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小黑炭與工具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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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小黑炭與工具海豚
“還別說，這加了愛情調味料的蝦肉，就是比一般的蝦要更加鮮甜水潤。”
一旁經過聽了幾耳朵的蒼青色人魚青魁，甩了甩尾巴又指揮族了幾條群裏的小家夥，讓他們穿梭過偕老同穴.海綿骨針的間隙，再扭斷幾只儷蝦的腦袋。
儷蝦龐大的身軀無法越過這個精致的牢籠，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分割小一點就能傳送出來了。小塊的，也更方便吃！
桑寄渺&既白：……含淚埋頭苦炫好幾只，真香！
“哈哈哈哈！”惡趣味滿足的金戟，一掌拍上了自家魚崽的肩膀，“和族裏的崽子們一起學著捕獵吧。”
儷蝦這種小點心，攻擊幾乎沒有。被困在海綿中無法逃跑，正是給這群活潑好動，精力無處發洩的小魚崽們鍛煉的好對象。
幾雙柔軟的小手，瞬間從四面八方抓向桑寄渺和既白。桑寄渺只微微一避讓，就隨著小人魚們親近的碰觸和挨挨蹭蹭，被他們攜著游向了雪白的玻璃海綿。
在位面穿梭前，既白正在追一檔大熱綜藝。綜藝的主角不是對飆演技的影帝影後，不是唱跳俱佳的偶像，而是一個個長相軟萌，天馬行空的人類幼崽。
他們時不時的崽言崽語，在好看外表的加持下，經常會激起一片的父愛和母愛。
人魚群落裏的任何一個魚崽，他們的長相都是異乎尋常的好看，甚至是比那些上了綜藝擁有千萬粉絲的童星，還要好看的多。
他們各具特色的面龐，每一寸都寫滿了這個種族的獨特魅力。
桑寄渺有一瞬間被眼前妖異的面龐們迷了眼睛，但是無論是哪個種族的幼崽，都有一個躲不過的時期——
廢話一籮筐，人嫌狗憎的時期！
桑·假崽子·寄渺甩了甩腦袋，趕忙將已經陷入其中的既白撈了回來。又眼疾手快地投入了一個偏僻的海面，避開了這些過於熱情的真崽子們。
脊背貼在海綿光滑的內壁，緩緩向下滑坐，桑寄渺懷著一絲逃過一劫的慶幸，也終於緩緩地舒出了一口氣。
這方玻璃海綿中非常的清凈，料想中儷蝦舉著鉗子沖上來的情景沒有出現。反而，海綿中安靜到詭異。
這裏，沒有儷蝦嗎？
桑寄渺耳鰭抖了抖，嘗試在黑暗中捕捉著身邊的動靜。
玻璃海綿的那一頭，似乎有著一道清淺的呼吸聲？
綺麗的耳鰭微微展開，桑寄渺擡眼看著漆黑一片的角落，嘴邊的吐息也緩緩降低，與這道呼吸聲慢慢同頻。
既白悄悄地擡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黑暗裏什麽也沒辦法看到。
它爬上桑寄渺的頭，左右甩了甩身上的長毛。溫柔的光暈從白團子的身上升起，白光一寸寸地照亮了前方……
桑寄渺的眉眼掩藏在影子下，一雙紫色的眸子反著光，在黑暗中幽幽的亮著兩點紫光。指尖的圓潤指甲微微凸起，緩步走向了未知。
那是一條黑色的小東西。
長而纖細的身體，在微光下反射著冰涼的銀光。它自己的身體卻像是世界上最為純正的黑曜石，半點也不透光。
細小的鱗片緊密地排列在光滑的軀體上，讓桑寄渺莫名想起了那恍若雲母堆疊的海底山脈——其實，那更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鱗片。
小家夥盤著自己的身體，圓潤的腦袋壓在自己的尾巴上，正睡得香甜。
桑寄渺耳朵微動，辨認出海綿中清淺呼吸的主人，正是面前這條黑乎乎的小海蛇。
怪不得靠著人魚作弊般的夜視能力，桑寄渺也沒辦法看到小海蛇的身影。因為它本就是一到晚上，就撒手沒的小黑炭啊！
想到這，原本還緊繃著尾巴的小人魚輕輕一笑。
桑寄渺擡手摸了摸既白垂下來的毛毛，準備離開這個沒有一只儷蝦的“房子”，換個地方捉蝦。
