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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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命運線
一個時辰後, 距離靈境不算太遠的地方。
光禿禿的木板車前面並沒有馬或者驢在牽引，但輪子依舊咕嚕嚕地往前轉悠個不停。
渾身都黑不溜秋的“臟東西”躺在正中間，一左一右, 則是一男一女。
男的眼睛還是紅的，眼淚依舊時不時落下來, 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女的則分外無聊, 沒一會兒就要伸個懶腰，或者打個哈欠。
“……餵，你差不多就得了, 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嚴歡歡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旁邊這男人跟哭喪一樣，吵得她腦袋疼，“我哥人還喘著氣呢, 魂也沒丟，只不過因為突然間吸納了太多的魔氣和汙水, 所以暈過去了而已。”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自稱嚴歡歡，魔族, 和嚴淩是異父異母的兄妹關系，同樣也是命運安排給蘇凝玉的女人之一。
“風花雪月你知道嗎, 你這一輩子本來就該遇到四個女人, 我代表的可是月亮哦, 怎麽樣，你感覺到我身上宛若月華一般高雅的氣質了嗎？”
倘若不是現在的情形不對，否則蘇凝玉高低得連翻幾個白眼。
可現在嚴淩還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他對這個世界很多事都還不夠了解, 哪怕明知道這個滿嘴胡話的嚴歡歡有問題，蘇凝玉也只能先聽著。
嚴歡歡帶著他們去了附近一個叫做安縣的地方, 然後隨便找了個客棧先休息，看看嚴淩能不能靠他自己的意志醒過來。
“等個兩三天，要是我哥醒不來的話，那到時候再想想別的辦法。”嚴歡歡輕松地好像在談論天氣能不能放晴一樣。
蘇凝玉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輕輕地點了下頭。
嚴歡歡雙手背在身後，端詳著這個青年。
其實長得還是挺好看的，看得出來也挺努力地在修行，同樣也能看出這家夥之前實在太過依賴嚴淩了。
當然這是沒辦法的事，嚴歡歡最開始被嚴淩撿到的時候也和蘇凝玉差不太多，直到她感受到神諭的那一刻，意識到所謂的“命運”後，她才主動選擇了離開。
“你還是冷靜冷靜吧，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嚴歡歡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後便離開了蘇凝玉跟嚴淩的房間。
蘇凝玉站在原地怔楞了一會兒，隨後才走回床邊。
現在的嚴淩，比蘇凝玉初次見到的嚴淩還要更加可怖。
怪異可怕的灰暗遍布他身上每一寸皮膚，那些骯臟醜陋的疤痕還在微妙地晃動，它們就仿佛是某種寄生蟲，也在嚴淩的身上“呼吸成長”。
倘若當時他更有用一點，並不是只會呆楞楞站在下面，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這個世上並沒有如果。
蘇凝玉腦海中有片刻的空茫，他伸出手來，想要去觸碰嚴淩。
而在他的指尖就要碰到嚴淩時，嚴淩的一只手猛地擡起，直接用力抓住了蘇凝玉的手腕。
嚴淩睜開了眼，他本來漆黑的瞳孔此刻竟散發出赤紅色的微光。
“嚴淩，你醒來了！”蘇凝玉無暇顧及被鉗制住的劇痛，欣喜地喊道。
嚴淩用空閑的另外一只手撐著床鋪坐了起來，他一聲不吭，只眼神鋒銳地盯著蘇凝玉。
蘇凝玉本來激動地有好多話想說，但在嚴淩這稱得上審視的目光下，竟有些畏懼地想要往旁邊縮。
而當他真的這麽做後，又感到了後悔，卻已經來不及再轉過頭了。
房間門被推開，前不久離開的嚴歡歡走了進來。
