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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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頭說上不出三日或許明日婚事就要被重提，實際是比沈蘺料想得還要快。
當天下午沈蘺下班回家就被告知袁旭在蘇市的婚房已經出賣了。
“賣了？”沈蘺因過於驚訝一雙秀眉微蹙，試圖確認她所聽到的。
袁旭看她，遲疑點頭，“嗯......”
“怎麽了？”他以為她會支持他的決定，畢竟這是她當年想要他給她的答案。
當年她確實有這樣的念頭，可真到了這一步，她發覺她承受不起這樣沈重的付出。
其實說起來，他們兩個人都自私，都想讓對方拋棄親人遠離家鄉，困守在自己的城市。到頭來，矛盾重重，發現當初希望彼此給的承諾經年之後已不再有份量。
“你怎麽就......”沈蘺無奈瞧一眼他，嘆息這麽一句也就作罷。
她不是喜歡事事都抓住不放的人。
如果境況有變化，就沒有必要再與過往作糾纏。
袁旭見她並未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欣喜，索性攤開說：“我們不是要在雁城安家，我不賣掉蘇市的房子哪有錢買婚房？”
一直在旁沈默聽著的沈國成忽然開口，“那個小袁吶，關於你們婚房的事其實我跟你阿姨......”
吳淑華原本神采平靜地傾聽沈國成搭那麽一句嘴，卻頓然豁然開朗似的，想透了什麽，神情有些微妙。下一秒她就握住沈國成的手腕，看一眼他，笑著朝袁旭說：“你叔叔的意思是說婚房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商量，總之你們結婚之前我們還是要再跟你父母正式見上一面，畢竟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差不多快四年，你說是不是？”
婚姻不是說兩個男女簡單的一張結婚證書，更多地是兩個原本不相幹的家庭之間以姻親為紐帶彼此融合，成為名義上的親人。何況沈蘺與袁旭幾年之前就因為定居的城市有齟齬，現在他們的女兒要拐帶人家的兒子在雁城定居，父母心裏不免會有隔閡，這得需要他們出面調和。
沈蘺原只是在與袁旭談他出賣蘇市婚房的事，不料想三言兩語間又回到了婚事，沒來由地心裏一絲焦躁，有些倦怠地把父母打發回房間，只餘他們倆在客廳預將舊事說開。
沈蘺凝視坐在對面沙發的袁旭，問出她今天一直纏繞於心的疑惑，“怎麽會突然回來？”
兩年之前他們感情正濃地時候，她提出在雁城定居，他都像被踩著尾巴似的，以尊嚴以父母否決她的提議。如今他們分開兩年感情逐漸冷卻，他卻悄無聲息跨越大半個中國到她的身邊，重提舊事。她怎麽能不有疑問？
袁旭聞言，一雙周正的眉眼黑沈沈地看向她，仿佛要洞穿她的心思，良久，他忽然笑起來，“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
他或許只是想陳述這個事實，似乎並不想聽到她的回答，不待片刻，他又逗她，“感覺這兩年見識的女人都沒有你好，所以想吃回頭草。”
“怎麽樣？這個答案還滿意嗎？”他側頭笑，掩去眼裏晦暗難辨的情緒。
沈蘺莞爾笑看他一眼，伴隨輕輕一聲“嘁”，隨即又想起什麽，問他：“你蘇市的工作辭了？”
袁旭抿唇點頭，溫聲答：“對啊，以後要靠你養我了。”一副求包養的正經表情。
沈蘺彎眉淺笑，也有一句沒一句地配合他閑扯，“那我從明天開始是不是要更加努力工作，不然怎麽養得起你？”
袁旭點頭，“嗯......你加油，我等你拿毛爺爺砸我。”向她眨眼表示很期待。
沈蘺嘴角含笑，正要答他的話卻忽然想起另一茬事，“對了，你做這個決定叔叔阿姨沒說什麽嗎？”
袁旭有一位同胞姐姐，長他六歲，他們還未談及婚嫁時就已經遠嫁他鄉。女兒遠嫁，兒子又要定居異鄉，年老沒有一個子女在身邊覺得有違天倫，所以當年對於沈蘺的決定他的父母極力反對。
這一次他回來想必也是一場戰爭。
身體閑適地往沙發背躺，袁旭斜眉看她，“說了啊，他們說讓我先來探你的口風，一周後他們就過來提親。”
對他的話，沈蘺半信半疑。當年那樣激烈地反對，怎麽會一時就松了口？
或許是眼前這個男人為她抗爭了兩年，或許是時隔兩年他始終覺得舊人好花兩個月的時間對抗。在她看來，也許是後一種，因為當年他的態度並不明朗。
也或許是他哄她開心的說詞罷了。等一周後，看他要怎麽圓。
見她神思飄忽，似是不信他的話。他也不再說，淺淡一笑，“我今天睡哪裏？”
既然決意回來，他會給她足夠的信心，自不是嘴上的三言兩語。