沒想到還沒等他轉身，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從前方投來，桑寄渺擡眼就撞進了一雙澄清寂寥如月的銀色豎瞳中。
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讓桑寄渺隱約有些熟悉。還沒等他抓住那一瞬間的靈光，又在下一秒蛇瞳瞇起又無視耷拉下來後被打斷了。
嘿，眼前這個小黑海蛇還挺有個性！
桑寄渺眼睜睜地看著它無視了眼前兩個不速之客，輕微翻了個身又閉眼躺下。那不同於一般海蛇，短而圓潤的尾巴尖輕輕抖了兩下，又被壓在了腦袋下。
莫名的，桑寄渺覺得小黑炭又喪又閑的氣質很順眼，那個圓潤潤的尾巴尖也很可愛。
他忽然間就，想要養一只海蛇了。
“你好……”桑寄渺一甩尾巴席地而坐，落在了小海蛇的面前。
這條蛇非常的黑，那比幽深海底還深上幾分的黑的背後，可能還代表著一招斃命的毒素。
即便如此，桑寄渺還是想要養它。沒來由的，還帶有一絲任性與魔怔。
既然這些想著，他也就順從內心這麽做了。
再次對上那抹霜色，桑寄渺直接了當開口：“我叫桑寄渺，我可以養你嗎？”
既白：對！可以養……養？！養什麽？
白團子猛地躥起，挑剔地左看右看懶洋洋瞥了一眼桑桑，又垂下頭的黑海蛇。它甚至打了個哈欠，將頭往尾巴深處埋了埋。
真相了！
這一定是一個非海族的普通海蛇！
“很好，你沒有反對，那就是同意了。”桑寄渺用細白的小手，輕柔地捏著海蛇的背脊，將它捧進了手心。
既白：！！！
觀察了幾秒，困頓的海蛇這次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像是一條死蛇一般隨著人魚撥弄。
“以後我就叫你黑黑吧，隨既白叫。”
既白：雖然但是，那我勉勉強強同意一下吧。
**
這道飯前的開胃“涼菜”，消滅的速度要比桑寄渺預想的要快一些。
人魚的體型在plus版海鮮面前，顯得格外袖珍玲瓏。然而，這些小個子的胃口，一個個卻都大的驚人。
正常情況下，要滿足成年人魚的胃口，這裏所有的儷蝦數量加在一起翻倍，都不一定可以滿足。
人魚誕生在這片海域，他們實力強橫幾乎沒有天敵，但這個種族卻天生懂得珍惜這片孕育他們的藍海。
桑寄渺和既白看到過不少調皮搗蛋的小魚崽，可是再怎麽嬉笑打鬧，他們也不會胡亂破壞一根海綿的骨刺。更是會小心繞過那些懷崽的蝦媽媽和未長成的小蝦米。
桑寄渺伏在青魁的背上，回首看向漸漸遠去的“水晶”建築們。它們在視線中慢慢縮小，直至不見，桑寄渺也抽回了自己的心神，手指無意識地繞著手心裏小海蛇的尾巴尖。
金戟含著笑意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喜歡？等儷蝦長大一點，我們定期回來體驗？接下來，就該輪到正式的大餐了。”
大餐？吞下嘴裏最後一團蝦球的既白揚起腦袋，小小地打了一個飽嗝。
桑寄渺好笑地敲了一下貪心的伴生團子，“不是已經給你捉了好幾只蝦塞進了存儲空間。瞧你都撐得打嗝了，還能吃幾口大餐啊？”
隨後，他抱起大毛球給它揉了揉圓潤了不少的小肚子，朝著金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第一次品嘗到儷蝦的口感，說沒有被驚艷到那是不可能的。儷蝦本身滋味的新鮮爽滑，加上人魚這個種族對的味覺加持，美味被無限放大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似乎能讓魚上癮。
桑寄渺前十八年性子鹹魚，唯一的堅持不懈且能為之違背怠惰本性的，也只有美食了。但是，為了一棵已經嘗過的樹，放棄海底更多更神奇的美食森林？
桑寄渺下意識搖頭。
身體的本能告訴了他答案，他還是不舍得的。
“金媽，我還是想要嘗試更多，更新奇的東西。”
玻璃海綿很夢幻，儷蝦味道也不錯，但是它們的位置實在不便。淺海深海的一來一回，說不定夠吃好幾回金戟口中的大餐了。
