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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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幕後之人
蘇錦月心裏怒火肆意燃燒，怒瞪著昂首闊步的劉嬤嬤，見大家真的沒有任何猶豫就聽劉嬤嬤的話，全都轉身出了門，甚至還商量著要讓程管家把這裏面吃的東西都賞給她們的時候，蘇錦月這才惶恐的意識到她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自己並不是她們的主子，她們也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根本拿捏不到這些下賤的奴才，委屈的淚水紛紛墜落，蘇錦月腦子轉得飛快，眼前這座院子雖然不大，但裏面的布置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最好的，廚房裏飄過來的香味一聞就知道都是好材料，堂屋裏的果香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住在這裏雖然沒有什麽臉面，但吃的穿的蓋的卻都是她在楚府那個鬼宅子裏比不上的。
咬牙切齒間。
蘇錦月急忙轉身奔了出去，跨出門檻的時候，她扶著肚子喊了起來。
“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疼啊。”
“劉嬤嬤……劉嬤嬤你們別走，一切都聽你們的安排便是，我眼下這般模樣，你們丟下我也於心不忍的呀。”
劉嬤嬤見她服軟，便大家頓時止了腳步，轉頭看向蘇錦月，蘇錦月身形搖搖欲墜，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扶著肚子看起來很是難受的模樣，劉嬤嬤這才走到她的面前，上前扶住了她，然後吩咐道。
“去請曹大夫過來把脈。”
蘇錦月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轉念一想，舒服不舒服還不是她這個孕婦說了算，大夫也不至於那麽神吧。
於是便哼哼唧唧地由著劉嬤嬤扶著轉身進了屋子，將她送到廂房裏休息之後，劉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便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只留下了兩名丫鬟小環小由侍候在蘇錦月的跟前。
蘇錦月心裏憤怒煩躁，但對於眼前這幫人，她還真不能像主子一樣指使了，於是便與小環小由笑道。
“許是懷孕，加上事事不順，脾氣便見漲，多謝你們了，我現在肚子不方便，也沒有太多的能耐感謝你們，待我身子好了，我出去找事做，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大恩的。”
小環和小由兩人朝著她施了一禮，都規矩答話。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蘇姑娘不必客氣。”
蘇錦月聽到蘇姑娘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便微微沈了下去，她可是聽出來了，這些人還是沒有把她當成正經的主子，如果這些下人把她當成自己人，就應該叫她蘇小姐或者是蘇姨娘。
憋屈的感覺讓蘇錦月當真是煩躁了起來，眼下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被程府收留，到頭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些什麽東西。
要是生一個兒子還好，至少還有個依靠，可要是生個女兒，將來嫁出去，她又變成孤家寡人了。
看著這院子裏的一幕，蘇錦月覺得程府可不會一直給她養老，最多她生下孩子程家就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收回去。
她想。
還是得用些手段，讓程家把這座宅子送給她，這些下人全都送給她，到時候留下年輕的，老的全部發賣出去還能得一些銀子。
“哼。”
看著小由小環的背影，蘇錦月冷哼了一聲，躺下的時候，身子剛挨著被褥她便發現這張床榻雖然是舊的，但卻十分的舒服，這時候蘇錦月才把眼神放在屋子裏陳設上，發現裏面該有的全都有，她又爬起來去看了衣櫥和箱籠，發現裏面的東西都是新的，都是好的。
“這還差不多。”
蘇錦月輕聲嘀咕著，然後才扶著肚子朝著拔步床走去，窩進舒適柔軟的被褥裏，聞著淡雅的清香，她思來想去覺得眼下還是過一天算一天，至少要等到生下兒子再說。
劉嬤嬤在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之後，借著買菜的由頭回到了程府，和程紫鳶、楚天妤稟報了這邊的事情。
程紫鳶聽完之後，臉色當真是冷到了極點，冷笑了笑。
“我原本就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就算她懷的生的都是楚西風的孩子，我也不會認，也不會關心，
我知道她是個有心機的，有心氣的，但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心氣高的，竟還想過世家夫人的日子，真那般心氣高，又為什麽要做別人的外室。”
說起來倒是想起來了，她可是楚西風的外室，連個妾室都不是！
說出去都只是讓人看不起，就是老百姓都看不起，竟還起了那麽大的心思，真的是。
劉嬤嬤看著動怒的程紫鳶，心裏十分的震驚，這麽多年很少看到三姑奶奶生氣的，沒想到一個外室把她氣成這樣，遂急忙施禮道。
“三姑奶奶，您也別為那種人動氣，奴婢在那邊把持著一切，量她也翻不出什麽天來，她起先還想拿捏奴婢們，後來見奴婢們頭也不回地要走，還要請管家收回宅子，她瞬間就老實了，這種人很好弄，只要捏一下痛處她就立馬老實了。”