嚴淩松開了桎梏住蘇凝玉的手，同時擡頭看過去：“歡歡？你怎麽在這？”
他的聲音變得陰冷而粗糙，啞得讓人難受。
嚴歡歡相當嫌棄地抖了抖身子，她在房間裏看了看，直接坐到桌子上，雙腳則踩在一邊的椅子上。
“我當然是過來救你的，不然光靠這位沒什麽用的天命之子，老哥你應該早就死了。”
蘇凝玉聽到她這麽說，也並不敢反駁，只是頹唐地低下頭。
“呵。還沒有到我會死的時候。”嚴淩倒是毫不在意。
嚴歡歡對嚴淩的實力當然很清楚，她也只是隨口這麽一調侃，更多其實是在敲打眼前這位“天命之子”。
“我也不多說廢話，既然哥你醒過來了，我就把我知道的事都說了吧。”嚴歡歡擺正了臉色，她踢了踢椅子，弄出一連串聲響，“餵，你也把頭擡起來，這事可是跟你有躲不開的關系。”
蘇凝玉咬咬牙，沒再躲避下去，認認真真地擡頭看向嚴歡歡。
嚴歡歡見他眼眶都在泛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說吧，歡歡，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嚴淩催促了一聲，同時他手在蘇凝玉的腰上用力一拉，竟是扯著蘇凝玉坐到了床上。
蘇凝玉身後面就是嚴淩，他被冷冽的氣息籠罩著，絲絲縷縷的寒氣惹得蘇凝玉微微發抖，卻又並不想逃離。
嚴歡歡看見這一幕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雖然她在感知到“命運線”後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沒想到命運居然會被嚴淩扭曲成這樣。
“命運線”這東西說簡單其實真的，非常簡單。
大概是在一個月前，嚴歡歡本來為了提升修為正在魔淵的某個角落裏修煉，結果天上忽然就降下一片七彩祥雲，緊接著嚴歡歡就感受到了她的命運。
“簡單來講，這位……”嚴歡歡手指著蘇凝玉，眉頭皺起。
“蘇凝玉。”嚴淩好心提醒。
嚴歡歡輕咳一聲，連忙接著說道：“這位蘇凝玉便是所謂的天命之子，他肩負著帶領我們這一代人飛升成仙的偉大使命，而為了他能順順利利地飛升，‘命運’安排了四個人幫襯著他。”
風花雪月，四個女人，人族、妖族、靈族、魔族。
蘇凝玉渾身僵硬，這樣的說法未免太像是“小說”裏的內容了，更何況他還是穿越過來的，甚至身負系統。
嚴歡歡雙腿交疊在一起，笑道：“至於老哥你嘛，就是所謂的負罪者，也就是背負了天地罪孽的人，生來就是要被天命之子打敗的。”
“呵。”嚴淩冷哼一聲，“簡直荒謬。”
嚴歡歡聳聳肩膀：“我也覺得，你連魔尊都還不是呢，更何況修仙界裏為了一星半點的機緣，做什麽的可都有，怎麽偏偏你就成了這個有罪的。”
嚴歡歡可是在魔淵裏長大的，這天底下唯一算得上有用的道理，就是強者說的“道理”。
她這次過來，在嚴淩和蘇凝玉之間，也是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強者。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所謂的命運是上面的人做的，他們的目的就只是讓他飛升？”嚴淩手環住了蘇凝玉的腰，讓後者整個人都向後倒在了他的身上，蘇凝玉的那張臉倒還是俊俏，只因為恐懼而蒼白了些。
嚴歡歡輕輕跳到了地上，她嘆了口氣：“這我就不清楚了，雖然我也是輔佐他的四個女人中的一個，但我是魔族，命運給我的安排就是在跟從他後背刺你，至於別的東西我並不算清楚。”
嚴淩笑出了聲：“背刺我，光憑你？”
嚴歡歡被嘲諷地羞紅了臉：“這不重要，我主要起一個遞刀的作用，要成事的又不是我。”
於是嚴淩便低下頭，去看被他按在懷裏的蘇凝玉：“哦，還得看你。”
蘇凝玉感覺嚴淩自醒過來後氣勢上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可他現在當真是動都不敢動。
“我唯一還知道的，就是那個代號為‘風’真名柳瀟瀟的女人，她實際上是問心宗的弟子，手上有一個被神明賜予的沙漏，在命運當中被你搶了過來用以壓制魔毒的侵蝕。”
嚴歡歡仔細思索了一番，接著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
