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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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白蓮花
兩人回到家裏，中午喝了蓮子百合湯，然後繼續相敬如冰的生活。
何清偶然看星網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討論最新議案的事情。
【希望將軍的提議能通過，嚴懲那些人，聽說有些家族還打死人！都星際時代了！簡直沒人權！】
【話說，某些家族確實比古代還封建。】
【哎，幸好我只是普通人普通家庭。】
【不啊，有些普通家庭的家.暴也很嚴重，嘖，人渣是不分貧窮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帶入其中，然後紛紛討伐家暴者。
何清看了一眼星網，又跑去看了一眼段臣暉，星網上的評價越高，段臣暉身上的金光越盛。
何清望著他身上的功德金光，拖著下巴沈思，凡人，但他滿身功德金光，擁有了信仰之力，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了。
可惜這個時空不是他那個時空，他們都沒有靈根不能修仙。
段臣暉正在樓下和管家商量婚禮的布置，忽然回頭望上來。
何清沖他搖搖手：“將軍需要幫忙嗎？”
“不用。”段臣暉果斷拒絕，因為他發現何清喜歡白色和綠色，但婚禮不是葬禮。
段臣暉又看了看周圍的布置，再回頭一看，何清已經回去了，他望向腕表，大概是到了冥想時間，何清每天都會準時冥想，然後念經。
段臣暉覺得布置得沒問題才回了屋裏，此時收到張醫生的信息：【將軍，明天首都星有拍賣會，傳言會有我們之前找到的稀有藥草。】
【我親自去看看。】
【但是……是在晚上三點開始拍賣。】
【我會趕回來。】
段臣暉掛了通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就算只有一點渺茫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張醫生發現的能抑制母蟲蟲毒的藥物也是在地下拍賣場買到的。
可惜那是地下拍賣場，一散場就找不到人。
第二天，段臣暉就帶著楊凡出門，出門前見到何清又在荷塘那邊餵鯉魚，他望了一眼對方悠閑的背影轉身坐上懸浮車。
楊凡開著車，憋了一會兒才問：“如果將軍將來遇到喜歡的人……”
段臣暉微微低頭整理袖口：“如果何清還想走就走，如果他不願意離婚我也會陪他過一輩子。”
楊凡咋舌，他終於明白一個問題，將軍根本沒有設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麽人，就算將來真的有那個人，他首先會維護自己的婚姻，把守則和責任看得比任何人都重。
楊凡仔細想了想，也不知道段臣暉這算有情有義還是冷漠無情。
車輛來到拍賣場入口，楊凡沒有停車，直直開進了地下城，過了綠色隧道便見到一個五光十色的城市。
段臣暉看出去，這裏的娛樂設施比地面上的還豐富，炫彩的燈光、巨幕式廣告、縱橫交錯的空中通道構成這個狂歡世界的基調。
段臣暉覺得燈光有些晃眼：“下去。”
“是。”楊凡把車輛貼著地上的公路開。
段臣暉看向前面，忽然見到前面發生騷動。
“蟲族！這裏怎麽會有蟲族？！”
“大家快跑！！”
“將軍！”楊凡馬上停下車。
段臣暉下了車，擡頭看著空中的碩大飛蟲，這只蟲族形態詭異，渾身漆黑，展開的翅膀起碼有十米。
但在這裏不能用武器和機甲。
段臣暉壓著眉頭，眼裏聚起星光，就在這時這只蟲族在空中嘶鳴著，下一秒突然“轟”一聲倒在中心噴水池上，砸起一片水花。
段臣暉看著飄到眼前的水珠微微一頓，接著往前跑，在前方有一個人單獨站在那裏，正擡頭看著蟲族。
“3S精神力？”段臣暉停下腳步，站在離對方不遠不近的位置，但他不太確定，因為他沒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波動。
“段將軍，久仰大名。”
那人轉過身來，白色及腰長發，黑衣服，臉上帶著一個面具，只露出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連睫毛都是白色的，疑似一個戴了美瞳的白化病人。
段臣暉一楞，有些想不到，帝國的3S他都認識，但沒有一個人是白發綠眸的。