“客房。”她瞥他一眼，起身往臥房走。
“那我行李怎麽辦？”
“自己整理。”
自己玩。自己整理。他回來是幹嘛來著？
袁旭搖頭無奈輕笑。
那廂吳淑華與沈國成一回房，兩人就嘀咕起來了。
“你說你這時候提婚房的事情幹什麽？人家小袁當年不肯到雁城來，就是因為要面子。他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你跟他說這事，他心裏更加不暢快。”吳淑華拍他的手臂，白眼問他，“你還想不想要女婿了？”
“不是......那錢本來不就是留給女兒的嗎？”女婿他不是非常想要，只是女大當嫁，她該成家了。
“這個以後再說。”
吳淑華作為母親比沈國成心思靈巧，知曉維護袁旭作為男人的尊嚴，所以有些事情她選擇現在不說。
——
第二天是周末，沈蘺照舊睡到自然醒。
十點半時，她洗漱完畢，坐在餐桌上吃母親給她留的蒸餃。
袁旭與沈國成吳淑華知道沈蘺貪睡，一致地沒有叫醒她。她吃早餐時，袁旭與沈國成是同一個陣營，默契地一個看報紙一個看球賽，默契地不說話。只餘吳淑華在她旁邊念叨，“你看看你懶得，人家小袁一大清早就起來了，還陪我買了菜回來。”
“媽，以後他天天都陪您買菜。”沈蘺說完狡黠望袁旭，而後者的眼神明顯是——不要這樣，我只是在扮演一個好女婿的形象。
吳淑華並不當真，“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就沒有不愛睡懶覺的。”新女婿都殷勤些，她都知道。
她又轉念說：“你看看這大周末的，都不知道早些起來帶小袁出去逛逛。快點吃完去好好打扮一下，你倆出去約會，中飯就別回來吃了。”
中場休息空當，袁旭正拿橙子在剝。聽到話手一抖，橙子險些沒掉落下來。
沈蘺則很淡定地吃完最後一只餃子，抽紙擦嘴角看她說：“今天沒空，我約了朋友。”
路昕昨晚微信她，說請她吃飯，對前天晚上李榆的行為向她表示歉意。
倒不是缺她那一頓飯，只是朋友或愛人間的隔膜不宜久晾，她示好她也不端著。
吳淑華幹脆坐在餐桌她的對面，“你說說你，人家小袁來第一天你不陪他，出去約什麽朋友。”
沈蘺聽這話，心裏直泛嘀咕，小袁小袁，小袁是您親兒子吧？
她索性不理她，進臥房坐梳妝臺前化妝。
偶爾被母親念叨，她還能耐著性子跟她說。平常念得多了，她也有應對的門道了，等你不搭理她了，她也覺得無趣了。偏生今天一件事情反反覆覆地說，念完她不陪袁旭，後竟讓他們明天去挑婚紗，等你反駁她日子還沒定不著急，她告訴你婚禮要準備的事多著呢，早些挑好早些安心。
安心？怕是安她的心呢。
沈蘺心底輕嘆一聲，罷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去挑的，就讓母親安心吧。
她便也應下了。
——
與路昕先約在一家甜品店，她去時她已經到了，坐在落地窗的小圓桌邊。
見她來，平靜的臉頰便掛上歉然的笑意。
她如此，沈蘺心裏也有些不忍，遂朝她淺然一笑。
李榆那一茬算是翻過了章。
可她又提起林亦珩，“我以為那天他追出去，你們能說開，會有一個好結果。”
路昕叉甜品上的奶油，心底無限感嘆。
有些人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而不屬於自己的怎麽強求都沒有用。
比如沈蘺與袁旭。
比如林亦珩。
明明林亦珩相識沈蘺比袁旭早，卻偏偏總是晚一步。
沈蘺看街邊喬木樹上枝繁叢葉間的斑駁光影，這樣明朗的天色與景致總會讓人陷入往事抒發感慨。
她回頭取笑路昕，“你呀，就是與翔子這一路走來太順了，所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愛情順利甜蜜美滿，是不是？”
她倒是真想這世間所有的男女初次情動時就能兩心相悅，永不知求而不得輾轉反側的抓心撓肺，可世事殘忍，無法順遂。
見沈蘺並未有譏諷她的意味，所以她又說：“其實你對袁旭的感情也是這麽多年的執念吧？”
沈蘺此時臉色有些淺淡，“或許是吧。”
刻骨銘心總是第一次，當年的時光太美好，她一直困在那裏，要看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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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頭說上不出三日或許明日婚事就要被重提，實際是比沈蘺料想得還要快。
當天下午沈蘺下班回家就被告知袁旭在蘇市的婚房已經出賣了。
“賣了？”沈蘺因過於驚訝一雙秀眉微蹙，試圖確認她所聽到的。
袁旭看她，遲疑點頭，“嗯......”
