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他說真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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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他說真話了
元月眼裏閃過一絲輕視，上前與慕容笙笙道。
“奴婢先前在街上采買的時候，欽天監貼了布告出來，說是過兩日接著又會下雪，讓大家註意防範，唔……京園是京城最大的園樓，聽說裏面一共有二十四個小園，每個園子裏都有各種各樣的景致和特點，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戲園子，客人可以點戲。”
“聽說幕後的老板特別厲害，會在下雪的時候，讓所有的梅花都盛開，還不止如此呢，那老板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本事，培養了很多的牡丹，到時候一邊賞梅，一邊賞牡丹，很多的貴家小姐、文人士子都爭著去那兒下訂，小姐，不如咱們就選京園吧？”
這京園可是大夏國赫赫有名的大園子，聽說內裏奇景數百，就連四大家族的園林都比不上。
只是那老板脾氣有些古怪，一天只落訂五位客人。
至於這位客人帶多少人進來他不管，園裏提供最好的服務，吃喝玩樂住都是一條龍，聽說在裏頭玩的人個個都滿意，都對京園誇讚不已。
“好，你去落訂，訂最好的園子，讓這京城的人看看我們四大世家的實力。”
四大世家一向高高在上，從不把世人看在眼裏，慕容笙笙露出冰冷的淺笑，微微仰著臉蛋，踩著這些真正的貴家小姐和夫人，才能彰顯她世家小姐的尊貴，所以能請的都請了，這樣挺好。
看著元月離開的背影，她眼裏都是鄙夷，轉身時，看著桌子上擺滿了鄴王府送來的頭面和華服，她走了過去輕輕地撫了撫，倒是不錯，配得上她的身份。
而她不知道的是，鄴王府的人此刻也到了楚府。
一箱一箱更為珍貴和奢華的東西擡進楚天妤的院子時，鄴王府的姑姑上前施禮，恭敬有加。
“王爺說您一定會收下的，他說原因您知道，王爺希望您可以穿戴。”
楚天妤聽著臉色便沈了下去，她當然知道鄴王說的是什麽原因，冷著眉眼點頭，隨後鄴王府的人便迅速離開。
墨兒看著箱子裏這些奢華無比的華服和首飾，氣得砰的一聲把蓋子推了下去。
院子裏。
程江南和端著一盤子帖子的明艷一起走了進來，楚天妤拍了拍墨兒的手背，隨後笑著迎上程江南，程江南指了指那些帖子。
“多謝你幫我打理這些生意，這一季園子裏的花都多了幾十種，聽說牡丹盛開得特別好，天妤，你當真厲害，竟讓牡丹花提前了這麽久開花。”
往年這個時候可沒有牡丹花，京園將要開門，而且有一大批牡丹花的消息一出去，想要入園宴請的帖子就像雪花一樣地飛了進來。
“小姐，這些帖子奴婢按照早晚順序排放的，您可要看？”
“好。”
楚天妤示意程江南自己落座，示意墨兒侍候著，自己拿起帖子一本一本的看了起來，墨兒給她奉了茶，輕聲問她。
“小姐，表少爺說讓您把錦繡坊開進京園，這樣一來咱們屬於獨一份，生意肯定火爆，您為什麽不去呢？”
楚天妤擡眸看了墨兒一眼，程江南喝著手裏的茶，眼神溫柔又寵溺的看著楚天妤，擡眸與墨兒笑道。
“你要是能把你家小姐勸進京園做生意，我獎勵你一千兩銀子。”
“小姐……”
墨兒嬌膩著撲到了楚天妤的身邊，伸手挽著她的胳膊，楚天妤看著她兩眼發光的模樣，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你啊，一千兩銀子就能把你給收買了？就這點出息？”
墨兒嘻嘻笑著，一邊捏著楚天妤的肩膀一邊歪著頭笑道。
“這可是一千兩哩，而且什麽都不用做就有，多好啊，小姐，奴婢也想不明白您為什麽不去？”
錦繡坊早已不是先前那淺淡的模樣，裏裏外外都重新改裝，而且還把旁邊兩家店子一起買下打通了，幾位世家夫人和小姐在錦繡坊挑了款式，訂了衣裳在宴會上大放光彩之後，錦繡坊就迅速打出了圈子，在京城站穩腳跟。
而且。
楚天妤每天都會出一款花樣，且是京中獨一無二，別的店裏都沒有的，加上繡娘的繡工精湛，衣裳品質上乘，眼下訂單已經排到半年後了。