“你是在飛船上那個人？”段臣暉只能想到這個。
“我不懂將軍在說什麽，我也沒有精神力。”何清微微後退一步，他剛才用了靈力，他想試探一下段臣暉能不能感應到。
“雖然我沒能感受到，但閣下的能力和3S一樣。”段臣暉現在有些懷疑他是外族人，“我並無惡意。”
對神秘的外族人段臣暉拿出了外交的禮儀。
段臣暉緊緊地望著他，對方綠色的眼睛無波無瀾。
何清又後退一步：“我有急事，告辭。”他說完就轉過身去，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那我們有緣再見。”
何清腳步微頓，繼續往前走。
段臣暉盯著他的背影，想了想，沒有追上去，他也不想和3S級別的人對上，主要是不知道對方是哪個種族的人。
楊凡追了過來：“將軍！為什麽不留下他？”
段臣暉搖搖頭：“他有可能是外族人。”
“但那麽厲害的人隱瞞身份潛伏在我們首都星……會不會有什麽居心？”楊凡有些擔心。
“除非他們想和帝國開戰。”段臣暉微微瞇眼，回頭看著那只蟲族，“這只蟲族只是暫時昏迷，先處理掉它。”
“是。”楊凡馬上照做，還聯系這裏的警衛。
*
何清在人群之中穿梭，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試探完畢，這裏的人確實感受不到靈力，那以後就方便他行動了。
他跑路後馬上和景義匯合，景義正坐在包廂裏品茶，他穿著白襯衫，戴著無框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何先生，你是不是樂不思蜀了？”景義一見到他就開口。
“半路遇到將軍。”何清把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清俊的臉孔，“幸好他沒能認出我來。”
景義推了推眼鏡，笑著揶揄：“如果被他知道了那個人是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我也會被嚇禿葉子的。”何清吞下一顆易容丹，揉了揉臉孔，把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
景義看著他這副模樣就想笑：“現在換成將軍會被你的模樣嚇死，我覺得將軍有可能是顏控。”
“阿彌陀佛，藍顏禍水。”
“行了，別自戀，進場吧，拍賣會要開始了。”景義起身，“說說你是怎麽遇到將軍的？”
何清邊走邊說，到了拍賣會會場的時候剛好說完，他們登記了“虛擬身份”進入會場，何清的身份是“何先生”。
拍賣會的一切交易直接由中央智能負責，基本是安全的，除非有人動用極大的權力去中央塔查……
何清莫名想起段臣暉，不過以段大將軍的性格，他應該不會親自跑去查？
景義問：“你一出白塔就想賺錢，你到底想拍賣什麽？”
“一些異植，也是藥草。”何清笑了笑，他說的其實是靈草，“我也不能一直花將軍的錢。”
“他給了你多少？”景義忽然感興趣起來。
何清想了想那些金卡：“大概是無限刷？”應該是很多的。
“想不到將軍也有那種大男子主義Alpha的作風。”景義笑著說，“那些Alpha自尊心可強了。”
“可能將軍覺得我沒零花錢不行。”何清給段臣暉找了一個補。
景義透過鏡片瞄了他一眼，打趣道：“你應該沒有被金錢‘賄賂’到吧？”
“但意識到在凡間走形金錢的重要性。”何清也實屬無奈，“而且我還想找一種礦石。”
“什麽礦石？”
“嗯……大概是綠色的，有能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何清含糊過去，他想找靈石，他空間裏的靈石已經不多了，如果想要進階元嬰期就必須要更多的靈石，在拍賣會有可能遇到。
景義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兩人一直保持這種默契：“那等你找到再說吧。”他擡頭看向前面，“你想拍賣東西就要到後臺登記，我帶你去。”
何清點頭和他一起進去，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招呼他們，並把他們帶到私密的房間裏。
“請問你們想寄拍什麽？我們會收取20%服務費。”工作人員見到他們一副醜出天際的模樣也見怪不怪，依舊禮貌詢問。
何清把一棵長著藍色花朵的靈草拿出來：“是藍靈花，能緩解蟲毒。”
工作人員微微一怔，戴著手套拿起花朵仔細觀察：“是之前在某個拍賣場出現過的異植？”他又拿出放大鏡看了看，片刻後緩緩吐出口氣放下來，“確實是，最近有人在高價收購它們，已經在懸賞名單排行榜上了。”