“怎麽了？”他以為她會支持他的決定，畢竟這是她當年想要他給她的答案。
當年她確實有這樣的念頭，可真到了這一步，她發覺她承受不起這樣沈重的付出。
其實說起來，他們兩個人都自私，都想讓對方拋棄親人遠離家鄉，困守在自己的城市。到頭來，矛盾重重，發現當初希望彼此給的承諾經年之後已不再有份量。
“你怎麽就......”沈蘺無奈瞧一眼他，嘆息這麽一句也就作罷。
她不是喜歡事事都抓住不放的人。
如果境況有變化，就沒有必要再與過往作糾纏。
袁旭見她並未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欣喜，索性攤開說：“我們不是要在雁城安家，我不賣掉蘇市的房子哪有錢買婚房？”
一直在旁沈默聽著的沈國成忽然開口，“那個小袁吶，關於你們婚房的事其實我跟你阿姨......”
吳淑華原本神采平靜地傾聽沈國成搭那麽一句嘴，卻頓然豁然開朗似的，想透了什麽，神情有些微妙。下一秒她就握住沈國成的手腕，看一眼他，笑著朝袁旭說：“你叔叔的意思是說婚房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商量，總之你們結婚之前我們還是要再跟你父母正式見上一面，畢竟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差不多快四年，你說是不是？”
婚姻不是說兩個男女簡單的一張結婚證書，更多地是兩個原本不相幹的家庭之間以姻親為紐帶彼此融合，成為名義上的親人。何況沈蘺與袁旭幾年之前就因為定居的城市有齟齬，現在他們的女兒要拐帶人家的兒子在雁城定居，父母心裏不免會有隔閡，這得需要他們出面調和。
沈蘺原只是在與袁旭談他出賣蘇市婚房的事，不料想三言兩語間又回到了婚事，沒來由地心裏一絲焦躁，有些倦怠地把父母打發回房間，只餘他們倆在客廳預將舊事說開。
沈蘺凝視坐在對面沙發的袁旭，問出她今天一直纏繞於心的疑惑，“怎麽會突然回來？”
兩年之前他們感情正濃地時候，她提出在雁城定居，他都像被踩著尾巴似的，以尊嚴以父母否決她的提議。如今他們分開兩年感情逐漸冷卻，他卻悄無聲息跨越大半個中國到她的身邊，重提舊事。她怎麽能不有疑問？
袁旭聞言，一雙周正的眉眼黑沈沈地看向她，仿佛要洞穿她的心思，良久，他忽然笑起來，“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
他或許只是想陳述這個事實，似乎並不想聽到她的回答，不待片刻，他又逗她，“感覺這兩年見識的女人都沒有你好，所以想吃回頭草。”
“怎麽樣？這個答案還滿意嗎？”他側頭笑，掩去眼裏晦暗難辨的情緒。
沈蘺莞爾笑看他一眼，伴隨輕輕一聲“嘁”，隨即又想起什麽，問他：“你蘇市的工作辭了？”
袁旭抿唇點頭，溫聲答：“對啊，以後要靠你養我了。”一副求包養的正經表情。
沈蘺彎眉淺笑，也有一句沒一句地配合他閑扯，“那我從明天開始是不是要更加努力工作，不然怎麽養得起你？”
袁旭點頭，“嗯......你加油，我等你拿毛爺爺砸我。”向她眨眼表示很期待。
沈蘺嘴角含笑，正要答他的話卻忽然想起另一茬事，“對了，你做這個決定叔叔阿姨沒說什麽嗎？”
袁旭有一位同胞姐姐，長他六歲，他們還未談及婚嫁時就已經遠嫁他鄉。女兒遠嫁，兒子又要定居異鄉，年老沒有一個子女在身邊覺得有違天倫，所以當年對於沈蘺的決定他的父母極力反對。
這一次他回來想必也是一場戰爭。
身體閑適地往沙發背躺，袁旭斜眉看她，“說了啊，他們說讓我先來探你的口風，一周後他們就過來提親。”
對他的話，沈蘺半信半疑。當年那樣激烈地反對，怎麽會一時就松了口？
或許是眼前這個男人為她抗爭了兩年，或許是時隔兩年他始終覺得舊人好花兩個月的時間對抗。在她看來，也許是後一種，因為當年他的態度並不明朗。
也或許是他哄她開心的說詞罷了。等一周後，看他要怎麽圓。
見她神思飄忽，似是不信他的話。他也不再說，淺淡一笑，“我今天睡哪裏？”
既然決意回來，他會給她足夠的信心，自不是嘴上的三言兩語。
“客房。”她瞥他一眼，起身往臥房走。
“那我行李怎麽辦？”
“自己整理。”
自己玩。自己整理。他回來是幹嘛來著？