楚天妤放下手中的帖子，與墨兒笑道。
“我不想破壞京園的體系，也不想靠京園出風頭，雖然這樣的確是可以一夜成名，可隨之而來的恐怕也會得罪同圈裏的許多的商家，到時候咱們肯定要遭陰手的，放心吧，我開的店子不管在哪個角落，都會名聲大震的。”
“對了，步宛櫻郡主是不是也開了成衣店？”
而且和她差不多都是同期開的，她一直沒有關註過，不知道生意怎麽樣，且方才這些折子裏有宛櫻郡主的帖子，楚天妤把她的帖子挑出來了，準備接她的單子。
“唔……開在最熱鬧的街市，但是奴婢看著生意只能說好，不能說火爆。”
楚天妤笑了笑，宛櫻郡主運籌帷幄可能不錯，但是做生意應該還是差了那麽一點的，她志不在此。
“表妹，那箱子裏的是什麽？”
程江南看著她的屋子裏擺了四五只大箱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楚天妤淡淡看了一眼說道。
“一些衣裳和首飾，想著要離開楚府了，所以收拾了一些東西。”
程江南聽著這個便眉眼裏都是笑意，姑姑和離了，他們程府上下都很高興，眼下程府正在布置等到弄好，老太太就馬上過來接姑姑回去。
“祖母說當年是怎麽風風光光把姑姑送走的，就要如何風風光光把姑姑接回去。”
“外祖母真好。”
楚天妤不由得輕聲感慨，換作任何一個世家，恐怕都沒有這種好命，和離不被逐出家族就不錯了。
“表少爺，您喝碗湯。”
聽荷端著湯進來之後，墨兒侍候程江南吃東西，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順進來。
“少爺，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得走了。”
這段時間程江南來楚府都是趁著空檔或者是出宮辦差，抽空過來坐一坐，或者是陪她說說話，吃吃飯的，剛要起身，程江南想起了什麽，與她說道。
“皇上似乎下定了決心要組建東廠，由內侍監負責，我昨日已經上書給皇上，請皇上再建一個西廠，由我們內衛負責，這樣一來兩方勢力可以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獨大，皇上並沒有反對。”
楚天妤微微挑眉，大表哥這個主意應該正中皇上下懷，皇上一向喜歡制衡，喜歡東西兩邊同時截取，所以依皇上的性子，他應該會同意才對。
“大表哥有幾成把握？”
既然要立西廠，那自然要把大表哥扶上去，不過他上面還有很多人合適的人選，恐怕需要在內裏動作一二。
“七成吧。”
成立東西兩廠是需要大量的金錢去維護的，而他為了表明忠於皇上，自然是可以拿出一大筆錢來，皇上眼下正愧對於他們，不選他選誰？
“那祝大表哥馬到功成。”
程江南笑了笑，隨後與一順一起離開了楚府。
楚天妤接著看帖子，除了挑選步宛櫻郡主的之外，還挑了江靜檀的，趙子彤的，另外就是慕容笙笙的，還有一個……楚天妤細細地翻著，隨後在看到一個人名的時候整個人猛地怔住……
怎麽可能？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看了三遍，都是那個名字。
墨兒見她神情有異，蹙眉傾身上前，也在看到沈十鳶的名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楚天妤的指腹輕輕地撫著沈十鳶三個字，眼眶不知不覺間就紅了起來，十鳶啊，她的十鳶。
沈家下的帖子，而且是用的十鳶的名字。
“她們是怕小姐不同意，所以故意用的十鳶小姐的名字？”
墨兒這樣說出來的時候又隨即搖頭，這樣是不合理的，沒有人知道京園是大表少爺的，更沒有人知道現在是楚天妤在打理。
沈十鳶死了，但知道的人並不多，沈府把這件事情藏得死死的，可……死沒死她們自己應該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要用沈十鳶的名字？
腦子裏像是電閃雷鳴一般有什麽東西要浮出水面，可就是一下子抓不住，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股子尖銳的痛意在心頭徘徊，楚天妤把沈十鳶的帖子放進了客人那一排，眼中陰寒一片。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尋坐在輪椅上慢慢的進來，將腿上的糕點放在楚天妤的面前時，正好看到了慕容笙笙的私印，紅唇溢出淡笑，他看著楚天妤。
