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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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種
蕭霖回家後脫下外套，窩在沙發上疲憊地長出了一口氣。今天蕭霖的情緒實在不好，因為今天是他父親去世的日子，也是他噩夢一樣生活的開端。
蕭霖摘下腕上的手表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他用手指摩挲著表盤，表情十分凝重。
父親……
蕭霖到現在也不確定五年期滿駱煒燁會不會真的把公司還給他，也許當初應該放棄公司的，如果當時放棄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不管是自己還是公司都被他人掌控，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至少，小小地報覆一下駱煒燁。
雖然駱楠竹現在對他還是態度惡劣，但他看得出其實駱楠竹還是很在意他的，不論那在意的來源是愛情還是欲望都好，只要能讓駱楠竹迷戀他就好。
五月之後天氣已經暖起來了，駱楠竹最近的心情卻不怎麽好。
這天早上蕭霖來給駱楠竹做了早飯後就準備要走了。
“為什麽？”駱楠竹剛吃了一口早餐就聽到蕭霖說他要走了，於是立刻就擡頭瞪著蕭霖問道——盡管他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蕭霖要去幹什麽。
“您父親叫我過去。”蕭霖面不改色地回答。
“周末還要工作…就不能不去嗎。”駱楠竹心裏不太舒服，為什麽偏偏是今天……
“您是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嗎？”蕭霖在心裏小小地詫異了一下，從前他說要去駱煒燁那裏駱楠竹從來不會表現出什麽太大反應的，更不會攔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這樣。
“……”駱楠竹沈默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吃飯了，“沒事，你去吧。”
駱楠竹現在就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可憐小狗，讓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頭。蕭霖看著駱楠竹可憐巴巴的樣子頓時感覺心臟緊了緊，對駱楠竹產生這種感覺他也是第一次。
“少爺。”蕭霖伸手在駱楠竹頭頂輕輕摸了摸，輕柔地說：“明天早上我會早些過來的，好嗎？”
駱楠竹驚了驚，體內像有電流竄過一樣，他猛地擡手拍開了蕭霖的手，扭頭瞪著蕭霖兇惡地說道：“誰管你來不來啊。”
蕭霖溫柔地笑了笑，後退了一步，離駱楠竹稍微遠了些，隨後說道：“午飯我已經做好放冰箱了，您中午熱一下就可以直接吃——不過晚飯可能就需要您自己解決了。”
“知道了。”駱楠竹少見地沒有講臟話，只是依舊沒什麽好氣。
蕭霖走後駱楠竹也沒胃口再吃了，因為今天是駱楠竹母親的生日。
駱楠竹看著盤子裏蕭霖做的早餐，感覺眼睛有些酸澀，他眨了眨眼，把剛剛開始泛出的眼淚忍了回去。
駱楠竹又吃了幾口早餐後感覺實在沒什麽食欲，蕭霖去找駱煒燁這件事情又讓他十分惱怒，怒火之下駱楠竹把盤子裏的食物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蕭霖把盤子扔在桌上，去客廳窩在了沙發裏。
他知道駱煒燁不會記得他母親的生日，他也從來沒報過什麽期望，但他就是無法接受駱煒燁在這種日子和蕭霖亂搞。
他摸了摸自己頭頂方才被蕭霖摸過的地方，眼眶又有些酸澀。
也許，可以稍微找找駱煒燁的不痛快。
既然他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那麽自己去提醒一下就好了。
蕭霖離開駱楠竹家後沒有直接去駱煒燁那裏，而是先回了趟自己家。
蕭霖的沙發上放著幾個袋子，裏面放的是駱煒燁拿給他的東西。蕭霖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所以自從前幾天拿回來後就一直放在那裏沒有動過。
蕭霖冷著臉把袋子依次打開取出裏面的東西——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高級定制女裝。靛青色的無袖露背旗袍加上藏青色針織披肩，還有一雙簡約低調的旗袍同色高跟鞋和一套銀制的手鐲耳環。
蕭霖煩躁地把那堆東西扔到一邊，靠在沙發上重重嘆了口氣。
蕭霖在沙發上窩了好一會兒，感覺心情平覆了點兒，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女裝，皺了皺眉，起身去化妝了。