“恩，辛苦你們了，劉嬤嬤，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都一視同仁，也不必怕她。”
“是。”
劉嬤嬤吃了定心丸，轉身離去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程紫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楚天妤搖頭道。
“這件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會讓步的，你往後也不得寬容。”
“女兒知道了，母親放心。”
楚天妤點頭，楚西風也罷，蘇錦月也罷，在她這裏可都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她是不會生什麽憐憫之心的。
“對了，她心思這般大，只怕也守不住這個寡，她要走要留都不要管她，讓她走就是。”
“好。”
程紫鳶見女兒這般貼心，眼神頓時又柔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道。
“出去忙你的，別老是呆在我這兒呀。”
她到底是個病人，萬一過了病氣給她那就不好了，她也沒有別的想法了，只願南楓和天妤都好好的，健康長壽，一生幸福就好。
“那女兒先告退了。”
楚天妤離開程府之後就去了太子府，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邊正放著一疊銀票，楚天妤拿起來看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又是三萬兩，不由得挑眉。
“怎麽，那邊真的又送了三萬兩銀票過來了？可有看清是什麽人？”
沒想到對方要殺太子的心思這般堅定，三萬兩不夠又送了三萬過來。
“已經跟過去了。”
楚天妤點頭，有了線索這就好辦，總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想要太子殿下命的人。
“天妤，有一樣東西，我一直沒有交給你。”
太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封東西交到了楚天妤的手裏，楚天妤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接過後打開，隨後臉色狠狠一變。
竟是程江南親手所寫的退親書，而且日期是很早之前就寫下的，也就是說，她和程江南在很久前就已經沒有任何定親的關系了。
太子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難受，可在這件事情上，孤必須這麽做。”
他與楚天妤前世到今生都是彼此相愛的一對，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是多麽的不容易，他與天妤想要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再容下別人。
楚天妤臉色蒼白，怔怔地看著手裏的退親書，心尖都在顫抖，這麽長時間以來，表哥一點都沒有露餡，她絲毫沒有看出來，這麽長的時間裏，表哥的心情一定很難受吧？
“終究是我對不起表哥的。”
當時如果不同意表哥的親事，也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興許不會傷表哥這麽深。
太子看著眼角泛起紅意的楚天妤，俯身將她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
“孤會補償他的，程氏一族，孤會讓他們世代興盛。”
楚天妤輕輕點頭，可眼中的內疚卻怎麽也揮散不去，一個時辰之後，青玉走了進來。
“主子，查到了。”
青玉把證據交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裏，太子打開。
……
氣氛陡地沈了下去，太子臉色陰沈得讓人不寒而栗，楚天妤見他這般神情，急忙接過青玉交給他的東西，一看，隨後也楞了。
怎麽會是……怎麽會……
“這是為什麽？”
怎麽會是姓白的？
京中的白氏一族，是太子的舅舅，皇後娘娘的母家啊。
“走。”
太子牽著楚天妤大步流星朝著門口走去，上了馬車之後，太子都沈著臉沒有說話，一直到進了皇後的宮殿，他才冷聲開口把先前的事情說與皇後娘娘聽。
皇後娘娘手中的杯盞落到了地上，茶水濺到了她的長裙上，宮婢們要上前整理，她卻揮退了所有人，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
“這件事情倒還真是本宮引起的。”
皇後看了楚天妤一眼。
“你可知道鄴王的身世？”
“知道的。”
鄴王是皇後一手弄到佟妃娘娘身邊的，是白氏的人，這是當年皇後為了救佟妃的無奈之舉。
“想要殺太子殿下的，是鄴王的親生父親，也是我的堂兄。”
唉。
皇後將事情從頭說起。
“我堂兄叫白世年，娶親之後，正室治家嚴厲也有方，別的都好，就是不準他納妾，所以堂兄就偷偷的在外面養了一個妾室，就在快要生的時候，我堂嫂發現了外室的存在，於是派人到處尋找妾室，那妾室心中害怕，於是就早產生下了鄴王，自己也大出血身亡，死之前她把鄴王交給了我，卻瞞住了我堂兄。”
“當時宮裏正好發生了佟妃的事情，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生下了孩子，我為了救佟妃就把鄴王交給了她。”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堂兄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要殺太子殿下，大概是想替鄴王報仇。”
楚天妤點頭，隨後又疑惑。