“天妤，我若是記起了過往，你可要將我送回去？”
“如果你想回去報仇有何不可？不過……你若是不想回去想過些清靜的日子，就留在這兒。”
楚天妤看著他輕聲說著，其實她已經隱隱的猜到楚尋的身份，畢竟他對慕容世家非常的熟悉，就算他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也該是四在世家裏的其中一個。
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告訴楚天妤，眼前的楚尋應該就是許久未出的慕容澈！
“當真？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呢？”
楚尋眉眼依然是那樣的溫和，拿了一塊糕點遞到楚天妤的手上，楚天妤點頭。
“隨你，反正我養得起。”
他的身體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覆，且不知道能恢覆幾成，放回去，弄不好還會再遭毒手，罷了，由著他自己吧。
楚尋長睫微微垂下，露出溫柔的淺笑，看著楚天妤，他柔聲道。
“我便是慕容澈！”
楚天妤怔了怔看著楚尋好半晌都沒有說話，楚尋接著說道。
“但我以後是楚尋，一直都是。”
從此以後世間再無慕容澈，只有楚尋，只有楚天妤的楚尋，楚天妤笑著點頭問他。
“慕容笙笙想在京園宴請大家，你想去嗎？”
“去的。”
楚尋往後靠了靠，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淩厲，他是真沒想到，這一對庶子庶女能心狠手辣到如斯地步，他本是打算與這些兄弟姐妹和睦相處，無奈這些人卻將他們趕盡殺絕。
他與楚天妤的命運可以說是何其相似！
既然沒有死，總要找機會狠狠地打回去，讓那些賤人看看他們嫡系一派的手段吧。
“這挑選的這五家裏，除了慕容笙笙，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
楚天妤這樣說著的時候，楚尋便笑了起來，他就知道楚天妤不可能無冤無故就挑了慕容笙笙的。
“一葉和知秋都查到慕容笙笙身邊的暗衛頻繁來往義莊和她的莊子，想來那批生鐵與慕容笙笙有莫大的關系，不過……這山體滑坡倒是無意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那麽一大堆的東西壓在村子上，他們就是想要拿到東西也要把那座垮掉的山移掉，等他們移走，我們的武器恐怕都已經鑄成了。”
“楚尋，我搶了你的東西嗎？”
楚天妤問著楚尋，楚尋笑看著楚天妤，輕輕搖頭。
“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包括慕容世家。”
楚天妤眨了眨眸，她聽出來了，楚尋還是要回去的，他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輕輕的拍了拍楚尋的胳膊，楚天妤輕嘆了一口氣。
“是他們害的你嗎？”
“是。”
楚尋那雙清澈迷人眼睛裏沒有一絲變化，可楚天妤卻知道，他心裏的怒火正在燃燒。
“他們買通了我身邊的侍女，給我下了藥，關進水牢折磨了我整整三個月，水裏養了很多吃肉的東西，又小又尖，我被他們整整吃了三個月，後來他們又把我扔進了萬獸窟，把餓了三天三夜的猛獸放出來，想讓它們把我吃掉……”
回憶起那血腥又兇猛的一幕幕時，楚尋神情輕松，語氣輕盈，像是要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可楚天妤聽著卻是心尖緊揪，疼痛不已，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傷口才越是難以愈合。
“逃出來之後，他們又把不斷地餵我吃軟骨散，在我的脖子上栓了繩子，將我養和牛羊關在一起，我每日搶牛羊的潲食吃，搶它們的地方睡……”
“別說了。”
