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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林月姜正式向徐藍提交了留在實驗室繼續讀博的書面申請。

收到申請書的徐藍拉著她開了好長時間的會,會議內容可以總結為四個字——展望未來。

時間卡的很巧,上午她開完會,下午程昱回來的飛機就落地了,林月姜帶著這個好消息,開車去接他。

坐在車裏稍微玩了會兒手機,程昱就拖著行李箱來敲車窗了。

“挺準時的嘛。”林月姜把車窗搖下來,笑著看了他一眼,他身後沒人,小劉他們應該是自己先走了。

程昱把行李箱在後備箱放好,迅速上了車,“那當然,我可是一下飛機就立馬飛奔出來見你的。”

見他滿臉求誇獎的表情,林月姜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真棒。”

稍微碰了下程昱的唇角,林月姜迅速坐回到駕駛位,“我們出發了哦。”

說完,她發動了車子。

馬上出環島進入主幹道的時候,程昱突然開口:“姜姜。”

“嗯”

“我發現……你每次主動親完我,就會自己臉紅,然後,給自己找事情做假裝很忙。”

林月姜:“???”

她不要面子的嗎?

“你死定了。”林月姜咬牙切齒:“我等會兒要撕了你!”

“好的。”程昱把座椅往後放了放,“來吧,我準備好了。”

“……”

——

接下來,就是兩人各忙各的,等著今年結束了。

今年春節的時間很早,徐藍那邊又因為競賽的事情拖了幾天,所以等林月姜他們放假的時候,已經快到小年了。

林月姜又和程昱待了幾天,然後兩人各自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過年。

都是回Y省,不過程昱是到省會,林月姜則是到了省會後還得再轉幾次車,回林家。

“姜姜,你要多帶幾件厚衣服嗎?”程昱和張文丹打完電話,抱著幾件林月姜的厚外套進了房間。

林月姜蹲在敞開的行李箱面前擡起頭,“不用了,我已經放了一件羽絨服了。”

他們得先飛回去,林月姜可不想跟搬家似的帶一堆東西上飛機,還得托運,辛辛苦苦的拖來拖去,太麻煩了。

對她來說,回去過年就這麽幾天,幾件打底和一件羽絨服就夠應付了。

“那行吧。”程昱把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到時候你要是冷了我就再給你寄。”

“嗯哼。”林月姜點頭,“你的行李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程昱蹲到她旁邊,“明天出門前再把一些小東西放進箱子裏就好了。”

“OK。”林月姜將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鏈,“我也收拾好了。”

程昱拉著她一起倒在地毯上,“那……我們出去吃飯”

“為什麽是出去吃”林月姜翻了個身壓在程昱身上,“你昨天還說離開江臨前的今年最後一頓飯,你要親自下廚呢。”

“行。”程昱順勢抱住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那我現在去做。”

三分鐘後,林月姜趴在他胸口仰起頭,“你怎麽還不去”

程昱倒打一耙:“你壓著我,我起不來啊。”

“哦。”林月姜做了個鼓臉的表情,慢悠悠爬起來,結果又被程昱一下子壓回去。

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裏,程昱嘆了口氣:“怎麽辦,一想到要好幾天見不到你,我已經開始難受了。”

“沒事的,我最遲也年初八就出來了。”林月姜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自己。

程昱把玩著她的頭發,若有所思道:“要不……你把我也一起帶回家吧”

林月姜:“張老師昨晚還和我說準備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回去呢,你和我回家了,誰去吃那些好吃的”

“那你先和我一起去我家吃唄,我媽見到你肯定賊高興,吃完了我再和你一起回你家。”

看他努力扮可憐的樣子,林月姜狠心拒絕:“不行,我都安排好了,而且,你去我家沒地方住。”

“……”程昱開始瘋狂嘆氣。

林月姜笑著安慰他:“沒事,我們能打視頻,打電話啊,不就是幾天不見嘛,你平時去外地工作不也經常這樣。”

程昱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將腦袋埋到她頸窩邊上,一言不發。

林月姜還以為他咋了,剛想喊他起來,就見程昱一下子爬起來,把她抱到床上,然後又壓了上來。

林月姜:“”

察覺到他身上有什麽東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林月姜呼吸一滯,“那,那什麽,現在是大白天啊……”

白日宣那什麽……不可取啊!