“對對對！”既白點頭如搗蔥，“金媽，大餐是什麽？”
金戟笑著眨了眨眼睛，“等到時候，你們就能知道是什麽了。”
“好叭……”白團子語調拉長，豎起的小耳朵軟趴趴地伏著。
桑寄渺看著孩子氣的既白，又伸手輕輕碰了碰它趴下後了，鼓起來的小肚腩。用無聲的動作，提醒著這個貪心的小家夥。
然而並沒有什麽用，既白只會將自己調轉一個方向，示意桑寄渺換個地方幫它揉肚皮。
桑寄渺啞然失笑，任勞任怨地做著按摩師傅。
隨後，他低頭用柔軟的指腹，也揉捏了一下懶懶閉著眼睛的黑黑。不出所料，還是一個眼神也沒得到。
這個名副其實的鹹蛇，在蝦球遞到嘴邊的時候，只輕飄飄地睨了桑寄渺一眼。即使剛剛他們討論著那頓神秘的正餐，它連尾巴尖都沒有移動一下。
完全就是沒有聽在耳邊，更別說放在心上了。
桑寄渺納了悶，黑大爺這是要修仙喝露水了？
然而，並沒有蛇會回答他的問題。
……
由於體力稍弱一些的老幼人魚，都被青壯年或背或抗，這段上潛的時光過得極其迅速，還沒等桑寄渺和既白無聊地在青魁背上換一個姿勢，他們就來到了光明世界。
“咻咻~咻咻咻~”
一魚一靈仰頭便失了神。
在族群之上不知何時跳躍出了幾條粉紫色的人魚。
刺目的陽光在海水的過濾下，落在他們身上的，像是舞臺上特意打上的燈光，讓這幾條顏色夢幻的人魚更加縹緲。
他們齊齊的張口對著遠方，一股神奇的音波從人魚的嗓子發出，傳遞到了千萬裏之外。
那一雙雙或嫵媚，或柔情，或冷艷的異色眼睛，遙遙地看向了遠方，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隱秘的期待在桑寄渺和既白的心底升起。
人魚們在呼喚著什麽？
又在等待著什麽？
這場等待並沒有很久，不一會兒就有一條條矯健的身姿，從遠處穿梭而來。它們在湛藍色的海水中躍動，強健有力的尾巴在水裏劃出了一道道完美的弧線。
“嚶——”
高亢清越的回應，也在它們的靠近中，慢慢變得清晰，它們的外表也慢慢展現在眼前。
線條流暢如紡錘，通身銀灰色，只下頜和柔軟的腹部潔白一片。胖乎乎又圓滾滾，眼熟至極，這不是海底的社交悍匪，海豚嗎？！
桑寄渺和既白齊齊失聲，又懷疑人生地對視一眼。
這應該不是金戟口中的大餐本餐吧？
當然……不是！
想什麽呢？！
金戟毫不客氣地一個崽子一個腦瓜崩，“記住那段傳訊口哨了嗎？”
那段帶著特殊韻律的口哨，是人魚一族特有的技能。無論在海洋上層的哪個地方，只要聽到了這段口哨，就會招來最近的海豚群。
這群在海洋中感知最為敏銳的精靈，會為他們指向任意一個想要到達的地方。是尋找大餐，以及代步的絕好工具魚。
金戟熟稔地拍著海豚蹭過來的喙，“它們既然為你提供了服務，桑桑還有小白白……”
那雙金燦燦的眼瞳溫柔地看向仰著小腦袋，認真看著她的兩個小家夥，眼底的笑意更柔。
“不妨在這些小動物遇到困難的時候，幫上一把。”
“唔，人類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雙向奔赴？”
“當然，在某些太過熱情的小家夥貼過來，要以身相許時，拒絕記得也要幹凈利落。”
“如果碰上一些聽不懂勸……”
金戟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甚至對比她頭頂上掛著的太陽還要熱烈刺目，“那就，打到它聽話，懂嗎？”
桑寄渺&既白：……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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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這加了愛情調味料的蝦肉，就是比一般的蝦要更加鮮甜水潤。”
一旁經過聽了幾耳朵的蒼青色人魚青魁，甩了甩尾巴又指揮族了幾條群裏的小家夥，讓他們穿梭過偕老同穴.海綿骨針的間隙，再扭斷幾只儷蝦的腦袋。