楚天妤握緊了楚尋的手，輕輕的說著，楚尋卻看著楚天妤美麗的容顏，淺淺笑著，繼續說道。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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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眼裏閃過一絲輕視，上前與慕容笙笙道。
“奴婢先前在街上采買的時候，欽天監貼了布告出來，說是過兩日接著又會下雪，讓大家註意防範，唔……京園是京城最大的園樓，聽說裏面一共有二十四個小園，每個園子裏都有各種各樣的景致和特點，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戲園子，客人可以點戲。”
“聽說幕後的老板特別厲害，會在下雪的時候，讓所有的梅花都盛開，還不止如此呢，那老板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本事，培養了很多的牡丹，到時候一邊賞梅，一邊賞牡丹，很多的貴家小姐、文人士子都爭著去那兒下訂，小姐，不如咱們就選京園吧？”
這京園可是大夏國赫赫有名的大園子，聽說內裏奇景數百，就連四大家族的園林都比不上。
只是那老板脾氣有些古怪，一天只落訂五位客人。
至於這位客人帶多少人進來他不管，園裏提供最好的服務，吃喝玩樂住都是一條龍，聽說在裏頭玩的人個個都滿意，都對京園誇讚不已。
“好，你去落訂，訂最好的園子，讓這京城的人看看我們四大世家的實力。”
四大世家一向高高在上，從不把世人看在眼裏，慕容笙笙露出冰冷的淺笑，微微仰著臉蛋，踩著這些真正的貴家小姐和夫人，才能彰顯她世家小姐的尊貴，所以能請的都請了，這樣挺好。
看著元月離開的背影，她眼裏都是鄙夷，轉身時，看著桌子上擺滿了鄴王府送來的頭面和華服，她走了過去輕輕地撫了撫，倒是不錯，配得上她的身份。
而她不知道的是，鄴王府的人此刻也到了楚府。
一箱一箱更為珍貴和奢華的東西擡進楚天妤的院子時，鄴王府的姑姑上前施禮，恭敬有加。
“王爺說您一定會收下的，他說原因您知道，王爺希望您可以穿戴。”
楚天妤聽著臉色便沈了下去，她當然知道鄴王說的是什麽原因，冷著眉眼點頭，隨後鄴王府的人便迅速離開。
墨兒看著箱子裏這些奢華無比的華服和首飾，氣得砰的一聲把蓋子推了下去。
院子裏。
程江南和端著一盤子帖子的明艷一起走了進來，楚天妤拍了拍墨兒的手背，隨後笑著迎上程江南，程江南指了指那些帖子。
“多謝你幫我打理這些生意，這一季園子裏的花都多了幾十種，聽說牡丹盛開得特別好，天妤，你當真厲害，竟讓牡丹花提前了這麽久開花。”
往年這個時候可沒有牡丹花，京園將要開門，而且有一大批牡丹花的消息一出去，想要入園宴請的帖子就像雪花一樣地飛了進來。
“小姐，這些帖子奴婢按照早晚順序排放的，您可要看？”
“好。”
楚天妤示意程江南自己落座，示意墨兒侍候著，自己拿起帖子一本一本的看了起來，墨兒給她奉了茶，輕聲問她。
“小姐，表少爺說讓您把錦繡坊開進京園，這樣一來咱們屬於獨一份，生意肯定火爆，您為什麽不去呢？”
楚天妤擡眸看了墨兒一眼，程江南喝著手裏的茶，眼神溫柔又寵溺的看著楚天妤，擡眸與墨兒笑道。
“你要是能把你家小姐勸進京園做生意，我獎勵你一千兩銀子。”
“小姐……”
墨兒嬌膩著撲到了楚天妤的身邊，伸手挽著她的胳膊，楚天妤看著她兩眼發光的模樣，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你啊，一千兩銀子就能把你給收買了？就這點出息？”
墨兒嘻嘻笑著，一邊捏著楚天妤的肩膀一邊歪著頭笑道。
“這可是一千兩哩，而且什麽都不用做就有，多好啊，小姐，奴婢也想不明白您為什麽不去？”
錦繡坊早已不是先前那淺淡的模樣，裏裏外外都重新改裝，而且還把旁邊兩家店子一起買下打通了，幾位世家夫人和小姐在錦繡坊挑了款式，訂了衣裳在宴會上大放光彩之後，錦繡坊就迅速打出了圈子，在京城站穩腳跟。
而且。
楚天妤每天都會出一款花樣，且是京中獨一無二，別的店裏都沒有的，加上繡娘的繡工精湛，衣裳品質上乘，眼下訂單已經排到半年後了。
楚天妤放下手中的帖子，與墨兒笑道。
“我不想破壞京園的體系，也不想靠京園出風頭，雖然這樣的確是可以一夜成名，可隨之而來的恐怕也會得罪同圈裏的許多的商家，到時候咱們肯定要遭陰手的，放心吧，我開的店子不管在哪個角落，都會名聲大震的。”
