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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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李庭松代束弘方喝酒，付栢雖然不用喝酒，但是付老喝完酒就喜歡說話刺付栢，付栢一個頭兩個大。
兩個老頭猛著較勁，多少年的老交情，自然是喝癱了李庭松，聊廢了付栢。
李庭松借著出門放水緩一緩，剛出洗手間就看見付栢臉上頭發上都是水，也是借機出來醒神。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沒回包間讓兩個老的磋磨，付栢遞了一根煙給他道：“我剛剛是走神了，可不是喜歡你，你不要沒事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庭松沒想到這小年輕還惦記那兩句客氣話，低笑著道：“哦，原來是討厭我啊。”
付栢幹巴巴地不高興，“誰說討厭了？”
李庭松太喜歡逗小孩了，但是他現在胃不舒服，只好道：“算我說錯了，我得出去買個東西，你自己玩會吧。”
付栢頓了頓，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出了餐廳門，看著他買了酸奶和胃藥，用礦泉水隨便順了藥，才把酸奶遞給他。
“給。”付栢看著也就剛大學畢業的樣子，不是個壞孩子。
“喝完就回去了，出來太久可不禮貌。”
李庭松等著他接過酸奶，卻看見付栢笑瞇瞇地背過手去，歪頭道：“我突然不想回去了。”
“我要出去玩，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和我家老頭說一聲吧。”付栢一副請君隨意的樣子，但是眸子始終落在李庭松的臉上。
果然李庭松猶豫了一會問道：“必須現在去玩嗎？”
“當然！”付栢道。
“你能和我說說你去玩什麽嗎？”李庭松問。
“我有機車，我就是去市郊啊，山上啊，隨便逛一逛。”付栢笑瞇瞇的，“你不用管。”
李庭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考慮了一下眼前的情況，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他問道：“我和你一起去行嗎？”
付栢笑了笑，“也行吧。”
李庭松只好先給束弘方打了電話說明情況，然後又找了人來接兩個老頭回家，這才回頭看付栢，微微示意：“走？”
付栢放下手機，沒一會街邊就有一個帶著頭盔的青年騎著機車過來了，把極其炫酷的機車放下就走，看起來極為灑脫。
“走吧。”付栢率先跨坐上去，眼神告訴李庭松上車。
李庭松雖然喜歡機車，但是接觸的機會寥寥無幾。之前有一段時間倒是很多，因為方至淮喜歡騎機車帶他出門逛街游玩。
回國以來，他倒是再沒見過方至淮騎機車。
李庭松只頓了一會，就上了車，付栢將把手上的頭盔遞給他，夏夜裏邊機車一起步就自帶著清風拂面的效果，只是他的頭戴著頭盔，只能感覺風正往衣服裏邊灌，人在空氣中穿梭，就像在水裏一樣。
湧入車流沒有多久，李庭松就聽見前邊付栢的聲音穿過頭盔傳到他的耳邊，他說：“你住在哪啊？”
聲音經過層層膈膜變得失真，李庭松沒反應過來，過來半晌才又聽見前邊略帶羞惱的又重覆了一遍。
他趕緊說了酒店名。
回應他的是加速的油門聲。
兩人到了酒店門口，李庭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付栢就是想送他回來。
他下了車剛想要道謝，就感覺一股大力把他拉住，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位置只能看見方至淮的背，他不知道方至淮是什麽樣的表情看著付栢，但是付栢很快就反應過來，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付栢揉揉拳頭，對李庭松說：“你的瘋狂粉絲都堵到這來了？要不換個酒店吧。”
不知道那句話激怒了方至淮，兩人極其迅速地扭打在了一起，李庭松反應再快都沒來得及把人拉開，他楞了幾秒，忽然伸手在扭打中的兩人中抓住了一條手臂。
是方至淮的。
方至淮視線回轉，下意識的不敢再動，硬生生挨了付栢好幾拳。
他喉間腥甜，臉上的神色一片空白，只楞楞的看著李庭松。
他在拉偏架，保護這個小屁孩，還讓他打他。
李庭松確定方至淮不再反擊，這才低聲對付栢說：“停下吧，我認識他。”
付栢狠狠地擦掉唇角的血，怒道：“這個神經病！”
李庭松頓了頓，抱歉道：“今天對不住，是我沒處理好這些事情，付小公子，我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付栢還沒等說話，方至淮跌跌撞撞地抓住了李庭松的手，整個人恍惚又淒慘，“不要道歉了，我的錯……我的錯……”
付栢隨即剜了他一眼，“當然是你的錯！”
李庭松嘆了口氣，付栢煩躁地撓了撓頭發，問：“你能不能搞定？我在這等著你說完我再把他趕走？”
李庭松搖搖頭，“不用了……今天謝謝你。”
付栢漲紅了臉，甩下一句，“誰要管你。”就騎車離開了。