儷蝦龐大的身軀無法越過這個精致的牢籠，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分割小一點就能傳送出來了。小塊的，也更方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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儷蝦這種小點心，攻擊幾乎沒有。被困在海綿中無法逃跑，正是給這群活潑好動，精力無處發洩的小魚崽們鍛煉的好對象。
幾雙柔軟的小手，瞬間從四面八方抓向桑寄渺和既白。桑寄渺只微微一避讓，就隨著小人魚們親近的碰觸和挨挨蹭蹭，被他們攜著游向了雪白的玻璃海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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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時不時的崽言崽語，在好看外表的加持下，經常會激起一片的父愛和母愛。
人魚群落裏的任何一個魚崽，他們的長相都是異乎尋常的好看，甚至是比那些上了綜藝擁有千萬粉絲的童星，還要好看的多。
他們各具特色的面龐，每一寸都寫滿了這個種族的獨特魅力。
桑寄渺有一瞬間被眼前妖異的面龐們迷了眼睛，但是無論是哪個種族的幼崽，都有一個躲不過的時期——
廢話一籮筐，人嫌狗憎的時期！
桑·假崽子·寄渺甩了甩腦袋，趕忙將已經陷入其中的既白撈了回來。又眼疾手快地投入了一個偏僻的海面，避開了這些過於熱情的真崽子們。
脊背貼在海綿光滑的內壁，緩緩向下滑坐，桑寄渺懷著一絲逃過一劫的慶幸，也終於緩緩地舒出了一口氣。
這方玻璃海綿中非常的清凈，料想中儷蝦舉著鉗子沖上來的情景沒有出現。反而，海綿中安靜到詭異。
這裏，沒有儷蝦嗎？
桑寄渺耳鰭抖了抖，嘗試在黑暗中捕捉著身邊的動靜。
玻璃海綿的那一頭，似乎有著一道清淺的呼吸聲？
綺麗的耳鰭微微展開，桑寄渺擡眼看著漆黑一片的角落，嘴邊的吐息也緩緩降低，與這道呼吸聲慢慢同頻。
既白悄悄地擡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黑暗裏什麽也沒辦法看到。
它爬上桑寄渺的頭，左右甩了甩身上的長毛。溫柔的光暈從白團子的身上升起，白光一寸寸地照亮了前方……
桑寄渺的眉眼掩藏在影子下，一雙紫色的眸子反著光，在黑暗中幽幽的亮著兩點紫光。指尖的圓潤指甲微微凸起，緩步走向了未知。
那是一條黑色的小東西。
長而纖細的身體，在微光下反射著冰涼的銀光。它自己的身體卻像是世界上最為純正的黑曜石，半點也不透光。
細小的鱗片緊密地排列在光滑的軀體上，讓桑寄渺莫名想起了那恍若雲母堆疊的海底山脈——其實，那更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鱗片。
小家夥盤著自己的身體，圓潤的腦袋壓在自己的尾巴上，正睡得香甜。
桑寄渺耳朵微動，辨認出海綿中清淺呼吸的主人，正是面前這條黑乎乎的小海蛇。
怪不得靠著人魚作弊般的夜視能力，桑寄渺也沒辦法看到小海蛇的身影。因為它本就是一到晚上，就撒手沒的小黑炭啊！
想到這，原本還緊繃著尾巴的小人魚輕輕一笑。
桑寄渺擡手摸了摸既白垂下來的毛毛，準備離開這個沒有一只儷蝦的“房子”，換個地方捉蝦。
沒想到還沒等他轉身，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從前方投來，桑寄渺擡眼就撞進了一雙澄清寂寥如月的銀色豎瞳中。
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讓桑寄渺隱約有些熟悉。還沒等他抓住那一瞬間的靈光，又在下一秒蛇瞳瞇起又無視耷拉下來後被打斷了。
