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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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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挨打若傷得不重,也就是疼一天的事。程松直第二天醒來,屁股已無大礙,如果不用力按壓,疼痛感並不明顯,也就不管它了。

中午方韻言的電話打過來了:“下午去玩嗎?”

“去哪裏玩?”程松直正在廚房找吃的,一點也不避諱。

“太冷了,不要在外面走,我們去逛南方嘉木吧,給楠楠增加人氣。”

“楠楠還要我們給他增加人氣啊?”

“你就說去不去嘛!”

“去去去,順便給你買禮物,答應了你的。”

外頭程老師正從臥室往書房走,一聽程松直這親昵的語氣,頓時皺起了眉,慢慢朝廚房門口走,就聽程松直笑道:“沒事,你就在那裏等我,我去接你。好,拜拜,等會見。”

程松直掛了電話,就看見爸爸倚在廚房邊,道:“爸爸,我要出去了,約了同學。”

程老師見他徑自走去玄關換鞋,問:“哪個同學?”

“還能有哪個啊?不就是你知道的那些?”程松直含糊回答,換好鞋,擺擺手,“我走了。”

那手一揮,程老師又看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藍色,腦海裏忽然閃過什麽,隨即蹙緊了眉——他想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那支表了。

南方嘉木一直都是走高端路線的,東西貴,店鋪少,人流有限,地方寬敞,以往程松直來最多就去買個飲料吃個飯,還從來沒在這裏正兒八經消費過,今天一來,就跟方韻言進首飾店去了:“這個,我之前在網上看了好久,覺得你肯定會喜歡,麻煩拿下這個試一下。”

純金的項鏈,細細一根,卻是兩邊不對稱的別致設計,小金豬的吊墜可愛又活潑,是既顯性感又凸顯天真的款式。方韻言沒想到程松直要給自己買這個,有點遲疑:“好像有點貴。”

“還好吧,師爺有給錢,哈哈哈哈……”程松直從導購員手中接過項鏈,繞過方韻言的脖子,幫她戴好,“你看一下。”

方韻言照著鏡子左看右看,覺得又是羽絨服毛領又是圍巾的,根本看不出效果:“太厚了,項鏈都不是戴在我脖子上,是搭在圍巾上。”

程松直笑笑,幫她拉了下圍巾:“拉開看一下。”

方韻言撥開頭發,跟著扯圍巾,看著鏡子裏白皙的脖子慢慢露出來,卻忽然觸電一般停住了,圍巾又慢慢蓬松了起來,遮住了脖子下半部分:“挺好的,別看了,就這樣吧。”

程松直跟她對視一眼,似乎也明白,就把項鏈摘了下來,遞給導購:“就這個。”

“好的,先生這邊付款。”導購先行一步去開單,程松直則靠在方韻言耳邊,輕聲問:“還有痕跡?”

輕柔的聲音像羽毛一樣在心上掃過,癢癢的。方韻言微微紅了臉,笑著點點頭:“一點點。”

兩人買了項鏈以後又去玩了會VR,最後吃了頓日式烤肉,才慢慢回家去。

程松直到家已經快七點,往常這會爸爸應該在吃飯的,可今天卻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沈,似乎是在等他。

“爸爸,你吃飯了嗎?”

程老師擡起頭,問:“你的戒尺,帶回來了嗎?”

程松直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幹凈,提起戒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沒有任何疑問,可是他又犯了什麽錯?

“爸爸……”

“我問你拿回來沒有?”

“拿、拿回來了。”

“拿出來。”

程松直滿懷無奈,進房拿戒尺去了。上個學期師爺就打了他一次,用的並不是這一柄戒尺,算回來,他已經很久沒挨這戒尺教訓了,如今捧著它,竟有些陌生感。

四角都有磨損,尤其沒有流蘇的一端,那兩個直角都磨鈍了,平空添了些歲月流逝感。

“爸爸。”程松直走到爸爸跟前,雙手捧著戒尺道。

程老師擡頭看著他:“跪下。”

程松直更疑惑了,但還是聽話地跪了。剛跪下,手上的戒尺就被爸爸拿走了,而他又聽到了下一個指令:“褲子脫了。”

“爸爸,我……”

“脫了。”

沒有商量的餘地,卻讓程松直更加奇怪。在爸爸壓迫的視線下,程松直擡手,聽話地將兩層褲子褪到了膝蓋上,將整個屁股和兩條大腿都露了出來。

程老師指指茶幾:“轉過去,趴著。”

茶幾有點矮,程松直若是跪直下趴,肯定是上身朝下,屁股高撅的姿態。幸虧在爸爸面前,程松直並不覺得多羞恥,很快便擺好了姿勢,只是有些委屈:“爸爸,我總能知道原因吧?”

“你很快就會知道。”

程松直兩手疊在茶幾上,下巴往手上一墊,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只聽爸爸在身後問:“你今天下午跟誰一起出去?”

一聽這個問題,程松直心中“咯噔”一下,警鈴大作:爸爸知道了?不會啊,他們又沒發朋友圈,又沒見到熟人,爸爸怎麽會知道?

“爸爸,只是同學……”

“啪!”戒尺抽斷了程松直的話:“還跟我撒謊?!”

程松直疼得屁股一緊,只覺爸爸是真下了狠手,不然為什麽戒尺會有藤條的尖利感?“爸爸,我沒有,真的只是同學。”

“哪一個同學?”

程松直一顆心完全沈了下去,問到這一步,爸爸定然知道了,只是知道歸知道,為什麽要打他呢?難道爸爸不讚成嗎?

“啪!”“要挨打才會說話?”

“啊!不是,爸爸,我說,”程松直疼得皺眉,“是方韻言。”

程老師眼神暗了下,問:“去哈爾濱也是和她?”

“是。”

“只和她?”

“是。”程松直越回答越沒底,不知道爸爸到底要問什麽。

程老師怒火漸漸燒了起來,接著問:“你和她,只是同學而已?”

程松直一手握成拳,咬咬牙,道:“是。”

“啪啪啪”,戒尺接二連三狠狠砸了下來,疼得程松直眼前直冒金星,連連慘叫:“啊!啊!爸爸!疼!好疼!”

程老師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對著那個屁股一口氣打了二十下,打得通紅一片:“只是同學,你就收她送的表?這是同學之間能送的禮物?”

“爸爸!”程松直生怕又要挨打,忙解釋,“我說過給她轉錢,她不要,我已經給她回禮了。”

“好,回的什麽禮?”

“項鏈。”

程老師氣極反笑,揚起戒尺又“劈裏啪啦”落了下去,疼得程松直邊喊邊扭屁股,想要逃開責打。可是他怎會讓程松直逃過?又準又快地抽下,抽得臀尖那處都成了深紅色才停手。

程松直要疼哭了,屁股火辣辣的,像放在燒紅的炭上炙烤,又像是被熱油潑上,揭掉了一層油皮。收禮也不對,回禮也不對,到底要怎麽樣啊?

“手表和項鏈,這是普通同學能送的禮嗎?”

“爸爸,我……”程松直的眼神裏滿是無辜,“我不知道這麽講究啊!”

“好,那我就問你一點不講究的。”程老師怒火燒到了頭頂,抓著程松直的衣領,將他拖到自己跟前,迫使他跪在地上擡頭看向自己,“我問你,你和方韻言在一起,做過什麽?”

仿佛閃電劈下,程松直的腦子裏閃過他們在哈爾濱的片段,方韻言從房間門口探頭出來,問你要不要過來。他走過去,關上房間門,笑著親了女孩子一下。

程松直瞳孔一縮,眼前頓時白茫茫一片,就像落了厚厚積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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