“對了，步宛櫻郡主是不是也開了成衣店？”
而且和她差不多都是同期開的，她一直沒有關註過，不知道生意怎麽樣，且方才這些折子裏有宛櫻郡主的帖子，楚天妤把她的帖子挑出來了，準備接她的單子。
“唔……開在最熱鬧的街市，但是奴婢看著生意只能說好，不能說火爆。”
楚天妤笑了笑，宛櫻郡主運籌帷幄可能不錯，但是做生意應該還是差了那麽一點的，她志不在此。
“表妹，那箱子裏的是什麽？”
程江南看著她的屋子裏擺了四五只大箱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楚天妤淡淡看了一眼說道。
“一些衣裳和首飾，想著要離開楚府了，所以收拾了一些東西。”
程江南聽著這個便眉眼裏都是笑意，姑姑和離了，他們程府上下都很高興，眼下程府正在布置等到弄好，老太太就馬上過來接姑姑回去。
“祖母說當年是怎麽風風光光把姑姑送走的，就要如何風風光光把姑姑接回去。”
“外祖母真好。”
楚天妤不由得輕聲感慨，換作任何一個世家，恐怕都沒有這種好命，和離不被逐出家族就不錯了。
“表少爺，您喝碗湯。”
聽荷端著湯進來之後，墨兒侍候程江南吃東西，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順進來。
“少爺，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得走了。”
這段時間程江南來楚府都是趁著空檔或者是出宮辦差，抽空過來坐一坐，或者是陪她說說話，吃吃飯的，剛要起身，程江南想起了什麽，與她說道。
“皇上似乎下定了決心要組建東廠，由內侍監負責，我昨日已經上書給皇上，請皇上再建一個西廠，由我們內衛負責，這樣一來兩方勢力可以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獨大，皇上並沒有反對。”
楚天妤微微挑眉，大表哥這個主意應該正中皇上下懷，皇上一向喜歡制衡，喜歡東西兩邊同時截取，所以依皇上的性子，他應該會同意才對。
“大表哥有幾成把握？”
既然要立西廠，那自然要把大表哥扶上去，不過他上面還有很多人合適的人選，恐怕需要在內裏動作一二。
“七成吧。”
成立東西兩廠是需要大量的金錢去維護的，而他為了表明忠於皇上，自然是可以拿出一大筆錢來，皇上眼下正愧對於他們，不選他選誰？
“那祝大表哥馬到功成。”
程江南笑了笑，隨後與一順一起離開了楚府。
楚天妤接著看帖子，除了挑選步宛櫻郡主的之外，還挑了江靜檀的，趙子彤的，另外就是慕容笙笙的，還有一個……楚天妤細細地翻著，隨後在看到一個人名的時候整個人猛地怔住……
怎麽可能？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看了三遍，都是那個名字。
墨兒見她神情有異，蹙眉傾身上前，也在看到沈十鳶的名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楚天妤的指腹輕輕地撫著沈十鳶三個字，眼眶不知不覺間就紅了起來，十鳶啊，她的十鳶。
沈家下的帖子，而且是用的十鳶的名字。
“她們是怕小姐不同意，所以故意用的十鳶小姐的名字？”
墨兒這樣說出來的時候又隨即搖頭，這樣是不合理的，沒有人知道京園是大表少爺的，更沒有人知道現在是楚天妤在打理。
沈十鳶死了，但知道的人並不多，沈府把這件事情藏得死死的，可……死沒死她們自己應該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要用沈十鳶的名字？
腦子裏像是電閃雷鳴一般有什麽東西要浮出水面，可就是一下子抓不住，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股子尖銳的痛意在心頭徘徊，楚天妤把沈十鳶的帖子放進了客人那一排，眼中陰寒一片。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尋坐在輪椅上慢慢的進來，將腿上的糕點放在楚天妤的面前時，正好看到了慕容笙笙的私印，紅唇溢出淡笑，他看著楚天妤。
“天妤，我若是記起了過往，你可要將我送回去？”
“如果你想回去報仇有何不可？不過……你若是不想回去想過些清靜的日子，就留在這兒。”