李庭松看著人遠去，視線裏邊立馬擠進一個僵硬的方至淮，他想伸手去摸李庭松，卻只擡起手，在李庭松面前三十厘米的虛空中顫抖地停頓住，再瑟縮地收回。
“他……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方至淮一字一頓，像是說這句話費盡了他的力氣。
李庭松點頭。
方至淮睫毛微顫，低聲道：“他也會這樣騎車載你。”
他垂眸，看著李庭松波瀾不驚的臉色，他期翼道：“我也會……你記得嗎？”
“我先的……”方至淮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變成了一聲泣音。
李庭松看著他，即使過去了那麽久，他也下意識的能知道方至淮在想什麽。
獨屬於他們之間相處的，他只坐過他的後座，這種“獨一無二”被剝奪，對以前的方至淮來說，幾乎是能翻了天的鬧。
而對於現在的方至淮，李庭松看著面前形容狼狽的男人，居然也能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無限地恐慌和錐心刺骨。
方至淮擡手擦掉臉上的濕痕，手上不知道在哪碰出來的傷口出血，又被倉促地抹到了臉上。
李庭松靜靜地等著他收拾情緒，半晌道：“跟我上去吧，我房間有藥。”
方至淮一怔，擡起頭的眼睛裏邊重新燃起亮光，李庭松別開眼。
“你先去，我和你分開走。”
這裏再怎麽說也是影視基地的熱門酒店，要是有心人拍到他們兩個人，怕是還有風波。
方至淮用鼻音“嗯嗯”兩聲，又問：“你的房間號多少？”
李庭松回過頭看他，“我看你還有空裝傻，那就不用上藥了。”
方至淮趕緊進了酒店。
李庭松晚上光顧著喝酒和吃藥了，這會胃裏又空空蕩蕩了，他去便利店隨便買了一個三明治，又買了湳諷不含酒精的傷藥，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果不其然看見方至淮正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以他的習慣，不可能沒有辦法進他的房間，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房間號。
李庭松看著他，方至淮也心虛不安的看他。
正常人要是心虛，是不會盯著人看個不停地，但是方至淮總能反其道而行之，他一見到李庭松，眼珠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樣。
李庭松垂眸拿出傷藥，“給我看看傷到那了。”
方至淮連忙獻寶一樣擡起手，李庭松看過去，剛剛還血絲呼啦的傷口在他買藥的這一會功夫裏邊被洗的發白，破口裏邊都沒有血往外流了。
他楞了一下，沈默的上了藥，他本身就喝了酒，下手不知道輕重，但是方至淮就始終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
手背上完，李庭松問：“還有其他地方嗎？”
方至淮猶豫了一瞬，隨即搖搖頭。
李庭松記得他腰腹也被打了，但是方至淮一副要逞強的樣子，他也沒有拆穿。
“你準備這樣多久？”李庭松坐在對面的茶幾上，和方至淮對視。
李庭松淡淡道：“你這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過我了，對嗎？即使我有孩子。”
方至淮逐漸僵硬，他站起來，腳卻無法挪動，他的身體不想讓他離開李庭松所在的空間，而且李庭松擺出的態度像是終於要好好談談了，而不是此前一味地抗拒。
他低聲道：“我可以……等……”
李庭松氣笑了，“等著我妻離子散？盼著我成為孤家寡人？你的喜歡就沒有一點美好的祝願嗎？不如你盼著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搶過去和你合葬，這樣行嗎？”
方至淮慌張道：“我沒有盼著！”
但是骨灰一定要和我葬在一起，方至淮絕望的想，華國人說人有轉世，這輩子他沒有機會，那下輩子呢？只要他在出生這件事情上稍微幸運一點，那他一定能給李庭松最適合的幸福。
假如這輩子有機會，不管李庭松喜歡什麽樣的，他裝也可以裝一輩子！
李庭松冷笑，“我們無論是什麽樣的關系，現在也該扯平了。”
“我們現在應該回歸到，我和你認識之前的狀態。”
方至淮後退兩步，臉色慌張，他低低道：“不要……”
“我……不會影響，你的……家庭。”方至淮艱澀道：“我知道錯了，你不欠我的，我可以補償你……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他語無倫次，一會說：“對不起”，一會說：“求你”，李庭松幾乎在短短的十幾分鐘裏邊聽完了四年前方至淮虧欠他的所有道歉。
他眉眼低垂，沈默地避開了方至淮混亂的道歉。
方至淮楞楞的看著李庭松柔軟的發旋，忽然意識到他之前錯的多麽離譜。
他是入戲太深了才覺得他和李庭松是平衡的關系，明明只要李庭松拿走屬於他的秤盤，那剩下的一切都將土崩瓦解，他自負又自卑，這輩子唯一信任的愛就是救命稻草般的愛，卻忘了愛本身並不需要去“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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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松代束弘方喝酒，付栢雖然不用喝酒，但是付老喝完酒就喜歡說話刺付栢，付栢一個頭兩個大。