駱楠竹去駱煒燁那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管家看到駱楠竹之後有些驚訝，因為平時駱楠竹從來是不會主動來這裏的。
“楠竹少爺，您怎麽這會兒過來了？”管家知道這時候駱煒燁正和蕭霖在一起，如果被駱楠竹撞上多少還是會有些尷尬。
“我找我父親有些事情，他在嗎。”駱楠竹說道。
“您父親在書房，不過現在還有客人。您先坐下稍等，我去詢問一下您父親是否方便。”
“嗯。”駱楠竹沒有坐下，而是在客廳裏不安地踱步著。他知道蕭霖在這裏，心裏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駱煒燁了，再加上他無法想象蕭霖在駱煒燁面前會是什麽樣子，他有些怕…會見到一個陌生的蕭霖。
“楠竹少爺，請您上樓吧，您父親正在書房等你。”管家下樓對駱楠竹道。
“好，我知道了。”
駱楠竹上了樓，站在書房門口心跳有些加速，也有些手抖。他敲了敲書房門，門內傳來駱煒燁的聲音，“進來。”
駱楠竹深呼吸了一次，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那道門。
“父親。”駱楠竹開口，同時悄悄環視了一下房間內，蕭霖卻並不在這裏。
“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駱煒燁說。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駱楠竹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麽蕭霖不在，不是說有客人在嗎，蕭霖除了去找駱煒燁還能去找誰。
“您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駱楠竹繼續問道。
“哦？什麽日子？”駱煒燁淺笑著望著駱楠竹。
駱楠竹咬了咬牙，聲音也沈了沈，“是…我母親的生日。”
“…”駱煒燁表情稍微變了變，“哦……我倒還真的是忘了。”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可以和我一起去掃墓。”駱楠竹看著腳下地毯的花紋說道。
駱煒燁臉上很快恢覆了方才的淺笑，“今天大概不行，我現在還有一些工作要做，之後有時間的話我會去一趟的。”
“我知道了……”駱楠竹對駱煒燁的回答並不意外，他本來就沒有對駱煒燁抱什麽希望。不過說什麽工作，駱煒燁面前的桌面上根本沒放任何東西，這理由也太過敷衍。駱楠竹在心裏冷笑。
“蕭霖不在這裏嗎。”駱楠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就好像只是隨口提起一樣。
“你找他做什麽？”駱煒燁說著，垂眼瞟了一眼正跪在桌下的蕭霖。
“哦，沒事，只是問問，因為他說有工作，我以為他過來了。”
穿著那件靛青色旗袍跪在桌下的蕭霖聽到駱楠竹提到自己，心中一顫，動作都不自覺地頓了頓。
駱煒燁見蕭霖分神，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不輕不重地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蕭霖心思正放在駱楠竹身上，被駱煒燁突然的舉動嚇到，不小心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那今天我就先走……”駱楠竹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那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轉身的動作也頓了頓。
“怎麽了？”駱煒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擡頭看向駱楠竹問道。
駱楠竹大腦有些混亂，脊背也一陣發涼，他強作鎮定地回答駱煒燁：“沒什麽，我先走了父親。”
駱煒燁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駱楠竹離開書房後方才裝出來的平淡表情便立刻崩塌了。
那聲音絕對是蕭霖吧。駱楠竹蹲在樓梯口揪著自己的頭發，心中的恨意噴湧而出，牙都快咬碎了。
那個變態老頭。駱楠竹在心裏恨恨地暗想。
“你緊張什麽。”駱煒燁捏著蕭霖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不就是聽到他問起你嗎，之前不還在那麽多人面前……現在就他一個人你還怕成這樣。”
“我只是…還沒有告訴過楠竹少爺和您的關系，我擔心他接受不了。”蕭霖垂下頭回答，對於駱煒燁的羞辱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你還挺關心他，倒是比我這個父親負責任，啊？”駱煒燁笑道，伸手拍了拍蕭霖的臉。
“……”蕭霖咬了咬嘴唇，低聲說：“楠竹少爺的母親……”在駱楠竹母親生日這天還和駱煒燁亂搞，這種事情實在讓蕭霖有點無法接受。
駱煒燁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提這個做什麽。”