楚天妤看著他輕聲說著，其實她已經隱隱的猜到楚尋的身份，畢竟他對慕容世家非常的熟悉，就算他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也該是四在世家裏的其中一個。
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告訴楚天妤，眼前的楚尋應該就是許久未出的慕容澈！
“當真？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呢？”
楚尋眉眼依然是那樣的溫和，拿了一塊糕點遞到楚天妤的手上，楚天妤點頭。
“隨你，反正我養得起。”
他的身體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覆，且不知道能恢覆幾成，放回去，弄不好還會再遭毒手，罷了，由著他自己吧。
楚尋長睫微微垂下，露出溫柔的淺笑，看著楚天妤，他柔聲道。
“我便是慕容澈！”
楚天妤怔了怔看著楚尋好半晌都沒有說話，楚尋接著說道。
“但我以後是楚尋，一直都是。”
從此以後世間再無慕容澈，只有楚尋，只有楚天妤的楚尋，楚天妤笑著點頭問他。
“慕容笙笙想在京園宴請大家，你想去嗎？”
“去的。”
楚尋往後靠了靠，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淩厲，他是真沒想到，這一對庶子庶女能心狠手辣到如斯地步，他本是打算與這些兄弟姐妹和睦相處，無奈這些人卻將他們趕盡殺絕。
他與楚天妤的命運可以說是何其相似！
既然沒有死，總要找機會狠狠地打回去，讓那些賤人看看他們嫡系一派的手段吧。
“這挑選的這五家裏，除了慕容笙笙，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
楚天妤這樣說著的時候，楚尋便笑了起來，他就知道楚天妤不可能無冤無故就挑了慕容笙笙的。
“一葉和知秋都查到慕容笙笙身邊的暗衛頻繁來往義莊和她的莊子，想來那批生鐵與慕容笙笙有莫大的關系，不過……這山體滑坡倒是無意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那麽一大堆的東西壓在村子上，他們就是想要拿到東西也要把那座垮掉的山移掉，等他們移走，我們的武器恐怕都已經鑄成了。”
“楚尋，我搶了你的東西嗎？”
楚天妤問著楚尋，楚尋笑看著楚天妤，輕輕搖頭。
“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包括慕容世家。”
楚天妤眨了眨眸，她聽出來了，楚尋還是要回去的，他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輕輕的拍了拍楚尋的胳膊，楚天妤輕嘆了一口氣。
“是他們害的你嗎？”
“是。”
楚尋那雙清澈迷人眼睛裏沒有一絲變化，可楚天妤卻知道，他心裏的怒火正在燃燒。
“他們買通了我身邊的侍女，給我下了藥，關進水牢折磨了我整整三個月，水裏養了很多吃肉的東西，又小又尖，我被他們整整吃了三個月，後來他們又把我扔進了萬獸窟，把餓了三天三夜的猛獸放出來，想讓它們把我吃掉……”
回憶起那血腥又兇猛的一幕幕時，楚尋神情輕松，語氣輕盈，像是要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可楚天妤聽著卻是心尖緊揪，疼痛不已，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傷口才越是難以愈合。
“逃出來之後，他們又把不斷地餵我吃軟骨散，在我的脖子上栓了繩子，將我養和牛羊關在一起，我每日搶牛羊的潲食吃，搶它們的地方睡……”
“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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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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