“他又是怎麽發現鄴王的存在的呢，按理說，外室早產，一屍兩命，這屬平常，怎麽會在這麽多年以後，突然間發現了呢？”
“這也是本宮疑惑的地方。”
皇後眼神冷了下去，走到太子的身邊坐下，太子垂眸冷聲道。
“想來當年有人在暗中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瞞到現在，就等著一擊致命。”
想起來，這個人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好，這麽多年他都能守口如瓶，靜待時機，一直等到白氏全部翻身，回到了京城，甚至有了勢力，這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報仇。
結果陰差陽錯的被太子和楚天妤發現了殺手的老窩，將這件事情給引了出來。
“來人。”
皇後轉頭吩咐。
“去請白侯爺進宮，要快。”
“奴才這就去安排。”
貼身太監總管郁公公轉身便去安排，不消兩個時辰，太子的舅父白敬山便進了宮，與他一起進宮的還有他的兩個兒子白寒笙、白玉笙。
幾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便好好的寒暄了一番，待到坐定之後，皇後把所有的事情說與他們聽，幾人聽著也是怔住了。
“原來世年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
這件事情他們是當真不知道的，只是依稀記得當年鬧了那麽一大場之後，白世年就突然間消停了，人也沒有以前的精神，看著好像有點頹廢，對外他只說身子不好，需要休養，原來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麽。
“可這件事情也怪不到皇後娘娘的頭上去啊？”
白寒笙和白玉笙紛紛點頭，一個外生子，皇後娘娘將他抱進宮，讓他成為了殿下，過盡了這世間的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想要皇位，自己發動宮變，他到現在都是尊貴榮寵的，要知道皇上可是很喜歡他的啊。
“眼下要查的是白世年為什麽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究竟是誰告訴他的。”
皇後也覺得十分頭痛，當年這件事情做得十分隱蔽，而且一把火燒了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也尋不到蛛絲馬跡，根本沒有人想到有人抱走了小嬰兒。
“會是咱們白府上的人嗎？”
如果有人跟蹤了皇後娘娘的人，不經意間發現了這件事情。
那也就是說，這個人與皇後有仇？或者說與太子有仇？不然的話，對方怎麽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然後白世年就要買太子殿下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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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月心裏怒火肆意燃燒，怒瞪著昂首闊步的劉嬤嬤，見大家真的沒有任何猶豫就聽劉嬤嬤的話，全都轉身出了門，甚至還商量著要讓程管家把這裏面吃的東西都賞給她們的時候，蘇錦月這才惶恐的意識到她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自己並不是她們的主子，她們也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根本拿捏不到這些下賤的奴才，委屈的淚水紛紛墜落，蘇錦月腦子轉得飛快，眼前這座院子雖然不大，但裏面的布置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最好的，廚房裏飄過來的香味一聞就知道都是好材料，堂屋裏的果香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住在這裏雖然沒有什麽臉面，但吃的穿的蓋的卻都是她在楚府那個鬼宅子裏比不上的。
咬牙切齒間。
蘇錦月急忙轉身奔了出去，跨出門檻的時候，她扶著肚子喊了起來。
“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疼啊。”
“劉嬤嬤……劉嬤嬤你們別走，一切都聽你們的安排便是，我眼下這般模樣，你們丟下我也於心不忍的呀。”
劉嬤嬤見她服軟，便大家頓時止了腳步，轉頭看向蘇錦月，蘇錦月身形搖搖欲墜，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扶著肚子看起來很是難受的模樣，劉嬤嬤這才走到她的面前，上前扶住了她，然後吩咐道。
“去請曹大夫過來把脈。”
蘇錦月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轉念一想，舒服不舒服還不是她這個孕婦說了算，大夫也不至於那麽神吧。
於是便哼哼唧唧地由著劉嬤嬤扶著轉身進了屋子，將她送到廂房裏休息之後，劉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便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只留下了兩名丫鬟小環小由侍候在蘇錦月的跟前。
蘇錦月心裏憤怒煩躁，但對於眼前這幫人，她還真不能像主子一樣指使了，於是便與小環小由笑道。
“許是懷孕，加上事事不順，脾氣便見漲，多謝你們了，我現在肚子不方便，也沒有太多的能耐感謝你們，待我身子好了，我出去找事做，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大恩的。”