“除此以外我就什麽都不清楚了，再多你可以問問天命之子，畢竟他才是你未來的敵人。”
嚴淩低頭瞥了眼蘇凝玉，後者表情呆滯得可怕，活像是被嚴歡歡這一連串的話給弄傻了。
蘇凝玉的確擁有戰勝他的潛力，但現在的他和嚴淩之間相差著鴻溝般的可怕距離。
“我……什麽都不知道。”蘇凝玉張開嘴，就保持著這樣躺倒下來的姿勢辯解道。
嚴淩唇角向上勾起，笑容在那張可怖的臉上若隱若現。
他的手向上移動，沿著蘇凝玉的胸膛，很快就按在了他的咽喉處。
喉結在嚴淩的手掌下滾動，指腹按壓的地方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
“放心吧，我當然知道你什麽都不清楚，凝玉，我沒有懷疑過你。”
“那就好。”蘇凝玉微妙地松了口氣。
嚴歡歡則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種相當可怕的惡心感油然而生，不得不說她現在真是有點佩服天命之子了，嚴淩被魔毒侵蝕成這副怪物般的模樣，換她不直接吐出來就已經很對得起他們的兄妹之情了。
她手在桌上敲了敲，勉強將嚴淩的註意力喚過來：“總而言之，我是帶了一瓶子消毒丹過來，雖然沒可能真的解掉魔毒，但聊勝於無。”
嚴淩點了下頭，他伸手一勾，那丹藥便飛了過來。
該說的嚴歡歡自認都說完了，在這個空間和這倆男的待一起她是哪哪都不自在，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他們自行消化消化她說的話，接著便腳底抹油，走了。
房間裏頓時就又只剩下嚴淩跟蘇凝玉兩個人。
嚴淩的手還放在蘇凝玉的喉嚨處，並且微微收緊了力道，那種輕妙的窒息感正在一點點浮現。
嚴淩拉長了聲調，他向下低著頭，影子壓在蘇凝玉的身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蘇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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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 距離靈境不算太遠的地方。
光禿禿的木板車前面並沒有馬或者驢在牽引，但輪子依舊咕嚕嚕地往前轉悠個不停。
渾身都黑不溜秋的“臟東西”躺在正中間，一左一右, 則是一男一女。
男的眼睛還是紅的，眼淚依舊時不時落下來, 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女的則分外無聊, 沒一會兒就要伸個懶腰，或者打個哈欠。
“……餵，你差不多就得了, 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嚴歡歡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旁邊這男人跟哭喪一樣，吵得她腦袋疼，“我哥人還喘著氣呢, 魂也沒丟，只不過因為突然間吸納了太多的魔氣和汙水, 所以暈過去了而已。”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自稱嚴歡歡，魔族, 和嚴淩是異父異母的兄妹關系，同樣也是命運安排給蘇凝玉的女人之一。
“風花雪月你知道嗎, 你這一輩子本來就該遇到四個女人, 我代表的可是月亮哦, 怎麽樣，你感覺到我身上宛若月華一般高雅的氣質了嗎？”
倘若不是現在的情形不對，否則蘇凝玉高低得連翻幾個白眼。
可現在嚴淩還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他對這個世界很多事都還不夠了解, 哪怕明知道這個滿嘴胡話的嚴歡歡有問題，蘇凝玉也只能先聽著。
嚴歡歡帶著他們去了附近一個叫做安縣的地方, 然後隨便找了個客棧先休息，看看嚴淩能不能靠他自己的意志醒過來。
“等個兩三天，要是我哥醒不來的話，那到時候再想想別的辦法。”嚴歡歡輕松地好像在談論天氣能不能放晴一樣。