“抱歉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蕭霖低著頭，拳頭不自覺握緊了。
“不過是個賤胚子，”駱煒燁點了根煙，“你關心的楠竹少爺也一樣。”他俯視著蕭霖，輕蔑一笑，“當然，你也一樣。”
“……楠竹少爺畢竟是您的兒子，我怎麽能與他相比。”蕭霖的身子有些發抖，他自己倒也罷了，反正這樣的話也聽多了，他沒什麽感覺，只是駱楠竹……
蕭霖雖然之前就知道駱煒燁不太喜歡駱楠竹，但沒想到在他眼裏，駱楠竹也不過就是一個賤種。
駱楠竹是駱煒燁的私生子，從小就不住在駱煒燁身邊，母親又去世得早，雖說他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駱楠竹，但他也從來沒有給予過駱楠竹一點父愛。
盡管駱楠竹平時對蕭霖態度惡劣，但蕭霖明白，這樣的性格也不過是駱楠竹保護自己的方式，他理解的。蕭霖比駱楠竹大了八歲，雖然他自己也不過二十五歲，但駱楠竹在他眼裏就像個孩子一樣。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同樣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蕭霖才如此同情駱楠竹，甚至生出一些憐愛來，就像是……
駱煒燁察覺到了蕭霖的心不在焉，抓著蕭霖的頭發十分不悅地開口：“餵，你想什麽呢。”
“抱歉先生，我……”蕭霖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駱煒燁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還在想駱楠竹？他還特意跑過來找你，你們關系現在這麽好了？”駱煒燁冷笑道。
“我想楠竹少爺…可能只是為了他母親的事情來，並不是為了我。”蕭霖垂下眼，臉頰火辣辣地疼。
駱煒燁冷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起來，坐到我腿上來。”駱煒燁靠在椅背上，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蕭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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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霖回家後脫下外套，窩在沙發上疲憊地長出了一口氣。今天蕭霖的情緒實在不好，因為今天是他父親去世的日子，也是他噩夢一樣生活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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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蕭霖到現在也不確定五年期滿駱煒燁會不會真的把公司還給他，也許當初應該放棄公司的，如果當時放棄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不管是自己還是公司都被他人掌控，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至少，小小地報覆一下駱煒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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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之後天氣已經暖起來了，駱楠竹最近的心情卻不怎麽好。
這天早上蕭霖來給駱楠竹做了早飯後就準備要走了。
“為什麽？”駱楠竹剛吃了一口早餐就聽到蕭霖說他要走了，於是立刻就擡頭瞪著蕭霖問道——盡管他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蕭霖要去幹什麽。
“您父親叫我過去。”蕭霖面不改色地回答。
“周末還要工作…就不能不去嗎。”駱楠竹心裏不太舒服，為什麽偏偏是今天……
“您是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嗎？”蕭霖在心裏小小地詫異了一下，從前他說要去駱煒燁那裏駱楠竹從來不會表現出什麽太大反應的，更不會攔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這樣。
“……”駱楠竹沈默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吃飯了，“沒事，你去吧。”