何清笑笑，假裝不知道：“原來如此。”
工作人員看了看他們，又沈思片刻：“我把你們的草藥放在壓軸環節，你們有沒有異議？”
“沒。”何清點頭。
工作人員拿出一個表格來：“那請填寫拍賣品的基本信息和轉賬號碼。”
何清拿過電子筆在特殊紙張上書寫，寫完後一鍵轉換成星際標準字體，然後遞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遞給他們一張卡片：“拍賣會過後請回到這裏交易。”
何清接過卡片，起身和景義出去，他們沒有訂VIP間，就擠在大眾席之中，何清看了看時間，應該能趕回去……
景義低聲說：“最遲早上六點應該就能散場。”
何清：“為什麽三更半夜舉辦？”
“為了刺激和氣氛？”景義攤手，“拍賣會一直都是這樣，聽說有些地下拍賣會很危險，隨時都會有人暴走和攻擊其他人，甚至打劫。”
“有機會去看看。”何清的第一想法並不是有危險，而是有機遇，他們修真者就是在危險之中尋找各種機遇。
“我也很感興趣，我去打聽一下哪裏有，到時候通知你。”景義剛說完大廳便暗了下來，這是拍賣會開始了。
何清也沒有再和景義說話，最後他那棵藥草以高價賣出，他起身和景義回到後臺。
但此時房間裏面換了一個人，那人站起身笑呵呵地說：“兩位好，我是這裏的經理。”
何清臉上帶著笑容，但讓他臉上的疤痕更加扭曲，他坐下來：“請問為什麽換人了？”
經理觀察了一下他們：“其實有人想再出價買那種藥草，還想和你們長期交易，我是代為通話的，放心，我們並沒有洩露你們的位置。”
景義看向何清，那個人應該是段臣暉，這就是何清今晚的目標人物，那段臣暉買下藥草的交易也只是把錢從左口袋塞進右口袋而已！
他記得何清登記的星銀賬號就是段臣暉的賬號！段臣暉的賬號就是最高機密，如果不是段臣暉親自去中央塔查根本查不到人！！
景義恍然大悟，何清真是太黑心了！而且這算是偽裝夫夫的情趣嗎？
“我要先見見人。”何清還是得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段臣暉。
“好。”經理松了口氣，這才擡手用終端通知那邊的人，“將軍，我們在007室。”
“……”景義，沒眼看了。
何清摸了摸自己的臉，給自己和景義再扣上一個面具。
已經易容了的景義十分無語：“你害怕了？”
“阿彌陀佛，多一重保障，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清雙手合十。
“小心什麽時候翻車。”景義取笑他，“還有，改改自己的口頭禪吧，要穿幫了。”
“了解。”何清立刻把雙手放下來，此時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何清背脊一緊，回頭看過去。
段臣暉推門進來，楊凡跟在後面。
今天段臣暉穿了一件休閑服，手肘上挽著外套，那雙墨藍色的眼底下還泛著一絲殘餘的星光，像一汪深邃的寒潭。
何清看向段臣暉的衣服，那件外套濕了一大片，應該是沾上了噴水池的水。
經理馬上走過去，但不敢扶段臣暉：“將軍，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何先生，旁邊那位是京先生。”他又對何清他們說，“這位是段將軍，我相信你們都認識他。”
何清站起身：“幸會。”
段臣暉看清楚何清的面具後有些意外：“沒想到那麽快又見面了。”他伸出手來，“幸會。”
何清笑了笑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他可不敢和段臣暉握手，這一握不就暴露了？像段臣暉這個級別的人手感是很厲害的，可以通過肢體接觸感知到很多信息。
段臣暉略一想便明白，隨意地收回手，對他點點頭，走到單人沙發那邊把外套掛到扶手上，坐下。
“何先生，京先生，我對你們的藥草很感興趣。”段臣暉單刀直入，不去打聽他們的其餘信息，“不知道你們還有多少？”
景義拿著茶杯一個勁地喝茶，雖然他易了容，但他比何清更容易暴露，和將軍的交談就交給很靠譜的“何先生”吧。
何清搖搖頭：“很抱歉，這種藥草需要特地環境生長……而且生長緩慢，將軍需要的話我這裏還有十株。”靈草動不動就幾百年上千年才開花結果，人類根本等不起，不是他不想幫他們。
段臣暉沈思片刻：“原來如此，剩下的那十株我都要了。”
“好。”何清把剩餘的藍靈草拿出來，這也是他在那個秘境發現的，藍色的花朵一串串，像圓圓的燈籠，還會發光。
段臣暉拿過一株觀察片刻，確定沒錯之後放下花朵：“你們是在哪裏發現的？”
