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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第 4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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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第 440 章

當初木長老提出建立少宗弟子一位時, 其他人尚且覺得他們出頭的時日到了,但宗主卻拒絕了木長老等其他長老的提議。

如今駱旗被拉下來了,他們有望競選少宗的位置了, 結果居然被駱彥軒給定了去。

說來說去, 他們不能做少宗,不是他們不夠出色,怪只怪他們不姓駱。

有的弟子不服, 自然意欲與駱彥軒挑戰一番。

駱彥軒最近忙得很, 百萬裏來到九虛神宗同樣忙的不行, 但他再忙也不忘去季淩跟前刷好感。

很快,駱彥軒便憑借出色的實力碾壓了其他同修為的天驕。

其他修為高於駱彥軒的仙士不得不承認, 駱彥軒的劍式確實非常厲害,要是他們在駱彥軒這等修為年紀,只怕不是駱彥軒的對手。

但身為劍修, 哪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哪怕是壓制修為, 他們也不得不上比試臺與駱彥軒一戰。

季淩與陸勉忙著研制可以修覆神識的仙丹, 分身乏術,兩個崽自然由蕭齊白幫忙照顧。

至於杜子涵,則是與其他人一同前往虛幽谷查探,若是虛幽谷合適, 那麽虛幽谷將作為陸家以後的據點了。

各有各的忙, 蕭齊白想了想, 趁著穆少棠與杜子涵尚未前往虛幽谷時,將兩人喊住, “少棠,子涵, 我有一件事想與你們談談。”

杜子涵兩人大概知道蕭齊白想說什麽了,“你想與我們談他嗎?”

連一聲爹爹都不願意叫,可見杜子涵、穆少棠他們對蕭天俊的芥蒂有多深。

“是的。”蕭齊白苦笑一聲,以前他是敬佩愛戴這位爹爹的,後來因蕭齊鳳一事,兩人產生了隔閡誤會,或者說是他單方面的。

但後來得知蕭天俊的苦衷與不得已而為之一事後,蕭齊白根本無法想象,被他們埋怨的蕭天俊該有多痛苦。

若是他站在蕭天俊的角度,只怕在知道自己的孩子不願喊自己一聲爹爹,他的心估計都要碎了。

更何況蕭天俊面對的還是大兒子的誤會疏遠,二兒子下落不明,小兒子生死不知。

以及道侶沈睡不醒,幾百年的愧疚難當折磨,他卻生生忍了過來。

這一切,蕭天俊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蕭齊白想到這就忍不住心疼,所以,他想,身為兒子,作為知道這件事的中間人,他有義務也有責任替蕭天俊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杜子涵又坐了回去,蕭齊白知道他與穆少棠對蕭齊白都有意見,以前蕭齊白也有在他們面前提起蕭天俊的事,兄弟兩人表現出來的抗拒,蕭齊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因此,在要開口前,蕭齊白斟酌了一下,“我知道你們並不想聽我談及爹爹的事,但我覺得,有關這件事,我必須要對你們說清楚。”

“什麽事,你說吧,我們洗耳恭聽。”穆少棠其實並不想聽,但蕭齊白都這麽說了,他總不能不給蕭齊白這個面子。

蕭齊白將蕭天俊為何會離開穆修遠,又為何會對穆少棠冷淡絕情等種種原因盡述道來。

杜子涵與穆少棠聽了後,雙雙沈默了。

穆少棠說不清心裏覆雜的情緒該如何才能準確的表達出來,他只知道,得知真相後,竟是覺得有種悲涼淒慘的可笑感。

所以,自己這麽多年,感情還恨錯人了啊!

真是太搞笑了。

想靠近,又被蕭天俊的冷漠拒絕的他,渴望得到父愛,卻得不到蕭天俊一個眼神的他,親口聽到蕭天俊說那些傷人肺腑之言的他,原以為,他的恨乃是情有可原,到頭來發現,是他與穆修遠太笨了,都被蕭天俊精湛的演技給騙到了。

穆少棠問了一聲,“所以,現在我該怎麽做才對呢?”

是要為自己這幾百年來對蕭天俊的誤會以及莫須有的恨意而感到愧疚?

還是說,他應該繼續恨下去,因為蕭天俊的欺騙,確確實實也給他帶來了傷害。

杜子涵則是表現的很平靜,“大哥,你們祖龍一族看到的預言不能對外說嗎?”