嘿，眼前這個小黑海蛇還挺有個性！
桑寄渺眼睜睜地看著它無視了眼前兩個不速之客，輕微翻了個身又閉眼躺下。那不同於一般海蛇，短而圓潤的尾巴尖輕輕抖了兩下，又被壓在了腦袋下。
莫名的，桑寄渺覺得小黑炭又喪又閑的氣質很順眼，那個圓潤潤的尾巴尖也很可愛。
他忽然間就，想要養一只海蛇了。
“你好……”桑寄渺一甩尾巴席地而坐，落在了小海蛇的面前。
這條蛇非常的黑，那比幽深海底還深上幾分的黑的背後，可能還代表著一招斃命的毒素。
即便如此，桑寄渺還是想要養它。沒來由的，還帶有一絲任性與魔怔。
既然這些想著，他也就順從內心這麽做了。
再次對上那抹霜色，桑寄渺直接了當開口：“我叫桑寄渺，我可以養你嗎？”
既白：對！可以養……養？！養什麽？
白團子猛地躥起，挑剔地左看右看懶洋洋瞥了一眼桑桑，又垂下頭的黑海蛇。它甚至打了個哈欠，將頭往尾巴深處埋了埋。
真相了！
這一定是一個非海族的普通海蛇！
“很好，你沒有反對，那就是同意了。”桑寄渺用細白的小手，輕柔地捏著海蛇的背脊，將它捧進了手心。
既白：！！！
觀察了幾秒，困頓的海蛇這次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像是一條死蛇一般隨著人魚撥弄。
“以後我就叫你黑黑吧，隨既白叫。”
既白：雖然但是，那我勉勉強強同意一下吧。
**
這道飯前的開胃“涼菜”，消滅的速度要比桑寄渺預想的要快一些。
人魚的體型在plus版海鮮面前，顯得格外袖珍玲瓏。然而，這些小個子的胃口，一個個卻都大的驚人。
正常情況下，要滿足成年人魚的胃口，這裏所有的儷蝦數量加在一起翻倍，都不一定可以滿足。
人魚誕生在這片海域，他們實力強橫幾乎沒有天敵，但這個種族卻天生懂得珍惜這片孕育他們的藍海。
桑寄渺和既白看到過不少調皮搗蛋的小魚崽，可是再怎麽嬉笑打鬧，他們也不會胡亂破壞一根海綿的骨刺。更是會小心繞過那些懷崽的蝦媽媽和未長成的小蝦米。
桑寄渺伏在青魁的背上，回首看向漸漸遠去的“水晶”建築們。它們在視線中慢慢縮小，直至不見，桑寄渺也抽回了自己的心神，手指無意識地繞著手心裏小海蛇的尾巴尖。
金戟含著笑意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喜歡？等儷蝦長大一點，我們定期回來體驗？接下來，就該輪到正式的大餐了。”
大餐？吞下嘴裏最後一團蝦球的既白揚起腦袋，小小地打了一個飽嗝。
桑寄渺好笑地敲了一下貪心的伴生團子，“不是已經給你捉了好幾只蝦塞進了存儲空間。瞧你都撐得打嗝了，還能吃幾口大餐啊？”
隨後，他抱起大毛球給它揉了揉圓潤了不少的小肚子，朝著金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第一次品嘗到儷蝦的口感，說沒有被驚艷到那是不可能的。儷蝦本身滋味的新鮮爽滑，加上人魚這個種族對的味覺加持，美味被無限放大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似乎能讓魚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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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渺下意識搖頭。
身體的本能告訴了他答案，他還是不舍得的。
“金媽，我還是想要嘗試更多，更新奇的東西。”
玻璃海綿很夢幻，儷蝦味道也不錯，但是它們的位置實在不便。淺海深海的一來一回，說不定夠吃好幾回金戟口中的大餐了。
“對對對！”既白點頭如搗蔥，“金媽，大餐是什麽？”
金戟笑著眨了眨眼睛，“等到時候，你們就能知道是什麽了。”
“好叭……”白團子語調拉長，豎起的小耳朵軟趴趴地伏著。
桑寄渺看著孩子氣的既白，又伸手輕輕碰了碰它趴下後了，鼓起來的小肚腩。用無聲的動作，提醒著這個貪心的小家夥。