蘇凝玉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輕輕地點了下頭。
嚴歡歡雙手背在身後，端詳著這個青年。
其實長得還是挺好看的，看得出來也挺努力地在修行，同樣也能看出這家夥之前實在太過依賴嚴淩了。
當然這是沒辦法的事，嚴歡歡最開始被嚴淩撿到的時候也和蘇凝玉差不太多，直到她感受到神諭的那一刻，意識到所謂的“命運”後，她才主動選擇了離開。
“你還是冷靜冷靜吧，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嚴歡歡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後便離開了蘇凝玉跟嚴淩的房間。
蘇凝玉站在原地怔楞了一會兒，隨後才走回床邊。
現在的嚴淩，比蘇凝玉初次見到的嚴淩還要更加可怖。
怪異可怕的灰暗遍布他身上每一寸皮膚，那些骯臟醜陋的疤痕還在微妙地晃動，它們就仿佛是某種寄生蟲，也在嚴淩的身上“呼吸成長”。
倘若當時他更有用一點，並不是只會呆楞楞站在下面，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這個世上並沒有如果。
蘇凝玉腦海中有片刻的空茫，他伸出手來，想要去觸碰嚴淩。
而在他的指尖就要碰到嚴淩時，嚴淩的一只手猛地擡起，直接用力抓住了蘇凝玉的手腕。
嚴淩睜開了眼，他本來漆黑的瞳孔此刻竟散發出赤紅色的微光。
“嚴淩，你醒來了！”蘇凝玉無暇顧及被鉗制住的劇痛，欣喜地喊道。
嚴淩用空閑的另外一只手撐著床鋪坐了起來，他一聲不吭，只眼神鋒銳地盯著蘇凝玉。
蘇凝玉本來激動地有好多話想說，但在嚴淩這稱得上審視的目光下，竟有些畏懼地想要往旁邊縮。
而當他真的這麽做後，又感到了後悔，卻已經來不及再轉過頭了。
房間門被推開，前不久離開的嚴歡歡走了進來。
嚴淩松開了桎梏住蘇凝玉的手，同時擡頭看過去：“歡歡？你怎麽在這？”
他的聲音變得陰冷而粗糙，啞得讓人難受。
嚴歡歡相當嫌棄地抖了抖身子，她在房間裏看了看，直接坐到桌子上，雙腳則踩在一邊的椅子上。
“我當然是過來救你的，不然光靠這位沒什麽用的天命之子，老哥你應該早就死了。”
蘇凝玉聽到她這麽說，也並不敢反駁，只是頹唐地低下頭。
“呵。還沒有到我會死的時候。”嚴淩倒是毫不在意。
嚴歡歡對嚴淩的實力當然很清楚，她也只是隨口這麽一調侃，更多其實是在敲打眼前這位“天命之子”。
“我也不多說廢話，既然哥你醒過來了，我就把我知道的事都說了吧。”嚴歡歡擺正了臉色，她踢了踢椅子，弄出一連串聲響，“餵，你也把頭擡起來，這事可是跟你有躲不開的關系。”
蘇凝玉咬咬牙，沒再躲避下去，認認真真地擡頭看向嚴歡歡。
嚴歡歡見他眼眶都在泛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說吧，歡歡，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嚴淩催促了一聲，同時他手在蘇凝玉的腰上用力一拉，竟是扯著蘇凝玉坐到了床上。
蘇凝玉身後面就是嚴淩，他被冷冽的氣息籠罩著，絲絲縷縷的寒氣惹得蘇凝玉微微發抖，卻又並不想逃離。
嚴歡歡看見這一幕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雖然她在感知到“命運線”後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沒想到命運居然會被嚴淩扭曲成這樣。
“命運線”這東西說簡單其實真的，非常簡單。
大概是在一個月前，嚴歡歡本來為了提升修為正在魔淵的某個角落裏修煉，結果天上忽然就降下一片七彩祥雲，緊接著嚴歡歡就感受到了她的命運。
“簡單來講，這位……”嚴歡歡手指著蘇凝玉，眉頭皺起。
“蘇凝玉。”嚴淩好心提醒。
嚴歡歡輕咳一聲，連忙接著說道：“這位蘇凝玉便是所謂的天命之子，他肩負著帶領我們這一代人飛升成仙的偉大使命，而為了他能順順利利地飛升，‘命運’安排了四個人幫襯著他。”
風花雪月，四個女人，人族、妖族、靈族、魔族。