袁旭搖頭無奈輕笑。
那廂吳淑華與沈國成一回房，兩人就嘀咕起來了。
“你說你這時候提婚房的事情幹什麽？人家小袁當年不肯到雁城來，就是因為要面子。他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你跟他說這事，他心裏更加不暢快。”吳淑華拍他的手臂，白眼問他，“你還想不想要女婿了？”
“不是......那錢本來不就是留給女兒的嗎？”女婿他不是非常想要，只是女大當嫁，她該成家了。
“這個以後再說。”
吳淑華作為母親比沈國成心思靈巧，知曉維護袁旭作為男人的尊嚴，所以有些事情她選擇現在不說。
——
第二天是周末，沈蘺照舊睡到自然醒。
十點半時，她洗漱完畢，坐在餐桌上吃母親給她留的蒸餃。
袁旭與沈國成吳淑華知道沈蘺貪睡，一致地沒有叫醒她。她吃早餐時，袁旭與沈國成是同一個陣營，默契地一個看報紙一個看球賽，默契地不說話。只餘吳淑華在她旁邊念叨，“你看看你懶得，人家小袁一大清早就起來了，還陪我買了菜回來。”
“媽，以後他天天都陪您買菜。”沈蘺說完狡黠望袁旭，而後者的眼神明顯是——不要這樣，我只是在扮演一個好女婿的形象。
吳淑華並不當真，“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就沒有不愛睡懶覺的。”新女婿都殷勤些，她都知道。
她又轉念說：“你看看這大周末的，都不知道早些起來帶小袁出去逛逛。快點吃完去好好打扮一下，你倆出去約會，中飯就別回來吃了。”
中場休息空當，袁旭正拿橙子在剝。聽到話手一抖，橙子險些沒掉落下來。
沈蘺則很淡定地吃完最後一只餃子，抽紙擦嘴角看她說：“今天沒空，我約了朋友。”
路昕昨晚微信她，說請她吃飯，對前天晚上李榆的行為向她表示歉意。
倒不是缺她那一頓飯，只是朋友或愛人間的隔膜不宜久晾，她示好她也不端著。
吳淑華幹脆坐在餐桌她的對面，“你說說你，人家小袁來第一天你不陪他，出去約什麽朋友。”
沈蘺聽這話，心裏直泛嘀咕，小袁小袁，小袁是您親兒子吧？
她索性不理她，進臥房坐梳妝臺前化妝。
偶爾被母親念叨，她還能耐著性子跟她說。平常念得多了，她也有應對的門道了，等你不搭理她了，她也覺得無趣了。偏生今天一件事情反反覆覆地說，念完她不陪袁旭，後竟讓他們明天去挑婚紗，等你反駁她日子還沒定不著急，她告訴你婚禮要準備的事多著呢，早些挑好早些安心。
安心？怕是安她的心呢。
沈蘺心底輕嘆一聲，罷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去挑的，就讓母親安心吧。
她便也應下了。
——
與路昕先約在一家甜品店，她去時她已經到了，坐在落地窗的小圓桌邊。
見她來，平靜的臉頰便掛上歉然的笑意。
她如此，沈蘺心裏也有些不忍，遂朝她淺然一笑。
李榆那一茬算是翻過了章。
可她又提起林亦珩，“我以為那天他追出去，你們能說開，會有一個好結果。”
路昕叉甜品上的奶油，心底無限感嘆。
有些人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而不屬於自己的怎麽強求都沒有用。
比如沈蘺與袁旭。
比如林亦珩。
明明林亦珩相識沈蘺比袁旭早，卻偏偏總是晚一步。
沈蘺看街邊喬木樹上枝繁叢葉間的斑駁光影，這樣明朗的天色與景致總會讓人陷入往事抒發感慨。
她回頭取笑路昕，“你呀，就是與翔子這一路走來太順了，所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愛情順利甜蜜美滿，是不是？”
她倒是真想這世間所有的男女初次情動時就能兩心相悅，永不知求而不得輾轉反側的抓心撓肺，可世事殘忍，無法順遂。
見沈蘺並未有譏諷她的意味，所以她又說：“其實你對袁旭的感情也是這麽多年的執念吧？”
沈蘺此時臉色有些淺淡，“或許是吧。”
刻骨銘心總是第一次，當年的時光太美好，她一直困在那裏，要看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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