何清笑了笑，開始瞎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上次我們探險的時候沖進了一個蟲洞裏，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
“雖然有些冒昧，但能不能告訴我大概在哪個位置？”
“在黑河帶。”何清也是做過功課的，黑河帶是很危險的地方，黑河帶的前方不僅有蟲族出沒，還有一個隕石帶。
段臣暉微微斂目：“確實很危險，何先生膽識過人。”
“將軍過獎了。”何清淡淡回道。
段臣暉又望了望藍靈花：“按照交易規則，我用兩倍的價格買下。”
經理馬上把一個電子球拿過來：“那請將軍刷卡。”
何清看著段臣暉拆卡，接著自己的終端就響起“叮”一聲，他拿出來看了看，一二三四五……很多個零。
他笑著站起身：“那我們先走了，告辭。”
再不回去真的要趕不及婚禮了！
段臣暉也站起身：“有緣再見，如果何先生再找到這種藥草可以再聯系我。”他望了望時間也有些著急了。
“一定。”何清點點頭，轉身出去。
景義笑了笑也跟著出去，他們兩個明天就要結婚的人，結果晚上還在這裏溜達看拍賣會，他都要替他們著急了。
何清走出去後又望了望時間：“快點載我回去。”
“上車。”景義打開車門。
*
另一邊，段臣暉也坐上了停在外面的懸浮車。
楊凡開車：“將軍，你今天走了太久了。”
“沒關系。”段臣暉略略皺眉，揉了揉麻木的膝蓋，在實力相當的人面前他不敢松懈。
“將軍我可以去查他的信息。”楊凡又說，他們有權力查國內的所有人。
段臣暉思考了一會兒，看向外面的燈火：“那你去查查。”
“好。”楊凡想了想，“其實所有3S的人我們都知道，包括聯邦的，還包括外星人，將軍心裏有對上的人嗎？”
“沒。”段臣暉頓了一下，“他太年輕了。”
“確實。”楊凡嘆了口氣，帝國內最年輕的3S就是將軍，其他國家的都比將軍老，那個人的身份更值得讓人深思。
*
車輛很快便回到了將軍府，並和另一輛懸浮車對上。
段臣暉一皺眉，走下車，對面的人也走下來，和他大眼瞪小眼。
“將軍你去了哪裏？”何清有些心虛，決定先發制人。
“這話應該我問你。”段臣暉掃了一眼大門口，反問回去，“你現在才回來？”
“我約了朋友玩，是最後一次單身狂歡。”何清與時俱進找借口。
段臣暉審視了他片刻：“我還以為你逃婚了。”
“怎麽可能？那會被全國通緝的。”
“你也知道？”
兩人四目相對，心裏同時想，幸好趕回來了。
操心的管家推門出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將軍，何先生，你們再不換衣服就趕不及去婚禮現場了。”
“咳……將軍，為了不讓大家誤會我們兩個都逃婚了還是快點吧。”何清馬上原地覆活。
“那快點吧。”段臣暉點頭走進去，走到荷塘旁邊時扭頭望了一眼，見到一池白蓮花，他忽然想起那個人，雖然通身是白色，但芯子卻是黑的。
管家走在前面，先讓他們吃了早餐，然後把他們拉去了打扮。
何清穿上一件紅色西裝，為了喜慶他還在自己的發帶上纏了一個華夏雙喜結，雙喜結隨著他的走動而搖擺。
段臣暉看著十分醒目的繩結覺得有些晃眼。
“站著別動。”
“怎麽了？”
何清不解回頭。
段臣暉右手撐著輪椅扶手，按著額頭：“你晃得我眼花。”
何清連忙跑過去：“將軍不舒服？”昨晚將軍可是走了很多路，應該是不舒服的。
“沒事。”段臣暉把他胸口前的紅花擺正，“時間差不多了。”
何清扶著他起來，兩人走出去，坐著懸浮車前去空中花園，空中花園是婚宴的舉辦地點。
何清突然心裏有些緊張，今天畢竟是他的新婚之日，人生有三大禮，滿月禮、婚禮和葬禮，他掐指一算，感覺和段臣暉的聯系緊密了一點。
何清默默念經，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段臣暉似乎看出他的不對勁：“你很緊張？”
“你不緊張？”何清反問回去，盯著段臣暉冷峻的臉孔，段臣暉的眼睛其實是墨藍色的，不仔細看都分辨不清楚。
段臣暉把雙手放到扶手上，靠著椅背舒展身體：“沒什麽好緊張的。”
何清低頭看著他的手，段臣暉把手放在扶手上時是在思考，這次還放了兩只手，他笑了笑把捧花湊到他的鼻子前：“好聞嗎？”
“嗯？”段臣暉發出疑問。
何清笑笑：“阿彌陀佛，人生大事不外乎出生、結契和死亡，緊張才是正常的。”
就算是全星際最殺伐果決無堅不摧的戰神也會為此而緊張，那他自己也緊張也人之常情。
何清略略安下心。