“是的。”蕭齊白並不知道蕭天俊到底看到了什麽,以至於他絕情的從穆修遠身邊離開,“這是我們祖龍一族的規矩。”

蕭齊白明知這事不可外傳,卻還是對杜子涵他們說了。

也許是做了父親之後,以前一些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的事,杜子涵現在倒是能理解了。

之前他曾想過,如果他是蕭天俊,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對他來說,只要能夠與季淩在一起,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可這樣的想法,對於有些人來說未免太過自私。

蕭天俊喜歡穆修遠,這是毋庸置疑的,同時,他也深愛著他的孩子。

沒有哪位做母親做爹爹的能夠狠心的離開自己的孩子,當然了,特別的人除外。

很顯然,蕭天俊並非是哪個特殊。

“爹爹知道你來了仙界,他很開心,也很想見你。”這句話,是對穆少棠說的。

蕭齊白又對杜子涵道:“爹爹一直以為你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有派人去找你,子涵,爹爹並不是不愛你。”

如果不愛,蕭天俊就不會在分身乏術之時去求杜承。

蕭天俊與杜承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兄弟兩人的感情自是不用說。

明知木家危險,杜承一個人去,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親生的蛋,手心手背都是肉,蕭天俊當時是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才下定決心的呢?

自己也是一個父親了,杜子涵知道,如果換做他是蕭天俊,也許他都未必能做到像他這麽好。

如果是他,只怕他早已經義無反顧的沖上去了,也許最後會落的個蕭家步穆家後塵的地步。

但蕭天俊他不僅沒讓其他人懷疑他與穆修遠的關系,甚至還能暗中的將穆修遠帶回穆家。

他愛蟲崽龍崽,如果他們被人帶走意欲奪取兩個孩子的氣運,換做他,只怕他要原地暴走不可。

想到這些,杜子涵對蕭天俊的印象改觀了一些,“我知道他的無奈,也能體諒他當初做出的那番選擇,但是,大哥,有的道理你比我懂,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但那也是謊言。”

杜子涵說這一番話,其實是有點替穆少棠解釋的意思。

蕭天俊確實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但年幼的穆少棠也確實被蕭天俊“冷漠無情”的話語、拒絕傷透了心,以至於幾百年過去了,年幼的他依舊記得蕭天俊說過的那些話,可見蕭天俊對他的傷害有多深。

如今就算知道蕭天俊是迫於無奈,但誰也沒有資格要求穆少棠即刻就原諒蕭天俊。

這個原諒的過程,需要時間。

蕭齊白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我知道,我就是覺得這件事爹爹不會說,他人就是那樣。”

知子莫若父,同樣的,蕭齊白自然也知道蕭天俊的個性。

對蕭天俊來說,做過的事,哪怕有理由,做了就是做了,說再多,對於有的人來說,那些理由不過都是借口,或匪夷所思,或冠冕堂皇,或令人感到愧疚的借口。

所以,他也許真的不會對杜子涵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

穆少棠沈默了許久,“我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該怎麽做的。”

杜子涵做了父親之後,才知道作為父親的責任,同樣的,穆少棠有了道侶,自然也知道,兩個彼此深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無論是誰,必定都很痛苦。

穆修遠與蕭天俊,原來不單單是穆修遠一頭熱,他們的感情,是雙向的。

那麽自然的,最後不得已的分別,難道就只有穆修遠難過受傷嗎?

蕭天俊也是如此的呀!

穆少棠只是暫時的調整不了心態罷了,“大哥,你說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但是也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吧。”

得知蕭天俊的苦衷後,穆少棠並非覺得高興,反而過得很是難過。

蕭天俊也不容易,卻還要被自己的兒子記恨了幾百年,甚至都不願意認他。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子涵,你們要去往虛幽谷,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可不可以帶兩個孩子回去給爹爹看看。”

蕭天俊想兩個兒子,自然也想見見孫兒,如果能把他們帶回去,蕭天俊肯定要高興瘋了。

“這事我得問過季淩才能給你答覆。”杜子涵倒是覺得無所謂,孫子去見見爺爺也是應該的,而且有蕭齊白帶著,他也放心。

對於蕭齊白的提議,季淩聽了杜子涵將蕭天俊一事道明後,尚未開口,陸勉便不由得嘆氣,“那你爹爹也是不容易啊,他既然想孫子,讓齊白帶兩個小崽子去給他看看也無妨。”

