?都挺忙的,誰閑著沒事盯著路人看是不是柏硯。”

許輝:行,他閉嘴。

柯向陽被柏硯裏外裏威脅了一通,自覺受了委屈。

他回酒店給錢安打了個電話,把沈帆星和柏硯罵了一頓。

錢安:“只有傻子才會明面上下手。”

柯向陽被他噎的罵聲一頓。

兩個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錢安出主意道:“你不是和副導演好嗎?他動動手指,收拾沈帆星名正言順,你顧著點自己的名聲。”

這句話錢安是真心,也是想讓柯向陽稍微安分點,唯恐他鬧的太過了。

掛了電話,柯向陽看著手機想了想,從酒櫃裏取出一瓶紅酒,帶著出了門。

柯向陽那一腳用的力氣不算小,沈帆星洗澡的時候腹部還是疼的,他手指摸了摸有些青紫的地方,隨後若無其事的放下了衣擺。

不知從何時起,擦地板成了沈帆星愛做的事,仿佛地板幹凈了,他心上的灰就會少一層。

沈帆星蹲在地上,灰色的毛巾在他手中移動著位置。

這個酒店的房間比他的公寓大很多,所以擦地板的時間用的有些久。

他雙腿蹲的發麻,扶著墻站起身,時間已經快到十點。

中午錯過了拿盒飯的時間,回來的時候腰側泛疼,連晚飯也未買。

沈帆星側身躺在床上,手放在隱隱發疼的胃部,有些餓了。

他喜歡陽光,討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所以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拉上窗簾。

此刻落地窗外一片霓虹,有種萬家燈火的熱鬧。

沈帆星躺著看了會,坐起身把桌上的兩片助眠藥放在口中,用溫水順著咽了下去。

朝陽灑滿房間,桌上的手機震動著,是鬧鐘響起。

沈帆星從被窩裏冒出頭來。

今天沒有晨間戲,老劉依舊讓沈帆星七點鐘等在路邊。

老劉視力好,離了老遠就看到路邊站著一個人,又近了些,確定是沈帆星,他讓司機停車。

打開車窗伸著頭說:“沈帆星上車。”

沈帆星禮貌的笑著點頭,拉開車門上了車,找了個位置坐下。

車裏開著空調,老劉把車窗升上去,回頭沖沈帆星說:“就你每次都準時,不需要等。”

其他人嚷嚷著實在是困啊,沈帆星笑笑沒說話。

沈帆星依舊背著包,帶著小馬紮,老劉指著他的小馬紮問:“給你小馬紮的場務叫什麽名字?我幫你找找。”

這個小馬紮在劇組算是傳遍了。

沈帆星:“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老劉回過頭,嘟囔道:“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還能找不到了。”

一旁的司機猛不防道:“是不是李南?”

老劉:“李南?”

司機:“他開機的時候來過兩天,後來說是他媽生了大病,要回家伺候他媽。”

老劉也是個熱心腸,想著沈帆星是個死心眼,一直提著小馬紮也不是個事。

從手機裏翻出來李南的電話號碼。

“餵,李南嗎?對對,是我老劉。”

“沒事,沒事,就是想找你問問,你是不是給過沈帆星一個小馬紮。”

“害,還真是你,是這樣的,沈帆星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劇組提著小馬紮天天找你,你就待兩天我們也都忘記你來了。”

“找你幹嘛?找你還小馬紮啊!哈哈,行,那我跟他說。”

隨後老劉語氣一變,又詢問他家裏怎麽樣,他媽的病有沒有好轉。

說了大概五分鐘,老劉才把電話掛斷。

他邊把手機揣兜裏,邊回頭說:“沈帆星,李南說他這個小馬紮就是在網上二十塊錢買的,都用兩三年了,送給你了。”

老劉說完也不等沈帆星道謝,轉頭和司機說著話,像這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沈帆星看向窗外來往的行人,微微揚了嘴角,在心裏說了聲謝謝!