“你也說得對。”段臣暉側頭看著他，並沒有因為被揭穿而懊惱，他確實有些緊張，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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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家裏，中午喝了蓮子百合湯，然後繼續相敬如冰的生活。
何清偶然看星網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討論最新議案的事情。
【希望將軍的提議能通過，嚴懲那些人，聽說有些家族還打死人！都星際時代了！簡直沒人權！】
【話說，某些家族確實比古代還封建。】
【哎，幸好我只是普通人普通家庭。】
【不啊，有些普通家庭的家.暴也很嚴重，嘖，人渣是不分貧窮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帶入其中，然後紛紛討伐家暴者。
何清看了一眼星網，又跑去看了一眼段臣暉，星網上的評價越高，段臣暉身上的金光越盛。
何清望著他身上的功德金光，拖著下巴沈思，凡人，但他滿身功德金光，擁有了信仰之力，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了。
可惜這個時空不是他那個時空，他們都沒有靈根不能修仙。
段臣暉正在樓下和管家商量婚禮的布置，忽然回頭望上來。
何清沖他搖搖手：“將軍需要幫忙嗎？”
“不用。”段臣暉果斷拒絕，因為他發現何清喜歡白色和綠色，但婚禮不是葬禮。
段臣暉又看了看周圍的布置，再回頭一看，何清已經回去了，他望向腕表，大概是到了冥想時間，何清每天都會準時冥想，然後念經。
段臣暉覺得布置得沒問題才回了屋裏，此時收到張醫生的信息：【將軍，明天首都星有拍賣會，傳言會有我們之前找到的稀有藥草。】
【我親自去看看。】
【但是……是在晚上三點開始拍賣。】
【我會趕回來。】
段臣暉掛了通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就算只有一點渺茫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張醫生發現的能抑制母蟲蟲毒的藥物也是在地下拍賣場買到的。
可惜那是地下拍賣場，一散場就找不到人。
第二天，段臣暉就帶著楊凡出門，出門前見到何清又在荷塘那邊餵鯉魚，他望了一眼對方悠閑的背影轉身坐上懸浮車。
楊凡開著車，憋了一會兒才問：“如果將軍將來遇到喜歡的人……”
段臣暉微微低頭整理袖口：“如果何清還想走就走，如果他不願意離婚我也會陪他過一輩子。”
楊凡咋舌，他終於明白一個問題，將軍根本沒有設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麽人，就算將來真的有那個人，他首先會維護自己的婚姻，把守則和責任看得比任何人都重。
楊凡仔細想了想，也不知道段臣暉這算有情有義還是冷漠無情。
車輛來到拍賣場入口，楊凡沒有停車，直直開進了地下城，過了綠色隧道便見到一個五光十色的城市。
段臣暉看出去，這裏的娛樂設施比地面上的還豐富，炫彩的燈光、巨幕式廣告、縱橫交錯的空中通道構成這個狂歡世界的基調。
段臣暉覺得燈光有些晃眼：“下去。”
“是。”楊凡把車輛貼著地上的公路開。
段臣暉看向前面，忽然見到前面發生騷動。
“蟲族！這裏怎麽會有蟲族？！”
“大家快跑！！”
“將軍！”楊凡馬上停下車。
段臣暉下了車，擡頭看著空中的碩大飛蟲，這只蟲族形態詭異，渾身漆黑，展開的翅膀起碼有十米。
但在這裏不能用武器和機甲。
段臣暉壓著眉頭，眼裏聚起星光，就在這時這只蟲族在空中嘶鳴著，下一秒突然“轟”一聲倒在中心噴水池上，砸起一片水花。
段臣暉看著飄到眼前的水珠微微一頓，接著往前跑，在前方有一個人單獨站在那裏，正擡頭看著蟲族。
“3S精神力？”段臣暉停下腳步，站在離對方不遠不近的位置，但他不太確定，因為他沒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波動。
“段將軍，久仰大名。”
那人轉過身來，白色及腰長發，黑衣服，臉上帶著一個面具，只露出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連睫毛都是白色的，疑似一個戴了美瞳的白化病人。
段臣暉一楞，有些想不到，帝國的3S他都認識，但沒有一個人是白發綠眸的。
“你是在飛船上那個人？”段臣暉只能想到這個。
“我不懂將軍在說什麽，我也沒有精神力。”何清微微後退一步，他剛才用了靈力，他想試探一下段臣暉能不能感應到。