陸勉的意思正是季淩的意思,爺爺想見孫子,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

更何況,聽杜子涵的語氣,他對蕭天俊似乎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

也是,以前在杜子涵看來,他就是個被親生爹爹拋棄的蛋蛋,在蕭天俊那,他甚至早已不在了。

但如今杜子涵知道蕭天俊的無奈後,那份恨意自然也就淡去些許。

雖做不到即刻接受,但至少不再排斥。

得到季淩的同意後,蕭齊白喜不勝喜,恨不得立馬飛回蕭家,不過,饒是杜子涵他們同意了,蕭齊白還是向杜子涵保證道:“子涵,你放心,我會保護好龍崽蟲崽的,到了蕭家,誰也不能欺負他們。”

這句話,蕭齊白的意思無非就是讓杜子涵知道,他不會讓鳳圳傷害到兩個崽子。

杜子涵自然知道蕭齊白會保護好兩個崽子,“嗯,大哥,我自信相信你會保護他們,龍崽蟲崽,跟大伯要乖乖的,不可以亂鬧,知道嗎?”

龍崽聽得懂父親跟二伯他們要去忙了,自己跟哥哥得跟著大伯,所以,他不僅要乖乖聽話,還要看好哥哥的才行。

龍崽小小年紀就有些憂愁了,這個哥哥太喜歡飛了,一個不留神就不知道飛哪裏去,“父親,龍崽聽話。”

雙手捧著一顆蜃珠的龍崽說的特別的認真,小模樣看起來還挺像那麽一回事。

杜子涵又對蟲崽道:“寶貝,跟著大伯,你不可以亂飛知不知道,等會你飛遠了,父親爹爹就找不到你,你就見不到父親跟爹爹還有龍寶他們了,”

要說兩個崽子,杜子涵不放心的還是蟲崽。

這崽子大抵是好動,坐不住靜不下來,來九虛神宗這段時間,趁著他們幾人不註意,蟲崽幾次飛出去,杜子涵他們找遍整個宗主殿以及峰頭都尋不到小家夥的蹤影。

最後還是見著他往禦獸峰闖的弟子親自抱著他送他回來。

陸勉無奈,只能在蟲崽脖子上掛上一塊小木牌,這塊小木牌還是陸勉讓季淩煉制的,只要在宗門內,蟲崽飛遠了,誰抓到他,便可以根據令牌上的地址將蟲崽送回來。

當然了,人家就算遇上蟲崽也沒有那個義務幫他們把崽子送回來,但宗門弟子大多都是知道宗主殿以及宗主峰上來了兩個可愛的崽子,一個崽子會飛,好動,一個崽子則是比較好靜。

會飛的崽子據說叫蟲崽,宗主峰上的人,隔三差五就得急吼吼的到處找這個不知飛哪去的蟲崽,因此,其他弟子如果碰上蟲崽,都會好心的將蟲崽送回去。

杜子涵不放心蟲崽,他就怕小家夥不懂事,趁蕭齊白一個不註意飛走了,到時候他們上哪找他去?

蕭齊白自然也知道蟲崽好動喜歡飛,“放心吧,我會看好蟲崽的。”

蕭齊白所謂的看好蟲崽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其實就是用一條繩子將蟲崽的腳給綁起來,然後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無論蟲崽怎麽飛,蕭齊白不用看都能從繩子上傳回來的震動感應出蟲崽在哪個方向。

一路趕回蕭家,飛舟不曾停過,蕭齊白不想拘著蟲崽,繩子一綁就讓他隨意飛。

蕭家禁地內。

蕭天俊已經有幾年不曾來看過穆修遠了。

靈池裏,一頭金發的穆修遠安安靜靜的“沈睡”著,但他臉上的蒼白卻清晰可見。

明明穆修遠就離他這麽近,近的觸手可及,卻又遙遠的無法觸及。

蕭天俊想每天都能見到穆修遠,但他又害怕天天面對“沈睡”不醒的穆修遠,這種想靠近卻又膽怯不敢靠近的心理掙紮,蕭天俊承受了幾百年。

今兒來看穆修遠,蕭天俊花了很大的勇氣。

每每見到穆修遠如此,蕭天俊便自責愧疚難當。

一度懷疑,他當初做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他離開穆修遠,護下了蕭家,使蕭家免於預示中的結局,但穆家,穆修遠他們的結局並未改變。

如果當初他選擇留下來與穆修遠一起並肩作戰,如今這個結局是不是會有所改變?

可是,如果這個的詞的出現,本身就代表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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