然而並沒有什麽用，既白只會將自己調轉一個方向，示意桑寄渺換個地方幫它揉肚皮。
桑寄渺啞然失笑，任勞任怨地做著按摩師傅。
隨後，他低頭用柔軟的指腹，也揉捏了一下懶懶閉著眼睛的黑黑。不出所料，還是一個眼神也沒得到。
這個名副其實的鹹蛇，在蝦球遞到嘴邊的時候，只輕飄飄地睨了桑寄渺一眼。即使剛剛他們討論著那頓神秘的正餐，它連尾巴尖都沒有移動一下。
完全就是沒有聽在耳邊，更別說放在心上了。
桑寄渺納了悶，黑大爺這是要修仙喝露水了？
然而，並沒有蛇會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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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體力稍弱一些的老幼人魚，都被青壯年或背或抗，這段上潛的時光過得極其迅速，還沒等桑寄渺和既白無聊地在青魁背上換一個姿勢，他們就來到了光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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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魚一靈仰頭便失了神。
在族群之上不知何時跳躍出了幾條粉紫色的人魚。
刺目的陽光在海水的過濾下，落在他們身上的，像是舞臺上特意打上的燈光，讓這幾條顏色夢幻的人魚更加縹緲。
他們齊齊的張口對著遠方，一股神奇的音波從人魚的嗓子發出，傳遞到了千萬裏之外。
那一雙雙或嫵媚，或柔情，或冷艷的異色眼睛，遙遙地看向了遠方，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隱秘的期待在桑寄渺和既白的心底升起。
人魚們在呼喚著什麽？
又在等待著什麽？
這場等待並沒有很久，不一會兒就有一條條矯健的身姿，從遠處穿梭而來。它們在湛藍色的海水中躍動，強健有力的尾巴在水裏劃出了一道道完美的弧線。
“嚶——”
高亢清越的回應，也在它們的靠近中，慢慢變得清晰，它們的外表也慢慢展現在眼前。
線條流暢如紡錘，通身銀灰色，只下頜和柔軟的腹部潔白一片。胖乎乎又圓滾滾，眼熟至極，這不是海底的社交悍匪，海豚嗎？！
桑寄渺和既白齊齊失聲，又懷疑人生地對視一眼。
這應該不是金戟口中的大餐本餐吧？
當然……不是！
想什麽呢？！
金戟毫不客氣地一個崽子一個腦瓜崩，“記住那段傳訊口哨了嗎？”
那段帶著特殊韻律的口哨，是人魚一族特有的技能。無論在海洋上層的哪個地方，只要聽到了這段口哨，就會招來最近的海豚群。
這群在海洋中感知最為敏銳的精靈，會為他們指向任意一個想要到達的地方。是尋找大餐，以及代步的絕好工具魚。
金戟熟稔地拍著海豚蹭過來的喙，“它們既然為你提供了服務，桑桑還有小白白……”
那雙金燦燦的眼瞳溫柔地看向仰著小腦袋，認真看著她的兩個小家夥，眼底的笑意更柔。
“不妨在這些小動物遇到困難的時候，幫上一把。”
“唔，人類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雙向奔赴？”
“當然，在某些太過熱情的小家夥貼過來，要以身相許時，拒絕記得也要幹凈利落。”
“如果碰上一些聽不懂勸……”
金戟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甚至對比她頭頂上掛著的太陽還要熱烈刺目，“那就，打到它聽話，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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