“雖然我沒能感受到，但閣下的能力和3S一樣。”段臣暉現在有些懷疑他是外族人，“我並無惡意。”
對神秘的外族人段臣暉拿出了外交的禮儀。
段臣暉緊緊地望著他，對方綠色的眼睛無波無瀾。
何清又後退一步：“我有急事，告辭。”他說完就轉過身去，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那我們有緣再見。”
何清腳步微頓，繼續往前走。
段臣暉盯著他的背影，想了想，沒有追上去，他也不想和3S級別的人對上，主要是不知道對方是哪個種族的人。
楊凡追了過來：“將軍！為什麽不留下他？”
段臣暉搖搖頭：“他有可能是外族人。”
“但那麽厲害的人隱瞞身份潛伏在我們首都星……會不會有什麽居心？”楊凡有些擔心。
“除非他們想和帝國開戰。”段臣暉微微瞇眼，回頭看著那只蟲族，“這只蟲族只是暫時昏迷，先處理掉它。”
“是。”楊凡馬上照做，還聯系這裏的警衛。
*
何清在人群之中穿梭，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試探完畢，這裏的人確實感受不到靈力，那以後就方便他行動了。
他跑路後馬上和景義匯合，景義正坐在包廂裏品茶，他穿著白襯衫，戴著無框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何先生，你是不是樂不思蜀了？”景義一見到他就開口。
“半路遇到將軍。”何清把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清俊的臉孔，“幸好他沒能認出我來。”
景義推了推眼鏡，笑著揶揄：“如果被他知道了那個人是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我也會被嚇禿葉子的。”何清吞下一顆易容丹，揉了揉臉孔，把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
景義看著他這副模樣就想笑：“現在換成將軍會被你的模樣嚇死，我覺得將軍有可能是顏控。”
“阿彌陀佛，藍顏禍水。”
“行了，別自戀，進場吧，拍賣會要開始了。”景義起身，“說說你是怎麽遇到將軍的？”
何清邊走邊說，到了拍賣會會場的時候剛好說完，他們登記了“虛擬身份”進入會場，何清的身份是“何先生”。
拍賣會的一切交易直接由中央智能負責，基本是安全的，除非有人動用極大的權力去中央塔查……
何清莫名想起段臣暉，不過以段大將軍的性格，他應該不會親自跑去查？
景義問：“你一出白塔就想賺錢，你到底想拍賣什麽？”
“一些異植，也是藥草。”何清笑了笑，他說的其實是靈草，“我也不能一直花將軍的錢。”
“他給了你多少？”景義忽然感興趣起來。
何清想了想那些金卡：“大概是無限刷？”應該是很多的。
“想不到將軍也有那種大男子主義Alpha的作風。”景義笑著說，“那些Alpha自尊心可強了。”
“可能將軍覺得我沒零花錢不行。”何清給段臣暉找了一個補。
景義透過鏡片瞄了他一眼，打趣道：“你應該沒有被金錢‘賄賂’到吧？”
“但意識到在凡間走形金錢的重要性。”何清也實屬無奈，“而且我還想找一種礦石。”
“什麽礦石？”
“嗯……大概是綠色的，有能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何清含糊過去，他想找靈石，他空間裏的靈石已經不多了，如果想要進階元嬰期就必須要更多的靈石，在拍賣會有可能遇到。
景義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兩人一直保持這種默契：“那等你找到再說吧。”他擡頭看向前面，“你想拍賣東西就要到後臺登記，我帶你去。”
何清點頭和他一起進去，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招呼他們，並把他們帶到私密的房間裏。
“請問你們想寄拍什麽？我們會收取20%服務費。”工作人員見到他們一副醜出天際的模樣也見怪不怪，依舊禮貌詢問。
何清把一棵長著藍色花朵的靈草拿出來：“是藍靈花，能緩解蟲毒。”
工作人員微微一怔，戴著手套拿起花朵仔細觀察：“是之前在某個拍賣場出現過的異植？”他又拿出放大鏡看了看，片刻後緩緩吐出口氣放下來，“確實是，最近有人在高價收購它們，已經在懸賞名單排行榜上了。”
何清笑笑，假裝不知道：“原來如此。”
工作人員看了看他們，又沈思片刻：“我把你們的草藥放在壓軸環節，你們有沒有異議？”