兩個老頭猛著較勁，多少年的老交情，自然是喝癱了李庭松，聊廢了付栢。
李庭松借著出門放水緩一緩，剛出洗手間就看見付栢臉上頭發上都是水，也是借機出來醒神。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沒回包間讓兩個老的磋磨，付栢遞了一根煙給他道：“我剛剛是走神了，可不是喜歡你，你不要沒事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庭松沒想到這小年輕還惦記那兩句客氣話，低笑著道：“哦，原來是討厭我啊。”
付栢幹巴巴地不高興，“誰說討厭了？”
李庭松太喜歡逗小孩了，但是他現在胃不舒服，只好道：“算我說錯了，我得出去買個東西，你自己玩會吧。”
付栢頓了頓，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出了餐廳門，看著他買了酸奶和胃藥，用礦泉水隨便順了藥，才把酸奶遞給他。
“給。”付栢看著也就剛大學畢業的樣子，不是個壞孩子。
“喝完就回去了，出來太久可不禮貌。”
李庭松等著他接過酸奶，卻看見付栢笑瞇瞇地背過手去，歪頭道：“我突然不想回去了。”
“我要出去玩，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和我家老頭說一聲吧。”付栢一副請君隨意的樣子，但是眸子始終落在李庭松的臉上。
果然李庭松猶豫了一會問道：“必須現在去玩嗎？”
“當然！”付栢道。
“你能和我說說你去玩什麽嗎？”李庭松問。
“我有機車，我就是去市郊啊，山上啊，隨便逛一逛。”付栢笑瞇瞇的，“你不用管。”
李庭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考慮了一下眼前的情況，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他問道：“我和你一起去行嗎？”
付栢笑了笑，“也行吧。”
李庭松只好先給束弘方打了電話說明情況，然後又找了人來接兩個老頭回家，這才回頭看付栢，微微示意：“走？”
付栢放下手機，沒一會街邊就有一個帶著頭盔的青年騎著機車過來了，把極其炫酷的機車放下就走，看起來極為灑脫。
“走吧。”付栢率先跨坐上去，眼神告訴李庭松上車。
李庭松雖然喜歡機車，但是接觸的機會寥寥無幾。之前有一段時間倒是很多，因為方至淮喜歡騎機車帶他出門逛街游玩。
回國以來，他倒是再沒見過方至淮騎機車。
李庭松只頓了一會，就上了車，付栢將把手上的頭盔遞給他，夏夜裏邊機車一起步就自帶著清風拂面的效果，只是他的頭戴著頭盔，只能感覺風正往衣服裏邊灌，人在空氣中穿梭，就像在水裏一樣。
湧入車流沒有多久，李庭松就聽見前邊付栢的聲音穿過頭盔傳到他的耳邊，他說：“你住在哪啊？”
聲音經過層層膈膜變得失真，李庭松沒反應過來，過來半晌才又聽見前邊略帶羞惱的又重覆了一遍。
他趕緊說了酒店名。
回應他的是加速的油門聲。
兩人到了酒店門口，李庭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付栢就是想送他回來。
他下了車剛想要道謝，就感覺一股大力把他拉住，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位置只能看見方至淮的背，他不知道方至淮是什麽樣的表情看著付栢，但是付栢很快就反應過來，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付栢揉揉拳頭，對李庭松說：“你的瘋狂粉絲都堵到這來了？要不換個酒店吧。”
不知道那句話激怒了方至淮，兩人極其迅速地扭打在了一起，李庭松反應再快都沒來得及把人拉開，他楞了幾秒，忽然伸手在扭打中的兩人中抓住了一條手臂。
是方至淮的。
方至淮視線回轉，下意識的不敢再動，硬生生挨了付栢好幾拳。
他喉間腥甜，臉上的神色一片空白，只楞楞的看著李庭松。
他在拉偏架，保護這個小屁孩，還讓他打他。
李庭松確定方至淮不再反擊，這才低聲對付栢說：“停下吧，我認識他。”
付栢狠狠地擦掉唇角的血，怒道：“這個神經病！”
李庭松頓了頓，抱歉道：“今天對不住，是我沒處理好這些事情，付小公子，我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付栢還沒等說話，方至淮跌跌撞撞地抓住了李庭松的手，整個人恍惚又淒慘，“不要道歉了，我的錯……我的錯……”
付栢隨即剜了他一眼，“當然是你的錯！”
李庭松嘆了口氣，付栢煩躁地撓了撓頭發，問：“你能不能搞定？我在這等著你說完我再把他趕走？”
李庭松搖搖頭，“不用了……今天謝謝你。”
付栢漲紅了臉，甩下一句，“誰要管你。”就騎車離開了。
李庭松看著人遠去，視線裏邊立馬擠進一個僵硬的方至淮，他想伸手去摸李庭松，卻只擡起手，在李庭松面前三十厘米的虛空中顫抖地停頓住，再瑟縮地收回。