程昱湊過去親她,“拉上窗簾,就不是大白天了。”

他伸手去按下了電動窗簾的按鈕……

屋內的光線迅速暗下來,身上的布料慢慢減少,林月姜欲哭無淚。

她總算知道,這房間,為什麽要裝一個從來用不到,但是遮光性極好的電動窗簾了。

一個多小時後,林月姜瞇著眼睛,微微喘氣,“你……你再不結束,我要被餓死了。”

她明明早就該有飯吃了的!

程昱將腦袋埋到她胸.前偷笑,“再忍忍,我在收集我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口糧。”

“……”

——

第二天下午,飛機落地錦城機場,林月姜拗不過程昱,硬是讓他送自己到了錦城南站。

“你就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唄,剛下飛機就得再坐四個小時高鐵,很辛苦的。”程昱拉著林月姜的手,滿臉戀戀不舍。

“那沒辦法啊,我都和姑媽說好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林月姜拉著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林月姜父母離婚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姑媽在照顧她,她和他們一家不算特別親密,但這幾年每次回去過年,她都會過去一趟。

主要是去聊聊天,還有送個紅包。

程昱悶悶不樂地靠在椅子上,但總算是沒再繼續勸她。

“放心吧,我一下車就給你打電話報平安。”林月姜晃著他的手保證。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從身後的椅子上傳來一個聲音,“林月姜”

林月姜晃著程昱手的動作一頓,轉過頭去。

是一個拉著行李箱,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個男人,其實一開始林月姜沒認出來他是誰,還是程昱湊過來悄悄提醒了她一下,她才認了出來。

前男友……

就是那個和她談了一段快餐戀愛,然後從此兩人再也沒遇見過的男人。

叫什麽來著

劉雁安還是梁雁安來著

梁雁安一看她卡殼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把自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尷尬地笑了下,他自我介紹道:“我是梁雁安,算是你……前男友你不記得了”

林月姜:“……”

前男友個錘子,三十好幾了情商依舊那麽低,沒看到她現男友在旁邊呢嗎?

“啊,你好你好,這太久沒見了,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啊。”她站起來和他握了下手。

梁雁安是來這裏趕車的,和林月姜聊了沒幾分鐘,看她實在沒什麽敘舊的心思後,也自知沒趣,很快就找借口離開了。

人走了,林月姜摸了摸臉坐回到椅子上,忽的,餘光瞥見程昱從包裏拿出一張濕巾,開始反反覆覆地擦她的手。

“?”

林月姜懵了下:“你幹嘛”

這大冬天的,手還怪涼的……

“擦擦手。”程昱把她每根指頭都翻來覆去地擦,瞧著格外認真。

林月姜:“昂?”

擦一下就好了,幹嘛把她的手整得跟塊抹布一樣,揉來揉去地擦好幾遍啊

“好了好了,收起你的苦瓜臉。”林月姜抽回手,無奈地掐了下程昱的臉。

“我剛才不是和他介紹你了嘛,這你還不滿意啊”

程昱撇嘴:“就是因為他,害我錯過了你這麽多年!”

“嗯?”林月姜拉了下脖子上的圍巾,擡眼瞅他:“不是因為他,就算大學時候我沒和他在一起,我應該也是不會接受你的表白的,到時候我倆更慘,可能後面再相遇,也成陌路人了。”

那時候,程昱還是個未成年,林月姜雖然不在乎兩人的年齡差,但她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還是不太能接受未成年的。

而且,還是導師的兒子……

程昱:“……”你大可不必如此誠實啊!

“馬上就要分開了,你還要氣我,把我氣吐血了怎麽辦?”

林月姜被他的表情可愛到,笑著湊過去:“你幹嘛呀,裝小孩子啊?”

“放心吧,我對你的身體有信心,就這麽幾句話,不會氣吐血的。”

程昱惱羞成怒,把她摟在懷裏撓她。

……

半小時後,到了該上車的時間。

默默註視著檢票口排起的長隊,林月姜這才有了點要和程昱分開的實感。

好嘛……她也開始不舍了。

“你下車了一定要立馬跟我報平安哦。”

“不許不接我電話和視頻。”

“過完年一定要盡快來和我見面哦。”

對於他的要求,林月姜一一點頭應下。

然後,她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檢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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