“沒。”何清點頭。
工作人員拿出一個表格來：“那請填寫拍賣品的基本信息和轉賬號碼。”
何清拿過電子筆在特殊紙張上書寫，寫完後一鍵轉換成星際標準字體，然後遞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遞給他們一張卡片：“拍賣會過後請回到這裏交易。”
何清接過卡片，起身和景義出去，他們沒有訂VIP間，就擠在大眾席之中，何清看了看時間，應該能趕回去……
景義低聲說：“最遲早上六點應該就能散場。”
何清：“為什麽三更半夜舉辦？”
“為了刺激和氣氛？”景義攤手，“拍賣會一直都是這樣，聽說有些地下拍賣會很危險，隨時都會有人暴走和攻擊其他人，甚至打劫。”
“有機會去看看。”何清的第一想法並不是有危險，而是有機遇，他們修真者就是在危險之中尋找各種機遇。
“我也很感興趣，我去打聽一下哪裏有，到時候通知你。”景義剛說完大廳便暗了下來，這是拍賣會開始了。
何清也沒有再和景義說話，最後他那棵藥草以高價賣出，他起身和景義回到後臺。
但此時房間裏面換了一個人，那人站起身笑呵呵地說：“兩位好，我是這裏的經理。”
何清臉上帶著笑容，但讓他臉上的疤痕更加扭曲，他坐下來：“請問為什麽換人了？”
經理觀察了一下他們：“其實有人想再出價買那種藥草，還想和你們長期交易，我是代為通話的，放心，我們並沒有洩露你們的位置。”
景義看向何清，那個人應該是段臣暉，這就是何清今晚的目標人物，那段臣暉買下藥草的交易也只是把錢從左口袋塞進右口袋而已！
他記得何清登記的星銀賬號就是段臣暉的賬號！段臣暉的賬號就是最高機密，如果不是段臣暉親自去中央塔查根本查不到人！！
景義恍然大悟，何清真是太黑心了！而且這算是偽裝夫夫的情趣嗎？
“我要先見見人。”何清還是得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段臣暉。
“好。”經理松了口氣，這才擡手用終端通知那邊的人，“將軍，我們在007室。”
“……”景義，沒眼看了。
何清摸了摸自己的臉，給自己和景義再扣上一個面具。
已經易容了的景義十分無語：“你害怕了？”
“阿彌陀佛，多一重保障，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清雙手合十。
“小心什麽時候翻車。”景義取笑他，“還有，改改自己的口頭禪吧，要穿幫了。”
“了解。”何清立刻把雙手放下來，此時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何清背脊一緊，回頭看過去。
段臣暉推門進來，楊凡跟在後面。
今天段臣暉穿了一件休閑服，手肘上挽著外套，那雙墨藍色的眼底下還泛著一絲殘餘的星光，像一汪深邃的寒潭。
何清看向段臣暉的衣服，那件外套濕了一大片，應該是沾上了噴水池的水。
經理馬上走過去，但不敢扶段臣暉：“將軍，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何先生，旁邊那位是京先生。”他又對何清他們說，“這位是段將軍，我相信你們都認識他。”
何清站起身：“幸會。”
段臣暉看清楚何清的面具後有些意外：“沒想到那麽快又見面了。”他伸出手來，“幸會。”
何清笑了笑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他可不敢和段臣暉握手，這一握不就暴露了？像段臣暉這個級別的人手感是很厲害的，可以通過肢體接觸感知到很多信息。
段臣暉略一想便明白，隨意地收回手，對他點點頭，走到單人沙發那邊把外套掛到扶手上，坐下。
“何先生，京先生，我對你們的藥草很感興趣。”段臣暉單刀直入，不去打聽他們的其餘信息，“不知道你們還有多少？”
景義拿著茶杯一個勁地喝茶，雖然他易了容，但他比何清更容易暴露，和將軍的交談就交給很靠譜的“何先生”吧。
何清搖搖頭：“很抱歉，這種藥草需要特地環境生長……而且生長緩慢，將軍需要的話我這裏還有十株。”靈草動不動就幾百年上千年才開花結果，人類根本等不起，不是他不想幫他們。
段臣暉沈思片刻：“原來如此，剩下的那十株我都要了。”
“好。”何清把剩餘的藍靈草拿出來，這也是他在那個秘境發現的，藍色的花朵一串串，像圓圓的燈籠，還會發光。
段臣暉拿過一株觀察片刻，確定沒錯之後放下花朵：“你們是在哪裏發現的？”
何清笑了笑，開始瞎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上次我們探險的時候沖進了一個蟲洞裏，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
