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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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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看著我被堵在屋裏不敢下樓,你有沒有和你的合作夥伴慶祝一下計劃的成功?”李庭松並不糾結他的沈默,自顧自道。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麽要利用輿論,讓別人都知道我和齊正初有一段。”

“後來我居然想明白了,你搞這麽一出,只是為了用激將法,想逼我承認和你的戀情。”

“所以我發了單身聲明你就生氣了。對嗎?”

“雖然這麽說,好像有些傷害現在的你,但是我很想知道,方至淮,好玩嗎?”李庭松慢條斯理,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你不拿我當回事的時候,就拿這種事情當一個游戲,現在把自己都搭了進去,是想要我的命了嗎?”

方至淮臉色越來越難看,李庭松笑著靠近他的耳朵,聲音譏諷,“我很好追吧?睡著舒服嗎?爽嗎?”

“夠了!”方至淮怨毒道:“我應該殺了他。”

李庭松點點頭,“對,然後扭頭給我收屍。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你為了他和我說這個?!”方至淮氣的差點站起來。

李庭松正好在他的手裏把手收回來,傷口還是濺上了水,疼得他倒吸冷氣,反倒讓他的心一點一點沈了下來。

“你知道你要幹的是什麽事嗎?你殺了他,你打算被通緝嗎?”

方至淮滿不在乎,“在莊園我能全身而退,只要我交足夠的錢,子彈甚至可以讓Z國的警署給我送上門。”

李庭松打了個寒顫,他早在知道煙花的作用的時候就有預感,現在卻意識到,要不是他在,方至淮連欲蓋彌彰的煙花都不用放。

沈思片刻,李庭松呼出一口氣,肺裏像是長滿了冰碴子,“我不會和殺人犯過一輩子。”

方至淮把他的手從水裏撈出來,小心翼翼地拆掉紗布,聞言頓了頓,沒有說話。

第二天保鏢也回來上班了,早上來送行李的時候兩個人繃著臉看李庭松,兩個白人大塊頭,看著還挺有威懾力。

李庭松給他倆端了一盤皮蛋豆腐求和,把兩人的臉吃綠了他才笑了,其中一個用外語問李庭松,為什麽你要欺負我們,明明方說你非常和藹可親。

李庭松讓這倆傻大個氣的想笑,他指指皮蛋,又指指自己,“我不能出門,你猜猜是誰讓人買了皮蛋上來的,他支持我欺負你們!”

傻大個無法理解,頓時覺得全員惡人,質問李庭松為什麽只欺負他們兄弟倆,是不是太偏向方至淮了,明明他們可是聽著方至淮的話“看守”著他。

李庭松笑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兩人看見方至淮頂著被打破的嘴角吃飯。

還是吃的皮蛋。

兩人這才肅然起敬,對著李庭松恭敬了不少。

李庭松現在不能出門,就是靠近窗戶都會被倆保鏢逼回來,他又拿不到手機,見狀就老是逗傻大個。

仗著這倆只會一些日常普通話,李庭松就在他們面前嘟囔古詩詞,看他們發呆就用歇後語罵他們傻。

一來二去,兩人反倒被李庭松套出不少話,對於方至淮,再厲害也只能在國外使,華國裏邊他很多地方受制於人,雖然錢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但是在這想上街殺人還是癡心妄想的。

早在之前李庭松就有這種感覺,在莊園裏邊的方至淮是個法外狂徒,但是在華國,他一時半會還不能去刀了齊正初。

他只要拖住方至淮,齊家不是任人欺負的主,總能護好齊正初的。

幾人嘀咕一會,方至淮就圍過來,只要他一來,李庭松就瞬間翻臉不說話了,導致方至淮看倆保鏢的眼神越來越難看。

等到吃飯,李庭松已經看不見倆傻大個跟著他了。

方至淮問:“你知道為什麽莊園裏邊的傭人都不說話嗎?”

李庭松沈思片刻,低頭吃了口飯,一點都不想搭話。

“他們都是挑選出來的,一點都不會被影響。”方至淮輕飄飄道:“你要是再和他們笑著聊天,我就把他們帶來這裏寸步不離的看著你。”

李庭松氣笑了,“行啊,不笑著那我就哭著唄,現在也不著急哭吧?我看你這個樣,我哭的日子還長著呢。”

方至淮以前沒覺得李庭松說話刺人這麽疼,他沈默一會,幹巴巴的道:“不用說這些氣話,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

方至淮想搬走,但李庭松難得回來,自然想方設法地留在這裏,這裏起碼還是市中心,死了殯儀館都早來半個鐘頭,要是跟著去什麽半山別墅,他除非鉆洞,跑都跑不了。

方至淮就沒有收拾行李的習慣,但李庭松不一樣,他用慣了的穿慣了的衣服都要帶走。李庭松坐著不動,方至淮就人生第一次地拿出來了行李箱。

他放一件,李庭松就扔出來一件,方至淮抓著一件快要穿透明了的白汗衫,問:“這個還帶嗎?它才十五塊錢。”

李庭松:“瞧不起十五塊錢?你現在再去天橋底下買,還不一定是這個料子呢?”