駱楠竹現在就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可憐小狗，讓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頭。蕭霖看著駱楠竹可憐巴巴的樣子頓時感覺心臟緊了緊，對駱楠竹產生這種感覺他也是第一次。
“少爺。”蕭霖伸手在駱楠竹頭頂輕輕摸了摸，輕柔地說：“明天早上我會早些過來的，好嗎？”
駱楠竹驚了驚，體內像有電流竄過一樣，他猛地擡手拍開了蕭霖的手，扭頭瞪著蕭霖兇惡地說道：“誰管你來不來啊。”
蕭霖溫柔地笑了笑，後退了一步，離駱楠竹稍微遠了些，隨後說道：“午飯我已經做好放冰箱了，您中午熱一下就可以直接吃——不過晚飯可能就需要您自己解決了。”
“知道了。”駱楠竹少見地沒有講臟話，只是依舊沒什麽好氣。
蕭霖走後駱楠竹也沒胃口再吃了，因為今天是駱楠竹母親的生日。
駱楠竹看著盤子裏蕭霖做的早餐，感覺眼睛有些酸澀，他眨了眨眼，把剛剛開始泛出的眼淚忍了回去。
駱楠竹又吃了幾口早餐後感覺實在沒什麽食欲，蕭霖去找駱煒燁這件事情又讓他十分惱怒，怒火之下駱楠竹把盤子裏的食物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蕭霖把盤子扔在桌上，去客廳窩在了沙發裏。
他知道駱煒燁不會記得他母親的生日，他也從來沒報過什麽期望，但他就是無法接受駱煒燁在這種日子和蕭霖亂搞。
他摸了摸自己頭頂方才被蕭霖摸過的地方，眼眶又有些酸澀。
也許，可以稍微找找駱煒燁的不痛快。
既然他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那麽自己去提醒一下就好了。
蕭霖離開駱楠竹家後沒有直接去駱煒燁那裏，而是先回了趟自己家。
蕭霖的沙發上放著幾個袋子，裏面放的是駱煒燁拿給他的東西。蕭霖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所以自從前幾天拿回來後就一直放在那裏沒有動過。
蕭霖冷著臉把袋子依次打開取出裏面的東西——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高級定制女裝。靛青色的無袖露背旗袍加上藏青色針織披肩，還有一雙簡約低調的旗袍同色高跟鞋和一套銀制的手鐲耳環。
蕭霖煩躁地把那堆東西扔到一邊，靠在沙發上重重嘆了口氣。
蕭霖在沙發上窩了好一會兒，感覺心情平覆了點兒，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女裝，皺了皺眉，起身去化妝了。
駱楠竹去駱煒燁那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管家看到駱楠竹之後有些驚訝，因為平時駱楠竹從來是不會主動來這裏的。
“楠竹少爺，您怎麽這會兒過來了？”管家知道這時候駱煒燁正和蕭霖在一起，如果被駱楠竹撞上多少還是會有些尷尬。
“我找我父親有些事情，他在嗎。”駱楠竹說道。
“您父親在書房，不過現在還有客人。您先坐下稍等，我去詢問一下您父親是否方便。”
“嗯。”駱楠竹沒有坐下，而是在客廳裏不安地踱步著。他知道蕭霖在這裏，心裏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駱煒燁了，再加上他無法想象蕭霖在駱煒燁面前會是什麽樣子，他有些怕…會見到一個陌生的蕭霖。
“楠竹少爺，請您上樓吧，您父親正在書房等你。”管家下樓對駱楠竹道。
“好，我知道了。”
駱楠竹上了樓，站在書房門口心跳有些加速，也有些手抖。他敲了敲書房門，門內傳來駱煒燁的聲音，“進來。”
駱楠竹深呼吸了一次，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那道門。
“父親。”駱楠竹開口，同時悄悄環視了一下房間內，蕭霖卻並不在這裏。
“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駱煒燁說。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駱楠竹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麽蕭霖不在，不是說有客人在嗎，蕭霖除了去找駱煒燁還能去找誰。
“您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駱楠竹繼續問道。
“哦？什麽日子？”駱煒燁淺笑著望著駱楠竹。
駱楠竹咬了咬牙，聲音也沈了沈，“是…我母親的生日。”
“…”駱煒燁表情稍微變了變，“哦……我倒還真的是忘了。”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可以和我一起去掃墓。”駱楠竹看著腳下地毯的花紋說道。
駱煒燁臉上很快恢覆了方才的淺笑，“今天大概不行，我現在還有一些工作要做，之後有時間的話我會去一趟的。”
“我知道了……”駱楠竹對駱煒燁的回答並不意外，他本來就沒有對駱煒燁抱什麽希望。不過說什麽工作，駱煒燁面前的桌面上根本沒放任何東西，這理由也太過敷衍。駱楠竹在心裏冷笑。