“他……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方至淮一字一頓，像是說這句話費盡了他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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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淮睫毛微顫，低聲道：“他也會這樣騎車載你。”
他垂眸，看著李庭松波瀾不驚的臉色，他期翼道：“我也會……你記得嗎？”
“我先的……”方至淮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變成了一聲泣音。
李庭松看著他，即使過去了那麽久，他也下意識的能知道方至淮在想什麽。
獨屬於他們之間相處的，他只坐過他的後座，這種“獨一無二”被剝奪，對以前的方至淮來說，幾乎是能翻了天的鬧。
而對於現在的方至淮，李庭松看著面前形容狼狽的男人，居然也能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無限地恐慌和錐心刺骨。
方至淮擡手擦掉臉上的濕痕，手上不知道在哪碰出來的傷口出血，又被倉促地抹到了臉上。
李庭松靜靜地等著他收拾情緒，半晌道：“跟我上去吧，我房間有藥。”
方至淮一怔，擡起頭的眼睛裏邊重新燃起亮光，李庭松別開眼。
“你先去，我和你分開走。”
這裏再怎麽說也是影視基地的熱門酒店，要是有心人拍到他們兩個人，怕是還有風波。
方至淮用鼻音“嗯嗯”兩聲，又問：“你的房間號多少？”
李庭松回過頭看他，“我看你還有空裝傻，那就不用上藥了。”
方至淮趕緊進了酒店。
李庭松晚上光顧著喝酒和吃藥了，這會胃裏又空空蕩蕩了，他去便利店隨便買了一個三明治，又買了湳諷不含酒精的傷藥，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果不其然看見方至淮正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以他的習慣，不可能沒有辦法進他的房間，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房間號。
李庭松看著他，方至淮也心虛不安的看他。
正常人要是心虛，是不會盯著人看個不停地，但是方至淮總能反其道而行之，他一見到李庭松，眼珠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樣。
李庭松垂眸拿出傷藥，“給我看看傷到那了。”
方至淮連忙獻寶一樣擡起手，李庭松看過去，剛剛還血絲呼啦的傷口在他買藥的這一會功夫裏邊被洗的發白，破口裏邊都沒有血往外流了。
他楞了一下，沈默的上了藥，他本身就喝了酒，下手不知道輕重，但是方至淮就始終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
手背上完，李庭松問：“還有其他地方嗎？”
方至淮猶豫了一瞬，隨即搖搖頭。
李庭松記得他腰腹也被打了，但是方至淮一副要逞強的樣子，他也沒有拆穿。
“你準備這樣多久？”李庭松坐在對面的茶幾上，和方至淮對視。
李庭松淡淡道：“你這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過我了，對嗎？即使我有孩子。”
方至淮逐漸僵硬，他站起來，腳卻無法挪動，他的身體不想讓他離開李庭松所在的空間，而且李庭松擺出的態度像是終於要好好談談了，而不是此前一味地抗拒。
他低聲道：“我可以……等……”
李庭松氣笑了，“等著我妻離子散？盼著我成為孤家寡人？你的喜歡就沒有一點美好的祝願嗎？不如你盼著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搶過去和你合葬，這樣行嗎？”
方至淮慌張道：“我沒有盼著！”
但是骨灰一定要和我葬在一起，方至淮絕望的想，華國人說人有轉世，這輩子他沒有機會，那下輩子呢？只要他在出生這件事情上稍微幸運一點，那他一定能給李庭松最適合的幸福。
假如這輩子有機會，不管李庭松喜歡什麽樣的，他裝也可以裝一輩子！
李庭松冷笑，“我們無論是什麽樣的關系，現在也該扯平了。”
“我們現在應該回歸到，我和你認識之前的狀態。”
方至淮後退兩步，臉色慌張，他低低道：“不要……”
“我……不會影響，你的……家庭。”方至淮艱澀道：“我知道錯了，你不欠我的，我可以補償你……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他語無倫次，一會說：“對不起”，一會說：“求你”，李庭松幾乎在短短的十幾分鐘裏邊聽完了四年前方至淮虧欠他的所有道歉。
他眉眼低垂，沈默地避開了方至淮混亂的道歉。
方至淮楞楞的看著李庭松柔軟的發旋，忽然意識到他之前錯的多麽離譜。
他是入戲太深了才覺得他和李庭松是平衡的關系，明明只要李庭松拿走屬於他的秤盤，那剩下的一切都將土崩瓦解，他自負又自卑，這輩子唯一信任的愛就是救命稻草般的愛，卻忘了愛本身並不需要去“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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