小馬紮從給別人保管,到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沈帆星少了些小心翼翼。

他提著去妝造,還沒換衣服就有人推門而進,渾身帶著急躁怒氣:“童山怎麽還不好?還拍不拍了,聶導都發火了。”

Devin急忙幫童山收拾了下發型,拽過一邊的衣服扔到沈帆星懷裏:“邊走邊穿,這樣快一點。”

沈帆星說好。

夏天的衣服單薄,沈帆星走動間把戲中的衣服套在外面。

他到時聶導正在拍其他人的戲,沈帆星便站在一旁等著。

只是這一等,一直等到正中午。

沈帆星不是個愛出汗的體質,但接近38度的天氣,他穿著戲服,站在太陽下,額頭上依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旁邊不知道是誰的助理,從包裏拿出來一包紙巾給他:“稍微擦擦汗。”

沈帆星擡手點了下額頭,濕粘的手指上沾了些遮白的粉底。

助理把紙巾又遞的近一點,好心道:“給啊,擦擦汗,你長這麽帥,以後一定能混成大明星,再也不用站在太陽底下等戲了。”

說完笑著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沈帆星接過那包紙,笑著說了句謝謝。

因害怕弄花了妝容,沈帆星的動作很輕,只用紙巾在額頭印了下。

“艹,你把自己的妝弄成這個樣子,還拍個屁。”一聲暴喝在耳邊炸裂開來,是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跟前的聶導。

沈帆星擡頭,看到四周的人皆望向他。

給紙的助理抱著包,開口解釋:“他站在太陽底下等戲,出汗了。”

聶導的火氣更大了:“他是豬嗎?帶著妝不知道打個傘,或者是找個涼快的地方。”

“傻站著給誰看,作秀給誰瞧?”

“化妝師呢?來個人給他補妝,先拍別的。”

聶導風風火火的去拍另外的戲,沈帆星看了眼那個助理。

助理臉上的歉意明顯:“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這麽巧,其實你的妝也沒怎麽花。”

她一直在道歉,沈帆星笑了笑,卻沒說話。

沈帆星一直等,等到了午飯時。

無論天氣預報的天氣如何,沈帆星的背包裏常年放著一把雨傘,算是每次出門必備。

他安靜的吃完盒飯,從背包裏拿出了那把黑色的折疊傘。

他以為下午要繼續等,所以打了傘,誰知聶導下午的第一條就讓他過去拍戲。

開拍前的語氣平和,還和柯向陽幾人開了個玩笑。

沈帆星沒有助理,他把傘放在了一個角落的架子上。

“沈帆星你TM的是豬嗎?走位走位,別人走過來你不能讓讓?能不能靈活一點。”

“沈帆星,弓腰,會不會,沒看過電視劇,不知道太監是什麽樣嗎?臉上神情卑微一點,拍不到你你就不演戲了?”

“沈帆星太高了,把腿岔開,把身高降一點。”

“童山呢!又跑哪去了。”

“艹,會不會拍戲,不會拍戲滾蛋,有臉就混粉圈去,別當演員霍霍劇組。”

月光如水,沈帆星走到角落處,在地上撿起了那把黑色的雨傘。

他撐開傘,裏面的傘骨架斷了兩根,像是被不少人踩過。

沈帆星垂著眸,眉眼中安靜的像是今天的月色,他拍了拍傘上的灰塵,找到在化妝室的背包。

“沈帆星還挺小心的,我給他紙他只貼著額頭沾了沾汗,都沒用力擦,要不是聶導來的及時,就逮不到這個錯處了。” 楊樹後,一男一女站著說話。

沈帆星停住腳,似是毫不意外這樣的結果。

男聲道:“今天你做的很好,我會和向陽哥說的,你把簡歷準備一份,走個流程,到時候向陽哥會把你要來當助理的。”

女聲高興道:“好的,謝謝你孫哥,我到時候肯定盡心盡力的照顧向陽哥。”

男人的腳步聲離去,只留下滿臉高興的女孩。

她背著包轉身,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臉上的激動凝固住,害怕,緊張,恐懼。

這裏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自己故意陷害,沈帆星會打她嗎?

沈帆星單肩背著包,朝她走去。

在她猶豫是否要逃跑時,沈帆星說:“你的工作證掉了。”

他一步步走進,彎腰撿起她腳步的紅色工作證。

一張照片,名字喬然,藝人助理。

女孩臉圓圓的,一笑兩個酒窩,只是此刻她笑不出來,眼裏都是驚恐,是做壞事被當事人發現後的心虛。

沈帆星把工作證掛在她手上:“謝謝你的紙巾。”

在喬然慶幸沈帆星沒聽到剛才的談話時,他又說:“柯向陽哪裏不是個好去處。”

喬然呆在原地,視線裏是沈帆星一步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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