“蕭霖不在這裏嗎。”駱楠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就好像只是隨口提起一樣。
“你找他做什麽？”駱煒燁說著，垂眼瞟了一眼正跪在桌下的蕭霖。
“哦，沒事，只是問問，因為他說有工作，我以為他過來了。”
穿著那件靛青色旗袍跪在桌下的蕭霖聽到駱楠竹提到自己，心中一顫，動作都不自覺地頓了頓。
駱煒燁見蕭霖分神，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不輕不重地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蕭霖心思正放在駱楠竹身上，被駱煒燁突然的舉動嚇到，不小心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那今天我就先走……”駱楠竹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那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轉身的動作也頓了頓。
“怎麽了？”駱煒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擡頭看向駱楠竹問道。
駱楠竹大腦有些混亂，脊背也一陣發涼，他強作鎮定地回答駱煒燁：“沒什麽，我先走了父親。”
駱煒燁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駱楠竹離開書房後方才裝出來的平淡表情便立刻崩塌了。
那聲音絕對是蕭霖吧。駱楠竹蹲在樓梯口揪著自己的頭發，心中的恨意噴湧而出，牙都快咬碎了。
那個變態老頭。駱楠竹在心裏恨恨地暗想。
“你緊張什麽。”駱煒燁捏著蕭霖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不就是聽到他問起你嗎，之前不還在那麽多人面前……現在就他一個人你還怕成這樣。”
“我只是…還沒有告訴過楠竹少爺和您的關系，我擔心他接受不了。”蕭霖垂下頭回答，對於駱煒燁的羞辱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你還挺關心他，倒是比我這個父親負責任，啊？”駱煒燁笑道，伸手拍了拍蕭霖的臉。
“……”蕭霖咬了咬嘴唇，低聲說：“楠竹少爺的母親……”在駱楠竹母親生日這天還和駱煒燁亂搞，這種事情實在讓蕭霖有點無法接受。
駱煒燁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提這個做什麽。”
“抱歉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蕭霖低著頭，拳頭不自覺握緊了。
“不過是個賤胚子，”駱煒燁點了根煙，“你關心的楠竹少爺也一樣。”他俯視著蕭霖，輕蔑一笑，“當然，你也一樣。”
“……楠竹少爺畢竟是您的兒子，我怎麽能與他相比。”蕭霖的身子有些發抖，他自己倒也罷了，反正這樣的話也聽多了，他沒什麽感覺，只是駱楠竹……
蕭霖雖然之前就知道駱煒燁不太喜歡駱楠竹，但沒想到在他眼裏，駱楠竹也不過就是一個賤種。
駱楠竹是駱煒燁的私生子，從小就不住在駱煒燁身邊，母親又去世得早，雖說他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駱楠竹，但他也從來沒有給予過駱楠竹一點父愛。
盡管駱楠竹平時對蕭霖態度惡劣，但蕭霖明白，這樣的性格也不過是駱楠竹保護自己的方式，他理解的。蕭霖比駱楠竹大了八歲，雖然他自己也不過二十五歲，但駱楠竹在他眼裏就像個孩子一樣。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同樣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蕭霖才如此同情駱楠竹，甚至生出一些憐愛來，就像是……
駱煒燁察覺到了蕭霖的心不在焉，抓著蕭霖的頭發十分不悅地開口：“餵，你想什麽呢。”
“抱歉先生，我……”蕭霖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駱煒燁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還在想駱楠竹？他還特意跑過來找你，你們關系現在這麽好了？”駱煒燁冷笑道。
“我想楠竹少爺…可能只是為了他母親的事情來，並不是為了我。”蕭霖垂下眼，臉頰火辣辣地疼。
駱煒燁冷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起來，坐到我腿上來。”駱煒燁靠在椅背上，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蕭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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