小環和小由兩人朝著她施了一禮，都規矩答話。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蘇姑娘不必客氣。”
蘇錦月聽到蘇姑娘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便微微沈了下去，她可是聽出來了，這些人還是沒有把她當成正經的主子，如果這些下人把她當成自己人，就應該叫她蘇小姐或者是蘇姨娘。
憋屈的感覺讓蘇錦月當真是煩躁了起來，眼下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被程府收留，到頭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些什麽東西。
要是生一個兒子還好，至少還有個依靠，可要是生個女兒，將來嫁出去，她又變成孤家寡人了。
看著這院子裏的一幕，蘇錦月覺得程府可不會一直給她養老，最多她生下孩子程家就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收回去。
她想。
還是得用些手段，讓程家把這座宅子送給她，這些下人全都送給她，到時候留下年輕的，老的全部發賣出去還能得一些銀子。
“哼。”
看著小由小環的背影，蘇錦月冷哼了一聲，躺下的時候，身子剛挨著被褥她便發現這張床榻雖然是舊的，但卻十分的舒服，這時候蘇錦月才把眼神放在屋子裏陳設上，發現裏面該有的全都有，她又爬起來去看了衣櫥和箱籠，發現裏面的東西都是新的，都是好的。
“這還差不多。”
蘇錦月輕聲嘀咕著，然後才扶著肚子朝著拔步床走去，窩進舒適柔軟的被褥裏，聞著淡雅的清香，她思來想去覺得眼下還是過一天算一天，至少要等到生下兒子再說。
劉嬤嬤在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之後，借著買菜的由頭回到了程府，和程紫鳶、楚天妤稟報了這邊的事情。
程紫鳶聽完之後，臉色當真是冷到了極點，冷笑了笑。
“我原本就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就算她懷的生的都是楚西風的孩子，我也不會認，也不會關心，
我知道她是個有心機的，有心氣的，但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心氣高的，竟還想過世家夫人的日子，真那般心氣高，又為什麽要做別人的外室。”
說起來倒是想起來了，她可是楚西風的外室，連個妾室都不是！
說出去都只是讓人看不起，就是老百姓都看不起，竟還起了那麽大的心思，真的是。
劉嬤嬤看著動怒的程紫鳶，心裏十分的震驚，這麽多年很少看到三姑奶奶生氣的，沒想到一個外室把她氣成這樣，遂急忙施禮道。
“三姑奶奶，您也別為那種人動氣，奴婢在那邊把持著一切，量她也翻不出什麽天來，她起先還想拿捏奴婢們，後來見奴婢們頭也不回地要走，還要請管家收回宅子，她瞬間就老實了，這種人很好弄，只要捏一下痛處她就立馬老實了。”
“恩，辛苦你們了，劉嬤嬤，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都一視同仁，也不必怕她。”
“是。”
劉嬤嬤吃了定心丸，轉身離去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程紫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楚天妤搖頭道。
“這件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會讓步的，你往後也不得寬容。”
“女兒知道了，母親放心。”
楚天妤點頭，楚西風也罷，蘇錦月也罷，在她這裏可都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她是不會生什麽憐憫之心的。
“對了，她心思這般大，只怕也守不住這個寡，她要走要留都不要管她，讓她走就是。”
“好。”
程紫鳶見女兒這般貼心，眼神頓時又柔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道。
“出去忙你的，別老是呆在我這兒呀。”
她到底是個病人，萬一過了病氣給她那就不好了，她也沒有別的想法了，只願南楓和天妤都好好的，健康長壽，一生幸福就好。
“那女兒先告退了。”
楚天妤離開程府之後就去了太子府，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邊正放著一疊銀票，楚天妤拿起來看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又是三萬兩，不由得挑眉。
“怎麽，那邊真的又送了三萬兩銀票過來了？可有看清是什麽人？”
沒想到對方要殺太子的心思這般堅定，三萬兩不夠又送了三萬過來。
“已經跟過去了。”
楚天妤點頭，有了線索這就好辦，總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想要太子殿下命的人。
“天妤，有一樣東西，我一直沒有交給你。”
太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封東西交到了楚天妤的手裏，楚天妤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接過後打開，隨後臉色狠狠一變。
竟是程江南親手所寫的退親書，而且日期是很早之前就寫下的，也就是說，她和程江南在很久前就已經沒有任何定親的關系了。
太子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難受，可在這件事情上，孤必須這麽做。”
他與楚天妤前世到今生都是彼此相愛的一對，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是多麽的不容易，他與天妤想要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再容下別人。