蘇凝玉渾身僵硬，這樣的說法未免太像是“小說”裏的內容了，更何況他還是穿越過來的，甚至身負系統。
嚴歡歡雙腿交疊在一起，笑道：“至於老哥你嘛，就是所謂的負罪者，也就是背負了天地罪孽的人，生來就是要被天命之子打敗的。”
“呵。”嚴淩冷哼一聲，“簡直荒謬。”
嚴歡歡聳聳肩膀：“我也覺得，你連魔尊都還不是呢，更何況修仙界裏為了一星半點的機緣，做什麽的可都有，怎麽偏偏你就成了這個有罪的。”
嚴歡歡可是在魔淵裏長大的，這天底下唯一算得上有用的道理，就是強者說的“道理”。
她這次過來，在嚴淩和蘇凝玉之間，也是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強者。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所謂的命運是上面的人做的，他們的目的就只是讓他飛升？”嚴淩手環住了蘇凝玉的腰，讓後者整個人都向後倒在了他的身上，蘇凝玉的那張臉倒還是俊俏，只因為恐懼而蒼白了些。
嚴歡歡輕輕跳到了地上，她嘆了口氣：“這我就不清楚了，雖然我也是輔佐他的四個女人中的一個，但我是魔族，命運給我的安排就是在跟從他後背刺你，至於別的東西我並不算清楚。”
嚴淩笑出了聲：“背刺我，光憑你？”
嚴歡歡被嘲諷地羞紅了臉：“這不重要，我主要起一個遞刀的作用，要成事的又不是我。”
於是嚴淩便低下頭，去看被他按在懷裏的蘇凝玉：“哦，還得看你。”
蘇凝玉感覺嚴淩自醒過來後氣勢上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可他現在當真是動都不敢動。
“我唯一還知道的，就是那個代號為‘風’真名柳瀟瀟的女人，她實際上是問心宗的弟子，手上有一個被神明賜予的沙漏，在命運當中被你搶了過來用以壓制魔毒的侵蝕。”
嚴歡歡仔細思索了一番，接著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
“除此以外我就什麽都不清楚了，再多你可以問問天命之子，畢竟他才是你未來的敵人。”
嚴淩低頭瞥了眼蘇凝玉，後者表情呆滯得可怕，活像是被嚴歡歡這一連串的話給弄傻了。
蘇凝玉的確擁有戰勝他的潛力，但現在的他和嚴淩之間相差著鴻溝般的可怕距離。
“我……什麽都不知道。”蘇凝玉張開嘴，就保持著這樣躺倒下來的姿勢辯解道。
嚴淩唇角向上勾起，笑容在那張可怖的臉上若隱若現。
他的手向上移動，沿著蘇凝玉的胸膛，很快就按在了他的咽喉處。
喉結在嚴淩的手掌下滾動，指腹按壓的地方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
“放心吧，我當然知道你什麽都不清楚，凝玉，我沒有懷疑過你。”
“那就好。”蘇凝玉微妙地松了口氣。
嚴歡歡則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種相當可怕的惡心感油然而生，不得不說她現在真是有點佩服天命之子了，嚴淩被魔毒侵蝕成這副怪物般的模樣，換她不直接吐出來就已經很對得起他們的兄妹之情了。
她手在桌上敲了敲，勉強將嚴淩的註意力喚過來：“總而言之，我是帶了一瓶子消毒丹過來，雖然沒可能真的解掉魔毒，但聊勝於無。”
嚴淩點了下頭，他伸手一勾，那丹藥便飛了過來。
該說的嚴歡歡自認都說完了，在這個空間和這倆男的待一起她是哪哪都不自在，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他們自行消化消化她說的話，接著便腳底抹油，走了。
房間裏頓時就又只剩下嚴淩跟蘇凝玉兩個人。
嚴淩的手還放在蘇凝玉的喉嚨處，並且微微收緊了力道，那種輕妙的窒息感正在一點點浮現。
嚴淩拉長了聲調，他向下低著頭，影子壓在蘇凝玉的身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蘇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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