方至淮懶得和他講小攤經濟,又問他梳子要不要拿,李庭松就指指鏡子,“連它一起卸下來給我帶走。”

方至淮冷冷道:“要不你現在和我去,晚點這裏連墻皮都能給你扒下來送過去。”

李庭松冷哼,“怎麽?這就不耐煩了?不知道養一個人多麻煩,就敢攬瓷器活啊?我告訴你,我知道你買的地方外賣都送不進去!我決不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方至淮剛要過來硬拉他走,李庭松登登登後退三步,控訴道:“你這種人,房子住久了是有感情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說拆就拆嗎?”

方至淮沒有說話,沈默地看著他。

“感情嗎?”方至淮盯著李庭松的眼睛,似乎在問:你的感情比墻皮脆弱多了,你知道嗎?

李庭松別開眼,方至淮硬來拉他,他就撕心裂肺的喊手疼。

兩人折騰得筋疲力竭,李庭松使盡渾身解數,骨頭都快重組一遍了,方至淮把他抱起來放到懶人沙發上,還準備繼續收拾東西。

李庭松看著他,忽然道:“你最好不要後悔。”

方至淮停了下來,沈默有一個世紀那麽長,他慢慢道:“最多再住半個月。”

這一住,就不止過了半個月,春節轉眼就到,李庭松站在陽臺,看遠處的街道大屏幕上看見年假倒計時。

“你沒有必要見他們。”方至淮學做飯學得很快,大部分中餐都能搞定,只是有一部分還沒有脫離白人飯的賣相,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在廚房切菜,李庭松據理力爭,“過年了,總要打個電話報平安吧?”

方至淮給他倒了一杯牛奶,讓他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再次道:“沒有必要。”

李庭松站起來回了臥室,門摔得震天響。

半晌方至淮才端著餐盤進來,屋裏的所有門鎖全都被特殊改造過,沒有方至淮的指紋都沒有辦法反鎖。

李庭松把自己蜷進被子裏,聽到門響又使勁縮了縮。

“我用你的手機給他們發了信息報平安。”方至淮扯了扯他的被角,暧昧地說:“沒睡夠我可以陪你再睡一會。”

“滾開!”李庭松聲音發悶,犰狳一樣扯著被子離方至淮更遠了。

方至淮笑了笑,“要不要出去買東西?要過年了。”

明天就是除夕,李庭松就算是平時再沒有出門的愛好,現在也覺得悶。

他天天看著樓下來來往往明顯增多的人流量,早就想去透透氣了。

“……什麽時候?”李庭松扯開被角,額頭捂出了汗,他成天待在家裏,沒工作連頭都沒地方剪,劉海擋住了額頭,鬢角的細軟頭發已經遮住他的耳朵了,正軟塌塌的像是海藻貼著他的臉頰。

方至淮眸色一暗,伸手去摸李庭松鎖骨邊露出的柔軟的棉質睡衣,摩挲著這一點面料,李庭松怒道:“你能不能別成天像個牲口一樣?再扯壞這件,我就沒衣服穿了!”

方至淮什麽也不願意聽,哼哼唧唧的手上使勁,嘴上服軟,“再買,買多少件都行。”

直到劉海汗透,李庭松才能分神再次繼續前邊的話題,他一邊吃東西一邊問:“到底什麽時候出去?我起碼要剪剪頭發吧?”

方至淮不讚同,“不用剪,你留長發很漂亮。”

李庭松意味不明呵呵笑了兩聲,方至淮頓了一下,盯著李庭松,“你是不是想一會剃個光頭?”

李庭松但笑不語,方至淮沈默半晌說:“我給你剪。”

洗完頭發,外面也送來了剪刀,李庭松看了一眼包裝袋上的logo,還是震驚於方至淮的有錢程度。

這把剪刀,剪他的頭再加上方至淮的技術,簡直是暴殄天物。

方至淮在電視上現找了一個剪發教程,動作磕磕巴巴皺著眉像是要給掉下來的每一根頭發哀悼似的哭喪著臉,但是最終效果居然還不是很爛。

再者李庭松本身長得英氣,露出額頭的時候看著少年感十足。

李庭松一呼嚕腦袋,懶懶的道:“剪的真難看。”

方至淮瞥了他一眼,好像絲毫沒有被唯一的顧客的評價傷害到,他看了看手裏的剪刀,越看這唯一的客戶越眉清目秀。

當天晚上,李庭松就知道這剪刀有多好使了,以至於第二天起床都沒準時起床。

方至淮答應他今天可以出門,李庭松硬是爬起來,穿褲子的時候風吹蛋蛋涼,把他別扭壞了。

洗漱間裏邊正看見方至淮在拿著剪刀修自己的頭發。

“……”

李庭松不可思議,“你……這把剪刀剪了……又剪頭發?”

方至淮的頭發一直是短短的毛刺,李庭松還以為方至淮是喜歡這個發型,沒想到他這頭發都是這樣自己剪的。

他走上去要把剪刀搶過來,方至淮怕他劃傷,趕緊松了手。

“怎麽了?”方至淮湊過來,“又不臟。”

李庭松看著方至淮整個頭的不對勁了,一想到他用這個剪刀剪完頭還得出門,眼前全是一些帶色廢料。

當啷一聲,售出僅一天的剪刀進了垃圾桶,李庭松恨聲道:“你今天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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