“雖然有些冒昧，但能不能告訴我大概在哪個位置？”
“在黑河帶。”何清也是做過功課的，黑河帶是很危險的地方，黑河帶的前方不僅有蟲族出沒，還有一個隕石帶。
段臣暉微微斂目：“確實很危險，何先生膽識過人。”
“將軍過獎了。”何清淡淡回道。
段臣暉又望了望藍靈花：“按照交易規則，我用兩倍的價格買下。”
經理馬上把一個電子球拿過來：“那請將軍刷卡。”
何清看著段臣暉拆卡，接著自己的終端就響起“叮”一聲，他拿出來看了看，一二三四五……很多個零。
他笑著站起身：“那我們先走了，告辭。”
再不回去真的要趕不及婚禮了！
段臣暉也站起身：“有緣再見，如果何先生再找到這種藥草可以再聯系我。”他望了望時間也有些著急了。
“一定。”何清點點頭，轉身出去。
景義笑了笑也跟著出去，他們兩個明天就要結婚的人，結果晚上還在這裏溜達看拍賣會，他都要替他們著急了。
何清走出去後又望了望時間：“快點載我回去。”
“上車。”景義打開車門。
*
另一邊，段臣暉也坐上了停在外面的懸浮車。
楊凡開車：“將軍，你今天走了太久了。”
“沒關系。”段臣暉略略皺眉，揉了揉麻木的膝蓋，在實力相當的人面前他不敢松懈。
“將軍我可以去查他的信息。”楊凡又說，他們有權力查國內的所有人。
段臣暉思考了一會兒，看向外面的燈火：“那你去查查。”
“好。”楊凡想了想，“其實所有3S的人我們都知道，包括聯邦的，還包括外星人，將軍心裏有對上的人嗎？”
“沒。”段臣暉頓了一下，“他太年輕了。”
“確實。”楊凡嘆了口氣，帝國內最年輕的3S就是將軍，其他國家的都比將軍老，那個人的身份更值得讓人深思。
*
車輛很快便回到了將軍府，並和另一輛懸浮車對上。
段臣暉一皺眉，走下車，對面的人也走下來，和他大眼瞪小眼。
“將軍你去了哪裏？”何清有些心虛，決定先發制人。
“這話應該我問你。”段臣暉掃了一眼大門口，反問回去，“你現在才回來？”
“我約了朋友玩，是最後一次單身狂歡。”何清與時俱進找借口。
段臣暉審視了他片刻：“我還以為你逃婚了。”
“怎麽可能？那會被全國通緝的。”
“你也知道？”
兩人四目相對，心裏同時想，幸好趕回來了。
操心的管家推門出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將軍，何先生，你們再不換衣服就趕不及去婚禮現場了。”
“咳……將軍，為了不讓大家誤會我們兩個都逃婚了還是快點吧。”何清馬上原地覆活。
“那快點吧。”段臣暉點頭走進去，走到荷塘旁邊時扭頭望了一眼，見到一池白蓮花，他忽然想起那個人，雖然通身是白色，但芯子卻是黑的。
管家走在前面，先讓他們吃了早餐，然後把他們拉去了打扮。
何清穿上一件紅色西裝，為了喜慶他還在自己的發帶上纏了一個華夏雙喜結，雙喜結隨著他的走動而搖擺。
段臣暉看著十分醒目的繩結覺得有些晃眼。
“站著別動。”
“怎麽了？”
何清不解回頭。
段臣暉右手撐著輪椅扶手，按著額頭：“你晃得我眼花。”
何清連忙跑過去：“將軍不舒服？”昨晚將軍可是走了很多路，應該是不舒服的。
“沒事。”段臣暉把他胸口前的紅花擺正，“時間差不多了。”
何清扶著他起來，兩人走出去，坐著懸浮車前去空中花園，空中花園是婚宴的舉辦地點。
何清突然心裏有些緊張，今天畢竟是他的新婚之日，人生有三大禮，滿月禮、婚禮和葬禮，他掐指一算，感覺和段臣暉的聯系緊密了一點。
何清默默念經，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段臣暉似乎看出他的不對勁：“你很緊張？”
“你不緊張？”何清反問回去，盯著段臣暉冷峻的臉孔，段臣暉的眼睛其實是墨藍色的，不仔細看都分辨不清楚。
段臣暉把雙手放到扶手上，靠著椅背舒展身體：“沒什麽好緊張的。”
何清低頭看著他的手，段臣暉把手放在扶手上時是在思考，這次還放了兩只手，他笑了笑把捧花湊到他的鼻子前：“好聞嗎？”
“嗯？”段臣暉發出疑問。
何清笑笑：“阿彌陀佛，人生大事不外乎出生、結契和死亡，緊張才是正常的。”
就算是全星際最殺伐果決無堅不摧的戰神也會為此而緊張，那他自己也緊張也人之常情。
何清略略安下心。
“你也說得對。”段臣暉側頭看著他，並沒有因為被揭穿而懊惱，他確實有些緊張，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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