楚天妤臉色蒼白，怔怔地看著手裏的退親書，心尖都在顫抖，這麽長時間以來，表哥一點都沒有露餡，她絲毫沒有看出來，這麽長的時間裏，表哥的心情一定很難受吧？
“終究是我對不起表哥的。”
當時如果不同意表哥的親事，也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興許不會傷表哥這麽深。
太子看著眼角泛起紅意的楚天妤，俯身將她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
“孤會補償他的，程氏一族，孤會讓他們世代興盛。”
楚天妤輕輕點頭，可眼中的內疚卻怎麽也揮散不去，一個時辰之後，青玉走了進來。
“主子，查到了。”
青玉把證據交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裏，太子打開。
……
氣氛陡地沈了下去，太子臉色陰沈得讓人不寒而栗，楚天妤見他這般神情，急忙接過青玉交給他的東西，一看，隨後也楞了。
怎麽會是……怎麽會……
“這是為什麽？”
怎麽會是姓白的？
京中的白氏一族，是太子的舅舅，皇後娘娘的母家啊。
“走。”
太子牽著楚天妤大步流星朝著門口走去，上了馬車之後，太子都沈著臉沒有說話，一直到進了皇後的宮殿，他才冷聲開口把先前的事情說與皇後娘娘聽。
皇後娘娘手中的杯盞落到了地上，茶水濺到了她的長裙上，宮婢們要上前整理，她卻揮退了所有人，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
“這件事情倒還真是本宮引起的。”
皇後看了楚天妤一眼。
“你可知道鄴王的身世？”
“知道的。”
鄴王是皇後一手弄到佟妃娘娘身邊的，是白氏的人，這是當年皇後為了救佟妃的無奈之舉。
“想要殺太子殿下的，是鄴王的親生父親，也是我的堂兄。”
唉。
皇後將事情從頭說起。
“我堂兄叫白世年，娶親之後，正室治家嚴厲也有方，別的都好，就是不準他納妾，所以堂兄就偷偷的在外面養了一個妾室，就在快要生的時候，我堂嫂發現了外室的存在，於是派人到處尋找妾室，那妾室心中害怕，於是就早產生下了鄴王，自己也大出血身亡，死之前她把鄴王交給了我，卻瞞住了我堂兄。”
“當時宮裏正好發生了佟妃的事情，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生下了孩子，我為了救佟妃就把鄴王交給了她。”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堂兄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要殺太子殿下，大概是想替鄴王報仇。”
楚天妤點頭，隨後又疑惑。
“他又是怎麽發現鄴王的存在的呢，按理說，外室早產，一屍兩命，這屬平常，怎麽會在這麽多年以後，突然間發現了呢？”
“這也是本宮疑惑的地方。”
皇後眼神冷了下去，走到太子的身邊坐下，太子垂眸冷聲道。
“想來當年有人在暗中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瞞到現在，就等著一擊致命。”
想起來，這個人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好，這麽多年他都能守口如瓶，靜待時機，一直等到白氏全部翻身，回到了京城，甚至有了勢力，這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報仇。
結果陰差陽錯的被太子和楚天妤發現了殺手的老窩，將這件事情給引了出來。
“來人。”
皇後轉頭吩咐。
“去請白侯爺進宮，要快。”
“奴才這就去安排。”
貼身太監總管郁公公轉身便去安排，不消兩個時辰，太子的舅父白敬山便進了宮，與他一起進宮的還有他的兩個兒子白寒笙、白玉笙。
幾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便好好的寒暄了一番，待到坐定之後，皇後把所有的事情說與他們聽，幾人聽著也是怔住了。
“原來世年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
這件事情他們是當真不知道的，只是依稀記得當年鬧了那麽一大場之後，白世年就突然間消停了，人也沒有以前的精神，看著好像有點頹廢，對外他只說身子不好，需要休養，原來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麽。
“可這件事情也怪不到皇後娘娘的頭上去啊？”
白寒笙和白玉笙紛紛點頭，一個外生子，皇後娘娘將他抱進宮，讓他成為了殿下，過盡了這世間的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想要皇位，自己發動宮變，他到現在都是尊貴榮寵的，要知道皇上可是很喜歡他的啊。
“眼下要查的是白世年為什麽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究竟是誰告訴他的。”
皇後也覺得十分頭痛，當年這件事情做得十分隱蔽，而且一把火燒了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也尋不到蛛絲馬跡，根本沒有人想到有人抱走了小嬰兒。
“會是咱們白府上的人嗎？”
如果有人跟蹤了皇後娘娘的人，不經意間發現了這件事情。
那也就是說，這個人與皇後有仇？或者說與太子有仇？不然的話，對方怎麽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然後白世年就要買太子殿下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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